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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你做什么?”
那下人还没叫疼,倒是把燕尧天疼得泪水直流。燕尧怕疼,特别怕,哪怕只是手破皮儿,他也觉得钻心的疼,下人们都说他娇气,没有主子的命一身主子病。
那下人本来只是想讨个手上便宜,这么一下反而惹怒了他,加上燕尧一双眼睛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勾人。那人登时恶向胆边生,非要做出点什么。燕尧是个机灵的,一看那人要对自己不利,便迈着小腿儿,第一次跑出了那一方院落。可是没跑多久就让下人逮住了,那下人嘴上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还打了他几巴掌,那几下真的很疼,疼得燕尧大声痛哭。
这小院在将军府最偏僻的角落,除了他们这些送饭的下人一般鲜少有人来,可燕尧的声音那么大,难保不会招来其他人。下人也害怕,连忙去捂住燕尧的嘴。那人的手掌几乎能盖住燕尧整张小脸,燕尧无法呼吸,拼命挣扎,满是泪水的脸上都因为窒息而通红。
可能这一生就要这么糊糊涂涂过去了,然而这时却有一个声音,犹如天籁。“你在干什么?”
接着,他听到一声闷响,然后他身上的人好像被人一脚踢开。有个人扶起他,关切问道:“小孩,你怎么样?”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简。他本来是随太子一起道将军府探望老将军,见将军庭院别致,便甩开随从独自闲逛,却没想到看到这种腌臜之事,心中很是不快。
燕尧只顾着张口喘气,根本无法回答。那下人本以为是来了什么危险的人,一看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虽然一身锦袍看着身份不俗,但他并没有见过这小孩。而且他猥亵将军后人,被人发现本来也是一个死,左右都是死,不如杀了这俩小孩,连夜逃命,还有一线生机。
这么想着,那下人再次飞扑过来,想要弄死两个小孩。陆简知道从力量上他绝没有胜算,便一把推开燕尧,自己向旁边一躲。那下人见自己没逮到陆简,还要上前。摔倒的陆简却摸到了一块鸡蛋大小石头,眼看那下人再次扑来,迅速拿起石头,对这那下人的头顶狠狠掷去。只听一声痛呼,那下人应声倒地,被砸晕了过去。
陆简连忙跑过去看燕尧的情况,燕尧此时已经把气儿喘匀了。陆简蹲下来问道:“小孩,你没事了吧?”
陆简露齿一笑,燕尧只觉得面前这个大哥哥笑起来是暖的,比那一方小院上偶尔悬挂的太阳,还要温暖。他一时看呆了竟止住了哭泣,痴痴道:“没,没事,我没事。”
陆简看到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孩,只觉得这小孩眼眶红红的,真好看,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他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下人那拿玩笑取乐的时候说过,他叫燕尧,他软软道:“燕尧。”
陆简道:“燕尧?好名字,你竟然燕将军的下人吗?”
燕尧一身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明显不是什么好料子,而且一些高等的下人被冠以主人的姓氏也是常见的,所以无怪乎陆简会误会。燕尧摇头,道:“不是,我是燕将军的孙子。”
陆简奇怪道:“那他为什么会打你?不要命了吗?”
“他们说,我娘是,是,是女支女。”燕尧声音越来越小,他从小听惯了各种污言秽语,虽不全都明白,但他知道不好。此刻在路简面前,第一次有了羞愧的感觉。
果然,陆简当即脸色就变了,骂道:“真恶心!”
燕尧是明白什么叫恶心的,生怕自己污了陆简的眼,向后瑟缩了一下。
陆简愤恨道:“大人们真恶心,自己犯错,竟然要一个孩子来承担。”
陆简是听过老将军家那个丑闻的,他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孩,就是丑闻里的那个孩子,看着衣着打扮和刚才的事,应该是没有被好好对待。他将燕尧拉近,安稳道:“小孩儿,你记住,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再有人无缘无故打你,你就打回去。”
这是燕尧第一次听到有人告诉他,他经历的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这时远处有人呼唤他:“殿下,殿下,你在哪里?”
陆简高声应和道:“我在这儿,你们快过来。”
人们听到陆简的呼唤,以为路简迷了路,赶紧小步快跑过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走到跟前,却发现地上有个昏迷的下人,抬眼一看,路简跟另一个小孩在安然无恙在一旁,这才放下心来。
“殿下,你可急死老奴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燕尧第一次听着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只觉得好玩,后来陆简告诉他,那是公公的声音。
陆简道:“我没事。”陆简指着地上的下人道来:“来人,把他给绑了,竟然敢袭击皇子,怕不是活腻了。”
袭击皇子可是杀头的重罪,自然没人敢怠慢,所以这件事直接捅到了老将军那儿,燕尧也被带到老将军面前。
老将军听说家中有下人冲撞了大皇子,这事是发生在自己府上,自己也脱不了责任。但大皇子是皇后的养子,皇后又是自己的女儿,这皇子也跟着太子一起唤他一声外祖父,多少有份恩情,所以这件事可大可小。他看着大皇子远远走来,不像是受伤,但还是关切问道:“殿下可受伤了?”
陆简道:“我没事。”
“臣管教下人不利,让殿下收了惊吓,望殿下赎罪。”
果然,陆简十分识趣道:“外祖父这就见外了,本来也没什么事。”
老将军彻底放下心来,刚好呵斥下人,将那以下犯上不知好歹的下人乱棍打死,陆简又开口道:“不过,外祖父,我那年幼的表弟,貌似受到不少惊吓。”
陆简将身后的燕尧推到老将军面前,说来他也是个外人,没必要特地指责老将军苛待孙子,下他面子。陆湜总归是个外人,别人家的家事,他不好多嘴,但让他置之不理,他也是做不到的。
时隔几年,老将军再次见到自己这个孙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场景。老将军对这孙子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当年为这事他气的不轻,着实是不想管。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子孙,竟然在自家受到如此苛待,他却一无所知。
那天路简和太子走后,老将军又发了好大的火,然后燕尧从偏僻的角落搬了出来,他被寄养在父亲的正房里,虽然大夫人不喜欢他,但碍于老将军的威严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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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篇章新的单机时刻。不知道把一些字拆开,还会不会被屏蔽。





荼蘼 燕尧2
大夫人虽然不敢在人前表现,人后却没少打骂他。他是个怕痛的,每次都哭得很惨,一听他哭喊,大夫人更是烦躁,下手也就更重了。
“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犯错就得管教不是。我家燕平,我不是照样打嘛。都是养在我身边,怎么自己生的能打,别人生的就打不得了?没这个道理不是,若要是将来没学好,少不得又怨我不管教。我,我真的,真的是太难了,呜呜呜呜……”如果有人劝大夫人,大夫人一定这么说,说着说着还声泪俱下,好像那些打骂真的因为竖子难教。
后来他跟着家里的其他男孩一起学习武艺骑射,少不了要受伤。他疼得大哭,人们都知道他是个爱哭的孩子,更不觉得是大夫人打骂过头。他哭的时候,兄弟姐妹都嘲笑他,说他不像个男孩子,没有男子气概。可他是真的真的,很疼很疼。
有一天他被某位哥哥用棍子打了一下,当场就哭了。大家说他比女孩子都爱哭,更不愿意跟他玩了,然后有各自练习起来,扔他在一旁独自哭泣。
小孩子是最收不住力道的,他真的是疼极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泪眼朦胧中,有一个人递来一个干净的手帕,对他说:“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燕尧抬起头,又看到了陆简,陆简面带笑意,逆着光,燕尧险些以为,温暖的阳光在他身后,围成一个温暖的光圈,很是明亮。他捂着受伤的胳膊,抽泣道:“疼。”
陆简伸手想要看下他胳膊的情况,谁知刚一碰到,燕尧哭得更狠了。可若是因为疼痛耽误治疗,更不好。陆简狠心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这才发现问题:能不疼吗,都脱臼了。
陆简突然指着某处道:“阿尧,你看那是什么?”
燕尧闻言看向远处,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嘎巴一声,他的胳膊就被接好了。陆简问道:“疼吗?”
燕尧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下是真疼,泪水又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害怕路简跟自己的哥哥姐姐一样,讨厌自己,努力想要忍住不哭。可年幼的燕尧并不知道如何停止哭泣,心中有些着急,越急越哭,越哭越急,最后彻底控制不住了。他哭的声嘶力竭,紧紧拽着陆简的胳膊,生怕陆简也讨厌他,把他丢在一旁。
陆简果然,伸手拨开他的手,燕尧以为路简就要讨厌自己了,只觉得天都要塌了。陆简却没有走,他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燕尧脸上的眼泪鼻涕,温柔道:“不好意思,我以前只给自己接过胳膊,给别人还是头一次,弄疼你了吧。”
陆简离燕尧很近,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点热气,轻轻喷在燕尧的脸上,弄得燕尧有些痒痒,泪水竟然就这样神奇的止住了。
燕尧刚刚哭过的声音还嗡嗡的,问道:“你不讨厌我吗?”
陆简道:“你可是我弟弟,哪有讨厌自己弟弟的道理。”
燕尧听别人说过,陆简是养在皇后姑妈跟前的一个皇子,并不是皇后亲生的。当他知道陆简并非自己真正的哥哥时,还难过了好一段时间。那时他第一次萌生了一种想法,那么温柔的人,如果是自己的家人就好了。
燕尧委屈道:“可是他们都嫌弃我,他们嫌弃我艾克鼻子,说我不像个男孩子,比女孩子还爱哭,嘲笑我是懦夫。”
陆简道:“谁说的?连哭泣都不敢承认的才是懦夫,一个男人不止要勇敢面对对手,也要勇敢的面对自己的软弱。我们阿尧是男子汉。”
燕尧懵懵懂懂,并不能完全理解陆简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陆简一定没有嘲笑他。陆简对他笑道:“如果还是疼得厉害,就继续哭,我不会嘲笑你的。”
陆简那天走后,燕尧依旧经常哭泣,可任他如何哭泣,再没有人来安慰他,他觉得委屈便哭得更狠。
直到一日,他无意中看到一个妾氏生的妹妹摔倒了,哭得惨烈,涕泪横流。那妾氏听到哭声着急跑过去,抱起妹妹呼呼哄哄好半天,那个妹妹终于止住了泪水。
那天他恍然大悟,他哭得更狠不是因为更疼,而是他也跟自己妹妹一样,企图用哭声唤来某个人,希望那个人可以哄哄自己。只是他期待的那个人在没有出现,无论他如何哭泣流泪,都唤不来那个人的安慰。
那天起,燕尧开始不哭了,他不能用哭声唤来路简,那泪水也便没有了意义。每天跟着兄弟姐妹们一起习武,大小的伤口布满全身,他不哭;遭到大夫人恶意的殴打,他不哭;为了学习各种武器,每天手上磨得满是血泡,他还不哭。
他每天就在这种忍耐中度过,也有了过人的忍耐力。他比兄弟姐妹都更加刻苦,练习也最久,连最不能忍耐的疼痛都忍受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他忍受不了的。
几年后他在家中练剑,待他收去剑式,身后突然有人喝彩:“好剑法,剑如流星,气若长虹,身法有灵活机巧,好好好,好得很。”
燕尧回头,看到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年,正满脸赞许之意看着他。几年未见,陆简虽然变化很大,燕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陆简却不记得燕尧了,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燕尧第二次告诉陆简自己的名字,他说:“我叫燕尧。”燕尧说的时候,还特意用剑尖在地上划出“燕尧”两个字,他就是想要写给陆简看。
陆简这才想起,这不是几年前那个小哭包嘛。他道:“我还当是哪里来的妙人,剑舞得好,人也长得俊俏,原来竟是我那表弟。”
燕尧一听这话,脸登时就红了。陆简也不闹他,正经道:“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哎,记得你小时候,多爱哭呀。习武那么辛苦难免受伤,遭了不少罪才变得这般厉害。我是打心底里佩服你的毅力。”
燕尧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他,而且还是路简,心里高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告诉路简,对呀,我真的受了很多苦,为了练武手掌的磨出了血泡破了长长了破,他硬生生忍下来了,每天会被兄弟姐妹恶意打伤,他也一声不响忍下来了。他想像当初一样对这路简撒娇哭泣,他想可是他不敢。
“谢谢。”燕尧这些年积攒好多话想要跟陆简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简见燕尧耳根都红了,笑道:“哈哈哈,你害羞了,果然还是个孩子,真可爱。”
彼时燕尧还小不过十四五岁,人长得也十分好看,陆简夸他可爱也是情有可原。若是换做别人,燕尧一定将那人暴打一顿,让那人在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可是陆简不一样,燕尧想,陆简究竟是真心觉得他可爱,还是单纯礼貌性夸赞。这个想法令燕尧又是欢喜又是纠结又是羞耻,变成了他唯一的秘密,悄悄藏在心底。
那日陆简并没有在将军府停留太久,他本就是陪太子来的。燕尧也终于明白,陆简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他跟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如果太子不来,那他也必然不会来。所以燕尧每天都向神明请愿,希望太子经常来将军府。
神明偶尔会听见他的请愿,太子偶尔会来将军府,但是陆简却没有再来了。燕尧不开心,他又每天向神明许愿,许愿太子不要来了,因为太子看着他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就这样,又过了几年。
后来一次他上街的时候,被人挡住的去路。那人看着也是个风雅端正的公子,那个人说他叫郭衍,找他问路。燕尧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开始分得清人们对他的各种意图。满大街都是人,郭衍偏偏找他问路,他指了路,郭衍又偏说记不住,非要他带路。
燕尧心说好,看你有什么阴谋。然后就带着郭衍回了郭府,到了门口,郭衍为表示感谢,邀请他进去喝一杯茶。燕尧自然是不愿意,郭衍看出燕尧的防备,也不强求,直说改日登门拜访,然后惋惜着让燕尧离开了。
后来郭衍果然因为带路这事上门感谢,老将军很是喜欢后生,觉得他跟一般的文官不同,不仅会一些伤春悲秋的诗词歌赋,而且通晓古今还熟读兵法,对带兵打仗也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三两下哄得老将军兴高采烈,只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老将军热情招待了他,还特意让人叫来了燕尧。这之后郭衍总是有各种机会,出现在燕尧面前。
后来燕尧打听到,郭衍是状元郎,殿试时风采斐然出口成章令人难忘,私下谦卑儒雅,无论是在皇都的公子圈里,还是各位大人口中,对他都是赞不绝口。郭衍很爱笑,这一点跟陆简很像,但是燕尧不喜欢郭衍,虽然郭衍隐藏的很好,但是他能感觉出来,郭衍对自己怀有异心,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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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芋的单机时刻,其实我知道我的故事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呢,但是已经写到这里,而且这些人也真的在我脑海中活过,所以,就算单机,我也想跟他们一起走向最后的结局。




荼蘼 燕尧3
郭衍来家里的次数多了,被家里的三姐姐无意看到,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燕尧的父亲知道老将军喜欢郭衍,自然对郭衍是非常满意的,但三姐姐是嫡女,大夫人并不乐意。为这事,燕尧的父亲跟大夫人吵了一架,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宰相竟然上门提亲,想要求取他家的三姐姐。
老将军此时不在家,由燕尧的父亲和大夫人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三姐姐不乐意,一哭二闹三上吊,统统失败,最后被关在家中直到结婚才被允许放出来。
燕尧记得宰相的儿子,名字记不清了就记得他姓张,既然他要跟三姐姐成婚,姑且叫他张三。那位爷长得勉强也算周正,会点武功,却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表面上哄得他父亲和大夫人云里雾里,私底下却对他动手动脚,嘴上也不干不净。
燕尧呵斥他:“你可是要娶我三姐姐的人,对我毛手毛脚算怎么回事!”
张三私底下是个没脸没皮的,笑道:“是啊,我是要取你三姐姐的人。你可以再大声点把你父亲惹来,你猜他会觉得是我好色荒唐,还是觉得是你勾引我呢?”
燕尧不再呵斥,直接动手打了他,引来父亲和大夫人,他父亲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直接对他实施家法,打得他半个月都没下床。
日子过得很快,三姐还是嫁给了宰相的儿子。三姐姐已嫁为人妇,无可奈何,很快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转换。两家算是姻亲来往便更密切了。张三带燕尧的三姐回门的时候,甚至当着三姐姐的面对他动手动脚。看到自己丈夫跟别人不三不四,三姐气愤不已,上来就打了燕尧一巴掌。
“你母亲就是个下贱的,你也学得这种下作手段,连你姐夫都勾引。”
燕尧恶狠狠的抬头,对上张三得意洋洋的脸,好像在说:“你看,我就说,即便被发现了,他们也只会骂你。”将军府里果然没有人会为他说话,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的。
即便老将军不在,郭衍依旧会找各种借口上门拜访。因为张三的事情,燕尧觉得整个将军府都让他恶心,那天郭衍邀请他出门,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然而,越是不想见到什么人,越是能见到什么人。他和郭衍在街上,正面撞上了张三。
“郭大人,燕公子,好巧。”
郭衍礼貌的施礼。张三表面上一副端庄得体的样子,趁着郭衍不注意,对着燕尧暧昧眨眼,燕尧对此人很恼火,也不好发作,伸手作揖,算是打过招呼。
张三邪恶的目光不时瞟向燕尧,嘴上却夸着郭衍,道:“素闻郭大人学富五车文采斐然,早就想登门拜访,今日一见果然风度非凡。”
郭衍果然如传闻般谦和有礼,别人夸他一分,他定然夸会三分,他道:“张大人抬举,在下听闻大人才貌双全武艺超群文韬武略甚是仰慕,也早就想与大人相交。只是新官上任,难免手忙脚乱抽不出空,耽搁至今。”
张三一听来劲儿了,道:“择日不如撞日,二位可否赏个脸,与我去春风居小酌一杯?”
“大人邀请是郭某的荣幸,自然是却之不恭,只是今日在下与燕小公子有要事在身,还望大人海涵,改日郭某做东,邀请大人道府上一叙。”郭衍就算不愿意,也找了恰当的由头,礼貌推辞。
张三却并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眯着眼睛,不悦道:“郭大人,您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几个随从围着郭衍和燕尧,张三大有强迫二人的架势,他们无法也只能跟去。一入雅座,张三就命随从各自散去,点了一桌子招牌菜,还有此地最出名的春风醉。席间张三多次灌燕尧喝酒,被郭衍一一挡下,张三若是要骚扰燕尧,郭衍就借机敬酒,拦住张三不规矩的手。
许是酒喝多了,郭衍不得不上茅房方便,还是离席片刻。他前脚一走,张三发狠一下子把燕尧压倒在地上,燕尧欲意挣脱,结果刚一动手,却发现浑身无力手脚瘫软。燕尧从进来开始,除了茶水,什么也没吃喝。
张三有些得意,嘴上恶心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才喝了一杯软骨散就不行了?我道怎么不愿意跟我,原来早就找好姘头了。”
燕尧也懒得维持面上的平和,凶狠道:“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
张三一听燕尧这么说,反而兴奋道:“呦,面上跟小羊羔似的,原来还会说脏话呢,有意思。”
燕尧的确经常说脏话,总有人嘲笑他像个女孩子,他便刻意学兵痞子那样,一嘴糙话。
嘴上说着,张三的手也开始放肆起来,顺着他的身体就开始混乱摸,燕尧强压药性,猛地地发力,成功将张三压倒身下,一拳砸下去,张三险些没躲过去,再提起一拳,却停在半空。
“怎么不继续?动手呀,你大可试试看,动手后,燕家还容你不得?”张三嘴上不屑,却惊叹于燕尧的实力,药性发挥至此,燕尧竟然还能发力反将他压制。
燕尧彻底没了力气,他刚才停下不是畏惧,而是真的提不起手。他唬张三:“郭大人还没走呢,你最好收敛点。”
张三调笑:“他也就觉得我污了他的眼,你信不信,我若真把你怎么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燕尧又羞又怒,恨不能打死他,张三突然发力,再次将燕尧按在地上,这下张三再不给他反抗机会,用腰带困住他的手。
“你又奈何不得我,不如我们打一个赌,看看你那郭大人,会不会回来救你,如何?我赢了,你跟我,你赢了,我不再纠缠你。”张三知道燕尧没办法反抗,今天是得手了,可他不想以后每次都这么费劲,便提出了打赌。
燕尧压根不吃这套,他根本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堵在一个他不信任的人身上,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怕了?”
燕尧不理会张三的激将法,道:“你放手,有本事我们立生死状,打一架,赢了骨灰都给你。”
张三也不傻,道:“跟你打肯定占不了便宜,我还不如趁现在你动不了把你给办了呢。”
张三料定郭衍身份低微,虽然对燕尧多有维护,却不敢正面跟他较劲。他手上愈发放肆,动手准备解开燕尧的衣带,突然身后的门被人重重拉开,张三感觉自己的领子被人用力拉起,使劲儿推向一边,他身体碰到桌角,带倒了一桌的饭菜,哗啦一声,动静极大。
郭衍可以大声吼道:“张公子,你醉了!”
郭衍这么一吼,招来了许多人,郭衍故意把自己的发带弄歪,大声说道:“张公子,你看人你也打了,酒疯也发了,不如今天就算了,燕尧也喝多了,我代他向你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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