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河
承熙眉一挑,要寰明随意坐了,他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子瞧她。他一双蓝瞳看着她,淡淡的并无怒气,倒是有些好奇。“你做什么?”
青蓿一愣,怎么和元君说得什么大发雷霆不太一样,但承熙眼眸直勾着她,忽然让她一阵手足无措,她连忙一伏,胡乱随着穗花那唱本道:“青…青蓿落了宫牌,罪…罪该万死,青蓿…自请,自请解职,请尊上饶…饶了青蓿。”
寰明在旁啧个不停,倒笑他怎将人家草精吓成这般,承熙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他今日难道还对她不够和善么?落个宫牌,需要跪成这样。然她那解职两字一出,他倒有些不是滋味了。
“自请解职。”他冷着神色道:“你这等资质,还能去哪,夕珠岩么?”
“不…不是。”她惶惶一抖,道:“穗花元君说我…我可以去朱莺元君那里。”
穗花元君。承熙顿时明白她这戏码,不外乎就是个以退为进,这草精,却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他静默片刻,冷冷一笑,道:“落了宫牌,便想开溜,没这等好事。”他指了指寝房边万千冰椎下的一片白墙,道:“起来,一边站着,等我。”
青蓿一听,脑袋又一片空白。那…那片墙。
“听话。”承熙淡淡一笑起身,同寰明坐到了厅案上。
青蓿不敢不从,只得依言走向那片让她吃足冰椎苦头的白墙。她才靠近,让一股力劲,沉沉一转一推,双手忽然上铐钉上了墙。
寝房纱帘一垂,她再看不见承熙与寰明。
这下可好,元君岂不是说他不答允不能起来么。她焦急地将双手转了转,动也动不得。那高度,还得她微微垫着脚尖。
虽然这手铐不似从前是冰做的,却像是玉,温温润润,就连背后白墙今日也不冰寒,倒和她床榻那处的空气一般,洋洋暖暖。她心有余悸,依然忐忑不安,不知何时帘幕一掀要来叶子男人。
“你投降啦,冷岸。”寰明看着他,笑意之间似有些欣慰。“何时册封,我该赶得及躬逢其盛吧,这可是你这毕生…。”
“你想太多了。”承熙冷着一张脸,将案上茶器摆了摆,语气似他方冲在壶里的热水一般清淡。
那一点沁出的茶香,寰明却觉得有趣极了。
“少来,你刚飘过去那软烘烘的空气什么东西,你这么又将她铐上去,我瞧着是种情趣。”寰明凑进他,笑道:“我一回来,便听全翼山都在大作文章,传你带她…呃,有的说眉来眼去浓情密意,有的说一路相拥贴贴抱抱,明幌幌的去了润元殿,都这么爱惨了还不给个名分?”
“你何不去将你流连的万千女仙一一给个名分?”承熙将青蓿这事轻描淡写,又将话拨了回去,他知道如今寰明让宏辉逼婚逼得紧,拿朱莺挡着,又能挡多久。
“不一样不一样。青鸟,别说你我性子不同。”寰明向后倒弹,颓靠在椅上:“这好聚好散和刻骨铭心,岂能混为一谈。”
承熙五味杂陈的一笑:“是不该…混为一谈。”他还挺庆幸寰明回来,这么同说个两句话,他这紊乱的心意倒好像清明了些。青蓿,不如归在好聚好散。
让承熙反咬一子,寰明一时语塞。说来,承熙一直这般孤家寡人,始终是他隐藏心里的歉疚,若是与这青蓿能开花结果,难道不是稍减了遗憾。他一脸莫可奈何,小心翼翼道:“澈然,栀月…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炎火寰明五百年前睡过的凡人早也化成了灰,在冥司那头且转生了不晓得几回。
“寰明。”承熙不想同他多谈往事,只淡淡道:“五百年来,我从未替她立过一只牌一处碑,她一直还在。”
寰明一听,还要出口的满腹道理也只好吞了回去,他可不敢在这事上大肆发言。
“倒是,你说的,润元殿。”承熙心烦的走到案上,抽了本折子,回头递给了寰明。“成堆参你父亲的折子我便不拿出来了,这本,参宇清手下,修仙道上,滥杀诸灵。我告诫过他几次,他阳奉阴违。上回撤掉他的人,他也不怎么紧要。”承熙望了他一眼,沉叹道:“往后,若还有参你炎火寰明的折子送来,你要我,如何是好。”
寰明将那奏折读了几读,上奏之人让承熙掩了名,倒是有些防着他了。他收起笑慎重了些,坐直了身子道:“澈然,我父亲和宇清那处,我…会劝着。但这些上奏者,想来是太师的人。纵使我父亲促成白羽芳源和朱莺这亲事缓着,太师以当年打压乔木文风的手段,消弱我等战族,在这时候,并不妥当。”
“这些谏官,许多不是太师的人。”承熙淡扫了他一眼,寰明这说词,几分令他忧心。“炎火战族忠诚、团结,却不该没有是非。你如今手上兵权,足以相抗你父亲那些老将,这事,你得放在心里。”
“澈然。”寰明一凛,急切起身道:“龙谷仙障消失,龙神行踪成谜,赭王能不畏翼山鹿岭连兵,驻兵龙谷畔,很是可疑,你断不能再朝内举战。”
“我只要你,放在心里。”承熙淡淡说着,拉过一幅地貌图与插旗,又道:“至于赭王,你边防翼将,先扬旗调兵备战,明日至理政殿,会集诸将商议。”
歸心 (簡)罰(h)
半悬挂在墙,青蓿等了很久,等到天光都暗了。
寝房亮了一颗颗星灯,她原先的不安渐渐平淡,又转成了困倦,至终打起盹来。歪着头一下又一下的点晃来点晃去,她尚且没有查觉轻帘一掀,承熙走了进来。
轻柔的唇吻挠在她面上,丝柔长发拂在颈上,她微微觉得痒,躲了几躲,倏然惊醒。“尊…尊上饶…。”她嚷还没嚷完,瞧清眼前的承熙,忽然噤了声。
上回装睡了一整晚,如今这眼睁睁地,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发一语,只轻往她眼皮上吻来,令她微微瞇上了眼。
只他二人的时候,说词、顾忌,名分,都淡去了。将她这么锁着,令她一动不能动,逃也不能逃,他压抑的欲望纯粹,晦暗又扭曲。
思念的人,思念的唇触,他在她月一般温柔地五官上流连,沿着鼻梁滑下,在鼻尖一啄,覆上了她的唇。
青蓿心头剧烈一跳,他…不曾以正面这般接近她。
手指穿过她绺绺发丝,在耳后轻轻抚挠,他着迷地感受着她的唇形,柔软的唇瓣,情不自禁以唇舌与她缠吻得心神一片紊乱。一掌隔着衣在她腰间抚移,掌间的身子温软起伏,他几乎有些忘记自己站在这处是为了什么,在寰明那里捡回的理智,顷刻丢得一干二净。
让他规律地抚着,沉沉浊吻,不知何故,她让玉铐束缚悬挂的焦灼,也隐隐约约,渐渐感到安稳。和叁个叶子男人单薄的肉欲很不相像,他悠悠缓缓,似深渊一般幽暗的需索,吸引着她陷没,交付,渴望她不能自主而忐忑的心,有处能依。
若不是这么吻着,他还不晓得他以为已经看淡的思念,还如此郁郁深深。心口一抽,他清醒了些。
她还晕恍在他唇吻之中,却忽然腿上一凉,他单手撩裙,沿腿抚进她腿间,穿过亵裤直探近了她羞处。让他连连吻着说不出话,她一颤,闷嗯了一声。
微微冰凉的指腹压弹在她软肉下的花蒂,暧昧的绕转,她软了膝,几乎要站不稳。好不容易嘴上挪闪了开,急促吸了口气,他立时追吻了上,稍重的力劲直将她后脑勺柢上了墙。
他加重了手劲,她紧皱着眉,好像要窒息。快意逼凝在小腹间,又一抽一颤地蚀遍全身。她想尖叫,却让他湿濡的双唇贴得只能发出闷在喉间的嗯哼声。他逼迫的手劲狠狠扬升,她无助的声线又紧扯得细细的。
他的舌滑过她舌面,深深吮卷,似他指节一般蛮横霸道。收了几分温柔,他进逼的深吻里头,郁郁恨恨。
这东西,还不知她这张嘴说了什么蠢话。没有人再能剥夺他,就是她自己也不行。
他左臂收揽在她腰际,不轻不重地往后背抚摩,又滑移至她后腰上,施力抵制她愈发激烈的逃闪。腿间一阵持续地重重刺激,她哀叫一声,颤抖得浑身发软。
还未从激烈的快意中恢复,他指节一钻,游入了她频频拧收的花穴。
嗯……。
她又惊惶地细细闷哼,他总算松了唇,抬起眸光望着她。不饶人的手指滑过穴壁探寻,听得她一声偏高的声频,他停驻在他方滑过的穴点上,施了劲来回重摩。
啊………。
她紧蹙着眉,让他过度刺激的甬径频频痉挛,又挤又绞也退不出他顽劣的指节。“尊…尊。”她闷着哭音,还尊不出个所以然,让他连起小蒂一并压弄,霎时双膝一弯,抽弹又颤软在他强而有力的臂弯间,显得娇娇涔涔,楚楚可怜。
“宫牌该罚。”他的声息吹送着热气,双唇若即若离触在她耳上。严厉的手指还不打算松手。“想解职,更该罚。”
咦……?青蓿还没来的及会意,又让他指腹滑过窄径,在她特敏锐的一处滑压,他回回到位,虐得她香汗淋漓,摇晃一头湿乱乱的发,一声又一声哀饶。抚在她后背的手掌,拂到了她身子前,带着咒术缓消抹了她一身衣裳。
啊…她一阵羞,别过了眼,忽觉颈间一凉,又微微被束紧,她急忙低头一瞧,只见宫牌系绳套上她颈子箍了住,让承熙幻小的宫牌垂悬在她锁骨间。承熙抽出了她下身手指,将一丝银亮抹上她腹间,往上游移到她胸上。青蓿惊愣的发现,她下身,却还有东西抽动。她腿间让他置了个他幻出的气柱,还在她花穴间滑送转弄。
青蓿一惊,嘴上也让塞了个小气团。
她…她看过承熙观察着一组漂漂亮亮的气团小球,难道那气团是这么用的么?
嗯嗯……。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只感觉下身气柱愈发膨胀,直顶进她径里深处,不规则的蠕动起来。她绝望地扭闪,腿间一夹只将气柱顶得愈发深沉,双腿一松,它又一球一球膨胀,实实贴在她穴壁上摩擦。她脑海刷得一片空白,嘴上说不了话,只能停不住地嗯嗯啊啊疯狂呻吟。
承熙两指捏在她胸蕊上,淡淡望着她顶不住快感的可怜相,耳上听着她嘴间的哭饶,腹间很紧,想带倒她,想贯穿她。但他还忍着,等她这不乖巧的东西好好认错求饶。
“青蓿。”他面色冷淡,目光却烧着蓝焰,指间贯劲,将她胸上朱点拉转了几弹,逼得她又一声哀嚎。“知错?”
她疯狂点头,仍是嗯嗯啊啊说不出话。
“还想去朱莺那处?”青蓿本想一概点头称是,忽然听清楚问题,又连忙慌慌张张摇头。
承熙一笑,幻散了她嘴间气团,她又抽又泣,夹杂哀哼的乞饶声连忙不辍地道:“青蓿错了,青蓿错了,青蓿不该解职…应当…应当努力做好,…努力收好宫牌。”
伸指勾住束在她颈上的系绳,将她扯得头微微后仰,他挑了挑眉,道:“宫牌,便这样挂着,日夜不准取下来,明白。”
这样挂着,像那些天犬似的。让他手径和腿间那气柱逼得要窒息,她哀泣一声,努力点了点头。
还算满意。承熙勾了一笑,倏然幻收了玉铐,将她颓软的身子一接,打横了往他榻上抱去。
“今日,罚你睡我榻上。”他似笑非笑地道了声。
歸心 (簡)泥淖(h)
承熙将她光裸的身子置上了榻,触及他冰凉的绸被,青蓿背脊一拱,好似向他扬送了一对雪胸。
好…好冷…。
他俯身将她送上的一双娇乳一含,她立时又缩了腹,陷进一床冰凉。强烈寒意直直刺激感官,竟不自觉让她还灌着气柱的小穴一阵紧缩,痛苦的快感逼过,险让她又攀一回潮顶。
她浊重的呼吸里发着颤,不能自持地伸手抚上腿间在花穴口摸索,她想制止那让她片刻不得歇息的气柱,偏偏什么也摸不着。
半是带泪又迷离的眸光,哀怨地瞅了承熙一眼。
她不晓得那模样足以击溃他的忍耐和压抑,气柱严厉地一胀一转,狠狠抽出划过她已经不堪承受的花径,她一声抑不住地尖叫,下腹沉沉一抽,又拧出银水一片。她瘫陷在被辱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着迷地望着,眼里从未有过的欲望深邃得似幽海,让她这么嗯嗯啊啊抽抽答答叫了好一阵,他十足受够了。低沉开口,闷怨了声:“妖女。”
恍然撇见他噬人的眼神,她一吓,连忙将泣声收抑了些,“尊…尊上。”
有些晚了。
他幻无气柱,封了她的口,将她翻过了身趴着。
他隐隐还有那么些介怀,不想听她尊上尊上地喊,提醒着她是谁。
他拉过她腰臀,压下她头颈,自后沉沉顶入了她。
嗯………。她揪紧了被,让不比那气柱饶人地东西直顶到了深处软肉上。她开不了口,有些晕眩的粗重喘气,忍耐着他抽送起来。
他抽鞭似的使着力,她腰上的掌,凝了股寒气,沿她背脊滴渗出冰凉。水滴似的融冰沿她倾斜的背下流到她颈间,烙出一道道冻伤的紫痕。
她禁不住闷叫,痛楚清晰,狠狠逼升着腹间的快感,他将她箝得死紧,一下又一下用她最有反应的角度,强迫她接受过于严苛的侵夺。
咒术一晃,他幻消了她指间的被褥,一床干干净净,他要她无处可依。
收紧了拳,她承受不住他步步狭逼,开始什么也顾不得的失声哭嚎,却只能发出一团糊在一起、歪歪扭扭的激动呻吟。激烈的快意凝涨,他拉过她,一把拖下了床。她惊惶哭喊,柔软的胸腹贴上了玄冰似的地面,她哀哼地愈发悽惨。
他希望她痛苦,徬徨,像她带给他的一样。
想逃避火烧般的痛楚,她不停挣扎,喉间重重抽着哭声。他将她压趴在地上重新贯穿,一下又一下,铁杵似的钉碎她的理智。
受着他恶狠狠抽送,她意识散乱,气息一度倒抽得发不出声,疼楚和快感却依然清晰并陈,愈发高昂,直令她身子僵紧,难以自己地疯狂颤抖。
狠待似乎没有尽头,她哭得太惨,浑身是伤,纤嬝的腰身早也让扶抓着的冰霜似的掌心烫出了一圈紫痕。
瞧她满脸雾花花的泪痕,他微有些不舍。
收了寒气,缓了速度。他拉起她,圈抱在怀里。回避她难过相询的眼,他浊浊吻上她让泪润湿的红唇。
她心神颓靡乏力,静静受着他狂暴后迷雾般的柔情,身上的伤疼一道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他深沉的唇吻。
让他抱上了床,他的榻却不若先时冰冷了,他让她跪坐他身上,再自后进入她体内。
嗯…。
饱涨感重回身下,她不耐地沉沉呼吸,温暖结实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一个又一个吻拓印在肩上。
啊……。晕恍的心神竟觉得他像一条大毯子,披在身上很舒服。
偎贴在她身子里的动作,深缓炙热,满胀的充实感箝在下头,且摩弄得她一片酥麻。不知是她显得太过放松,他拉过她双臂,重重一顶,又撞得她一阵云雾闪光。
“喜欢?”他哑着嗓,挨在她颈边开口,青蓿早已不堪负荷,听他相问,不敢不答,恍恍点头嗯了一声。比起冻坏她的地板,她自然喜欢温暖的床。
她那应声,像杓热油,直直浇淋得他欲火噬天。他捆绳一般缠绕的双臂收紧了她身子,深深几抽几送,她不自觉又出挺了胸,仰首深喘。
胸前起伏阵阵,她忍了又忍,不敢让显得太过舒服的娇软吟声溢出了口。
他晓得她忍着,却希望她诚实些。双掌抚上,揉起雪丘似的软乳,他指尖圈弄着朱点,沿着她背脊吮吻,双唇一碰着她后背,她深深一颤,咬牙忍抑的声息不小心掉了出口。
彻底乏力克制的嗯啊声流泄,听在耳里,他不去细想,是她还是她。
让他自下顶弄了一阵,她扭着身子,软烂地再跪不住身子,他手一松,她立时向前一顷瘫倒在床。
他温柔覆上她,翻过了她身子,吻上她轻声颤吟的红唇,又探入吸吮她一般羞怯的舌。
他们湿濡的唇舌相缠,溼透的发丝相缠,他扣紧了她十指,往头顶带压。心里封藏许久的什么泛滥升涨,像海潮一般,止收不住地一波又一波涌上。
绵缠不绝的湿吻,逼得她侧过了头,承熙嘴边,淡淡一笑,往她耳上吻去,轻轻咬吮,又将舌绕了进去。她一声不耐的细喊,不自觉转了回来,立刻又让他封了红唇。
他的掠夺,绵长不绝,将她侧转了个身,紧揽在怀里,他专心的侵略处,也移到了下身。深缓的滑送,渐渐炙烈,她好像也能感觉,那深深的需索里头,有比欲望更深的东西,但她已经没有心思体会。
他将她推高又推高,紧紧相缠,紧紧支撑,她溺水般依赖着他,任他一双蓝瞳,镶嵌进她柔软浮晃的心里。
他结束的片刻间,她过分跌宕的心神已经昏昏沉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歸心 (簡)藥汁(h)
她变得非常乖巧,日间夜间都是。问题也少了许多,偶尔对上他的眼,她会连忙低头,眼底眉间羞羞怯怯。
她绯红的颊,她颈间大肆标志着归属的宫牌,像泥淖,让他愈陷愈深;像毒瘾,令他痛,又令他渴望。
他发现,他再回不了头。
连日夜里,青蓿沉在一双臂弯里,睡得蒙昧,轻柔的唇吻流连在她颈间。什么时候,他上了榻,将她一身衣裳褪了一半,她总不晓得。直到感觉欲望顶在下身,她才昏昏有些知觉。
他依恋她这身子,比起他反反复复读了再读的记忆气形,真实多了。
然她这两日,精神愈发靡弱,就是白日立在他身边也能睡着,睡着了且叫也叫不醒。他咒术晃过,只觉她草精仙气渺弱得飞快。锻造仙魄,似胚胎成形,不可逆且无从干预修补,他只能借由与她同床,耗着与仙元相似的精元之气,勉强支撑着她。
他的胸膛间,隐隐抽痛。
那晚,下了大殿,承熙去了他开满栀子花的石室。自他上青蓿的榻,他竟然…这么好几日没进来了。
如常倚坐树身,手上那酒司的上等琼浆,让他喝得好似苦汤。真也好,假也好,他不懂,为什么他必须一次又一次承受失去她。
“你…怪我,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么?我爱的,自始至终,也不过一个你…。”
他像个犯错来她面前告解的孩子,不安的悔意里还带了些倔强。
树身摇曳,花香沉静了五百年,仍是沉静。除了他读得透烂的气形,再不会有新的回应了。
他搁了酒,静静起坐。在青蓿那里,他胸口震荡得厉害。这处,还勉强有他沉殿了五百年的宁静。
他缓缓运转灵气,将他胸臆间过度撕扯的旧伤细细透透地疗着。
自他继了尊位,医官五百年如一日的按时来检查他剜心的伤口,而他知道这些医官,出了进德殿,便入了竹居,把他的伤况一五一十,报予太师无相。他不会让无相找着理由,今日的他,绝不再容无相干预青蓿去留。
还带着几分沉闷,出了石室,却忽闻一阵刺鼻味。他满心狐疑幻影回了书房,只见青蓿正小心翼翼,托了一碗汤药,朝他这处走来。
她那药似乎装得很满,她走得万分小心,眼里紧盯着碗,压根儿没注意到他。
“你端那什么东西?”承熙让那药味薰得皱起了眉,忍不住问了句。
前两日穗花让人送了药材来,他不是才好声好气,百忙中亲自入膳房教她怎么煮她的百灵养气茶,就算这些药草本就难闻,那药气也不该有这等沉浊味。
他一开口随即就后悔了,青蓿万没料到他在这,闻声一吓,脚下不留神的一绊,直将托盘连碗带汤往他这处泼来。
“啊……尊上!”
他本该能俐落的扬咒将药汤给消散了,那倏起跌宕间,他却只想一个箭步上前扶她,直用整身尊袍接了她酣畅淋漓的汤汤水水。
人是让他扶着了,瓷碗框啷一撞,碎了满地。而他,则狼狈地湿了半身。
“尊…尊上。”她显得万分惊诧,一双大眼圆睁,转倏又显得慌张。她连忙将他那衣袍拂拂擦擦,问道:“烫…烫么?”
承熙冷望着她,淡淡道:“烫倒不烫,只这百灵养气茶能煮成这样,平地走成这般,也是一绝了。”
青蓿听不出他这奚落究竟怪不怪她,只吞吞吐吐道:“那…不是养气茶,是青蓿…试了几种灵芝,想…熬一碗给您。但…在膳房…睡着了,煮得稍浓了些。”
承熙一听,倒有些庆幸那碗汤这么给翻了。他望了青蓿一眼,倏然抓住她乱拂在尊袍上的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迈步便往浴池走去。
“咦…?”青蓿一脸无措,承熙只清淡道:“要给我喝的东西,你试过了么?”
“锅…锅里的试过了。”她忽然想起,承熙早上那杯茶,只喝她喝过的,于是又愣愣道:“这碗…没有。”
承熙似有若无的泛了一笑,冷令道:“试。”
试…?青蓿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他,怯生生道:“这汤…都洒了。”
“洒了,我身上却觉得湿淋淋的。”承熙将青蓿岔分了腿往上一抬,挂在腰际,她一觉得不稳,直觉攀住了他脖颈。
“试。”他这么令着,下身已不自主的挺涨,也只这妖女能让他身子如此急躁。
青蓿一愣,唯恐自己会错了意,他那硬突的东西不时抵到她腿间却很是鲜明。她想撑开些身子偷瞧他一眼,好确认他心意,却让他大掌一压,直按了回去。
她的小脸陷在他肩窝,让她泼了一身的药味十足浓厚,扑鼻而来,她惴惴不安,好像明白了承熙的意思。
这试字不为试药,倒又是罚她来了。
她踌躇片刻,犹豫着俯首以唇触上他衣衫,碰了碰他衣上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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