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心扁桃体
数月以来,张麻子一直盯着林初月的一举一动,几乎对她的作息规律掌握透彻。如若不然,他也不能逮着这样一个机会,跟在林初月身后。
张麻子明白,这是上天都在帮他呢,如若今天能拿下林初月,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第12章 山林 久而未归,去寻她
想到这里,张麻子越发躁动难安,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林初月的手。还没等他挨到林初月的衣襟,他的手臂就一阵刺痛,疼得他直接叫出声来。
林初月把她那枚绣花针,直接扎进了张麻子的手臂里。绣花针算不上太长,而且针头针尾都很细,难以把控,林初月若不是有多年绣花的技巧,还真做不到一下把针扎出去。
张麻子疼的呲牙咧嘴,一双鼠目恶狠狠地瞪着林初月。
“你这婆娘也忒狠心了些,你就不怕伤着你未来夫君,以后心疼?”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林初月不敢再与他纠缠,拔腿就跑,张麻子看出她的意图,甩了甩手臂赶紧追上去。
林初月原本就没有拉开太多的距离,再加之男女体力总有些区别,她跑得不如张麻子快,不消一会儿便被他追上了。
张麻子粗喘着气,紧紧攥着林初月的衣袖不放。
林初月身后就是后山,常有野兽出没,面前又是满嘴肥肠的张麻子。她很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耽搁的这么晚,不该和那张兰儿意气用事。
如若不然,她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境地,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林初月咬着牙,目光宛若刀子刮向面前的人:“张麻子……你给我松开!”
张麻子哼笑,“邵妹妹,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把你松开,我要松开,我这未来媳妇可要跑了,你拿什么赔我?”
“你……你少在这胡言乱语!大家都是同村的人,你待我这样,我阿爹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张麻子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以后便是他的女婿了,邵老头他怎么不放过我?我不仅要做邵老头的女婿,我还要做我们张家村最年轻秀才的姐夫!”
林初月眼眶发热,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遭遇这样的困境。
张麻子的话让她膈应恶心。
“邵妹妹和我今天成了事,我明日便去上门提亲!”
她咬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
在张麻子再有下一步动作的前一刻,林初月抓紧时机,狠狠的扯破自己的衣袖往山上窜去,张麻子一时不查,摔了个仰倒。
再想去追她,已经没了林初月的影子。
这后山可不比的前山那样太平。
后山常有野兽出没,就是村里高明的猎户也不敢夜间上山。在这夜间,人的视力可比不上动物,张麻子就是想追也得顾及自己,他气到手的机会溜走,狠狠的啐了一口,扫兴离开。
不过也内心感慨,这样漂亮水灵的姑娘怕是要折在这后山上。
*
“阿砚回来了。”坐在主屋里的邵全德笑着开口,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还在折腾着一块木雕。
“恩。”邵砚山点头应下,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林初月。
手上的东西总算雕好,邵全德吹了一把木屑,放下工具,朗声道:“今个你们俩都不在,我倒是难得有机会下厨,饭做好了只是你们还没来,我便在灶上温着。”
这差不多都到晚饭点,她去哪儿了?
他出口问:“林初月她人呢?”
邵全德叹了口气,本想纠正邵砚山对林初月的叫法,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邵砚山都这般大了,他想怎么叫就随他怎么叫,虽说林初月是比邵砚山大了一岁,但两人看上去他反倒更像哥哥而不是弟弟。
“阿月出门去了,应当是去了村长家里,初月说有些绣品上的事情要和村长夫人商量。”
“已经不早了。”
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就算是要商量事情也该商量完,应该回家了。
这个时候张家村路外边是不会再有人随意溜逛了,可,林初月还未回来。
想到这,邵砚山眉间染上一抹郁躁。他以前可不见林初月回来这般晚。
“我去寻她回来。”邵砚山说完便披上了一厚实的披风,手上带着一件,去了往村长家的那条路。
可当他到村长家敲门去问时,村长夫人却告诉他,林初月早些时候就离开了。
但这一路他并未见着林初月,邵砚山也有过考量,或许林初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仔细留心过,根本就没看见林初月的影子。
别过村长夫人,邵砚山起步往回走。不多时,他便被路旁挂在杂草上的一片绸缎,吸引了注意。
他弯腰,伸手去捡。
上面绣着百合,生动灵巧。
邵砚山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林初月的手笔。
他曾见过她绣出来的百合,与他现在捡到的,如出一辙。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11节
他心觉不好,林初月把她的绣品看得很重要,根本不会突然遗落在路旁,如若不是有什么情况,肯定不会这般。仔细观察这路口,邵砚山发现这边的枯草有几个很深的脚印。
这可不像林初月能踩出的样子,无论是大小、深浅,都不像。
这路旁全是枯草,仔细去看还能看出踩踏过的痕迹,痕迹没有被掩盖,应该是前不久才产生的。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在晚间特地往这条路走,除非是着急赶着。后山危险,只是靠近后山的这条小路也算不得太安全,如果林初月是往这条路……
邵砚山眉目间的烦躁愈发明显,他顾不得耽误,顺着足迹探查下去。而后他便发现了遗失在后山的一个篮筐。
里面装着的,全是林初月的东西。
他抬头,目光往暗处的后山探去。
林初月极大的可能是上了后山。而无端的,林初月又怎会在这样的夜间,独身一人去后山?
她最宝贝的篮筐还被扔在路边,无人问津。
犹豫了会儿,邵砚山毅然顺着路往后山而去,他已经来不及去张家村喊人了,他害怕等到他叫了人过来,他再也找不到林初月。
这样的时间,他耽误不起。
*
林初月闷着头往前跑,一点都不敢往后看,生怕自己慢了一点,后面的张麻子就追上她。
这样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可等到跑了一段的时候,林初月渐渐发现自己身后没了动静。
四下静谧寂寥,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也正是因为这般安静,很多细微的声响也被放大。
树上的鸟鸣,后面深山野兽的呜嗷,荒草间稀稀疏疏的摩擦声。
林初月不敢再往上走,她又害怕张麻子会追过来,没有办法她只能藏在一颗矮树下,枝桠杂草刮蹭着她的脸颊手腕,夜间风也逐渐大了起来。
因为刚才的袖口被扯破,透着风,他手吹得瑟瑟发抖,林初月又冷又累又饿,腿好像还因为刚才跑的匆忙扭伤了。
她蜷缩着身子,蹲坐着将头藏在膝间,即便是累也不敢闭眼,一双眼睛,时时刻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天气寒冷,许多动物已经冬眠,应该不会再出没。
但山林间的狼嚎依旧清晰。
林初月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柳眉紧拧,也因此倦意被打消了一些。可风吹得太久,她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她眼眶泛热。
恍惚间,林初月又想到了原书里关于她结局的那句描述。
她才十四岁,这样年轻,她还不想死。
她想到了邵全德,又想到了邵砚山,想到了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亲人。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还没有帮邵砚山避开困境,她还没有报答邵全德的恩情。
林初月哆嗦着身躯,一点一点往山下去,可是现在太黑,她眼睛又不能完全睁不开,手脚已经有点发僵,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听着好像狼嚎声又近了些,在山林里一直回荡,让人心惊。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她一步步艰难的挪动。
可林初月还没有挪动多远就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耳边还回荡着野兽的吼声。她害怕,眼里的泪意更加充沛,可她绝不能就此放弃。
林初月狠狠的咬了一口下唇,握紧刚刚从旁边捡来的枝杈。对准自己的前方,满心戒备。
寂静昏黑的夜里,这脚步声格外清晰,林初月瞪着眼调动起全身的力,握着枝杈的手都快要捏出了汗。
下一刻,黑夜里窜出来一个身影,林初月想都没想,握着棍子直接顶上前面的东西。却不想被躲过,因为没有控制好平衡,她摔到了树下。
林初月慌忙无措,捡起掉了的木棍。瑟缩着往身后的树上靠,但还是努力的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林初月,是我。”
声音很熟悉,让林初月不自觉低了戒备的心理,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那人缓步靠近林初月,待到她面前,他弯下腰。
“别怕。”
他伸手,握上了林初月那还在发抖的手掌。她的手是冰冷的,而他的手是温暖的。
林初月的焦躁不安渐渐缓和下来,借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星光,她看向眼前的人。
他眉目间淡然沉静,却藏着一丝担忧,明明五官还稍显稚嫩,但莫名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是邵砚山。
林初月鼻头一酸,蓄在眼眶已久的泪也随之掉落下来。
“好黑,山上还有狼,好冷,我好害怕。”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和阿爹了。”
“没事了。”林初月看到了邵砚山难得一见的温柔,他随后又说,“我们回家。”
邵砚山扶起林初月,她站的不稳有些踉跄,幸好他及时搀住了,没让她再次摔倒。邵砚山在她面前弓下腰。
“我背你下去。”
第13章 回家 来自邵砚山的关心
邵砚山虽高但却带着少年的瘦削,不算宽厚的肩膀却可以让林初月心神安定,她犹豫着慢慢的靠上去。
在林初月揽上他肩头的那一刻,他手臂勾住她的膝窝,稳稳的把她背在背上。
夜色漆黑,林初月很难看清前方的路,但她能感受到邵砚山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健,他走的不是很快,却不也不慢。
“谢谢。”她轻声说道。
林初月的声音有些哑,微微的颤声,像是猫爪子朝着他的耳垂挠了挠。
邵砚山脚步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那瞬间的停顿犹如错觉。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屋里还点着灯。
主屋里的邵全德坐立难安,手指止不住的轻敲桌面,听见屋外有些动静传来,他赶忙起身去看,但因为腿脚不方便,他的动作有些踉踉跄跄。
看见是邵砚山带着林初月回来,他松了一口气。
邵砚山把林初月送回了她的屋里,邵全德也跟着走上去,他注意到林初月形容憔悴,身后绑着的头发松松散散,脸颊沾着脏污,眼眶还红红,袖口破了一大道。
邵全德脸色难看,心下更慌,一时间不大好的念头在他脑里涌现。
“阿爹不必担心,阿月只是扭伤了脚,走不了路而已,我去拿些药帮他揉揉。”邵砚山沉静持重的声音唤回了邵全德的联想,他这才安心。
“阿月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厨房拿些吃的来。”邵全德说完,步履蹒跚的往屋外去。
邵砚山给林初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上,便去柜子那儿拿药。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林初月旁边。
“林初月,喝水。”
她恍惚了一下,举起水杯抿了几口,干燥的嗓子才略有缓解。
“你的脚扭伤了,抬腿,我帮你上药。”
见林初月表情犹豫没什么反应,邵砚山也不管她,拎起她一条腿,动作轻柔地脱了她的鞋袜。林初月脚腕处一大块红肿,甚至还淤堵着颜色有点发紫。
原本纤细白皙的腿腕在这里便好像卡着了一样,看起来就疼。
他把药涂到林初月腿上,上手帮他揉,可只是刚刚挨到腿腕,林初月就疼得脸都皱起来。
“阿砚……好疼。”
邵砚山停下了手:“忍着,不上药很难好,踝腕关节处若留下结症,会影响行走。”
“我尽量快些。”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看到林初月疼地用牙齿紧咬嘴唇,邵砚山忍不住心生烦闷。他想,如果这痛能转嫁到他身上便好。
“用棉布咬着,不然嘴唇破了,待会儿吃东西会疼。”
林初月愣了会儿,一双眼看向他,随后应下,拿过床头的棉布折好塞在嘴里。
“……揉吧”
邵砚山在揉的时候,余光关注林初月的反应,见她表情愈加痛苦,便松下力道,这一来一去让他下手的十分艰难,一直眉头紧皱。
总算,差不多好了。
他抬手要帮林初月穿上鞋袜,却被林初月出手制止。
“……我……”
意识到自己还叼着一块棉布,林初月赶紧把它吐出来,“我自己来吧。”
“……恩。”
邵砚山转身去屋外净了手。
没多久,邵全德就端着热好的饭菜过来,他腿脚不太方便,动作很慢,这让林初月忍不住想下床去接,可刚抬腿就看从屋外走来,一脸愠色的邵砚山,她立马把腿缩回去,回视线,佯装作无事发生。
“阿爹,我来吧。”他接过邵全德的手上的,送到了林初月的小桌上。
“刚上完药就想胡乱动了,不怕疼?”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着阿爹也不太方便。”林初月垂着头,支支吾吾的。
邵全德过来帮腔:“阿砚你也别与阿月较真,她只是看我行动不便罢了,这孩子向来只顾着别人,忘了自己。”
在一旁吃着东西的林初月,若有其事的点头。
两人也不着急,就坐在一旁等着林初月吃完东西,过了会儿才开口问她今天的事情。
林初月那时虽有些害怕,但过了这段时间心绪已然稳定了很多,她把那事长话短说,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她语气也算不得多埋怨,可坐在她身旁的两个男人听着,脸色都愈发难看。
邵砚山还算克制,只是脸沉如水,一双黑黢黢的眼里压抑着翻卷的怒气。
邵全德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甚至不由得拍了一把眼前的桌子:“他竟敢如此?真是当我们邵家无人了吗,阿月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邵砚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等邵全德把话说完,眉眼全然是赞同之色。
夜很深,话说完了邵砚山嘱咐林初月好好休息就搀扶着邵全德回了房。
翌日清晨,邵砚山起得很早,做了早饭就在屋里看书。
等到林初月出来,他见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不自觉拧起眉头,放下手上的书,走到林初月身旁,搀着她就坐。
“脚还疼就不要走动,我会把吃食端去房里给你。”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12节
过了昨天一宿的休整,再加上邵砚山细心的手法,林初月的脚早就没有昨天那样疼,腿腕也消了些肿,淤青散了不少,要比昨天好多了。
林初月不好意思,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照顾自己,这有些说不过去。
再着,邵砚山休假的三日已满,差不多也应该归去书院了。
“没事的,我这已经比昨天好了。”林初月扬着嘴角,“阿爹呢,怎么不唤他出来吃饭?”
邵砚山目不斜视,专注着眼前的书回答:“阿爹去村长家了。”
听到邵砚山这样说,林初月心里着急,邵全德的腿脚不太方便,而他们家离村长家又隔得那样远,这样不是……
“阿爹搭牛车去的,有大伯陪着,你不用担心。”
林初月讶异:“大伯?”
“恩,我早些同阿爹一起去了大伯家,大伯得知此事,便要和阿爹一起去村长家帮你讨个公道。”
林初月和邵砚山的大伯,就是邵全德在整个张家村唯一的亲兄弟——邵全福。
几十年前两人途经张家村,后因为一些原因在此处留下扎根,因为两人性格热心为人宽厚,张家村的人对他们印象都很好,很快便熟络起来,后来,两兄弟还落户了张家村。只是因为后面邵大伯后面娶了亲,两兄弟分别置办的住所,不过说来这两处也离得近,都在村头。
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因为邵全福的妻有些计较尖酸,所以关系近些年才淡了几分。
邵全福知道了,前几天自己的侄女林初月来上门借车,却被自己妻拒绝的事情,十分恼火,还为此和妻子吵了一架。现在邵全德又亲自上门来求助,邵全福愧疚不已,赶忙拉了牛车同邵全德一起去村长家。
听邵砚山这样说,林初月不由得有些愧疚,因为她的事情,还动着让两位长辈亲自为她讨说法。
“林初月,你不必如此,”他接着说,“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亲人之间是不会这样见外的。”
“恩。”林初月心里有些酸涩,暗暗点头。
“把腿抬起来,我帮你上药。”邵砚山把书放到一边,卷起袖子拿过药酒。
“……我自己来?”
他看她一眼,眸光淡然:“你自己来?你那样的力道无法活血化瘀,还不如不按。”
林初月只得听话,乖乖抬起了腿。
周遭安静,林初月垂头,看着那双应该是执笔题墨的手在她脚腕上仔细揉捏。她有些羞赧,故想说些话,打破这沉默的氛围。
“阿砚……怎么今天还未回书院,不是只有三天的假吗?”
邵砚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你希望我走,不想看见我。”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初月赶忙否认。
邵砚山可是昨天冒着危险把她从山上背下来,这一路不说辛苦,还关心她帮她上药。她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又怎会这样。
他回视线,继续揉着:“耽误一日不要紧。”
虽是这么说,但邵砚山也托了人给书院递话说明了情况,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邵砚山是不可能就这样扔下林初月,一个人先回书院。
“对不起。”
邵砚山扫她一眼,没再说话。
给她揉完了脚腕,邵砚山叮嘱她今天一天之内都不要随意下床走动,怕她无聊,在临出门之际,还特地把那几本游记搁在她床头,无外乎是想让她打发时间。
“绣花看书都伤眼睛,不可持续太久,记得点到为止。”
这是邵砚山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如此一来,林初月也只能照办了。
其实经邵砚山这两次帮她揉按活血,她脚腕都已经不疼了,圈起裤腿去看,红肿也几乎消散。也不知邵砚山这手怎么长得,好看便算了,还有本事不少。
趁着休养的时机,林初月着手开始准备芍药牡丹图的花样。
牡丹花茎要略高于芍药,除开叶片之外,花瓣近乎一致,两花皆是艳而不妖。按照之前的思路,芍药盛放之际牡丹已有颓势,如此落笔。整幅图竟有些莫名的凄怆。
花中之王要败于花中之相。
以素描构图颜色只有深灰,林初月只能通过深浅不同的阴影来彰示花色的不同。一副图下来少,邵砚山给她削的炭笔都磨平了一个头。
林初月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察觉快要到晚饭便想去厨房做饭。她轻轻挪动着已经不大疼的腿,一步步走着。
确定不见邵砚山,她才敢出了房门。
第14章 出气 里正狡辩,砚山出口……
然而邵砚山虽不在,可还未等她踏进厨房,院子里便来了人。林初月抬头去看,就看见邵全德走了过来,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阿月怎么出来了?腿上有伤,为何不好好养着?”看到林初月如此,邵全德的动作也有些急,差点没站稳,幸好身后的邵全福搀住了他。
“小心些。”
“多谢大哥。”
“大伯。”林初月走近,轻声开口。
“乖孩子,”邵全福伸手抚了抚林初月的额顶,“前些日子是你伯母不对,我已经说过她了,阿月,你不要往心里去。”
若真要林初月不往心里去,那她恐怕很难做到。那天,若不是正巧碰上张大娘,林初月极大可能就倒在那雪地里死了,也就印证了原书上的结局。
以往伯母做些什么事情林初月都能不介怀,可之前的那件事,不仅仅是对她有伤害,更是对不住邵全德。他们之间明明有着亲情的牵绊,可怎的会有人如此冷血无情。
林初月垂着头没有说话。
邵全德了解林初月的性格,他笑着打了圆场。
“这次多亏了有你大伯,不然就我这腿脚要去村长家还真是不大方便。”
林初月跟着抬头,朝邵全福笑了笑:“谢谢大伯愿意帮我们。”
“唉,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再说我原本就瞧不惯那张麻子,他对我们邵家的孩子这样欺负,我又怎么能放过他。”
“不错,”邵全德脸色一凛,“那张麻子当真是个祸害,留他在村里徒生事端,如此地痞无赖早该对他有所措施。”
因着林初月这次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邵全德邵全福兄弟二人一行去了村长家,要村长给个说法。村长少得见这兄弟俩,原本还想照顾他们喝个小酒,却见他俩脸色都不大好,一瞧这便是有事,于是便让他们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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