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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这个路简当然知道,“因为后来百鬼降世的地点就是这里,当时的一个王爷,一脚踩出数十个召鬼阵,令恶鬼相斗才平息了这场灾祸。后来人们又祈祷平安,所以改名叫平城。”
燕尧彻底放弃,好像刚才他只是在找路简闲聊,平淡道:“对,你记得没错。”
路简和燕尧只顾着说话,这时才防线,路上不断有人对他们指点议论,路简听觉敏锐,听到他们都在讨论燕尧的容颜,他问:“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吗?”
燕尧:“当然,悦人教过我。”
路简:“你来的时候,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吗?”
燕尧:“没有。”
路简为难道:“我们这么引人注目,还怎么不动声色地行动?”
燕尧赏赐路简一个白眼,眼皮还没翻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一下子蹦到燕尧面前。
“哎,漂亮姐姐,你是本地人吗?”
周遭的人虽然没有小孩这么大胆,也对燕尧非常感兴趣,顿时都安静下来,等待燕尧的答复。
路简听到燕尧被喊姐姐,忍不住噗呲笑出声,燕尧一记眼刀飞来,路简把后面的笑声生生咽下去,险些岔了气。
见燕尧不回复,小孩接着说:“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呀,跟我一起玩吧。”
燕尧继续装听不见,小孩不依不饶:“漂亮姐姐,你嫁人了吗?”
路简在一旁忍不住使坏:“漂亮姐姐尚未婚配。”
众人中几个适婚的青年,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里闪耀意味不明的光。
小孩一听乐了:“那姐姐,你嫁给我好不好。”
路简还想继续使坏,燕尧拧了他一下,然后拽着他的胳膊拔腿就跑。路人看美人要跑,本能想追,二人脚力非同一般,机会很快就甩脱众人。燕尧带着路简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胡同,燕尧不是活人,所以等到路简平复呼吸后,才开口:“真奇怪,我来的时候,没人关注我呀,你有面巾吗?”
路简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燕尧真不是人,自己差点就跟不上上他。“我没有,哎,我说,你长这样,活着的时候也这么招人吗?”
燕尧终于借机把刚才的白眼甩出去。他伸手从撩起的衣服,从中衣的下摆扯了一块,围在脸上,“我住在皇都,天子脚下美人如云,大家都见惯不怪了。”这的确是实话,只是他隐瞒了部分事实:即便在美人如云的皇都,他的形容也是卓绝出众的。不过他所处的朝代,民风没有这般开放,大家见到美人也只是暗暗赞叹,不会当众围观。
醉春堂晚上有芯蓉的表演,二人早早来到,占了一间上等的雅座。关于钱的来源,燕尧本讳莫如深,但是被路简一路缠问,燕尧终于受不住,告诉他钱是偷来的。
“哈哈哈哈哈,你堂堂逸香阁老板,竟然沦落到要当梁上君子。”
燕尧已经不会脸红了,路简觉得他此刻要是活着,只怕脸都要红透了。
燕尧道:“说得好像你不花钱一样。”
路简还要说什么,却听到楼下人躁动,谈论着什么。路简听力过人,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便主动侧耳倾听。
“哎,你们听说了?今天街上有一名男子,据说长得,那真的叫惊为天人。”
“他们不是说,其实就是芯蓉姑娘女扮男装,听说看起来腰挺细的。”
“哎哎哎,我也听说了,但是他们都说比芯蓉姑娘还好看呢。”
“对,最关键的据说这人长得挺高,分明是男子的身量。你说芯蓉姑娘在女子中也算不得矮,可也绝不会长得如男子那般高呀。”
“是啊,是什么人竟然能比芯蓉姑娘还好看,恐怕只有天上的仙人吧。”
“哈哈哈哈哈,可惜了今天没有看到,就是不知这仙人最近还会不会来到丰城。要是让我看到,就是男的也讨回家当老婆。”
楼下众人嘻嘻哈哈,楼上燕尧生生捏碎手中的茶杯,路简正在嗑瓜子,吓得把瓜子皮一起吞下,瓜子皮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捶胸顿足半天,终于把瓜子皮咳出来。
路简喝了口水润润喉,楼下响起哄堂地掌声,接着台上幕布拉开,台上一阵烟雾缭绕,几个窈窕淑影在台上撩人舞动,晚上的节目开始了。
按照惯例,芯蓉姑娘一般做压轴出场。台上妖娆的舞姬扭动着水蛇腰,路简吃着瓜果小食,跟燕尧讨论哪个更漂亮。
“哎,你看哪个,嚯,那细胳膊细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我都想吹口气试试,看看这么远能不能把那姑娘吹倒。”
“你看看那个,那双手抚琴的手,太漂亮了,不过我才,她琴弹得这么好,手上一定满是茧子,这摸上一把,不得搓掉一层皮呀,哈哈哈哈哈哈。”
“哇呀,你看那个歌姬,那红嘴唇大白牙,真真应了那句,血盆大口,你说她私底下会不会吃小孩。”
“你……”路简聒噪半天,燕尧忍无可忍,开口道:“你平时,也喜欢这么对别人品头论足?”
路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相当招人讨厌,连忙解释:“那个,咳,不是,我第一次看这种表演,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听到楼下人都在谈论姑娘,也想体验一把。”
这话不假,以往路简到了逸香阁就去二楼燕尧或者柳儿的房间,这场面是真没见过。
燕尧食指轻扣桌面,纠正他:“那叫弱柳扶风,纤纤素手,唇红齿白,姑娘们的优点说到你嘴里都怎么这么不堪入目。”
“呃,对,是我狗眼不识珠,燕兄别生气,别跟我一般见识哈。”燕尧好歹也是逸香阁的老板,最是能发觉女子的美好,路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语气不觉弱了下去,带上几份讨好的意味
正说着,楼下人群发起一阵惊呼,一个绝美的女子怀抱琵琶婀娜摇步走上舞台,正是芯蓉。
路简也跟着兴奋起来,拉着燕尧的胳膊,“你看芯蓉,漂亮吧!”
“嘘。”燕尧示意他眼睛,脑袋偏了偏,表示隔壁雅间有情况。
路简这才安静下来,按说又芯蓉的表演,应该座无虚席,观众早早等待,可隔壁雅间一直空着,这时才有人来,应该是早就订下的。
隔壁入座的应该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听上去很是爽朗:“你看,没白跑一趟吧,是不是她的气息,我今天在街上碰到的。”
“嗯。”声音清冷低沉,路简一听就知道是陆湜!
这下没跑了,陆湜来找芯蓉,他们在醉春堂相遇,接下来就是一见钟情佳偶天成的爱情故事了。
路简正为自己编纂的爱情故事在心中感动不已啼哭流泪时,燕尧又忍不住再次叫醒他:“你,就这么笃定你娘是她?”
“陆……我爹说了带我去找我娘,结果到了废宅就看到织梦仙,悦人真是够义气,提前就把我娘准备好,等着我们父子俩去认领。”
燕尧看着路简得意洋洋,不再说话。
芯蓉作为压轴,一手琵琶谈得果然非同凡响。信手轻拨琴声铮然三两下,满座人声陡然静默。手指上下拨弄弹挑,人们仿佛看见山间溪水汩汩响动,水中游鱼潜虾相向嬉戏,突然鱼跃出水,跃至半空化身为鸟,奋力振翅一声啼响直击长空,风声瑟瑟寒气迎面,飞至云间展翅翱翔。人们正觉惬意,突然飞鸟俯冲向下来道海上,波浪翻涌袭来,飞鸟逆风遨游乘风破浪,冲进波浪再次化身为鱼,纵身摆尾向大海深处游去。
芯蓉结束后表演就彻底结束了,众人依旧随海浪沉浮,久久回味。路简是个不懂音乐的,他只觉得这一曲琵琶弹了好久,中间有几声弹得真响,他也是最快回神的。他现在只想要一睹父母爱情,给自己和燕尧施了遁形术,便在雅间外守株待兔。
隔壁雅间传来陆湜冷冷的声音:“崇予,走吧。”
“别呀,好不容易找到了,起码也见上一面。”
雅间出来两个男子,一个是陆湜,另外一个便是崇予,他一身亮金色锦袍做工细致,容颜极俊,眉目舒朗,周身仙气如阳光般温暖和煦。
崇予高呼:“老板娘。”
一个浓妆艳抹衣着艳丽的老妇从一旁赶来,厚重的脂粉盖不住脸上深如沟壑的皱纹,一副谄媚之相。“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崇予出手阔绰,直接拿出一根金条压在老妇掌中,指指一旁的陆湜:“芯蓉姑娘,今晚,这位公子包了。”
老妇见过不少富贵公子哥,却没见过这么大方的,盯着手上的金条,眼睛都直了,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寸。她欢喜道:“是是是,这就安排。”
老妇将金条收到腰间暗袋,转身便大声吆喝着伙计,准备上好酒菜,送到芯蓉的房间。
崇予凑到陆湜耳边低声道:“陆湜,最近人间太平,本君给你时间,把阿泽带回来。”然后拍拍陆湜的肩膀,转身离去。
伙计带着陆湜,后面还跟着路简和燕尧,陆湜进屋之前,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进去,亲自管好了门,这才把路简和燕尧隔在了门外。
路家只能从门缝了看着屋内的情形,燕尧满脸嫌弃抱胸靠在一旁。
此刻的芯蓉正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自己而明,心中无限哀婉惆怅。说好了卖艺不卖身,老妈妈一向视财如命,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却没想到决定金条,这么就早戳中老妈妈的心窝。估摸着这位款爷也是脑满肠肥,曾经幻想的才子佳人天长地久的凄美爱情,就此破灭。
正是忧愁,门边传来动静,芯蓉不想搭理这个破坏自己美梦的款爷,兀自看着窗外不吭声。谁知对方并无意打扰。许久之后,芯蓉也觉得不妥,挤了一个娇媚的笑容,刚刚扭头,却听一声清肃的男声。





荼蘼 祈梦3
“你继续,别回头。”
芯蓉立刻回头,刚刚这一扭头,她看到了那位款爷身长玉立,俊朗肃然,竟然比她幻想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中的才子,还要好看。此刻她内心早已不复哀愁,欢喜万分,窗外明黄柔暖的灯火,也变得索然无味。
陆湜也觉得没意思,刚才熟悉的气息在女子动身后就飘散不见,他没了耐性索性转身离去。出门后看了看隐身的路简,提溜着路简的后脖颈走出醉春堂。
“这位公子,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呀。”
走到醉春堂后街无人的小巷,陆湜才松开,“说吧,什么目的?”
路简问道:“你看得到我?”
陆湜不屑冷哼:“雕虫小技。”
路简指了指一边看好戏的燕尧,决定拉他下水:“他呢?看到了吗?”
陆湜心生疑窦,屏气凝神,却依旧没有感到别的气息。路简撤了咒术,燕尧现身,燕尧没有气息,隐身之后自然无法看到。就连路简也没有意识到,燕尧明明隐了身,他却依旧看得到。
陆湜拧眉,燕尧人不人鬼不鬼,更不是神仙,他摸不清来路,神经绷紧做出防备之态,顿时剑拔弩张,泛起一圈肃杀之气,震得一地尘土瑟瑟,花草颤动。
路简出声调节:“哎哎哎,别呀,这是我一式神,你感觉不出来,正常的。”
陆湜不好糊弄,一阵罡风烈烈,吹落燕尧的面巾。“一个式神如此容颜,道长可真是好情趣。”
路简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张口就来:“这是,仿者我所爱之人,生前的容貌。”
陆湜挑眉,压根不信:“你所爱之人,一个男人?”
路简一口咬死,眼中挤出几滴泪水,佯装痛苦:“对,我爱男人,所以我们的爱不为世人接受,他自杀了,我伤痛欲绝,花了好长时间,才做了一个形似他的式神。”
陆湜观察燕尧半天,对方并没有威胁,这才放下心,继续刚才的审问:“那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路简瞎掰:“这……好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怎么,自己的爱人还不够美,还找其他的美人?”
路简忘了这茬,冷汗直冒,“这不是,呃……男人嘛,都有点见异思迁,况且美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呀。”
陆湜没有开口,路简以为陆湜就要信了,陆湜悠悠道:“你刚刚说,你喜欢男人。”
“这……”路简觉得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话是乱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陆湜抓到漏洞!陆湜看到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竟然觉得对方不是坏人,不想深究,不想责罚。
“别随便代表整个群体发言,不是每个男人都见异思迁,还有不要听人墙角。”陆湜说完,就原地消失了。
路简感到死里逃生的畅然,扶着燕尧,拍拍胸脯,安抚自己的狂跳的心脏。
燕尧嫌弃的拍开路简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嘁,见异思迁的渣男。”
说完拾起地上的面巾兀自离去,路简在后面喊道:“喂,那为了骗他,你怎么还较真呢!”
第二天天色微亮,燕尧就被路简摇醒,拉着他回到昨晚醉春堂后街的胡同,在地上写写画画。
燕尧看着路简时而蹲下时而撅着屁股,姿势千奇百怪地在地上写写画画,实在有碍瞻观,开口问:“你干嘛呢?”
路简正好画完,拍拍手起身,“这叫指路阵,记得吗?”
燕尧自然是记得,他曾经跟路简一同被困在指路阵里面。
“你看我爹,昨天只跟芯蓉在房里待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这感情啥时候才能升温,才会有我这么个爱情的结晶。我猜我爹以后都会在这个胡同离开,我在这儿摆上指路阵,他想离开的时候,我进去给他指路,让他回到醉春堂,让他们有情人早点终成眷属。”
路简没有注意到,他说芯蓉时,永远直呼名讳,从来不说“我娘”。
“你确定被困住的一定是你爹?”
路简指了指阵眼,得意道:“早想到了,我在阵眼烧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只有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被困在镇中。”
说道亲缘关系,燕尧更加疑惑:“他是你爹,你确定你们能在同一个指路阵里?”
路简一拍脑袋:“对呀,指路阵对骨肉至亲无效,那你指路吧。”
燕尧懒得陪他胡闹,转身要走,路简拦住他:“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指路?”
燕尧抬头看看天色,无奈道:“醉春堂是晚上营业的地方,我们晚点再过来。”
二人出去,丰城的人们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活动,只是他们身上的衣着一夜之间都变厚了。
路简:“我早上也觉着冷来着,你说悦人的梦境怎么能这逼真呢,我之前在织梦仙的梦境里过了二十年,丝毫没感受到温度变化。”
燕尧指了指不远处的树道:“不是气温变化,是季节变了,你看那棵树,上次我们见到时还是枝繁叶茂,现在叶子都落了,应该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流逝了一段时间。”
路简看看四周,果然如此,当时他们刚进来时时刚入秋,天气还有些许的热,很多花草都还未反应道秋日的到来,兀自顽强的绽放。路家截住一个路人,问了时间,果然跟他昨天问的日期差了两个月,他留了心眼,问了是哪一年,好在,他们没有平白跨年。
“一觉醒来,竟然过了两个月。”
燕尧:“悦人这个梦境编织得太过真实,几乎还原所有的细节,同样是还原,相比之下,织梦仙的梦就可就粗糙多了。”
不知道的时候没感觉,知道以后,路简立刻觉得冷,把手伸到自己的衣袖里,互相交叉搓着胳膊,冻得牙直打颤,“你也进过织梦仙的梦境?”
燕尧早就对温度没了感觉,看到不远处有个成衣店,带着路简调转方向,“我当时不是去给你指路了嘛。我记得我在梦里大多数是一片漆黑,直到你跟那个书生经过,我才能看到周围的景象,虽然织梦仙的梦境都是重现事实,不过我猜测,织梦仙的梦境,只能以做梦人的视角呈现部分现实,主角视线之外的世界都不用呈现,所以我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
路简想到自己在渡源镇界碑处度过的二十多年,奇怪道:“不对呀,可我在渡源镇的界碑蹲守了20余年,的确没有温度变化,可季节是分明的。而且我一直以为你也是梦中人。”
说话间二人已来成衣店门口,燕尧慢悠悠的看着琳琅满目的衣物。”织梦仙都看不见我,怎么可能把我编织到梦境里面!她是无法重现自己认知之外的事实,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之所以没陷入黑暗中,是因为你自己补全了那部分梦境。”
路简心思不在衣服上,跟着燕尧瞎逛。“我自己?我怎么可能!”
绕了一圈,燕尧终于看到满意的,径直走过去,拿起一件当季的衣物,对着路简随意一比,直接付了钱,然后将扔给路简。
“去里面穿上吧。”
这衣服样式朴素,厚度适中,挺保暖,大小还刚好,跟自己的道袍同一色系,外面套上自己的道袍,不显异样,整个人都更精神了不少。
路简出来,二人就离开,路简才抓住燕尧,问道:“你不需要吗?”
“我不冷,路简,这件衣服合身吗?”
路简伸开胳膊,转了一圈,“合身呀。”
燕尧点头,继续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拿了一件最大码的衣服,可是你穿在身上刚刚好。”
路简当时正在思考燕尧的话,哪里注意到衣服了。“额……我以为你对着我比,就是看大小的,完全没注意到。”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穿上了这件衣服,这说明你更改了细节。”
路简看了看新买的衣服,针脚公正,就连布料的纹路,都十分清晰。“悦人竟然能细致到这一步,你说她将把梦境做得细致了,时间却出现断层是怎么回事。”
“你记得你来梦境的任务吗?”
路简:“撮合织梦仙和我爹。”
燕尧:“这就对了,悦人在编织一个以假乱真的梦,这个梦以织梦仙和陆湜的感情来发展,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进展,甚至没有见面,这段时间会直接被跳过,而现在平白过了两个月,织梦仙跟陆湜起码两个月没见面了,如果没错的话,今天就是他们再次见面的日子。”
路简更迷惑了:“可是,如果出现时间断层,那明显是假的呀,织梦仙当时的二十多年编织的二十多年,可是实打实的让人感觉到时间流逝,况且梦中的时间比现实过得快,2个月反映到现实估计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悦人应该不至于省略这么点时间吧。”
“路简,你每次见到悦人,有什么感想?”
路家回忆起悦人的一身艳丽的红衣和苍白的面色,“悦人,每次见她,都好像不太有精神。”
燕尧停下来凝视路简,路简被看得心里发慌,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眸,将他禁锢在原地。片刻后,燕尧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这些年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她恐怕撑不了多久。”
路简被燕尧突如其来的忧伤感染,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燕尧很快收住情绪,接续解释:“所以她节约了所有不必要的时间。”
因为撑不住,这个梦境出现大段的时间空白,为了以假乱真,梦境的细节面面俱到。他们作为旁观者,可以清晰的知眼前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梦中所发生的一切,不过虚妄。为了一场虚妄的梦境,做到这一步,悦人煞费苦心。
“你们干什么!”
“臭丫头,松手!”
街边暗巷传来令人不愉快的声音,路简一听,这不是昨天那个手巧的红衣丫头悦儿的声音嘛,这丫头牙齿掉得七零八落,说话漏风,辨识度相当高。燕尧显然也听到动静,眉头一拧,便转身一探究竟。
暗巷堆积这乱七八糟的杂物,一般没有人来。一黄一灰两名男子正围着悦儿,二人流里流气,看着就不像人,黄衣男子正在跟悦儿抢夺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
“我亲手做的,有标记!”
“撒谎,你个小姑娘怎么做得出这种东西,不定时你从谁家偷来的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跟一个孩童抢东西,这还得了。换做以前,路简一定一声暴喝,上前结尾,但此刻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准备抱着手作壁上观。
燕尧看了眼路简,小声说了句什么,一般人恐怕只会以为是幻听,但路简听觉敏锐,他挺得清晰,燕尧说的是:“你的心可真冷。”
路简想起那个梦,燕尧还是艳娘的装扮,一声声控诉着他的冷酷。
“你可真是冷血!”
艳娘凄冷的声音在路简脑海中不断重复,路简开始慌乱,他想解释不是的,他不是冷血,他要证明自己不是冷血,他要阻止眼前的罪行。然而燕尧还是比他更快一步。




荼蘼 祈梦4
“住手!”
黄衣男子受惊,突然收手,悦儿没防备,一下子狠狠摔坐在地上。
那二人回头,却看到一个蒙面的瘦弱男人和身着道袍面容稚嫩的少年,更是无所畏惧:“你们两个少管闲事。”
路简内心仍旧停留在燕尧刚才的评价,心虚开口:“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好意思。”
二人听到路简声音有气无力,只当路简是强装镇定,更加肆无忌惮:“怎么,就这么点胆量,还想逞英雄?”
灰衣男子里路简近些,直接上前揪住路简的领子,手放肆地拍了拍路简的脸蛋,“小朋友,害怕就赶紧滚回家喝奶,别在这而丢人现眼。”
路简看到眼前人嚣张的嘴脸,心中突然窜起一阵暴戾的怒火,好在此时他脑子清醒,知道这不是好兆头,疯狂念咒,企图压下自己的狂暴的冲动。
灰衣男子看路简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唇蠕动,以为路简害怕了,刚打算松手,谁知路简突然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向外扭,那人被吃痛,连忙告饶:“哎哎哎,疼疼疼疼,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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