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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由执行制片人胡晓峰、制片人姚建国、赵海城,冯小刚导演的《唐山大地震》上映后,观众无不洒泪荧屏前,被剧中平凡朴实的故事情节深深感动,哲源也深受震憾。一直以来,哲源以为自己就是一个稻草人,无情无爱,对一切事情都置若罔闻,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观看《唐山大地震》后,他长时间地沉浸在剧情中,内心被深深震撼着。他知道自己不是无情无爱,不懂得感情,而是不敢再轻易相信感情。
生活中有些事,哲源欺骗不了自己,他渐渐发觉自己隐秘的心里每个星期都在期盼星期五,因为在星期五可以看到冯烁,只是冯烁才十七岁。他想想就觉得自己可笑,因为认为在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前,一切期盼都是幻想和泡沫。
从年初到今天,张哲源离家已经快一年了。他来邯市的目的是寻找安静的环境,专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刚来的时候天还很冷,还飘了一场雪花。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放松自己的努力,可到现在他天天都在浪费时间,书不看了,自己的故事也不写了。他也清楚得认识到自己这是颓废,在自暴自弃,有时候甚至是堕落,他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
人有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张哲源原本装满理想的心扉现在又有了久违的期盼,因为今天又是星期五。
一天,哲源和栗云帆正在印刷火机广告,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伸手去掏,可还没碰到兜儿,手机就停止响动了。他满面愠色,猜想一定是毛毛雨打过来的,每天都会打上好几次,每次摸不到手机,手机就没声了。为此,他心里特别反感和苦恼。
哲源原以为和毛毛雨的故事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已经成为过去,没想到事隔多天后,毛毛雨竟又频频来电。他看了一下号码,马上回拨了过去,并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桌上,继续工作。
“哲源!”
电话接通后,传出毛毛雨的声音,叫了一声哲源的名字,往下却没再说什么,而且声音嘤咛,充满羞涩。
“喂,毛雨,有事吗?”
哲源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尽量保持着和蔼的态度跟毛毛雨说话。
只听毛毛雨在电话那端支吾起来:“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哲源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你要是想打电话就直接打过来,别每次打过来就跑,我现在正上着班呢!”
毛毛雨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了。
哲源心头一阵阵绞痛,特别不安,想自己的话一定很伤毛毛雨。于是他又安安慰毛毛雨:“好了,先挂了吧!晚上我再打给你。”
通话结束,哲源脸上还是愁云不散。
听着哲源和毛毛雨的对话,栗云帆觉得特别蹊跷。于是好奇地问:“张子,刚才打电话这个就是你前些日子谈的那个网友?”
哲源勉强笑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声。
栗云帆笑容满面:“看来挺喜欢你呀,都多少天了还对你念念不忘。”愣了一下又说:“听口音是南方人吧!”
哲源说:“yn少数民族人,彝族人。”
栗云帆恍然明白:“啊,忘了!你好像跟我说过。”
晚上的时候,哲源似乎把给毛毛雨回电话的事忘到了脑后,等登上qq才想起来这件事。
毛毛雨的信息早来了:哲源,对不起,我每天打电话打扰你,你一定很生气。
毛毛雨:哲源,我骗不了我自己,回去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毛毛雨:我想过了,我决定了,我要带着我整个人,带着我的一切去找你。
哲源头痛得直皱眉头,回复信息说:毛雨,不是说好做朋友了嘛!
毛毛雨:可是我,我忘不了你。
哲源用手抓着眉头,只想把五指嵌入。想了一会儿,他才回复:毛雨,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毛毛雨:不可能,你骗我。
哲源:感情这事咱们谁都骗不了自己,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毛毛雨:我知道,你还忘不了她,都是因为你那过不去的过去,可我不在乎。
哲源: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今天才是现实。
哲源: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人。忘了我吧!再找一个比我好的男人。
毛毛雨: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个人是谁。
哲源:不要问了。
毛毛雨:你这样说我会不甘心的。
哲源:我跟你提过她。
毛毛雨:她是谁。
哲源被毛毛雨追问得无路可逃,犹豫了一下断然回复:对你说,我第二个喜欢的人叫冯烁。
冯烁很无辜,被拉出来做了挡箭牌,可这是哲源拒绝毛毛雨的最好理由。
毛毛雨还是不相信:不可能,你说过的,你只是她的叔叔。
哲源没再回复,直接退出了qq。然后他开始笑自己,觉得这是有史以来说过的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句话。他承认自己喜欢冯烁这个女生,只是有时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喜欢冯烁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单纯,还是冯烁激起了他感情的涟漪?因为冯烁才十七岁……
后来,毛毛雨还是不肯放弃哲源,哲源只好残忍地把网名改成了不相信网络。之后,毛毛雨可能知难而退,便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三堤村早就接到了拆迁的通知,说要在2010年年底拆迁。也有人传言说年底拆不了,得2011年元月分了。不管传言真假,哲源都要准备寻找下一个栖息地,因为他已经有第一次搬家的教训了。
在邯市一年时间不到,这已经是哲源第三次搬家了。他原本想在邯市找份工作稳住脚,安心地做自己的事,为理想奋斗,谁料想赶上了邯市三年大变样,到处都在拆房。在一个地方往往还没和周围的人混个脸熟,就得盘算着下一个栖身之地,居无定所的日子着实让他心力交瘁。
现实太残酷,思想包袱重,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强加到了哲源身上。哲源如同身陷泥潭,越是挣扎越是感觉无法呼吸。然而让他更无法接受的事又发生了,真是令他心寒不已。





不轻易言弃 第48章 包羞忍耻
一天傍晚,客户老锁来美胜百货门市上取货,一边和哲源寒暄,一边自己拿货。
老锁故作惊讶地说:“今天张总自己值班呀!赋林两口子呢?”
哲源微微笑着说:“老板在医院疗养呢,杰杰妈妈去幼儿园接杰杰了。”
老锁问:“老板怎么了,咋住院了?”
哲源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只是疗养,出差回来就去了。”
老锁又说:“看来赋林两口子对你挺信任啊,把这么大买卖都交给你一人打理了。”
哲源看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却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板相信咱,咱就把工作干好。”他边说边给老锁开清单,一一记下老锁挑选的货物。
老锁拿着一盒打火机又问:“张子,现在二八八型号火机多少钱?”
哲源不假思索地说:“三毛四。”
老锁则神秘地看着他说:“你记错了吧,一直都是三毛三。
哲源保持着微笑:“三毛四,记不差。”
“你肯定记错了,我拿的一直都是三毛三。”
“三毛四,谁来都一样,老板在这也是给你开三毛四。”
“你打个电话问下老板。”
“这个电话不用打,三毛四,记不差。”
老锁突然笑了,说:“打一个吧,我和老板说。”
老锁不但是美胜百货门市上的老客户,更是冯赋林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取货的价格上略低于别的客户。张哲源将信将疑,这才拨通了冯赋林的电话。也怪他啰嗦,在得知价格后又说:“老锁非说是三毛三。”
他听得冯赋林在电话里怒吼:“三毛四。”
自从来到美胜百货门市给冯赋林打工,哲源已经不止一次受到这样的鄙视和欺侮。每一次都让他心寒齿冷,气愤不已,而每一次他都忍下了。若依张哲源前些年的脾气,受一点委屈就会摞挑子走人。而如今,他感觉自己一次次包羞忍耻是因为冯烁存在他和冯赋林之间。
那天下班后,哲源打通了冯赋林的电话,跟冯赋林谈起这天下午的事,非要跟冯赋林理论出个高低贵贱,人人平等。他理智地说:“哎,冯哥,咱俩心平气和地说一下,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在你门市干了?”
只听冯赋林在电话那端好奇地问:“怎么了张子?”
张哲源接着说:“冯哥,在门市上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求一种平等。如果冯哥没把我当兄弟,那就从新找人吧!”
冯赋林在电话那端好像又突然惊慌起来:“什么事呀张子,你倒是说呀?”
张哲源心灰意冷地笑了笑说:“今天冯哥在电话里对我大呼小叫,我接受不了,不习惯。”
冯赋林开始解释:“不是不是,张子你听我说,当时你打来电话时我正着别的急呢!”
张哲源的表情有些麻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为冯赋林的解释感到好笑。并失望地说:“其实我非常愿意跟着冯哥干,如果冯哥想辞我就直说。”
冯赋林在电话那端又忙不迭地说:“我错了错了。”
哲源沉默了,冯赋林在电话里竟然毫不犹豫地竟向他道歉。一个老板向一个员工道歉,哲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憋屈得难受,哀莫大于心死,冯赋林的所作所为让他太寒心了。他也怪自己太天真,不是要求平等就可以得到平等的对待。
没有听到哲源的回答,冯赋林在电话那端又惊慌地问:“喂,张子,还在没有,喂?”
张哲源应声:“在呢!”又顿了一下说:“冯哥,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样言语过激的事。”
张哲源一直称呼冯赋林为冯哥,那在冯烁面前的辈分自然升级为叔叔。这虽然说明不了什么,却在无形中划开了他和冯烁之间的界线,最起码他已经将自己拒之于界线之外。
就为这事,哲源至少有半月没怎么和冯赋林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冯赋林问他一句,他答一句,日常生活中,多余的废话是一句没有。但是对工作来说,他依然恪尽职守,决不会把个人恩怨参杂到其中。
冯赋林似乎也觉察到哲源情绪反常,也可能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的确有些过火,于是便时不时地和哲源说笑,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歉意?起初,哲源敷衍了事,不为所动。可冯赋林好像用上了“愚公移山”的精神,坚持要用自己亲切、豪爽的笑脸换来哲源的笑容。渐渐地,哲源好像也被冯赋林不拘小节的笑脸给感染了,终于开颜而笑。只是他恍惚的笑脸中参杂着很多表情——沧桑、疲惫、甚至是麻木。
哲源微笑并不代表他大度,能容忍所有的事情,耻辱终究是耻辱,他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哲源在邯市待了快一年了,想着自己一路走来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一年了,梦想一直在支撑着他,他也不曾放弃,就是始终不能完全投入到目标中。一年了,他倍感生活的磨砺和煎熬,与其说一年,不如说这些年;经历过大喜大悲、成败得失的他,身心早已经麻木了。
有时候,哲源认为生活好比是包羞忍耻,在身份上时不时地会受到他人的歧视。有时候他还颓废地认为谈什么理想和抱负,在现实中好比是在痴人说梦,心中志纵然比天高,然则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打工者。他在qq日记里记录着这样一句:“不想被人呼来喝去,不想再靠打工挣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实践想要的的一切,铭记耻辱,发愤图强。”而且他还把“铭记耻辱,发愤图强”这八个大字设置为自己的桌面背景,以此来时刻激励自己、鞭策自己。
一天中午,栗云帆和哲源在门市上值班,女客户小赵微笑着来到门市,原来是想退些货,顺便换成别的物品。
“怎么你们这批火机总是断火呀,打好几下都打不着。”
小赵有些嗲声嗲气问栗云帆,看似挺苦恼的样子。
栗云帆解释说:“这可能是打火机厂夏天剩下的存货,俺还准备给厂子退呢!”
小赵接着又说:“人家客户都退货了,我没法了,只好给你们退回来了。”
“不是不是,这哪是液化气呀!”栗云帆又微笑着说:“夏天火机气里加压低,到冬天自然打不着了。冬天火机气里加压高,到春天天暖和了就容易爆壳儿。”
小赵很好奇:“一个打火机还这么多门道儿呢!”突然又狐疑地问:“这不会是液化气吧!都说液化气不好打火儿,还会爆壳儿。”
栗云帆笑话小赵:“你都送货好几年了,连这点门道儿也不知道?”
小赵摇头笑笑,恍然不知,又支使哲源把退回来的半箱火机搬到屋里。
哲源微微一笑,然后郑重地说:“不想被人呼来喝去,你还是自己搬吧!”
小赵又好奇地笑了笑,不明白哲源怎么会突然如此不近人情,以前的他可是服务态度良好。“张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小赵笑着跟哲源说
哲源仍微微一笑:“有点儿感冒,没吃错药。”
小赵突然换了语气,又嗲声嗲气地央求说:“张子,那半箱火机死沉死沉的,我搬不动。”
哲源显得爱莫能助,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如果从门市上往外搬,我义不容辞,这叫份内之事。你要是叫我从外边往门市里搬,这不能做,因为这是退货。”
听了哲源幽默、剀切的解说,小赵笑得倒开心了。说:“张子,你看咱俩认识都快一年了,这点忙也不帮啊!俗话说的好,这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哲源又郑重地说:“不是我不帮,这是原则问题,换成是谁也不会帮。”
小赵仍然央求:“什么原则呀,就这一回,就这一回。”
哲源还是摇头:“不行不行。”说完,他拿起货架上的鸡毛毽,直接走出了门市。
美胜百货门市旁边的孩子见哲源出来,都径直地跑了过来,又要和他比赛踢毽子。
哲源在门外和孩子们在一起玩,又听小赵让栗云帆支使自己就范。栗云帆则说:“人家就是这性格,愿意的做事不用你说,不愿意做的事,你说也没用。”
这天下午,哲源从物流中心提货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客户老刘。两人把车停在路边闲聊起来,老刘又掏出一支烟递给他。哲源平时几乎不怎么吸烟,看老刘亲切和蔼的样子,推辞不是,不推辞也不是,于是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哲源接下了老刘的香烟,但还是发自肺腑地告诫和劝说:“老刘,少抽点烟吧!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老刘只说行,然而又叹了口气说:“我都抽了快一辈子了,哪一天你要是让我不吃饭行,让我不抽烟可不中。”
哲源哑然失笑,又劝了一句:“能少抽点尽量少抽点,还不如买点吃的东西呢!”
老刘笑着说:“张子说的是,少抽点。”
老刘说着话,掐掉了刚燃了一半的香烟,又打量了一下哲源三轮车上的货物。问:“张儿,车上拉的啥货?”
哲源毫不掩饰地说:“电池。”
“啥电池?”
“两粒南浮。”
“冯赋林进的这两粒南浮划多少钱每支?”
“我这有货单,你算一下。”
哲源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提货单,并递给了老刘。老刘看到提货单,就像发现金子一样,马上用手机计算器细细核算。算完帐,老刘嘘出一口气说:“看来冯赋林这两粒南浮也不赚俺送货的多少钱啊!”
哲源补充说:“除了扑克,这电池和火机差不多每支都是一分钱利。现在竞争太厉害,老板也就是走个量,真不赚你们多少钱。”
老刘愣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然后谨慎地问:“张儿,这冯赋林从哪个厂家要的货,地址和电话你知道不知道,不管是扑克牌,还是火机和电池?”
哲源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笑了笑说:“知道啊!哪个厂家的地址和电话我都知道,包括厂长姓什么叫什么。”他像是在炫耀自己记忆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可是没想老刘问这些事情的意图何在。
听了哲源的话,老刘的表情突然显得很兴奋,然后又感慨地说:“我送了有几十年货了,现在也跑不动了,想开个门市。”
老刘愣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哲源却先开口了:“行,老刘,等你开了门市,我跟着你干。”
老刘笑着说:“你是冯赋林门市上的红人儿,冯赋林怎么舍得放你走。”
只见哲源闭上眼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老刘,我在人家门市上待了都快一年了,老板一直把咱当傻子看待。”他紧皱着眉头,好像已经不愿提及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闷在心里又觉得难受,好不容易碰上老刘,就把老刘当成了倾诉的对象,也好诉说一下肚子里的苦水。
老刘听得有些不解,笑着问:“怎么了?”
哲源接着说:“有时候老板做错事了,非得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我错了。有时候说话还挺伤人,人家是老板,咱是员工,人家说什么难听的话,咱都得听着。有一回,一个小卖部的人来进货,人家还没选好要哪种打火机,老板就催我,说我别在那晕了,快给人家拿打火机呀!当时气得我要死。我说,人家还没说好要哪种打火机呢,你自己拿吧,说完,我都往一边走了。还有一件事,我都不愿意给老刘你提,算了,不说了。”
老刘愣了一下,然后给出看法。说:“这就对了,咱拿咱的工资就行了,管他说啥呢!”
哲源还是有些唉声叹气:“我要是能像老刘你想的这样就行了。”
老刘愣了一下,似乎也看出了哲源的苦恼,于是提议:“张儿,你不如也送货。”
哲源仍带着叹气的口吻说:“第二年吧!说好给人家干一年呢!其实杨子,还有你们那小赵,都说叫我第二年送货吧!每天骑着电动车在市里边转悠,轻轻松松就能弄个百八十元。”
听哲源把送货的事看得这么简单,老刘不由得就笑呵呵的。并告诉他说:“张儿,送货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只要你送起来了就知道了。但是只要你不懒,在邯市就有饭吃。”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老刘渐渐就收敛了笑容,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哲源:“张儿,我啥时候开门市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厂家电话和地址对我说?”
哲源豪爽地答应:“没事儿老刘,我支持你!我现在就可以对你说。”
哲源毫无心机,说话好像也没经过大脑。不过,老刘倒是感到很意外,可能没想到哲源会如此痛快得答应他,一时高兴得还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老刘喜出望外地笑了笑:“现在不慌张子,等我开门市的时候,你把你知道的厂家电话和地址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我就行了。”
哲源热情奔放,还是满口答应,倒是把这事当成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显得豪爽又仗义。就这样,老刘的一根香烟就让他把冯赋林的财富源泉供了出来,只是他自己还没有这个意识。
生活中,张哲源的软肋就是别人对自己好,不只是老刘的一根香烟就能让他把冯赋林的财富源泉供出来。别人的一个微笑或一句热情的话,他都会坦诚相待。
等老刘走后,哲源满腔的热情渐渐冷却下来,也渐渐意识到这事不应该这样做。虽然和冯赋林闹过矛盾,但也不至于掐断冯赋林的财路,置之死地而后快。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也违背他的良知。
日后,当老刘再问到这件事时,哲源则表示非常歉意,委婉拒绝说:“对不起老刘,这事我想来想去不能这样做。虽然有时老板做的事、说的话很伤人,但我也不能吃里爬外,咱毕竟现在吃的是人家的饭。”
老刘则无所谓地说:“张子,我不勉强你,你这样做是对的。”
哲源还是表示非常的歉意,又给老刘指出一条明路,说:“其实老板知道的这些厂家,都是老板亲自到外地跑出来的。如果老刘真想开门市,你也可以到外地跑一下。还有,从哪个物流发来的货,我可以对你说。”
虽然哲源的话里除了歉意,没其他的意思,但老刘却似乎听出另一番寓意——人一定要靠自己。




不轻易言弃 第49章 哀莫大于心死
转眼就是腊八,有句古语很多人都知道:“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岁月流逝,转眼又是一年,哲源一直在前进的道路上彷徨,过往的云烟依然缭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冯赋林为人处事,八面玲珑,宫于心计。跟了冯赋林快一年了,哲源对这类人很反感,年终注定要与冯赋林分道扬镳。
数月前,冯赋林装修房子,委托其外甥田鑫设计并施工,田鑫则利用冯赋林对其的信任,从中谋取私利,偷工减料。人做事,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灵,田鑫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哲源无意中发现,可哲源并没有捅破这件事,都只因为田鑫曾帮过他,也谈不上恩惠。冯赋林虽然有时很自以为是,但哲源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其被蒙在鼓里。那时他有些矛盾,对此事袖手旁观,还是让唯利是图的人醒悟,他有些为难。
有一天,田鑫与哲源因为租房的事反目,但是哲源还是没有将其告发的意思。直到今天,冯赋林和他谈话,他最终才决定吐出心中隐忍很久的事实,不再姑息养奸。
其实,冯嫂在美胜百货门市上时,哲源就想把这件事捅破,提醒冯赋林别太相信别人,尤其是身边的人。当然,他这话里也包括自己。他说得很委婉,显得倒是很神秘,冯赋林则说他是在故弄玄虚。当时,他苦苦一笑,想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事,自己何必趟这趟深水,反倒落得一个挑拨离间的嫌疑。所以他就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中,这一拖就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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