太子的小通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诗情
她是不介意二小姐跟她一道嫁入段府,她做她的大妇,她做她的贵妾。
但显然二小姐将她当做心腹大患,恨不能直接弄死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诡计多端的。
再加上没有相处,也无甚感情。
这若是处一段时日,加上去你屋里,不去我屋里,你生孩子我没生孩子之类的话,两人还不得打起来。
为此丢了命,更是没必要了。
如今嫁给贾蔷,又是个人人夸的,比一个府里头出来的,为一个男人打架的强。
用清水洗了脸,抹了脂膏,摸起来便滑腻腻的舒服。
这一日,想的事多了,锦屏有些不舒坦,便叫银屏来伺候,到底没磨好,花溆也不习惯,但没说什么。
等到晌午的时候,因着一盘子豆芽菜,又闹起来。
素日里是锦屏去大厨房提菜,今儿换成了银屏,众人欺她脸生,又是小院里头出来的,故而说话格外不客气。
下人相处,倒比主人家还看脸面些。
“不过一碟子清炒豆芽来,便要半两银子,就是金豆芽银豆芽,主子们要,也没有收钱的道理。”
银屏气的跟什么似得。
锦屏正在床上躺着养神,她心情不好,脚软无力,故而想要养一养,免得在主子跟前出错,闻言披上衣裳,赶紧来前。
“菘菜豆腐?”
锦屏翻开食盒,就这么一碟子,甚至还没了热气。
她气的捂住胸口,恨恨道:“欺人太甚。”
正说着,就听外头的门子道:“小将军来了。”
话音一落,段云凌便踏入了院子,见锦屏披着衣裳立在那,小脸苍白,便问了句:“怎的了?”
锦屏背过身,狠狠的眨了眨眼,将眼中泪意眨去,脸上挂出笑来:“也无事。”
谁知道段云凌却不是好糊弄的,见桌上的漆器是盘金缠枝莲的,便知道是主子用的。
上前一看,只有一碟子菘菜豆腐,并一小碗发黄的米饭,登时也剑眉倒竖。
“行了,我知道了。”说着他冲川儿招招手,示意他先去买点心来,再叫酒楼送一桌饭菜来。
花溆这才撩帘子出来,看着小将军疏朗的眉眼,笑道:“吃什么不是吃,左右吃不了几口。”
“那也不能将就了。”小将军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羞赧。
边上的锦屏手指动了动,却低低的垂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花溆抠了抠手指,看着小将军道:“您怎么又来了?”
他来的极勤,隔三差五便要来看看。
“给你撑腰。”段云凌骄矜道。
花溆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苍白起来。
“你别多想,那起子下人,最会欺负人,别说你是侯府表小姐,就是正经府里头的小姐,她们也要歪缠三分,这才想着给你撑腰。”
他急急的解释,有些手足无措。
抓耳挠腮的涨红了脸。
素日里那光风霁月、翩翩君子的模样,登时消散一空。
越是这样,越是叫人觉得难能可贵。
等酒楼送来饭菜,段云凌才有些依依不舍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张嘴说,若是不成,就先忍忍,再有月余过了门,也就痛快了。”
“家中略有薄产,任你造。”
看着他拍着胸膛在她面前展示自己,花溆笑的温婉。
段云凌心中一动,大手试了好几次,想要伸出来牵牵她的手,想要跟她亲密一点,却总是自己又退了回去。
再等等。
肉总归烂在锅里,煮熟的鸭子,怎么也飞不了。
他劝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孟浪了。
看着他依依不舍离开的身影,花溆忍不住抿嘴轻笑,他是个好男人,想必未来的生活,就算对她没有情谊,也会有一份责任心在,不至于情散了,就将人抛在脑后。
这份愉悦的心情,持续了两天。
往后有依靠,焉能叫人不痛快。
然而看到侍卫那张熟悉的俊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抗拒道:“世间女子千千万,缘何又来寻我。”
“尊贵的太子殿下,连一个女人也没有吗?”
侍卫高达双唇蠕动,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谁让头一个沾的是你。”
太子中了春毒这件事,必须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不愿意。”她冷着脸反抗。
高达歪了歪头,伸出手掌,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疾驰而去。
能为太子分忧,是她的荣幸。
等到了小院,仍旧是灯火稀薄,只太子榻前一灯如豆,昭示着此处有人。
太子穿着苍色的衣衫,脸色苍白表情淡漠,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得整个人愈加的阴翳。
“过来。”他道。
花溆脚步钉在原地,她认真道:“再有月余,我就要入小将军府里,再做这事,怕是有些不合时宜。”
她是真的不愿意。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小将军一片拳拳真心,无论如何,她也要回馈一二。
太子抬眸看她,那微微上翘的眼尾,这会儿又猩红一片,望过来的眼神阴翳暴戾,好像在片刻间,就会暴起伤人。
她害怕。
太子的小通房 第11节
花溆知道,他能一脸平静的将刚度过春宵的人掐死。
自然也知道,他若是恼羞成怒,她怕是要死无全尸命丧当场。
但是她要争取一下,万一呢。
太子声音克制而冷淡:“过来。”
花溆拔掉头上的金钗,抵在脖颈间,抖抖索索开口:“宁愿死,也不。”
若太子非得以她解毒,必然不会叫她死,若可以不是她,有小将军这条线在,也不会随意的杀了她。
说到底,立在不败之地的那个人,是她。
“滚。”太子冷喝。
看着双眸明亮灼热,如一团花火般,在夜空中灼灼生辉。
这一灯如豆,竟不及她眸色半分。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迫不及待如有狗撵。
真丑。
太子眼神冷漠。
在高达惊慌的眼神中,闷哼一声,唇角便溢出血线来。
……
太子这厢的事,她一概不知,等逃出小院之后,才惶惶然的发现,她一个人,没有太子印信,是回不去侯府的。
毕竟宵禁时间已到,想要在外间行走,需得有官令才是。
然而她没有。
走在黑夜的大街上,她有瞬间茫然,天大地大,竟无她容身之所。
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处处要路引,就算落户,也得有认识的人才成,不是说空口白牙,这户就能落下了。
再加上她一个女人,没有正当身份,走在街上小路上,等于告诉别人,快要劫掠我。
最稳妥的法子,竟然是入了谁的后院,以最快的速度生下孩子,不管是被厌弃,亦或者接着有宠,后半辈子的生活,这算是有靠了。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双手,将她的身份,从贱籍拉出良籍。
她走在长街上,夜色漆黑弥漫。
还未走出来一里地,就又被高达给扛了回去。
花溆一口气梗在心口,险些出不来,看着榻上那散发着阴翳气息的太子,她方才的以死抗争,就像是个笑话。
太子神色不耐,狠狠的扣住她下颌,冰冷的表情,淡泊的唇色却火热的紧。
她忍得辛苦,不肯露出星点神色动静来。
太子亲了一回,又觉得不过瘾,却还是忍耐着,只牵着她的手,覆上那要命玩意儿。
看着她眼中薄雾升腾,太子一只手伸出,梦在她眉眼上。
“小花椒,乖点。”
这话一出,花溆的手,登时停顿些许,她是花溆不是花椒。
“太子竟不识字。”她冷笑。
太子不置可否,声音冷淡:“把衣裳脱了。”
花溆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撅过来,口齿都变得不清了:“什、什么?”
对上太子阴翳的眼神,她不肯,别过身不去看他。
“出不来。”太子强忍着喉间痒意,低声道。
他声音总是平淡的,没有什么语调,不疾不徐,不紧不慢,如今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暗哑之余,隐隐的透出几分委屈。
花溆顿了顿,她的身子,他是看过的。
不过是前世。
“我还要成婚的。”她道。
光用手的话,她骗骗自己,尚且骗的过去,若是这衣裳脱了,往后可就穿不起来了。
太子咽下喉中腥甜,骨节修长的指节挑动绳结,直接将她衣带解开。
长衫滑落,露出圆润雪白的肩头来。
“唔。”
花溆:……
她低头不敢去看太子的脸色,却在心里给他盖上这辈子不中用的戳。
合着前些日子能折腾,不过是没瞧见身子罢了。
如今不过露个肩头,小衣都还没解,他就不成了。
净过手后,花溆垂眸,乖巧的问:“可以走了么?”
“滚。”太子气短。
往常的时候,他总是一脸餍足的斜倚在软榻上,不像今儿,背过身,懒得看她。
以后都别叫我才好。
瞧了他此等丑事,不会杀人灭口吧。
花溆心里想着事,却又松了口气,太子阴翳暴戾,她一直在线上行走。
这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向来好说话,人也容忍几分,看来太子也是如此。
夜路难走,但眼下太晚了,伺候完太子,又洗漱过,也算是一夜没合过眼。
被侍卫送回小院的时候,已是天要蒙蒙亮。
花溆想,又从他手里逃过一回,等到她进小将军府就好了,总不能进府里捉人。
就算太子不要脸,哪里能真的染指臣妻,就算是臣妾也不成。
想着前些日子看到的,太子和小将军之间,她觉得,并不会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水火不容。
花溆熬了一夜,疲惫的恨不得倒头就睡,睡足了再起身。
唇角的笑意尚未勾起,她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一幕。
谁知道就见锦屏跪在门口,而一个皎皎如玉树、朗朗如修竹的身影,挺拔的立在那,只看着那背影,看不清人的神色。
花溆的脸,瞬间就白了。
赶紧推着高达,示意他赶紧走,若是被那人转过身来看见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好像此事,在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第10章
晨光熹微,桃花春水流。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小将军约莫刚来,身上穿着簇新的暗红色直裰,更衬得他肤白,通身气派又俊秀。
“我……”花溆抿嘴,想要解释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段云凌却眼前一亮,急急的走过来,不高兴道:“早上起这么早?”
“你这丫头,也太忠心了,只说你不在,连屋子都不肯让人进。”
就算跪着拦,也倔到底。
花溆先是叫锦屏起身,这才携着小将军一道往门内去,一边道:“您今儿挺早。”
段云凌摸了摸鼻子,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歉意:“怕是要委屈你了。”
这话一出,她心里登时一突,难不成她进不了府,或者不能当贵妾了。
就听小将军接着说道:“家里头老夫人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就想着尽快办酒,好冲喜。”
“原想着大摆一场,慢慢走礼,该给的排场一点都不能少,如今按这个法子来,怕是要匆忙了。”
时下各色物件,都需要临时置办,这时间紧,就难免有点局促。
听他这样说,花溆没忍住,拧着帕子娇嗔的剜了他一眼,鼓着脸颊道:“说话大喘气,吓死人了。”
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只要以后……现在无妨。”
段云凌听见了,摆了摆手中的扇子,自个儿羞赧起来。
他薄唇微抿,视线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扫过,瞬间跟烫到了一样别开脸。
当知道日子提前,他就迫不及待在天色微曦时过来,想要第一时间看见她,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一双桃花春水似的眼眸,含着脉脉情谊,光是瞧着,就让人心里发烫。
头一次尝到忐忑滋味,段云凌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鼓起很大勇气,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柔荑,大掌却在碰到她指尖的时候,快速抽离。
没出息。
他在心里暗骂。
不着急。
有洞房花烛夜。
这样劝着自己,他心里反而更着急了,想要和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我先回了。”段云凌足足坐了一盏茶功夫,跟她身边有仙气似的,吸够了,这才提出要告辞。
花溆心下不忍,也觉得他非常有安全感,最起码不会像太子那个禽兽一样,满脑子都是些糟污事。
“那你走吧。”她起身送客。
段云凌一步三回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血硬汉,头一次尝到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蚀骨滋味。
“我明儿还来。”走到门槛处,到底耐不住,回眸交代一声。
太子的小通房 第12节
花溆噗嗤笑出来,冲他挥挥手,示意赶紧走,这般黏黏糊糊的,下人们看了都笑话。
这一关过的轻松,她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上锦屏担忧的眼神,她哑着嗓道:“偷来的,总归还要还。”
小将军纯粹热烈的感情,就是她偷来的。
“姑娘跟那处断了,往后好日子便数不清了。”锦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后颈,那里有一个梅花胎记。
花溆正在绣盖头,闻言道:“那是谁,那是太子爷。”
天家上人,叫你死,你也得笑着死。
锦屏小心翼翼的觑着她,半晌才缓缓问:“那若是被小将军发现了呢?”
就像今儿这事,小将军以为她起得早,故而出院子了。
所以不曾追究,次数多了,总有露馅那一天。
“小将军说,下个月初六就是好日子。”
锦屏一时没听明白,侧眸望过来,转瞬才瞪圆了眼睛:“那岂不是只有二十天了。”
只要进了段府,太子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是。”花溆想着,也松了口气。
但夜长梦多,她真恨不得直接跟小将军说,一顶小轿将她抬进去就算了。
可惜不行,她丢的起这个人,小将军和侯府不能。
“您这绣工绝了,颜色配得好,花样也灵动,真好看。”
每个女子都有凤冠霞帔的梦,她也是。
花溆一脸柔和的抚摸着鸳鸯纹,笑眯眯道:“关于这鸳鸯,你定然是想不到吧。”
作为爱情长久象征的鸳鸯,你今儿看到的那只同伴,可能不是昨儿那只。
夜夜换新郎,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锦屏果然没听过,挠着脸颊道:“还有这事。”
三观震碎的她,手里的桃花糕都不香了。
花溆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笑了,见她高兴起来,气氛登时一松,小院里又变得和乐起来。
银屏手里端着茶碗,有些愁的看着,见锦屏望过来,这才低声道:“前些日子小将军送来的二两松露茶喝完了。”
剩下的都是陈年茶沫子,哪里能入口。
“白水就成,喝惯了自有一股香甜。”花溆咬断线头,含含糊糊的说着。
“姑娘好性。”银屏夸一句,颤巍巍的端着杯子出来,到底有些不太和乐,小脸鼓鼓的。
花溆想了想,扬声道:“妆奁下层有个葫芦型的荷包,里头装了金锞,拿去换成银子大钱使,该买什么,你俩尽管买去。”
那一袋子金锞,约莫小一斤重,就算是大手大脚,只要不沾大件,也够一辈子嚼用了。
小将军到底没为钱财着急过,不曾想到,她如今看着富丽堂皇吃穿不愁,实则手里没拿多少银子,干什么都不方便。
倒是太子歪打正着,解了她的渴。
想到狗太子,她不禁撇了撇嘴,贵为太子竟然只逮着她一只小绵羊薅,也是奇怪。
“大夫人来了。”锦屏在外头道。
花溆听见就赶紧起身,大夫人已经搭着丫头的手,走了进来。
“在绣盖头?”她笑眯眯一脸和蔼的坐在上手。
“是。”花溆垂眸回。
作为侯府大夫人,她穿的富贵着花锦,头上带着点翠错金九凤衔珠头面,步步辉煌。
大夫人拿起来看看,眼含赞叹:“你这绣工可真好。”她夸完,便开始说明来意。
跟今儿小将军说的一样,只不过段府讲究体面,又专门使人来侯府说一声。
故而大夫人也跟着跑一趟,顺便将嫁妆单子给她。
花溆伸手接过,她快速的浏览着,心中意外,若只是花架子就也罢了,不曾想,竟然是实打实妥帖好用的物件。
“这……”对上大夫人慈蔼的眼神,她蹙起细细的眉尖,浅声道:“您菩萨一样的心肠。”
正说着,就听大夫人道:“别夸我,别有用心罢了,只盼着往后若是侯府出事,你能念着侯府些许。”
侯爷想的是家财散尽往上爬,她想的却是结个善缘。
这侯府的气数,眼瞧着就尽了。
等以后落难时,能拉一把,留个姓名在,便尽够了。
花溆起身,郑重的弯腰:“大夫人一番情谊,花溆没齿难忘。”
不管初始为着什么,侯府将她从泥潭里挖出来,让她免受青楼之苦。
纵然用这身子做出事来,又有何妨。
“不必了,你只好好的,便成。”大夫人瞧着她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不禁上手捏了捏:“我当初也有个女儿,若不是……想必如今也这么大了。”
说着她眼里沁出些许泪意,眨了眨,又成了那个端方的大夫人。
“夫人。”花溆刚开口,大夫人修长的食指竖在唇前,轻轻的嘘了一声。
有些话,不能说。
说的人搜肠刮肚,听的人身心俱疲。
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身影,花溆眸色幽深,看来每个人都有故事。
她翻着嫁妆单子,在最后一页的时候,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花溆不争气的红了眼圈。
卖身契。
大夫人手里捏着她的身份文书,却将卖身契给她,只要一撕两半,从此世间无人知玉生香。
这一手阳谋,终究还是买了花溆的心。
她哆嗦着手,将卖身契烧了,看着那白纸黑字红手印,最后都化成了灰,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以后,就是安定侯府表小姐花溆。
锦屏不明所以,随口问:“烧什么呢,仔细些。”
花溆随口回:“不碍事。”
连着好几日,她都高兴的哼着歌,原先的时候,她是不肯出声的,生怕显得不庄重。
就连看见太子那张阴翳苍白的脸颊,她也笑眯眯的,再无往日的苦大仇深。
太子一双幽深的眼眸,审视着她。
“伺候孤,这么高兴?”他冷嘲。
花溆当没听见,只把这事当成工作,俗话说得好,只要她不觉得难堪,那么难堪的一定是对方。
果然太子脸颊渐渐涨红,那苍白阴翳就添了几分昳丽艳色,夺目的紧。
花溆瞅见心中一跳,不曾想到,他那暴戾恣睢的面孔,竟还有这般美景。
“脱衣。”太子冷声道。
花溆:……
她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好看。
“脱。”他冷声道。
见花溆不动,双眸渐渐染上猩红,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动作利落的一劈。
衣衫应声而落。
第11章
大红的蜀锦小衣,上头绣着凤穿牡丹的图案,顶头用细细的金链子挂在脖颈间,而腰间用绢纱盈盈一束。
她在仓惶之下,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
露出纤细修长的天鹅颈,雪白细嫩,连着圆润皙白的肩头,有着惊人弧线的腰肢被绢纱轻束。
那玉背处的肩胛骨,像是展翅待飞的蝶。
透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易折来。
“唔。”
太子双眸愈加猩红起来,喉间隐隐有血涌动,他这身子,倒也残破的不成样子。
背后的人果然手段高超,他如今解毒和不解,都要伤自己。
不过八百和一千的区别。
花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纤白的玉手无力的捏着残破的衣衫,那整齐的剑痕,就像是划在她的心上。
她索性不遮了。
“知道在太子爷心里头,我算不得什么正经人,但也没有折辱至此的道理。”她抿着唇,眼神颓败。
太子喉结滚动,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抬眸望着她的时候,那片刻的冷静,又被暴戾所取代。
“过来。”他道。
过来、脱衣。
这是她听过最多的话,花溆垂眸不语。
却见他伸出那青筋毕露的大掌,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前世的时候,就是这手,轻描淡写的要了她的命。
太子伸出手,从她小衣的兜里,拿出备用的锦帕,一点点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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