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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竹马
作者:白毒不侵

关于竹马【每周一、三、五、六、日,准时与你相约~】————————————————————十年够你做什么?够不够因爱生恨,为恨成魔?够不够因恨生爱,为爱成佛?————————————————————费南渡(攻,最大性格真酷啊……)VS薛眠(受,最大性格真装酷啊……)他是纵横商界的年轻大鳄,睥睨群雄,指点江山。他是翻译界冉冉东升的明星,前程似锦,未来可期。十年前的纠缠,十年后的重逢。那些未解的迷,未还的





竹马 归来
记者会现场人头攒动,吊顶的灯光给得很亮,亮到如果不小心对视上那些透白,都会觉得晃眼,扎得瞳孔干涩生疼。
一幅巨大的背景屏上端正的挂着八个大字,发言人还没上台,四周□□短炮的摄影器材已经架设就位。近百名中外记者围坐在台下,有的互相侧耳交流,有的铺好笔记本敲字调试,有的捂着嘴巴打着电话,跟听筒那头做最后的商议。
会议现场很开阔,带一点悉微的嘈杂,可容纳三百人的大厅里看着繁忙,又都忙得有序。
二楼面向发言台这侧有间大块玻璃窗封闭的“箱子”,在这样的大会上是一处极隐蔽的存在,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镜头也永远不会扫到。当然,也正因为这层隐蔽,才突出了它的重要。
这是专门配给同声传译人员现场翻译发言人讲话和记者提问时用的房间,行内俗称“箱子”。
这次的记者会规格很高,派出的翻译人员都是个中高手。许明亲自带队出马,但他本人不需要上场,在箱子里坐镇指挥就行。
许明不放心的把耳麦话筒又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是他的固有习惯。所谓“谨慎处事、小错杜绝、大错不出”,在他这里,这就是工作指导方针,且是唯一方针。
三名译员已经落座,各自一张白纸在手,专注的盯着上面的内容。纸上写的是本次记者会出席人员名单及大会主要内容提纲,几人早先已经看过几遍,临场前还是温习了一下,毕竟只有将这些都烂熟于心了,高手们才能放心大胆的上场。
工作人员提醒距离大会开始还有十分钟,许明突然胸口一阵憋闷,忍了忍,发现忍不住,急需透口气,交代了两句后便走出了翻译室。带来的三名译员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坐不坐镇,买个安心也是给他自己吃,应该不会有问题。
记者会大厅外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半圆形,透明钢化玻璃窗一路铺过来,阳光透窗而入,洒下一地金黄。
叶吐新芽,花露娇骨,正是初春四月好时节。
室内不允许抽烟,许明按下电梯,准备到一楼大堂短休片刻,解解这无来由的气闷。
大堂有专门的休息区,喝茶看报都不耽误。许明顺利找到了吸烟口,刚准备掏烟,前方十步开外一张咖啡桌旁坐着的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其中一位很是面熟,两周前刚在一个峰会上见过。
“哟,小薛?”已经四十有余的许明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架不住长得年轻,与面前这位不到三十的熟人摆在一起,倒看不出二人有十几岁的年龄差。
薛眠正跟助理李爵喝着咖啡,顺便聊聊手头的项目。听见有人喊自己,迎面抬头一看,当即放下一条翘在桌底的腿,起身上前,主动握手:“许老师好,又见面了。”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
清澈,纯碎,又干净,像被漂白过的果冻,找不出一丝杂质。加上吐字清晰,发音标准,音色也极佳,还透着一股子水润润的弹力,活像个央视播音员。
就是藏不住嗓音下那一点淡淡的冷。
原来是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藏果冻。
许明细细打量了对方两眼,一米八多的个头,瘦高瘦高,但不是干瘦,该有肌肉的地方一块也不少。
皮肤很白,白得透亮,烫得微卷的亚麻色短发有几绺自然的搭在眉骨上方,衬得人柔和轻俏了许多。不像他的五官,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润红,唇形美而不俗,单拆每样都可称精致,合在一起更是漂亮的过分,比之现在市面上那些鲜肉明星不知好看多少倍。
就是气场冷了点,显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老师是来参会的吗?”薛眠先松开握着的手,将桌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是啊,过来跟个记者会。”许明点了点头,见对方胸前也挂着一张入场证,略惊讶了一下:“怎么,你也有工作在这儿呢?”
“崔总最近在国外,”薛眠微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一堆文件:“来替他参加一个论坛,刚刚结束,正准备回去。”
“小薛啊,”能在这栋大楼里举办的论坛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小打小闹,许明不由的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目光,点点头,又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话也开始变得语重心长:“我也不当你是外人,之前跟你提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天创是国内最大的译所,实力排名也是第一,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真不再想想了?”
薛眠不喜肢体接触,一般除了礼节性的,从来都是能免则免。这会儿许明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西装外套上,热气缓缓下传,他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其实许明此人并不让人反感,只是对薛眠有点过度热络。也许这份热络放在别人身上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求之不得,但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谢谢许老师抬爱,”薛眠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资历尚浅,哪敢高攀天创。崔总是我师兄,对我一向关照,所以还是想先帮他做点事,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考虑吧。”
这话就是谦虚加婉拒了。
如同哪个法学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不想进入全国一流的律所一样,外语专业的学子们同样也会想加入全国最好的译所行列。所谓专业人做专业事,如果所有人都能沿着各自的专业之路不断前行,等待自己的必将是光明灿烂的似锦征途。只要好好干,求上进,不愁闯不出个远大前景来。
他薛眠就是一个前景远大、前途辉煌的翻译界明日之星。
翻译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把a语言转换成b语言,供全世界广大人民群众获取、运用和分享各种知识与信息。
不过话说起来简单,想做好却太难。
在翻译界,最简单的翻译手法是笔译,最高级的叫口译。而口译界最尖端、最考验实力、最不容易到达的,就是同声传译。俗称“同传”。
你一句一句说着,我马不停蹄翻着,两种语言无缝对接,转换间隔最短三秒,最长不超过十五秒,考验的不止是快速灵活的脑子,还有厚积薄发的知识底蕴。
放眼全球,同声传译界的高级人才不过数千,举国尖子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十近百。薛眠就是那近百之列的一颗新星,并且其光芒程度已经盖过同行绝大部分高手,问鼎只差毫厘。
进入天创,就是那毫厘。
这是许明一直坚持的想法和判定。
许明不勉强,年轻人想法多,先在外面历练历练也好。等到有一天对方想通了,想透了,他再把人招入麾下也来得及。
再说薛眠虽不在天创供职,但与天创的往来并不算少。
全球一体化进程越来越明显,中国与世界各国间的政治经贸往来可说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要与外国人打交道,没有翻译人员可不行。不过优秀的高精尖译员培养并非一蹴而就,这其中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和打磨。所以,面对当下僧多粥少、供不应求的市场环境,各家译所组成联盟,互相合作、借调译员是常有的事。
薛眠供职的非凡译所是国内实力较强的译所之一,虽比之天创弱了一点,但并不影响其屹立于翻译界第一梯队的位置。薛眠本人是非凡的顶梁柱,声名在外,免不了被天创“盯上”,常常借调过来帮忙,跟天创老臣许明自然就熟了。
“非凡能有小薛你这样的人才,真是让天创都羡慕嫉妒恨呢。”许明没察觉对方已经挪开一步,又拍了拍他的肩:“行吧,年轻人志在四方,这是好事。”见桌边放着两只行李箱,咦了一声:“怎么,连行李都带上了?四月里的首都风景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不留下赏赏春再走?”
“所里事情多,”薛眠客气一笑:“没批踏春的假,就不多留了。许老师先忙,我们还得赶航班,下次有机会再叙。”
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记者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许明还得回去盯场子,点点头,笑眯眯的目送二人离开了大堂。望着那道笔挺清秀的背影,忍不住咂了两声:盘亮条顺,内功深厚,的确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早晚得给他挖过来。
首都机场每日航班无休,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李爵推着行李箱去办托运,时间尚有富余,薛眠在一家报刊店前驻足,拿起一本汽车杂志看了看,又换了一本摄影的。
随手翻了两页,风景图片拍得不错,准备开包掏钱。钱夹被压在手提包的最下面,伸手去翻,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书架上方的一本杂志,没留意“哗啦”一声掉了地。
弯腰去捡,杂志是背面朝上的躺着,怕压在底下的封面沾灰弄脏,准备拍一拍。刚把封面翻过来,一张巨大的照片毫无防备的跃入了他的视线——
背景是一片开阔的高尔夫球场,青草明湖,阳光融融。碧绿的草坪上站满了人,整齐的分成两排,从衣着上看都是些某行某业的精英翘楚,男男女女,个个笑得灿烂,笑得艳羡,笑得崇敬有加。
他们似乎在夹道欢迎那个立在中间的人影。
很年轻,望之不过三十稍有余。
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背头,但不是涂满发胶贴在头皮上的那种。松松的,很闲适,也潮,显得人既冷且酷。
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藏住了镜片背后的一双眸子,眉形如剑,尤显英挺俊朗。嘴唇自然的抿着,带一点弯弯的弧度,像是在笑,笑得恰到好处,既不明显,也不收敛。
深色西装服帖其上,光看面料和剪裁就知道价格不菲,应该是私人定制。左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提着支高尔夫球杆,黑色的皮鞋擦得锃亮,不染微尘。
这人很高,身材非常好。头、身、腿的比例绝佳,看得出来应该经常健身,典型属于办公室小姑娘口中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类。
只是一幅静止的照片,就已经能感受到画中人强大的,难以描述的逼人气场。
睥睨众生,光芒万丈。
这是本财经类杂志,封面给了一个颇是冗长的标题——《云汉集团继任总裁已到位,新官三把火该从何处燃起》。字体很大,颜色给的很跳,想忽视都难。
“师兄?”李爵办完托运手续回来,见薛眠在发呆,上前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薛眠很快回神,将杂志放回了原位:“办好了?”
“拜托啊老大,”李爵一脸的受伤,朝他亮了亮手上的卡牌:“好歹也满三岁了,这点小事还不放心我啊?”说话间瞥到那本被放回去的杂志,随口嘟囔了一句:“真不愧是云汉这样的大公司,换任总裁都要登报披露。”
薛眠像是没听到,买完杂志也没多看一眼,直接放进了提包里。忙了一天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饭,李爵说前面有个汤包店,能不能先去垫个肚子。薛眠抬表看了一眼时间,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差不多来得及,点头同意了。
那本被放回原位的杂志封面上还有一行稍小些的字。
“从云汉太子爷到新任掌门人,费南渡十年磨砺,转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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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些客观原因,第一版本中的几个角色身份需做调整,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料到的,所以这两天在家里埋头改大纲,重新修改了人物关系图和大纲情节等,后面就会顺利得多了。所以请小伙伴们刷新看新版吧,谢谢支持呢!】
第一章初次上传时间:2019年5月1日。
今天,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五一,倾注了许多心血的新文《竹马》终于正式和大家见面,心绪万千,有激动也有感慨。
希望这本里的每一个人物都能陪伴大家,给你们带来哪怕一小小的快乐和悸动。
话说昨天是日本“平成”时代最后一天,今天是“令和”时代开启的第一天。撇开其它不言,赶巧撞在一起的日子,昭示着破旧出新,希望一切都是新新哒~
——爱你们~




竹马 幸会1
草长莺飞的季节,无论南方还是北地都陷入了一场与“复苏”的约会中。万物入春,花红柳绿,就连路边的野猫都比平时闹得欢,声音绵绵酥骨,一下扎到人心窝里。
大清早,李爵端着杯刚煮好的美式清咖,一路踏着凌波微步飞过了办公区,急冲冲直奔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提到李爵,去年大学一毕业就进了非凡译所,据说是家里有人跟所长崔绍群沾点亲带点故,所以毕业后父母也没打算让他去别的地方,拎着儿子登门塞人、托付再三,事情也就这么成了。反正专业学的是英语,进译所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还是这么名动全国的大译所,简直梦寐以求。
李爵性格不错,阳光活泼,人又长得不赖,奶萌奶萌的,成天弯着双桃花眼给所里的姑娘们明送秋波,暗渡雷电。无论是大龄御姐还是妙龄萝莉,统统都不放过,妄图早日爬上姑娘们心尖上“非凡美男排行榜”头把交椅的位置。
可惜姐姐妹妹们虽然吃他这一套,成天被他哄得花枝乱颤喜笑颜开,但群众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心道这头一把交椅要是李爵那位顶头师兄一日还在,恐怕永远也轮不到他。
李爵猫着腰敲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呲溜一声滑进了办公室,将咖啡恭恭敬敬递上前,一脸的献宝道:“师兄早上好!请喝咖啡呀,刚煮好的。”
一双漆黑似星的眸子自搭在眉弓上的碎发里抬起一点,薛眠瞥了一眼手边冒着热气的焦褐色液体,搁下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甜了。”直接下结论。
伺候这位老大好歹也快一年了,可这点清咖不加糖的习惯李爵还是时不时就忘,尴尬的扯了个笑,扑过去就要接下杯子重新去煮,被薛眠给抬手拦下:“别忙了,下次记得。”
李爵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记得,自顾自拖了一张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出来,一屁股扎了进去,原先低头哈腰的语气说改就改,话里话外满是膈应死人的撒娇气:“师兄,这次去北京的差要不你带上我呗?行不,成不,好不好嘛?”
李爵虽然是薛眠的助理,但不是每个项目他都能参与,特别是一些高规格、高难度的同声传译项目,如果工作地不在本市,薛眠基本上是独来独往的。倒不是他不愿带着助理出去历练,而是非凡所里有明文规定,能出口译差的员工必须具备高等口译能力,陪同出差相当于备份,否则去了也是白搭,所里还得报销差旅交通、住宿三餐等稀稀拉拉一麻袋开支,老板自认没那个必要。
“想去?”薛眠点击鼠标打开了一个搜索引擎,目光聚焦在网页上大片的黑体字里:“不怕你崔叔找你父母谈话?”
“你崔叔”就是非凡译所的老板崔绍群了,薛眠唯一的领导,也是李爵那位沾亲带故的亲戚。李爵今年二十四岁,崔绍群比他大了整整八岁,叫哥显然不合适,叫崔总又觉生分,便取了个折中,以叔称之,听得崔绍群时常嗤嗤发笑,私下问薛眠自己真有那么老么。
已经二十九岁的薛眠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架不住天生的脸盘五官显嫩,加上皮肤又白,透得似能掐出水来,望之说是二十出头也有人信。为此他总把自己往老成了打扮,西装永远都是低调的深色,款式也不花哨,就怕工作的时候镇不住场子,让人以为这是个还没踏出大学校门的愣头青。
有了这层对比在前,之后每当崔绍群问薛眠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只有一句话回复——
连我都能喊你一声叔,李爵这么个便宜侄子,你还是笑纳了吧。
每每至此,崔绍群都是直接一记降龙伏虎拳捶在对方肩上,哈哈一笑了之。
“……不至于吧?”李爵喉头一个吞咽,瑟缩着往后退了几分,嘴上倒是嘻嘻哈哈的不松劲:“我最近表现得挺好的,崔叔不至于什么事儿都找我爸妈吧?”
键盘在修长的十指间跳动不停,发出“哒哒哒”的急促节奏。薛眠眼睛不移,目光不偏,只道:“想去也行。”
“真的吗?!”李爵登时就来劲了,直接将上半身爬过宽大的办公桌,猫一样的钻了过去:“师兄你有什么好办法?”
“放血。”薛眠比他快一步,抬手移开了那只差点被他碰倒的咖啡杯,话说得干干脆脆:“差旅费自理,出差算请假,回来后周末补班,能干就带你去。”
“能干能干能干,”李爵连口的答应:“我不要太能干啊!”
他这人一不缺钱,二不缺时间,唯一缺的就是历练机会。能给非凡译所的薛眠当跟班助理已是让业内新人个个艳羡,何况还能跟着一起出差参加高级别新闻发布会,现场领教这位师兄的同传本事,简直就是千载难逢,万年不遇啊!
“那就别杵着了,”薛眠拉开抽屉,拿出三支棒棒糖放进了提包里:“回去收拾行李,下午四点的航班,机票信息一会儿发你。”
李爵乐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抽出两张纸巾殷勤着上前替他擦起手提包,估计是因为心情大好,嘴上忍不住插科打诨起来:“哎,要我说师兄你这口烟戒得也太费劲了,瘾一上来就叼棒棒糖,当心吃多了糖尿病啊!”
一双黑得透亮的眼睛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半寸,薛眠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命令:“out。”
李爵飞快的吐了个舌头,立马消失。
棒棒糖并不是为了戒烟而备。
只是一个习惯。
薛眠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了,但他没有烟瘾,却养成了一旦紧张或者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时,嘴里必须得叼点什么的习惯。这次新闻发布会不比其它,别说抽烟,就是随意走动都是不能。届时他的工作强度可想而知的繁重冗杂,身上备几支糖,便算是种心理安慰吧。
提前准备的材料已经打印了一份,留作飞机上看。薛眠将车钥匙放在崔绍群办公桌上,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车子前几天刮了点漆,一直没时间去补,”又压了两千现金放到钥匙旁边:“今天就不开去机场了,回头你空了帮我走一趟。”
“靠?”崔绍群瞥了一眼手边那把“四圈”奥迪钥匙,抖了抖指间的烟灰,将烟又叼回了嘴里:“我一个小时值多少钱你是心里没数还是怎么说?让我去给你补车漆?呵,大侄子,侬个脑子还清醒伐?”
崔绍群小时候在上海生活过六七年,语言基因里被编写进了几条吴侬软语的代码,一旦情绪波动就很容易不自觉的蹦出来。半拉普通话,半拉上海话,听得人出戏。
这是个标准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型,薛眠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两张今晚保利剧院的话剧票,也不看他,哈了一口气,故意将票根上“程甯珏”三个字以指腹轻轻擦了擦。
“听说今晚这场是程甯珏的开箱表演,”眼睛盯着手上的票,继续自说自话:“好像连黄牛手上都没票了,如果……”
崔绍群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骂了一声街,饿狼扑食般的一把从他手里夺走了票:“赶紧滚去你的首都吸雾霾吧!”
薛眠心满意足的开了门,临了却突然回头一笑:“首都最近空气质量不错,你那新闻过时了。”说完,“咔嚓”一声带上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不是周末,路上交通还算顺畅。副驾驶上的李爵翻出笔记本准备做点资料注解,不留神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后座的人正在低头翻包,就问了一句:“师兄,找什么呢?”
“耳机。”大袋没找到,薛眠继续去翻提包夹层内袋。
“我当什么呢,”李爵一脸的笑眯眯:“瞧把你急的,我这儿有副备用的,还没拆封,送你啦。知道你用不惯二手的东西,这可是全新的哦,品牌耳机哦!”说着还真从背包里摸出一副耳机,使劲晃了晃,好通过耳机在密封盒子里发出的“哐啷”声证明确实是个没拆封的原装货。
薛眠有听歌的习惯,为此手边备的都是专业耳机,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千。这趟差少说得要四五天,没有耳机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麻烦,便也没跟李爵客气,伸手接了过来:“回来后提醒我还你一副,款式自己挑。”
“好嘞!”李爵笑得欢,又一脸贼兮兮的盯着对方胸口看:“我不跟师兄你客气,耳机就不要了,反正我不好那个。不过你身上这件t恤我好喜欢啊……能送这个给我不?你这件白的,那我要个黑的好了。”
崔绍群曾给非凡立过一条听着十分古怪的规矩,要求全体员工但凡不是出去谈项目或有客户上门洽谈合作的,上班时间一律穿便装,出门才换西装,男女一视同仁。因此非凡的每个员工都有一个专门的置衣柜,里面至少挂着两套换用西装,以备不时之需。但平时大家都是便装在身,比如此时此刻。
薛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挑了下眉。拆开包装,取出耳机插到手机上:“衣服六千,你倒是会挑。”
李爵这副耳机才一千出头,跟衣服比起来连半价都没凑够,果然是赚大发了,忍不住喜上眉梢:“师兄你的衣服又好看又贵,贵得还特别低调,半个logo都看不到,可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普通货……不过你的风格是不是太统一了,不是t恤加外套就是休闲衬衫加外套。回头我给你推荐个意大利牌子吧,他家的衣服骚气的要命,你长得这么好看,穿着肯定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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