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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张哲源看到王若华走来,匆忙靠近宿舍窗口,跷腿就往宿舍里钻。老丁连推带搡挡住他说:“不行,不行,不让过。”
曲阳三建生活区大门前是通往承德平泉建筑公司食堂的必经之路,张哲源可不想让王若华看到自己有失文明的形象,情急之下才选择了穿窗越户,以避一时的尴尬。而王若华觉得张哲源更是不成体统,好笑的是每次见到自己总是想溜掉。
见此情景,江花忍不住笑了。于是打趣王若华。说:“我说小华,你怎么人家小张了,怎么每次人家见到你掉头就跑。”
而王若华却佯作不知:“什么呀,你别瞎说。”
江花撇起嘴,表示不屑:“看,又在姐面前装矜持,姐又不笑你。”
王若华反驳:“口是心非。”
江花微微一笑:“说真的,其实姐这是羡慕你。”
王若华好像不明白了:“羡慕?什么羡慕?”
江花轻微叹了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就说吧,俺家那口子!我们是通过媒人介绍才结的婚,根本不知道自由恋爱是啥滋味,总觉得少了个过程,缺点儿什么。所以见到你们,我是真又羡慕又嫉妒。”
王若华恍然明白过来,于是故意寻江花开心。惊讶地说:“你该不会想休了姐夫再谈一个吧!”
只见江花瞪了王若华一眼,又伸出手警告:“别瞎说啊!”
因为有江花羡慕,王若华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不轻易言弃 第17章 微妙的接触
自从江花发现王若华对张哲源有好感,就一直在为两人制造机遇。她羡慕王若华,也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好姐妹有个好归宿,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天,江花和王若华在水池前洗衣服,张哲源就微笑着走了过来。
因为有江花在,张哲源才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其实张哲源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敢单独和王若华在一起,每次见到王若华就会莫名的紧张,又特别的高兴。总之,他喜欢见到王若华,却又不敢刻意靠近。
见张哲源走来,江花就打招呼说:“小张来打水啊!”
张哲源点点头,笑容满面:“是,来打水。”
江花也笑了笑:“来得正好,一会儿帮我们拧一下被罩。”
“好啊!”
见能帮得上忙,张哲源倒是挺高兴。
这时一辆霸气的摩托车驶过来,停在了水池前,来人摘下头盔,原来是水电室的员工丘守业。“小伙子帮忙洗下车吧!”丘守业带着肯求的语气跟张哲源打招呼。
张哲源愣了一下,显得有些难为情。然后委婉地拒绝说:“丘师傅,这不在其位,也不谋其政啊!”
丘守业被拒绝,不但没有懊恼,反而竖起大拇指称赞:“行,好样的小伙子,我就欣赏你这点,有时间骑着我的雅马哈带你出去玩儿。”
江花和王若华在一旁眉开眼笑,俨然都忘记了洗衣服。
“小张平时都上哪玩啊?”
张哲源听江花冷不丁地问自己,这一问倒问得他有些莫名。随后他回答说:“白天上班呢!一般没时间。”
只听江花又问:“那晚上呢?”
张哲源沉吟着:“晚上——晚上一般很少出去,不是去保安室看会儿电视,就在宿舍看会儿书。”
江花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你也够宅的,跟我们家这位小女孩儿一样!”冷不丁还牵连上了王若华。
“宅是什么意思?”张哲源挺好奇的,因为接触到一个新鲜词。
“谁小女孩儿?”王若华要找江花的麻烦。
“好好好,你们俩聊。”江花退后一步,乘机和王若华换了位置。
江花夹在张哲源和王若华中间,感觉像是做了电灯泡,于是和王若华换了位置,好让两人能说上话。谁知张哲源和王若华只是相视一笑,然后两人站到一起就沉默了,也许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王若华更是低头不语,羞答答地洗着盆里的衣物。
张哲源看似还保留着几分从容,于是找话说:“你们也用汰渍洗衣粉啊!”
王若华扭头看了看张哲源,扬起嘴角笑了:“是啊!汰渍净白,只卖两块嘛!”
那年,汰渍洗衣粉做的广告做的很有创意,特别招人喜欢,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张哲源随便找了个话题就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又博得佳人一笑,觉得美不胜收。
王若华已经将被罩洗好,张哲源却犹豫着是不是该搭把手帮忙拧一下。只见江花催促:“小张,眼力劲儿的,赶紧的呀!”
一时间,张哲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用水冲了下手,这才接过王若华手中的被罩。两人合力将水拧干,又默契地把被罩搭到旁边的晾衣架上,那画面就像小两口过日子一样。特别是两人微笑的脸庞,似乎比当天的阳光还要灿烂。
一次,张哲源在保安室前遇到江花。
保安室内已经空无一人,江花好奇地说:“保安都走了。”
张哲源点了一下头,却说:“嗯,都滚了。”
江花的表情有些诧异,笑了笑说:“小张,都二十一世纪了,要文明用语。”
接着,张哲源抱怨说:“这帮家伙真不够朋友,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保安借了我二十块钱还没还呢!”
江花笑了一下,明白了张哲源骂人的原因。于是安慰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就当买个教训呗!”
张哲源故意哀叹一声:“怕就怕一回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江花绷不住,哧哧地笑出声来。然后又说:“小张,你太逗了!”
保安走之后,保安室就更换了新的主人,中都成公司的厨子张志成搬了进去,不过张哲源仍是这屋的常客。
一个特别节日的晚上,张哲源和张志成在屋里边看电视边聊天。两人在年龄上虽然有差距,但也能聊得来。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张哲源和张志成见两位不速之客突然光临,顿时令屋内光彩熠熠,耀眼夺目。
来人是江花和王若华,这是张哲源无法想象到的,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张哲源起立致敬,以示尊重,但是神情只能用木讷来形容。
江花已经找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屋中央,王若华尝试了两次都没能将下垂的屋门关上。
张哲源从容地走了过去,温和地说:“我来吧!”
异性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王若华在转过脸的那一瞬间几乎都要发懵了,感觉被一种柔柔的暖意包围。
看着张哲源温和的微笑,王若华有些激动地说:“谢谢!”
张哲源轻轻点点头:“客气!”
屋里除了四张床铺外,确实再找不到其他座位,张哲源主动给王若华让座,指着自己的座位说:“坐这吧!”
王若华推让:“你坐吧!”随后坐在电视机旁边一张挂着蚊帐的床铺上。
张志成让王若华把蚊帐撩起来,王若华微微一笑,随口说了声“没事。”
屋内出现暂时性的沉默,气氛似乎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尴不尬。这主要源于张哲源和王若华,一个局促不安,无所适从,一个喜不自禁,含羞而笑。
突然,江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江花,而江华眉开眼笑地看着来电。
随后,张志成问:“谁呀?”
江花喜悦地说:“牛郎。”随后离开,去门外说悄悄话了。
江花一语道破当天的节日——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农历七月初七。
从江花和王若华一进屋,张志成就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位不速之客突然光临,这绝非偶然。于是张志成察言观色,留意着张哲源和王若华的表情,冷不丁地感慨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小姑娘小伙子怎么没上广场玩,那多热闹!”
只见张哲源和王若华的目光接触到一起,然后不由自主地都笑了。随后张哲源搭话说:“就跳广场舞那人多点儿,有唱歌的,跳舞的,还有玩乐器的。”
张志成点着头,又问:“唱的什么歌?”
张哲源又说:“唱的都是一些老歌。”
王若华也不甘寂寞,接上张哲源的话茬说:“老歌比新歌好听。”
张哲源微笑点头,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江花接完电话回到屋里,还是无法将下垂的屋门关上,于是把求救的目光又落到张哲源身上。而没等江花吱声,张哲源就已经微笑着起身帮忙了。
随后江花夸奖张哲源,笑着打趣说:“还是小张同志有眼力劲儿。”
张志成听着好奇:“呓?怎么小张还同志了?”
见张志成似乎挺感兴趣,江花于是旧事重提,把张哲源的幽默摆在聊天的话题上。又眯着眼笑说:“刚认识他的时候叫他小孩,他还不愿意,叫他小伙子也不行。我问他到底叫什么,他说——叫同志吧!”
张志成笑呵呵的,显得很吃惊:“哟,小张还这么逗哪!”
张哲源扭捏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对自己说过的话是“供认不讳”了。
几人中,就属王若华笑得最开心,有几分陶醉,更显得迷人。张哲源接触到王若华的眼神,马上又把目光集中到电视上。王若华就坐在电视机旁,任张哲源怎样目不斜视,眼睛里还是王若华的身影。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张哲源感觉如同做梦一样,不禁有些心荡神迷。
屋内四人边看边聊天,说着生活中一些琐碎的事。
张志成问江花和王若华:“你们队儿那个打扫卫生的董老头呢,这几天怎么没见?”
江花先搭话:“我们队老董干活的时候假公济私,总先捡了废品再打扫卫生。”
王若华接上话茬说:“已经被‘停职留薪’了。”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成语,马上又改正说:“不是,是停薪留职了。”
王若华在用错成语的时候,先是尴尬地看了一下张哲源,才把目光转向电视。在张哲源面前,她也是很在意自己的言谈的。而当时张哲源对“停薪留职”这个成语还是一无所知,后来查阅了辞典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咚咚咚——
又是几下敲门声,王若华一惊,匆忙向门外走去。
门外,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在和王若华说话,张哲源虽然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情况,他还是能够猜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外乎父女。
的确,门外这个男子正是王若华的父亲,之前在门外看女儿开心的样子,深知女儿确实喜欢上了张哲源。然而王父却看不出,女儿到底喜欢张哲源什么,张哲源又有什么值得女儿喜欢的。然而更让王父想不到的是——张哲源俨然还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在门外,王父审视张哲源良久。然后才问女儿:“就是屋里那个人?”
王若华微微低下头,嗯了一声:“是。”
王父又问:“他是哪人呀?”
王若华对张哲源感觉并不陌生,却又一时回答不出父亲的问题。只好低下头说:“我没问过。”
王父不想为难女儿,更不想拂了女儿的心意。于是叹了口气说:“爸不反对你谈对象,可你对人家还不了解。先别急着做决定,多接触接触,认识认识。”
对于女儿宝窗自选,王父并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女儿没有攀高谒贵,选择的只是一个平凡的打工者。女大不终留,王父摇摇头,留下的也只是一声叹息。
王若华回到屋里坐下,喜不自禁,可能是因为兴奋,双脚忘情地前后踢踏着。渐渐地,她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举止,才慢慢地稳住双脚。
见王若华喜不自禁,张志成微微笑了一下。问:“刚才门外那人是谁呀?”
王若华高兴地说:“我爸。”
这下张志成心里便有数了,更确证了先前的猜想。
电视机内播放着言情电视剧,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张哲源还记着和王若华一起观看的那部电视剧——《情定爱琴海》。
四人边看电视边推断将要发生的剧情,似乎每个人都是导演,对下一个情节了如指掌。张志成和江花很少说话,把机会都给了张哲源和王若华。张哲源和王若华两人每说一句,都会看一下对方的眼睛,然后又马上欢快地避开。
屋内充满愉快的气息,尽管处境还有些不尴不尬,可这晚的男女主角都没想过要离场。在言情电视剧没有结束前,任何一方的离去,都会让对方难堪,下不了台。
王若华感谢父亲思想开通,虽然没有同意自己私定终身,但也没有反对,绝对是天下的最伟大的父亲。张哲源则希望画面能够定格,就这样和王若华待在一起,尽管这样会让他局促不安。不过上帝也很慷慨,赐给了他们将近两个小时的美好时光。
曲终人散,张哲源起身向江花和王若华告辞:“你们看吧,我回去休息呀!”
张哲源离去,王若华也无心再待下去,刚想走,又见张哲源返回。只见张哲源有些羞涩地说:“刚出门就口渴,原来水杯忘这了。”
一句俏皮的话让青春的欢笑声再次响起,良辰美景也终于在这个特别节日的夜晚落幕。




不轻易言弃 第18章 卑微的性情
第十八章卑微的性情
翌日,张哲源起得很早,整个人荣光焕发,神采飞扬。他挥动着扫把,欢快地打扫着公司前的小油路,真是有点儿喜不自胜。
日头已经升高,女主角王若华笑盈盈地登场,看来心情也很舒畅。只是王若华还是没有主动与张哲源搭讪的意思,而张哲源已经主动打了招呼,向她说了一声早。
王若华有些吃惊,显得舌挢不下,路上并没有旁人,张哲源千真万确在和自己说话。这是她期待了很多个早晨,才得到的第一个惊喜,于是她很高兴地回应了张哲源。如果不是顾及女孩子家温柔可人的形象,王若华只想握着粉拳,尖叫着向前方跑去。
无庸置疑,是七夕夜的交往打破了两人以往行同陌路的局面,同时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增进了彼此的快乐。
承德平泉建筑公司办公室内一直在循环播放着陶晶莹的歌曲——《姐姐妹妹站起来》。王若华神采奕奕,聆听着歌曲在屋内转来转去,似乎难掩内心的喜悦。可有人就为此遭了殃,江花趴在桌上可怜巴巴地说:“小华,停下来歇会儿吧!我都被你转晕了。”
王若华趴到江花面前,盯着她昏昏欲睡的眼睛说:“我看你是昨晚想牛郎了,没睡好吧!”
只见江花笑了笑:“是谁昨晚高兴得睡不着,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非要和我聊天。”
王若华这天高兴,也不和江花计较。她走到门前又马上转回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就向外走去。
江花羡慕地笑了,想是张哲源又出现了。
水池前,张哲源低吟浅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王若华突然走近,就听不到他的歌声了。
“同志,吃枣吗?”
王若华笑眯眯地来到张哲源身边,和张哲源比肩而立。
而张哲源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撇了一下嘴说:“不了,我说叫同志——还真叫同志啊!”
看张哲源难为情的样子,王若华笑得更喜悦了。她持之有故,又说:“你说的呀!”
张哲源沉吟了一下:“哦,那就叫吧!”他心甜意洽地接受了“同志”这个称呼,随后好奇地问:“早晨没见你出去,什么时候买的枣子呀?”
王若华保持着微笑说:“昨天下午出去买的。”
张哲源也微笑着,只是不敢直视王若华的笑脸,因为王若华已经近在眼前。他也没敢多逗留一会儿,背起喷雾器向民工生活区走去。
喷药消毒是王虎城临时交给张哲源的的工作,主要是预防夏季传染类疾病,消毒范围包括各个建筑公司的生活区及办公室。在各个建筑公司的生活区内,张哲源可以自由出入,这是王虎城给予他的权利。但对各建筑公司的办公室,他得首先请示屋内的主人,不经允许,他是不会冒然闯入的。
在给承德平泉建筑公司生活区消毒的时候,张哲源停在该建筑公司的出勤表前,仓促浏览一遍才离去。他想找出王若华的名字,但却未能如愿。
在曲阳三建陈昌旺办公室前,张哲源停下脚步向屋里问:“昌旺,需要消毒吗?”
陈昌旺幽默地说:“我不用消,给我这屋子消消就行了。”
张哲源一进屋,陈昌旺就马上掩鼻捂口。随后问:“你打的什么药啊,这么刺鼻?”
张哲源回答:“八四消毒液啊!”
陈昌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非典不是过去了吗?”
张哲源认真地说:“非典是过去了,但还得防止其它疾病传染。”
2003年,非典横行,夺去很多鲜活的生命,人们几乎谈‘非’色变。中国人民众志成城虽然战胜了非典,但仍然没有放松预防工作。灾难的警钟长鸣,人们将永远铭记2003,铭记那些在抗击非典中付出生命的人。
张哲源挨门逐户地喷药消毒,也不曾遗漏了哪家办公室,但是到了王若华门前就刻意绕了过去。其实这也不是张哲源渎职,只是他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不敢越雷池一步。
“同志!”
张哲源刚到水池前,又有美女过来和他搭讪,是曲洋二建公司的秘书——陶冉。
认识陶冉的人都习惯地叫她陶子,陶子喜欢陈昌旺,这事逃不过人们的眼睛,就像王若华和张哲源走得很近,也被人们熟视。不同的是,陶子在乡下父母已经给安排了对象,和陈昌旺的恋情只能是相见恨晚,不免有些遗憾。
张哲源自称同志的事不胫而走,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会传播得如此之快。“你怎么也叫我同志呀?”他郁闷地问陶子。
陶子又眉开眼笑:“兴人家叫,不兴我叫呀?”
无风不起浪,看来陶子并不是空穴来风,张哲源无可奈何,只想哭天喊地。他看陶子正在清洗烟灰缸,纤纤玉指被烟灰染黑,不觉有些大杀风景之感。于是怜香惜玉地说:“怎么,你还管洗烟灰缸?”
陶子叹了口气:“谁让咱是下属呢!”
张哲源多情起来:“那这真是太委屈你了。”
陶子甜甜地笑了一下,突然莫名地问:“同志,花池里的草怎样去掉呢?”
张哲源觉得陶子的问题有些好笑,于是就口讲指画,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是用手拔了。”
陶子眨着眼睛又问:“还有别的办法吗?”显然她还想从张哲源那获得些“不拔之策”,难免就有些脱离实际了。
张哲源跟着陶子寻开心,诙谐地说:“打上除草剂,来个一扫光。”
陶子咯咯地笑起来,发觉张哲源这个人特别容易相处,而且充满了欢乐。
这一天,快乐的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
张哲源吃过晚饭,自然而然又去张志成的宿舍看电视。当他来到张志成的门前,正要敲门时,手却缰住了。屋内有两位七夕夜的稀客,江花和王若华虚位以待,应该是在等待男主角上场。
张哲源放下手,在门前愣住了。虽然他憧憬未来,向往美好,却不敢相信和面对眼前的现实。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张哲源反倒嘲笑起自己,或者江花和王若华凑巧就在张志成宿舍看电视。但直觉告诉他,那种美好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
如此花前月下,千载一时,张哲源却选择了默默走开。
张哲源抬头看了眼夜空,天上是半个惨淡无光的月亮,周围星斗阑干。他猛然想到有些日子没往家打电话报平安了,于是出了三杉欣欣家园工程大门就径直向前沙峪村走去。




不轻易言弃 第19章 没有结局的等待
前沙峪村的夜晚依然犹如夜市,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来往不绝。
张哲源闪身进入十字路口左边第一个百货商店,还是曾给他找错钱的那个小姑娘在看店。“打个电话。”他看了一眼小姑娘,随手错把柜台上的计算器转过来就要拨号。
小姑娘忍俊不禁,笑着说:“那是我家计算器。”
张哲源马上捂住眼睛,好像捏了把汗,甩了甩手说:“走眼了,走眼了。”
电话拨通了,话机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喂,谁?”
张哲源回话:“哎,是文哥吧!我是哲源,麻烦你叫一下俺娘。行行,待会儿我再打过去。”
那年,张哲源家里还没有安装电话,惟一报平安的方式就是以邻居家为枢纽,和家里取得联系。
张哲源说的是河北邯市的方言,看店的小姑娘完全听得懂,小姑娘于是问:“你是哪人呀?”
张哲源回答:“河北邯市,你呢?”
小姑娘笑意阑珊:“听你口音就知道你离我们那不远,我是漳河边儿上的,南边儿。”
漳河发源于山西长治,是中国华北地区海河水系的南运河支流,下游是河南与河北省的分界线。
听小姑娘这么一说,张哲源觉得小姑娘跟自己倒是挺亲近。“那咱们算是半个老乡对吧!”他跟小姑娘套起近乎,看起来还挺认真。
小姑娘吃惊地笑起来,有些乐不可支:“好好好,咱们是老乡。”
张哲源和小姑娘闲聊着,随手又按了下电话重播键。
几声忙音后,这回电话里传出一位妇人的声音:“源啊!”
半年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张哲源显得特别激动。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嗔怪自己,平时只知道贪玩,也不知道往家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就几分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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