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河
出了帐,寰明急迎了上来,道:“如何。”
“他熟兽兵,让他余部同云飞手下主攻弋猎人马。”
寰名叹了口气,赞道:“真有你的。但…你让乔木云飞与他太过接近,适当么?”
“赭王目的明确,不会单与他这小势力搞鬼。”
寰明点了点头,又问:“那,龙神那处如何,你入凡,该不会都在,呃,共度良宵。”
澈然冷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虚里给了我一个栀子实。”
“栀子实,那是什么。”
“栀月的灵力,和记忆。”澈然幻出栀子实,施咒活动了一段气形。他还无暇将栀月那五百年读得通透,但光是记忆脱离仙魄前的一段,便已经有了够多的线索。
歸心 (簡)少妃
让澈然展读的气形旋绕,一段记忆成型。
寰明同澈然在旁看着。
那日虚里在一圈翼兵中带走了栀月,携她落在一座凡界山头,化了仙身。
“不要碰我!我要回去,虚里!”
栀月使劲甩开了他,泪光闪闪烁烁,双眼恨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虚里回避着她目光,轻道:“你…只需要睡一会儿。”
他话声虽轻,掌间已蓄起一团雷光,渐渐凝成了球体。
栀月见了,凄凉一笑:“你要杀了我么…?虚里。没有我,你好让大渊仙界知道,你才是那足以解封龙神之人,是么,从那么久以前,你带我吃龙珠实的时候…就想着杀我么?”她说着,不禁有些颤抖。
“栀月…。”虚里一阵沉痛,颤声道:“我没有要杀你,只需要你帮点忙。”
他掌间腾着的雷球叱吒作响,逼在栀月伤透的面上。
她一把抓住他腾起灭魄雷球的手腕,并不相信他说的。“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死在我以为…的哥哥,我以为能相信的人手里。”她踉跄一退,忍不住喊道:“为什么…,真因为父王如此待你,你不平;真因为你和师父,想要用龙神翻身…?我不相信…!”
“栀月…。”虚里缓用空着的手,拉她入怀,轻道:“你…,确实能唤醒龙元,但解封龙神兽身,要伏上古龙神,是大险,就是师父也难以做到。但你,是唯一龙神凡魄、仙魄,都在意的人。你只需要帮我一点忙,伏龙,是我的事。”
“龙神凡魄…。”栀月楞楞听着,她是真境之徒,一听便懂。虚里所指,约莫是龙神趁重伤裂魄,有一部份入了凡。
“帮我…找到困在下界轮回的凡魄,帮我…解万年心结。”
他说着,掌间雷球压进栀月后背。她一声惨叫回荡,嘎然而止的记忆如雾气散在空中。
澈然难受地别过了眼,寰明看得一脸吃惊,却不大懂。半晌,呐呐问道:“什么意思。”
“虚里说,帮我…解万年心结。”澈然想了几想,他虽没有向栀月挑明,青桐真人却曾说,霜珠辗转得自天女,若是,霜珠里头,曾经收纳过部分龙神仙魄,龙神特性渐渐淡去,开了珠,入母胎化形,仙魄几度再生,最后一世,便是虚里。“他…或许,是还活跃于仙界的龙神之魄,即使,和上古龙神,已经很不相同。”
“你说,青桐虚里便是龙神?”寰明怪叫一声,显得不可置信。龙神,仙界何其远古又近乎传说的存在,要不是澈然见过那大龙之身,他还曾经觉得龙谷不就是个以讹传讹。
“应该说是,一部分的,还隐约存在龙神特性的仙魄。”他将青桐真人在鹿岭曾讲授过的道理,想了又想,量了又量。“他相合了康定王那龙神凡魄,证明此路当真而且可行,下一步,定是相合龙神兽身神元,但他要相合凡魄,已耗损不少灵气为引,他…赢不赢得了上古龙神,仍是未知。”
“相合龙神…呃,这个,兽身神元…?”对太虚之说与化元赋形一术完全摸不着头绪的寰明显得呆头呆脑。
澈然换句话说,简要言之:“虚里今世的意志,输了,大渊由上古龙神当家;他赢了,大渊再无上古龙神。这样,明白?”
“明白明白…这样好多了。”寰明喃喃点头,又大梦初醒般,喊道:“那怎好让他输了?”
输了,澈然倒不觉得,青桐真人会让虚里输了。澈然净望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我回翼山前,要再回凡界一趟,你整好人,立刻来帮我。”
他几番考量,这战事来得比他预期快些,他本以为弋猎叛了灰刃,该用些心力安定红漠内部的混乱,然弋猎好战乖张,夺权并不是个治理的心思,仅为杀戮与军火盲目。
“帮你,帮什么?”寰明问道。
“届时告诉你,整好人立刻来,不能拖,明白?”
寰明一脸狐疑,应了一声,问道:“去哪找你?”
“恒安东城郊一座小山,你靠近些告诉我,我出仙障接应你。”
“天少。”
他俩还说着,一女声传来,轻唤了他一声。
澈然闻声转头,眉间一皱,凛道:“寰明,你这处,没通报的规矩么?谁让她进来?”
寰明嘴一张,还未及应声,女将走了上前,向澈然一揖。“云彤见过天少。”她浅浅一笑,又似有些羞怯道:“云彤…如今,说要进来,自然没人敢拦了。”
两人只见后头一名翼兵畏畏缩缩,偷觑着寰明不敢作声,显是畏错又两头作难,定然是方才守营的小兵了。
乔木翼兵跋扈,打压炎火战族也不是一日两日,上梁不正下梁歪,更别说这乔木云彤自古便是个嚣张,谁敢得罪她了。寰明挑了挑眉,斜瞧了澈然一眼,咳了一声,抑着气音提醒道:“少妃…,澈然。”他说完,自己想了起来似的,不甘不愿向像云彤执礼一揖,道:“炎火寰明…见过…。”
“够了。”澈然一脸冷淡,道:“营里有营里的规矩,谁都一样。”祥治显然很赏识这云彤,问也还没问过他,先下旨让翼山这么少妃来少妃去,心意倒是很坚持。
云彤心高气傲,对着一张冷脸要作小伏低实是委屈,她耐着性子,还尽可能想显得温婉些。“天少…,我只听尊上道,你自从出鹿岭,便去探查龙谷,至今还未能回翼山。我担忧哥哥心意不定,又担忧你安危,先替你取来翼符,带了些兵接应你。”她说着,掌中幻出玄铁打造的翼形兵符,扬手停在澈然跟前。
翼符属天尊之物,用以调兵发令,见翼符,如同见了天尊。
两人见了一震,澈然一脸青筋抽蓄似的瞪着她,也只能跪地行礼,接了翼符。
云彤交了翼符,连忙要扶他。澈然伸手一架,淡淡起身。
思量不过一眨眼功夫,他瞧也不瞧云彤,冷冷发话:“这翼符,作何用处,你不会不清楚。第一令,便命你回翼山。此番无须你出战,就是兵卒,也不必。”
“为何!”她眉间一歛,瞪大了细长的媚眼,再持不住那刻意温柔的语气。“云彤不服!”
管你服不服,寰明听了心头爽快,在旁要笑不笑,憋得一脸怪相。
“你翼山护驾有功,又逢父丧,无须出战。”澈然一烦,随口支了个理由。要她回翼山,是向祥治发难,但,借此表明心迹也好。
“父丧,我哥哥呢?”这理由也太过敷衍,云彤显得愈发难以承受,她踉跄一退,直当的性子藏不住话:“你分明…只想支开我。”
澈然淡淡望着别处,也不作声。
“你…。”他不作声,倒是默认了。云彤一双眼泛起心伤:“你难道不知道,我违背我父亲,是为了你…。”
她要提那护驾一事,澈然不好诋毁她那实实在在的功劳,只又心烦地别过了眼。
“少妃,似你这带兵的女豪杰,大概不懂了。”寰明见澈然那眉头皱得快能夹死飞虫,忙扬声帮腔道:“妃位嘛,能用军功换来,感情,不行。您还是别强求了。”
澈然闻言,仍瞪了他一眼。妃位妃位,这头是已经完婚了么…。他急着再去趟龙谷并赶回凡界,半点不想同这两人多谈。他冷着声道:“占下妃位,却注定要孤独。你回翼山,向尊上一提,还可以阻止这场荒谬的亲事。”
“何以言荒谬…!”云彤双眼禁不住转起泪光,她挺而走险,死生不顾,只换来他这张冷脸。她一颗刚毅的心,也不免疼得厉害。“翼兵都传,你出鹿岭,一路护着那二王女,你何不承认,这才是缘由…。”
见她这铁铮铮的女将,泪都要滴下来。澈然语气软了几分,却不想同她谈论栀月,只道:“你我,今日能为同袍,日后能为君臣,比尊上那道旨意都好。”
云彤凉凉一笑,她自小盼着为将,便是要为他护翼山,平大渊,她甘心受他遣调,为他出生入死,却不是为了守着他和另一个女人。她不相信她一派忠心,还要败给那头什么畜牲。“树谷栀月生死未卜,遍寻不着,你何必还…。”
澈然闻言眉心一抽,打断她道:“你,派人找她。”
云彤别过头,随手将泪抹了,凄然一笑道:“我便派人找她,怎么,她若是解封龙神之人,在你出战玄王之前,难道不是找着为好。”她就是赢不了澈然之心,也断不会将这少妃位让给那叛族之女。
澈然恨恨瞪了她一阵,切齿道:“你,胆敢妄为,我有的是理由,剿灭你乔木战族。”
他转过身子,只作不见她黯然神伤,和寰明那几乎要噘起嘴吹哨的得意样:“战令,我已说得清楚,即刻回翼山,违令,以军法惩处。”
他接触的情事不多,以为理当爱恨分明,斩情似斩敌。剿灭战族纵然是他当下能想出最具报复性的威胁,可不可行,不曾细量。听在云彤耳里,却已足够传达那透彻的敌意。
边关望冷月,铠甲满被霜雪,都远不及这等寒凉。云彤回身便走,背着两人滚下两行泪。
然她乔木云彤,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威胁。
歸心 (簡)許諾(h)
他离开寰明,去了趟龙谷,却发现他先时替换下的入口,已让人重新勾了障法,再不得其门而入。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安在,而且不让他插手龙神了。他如今也没那功夫再勾编仙障替换个新入口,只好先回了凡界。
仙界耽搁叁日,凡界晃眼已是月余。
澈然幻气落在恒安城边,忽然想到得买些东西,连忙到邻近集市绕了遶,才又连步赶回了月娘的小院。
他一眼撇见那只金丝雀,又栖停在小院竹篱上。见了澈然,牠得意的啁啾两声,拍拍翅羽,算做招呼。
这老祖宗,关键时刻总逃之夭夭,就剩个本事挺会找主人。
院里,竹竿上晒着一帘轻纱,几件棉毯。地上一方草蓆,上头晒了些栀子实。
她那畦小田长了些油绿绿的叶菜,长藤四处随兴爬生,不用人照料也生意盎然的模样。此外,却也没别的了。
而月娘,正坐在屋簷下,映着日光作画。
“月儿。”他欣然一唤,几步跑了上前,手上大包小包,拎了米豆果子,又拎了些鱼肉豆腐。凡人似的,就有这么些不方便。
“澈然。”月娘见了,忙搁下画笔起身迎他,想替他接些东西。笑道:“也不见你骑什么马,拎这些,从城心这么跑来么?”
“马…。”他楞了楞,咳了声道:“骑马显眼,我脚程快,一会儿便到了。”澈然不让她接东西,直提进了屋,搁在案上。
月娘听了,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言。她在后跟了进去,接过他方脱下的外袍。“这么个热天,得披这么几层锦衣,难为你了,我替你挂着吧。”她挂了衣,又替他倒了杯茶。静静的,却没说什么话。
澈然接过茶喝着,倒有些不是滋味了。“你…见了我这般平淡,也不怪我…怎么去了一个月。”她那双眼里,淡淡的,没有急切,没有责怪,却也没有思念。虽然他不该这么让她等着,他却好像…,又觉得有些失落。
“近来时局不安,澈然自然忙了,不打紧的。”月娘往外走回她的画前,又提起笔来。
澈然挺不甘心地挨到她身旁,自后轻轻抱着,贴在她鬓边似有若无吻着:“你在画什么?”
就是仙界叁日,他也挺思念她,她等了月余,却说着不打紧。
让他挠得痒,她轻轻一闪,瞅了他一眼,浅笑道:“还不就是一些山水,花花草草。”
她的画卷上,只浓淡有致的墨色,这幅提些什么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那幅再提个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瞧上去,还挺有意境。她画花草婉致,画山水,倒也气势万千。
她腼腆笑了笑,无奈道:“你瞧我那田,也只长了些蕃薯藤,这农活儿我如今做不太来,还是画些花鸟容易…。我那日到小城边找了个市集,卖了两幅,便又买了些墨条纸绢,这处不少栀子实,也能做色料。”
他这么盈月不归,自然不好分说她溜去人多的集市了,反倒,想起了另一件事。“说到色料,我倒有东西要给你。”
他以宽袖遮掩,探进袖袋中,幻出了一方木匣子。
打开木匣,里头摆了十二个色块,渐层般的正黄到赭红,又一排由绿、青到蓝紫。“这都压制好了,调点水便能用。”
这些尽是他在翼山用的色料,当日见她在月华斋画时花,便想着要送她了,只那时他是个穷乞丐,自不好拿出这等东西。
月娘一瞧,惊楞了眼,叹为观止道:“好漂亮的颜色。就是在春里流芳里,也…从未见过。”
春里流芳接待一众文人雅士,供姑娘作画的颜料实属上乘,然而在如何上乘,也不比这天界之物了。那些色块尽是仙匠精工打制,别说颜色稀罕,还透着仙矿仙草之气,微微闪耀着点点金属光泽。
澈然喜欢她高兴,仍不忘吩咐道:“这些颜色,只给你消遣用,画作不好拿出去卖,最好连搁在院子都不要,免得人见了起疑。上回留给你的银子,不够用么?集市人多,买些东西也就算了,长时间待着卖画,我想还是不妥。”
月娘在春里流芳待过,自也明白,这色料用在画上拿出去是醒目了些,毕竟画作用色昂贵与否,在名流仕界,也是财力的一种表征。
想着,她又有些怅然,她低着头轻轻道:“我…没有用。那是…澈然的银子。”
月娘想了想,忙着要说服他:“你别担心,我拿出去的,便用墨色。这色块,家里赏玩吧。何况你瞧我这不上妆,换一身旧时的衣裳,早不是春里流芳那模样,人认不出的。你放心吧,这城边也不若城心热闹,过了风头,也少听人谈论月娘了。”
澈然一听,又悻然一叹:“你…还分什么你我。不说过了,那些赎身的银两,你就当作忘了。”
“我从前,身不由己,如今…,澈然,你若真当我是自由之身,我想自己努力…。”
努力…。澈然望着她,她一向,是这么被迫压抑着,或许那是她仙魄里头的执念吧…。
“你要喜欢,便这么做吧。但你说的市集,我改日先同你去绕绕。”
她一双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搁下木匣,忘情的朝他腰间一抱,道:“澈然,谢谢你。”
“能卖画,比见了我还欢喜。”他顺势抱起了她,打横一接便往房里走,嘴且上故作不悦道:“也没听你说句想我,夫君不高兴,娘子当心了。”
“我…。”月娘脸一红,呐呐道:“澈…澈然,你这前脚才进门,还是歇歇吧。我…我得去替你烧饭。”
“等会儿恐怕是你要歇歇了,那时,我去烧。”
“澈…澈然…。”
她握着他使坏的手腕,满眼哀饶。
他床上床下一般霸道,床下还听她,床上只将她吃了个干干净净。谁教这小凡女,让仙界天少为他郁郁恨恨,爱而不得。
他不似元玨急躁,总爱戏弄她。光使个指节转弄在她小穴前端,足教她快要受不住。
他拂开她的手抓在头顶,倾身在她面上俊朗一笑。她花穴里钻动的手指,仍然抠压在她特有反应的位置上。
“真要停么?”他瞧着她喘得急促,眼看要攀顶,他将指节啵得一声抽出,看她似要沸腾的水离了火,显得有些颓靡。
她嘴上不说,却不自觉送来哀怨的一眼。澈然一笑,吻着她一双眉眼,再对进了指节,拇指也跟着按上花蒂揉弄。快意回升,他却总能精准地停在她要登顶的瞬间。
让他戏耍了好几回,温婉的月娘都要生气了。明明他身下涨得很,却偏要这么慢条斯理蹉跎她。
就是她这气,也在他掌握之中。他一笑,在她真正不高兴之前,又以指抚弄得她千羞百媚,娇喘连连,屡屡抽颤得浑身不堪。
她脑海软绵绵,好像虚软了身子再没有力气,小穴却红热得很,频频拧绞,好似红唇亲暱吻着他手指。瞧她细白肌肤淡淡泛着玫红,春水横流一片。饶澈然再能忍,也只能投降。
月娘让他活络的感官正清晰,他身上难得显得热烫的东西对进去,快感如刀锐利,又似彩云轻雾满涨舒服。
她让澈然亲近,顺着身子,只想放大欲望,消淡情怀,他,却偏偏总是一片浓情。
他抱着她绵绵湿吻,比起下身快感逼人,他温暖的情意流连在她耳际、颈边、胸前,一路荡气回肠,吻到腹间,臀间,后背。温柔中,又不由分说,他将她翻来覆去,一杵欲望热烈又沉静得在她小径里侵夺,反复到她显得愈渐不耐。
她难熬的呻吟开始带了些哭音,微微缩抬了腿。澈然顺势上折,将她困压在身下。深深抽动,一次又一次扣击在她花径深处。
难耐他持续不辍的凌驾,她忍不住哼哼啜泣,被逼在云端下不来,好似要受不住的小径收缩,紧紧咬着他,他却停了停。湿凉的胸膛覆在她柔软的胸上,他轻轻吻着,不想这么快让彼此沸腾又冷却。
“月儿…,想着我。”他怜惜地吻在她唇上,只想让她觉得,想要他,需要他。
唇舌相缠,她难受得攀紧了他,要滚不滚的欲,让湿濡濡的软舌几勾,又烧成一片火海。澈然收紧了双臂,贯起令她窒息的深度与速度,很快将她推了顶。
她下腹紧紧收缩,花穴拧挤的他脑海星星闪光似的快意难言,她满足了,他可还没,侧了她身子,他俯身吻在她耳上,又是一阵侵夺。
她初时还想着要,现在倒让澈然逼得下不了地,乱乱想着不要。身子乏力受着,小穴倒是很合作,反复收缩得湿泠泠。直到他终于散进万千子弟兵之时,她已经动也不想动,一片云软软地侧缩着,起也起不来善后身子了。
他侧躺了下来,手臂圈抱着她。
“你会…一直这么陪着我么…。”她模模糊糊间,呓语了一句。
澈然听得明白,心里一抽,他收紧了双臂,吻在她额上,轻轻道了声:“我会。”
他身心一片清爽,依言纡尊降贵去替小凡女烧饭,她却从日间直睡到了隔日,起身时还一片无力酸软。
睡这等时数,倒不是他澈然多行了。
月娘出春里流芳,也不过数月,他却发现,她凡魄衰弱得很快。元玨给她的那药散,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避子散。若是在他出战之时,让她凡魄入了冥司,便有让治凡仙官发现的风险。但他,绝不肯似那虚里一般,动不动打她魂魄的主意,仙魄是杀,凡魄是杀,出手了,究柢是伤害。
他原还有几分顾忌,终究也只好妥协,用他那突发奇想的法子。
“对不起…澈然,我睡糊涂了。”她阑珊起身,在案边一坐。
澈然歉然一笑,替她倒了杯水。“你要还累,不妨歇着。”
“不…不累了。”月娘一羞,红了脸。瞧见桌上几帖药包似的东西,忙伸手拣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昨日到药铺请大夫抓的药方,有助你解散毒,养元气。”
其实那药,不过解忧安神,没什么别的用处。
栀月望着药帖,有些出神,她近来,确实常觉得浑身不对劲,面色也憔悴不少。
“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澈然望着她,思量半晌,咳了声道:“只是,大夫交代了,用这药,你身子也不好…,便…不宜行房。”
闻言,月娘一楞,瞧他几分别扭的说着,她嫣然一笑:“澈然…要是在意,我…不需要这药帖。”
纵使他一再说着要她忘了那两千两,她还是难免挂怀,不折不扣的金主,怎好要他什么…不宜行房。
“我是有些在意。”澈然笑望了她一眼,道:“但我…更希望你好好养身子。每日对水煎服,不要忘了。”
月娘听着,几分动容。他说这话,不似个寻芳客,倒像…夫君。想着,她竟有些不自禁,眼眶一红,鼻尖,也显得红咚咚的。
澈然望着她,心里一片柔情。要不是他才说了什么节制房事,他那泱泱莽莽的情意,直想浪一般一次又一次卷没她。
他握上她的手,情心切切道:“月娘…,近来,府上会比较忙碌,家里的事也需要有些安排,等我打理妥当,一定…,尽快接你过门,就算,或许,不是正室,你…介怀么。”他想得认真,倒忘了问她这凡身的意志也做不得数。
月娘摇摇头,温顺地笑了笑:“澈然说的都好…。”其实她觉得,他这么说,反倒比较真诚,好像有些当真。
他真心也好,哄她也好,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挺动听,像个好梦,她不介意他同她多说几次。然她几分动心,她若有所觉,立时又有些退缩。
她连忙又看了看桌面,拾起一把折扇,展开,却是一面空白。
歸心 替身
哄女人不难,哄澈然的女人,倒有些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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