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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小通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诗情
“今儿发生的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她不疾不徐的问。





太子的小通房 第8节
花溆知道她会问罪,毕竟和府里头的二小姐比,她着实不算什么。
她细细的按事实描述一遍,只隐去了和太子的那一段。
大夫人听完,沉默片刻,抬起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如今打着侯府贵女的名号,代表着侯府千金的名声,不管做什么,都要仔细些,莫要行差就错了。”
姐妹为一男争风吃醋闹起来,到底不好听。
她说这些的时候,尚温和可亲,话风一转,又变得凌厉起来。
“若真做了什么,我定不饶你。”
说着便挥挥手,示意她出去,看着大夫人绷紧的面皮子,她在心中一笑,跟她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左右二小姐这样行事稚嫩又狠毒,倒叫人瞧着不像。
她缓缓的退到门口,还未出去,就见一个小丫头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许是没看见她,开口就喊:“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门子处来了几个地痞无赖,说是侯府欠钱不还,在门口摔摔打打的。”
花溆一听,扭头就走。
这样污糟事,她更不能掺和。
大夫人脸色一僵,揉了揉脸颊,直接带着人出去。
而花溆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直接回了自己小院。
这一次的事,闹的有些大,说出来也着实让人震惊,处理完之后,大夫人直接就称病躺下了,连府里的事都懒得管。
二小姐这姑娘,瞧着胆子不大,实则将所有胆大事,都给做完了。
这地痞流氓,就是因她而来。
每个月头油花粉之类并不算在月例银子中,着公中采买分发,并不算个人银子,而每月额外有五两的月例银子,供小姐们使。
这在自己家里头,吃喝穿玩都不要钱,只管遣下人去办就是。
就这样,她还在外头借了一百多两银子,逾期未还,人家便雇了人闹上门来。
现下银钱俱都还了,只二小姐被拘在祠堂里跪着,其余的小姐也跟着遭殃,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都被捉去询问,看主子有没有在不知道的时候,犯下错事。
花溆瞧着府里头闹哄哄的,只关起门来过日子。
等过了三五日,二小姐饿的快没气了,这才放出来,初春的天,纵然没那么冷了,夜晚也足够严寒。
在祠堂跪了几日,刘敏生了一场病,人瞧着蔫哒哒的,之前的精气神,也跟被抽走一样。
再碰上花溆的时候,那眼中淡淡的,再没有往常的灵动跋扈。
“二姐姐安。”她含笑行礼。
接着错身而过,两人再无交集,当小将军出来的时候,二小姐的眼神,不再亮晶晶的放光,而是呆呆的看一眼,便擦肩离去。
花溆抿了抿嘴,没管她,只温柔的看向一旁的小将军,微微红着脸,将手中的折扇递出。
“眼瞧着就要到夏日,这折扇便是少不了的,我想着做一把给你,瞧瞧可还行?”
花溆心里有些忐忑,桃花映水的眸子眨了眨,便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生的白,穿着杏色的烟落纱裙,那薄薄的衣衫,遮不住那玲珑曲线。
“好!好极了!”段云凌抚掌朗笑,当即打开扇子,看着扇面上的图案,笑容又真切几分。
他纵然生的儒雅,到底是武将,相对比婉约的花鸟草虫,更喜欢疏阔的景象。
而花溆画的这幅画,就是长河落日之下,一人一马一枪,飞驰而来。
看得人心澎湃。
“谢谢你,我很喜欢。”段云凌小心翼翼的合上折扇,眼底是压不住的笑意。
他这算是捡到宝了。
花溆见他喜欢,心里也松了口气,笑着道:“你若有缺旁的,我再给你做。”
她原是客气一句,不曾想段小将军打蛇顺棍上,直接说觉得腰间空空如也,需要她做的荷包来润色。
“好。”花溆应下。
两人又絮絮的说了几句话,小将军就道,让她在家里再玩半年,就会迎她入门。
到底是贵妾罢了,不是娶妻,半年已经算是隆重准备,打算走大礼。
说起这个,花溆小脸通红,轻轻的嗯了一声,绞了绞手指,不想再面对小将军灼灼目光,便转身走了。
段云凌望着她离去的婀娜背影,唇角勾出柔和的笑意。
是夜,万籁寂静。
花溆正要睡下,就听外面传来声响,她披着衣裳起身,问了一句是谁,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太子跟前的几个侍卫,英武不凡,手中的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花溆:……
“所为何事。”她止住锦屏想要大喊的声音,低声问。
那带头的侍卫嘴里也有些苦涩,这都叫什么事,夜闯闺房,他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传出去,都是要命的事。
“我家爷有请。”
看出她的犹豫,侍卫将手中的刀,拔、出来一截。
无声的威胁。
花溆抿着樱唇,直接走到他跟前,低声道:“带路。”
谁知道带头侍卫低声说一句得罪了,便直接将她抗在肩头,朝着外头疾驰而去。
等她被颠的晕乎乎的,那侍卫这才停下脚步,花溆扫视一眼,是一座三进的小院,在京城并不显眼。
院内黑黢黢、静悄悄,安静极了。
花溆被推入一个屋子,那些侍卫,便跟隐身了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一灯如豆,只照的室内星点光亮。
床上坐着一个男人。
对方苍色衣衫半褪,露出雪□□壮的胸膛,流畅的胸肌曲线很好看。
花溆目光从那精致的锁骨上一扫而过,便垂眸敛神,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外挪。
她一动,对方那阴翳的眼神,便跟了过来,只是在昏暗夜色中,微黄的烛火映衬的他星眸晶灿,但显出几分柔弱精致来。
花溆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惊着了,她抿了抿嘴,就赶紧去拉门,但那门纹丝不动,显然被侍卫从外面给锁上了。
“咳。”低低的闷咳声响起。
听在花溆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她白着小脸,手紧紧的攥着帕子,看着对方苍白俊隽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过来。”太子哑声道。
花溆不肯,她梗着脖子立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僵成了石头。直到太子再也耐不住,踉跄着起身,扶着床沿,从下往上勾着眼神看她:“过来。”
烛光微篾,摇摇晃晃。
她的心怦怦跳,那双猩红的狭长双眸,蕴藏着无数暗黑阴翳,如墨般浓稠侵染。
玉带坠地。
上好的玉料在瞬间分崩离析,华美的香珠串子也跟着坠落。
触手滚烫,花溆想要收回手,却被牢牢的握着细细的皓腕。
她抬眸去看,就见太子纵然双眸猩红,那微翘的眼尾也透出无限的冷漠淡然。
做最激情的事,摆最淡漠的表情。
只是咬出嫣红痕迹的唇瓣和滚动的喉结,再就是顺着精致下颌往下流的汗水,昭示着主人并没有那么平静。
花溆双颊绯红滚烫,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等到太子抒发出来,神情又恢复阴翳,他整理衣衫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水珠子,落在手背上,转瞬就变凉了。
她哭了。
第8章
暖香浮动,夜色阑干。
花溆没忍住,小小声的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
她哑着嗓开口:“这世间女子众多,缘何……”非得她不成。
太子羽睫微颤,在白皙俊隽的脸颊上投出斑驳的影。
他眸色冷硬的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指节狠狠的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去看他眼睛。
那双眸锐利幽深,阴翳狠厉,他用大拇指狠狠的揉着她樱粉的唇瓣,看着那唇瓣染上嫣红的色泽,他这才放下,慢条斯理的整着衣衫。
花溆猜不透他。
心生无限恐惧,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与小将军已有……”
她话音未落,对上那双淡漠眸色,她登时说不出来了。
‘你想他死。’
花溆想,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太子眼神中透露的是这个信息。
春夜寒凉,不知从何时起,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绵绵雨丝从天坠落,落在她发上脸上,刺骨的凉。
锦衫湿透,雨水在脸上淌着。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上,谢绝侍卫再把她抗在肩头,冒雨回了侯府。
等进了内室,她赶紧叫人泡一杯姜茶来,这个时候灶房也下钥了,想要折腾着煮杯姜汤都难。
又用炉子里的热水兑了擦身,这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都大亮,日头都升起来,还未见主子起身,锦屏觉得不对,便赶紧撩开床帐看,就见主子烧的小脸通红,樱唇干裂。
“快去请大夫。”




太子的小通房 第9节
她交代一声之后,就赶紧找府里头养着的大夫,只扑了个空,说是等会儿要去给二小姐请平安脉。
银屏急的跟什么似得,没法子,只得往外走,去府外头请人去。
只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小将军跟前的小厮,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赶紧道:“姑娘病了,烧的人事不知,你快叫你主子去请个大夫来。”
那小厮是先前送玉佩的川儿,闻言也是唬了一跳:“这般严重?”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回府搬救兵去了。
银屏见此,这才放下些许的心,回院子伺候,见锦屏问,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两人又是擦身又是换衣,好一番折腾,花溆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
“您觉得怎么样?”锦屏连忙奉茶来喝,花溆喝了一口,又烧迷瞪了,头一歪,便直接睡过去。
锦屏急的满脑门汗,随意的瞥一眼后头的沙漏,见过去半个多时辰,但段府还未有大夫过来,她不禁心中一凛:“跟川儿可说清楚了?”
银屏点头,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办好的。
然而人就是没来,都不敢再等,想着再请个大夫来,不管如何,不能这么干等。
好一番忙活,这药汁子才算是熬出来。
花溆年幼,底子又好,这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昏昏沉沉的睡两日,门头种着的海棠花开的妍丽,病也就大好了。
只身子还有些虚,嗓子哑哑的不太舒服。
锦屏觑着她神色,半晌才犹豫着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日你起高热……”锦屏将那日小将军府说要请大夫,最后没请的事,说了出来。
毕竟两人正浓情蜜意,尚且不能好生的待她,说出来,心中有数才是。
花溆神色微怔,那长翘的羽睫垂下,透出几分脆弱无辜来。
觑着她神色不对,锦屏赶紧道:“小将军日理万机的人物,若是忙忘了,也未可知。”
见主子手里绣着花,一刻不停,葱段似的白皙手指,稳稳的捏着细如牛毛的绣花针。
锦屏的心,突然间也定下来了。
“倒是咱运气好,刚去了医馆,恰巧就碰上了一个闲置的御医,听说家里头姑娘病的人事不省,也没推脱,直接就跟着出诊来了。”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庆幸,脸上的笑容,也带出几分。
花溆瞧了她一眼,这世间无巧不成书,哪里就用的上巧字。
“姑娘,大夫人来送些梯己,说是你病这一场受苦了,便好生养养。”
大夫人跟前的小丫头,口齿伶俐,几句话的功夫,就交代清楚了。
花溆叫锦屏抓一把大钱赏她,见她笑的高兴,手里仍不停的绣着帕子。
病一场罢了,日子还得照过。
大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也算是填那日叫不来大夫的罪过。
她知道自己日子难过,但生病之后才知道,原来日子比想象中的更难过。
在浣花楼的时候,她是花妈妈的金鸡,自然捧着宠着,紧张她身体,比她自己都紧张。
这出来之后,住在侯府里头,一菜一汤一米一饭一草一纸,用的都是旁人的,她想要用的尽心,要看主家愿不愿意给。
就比如这次生病,对方一个疏忽,她当时就毫无办法。
若不是手里有闲钱,买了几个丫头,一心想着她,这会子,说不得尸骨都凉了。
好不容易活一回,再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不甘心。
又隔日的功夫,小将军上门赔罪。
“实在是忙的走不开。”段云凌神色愧疚,看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花溆一瞧,就知道这里头有故事,冲锦屏使了个眼色,这才垂眸低声道:“爷们在外头忙,一时顾不得内宅,也是常有的,原不该计较。”
她说出的话,懂事又乖巧,段云凌眸中的愧疚之色,便愈加浓厚了。
“只我在病中,难免脆弱了些,总是念着你,能来瞧一眼,若是就这么去了,好在你看着去的,倒也罢了。”
花溆用锦帕沾了沾眼角,楚楚可怜。
段云凌瞧着那锦帕上的麒麟云纹,知道是绣给他的,只是姑娘家脸皮薄,他刚犯了事,不好拿出来给他,这才故意叫他瞧见。
这一番情谊,让他不禁抿着嘴,再也绷不住笑意来。
“别哭。”段云凌眉眼柔和,宠溺的看着她,先是哄了一会儿,这才低声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往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老夫人病了,他在跟前伺候,川儿回去禀报,根本就没来得及跟他说,便被堵在外头,故而才耽搁了。
后来他知道,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他派了人来侯府问,说是请过大夫了,还是个致仕的御医。
这样的高手,治高热完全不成问题。
后来事忙又侍疾,耽搁的不曾来看她。
花溆见好就收,轻轻的嗯了一声,直接将帕子摔在他身上,背过身不高兴道:“白给你做了。”
“如何就白做了?”段云凌捏着帕子又来到她跟前,笑着问。
“我念着你,你不念着我,可不是白做了。”花溆背身,低低道。
小姑娘声音且娇且媚,这般软语温声,虽说是问罪,听着倒像在撒娇,叫人骨头都酥了。
“冤枉呀,我这一下值,便赶紧来看你。”
段云凌觑着她神色,软了身段哄她。
“嗯。”
花溆低低的应了一声,没再追究,便将这一茬揭过去了。
看着银屏上茶上点心的忙活着,就听段云凌道:“你嫁衣要赶紧绣了。”见花溆有些不解,他直接道:“家里头老夫人的身子不大好,醒一日睡一日的,估摸着咱俩摆酒的日子还要赶,你且紧着时间来。”
说起嫁衣来,花溆不免又红了脸。
她生的娇媚可人,那眼神跟钩子似得,只往人心里钻,这会儿眸色羞赧,含了潋滟水光,登时让小将军也跟着红了脸。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落荒而逃。
锦屏手里还捧着一双靴子,有些呆呆的问:“怎的了?”
花溆捂着滚烫的脸颊,失笑摇头:“下回再送吧。”
小将军这人,端的有意思的紧,明明身份人品都是极贵重的人,踏实稳重,极为牢靠。
偏偏人又赤诚和羞赧,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是真真的把你当个人来看,这种被尊重的感觉特别舒坦。
这有人尊重,必然有人不尊重。
熟悉的夜色,熟悉的小院。
花溆强压着心中酸涩,一步一挪的往院中去,原以为又要看到他白皙结实的臂膀,不曾想,他竟端坐窗前,苍白阴翳的脸颊,隐在暗处,只能看到削薄的淡色唇瓣。
他打量的目光很明显。
视线放肆的在她身上巡弋,不放过一点。
“病好了?”他低哑暗沉的声音响起。
花溆点点头,声如蚊呐:“好了。”
两人间又无话,呆坐了片刻,花溆便觉得如坐针毡,他视线锐利,侵略性极强,光是面对面坐着,她就觉得有些呼吸急促。
短促的呼吸,有点像喘。
察觉到这一点以后,花溆绷紧了呼吸,努力的放绵长些。
“呵。”他随手掷过来一个荷包。
玉色的葫芦型荷包砸在她大腿上,有点疼。
“拿着。”他惜字如金。
许是在兜里揣久了,触手生温。带着清淡的柚子香,一入手,便能清晰的感受到,约莫是金银锞子,鼓鼓胀胀的一小袋。
“过来。”他撩开衣摆。
花溆捏紧了手里的荷包,很想有骨气的摔在他脸上,对上那精致的下颌,和削薄的唇瓣,到底红着脸,慢慢的蹭上前。
“殿、殿,唔……”
她刚想要说话,就见对方眸色登时猩红起来,方才的冷静淡漠,瞬间被暴虐阴翳取代。
花溆哑了声。
不够温绻缠绵的亲吻,倒像是发疯的掠夺。
她眼底沁出泪意,手里紧紧的攥着荷包,半晌才狠狠的推开他,一字一顿道:“青楼行规,口唇不可碰。”
她双唇微颤,被他亲的略微红肿,带着水润润的光泽,瞧着更是媚意恒生。
他伸手捂着她眉眼,遮住那灿若星子的眼眸,复又重重的吻了上来,一句‘你不是’,含糊在唇舌间。
花溆怔然,却仍旧不愿。
“臣妻亦不可。”
太子动作停了,方才激烈的亲吻,让他淡唇变得艳艳,他目光阴翳,伸手用力捏住她下颌:“你不是。”
一手伸出,箍着她细韧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
烛光摇曳,满室暗香。
第9章
夜色渐欲迷人眼。
花溆捏着手中的葫芦荷包,看向斜倚在软榻上,阖眸养神的太子。
他生的清隽摄人,这般不言不语,脸上带着餍足的惬意,和小将军比起来,多了几分凌厉霸道。




太子的小通房 第10节
那眼尾,就算是闭着,也微微翘起。
茶色的瞳仁,阴翳淡漠,淡的映不出人影来。
说起来也是好事,她在他手里,三进三出了,竟还活着,说不得这一次果然和前世不同。
这么想着,心底没忍住一松。
等回了院子,对上锦屏担忧的目光,她唇瓣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不管怎么洗,都是她没理。
箩筐中的喜帕,红艳艳的烫眼,她看一眼,便忍不住别开脸。
终究做不了贞洁烈女,一头碰死,便一了百了。
她坐在软榻上,面无表情的打开荷包,一眼便怔住了,是她想象中的金银锞子,一个个混实的金珠子挤挤挨挨满荷包。
倒也做了件好事,她如今确实缺钱。
花溆将荷包递给锦屏,对方便扑通一声跪下了:“主子,您若是嫁入小将军家里头,要什么没什么……”
何苦为了一袋子金锞,糟践自己。
纵然锦屏话未出口,花溆也知道,她要说的定然是这个。
“若能做主……”谁愿意呢。
她面色淡淡,将荷包往她怀里一塞,这才认真道:“收着吧,辛苦得来的。”
看着锦屏眉头微皱,对她担忧极了,她不禁摇头失笑,先前心里头那点子郁卒,便尽数消散了。
“给我揉揉。”她道。
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欺霜赛雪般的精致手腕来,锦屏便抿着嘴,拿着花油来抹。
“这蔷薇油快用完了,赶明还得再买一瓶。”这玩意儿贵,但也少不了。
花溆打着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儿,果然睡着了。
锦屏看着她嫣红的唇瓣,微微肿起,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站在原地,神色犹疑了许久,仍旧忍不住伸出手,偷偷的掀起她领间衣衫。
刚一动作,就见对方翻了个身,她唬了一跳,心脏砰砰的跳个没完。
紧紧的捏着手中帕子,锦屏吹灭蜡烛,窝在脚踏上,也跟着睡了。
等到第二日一大早,花溆起身的功夫,就听锦屏笑着道:“二小姐的婚事约莫定了,今儿在前头相看呢,八字都列出来了。”
“这么快?”她随口道。
确实快,大夫人怕二小姐这样的人物砸在手里,便紧赶慢赶的挑人。
她是庶女不假,但也是侯府千金,如今家里头虽落魄些许,但这威望还在,嫁给新贵,不成问题。
“许的哪一家?”花溆问。
锦屏看着她,眼里却有些沁了泪,等花溆细看的时候,又笑眯眯的跟没事人一样。
“许的城东定北侯家贾蔷小公子。”
如果说段云凌以小将军之名闻名京城,那么贾蔷便是以容色著名。
他生的俊秀非常,凡是见过的,无一不夸,风流婉转,简直长在了人心坎里。
“唔。”锦屏说着,又道:“倒是和时家有一段恩怨。”
见花溆没有抬头,她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这时家拦了贾家的路,被寻了错处,一口气的打到泥地里去了,男的发配岭南,女的落草为奴。
花溆听了一耳朵,闻言道:“我知道了,人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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