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冯赋林新买了一套房子,一直忙着装修的事,门市上的生意一直由妻子栗云帆管理。而栗云帆也是□□无术,既要打理门市上的生意,还得照顾好孩子的饮食起居,真是疲于奔波。大多时候,都是六子和哲源在守门市,而六子隔两天才来上一次班,只有星期天,冯烁才会在门市上出现。
美胜百货门市每天在八点半左右开门营业,一些老客户往往会在固定的时间来取货。客户老刘是最勤快的,几乎每天九点之前必到,有时比老板和张哲源来得还要早。为此冯赋林没少和老刘寒暄,夸老刘是个好同志呀,说每天第一个到门市上取货的客户有奖之类的话。老刘就会笑着问:“有什么奖?”冯赋林就把话转回来,夸奖说:“老刘是个好同志。”
客户老锁一般在中午十一点钟至十二点这段时间来,差不多就是吃午饭的时间。几乎每次来了都会先问一句在店的人吃饭没有。如果栗云帆在,就会直接说吃了或没有;如果冯赋林在就会假装寒暄:“走,吃饭去,我请客。”老锁当真似的问:“吃什么?”冯赋林则笑着说:”小米粥管够。”老锁则很挑剔,幽默地说:“不是苏格兰打卤面俺不吃。”
老谢两口子通常会在午饭后来取货,取了货还会和冯赋林、六子斗一阵子地主才会去走。老谢媳妇闲着就和给张哲源聊天,询问他的一些家庭状况,传授一些做饭、炒菜之类的真经给他。六子不在的时候,冯、谢两人就会把张哲源拉上赌桌,张哲源也勉强逢场作戏,小玩上几把,可是逢赌必输。
招人烦的是老张,总是在傍晚关门的时候来报到。来了之后,首先就是想着占点小便宜,跟冯赋林要烟抽,在货物上讨价还价。而冯赋林总是讥笑老张,跟老张说:“我欠你烟抽吗,你在我这什么时候把价砍下去过?卖打火机的又不是我一个,在我这卖贵了,一个字儿——退。”老张是个特别细心的人,也可以说他挑剔,对于每样货物都精挑细选,磨蹭起来往往就到了天黑。害得每个人都回不了家,吃不了饭,一起跟着挨饿。可张哲源依然面带微笑,对老张敬重有加,但是长此以往,张哲源对老张也就失去热情了。
这天,六子和哲源在门市上值班,客户老锁如往常一样来进货,并照例问候两人是否吃过午饭。
六子寒暄说:“等着你吃苏格兰打卤面呢!”
老锁又问哲源:“张子,我和六子去吃苏格兰打卤面呢,你去不去?”
张哲源戴着耳机正在听歌,一边享受着音乐的美妙,一边微笑着说:“我都等了一个世纪了,连面汤还没喝上呢!”
老锁愣了一下,看似认真地说:“今天咱加两个鸡蛋,去不去?”但见张哲源似笑非笑,似理非理,老锁就不高兴了。于是以老板的语气斥责说:“上班时间别听歌,上次冯老板没说你呀?说你多少次了就是不听。”
张哲源想到一个叫屡教不改的成语,顺口改了一下,得意地说:“屡‘说’不改。”他把屡教不改的“教”字改成了“说,”这样一来跟谈话更贴切了。
说者无意,但是听者好像有心,老锁突然耷拉下脸来,看了张哲源一眼。恼怒地说:“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张哲源有些不明白了,老锁怎么突然生气了呢?他愣了一下,随后猛然醒悟,敢情老锁是把屡教不改听成“驴说不改”了。他难为情地解释:“你太敏感了吧!没听说过屡教不改啊?”
六子突然大笑起来,应该是听明白了。
这一笑倒无所谓,老锁倒有些难堪,人也就沉默了。自此,老锁很少再和张哲源说笑了,碰上机会也会奚落张哲源一番,大有“一雪前耻”的念头。
门市上总是充满无聊的寒暄,表面上彼此阿谀逢迎,相互标榜,暗地里却勾心斗角,相互猜疑,只怕会陷入对方的圈套。张哲源身在其中,已经不闻其臭,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事情。
张哲源租房的地方——煤市胡同开始拆迁,在短短几天内就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些没来得及搬走的住户就被困在了其中,岌岌可危。一大早,张哲源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和物品,一趟一趟往美胜百货门市上搬。门市开门后,冯赋林就询问起他找房子的事。
张哲源抱怨说:“拆得太快了,说拆还真拆,我这还没找到房子呢!”
冯赋林说:“早叫你提前找房子,你不找,看这下难了吧,还得现找。”
张哲源苦笑着:“房东说拆不了拆不了,拆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拆成,谁知道说拆就拆了。”
冯赋林又渲染气氛:“形势,你不看今年的形势呀!到处都在拆房。再说了,房东的话能听呀,你住一天,他就得一天房钱。”
哲源表情沉重,长长地叹了口气:“冯哥,今天我请一天假去找房子。”
冯赋林愣了一下说:“你下午去吧!下午门市上没什么事,中午门市上忙,我还得去买材料装修房子。”
张哲源没什么异议,作为职工一直默默地服从老板的安排。
这天是星期天,冯烁早早来门市上帮忙,看到门市上包裹、背包、行李箱、锅碗瓢盆堆了一地,就特别吃惊。不过,吸引她眼球的是那套电脑和音响。当知道这些物品的主人是张哲源时,冯烁就好奇了。
在冯烁的眼里,哲源一直是个勤劳朴实的人,平时话不多,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很多故事。现在她发觉这个叔叔似乎还顶着一颗智慧的头颅,就像传说中的励志人物,男主角。冯烁坐在马扎上,目光停留在哲源身上,和第一次见到哲源时的表情差不多,只是突然感觉这个叔叔又变得神秘了。
下午,张哲源骑上常接送杰杰的那辆自行车在门市的周边地区找房子。所到之处,不是要拆迁,就是房租太贵,以他微薄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这个消费,其结果也是失望而归。冯赋林提议说:“要不先住在我新买的楼上,等你找到房子再搬。只是楼上现在正在装修,到处是灰土,你要是不嫌乱就先在上边住着,等找到房子再搬。”可等到傍晚往楼上搬时,冯赋林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拧着眉头又说:“张子,你找个旅馆住一下吧!楼上正装修呢,乱槽槽的,连坐便器还没安呢,你晚上解手再下楼找厕所?”
听冯赋林这么一说,张哲源的心情就从高岸跌入了深谷。本来他还想晚上登高楼观看都市的夜景,看来一切都是空欢喜了。
晚上,张哲源找了一家网巴做为自己栖息地,既可以娱乐,又得以安身,也算得上一举两得。当第二天冯栗夫妇得知他的情况时,直夸他会打算。
每当有人问张哲源在网上经常干什么,玩什么游戏的问题,张哲源就会这样说:“我很少玩游戏,也不怎么会玩,一般只是看看电影,或听听歌。”
在张哲源看来,玩游戏是在浪费时间,一种消极的慢性自杀。大多时候,他也只是在网上挂qq、听歌、看电影、查阅和写作有关的资料,似乎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因为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个青春可供挥霍了。





不轻易言弃 第11章 无法预知的烦恼
清闲的时候,张哲源常常会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静静发呆。为了挖掘记忆深处的灵感,他的思绪常常会飘忽到过去,眼神总是显得很忧郁。他有个坏习惯,生活中总是丢三拉四,为此还闹出不少笑话。
冯栗夫妇总是高兴地跟他说:“自从张子来了以后,咱门市上总是热闹的不得了,红红火火的,哪一天要是你不在,就觉得咱门市上冷冷清清的,闷得慌。”
这些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张哲源丢三拉四是出了名的。像锁门不带钥匙,倒水不盖壶盖儿,有时骑自行车从门市上走的,回来就变成了步行等等,这些离谱的事他都做得出来,随手丢东西更是家常便饭。为此,栗云帆常常乐得眉开眼笑,冯烁在时也会笑他这个粗心大意的哥哥或叔叔。
“张子,壶盖儿又没盖。”
冯赋林一句话将张哲源从沉思中唤醒,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张哲源回过神来,看着热气从暖瓶中往外冒,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听冯赋林又告诫说:“张子,你不能再这样了,干啥得留个后手,用过的东西不能逢哪放哪。像制版用的感光胶、网布、刮斗、剪子,你扔得哪都是,我还得跟在你后边侍候你。”
随后冯赋林又提议:“咱这样吧张子,以后再出现这种丢三拉四的现象,逮住一回咱罚五毛钱,凑够五块钱咱买瓜子吃。也包括我在内,你看行不行。”
张哲源的目光转动了一下,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冯赋林继续说:“咱罚钱不是目的,为的是改掉这个坏习惯,小事不注意往往出大错,细节决定成败嘛!”
客户老锁不声不响地进了屋,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领导们又商量啥国家大事呢?弄得这么神秘,还细节决定成败?”
见是老锁,冯赋林于是招呼说:“最近送得怎么样,还行吧!”
老锁叹着气说,“不好送啊!竟争太厉害了,客户都叫别人抢了。”
冯赋林又笑着问:“老刘抢你户了,还是老谢两口子抢你户了?”
老锁则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送价都送得太低,都图个不闲啊!”
见老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张哲源就要上前开导几句了。“什么时候你跟老刘、老张,小赵、还有老谢谢两口子集中到一起开个会,把这个送货价都统一一下,要送多少都送多少。”他半开玩笑地跟老锁说。
老锁耷拉着一张苦脸,乜斜地看了张哲源一眼。说:“早上没刷牙吧,满嘴口臭。”
说到这,张哲源也是满脸苦相,叹着气说:“咳,别提了。我住的地方拆了,还没找到房子,这几天一直睡在网巴。白天上班,晚上上网,这脸光想没地方洗,哪有地方刷牙啊!”
说完,张哲源就端起水杯往门外走去,漱了漱口又回了屋。栗云帆微笑着提醒他说:“张子,老锁拐弯抹角损你呢!”
张哲源猛然明白过来,面目一点点在扭曲。他苦笑着跟老锁说:“领导是不是还记着仇呢!上次我不就是说了句屡‘说’不改呀!俺这没意,你愣往心里去。”
栗云帆随后问:“张子,什么驴说不改呀?”
本来老锁就一脸苦相,经张哲源这么一说,栗云帆这么一问,脸上就更没神色了。
张哲源没有褒贬人的习惯,更不想得罪人,于是微微一笑对栗云帆说:“没事没事,说笑呢!”
经过这一次无聊的寒暄,冯赋林似乎抓住了哲源什么把柄,等老锁离去,栗云帆上楼做饭后,他就心机重重地跟张哲源谈起话来。
冯赋林问:“张子,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你平时干活、做事,好像都不在状态?”
张哲源沉默了一下说:“可能是想得太多,思想压力大吧!”
冯赋林很好奇:“你年轻四季的有什么负担,有什么压力?”
张哲源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这压力应该和年龄没什么关系,有思想才会有压力。”
冯赋林冷笑了一下,似在顾虑什么。然后若有所指地说:“你以前肯定经过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就是你的脑子反映少慢点。”
张哲源的表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瞬间又阴晴不定,想冯赋林这么说,分明是在公然侮辱自己。他能感觉到自己面部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在膨胀,似乎快要撑破他的脸颊,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摇摆挣扎的窘态,还有难堪的脸色。
见张哲源满脸的不悦之色,冯赋林接着说道:“或许你以前不是这个样,我这说话也有点儿直接,你也别问心里去。”
“以前……”
张哲源试图解说,可说了两个字却又闭口不言。他发觉这种解说是多余的,等于自取其辱。他想,与其让他人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傻,还不如自已说出来,省得让别人瞎猜想。他绷着嘴,冷笑着说:“以前?以前傻。”
冯赋林的话让张哲源心里特别恼怒,无异于逼他离开,所以这天下午,张哲源不再是去找房子,而是直接去找工作了。
傍晚,张哲源返回门市,见冯赋林和一个青年胖子在谈装修房子的事。这个青年胖子叫田鑫,是冯赋林的外甥,冯赋林新买的房子都是外甥田鑫一手设计和装修的。冯赋林很信任他的这个外甥,人工和材料都委任田信全权作主和包办。
见张哲源回来,冯赋林亲切地笑着说:“找到房子了!”
张哲源带着一丝浅笑说:“没有,不过倒是找到工作了。”
冯赋林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不自然地问:“什么工作?”
张哲源又神秘地说:“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谁帮你找的?”
“俺堂弟。”
冯赋林谨慎起来,脸上的肌肉一点点在绷紧,似乎在担忧,然后心不在焉地又和外甥田鑫探讨起装修房子的事。
见两人很忙,张哲源又插入一句:“冯哥,你们先聊,我先把我和行李从库房拉过来。”
张哲源以找到工作为由,突然要离开,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不仅平时嘻嘻哈哈的冯赋林变得谨慎起来,就连栗云帆美丽的笑容也消失了。门市上好像突然沉静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不自然,闪烁不定。冯赋林还在和外甥田鑫小声地探讨装修房子的事,似乎也没把哲源离开的事放在心上。
“没想到咱们的缘份这么快就到头了。”
张哲源突然感慨起来,想打破这种压抑的局面。他这话是对着栗云帆说的,而栗云帆却板起面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言不语。
冯赋林这才扭过脸来和张哲源谈离开的事,并指责说:“张子,你不仗义呀,不能说走就走呀!最起码得给我点儿找人时间呀!”
张哲源气定神闲:“我得现实点呀!我都在这站不住脚了还待在这干什么。”
冯赋林突然换了语气说:“你看张子,这一月我打算给你涨工资呢!”
张哲源面不改色,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和涨工资没关系。”
“不就是房子的事吗,我给你找。”
“今天晚上我就不想睡网吧了。”
见张哲源态度坚决,冯赋林只好和颜悦色地诉苦。说:“我知道我最近装修房子没顾上你找房子的事,知道你在网吧睡不舒服,但你也得体谅我呀!”
张哲源最怕别人来软的,冯赋林几句软言温语几乎让他妥协。但想到冯赋林那番侮辱性的话语,他还是要决意要离开。于是又坚定地说:“冯哥别劝了,我去意已决。”
栗云帆一直沉默,终于忍不住性子了。有些怒气冲冲地说:“俺要是知道他在这干不长,一开始俺就不让他在俺门市上干。你肯定找到工作了,找不到工作也不说走。”
张哲源知道这次做事欠考虑,离开的理由过于牵强,心里觉得这事也不该这么做。他没和栗云帆争执,也从不和女人争执。
“闭嘴。”冯赋林冲妻子吼了一声“怎么说话呢,上楼走吧!”
栗云帆横眉冷目,拂袖而去。
见冯赋林苛责妻子,张哲源心里特别过意不去,因为自己而让栗云帆受了委屈。一直以来,他和栗云帆之间的感情就很好,栗云帆一直把他当个孩子看待,卖了东西总是让他吃,他也把栗云帆当作自己的亲嫂子一样,一直管栗云帆叫嫂嫂,和这个嫂嫂无话不说。
屋里的气氛僵住了,一时有些不尴不尬,每个人都沉默了。
一阵温和的铃声响起,张哲源从兜里掏出手机向门外走去。一会儿后回到屋里说:“冯哥,俺堂弟催我呢!”
“不行不行,张子说什么也不能走。”冯赋林还是执意挽留,“你就对你堂弟说,俺老板在道上有人,不让我走。”
张哲源依然面不改色,说:“那冯哥扣我工资吧!”
冯赋林无语,一筹莫展。
要说在道上有人,冯栗夫妇、六子、老锁都知道张哲源有这方面交际。
春天的时候,哲源刚到美胜百货门市不久,一次去冯赋林租赁的库房去打水,和库房附近的一家旅馆的老板发生了摩擦。旅馆老板倚仗自己是本地人,特别专横跋扈,傲慢无礼。盛怒之下,哲源给一个叫李飞的人打了一电话,叫此人带些人来,要以暴制暴,教训一下旅馆老板,以泄私愤。打电话时,栗云帆和老锁在跟前,清楚得听到这个叫李飞的人,在电话里是多么得霸气,慑人心魄。
这个叫李飞的人是张哲源的一个表哥,张哲源刚到邯市时,这个表哥就对他说,如果有人欺负他,打电话就行了,打架有的是人。这个表哥到底在邯市是做什么的,其实连张哲源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表哥在邯市还是有些势力的,就是自己的一张王牌。
商人都以和为贵,冯栗夫妇,两人极力阻拦哲源,以息事宁人。在冯栗夫妇的一番劝说下,哲源这才罢手。其实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以至于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伤人又害己。
现在哲源要走,冯赋林虽然极力阻拦,却又不和他撕破脸,看来对哲源之前的那个表哥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田鑫不慌不忙插上一句。说:“我以前在渚河路内燃机家属楼的房子还没到期呢,那个谁住不住?”
冯赋林听外甥这么一说,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色,如释重负。“这不找到房子了嘛,还走什么。”他又笑呵呵地跟张哲源说。
其实张哲源本意并不想走,是冯赋林把他逼到了这步,要走其实他觉得心里好像也有几分舍不得。至于这几分舍不得是不是和冯烁有关,他却不敢去想,因为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感到荒唐。
张哲源装作一副很平常的样子,淡然视之。却欲送还迎地说:“房租贵了我可不租。”
冯赋林大方地说:“房租我给你出一半,这月我再给你涨工资。”
见张哲源不走了,冯赋林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张子,你刚才说让我扣你工资,我怎么能啊?就算我留不住你,工资这钱一分钱我也不能少你的。”
张哲源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那咱们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虚怀若谷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张哲源是否又能做到这样襟怀坦荡,不愉快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
当夜,张哲源就搬到了田鑫说的那个地方——渚河路内燃机厂职工家属楼。他听冯栗夫妇说过,冯家以前的门市就坐落在这栋楼的一角,这是他们起初创业的地方。但是他听冯栗夫妇说到最多的还是冯烁,都是冯烁小时候的事。像冯烁每天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云上学,蹦蹦跳跳地下学回来,常常一个人在门市旁边玩。想到这里曾经遍布冯烁的足迹,张哲源也不会觉得陌生,反倒觉得暖意融融。
内燃机厂职工家属楼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外表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一层临路的房子大多都是门市和商店,楼道的内部是一条长过道,两侧为住房。哲源住三层向阳的一面,窗外正好有一颗高耸入云的梧桐树。这棵梧桐树枝繁叶茂,夏天的时候可以遮阳,午夜睡醒后,还可以聆听风吹梧桐叶的哗哗声,是理想中的住房,只是哲源觉得离上班的地方远了些。
刚搬来时,哲源每天早晨跑步去上班,傍晚安步当车散步回来。天气渐渐变热,就要进入暑期,步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想要买辆自行车,却苦于腾不出时间。
生活中虽然有很多无法预知的烦恼,工作虽然也很忙,可并未影响到哲源挖掘记忆深处的灵感。曾经逝去的日子常在他灵活的十指下跃然“屏”上……




不轻易言弃 第12章 争强好胜
中都成公司前空旷的土地上,小草已经发芽,远远地看上去已秀出绿意,比张哲源初到公司时景气了很多。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明媚的阳光,这样灿烂的日子已经都有两个多月了。
“小华,这小孩儿脾气多好,说他也不顶嘴。”
王若华浅浅一笑,嫰色娇顔,似玉如花。
“哎,你别光笑啊!看这小孩儿怎么样?”
王若华扭过头来,略带天真的表情问:“什么怎么样?”
“看,在姐面前还故弄玄虚呢?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不是还没对象吗?考虑考虑。”
江花发现王若华对张哲源似乎存有好感,觉得有些意外。起初她只是跟王若华开玩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王若华竟还当了真。只是有一点江花有些不明白,王若华到底喜欢张哲源什么。
水池前,江花正在洗衣服。张哲源端着一个脸盆走过来,礼貌地上前问候说:“一段时间没见,回家啦!”
江花笑了一下,随口夸奖:“真聪明。”
只见张哲源有些哭笑不得,又撇着嘴说:“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夸一个孩子。”
江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本来就是个孩子嘛!”
张哲源无奈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身份证递向江花。然后郑重地说:“为了让你以后不再叫我孩子,请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江花顺势了一眼,就把张哲源的手推了过去:“我不信这个,身份证都可以造假。”
见江花不信,张哲源只好一笑了之。
江花转移话题。微笑着问:“给谁洗的毛巾?”
张哲源轻微叹了口气说:“张书记的。”
说曹操曹操到,书记张志强怒容满面地从两人身后杀过来。“小伙子,我让你洗的是毛巾,不是抹布。”张志强责怪张哲源,留下毛巾就回了书记室。
张哲源舌挢不下,第一次见张志强动怒。
江花笑着说:“张书记生气了。”
张哲源看似无所谓:“没事儿!咱不是也姓张嘛!张书记都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哩。”
1...34567...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