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其实,年轻女子只要说一声“对不起”,哲源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他也在等这一声“对不起”,还会微笑着和这个女子说声没关系。而这个年轻女子只是胆怯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也可能是突然闯祸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轻易言弃 第51章 冬日里的温暖
哲源没等到年轻女子的对不起,这心里不由得就有些窝火。他瞪了女子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一拳就揳你那了。”谁料年轻女子也火了,毫不示弱。反倒说:“你敢?”
此刻,哲源和年轻女子已经引起行人的注意。有些路人停下来观看热闹,有些路人扫上一眼继续赶路。
哲源心里苦苦一笑,想自己被撞,没等到女子一声对不起,自己发个牢骚也不可以了,没想到女子竟还如此激动。他是从来不跟女孩子计较的,但是在路人面前,这名年轻女子倒是有些让他下不了台。如果就此作罢,他想岂不是要让路人笑话。
“这年头儿哪有卖不敢的。”
哲源边说边打车撑,然后虚张声势向年轻女子走去。
年轻女子见哲源过来,单手扶着电动车,身子直往后撤,眼睛里充满惊慌。又边撤边说:“你看路上这么多人,你敢打我?”
听年轻女子这么一说,哲源突然笑了。说:“没人我也不打你,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本来路人看哲源走向年轻女子的架势,想这年轻女子必定挨打无疑,可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都笑起来。
哲源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推上自行车就走,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把路上的人当你家亲戚了!”
两天来,哲源接连两次被撞,心情可真有些一落千丈。上班后,他就成了默默无闻的工作者。
门市内,他挽起裤管,看了一下被撞的脚踝,白色的袜子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小洞周围已经被血染红。他用纸巾擦拭了一下,随手将带着血迹的纸巾丢到门口的纸篓内。
栗云帆发现后,担心地问他怎么回事。他则微笑着说起早上被撞的事,仿佛已经把那个小意外当作生活中的色彩。
到此时,哲源还觉得冤,自己被撞发个牢骚都不可以。
栗云帆开心地笑了一阵子,又赞赏他说:“张子脾气就是好,能和小孩儿玩到一起,被撞了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你都可以到幼儿园当老师了。”
哲源也笑着说:“可惜人家幼儿园不要男的,如果要男的,我还真去。”
说话间,有两个孩子高兴地跑进屋里,一个是燃燃,一个是乐乐。这姐弟两人和哲源可是特别的亲昵,见到他就拽住他的胳膊,吵着要玩手机。
哲源故意绷起脸说:“不行,上次把我手机都摔了,这次不让玩了。”
燃燃拉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张叔叔,这次我两个手拿着,保证摔不了,要是摔了,你弹我脑瓜崩儿。”
哲源笑了:“我不弹你,也不让你玩。”
燃燃的声音又嗲起来,“我求你了,就拍一张照片。”
乐乐不说话,高兴地一直在翻哲源的兜,寻找手机。
这时,小女孩儿华华也闪身进入门市,进屋后就直接趴到了哲源的背上,像上树一样往上攀。哲源哭笑不得,又训斥她:“华华,下来,外边上树去。”
孩子们已经放了寒假,每天都会来美胜百货门市玩,围绕在哲源身边。哲源是个叔叔,又像孩子们的玩伴。
将近中午,栗云帆离开门市,女儿冯烁下楼和哲源一起守门市。冯烁见几个孩子围绕在哲源身边,不由得就笑了笑。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她早已不以为奇。
孩子们回家后,哲源随后拿起鸡毛毽就去门外玩了。天气寒冷,室内外温差也不是很大,哲源以运动取暖,这也是他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
不多大一会儿,冯烁撩起门帘在屋内叫他,让他进屋接电话。每当有电话打到门市,冯烁就会把哲源推上前应付,自己则在一旁静静倾听,有时好奇还会询问一二。这些电话大都是客户打来寻问货物和价格的,或是物流中心通知提货,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冯烁不知行情,轻易不接电话,更是不愿意和陌生人通话,有一次在电话里还和物流中心的员工争吵起来。但凡是门市上的大小事物,冯烁全凭哲源处理,信任他、也依赖他。
哲源接完电话,发现屋内的电暖扇和电视都没开,刚要张口问冯烁,冯烁却先开口了。问他:“怎么小太阳和电视都不着啊?”
哲源看了一下门口的插座,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冯烁插错了插头。他马上走到门口,插上通往电暖扇和电视的插头。“你再开一下试一试。”他看着冯烁说。
电暖扇亮了,电视荧屏也亮了,冯烁天真可爱的笑着说:“看我马虎的,灯箱插头和电视插头都不分了。”
哲源也笑呵呵地,嘴角微微扬起。
客户小白来门市上取货,哲源和冯烁笑脸相迎。
小白突然问两人:“门市上什么时候放假?”
哲源说:“快了,年底二十八。”
冯烁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天真地看着哲源。问:“你怎么知道的?”
哲源微微笑了一下:“你爸说的。”
这时,小白又问:“张子什么时候回家呀?”
哲源愣了一下:“我到二十四。”
小白也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好奇地说:“张子,听老刘说,过了年你也要送货呢!”
哲源点点头:“是,想送货呢!”
小白突然叹起气来:“张子,这碗饭不好吃,是个要饭的活儿。”
哲源不以为意,无所谓地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什么生活也得体验体验啊!”
小白突然有些垂头丧气:“每天大街小巷地跑,风吹日晒的,到了人家门市上说多少好话,人家高兴了愿意了才要你的货。并不是我怕你抢我饭碗,你送起来就知道了。”
哲源淡然视之,仍不以为意,依然和客户小白有说有笑的。冯烁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电视上,对两人的谈话已经不闻不问。
哲源离开的消息不胫而走,被周围的孩子知道了。
一天,小女生菲菲在门外向哲源勾手指,示意他出来说话。哲源有些好奇,笑了笑走出门市。菲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哎,你是不是要走?”
哲源轻轻应了一声:“怎么了?”
菲菲撅着嘴想了一下说:“等你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把所有的孩子都叫到一起,好好胖揍你一顿。”
哲源不由得苦笑起来:“和你有仇吗,要揍我?”
菲菲又想了一下说:“没仇,就是想揍你。”
听着菲菲古灵精怪的话,哲源又笑了。然后又叫苦:“我招谁惹谁了。”
菲菲不改口:“没招谁也没惹谁,看到你就想揍你。”
哲源还是一脸苦笑:“可是,可是为什么呀?”
菲菲嘿嘿地笑了:“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小孩儿不懂,一边儿玩去。”
在哲源面前,菲菲总是要无理取闹,可能以为这样才好玩。人心鬼大、古灵精怪的她,装哭、耍闹、爱撒娇的本事倒是无师自通。哲源可是没少领教,常常哭笑不得。
小女孩儿燃燃和华华在不远处玩耍,看到哲源和菲菲后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华华上前就给了哲源一拳,笑眯眯地依偎在哲源身边,好像打了叔叔是件很高兴的事。哲源一脸苦相,想这是招谁惹谁了,欲哭无门。燃燃上前对着哲源就是一脚,可是这一脚被哲源用腿拦住,而怒气横生。
菲菲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看到了吧,不是我要打你,是你实在是欠揍。”接着她又把哲源离开的消息告诉了燃燃和华华。渲染气氛说:“燃燃、华华,张哲源要走,走了以后就不回来了,你们要他走吗?”
“你敢。”
燃燃伸出手来就要打哲源,撅着嘴,一脸伤心难过的表情,可能以为这个叔叔走了就真的不回来了。
华华则可爱地说:“我不让你走。”
听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话,哲源感觉心头暖暖的,俨然忘记了这是一个冷风彻骨的寒冬。
他马上安慰孩子,带着笑脸说:“过了年我还会来的。”
燃燃又说:“你要是不来我打你……
不轻易言弃 第52章 最后一班岗
时间是2011年1月27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哲源最后一个工作日已经进入了倒记时。
这一天很平常,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哲源像平时一样工作,并没有因为离开而显得多愁善感。也许他内心的思绪,人们无法通过他的表情来看穿。
最后一个工作日,哲源一如往常地招待每一个顾客,微笑着和每一个来门市上取货的客户道别,没有人因为离别而长吁短叹,相反都是笑脸相送。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午后,哲源还在专心地工作——印刷火机广告。冯赋林来到门市,突然和妻子说,要去商场买衣服,又打电话让女儿下楼和哲源一起守门市。
2011年1月27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还有六天就是春节。这天是哲源最后一次上班,最后一次和冯烁守门市,他在默默地冯烁到来。
不多大会儿,冯烁来到门市。“你们要上哪买衣服啊?”冯烁进门就问爸妈。
冯赋林说:“我和你妈上一趟轻纺城,你和你张叔在门市上看会儿门儿。”
冯烁又问爸妈:“你们要买什么呀?”见哲源在工作,冯烁就自然而然地上前帮忙。
栗云帆说:“你爸要买裤子呢!这都快过年了,我和你爸去轻纺城看衣服降价没有。”
冯烁抱怨说:“买衣服俺爸自己还不会买呀,非要你也去。”
栗云帆笑了笑:“你爸买的衣服都孩子气,这回我和他作伴去,给他挑挑。”
“你吃饭没有?”
哲源突然问冯烁。他知道冯烁的爸妈还没有吃饭,所以才有此一问。
冯烁突然吃惊地看着哲源:“你还没有吃饭?”随即她又看向父母,并撅着嘴说:“人家小张还没吃饭呢!”
冯烁这话一出口,哲源突然绷紧了嘴。可心里在笑:“这个冯烁,怎么可以这样称呼我。”他想,一年来冯烁先后就给了自己四个称呼,先是跟着杰杰叫哥哥,后来又跟着杰杰叫叔叔,还有一回叫他张子,没想到在这个最后一个工作日,又给他定下一个“小张”,实在是有些不符合逻辑。
哲源埋下头紧绷着嘴,心里一直在笑,怕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紧紧咬住舌头,只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就狠狠地咬两下。
冯赋林宽慰女儿:“没事,你张叔去吃饭的时候,谁要是来买东西,你就一句话,不知道价。”
冯烁满脸的不情愿,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就怕一个人在门市上待着和值班。哪怕哲源离开一顿饭的功夫,她都觉得承受不来。
冯烁不想独自一人守门市不是没有原因的,最主要是有一次,她和哲源在门市上值班,看电视看得入神。哲源和她打招呼说要去趟厕所,可她却充耳不闻,浑然不觉,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看。哲源没舍得打扰冯烁,怏怏不乐地走出了门市,就因为冯烁这个丫头忽视了他。
春夏两季的时候,美胜百货门市附近还有厕所,因为拆迁早已不复存在。哲源到较远一点的市场公厕时,正好有人在厕所内打扫,于是转身走向更为远些的公厕。等他返回门市时,猛然发现门市内早已人满为患。
冯烁眨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每个顾客,显得担惊又受怕,当发现哲源回来,眼睛里就闪烁出希望,如释重负。“你上哪儿了,门市上这么多人!”她撅着嘴抱怨哲源,显得生气又难过。
从这以后,冯烁就怕一个人在门市上待着,哪怕一小会儿也承受不来。
哲源明白冯烁的感受,于是也宽慰说:“没事,我把饭买回来在门市上吃。”
“张子,你上回从轻纺城买的保暖内衣是什么样的,我看一下。”冯赋林突然问哲源。哲源撩起外套展示了一下,听冯父又问:“你只穿一件保暖内衣冷不冷?”
哲源笑了一下:“我下身还加了一件绒裤呢!”
冯烁看着哲源,惊讶地说:“娘啊!你穿这么厚!”
哲源轻声笑着:“我怕冷。”
冯烁又看向父母,带着撒娇的语气说:“俺也要一套保暖内衣。”
冯栗夫妇应允后,冯烁也嘿嘿地笑了,哲源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冯栗夫妇离开,门市安静下来,哲源和冯烁仿佛置身于无声的世界。这样的画面很平常,一年来,两人一起守门市的时候几乎如此。但是两人沉默并不代表生疏、拘谨。有时两人不经意地聊上一两句,也会觉得轻松、舒心。
哲源的工作量不大,只有几盒打火机尚待印刷。以他平时的速度,最多一刻钟可以完工,而且冯烁已经帮他印刷完一盒。“你去里边看电视吧,别占手了,就这几盒了,一会儿就完了。”他劝冯烁。
冯烁知道这个不知怎么称呼的叔叔怕自己在门口冷,一个冬天来就劝告了自己好几次。这次她没有拒绝哲源的担心,而是虚心接受。
不多大会儿,哲源工作完毕,和冯烁打招呼去吃饭。“你吃饭没有?没有我给你买回来。”他和冯烁说。
冯烁莞尔笑了一下:“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吃了,你去吃饭吧,没事儿。”
哲源走出门市,径直走向一家包子店。
平时一到吃午饭的时间哲源就发愁,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尝尽了附近各家饭馆的小吃,像饺子、面条、炒饼等等实惠的饭菜,他早已经乏味了。而他这次却径直走向这家大馅包子店,没多大会儿就提着两个包子回来。冯烁非常好奇,看着他说:“两个包子你能吃饱?”
冯烁不经意的关心,让哲源感到心头暖意融融的。他微笑着说:“我已经要了米线了,待会儿再去拿。”
冯烁绷起嘴会意地笑了笑,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叔叔担心自己一个人在门市上。
愉快的下午很快过去,夕阳渐渐地隐没在差次不齐的楼宇中,邯市的街道上依然是穿梭的车流和来去匆匆的行人。
冯家一家人都在门市上,杰杰在门外跑着玩,冯烁一直在身后跟着,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满脸的笑意。哲源和冯栗夫妇在门市上闲聊着,聊的都是他来年的送货的事情,每个人都笑盈盈的,对来年充满希望。
“即使在离岗前还剩最后一分钟,也要站好最好一分岗。”
这是哲源曾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在今天,他好像做得有些不到位。
这天,哲源最后一项工作是和冯赋林一起盘点的库房。可就在最后这个工作日,他又出了点小状况,下班后把美胜百货库房的钥匙带到了住处——邯市南环路张庄桥某居民宅,他新租赁的房子。像这样的状况,哲源一年下来已经做了不下数次,每次他都能及时发现,追上冯家人交还钥匙,免去嫌疑,这也是冯赋林信任他的地方。可这次到吃饭的时候,他才发现兜里又多了把钥匙,不是美胜百货门市库房的钥匙又是哪把?
哲源顾不上吃饭,而是先给冯赋林打电话,以示清白和马虎。冯赋林得知他在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又把库房的钥匙带走,就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说:“张子,你真有意思,像这事一年下来你干了有四五回了吧,怎么就刹不住车?”
哲源看了一下时间,说:“冯哥,现在才八点,待会儿吃了饭,我给你送过去。”
冯赋林说:“没事没事,你明天送到门市上就行了。”
哲源又说:“明天,明天我回家呢,今天晚上我还是送过去吧!”
冯赋林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行——送过来吧,到了楼下我叫冯烁下楼去拿。”
哲源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骑自行车赶到冯家楼下时已经有九点了。他抬头仰望冯家的楼窗,室内的光线映照着窗户上红色的窗花,犹如寒冷夜里的一道风景。他知道,那是冯烁的房间在闪烁着温馨的光芒。
哲源把自行车停到大厦下,进入大厦的院内就随即拨打冯赋林的电话,可冯赋林的电话一直是忙音,无人接听。他又拨打栗云帆的电话,也是一样无人接听。他愣了下,再次拨打冯赋林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关机。
哲源挂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呼吸不是很顺畅,心底似有几分痛楚在萌生,而他又不愿意去想这种疼痛的原因。已经是晚上九点,再上楼到冯家他觉得已有所不便,心里总觉得有些顾忌。可是既然已经来了,他已经不能再回头。他乘电梯到大厦的十二层,来到冯家门前,有些忐忑不安地按下了门铃。
片刻后,从冯家门内传来冯烁的声音:“谁呀?”
哲源在门外应了一声,用一声“我”就换来了门内主人的信任,冯烁就给他开了门。
冯家客厅的电视开着,很明显在哲源敲门的时候,冯烁在客厅看电视。冯栗夫妇听到动静就先后从卧室内走出来,而且都穿着睡衣,见到哲源到来都是满脸的笑意。
哲源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冯烁,脚步停在门外,却没有要进去坐会儿的意思。冯烁愣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钥匙,有些拘谨地笑了一下。
杰杰突然从冯烁身后冒出头来,见到哲源就往外推:“不让你进来,不让你进来。”
哲源愣住了,不知道杰杰为什么突然和自己如此生分,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冯家门市吗?
栗云帆忙拉开儿子杰杰,指了下哲源。说:“杰杰,这是张叔,你不认识了吗,不是楼下收电费的那个老张。”
哲源看杰杰两眼惺忪,像是刚睡醒一觉,仍嚷嚷着不让自己进门。于是他忙和冯栗夫妇匆匆道别,冯栗夫妇又亲切地挽留他,让他进屋坐会儿。他直说天晚了,随后就匆匆离去了。
第二天哲源回家了,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多大的变化。
哲源在家陪伴父母三天,执意又要返回邯市。在家的这三天里,他感觉有些度日如年,心里空旷得可怕,在生活中仿佛找不到半点乐趣。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还有些许微笑,独自面对空巢的时候,常常一个人静静发呆。
离过年仅有三天,没有人明白哲源为什么来去匆匆,连父母一时都有些不了解他了。
腊月二十七,离过年还有整三天。
这天,哲源购买了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车,下午又到美胜百货门市上购置货物。
冯赋林一个人在门市上值班,见哲源到来那是喜上眉梢,又围着他的崭新的三轮车称羡了一番。只是他对三轮车的颜色不太赞同,说绿色在路上会引起交警的注意,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哲源沉着地笑了一下,表示没什么,毫无担忧之意。其实在买车的时候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在银白色和青绿色之间也有些游移,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较为醒目的青绿色。而生活中的一些实例告诉我们,每当我们做出一个选择,今后要面对的生活也就会截然不同。
哲源买了车,又囤积了货物,已经为来年的营生做好了准备。为此,他还精心策划了一套方案,只等来年放手去干。这一年他在邯市过年,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外过年,无花无酒,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他几乎没有外出,只有在晚上,偶尔会望向灯火辉煌的都市,看烟花齐放,倾听过年的声音。
不轻易言弃 第53章 出师不利
告别了2010,迎来了崭新的2011年,哲源早就规划好了新年的生计——送货。
大年初二他就踏上了征途,结束了长达十年的打工岁月,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当老板,自食其力。回首往日的悲欢离合,成败得失,整整十年,他都尽埋心底。这是他理想的资本,实现人生价值的筹码。辞旧迎新,满以为会有一个好的开始,谁知飞来横祸,在路上,他又出状况了。
初二这天,哲源很早起来就做准备。吃过早餐,他把货物装上了三轮车,就怀着无限乐趣踏上了新年的旅程。临走前,他还放了一挂鞭炮,以示庆祝,并且还向天地祷告了一番。说辞是:“上有天,下有地,我张哲源今年在邯市做点小生意,望天地垂怜。
本来哲源打算大年初三开始送货的,可是之前接到母亲一个电话。母亲说双日吉利,并叮嘱他再放一挂鞭炮。他这才顺应母意,可不是迷信。
邯市中华南大街是哲源的起始点,他驱车向市内挺进,沿路上注意和观察的都是一些烟酒门市和杂货店铺。这些都是他锁定的目标,就像是他的猎物。他的第一笔买卖是在一家罗三便利店达成的,这是他第一个客户,并为这个客户准备了精美的礼品。“第一次打交道,咱不急着赚钱,只要要货咱就有礼送,第一次见,咱就为混个脸熟。”他把一个精致的水杯递到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手里。
客户有些惊喜,看着手中的水杯,就像中了奖一样高兴,感到很意外。于是问:“那要是要的货还多呢?”
哲源微笑着说:“要的货越多,礼品就越重。每月根据要货多少咱送礼,到了月底就不止是一个水杯了。”
客户惊喜地又问:“还送什么?”
哲源接着说:“有可能是一桶油,一袋大米,还可能是一个电饭锅,当然,这都是根据要货多少决定的。”
客户微笑着夸奖道:“小伙子真会做买卖,在邯市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碰上主动送礼的人,在你们送货这行。”
哲源看似感慨地说:“老板你要俺的货,就是对俺送货的支持和照顾,俺得知恩图报,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
客户高兴得合不拢嘴,随即又留下哲源的联系方式,指定日后只要他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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