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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今天,哲源只想在离开美胜百货门市之前,再做一件公益的事,化解一直存在心中的不快。“冯哥,还记得几个月前,我给你提的一件事吗?”他淡定地跟冯赋林说起冯家装修房子的事。
冯赋林带着笑脸聚精会神地问:“啥事儿?”
哲源接着说:“几个月前,我不是提醒冯哥别太相信别人,尤其是身边的人,也包括我在内。”
冯赋林略一沉思,连连点头说是。
哲源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冯哥夏天装修房子的时候,不是剩了些瓷砖吗?还是我用三轮车去建材市场退的货。”
冯赋林凝神想了一下,又连连点头说是。
哲源认真地问:“冯哥还记得每块瓷砖的价钱吗?”
冯赋林又想了一下:“时间长了,记不太清了。”
哲源看似记忆犹新,言之凿凿地说:“当时票据上写的是,每块瓷砖的价格是两块五。”
冯赋林好像突然记起来了:“不错,是两块五。”
哲源突然认真起来:“我只想对冯哥说,其实实际价格不是两块五。”没等冯赋林开口,哲源又补充了一句:“冯哥是聪明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冯赋林的眉头紧皱起来,表情也变得很复杂,应该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停了一会儿他倒苛责起哲源。问:“你怎么当时不跟我说?”
哲源微微叹了口气,看似苦笑了一下:“我和冯哥说过,冯哥当时说我是在故弄玄虚,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了。”
冯赋林又有些埋怨哲源:“你说我怎么会不信?”
哲源又淡然笑了笑:“冯哥,今天我说的话,你也别太当真,说不定我又在故弄玄虚呢!”
冯赋林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在深思,脸上找不到一块松懈的肌肉。
古语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哲源想起这月月初发生的一件小事,想想就觉得尴尬,同时又在心里埋怨自己。时值今天,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那天的早晨,北风凛冽,寒气侵肌裂骨。哲源一路小跑冲向市场附近的公厕,经过一理发店时就渐渐慢了下来。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从店内走出来,步履蹒跚,要靠手扶着腿才能够勉强行走。命运多骞,天妒芳容,他为之感叹。
突然女孩儿在张哲源不远处摔倒,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然而却没有做到。看到眼前的画面,哲源心头猛得抽搐了一下,怜香惜玉之心就油然而生了。他几步走上前,伸出手想把女孩儿搀扶起来,手是伸出去了,然而却僵在了半空。
如果倒地的是位老人,他会豪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可问题的关键是——倒在地上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有事儿没?”
张哲源轻声地问女孩儿,也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声,想要扶起女孩儿,却又显得不太大方。
女孩儿的表情很痛苦,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最后挣扎着终于爬起来,张哲源这才松了口气。
时值今天,张哲源还在懊恼自己当时临危不救,非君子所为。事后他分析了自己的心理,可能是受孔老夫子的影响,男女授受不亲吧!
后来,他又见到那个女孩儿,是一个健全的姑娘。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命运多骞的人。为此,他多少有些欣慰。但是他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对于哲源来说,今天的主题就是回忆。在邯市的一年里,他深切地体会到世间的人情冷暖,厌烦了世人的狡诈和虚伪,真是身心疲惫,有些哀莫大于心死了。对于未来,他仍在希望,对于理想,他感觉力有不逮。他只盼望时间可以快点流转,到了年底他就可以结束工作,摆脱冯赋林,解脱疲惫不堪的躯壳。
数九寒天,天气干冷,特别容易上火,这时感冒就会乘虚而入。
哲源很不幸运,这天感冒了,鼻塞、头痛、四肢无力。
第二天,哲源感冒不见好转,反而转化为发烧,带病上了一天班,回家就瘫在了床上。他向上帝哭诉,祈求上帝能救救自己。
第三天,哲源请假休息,这一天很快过去。
第四天,哲源退烧,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康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应该归功于他平时的锻炼,有个好底子。
这天哲源很忙,门市上到了很多货,都得他一个人往仓库搬运。何止是忙,简直是累,刚退烧,又赶上如此繁重的劳动。
美胜百货门市的邻居卖了一辆绿色电动三轮车,外观精致典雅,动力强劲,吸引着哲源和冯赋林前去观望。
冯赋林啧啧称羡,一直想换掉自己的三轮车,却苦于没有参考的对象,现在看到新式的电动车,不禁眼前一亮,霎时就产生了购买的欲望。
三轮车也吸引了哲源的目光,他轻轻地摩挲着,不由得说:“我也买一辆啊!”
冯赋林看似有些吃惊:“你买三轮车干嘛?”
哲源带着浅浅的笑容说:“第二年我准备送货。”
冯赋林做出一副惊讶状,于是又问:“怎么,第二年不上班了?”
哲源简单笑了一下,心想不是冯赋林太天真,就是还把自己当傻子看待。一年之中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换成是谁都不会再踏上这条心寒的老路。然后他才说:“再换一种生活方式啊!什么生活也得体验体验!”
冯赋林爽朗地笑着说:“行,我大力支持你。”
哲源又笑了笑,见冯赋林愣一下又说:“一开始你送货可能不好送,从我这取货我按进货价给你,我赔着运费支持你。”
哲源带着一丝笑容说:“不用,别人取货什么价格,我什么价格就行了,我不搞特殊。”
有顾客光临美胜百货门市,两人回门市招待。
送走了顾客,冯赋林拧眉深思。冷不丁地问哲源:“张子,你有没有发现下半年咱门市上有些客户一直没来?”
哲源想了一下,一一说出:“老张、小朗、老薜、还有老谢两口子。”
冯赋林又说:“你可能也知道这些客户为什么一直没来。”
听着冯赋林话中有话,哲源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直言不讳地说:“冯哥,这客户都有自由取货的权利,不能因为某个客户去别人那取货,你就把人家拒之门外。不管客户去谁那取货,来了咱就欢迎,不能把生意往外推啊!”
冯赋林冷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就这样,从我这取货就别去别人那取货,去别人那取货就别来我这取货,主要是现在竞争太厉害了,不得不防啊!”
哲源虽然心里不屑于冯赋林的话,但还是保持着阑珊的笑意:“冯哥,你这样想就错了,你限制了客户取货自由,客户就会感觉被一根绳子拴住了。不自由,毋宁死,冯哥应该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中有话,好像是在勾心斗角。
傍晚,冯烁下楼和哲源一起守门市。
冯烁见哲源一个人在印刷火机广告,忙搬了个马扎坐到小铁桌前帮忙。
哲源忙说:“我自己来吧,你去里边看电视吧!”冯烁愣了一下,依然还是那然话,好奇地跟他说:“两个人不快点儿?”
哲源嘴角动了动,总是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好接受冯烁的帮忙。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哲源负责印刷,冯烁负责把印刷好的火机再次插入火机底坐。哲源发现一点,见冯烁总是先用左手把火机递给右手,然后由右手插入火机底座。于是他让冯烁尝试着用左手直接把火机插入底座。
冯烁莞尔地笑了一下,可爱地说:“我不是左撇子,再说了,我已经习惯用两个手了。”
一盒打火机被冯烁不小心洒了一地,她抱怨自己说:“看我笨得,把一盒打火机都洒地上了。”
哲源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来到门市上的时候,我和你一样,也是成盒儿成盒儿的往地上洒。”
冯烁绷着嘴笑,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哲源说过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让她觉得有意思。
一阵阵寒风吹打着门帘摇曳不定,不时地灌进屋来。冯烁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渐渐已经无法抵御寒冷,整个人已开始微微发颤,不时地用手背去触碰鼻尖。哲源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寒冷冯烁才颤抖,才会用手背轻轻抵着鼻尖,其实油墨的刺激味也是罪魁祸首。“好了,门口冷,快去里边吧,打开电暖扇。”他担心地催促冯烁
冯烁似乎还要坚持下去:“没事没事。”
哲源停止印刷,到门口插上通往电视机和电暖扇的电源。“快去吧!门口冷。”他又催促冯烁。
冯烁这才起身往里走,坐到小太阳前还在颤抖。
哲源忙完工作,留下冯烁在屋里看电视,自己则拿着鸡毛毽出去玩了。
门外天气寒冷,孩子们也懒得出来玩。哲源一个人踢了会儿毽子,觉得无聊和寒冷,于是就回屋了。他刚进屋,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就莽撞地闯了进来,好像还喝过酒,推开他直接走向冯烁。冯烁正在看电视,对于突然闯进门市内的陌生男子感到很是恐惧。
“你是冯烁吧!跟你妈长得真像。”
陌生男子憨笑着看着冯烁说,还有些醉马倒枪的。
冯烁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只是勉强微笑着作为回答。
陌生男子又说:“你肯定不认识我,几年不见你都长大了。”
冯烁还是勉强微笑着,对这个陌生男子又畏又敬。但是听男子的话,应该和爸爸妈妈认识。
陌生男子的粗鲁举止似乎惹怒了哲源,哲源几步走到冯烁身旁,站在冯烁和陌生男子中间。虽然冯烁和陌生男子之间有柜台相隔,但依然显得惊恐不已。
陌生男子伸手就推哲源:“没你事,你出去。”
哲源肩膀向后一闪,卸去了陌生男子的力道,背在身后的手又攥得嘎叭叭作响。
只见陌生男子猛然睁大了眼睛,人就愣在了原地,看似好像也清醒了几分。随后有些惊慌地跟冯烁说:“冯烁,我走了啊!对你爸说,有个峰峰姚庄的人来找过他。”
陌生男子没有道出自己的姓名就仓皇离去,这让哲源感到意外,如果和陌生男子动起手来,他还真是没有胜算的把握。但是作为一个员工和叔叔,他感觉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因为在冯烁面前他表现得很英勇。
每到下班的时候,哲源总是会不经意地看向墙壁上的时钟。这天傍晚,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玩了一会儿,然后又不经意地扫视一下墙壁。当他准备把手机装进兜时,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两副矛盾的画面从他掠过脑海。他仔细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和手中的手机,原来两者在时间上相差了整整一刻钟。他马上查看手机中的网络时间,验证了一下两者的快慢,证实墙壁上的时钟确实慢了整整一刻钟。
霎时,哲源感到心头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何止是心痛,简直是心寒。
半年前,哲源就发现墙壁上的时钟慢了十多分钟。当时,他只是以为钟表慢,就重新校正了一下时间,可并没有多想。而现在钟表依然慢了十多分钟,是机械故障,还是人为操作,他心痛得实在是不愿往下想。
哲源在美胜百货门市上下班,都有相当固定的时间,虽然有时也看天。这样一来,哲源每天下班的时间就要晚一刻钟。每天一刻钟,他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多在网上学些知识、可以多查询一些跟写作有关的资料、可以多为理想出一分力。可是失去的时间,他再也找不回来了,剩下的只有心寒。
哲源踩上货柜的一角,敏捷地将墙壁上的钟表摘下来,将时间校正又挂回了原处。
冯赋林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好奇。于是问:“张子,怎么了?”
哲源浅浅笑了笑说:“这表慢十五分钟,我把它校正。”
冯赋林假装疑问:“怎么会慢这么多?”
哲源愣了一下,又笑了笑说:“半年前,这表就慢十好几分钟,我把他校正了,没想到现在这表又慢十好几分钟,我发现这表在玩我呢,玩了我快一年了。”
冯赋林笑呵呵地,脸上的表情渐渐发生了变化,笑容已经不再从容。
客户老刘突然到来,见两人都笑眯眯的,于是问:“两位领导笑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
冯赋林跟客户老刘寒暄:“这不见老刘给我送钱来了嘛!”
老刘笑了笑,叹着气说:“领导光钱心了,这都到年底了,不给点奖品嘛!”
冯赋林也笑了笑:“老刘,厂子里又没给我带奖品,我怎么给你奖品,厂子里要是给我带奖品了,还能少了老刘你的。”
老刘保持着微笑,又说:“怎么领导,非说声‘你好’就给奖品了?”
冯赋林做出一副恼怒的表情,绷着笑脸说:“老刘,你比我大,是当哥哥的,我不说你,你别为老不尊没个正经了。我不给你说‘你好’吧!你还要给我说?”
哲源在一旁只是干笑,可是知道“你好”这个问候语代表什么意思。
客户老刘喜欢说笑,有时也会开一些善意的玩笑。一次老刘来取货,进门就和冯赋林说“你好”,冯赋林也跟他寒暄着,象征性地说“你好”。可老刘突然在你好后边又加了几个字,说:“你好——不要脸。”冯赋林哭笑不得,只好以牙还牙。
时值今天,老刘又提起这个玩笑,真是有些为老不尊了。
老刘取了些货匆忙就走,刚走到门外又回头问哲源:“张儿,墙上的时钟几点了。”
哲源笑了笑说:“别看俺门市上的表,俺门市上的表不准。”
老刘不解其意:“怎么了?”
哲源又说:“俺门市上的表会玩人。”
老刘似懂非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轻易言弃 第50章 撒谎的惩罚
一天下午,哲源送货回来。
哲源刚进门市,栗云帆就和他说:“张子,我好像算错帐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给你开的那张清单上,是不是有二十盒火机按成十盒的价钱算了?”
哲源凝神想了一下说:“没注意,我只看总数多少钱了,也没注意别的。”
“我写清单的时候也没留个货底儿,你送货一走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打你电话你电话又关机。”
“我手机没电了,在包里放着呢!”
“你往复兴路再跑一趟吧,看看留那的那张货单到底对不对。”
“行行,我这就去。”
哲源说着话,转身就往外走,登上自行车风驰电掣般离去。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他出了点小状况,显些遭受车祸之殃。
当时,哲源骑行在火车站南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客车突然向右转弯,由于他在客车盲区,司机并没有发现他。他躲闪不及,连人带车被刮蹭到。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后果就有些不堪设想了。尽管如此,他的裤腿上还是留下了模糊的车轮痕迹。可是他的自行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后轮已经被碾压得变了形。
客车紧急刹车停了下来,一个满脸惊恐的中年男子从车上慌忙走下来,应该就是司机。随后,又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女士,肩上还斜挎着一个小包,看样子就知道是售票员。
哲源惊魂未定,踮着脚走向司机。质问说:“你怎么开车的,想撞死我啊!”
如果换作别人,哪会和司机说话,躺在地上等着司机前来就行了。
司机自知理亏,轻轻地挠着头,显得很歉意。眨眼间,路口就围满了行人。
司机上下打量哲源,有些惊慌地问:“你人有事没有?”
哲源没好气地说:“我人没事,瞧你把我自行车轧成什么样了。”
司机马上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匆匆看了一下推到哲源面前,歉意地说:“后轱辘弯了,到修车铺把轱辘校正吧!”
哲源只是看着司机,并不接车,希望司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司机微微低着头,不敢接触他的眼睛,扭头对身旁年轻的女孩子说:“给他二十块钱,让他修一下车。”
年轻的女售票员犹豫了一下,马上从包里掏钱。
在女售票员掏钱的短暂瞬间,哲源在心里简单地算了一个小帐。他想:“以往校正车圈需要五块钱,给我二十还剩十五,这一天的伙食费又有了。”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美,可事实会不会如他所愿?此刻,如果有人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肯定会把眼泪笑出来。
邯市人将近百万,司机真算是撞对了人,不该受讹诈,对哲源真是该感激涕零了。
年轻的女售票员已经把钱递到哲源面前,哲源短暂犹豫了一下就接住了。
就几分钟,一起轻微的交通刮蹭事件得以圆满解决,在以往这几乎是个笑谈。司机和女售票员马上上车离去,只怕张哲源会突然改变主意。
客车扬长而去,哲源推起伤痕累累的自行车继续往回走。
这时,一个老者跟在他身后说:“你个傻小子,给你二十块钱你就把司机放走啦!你该对司机说,二十块钱你到修车铺给我修好。”
哲源停下来,微笑着和这个老者说:“没多大事,在外边跑都不容易,算了。”
只听这个老者又说:“你好好看看你的车二十块钱能不能修好。”
听长辈这么一说,哲源才留意到,不止是自行车车轱辘被轧坏,就连车蹬和链匣也是不同程度受损。他扭头看了一下早无踪影的客车,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
哲源把自行车推到修车铺,修车的师傅对他说,需要三十块钱的修车费。哲源瞠目结舌,自己都感到好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得不偿失。
哲源回到美胜百货门市,栗云帆见他步行返回,于是好笑地问:“张子,怎么步行回来了,不会是把自行车忘到复兴路了吧!”
哲源扭捏地笑了一下,又叹着气说:“路上一个客车把我自行车轧坏了,我把车送到修车铺了。”
栗云帆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心,又问:“在哪撞的?”
哲源想着当时的情景说:“在火车站南、裕新大街和陵园路交叉口。当时我正准备往陵园路拐弯呢,客车司机瞎着眼,也不看右边有没有人就往右拐;幸亏我反应快从车上跳下来了,要不然今天我都掩了车轱辘了。”
虎口余生,哲源还如此谈笑风生。栗云帆不禁笑起来,继续追问:“那司机赔了你多少钱呀?”
哲源想想这得不偿失的事,真是难以启齿,说出来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为了面子,于是他撒了一谎。说:“没赔钱。”
栗云帆更好奇了:“怎么没赔钱?”
哲源想,这谎已经撒出去了,只能继续往下圆。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再接触栗云帆的眼神,只好垂着眼皮说:“这事儿也愿我,路上骑得太快。”
栗云帆没再追问下去,哲源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他埋怨自己,实在是不应该撒这个谎。可当冯赋林问到此事时,他又改了口。
傍晚的时候,冯烁下学回来,栗云帆就去幼儿园接儿子了。没多大会儿,冯赋林也来到门市,发现张哲源的自行车不见了,于是就好奇地问他:“张子,你自行车呢?”
哲源愣了一下说:“坏了,送修车铺了。”
冯赋林没再问什么,张哲源倒接着说:“以后在路上不管是步行还是骑自行车,还是小心点儿好!”
冯赋林有些好奇,知道张哲源的话里肯定有下文。于是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哲源犹豫了一下,就把送货回来、在路上无故被撞的事,简单地和冯赋林说了一下。而他发觉冯烁最认真,正聚精会神地听他讲历险的事,眼睛里充满惊讶和担心。其实哲源和冯赋林突然说起被撞的事,本意就是说给冯烁听的,希望她引以为鉴,出行注意安全。
冯赋林愣了一会儿,突然问:“那客车司机陪了你多少钱?”
哲源就怕冯赋林问起这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想,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事烂到肚子里。为了面子,他又要撒谎了。犹豫了一下说:“赔了三十。”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的谎言前后抵触,先前和冯烁的妈妈还说分文没赔,现在突然又冒出个三十。他又想,如果冯烁的爸妈要是谈及此事,摆明是自己在撒谎。
“张哲源,你真是个笨蛋,撒个谎都撒不圆。”
哲源在心里暗骂自己,想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在冯烁面前树立了一个美好形象,这一句全让自己给毁了。同时,他又暗自哀叹,这哥哥的、当叔叔的带的什么头儿。
在现实生活中,撒谎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沟通技巧,大多数人为了吹牛而撒谎,而张哲源撒谎却是为了面子,可是并没有半点恶意。
也许是上帝不愿见他在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的面前撒谎,于是就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在他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又为他安排了一个小意外。
第二天,哲源和往常一样早早来上班。
有了昨天的教训,哲源对自己的出行安全已经渐渐慎重起来。他可不想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前出任何闪失,因为赍志而没、英年早逝是很悲哀、很遗憾的事。
在路上,哲源遵守交通规则——宁停三分,不抢一秒,让人让车,先人后己,真是一个交通模范,平时的他可没这么守规矩。当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汽车紧急通过,他就马上刹车停下。可是他没注意身后,从后边来了一辆电动车,由于刹车不及,狠狠地撞到了他的腿上。
哲源闭上眼睛真想哭天喊地,想昨天被撞今天又被撞,简直就是倒霉透顶,而且被撞的还是同一条腿。他乜斜着眼睛往后看,原来是一名年轻女子撞了他,跟他的年龄倒是相当。年轻女子显得很不好意思,胆怯地看了他一眼,扶着电车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女子的嘴角又动了动,可能是想说声对不起,但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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