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江花笑了笑,然后若有所思地问:“小张现在应该有对象了吧!”
张哲源突然被问住了,有些瞠目结舌。猝然笑了一下又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有对象了?”
江花眨了眨眼睛说:“猜的呗!”
张哲源故意叹了口气:“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江花笑呵呵的,愣了一下又说:“你还单身?单身就是好啊——自由!”
张哲源突然不明白了:“怎么单身让你说得还好上了?”
江花沉吟着:“我是说,既然你没对象,那我给你说个媳妇。”说着径自笑了起来。
张哲源有些喜不自禁:“看,又来,我就知道你在逗我。”
江花投石问路,而张哲源却欲盖弥彰,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微妙。
这天傍晚,张哲源像往常一样送走了中都成公司的班车,在会议室又看了一阵子书,这才打算回生活区宿舍。
从会议室出来,张哲源顾视了一下左右,就径直往曲阳三建生活区走去。快要走近承德平泉建筑公司办公室的时候,他才注意到王若华双手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面若桃花,楚楚动人,并目不转睛地看过来。此情此景,不禁让张哲源浮想联翩,惊喜交集。他干脆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渐渐地,两双青春的眼睛渐渐交织在一起,并传递着愉快的信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哲源和王若华似乎都没有逃避的意思,也许惟一悸动的是潜藏在心内的甜蜜之意。
快要走到王若华面前时,张哲源却突然败下阵来,脑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转眼又看向一边。王若华浅浅笑了一下,看着他拐进了陈昌旺的办公室内,这才退回屋内。
陈昌旺办公室内,张哲源跟变戏法似的在陈昌旺面前亮出一个桔子。“给你的。”他微微一笑跟陈昌旺说。
陈昌旺好奇地问:“从哪儿弄的?”
张哲源笑眯眯地说:“下午公司开会,我打扫战场留下的。”
陈昌旺又问:“你吃了吗?”
张哲源点点头:“吃了。”
张哲源又在撒谎了,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吃,还惦记着陈昌旺请他吃饭的事。如果不是他囊中羞涩,每月支取的生活费有限,他早还上陈昌旺那份情谊了。
陈昌旺会心地笑了笑,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看着点屋子,我去生活区打壶水。”陈昌旺留下一句话就出了办公室。
陈昌旺刚让位,张哲源就迫不及待地坐到电脑前,操控鼠标点击了一首歌曲来听,然后又打开了单机游戏。
歌声吸引来一位不速之客,隔壁田园建筑公司的秘书李新田听到歌声后就不请自来。
李新田二十来岁,跟张哲源年龄相仿,只是体格比张哲源要强壮。“玩的什么游戏?”李新田走上前微笑着问张哲源,显得彬彬有礼。
张哲源应声:“连连看。”
李新田提出请求,微笑着说:“我玩会儿。”
张哲源也微笑着:“好的,我打了这一关。”
霎时,李新田的脸色骤变:“起来,这屋也是你能来的。”
张哲源放开鼠标,看着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李新田,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尊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觉得李新田藐视的不仅是自己一人,而且连带整个三杉欣欣家园的农民工,甚至是全国上下的建筑工人。
张哲源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仍然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他反问李新田:“请问,你是这屋的主人吗?”
而李新田更加傲慢无礼,不可一世:“我数一到三,你给我出去。”
两人各不相让,看来一场争斗是在所难免了。
张哲源站起身来,把椅子向旁边推了推,腾出空间随时准备出手。他冷笑着说:“今天好热呀!”
说着话,张哲源就开始脱自己的衬衣,可是手肘不经意地蹭到李新田,李新田一拳就挥了过来。
张哲源向后一个趔趄碰到椅子上,险些摔倒,顺手绰起椅子就向李新田砸去。李新田用手臂护住头部,椅子就硬生生地砸在他的脊背上,随之又滚落到复印机旁,差一点撞到复印机。如果碰坏了复印机,那是用张哲源一年工资都赔偿不起的。
两人在屋里抱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碰得桌椅吱吱作响。李新田猛一用力,把张哲源推到桌子的一角,张哲源双目圆睁,显然撞得不轻。空气恰巧就在这节骨眼上僵住了,屋里突然平静下来,清楚得可以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怕你了,我出去。”
张哲源皱着眉头,看着李新田骄横跋扈的嘴脸着实不可理喻,甚至觉得羞与为伍。他这才把举在手中的酒瓶慢慢地放回到桌子上,双手也松开了李新田。
李新田也收手作罢,看似漫不经心地转过头,谁料猛然一拳又挥了过来。张哲源毫无戒备,硬生生挨了一拳,又被李新田揪住头发就往门外拉。
李新田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小子,你砸呀!”
对“敌人”的仁慈,换来的却是对自己的残忍,这让张哲源万万没有想到,这也给他上了一课。此时,张哲源已经怒不可遏,头发被李新田揪着,于是照着李新田空虚的肋部就是两拳。李新田挨了两拳,闷哼两声,又被张哲源顺势推倒在地,想要翻身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曲阳三建公司负责人牛如德恰巧路过,赶忙来劝架,上前去拉张哲源,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张哲源按着李新田,死活不放手,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又有一些路过的人停下来看热闹,其他建筑公司的员工也相继从办公室走出来观看,没有人再上前阻拦,都只是坐山观虎斗。
“张哲源,松手,起来。”
陈昌旺打水回来,看到张李两人滚倒在地,忙放下水壶和牛如德一起劝架,合两人之力才把张哲源拉起来。然而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张哲源一只眼睛被打得铁青,看着有些瘆人。众人有目共睹,明明是他占了上风,吃亏的却是他,围观的人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刚离开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
陈昌旺呵斥张李两人,又问张哲源怎么回事。
“小子,这事儿没完。”
李新田怒吼着,又踹向张哲源。张哲源回敬了李新田一脚,又要向前挺进。
陈昌旺上前拦住:“还没打够啊?”
张哲源说:“我鞋,我鞋还在屋里呢!”
陈昌旺看张哲源蓬头乱发,眼睛被打得铁青,又低头看他赤着脚,脚已经被办公室前花池里的月季花刺扎破。一时间,陈昌旺这心里又气又心疼,于是说:“先回去吧,待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张哲源鼓动着下巴,余怒未消,又瞪了李新田一眼才走开。
李新田冲着离去的张哲源又叫起来:“小子,别让我再看到你,有一天,我灭了你。”
张哲源猛地回过头来,指着李新田骄横跋扈的面孔说:“我等着你呢!”
不远处,王若华置身于围观者当中,没想到平时勤劳、风趣、温文尔雅的张哲源打起架来竟然如此野蛮,真是让她难以置信。张哲源猛然回头的眼神,倔强的面孔,以及挥手的动作,都倒映在王若华的眼睛里,王若华看到一个桀骜不驯、争强好胜的男孩子。





不轻易言弃 第13章 吃亏是福
夜幕笼罩下来,陈昌旺拎着一双布鞋来到曲阳三建民工宿舍,还没到张哲源宿舍门口,就听到张哲源熟悉的声音。
只听张哲源在宿舍内说:“痛快,今儿打得真是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陈昌旺进入民工宿舍,怒气冲冲地看着张哲源。并训斥说:“张哲源,又嚷嚷什么呢?还没打够啊!”
屋内几个工人愤愤不平,都在为张哲源鸣不平,嚷嚷着要去找打人者讨个公道。张哲源和这几个工友平时相处得不错,从初春到夏天,他们一起同甘共苦,见张哲源受欺负,哪能善罢甘休。
陈昌旺看了看张哲源的伤势,然后又关心地问:“有事没有,出去上诊所看看。”
张哲源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小意思。”
陈昌旺把鞋放下就要走,又叮嘱张哲源:“有事找我啊!”。
张哲源把陈昌旺送到门外,回头看了看几个工友。平静地说“有代、喜兵,小云,没事了,没事了,快吃饭去吧!”
屋内还有一个年少的大男孩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只是担心地看着张哲源受伤的眼睛,文静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姑娘。这个大男孩儿叫叶建营,是张哲源的老乡,第一次出门打工,从初春到夏天一直都跟着张哲源。
一个虎背熊腰、身体壮实的民工叫张有代,走到叶建营身前,并带着责怪的语气跟叶建营说:“建营,你老乡哲源让人打了,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问你老乡有事没有,用不用到诊所看看。”
经张有代这么一说,叶建营这才慢慢站起来,并坐到张哲源床头。然后弱弱地问:“哲源,用去看看不用?”
张哲源微笑着说:“没事儿。”
看着只有十七岁的叶建营温顺的像只糕羊,张哲源仿佛看到自己曾经刚出门打工时的样子,单纯而又懵懂。
经过一夜的熬痛,张哲源的眼睛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肿得更厉害了。中都成公司的人见他就问怎么搞的,他随口说是碰的,如果再追问下去,他肯定会说实话。
公司经理室内,张哲源正埋头拖地,想用头发极力掩饰自己受伤的眼睛。经理乔蓝祥端坐在椅子上,无意中看到张哲源铁青的眼眶。于是关心地问:“小伙子,眼睛怎么了?”
张哲源停下手,慢慢站直身子。有些扭捏地说:“不小心,碰了一下。”
乔蓝祥又笑呵呵的:“打架了吧!跟我年轻时一个样,争强好胜。”
张哲源慢慢低下头,看来是默认了。他听乔蓝祥突然又莫名地问:“小伙子穿多大号鞋?”
张哲源愣住了,不知其意,看着乔蓝祥大腹便便,像一个弥勒佛一样,慈祥地笑着,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却克恭克顺,生怕说错话。他说:“三九四零都可以。”
乔蓝祥起身走进卧室取出两个鞋盒,又微笑着说:“这有两双鞋,一双我穿过了,一双我穿上有点小,你拿去试试看能不能穿?或者送给你的工友也行。”
张哲源接过鞋盒,呆立在原地,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几乎让他忘记了眼睛的肿痛。
微风掠过小路,苍翠的月季花轻轻摇摆,好像在炫耀中都成公司前惟一的风景。
公司前仍然是张哲源忙碌的身影,正在挨门逐户地打扫卫生。渐渐接近接近承德平泉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张哲源才不经意地注意到王若华伫立在门前,正在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王若华的目光闪烁着哀怜的讯号,张哲源能感觉到她在为自己的肿胀的眼睛而担心,甚至是感同身受。
渐渐地,两双青春的眼睛又交织在一起,默默无语,却胜似任何关心和安慰。
张哲源是个要强的人,不希望被同情,尤其是来自一个女孩子的恻隐之心。他闭上眼睛,低下头,不愿意让王若华看到自己糟糕的伤势,而影响她多愁善感的内心。谁知他越是如此,王若华的表情就越显得担心和纠结。
水池前,张哲源正在冲洗拖布,陈昌旺走过来问候他的伤势。情况不容乐观,肿胀的面部几乎覆盖了张哲源半边脸颊。
张哲源是在陈昌旺办公室受的伤,陈昌旺心里很过意不去,然而除了关怀和问候,陈昌旺也希望能为张哲源做些什么。虽然如此,陈昌旺还是想知道张哲源和李新田打架的原因。
“昨天到底为什么打架?”
陈昌旺带着责备的口吻问,见张哲源绷着嘴不说话。又责备说:“看你平时挺斯文的,打起架来这么野蛮。你知道吗?你们昨天差一点砸到复印机,砸坏了,别说我丢工作,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
提到打架的事,张哲源心里还是余怒未消。他保持着平静地心态说:“当时你没在,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相信你也会出手的。”
陈昌旺继续说:“你明知道打不过他,还要跟他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吃亏的。”
张哲源突然变得亢奋起来,倔强地说:“我就是在吃亏中长大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会说出这样不招边际的话。
话音刚落,张哲源就觉得身后有人走来,听声音已经近在咫尺,而且是平时最熟悉的脚步声。他惊慌地侧过头,见王若华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他顾不得看王若华美丽的容颜,也不再和陈昌旺斗嘴,只是下意识地拎起拖把就走,显得落慌而逃。这和昨天打架的张哲源简直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是什么原因让张哲源的举止有如此大的反差,在王若华的面前总是表现得很惊慌。抛开感情外,只能用“在意”两个字来诠释,张哲源很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尤其是在王若华面前。
如果不是耳闻目睹,王若华是绝对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倔强、刚毅的人,那些只有出现在电视和书籍里的人物,竟活生生地刻画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在自己面前。王若华的灵魂被深深地震憾着,仿佛被张哲源倔强的性格强烈地感染了,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从那天起,王若华就像中了魔法,在青春懵懂的岁月里迷失了自己,爱情往往就这样发生了。
时间飞快地向前推进了十多天,王若华终于又看到了张哲源那张完好如初而又充满稚气的脸庞。过去的一场小小风波对他来说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丝毫也没有在意过。只是有一点王若华不明白,看似乐观的张哲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开始变得害怕自己,不敢接近自己,已经不像刚遇见时那样从容大方了。
王若华坐在办公桌前只手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秋水般的双瞳中流露着心事。对面的江花摇头笑了笑,却是心知肚明,不忍心打搅。王若华居然对相貌平平的张哲源动了心,这确实是个意外,毕竟两人之间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无论是在条件和相貌上,甚至在“身份”上。虽然在爱情上不讲究什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或许江花也只是置疑他们往下发展的勇气和决心吧!
一辆轿车停在承德平泉公司办公室前,随后传来鸣笛声,惊醒了心事重重的王若华,王若华这才回过神,匆忙拿起文件夹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王若华的眼睛就会下意识地望向中都成公司,张哲源常出现的地方,每每如此。她感觉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响应自己的举动,不知道自己是身不由己,还是情不自已。
中都成公司前的临时岗哨上,张哲源正在和胖子保安在遮阳伞下聊天。当发现王若华的身影时,他的五官就变得鲜活起来,但是当王若华坐车接近,他又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在车上,王若华目不斜视,任由轿车拉近张哲源,又远离张哲源。虽然她装作若无其事,但是仍然感觉到了张哲源出神的轮廓,尤其是那双专注的眼睛。然而她还是不太不明白,张哲源为什么已经变得不敢靠近自己了。
胖子保安轻轻地碰了碰张哲源,冷不丁地说:“刚才那个女孩儿眼睛挺漂亮的。”
张哲源收回远去的目光,笑了笑,意思绝对是表示赞同。
胖子保安还有下文,又接着说:“就是她平时总往这看,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哲源还是笑而不答,只是笑容中浮出几分苦涩和无奈。如果条件允许,他肯定会对胖子保安说:“别臭美了,哪儿是在看你,那是在看我。”
“张儿!叫一下实验室的于武。”
中都成公司质检员——关铁顺向张哲源招手喊话。
张哲源应声走出遮阳伞,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他直皱眉头。
在中都成公司的对面——小路旁边有一间孤立的小屋,这就是中都成公司的砼块实验室。有时张哲源无聊的时候,也会在这个小屋闲坐一会儿,和实验员于武聊天。
实验室内,实验员于武正在填写实验报告。只见张哲源进屋说:“于师傅,关工叫你呢!”
于武放下笔,眯着眼笑了,随后起身走出了小屋。
实验室内还有一个人,正冷冷地盯着张哲源,正是和他打架的李新田。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彼此,甚至是嗤之以鼻。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干燥,似乎弥漫着火药的味道,随时有可能再引起一场搏斗。倒是张哲源坦然地说了一句:“哟,帅哥也在哪!怎么着,还打吗?”
李新田禁不住笑了一下,没好气地回应说:“打扫你卫生去吧!”
实验员于武刚好返回来,说他们这是不打不相识。
张哲源却不以为然:“打了也未必相识。”
李新田突然埋怨起张哲源,仍有些恼怒地说:“你小子出手够狠的,我这肋骨到现在还疼呢。”
张哲源冷笑着:“彼此——我这眼睛还肿了一个星期呢!”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还是满脸的不屑,即使不做朋友,也不至于做敌人。




不轻易言弃 第14章 情愫暗涌
黑夜,一辆中巴车穿过三三两两的人群,驶出三杉欣欣家园工地大门。车内播放着劲爆的舞曲,张哲源和司机刘江伟在音乐的驱使下手舞足蹈,显得毫不惬意。“江伟,今天晚上咱们上哪儿?”张哲源大声地问司机刘江伟,生怕刘江伟听不见似的。
刘江伟也大声地回答他:“去房山工地拉点儿工具。”
张哲源特别惊讶:“房山?那什么时候回来呀?明天我还得上班哪!”
刘江伟嘿嘿笑了笑:“还不相信师傅的车技吗?天亮之前肯定把你拉回来。”
“天天晚上跟你跑车,我都快变成夜猫子了。”
“没事儿,大不了师傅还请你打台球。”
张哲源苦笑着,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等待他的又将是一个刺激、难眠的夜晚。
中巴车载着舞曲一路狂奔,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车内张刘两人特别兴奋,一路带着豪情逸致,显得忘乎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后,两人才渐渐安分下来,而且都有了困意,先后打起了哈欠。
刘江伟把车停在了路边,关掉舞曲又打开了收音机,并从兜里夹出一支烟。“徒弟,要不要来一支?”刘江伟和张哲源说话,见张哲源不作声,才发觉他早已进入了梦乡。
夜很静,凉风吹得路边的杨树叶哗哗作响,蟋蟀躲在草丛中吱吱地叫个不停,偶尔有车辆从中巴车旁驶过,又很快消失在夜里。
车内光线暗淡,张刘两人睡得很香,只有收音机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情感故事,只是背景音乐如泣如诉,哀感顽艳。
睡梦中,张哲源好像受到了音乐的熏陶,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人就醒了过来。车窗外是陌生的环境,车厢内是伤感的音乐,他胸口一热,一时倒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张哲源的意识渐渐清醒,听着伤感的音乐,生平第一次感到生命的孤寂。自从遇见王若华,他感觉某些莫名的情愫开始在内心滋生、蔓延,越发地不可收拾。他天真地想,是不是荷尔蒙在作祟。平凡的生活已经不能满足张哲源对爱情的渴望和幻想,他满心地希望、憧憬和向往,可面对现实生活,却又深感迷茫。
张哲源想要清醒点,不准自己再想入非非,索性就听起收音机来。听了一会儿后,他叫醒了刘江伟,中巴车继续前进。
夜去明来,太阳悬挂在东方,美好的气息依然弥漫在三杉欣欣家园工程上空,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水池前,王若华在默默地梳洗,旁边的刘江伟在默默地擦车,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远处的曲阳三建民工生活区一片安宁,王若华不时地引领而望,依然不见张哲源来上班。张哲源远没有初到中都成公司上班时那么勤快了,是她最近才发觉的,一般中都成公司的班车不到,是见不到张哲源的影子的,好像张哲源也在体会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也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和领导混熟了,也就无所忌惮了。
王若华遐想联翩,眼睛再次望向曲阳三建民工生活区。这次她没有失望,看着张哲源带着微笑迎面走来。
“嗨!”
张哲源走近水池,居然招呼了一声。
王若华很惊讶,手中的梳子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尽管她知道张哲源是在和身旁擦车的刘江伟打招呼,但心头还是一颤,怦怦地跳个不停。
只听张哲源接着说:“刘哥,我帮你擦车,待会儿让我把车开回生活区行不行?”
刘江伟嘿嘿一笑,说:“省省吧,还是我自己来吧!”
张哲源心里美滋滋的,只差连蹦带跳地走过水池,只因为看到王若华,心里奋外高兴罢了。
中都成公司的班车迎面开来,平稳地停在书记室门前。书记张志强第一个从车上走下来,还是那张和蔼的面容,一副方框眼镜。张哲源不得不佩服司机办事精干,连停车都知道停在哪妥当,这让他增长了见识。
张哲源向刚下班车的张志强问候:“来啦张书记。”
张志强哎了一声,并和蔼地笑了一下。
“张儿,会议室的水桶在车上,搬下来吧!”紧随其后的王虎城提醒张哲源。
张哲源应声,又向刚下车的技术员赵芳轻轻点了一下头,赵芳笑脸迎人,很高兴地回敬他。
北市是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中心,讲文明,讲礼貌越来越展示着社会主义国家的良好风气,也直接衬托出一个人的内涵和修养。
天气灼热,骄阳似火般的炙烤着大地。当人们还在留恋春夏之际的旖旎风光时,炎热的夏季已经悄然无声地来临,人们别无选择,只能极不情愿地接受大自然的考验。
1...45678...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