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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言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hānɡzǐ
张哲源认识的这些客户中,除了女性小赵年轻一些,其他人差不多都已年近半百或年逾半百。这些人一般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有的是下岗工人,有的是退休职工,只能靠送货养家糊口。
中午是美胜百货门市上最繁忙的时间,客户们往往会集中在这个时间段来取货,往往送走了客户,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在午后,来购货的客户和顾客相对来说少一些,冯赋林和六子往往会下上几盘象棋来打发时间。而张哲源则会睡会儿午觉,坐在马扎上打会儿盹儿,有时也享受一下老板的躺椅。但物流中心常常打扰他的午休,打来电话通知提货。到傍晚,张哲源还得给各县客户发货,从物流中心回来的时候,天通常已经擦黑。
一天下来,几乎日无暇晷,张哲源不但没感到工作的繁琐,反倒觉得身心充实了起来,他实在不敢回顾2009年秋冬季节伤感落泪的日子了。
张哲源第一次到现代物流中心发货,是跟着六子一起去的,结果却跟丢了。他只身返回让冯赋林笑得前俯后仰,还取笑他——在路上是不是遇见美女了。
“到了现代物流中心,我把三轮车推上坡后,回头再推电车,转身就看不见六子和三轮车了。路上也没美女呀,我竟然把人跟丢了。”
说起女人,其实一直都是张哲源心里的一道伤疤,每当看到美丽的女人,他的心底就会泛起一种不可名状的痛楚,甚至会刻意回避女人的视线。有时,他认为自己就是恐婚一族的,对于谈婚论嫁的事总有些无动于衷。其实,不是张哲源不懂得欣赏女人,而是看到美丽的女人会触景伤情,内心会被美丽的画面刺痛罢了。但是面对漂亮可爱的冯烁,他并没有像对其他女人一样感到恐惧,相反倒很坦然。也许冯烁还是一个孩子,而冯烁确实还是涉世未深的孩子。虽然有时他和冯烁单独相处,略微有些拘束,就像冯烁初次见到他一样只是显得有些拘束。
说起美女,张哲源还真和美女有不解之缘。就有一次,他又跟着六子去现代物流中心发货,结果还真碰上了一位,并引起美女的好感。
现代物流中心车水马龙,肩摩毂击,一个秀丽端庄的女孩儿在给张哲源和六子办理发货手续。女孩儿有些心不在焉,抬头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匆匆照着六子的话地填写票据。细心的张哲源好像看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当着女孩儿的面也不便直说。
等女孩儿填写好票据,六子带上就走。张哲源拦住六子,小声提醒说:“六哥,□□上客户的名字好像不对。”
六子有些疑惑,匆匆看了看票据也没找到什么错误。然后说:”没错呀,是彭辉。”
张哲源再次小声提醒:“你仔细看一下彭辉的‘彭’字,最后三撇变成了‘支’字。”
六子茅塞顿开,哈哈笑起来。他转身跟女孩说儿:“你把人家收货人的姓名写错了,收货人叫彭辉,你给写成‘骨灰’了,直接给人家写到坟里去了。”
女孩儿有些好奇,找出票据上的错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原来是因为一字之差,错把客户名字彭辉写成了‘鼓’辉,也幸亏有张哲源提醒。
在女孩儿查看和修改票据的时候,张哲源匆匆浏览了一下女孩儿。女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秀丽端庄,皮肤白皙,可谓是令周围的女孩子黯然失色。
张哲源善意的提醒给女孩儿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再来物流中心发货时,女孩儿就对他格外照顾。往往他来的晚,却能先拿到发货票据,可以说是后来者居上。也许张哲源天生有女人缘,女孩儿不但对他照顾有加,有时还坐在他驾驶来的三轮车上办公,好像对他有些好感。有时张哲源急着回去交差,就会微笑着和女孩儿说:“下不下车,不下车把你拉走了啊!”女孩儿听后非常吃惊,则笑呵呵地说:“你要是敢把我拉走,你就麻烦了。”
女孩儿的亲密不禁让哲源有些想入非非,只是张哲源太过于现实,从来也没什么争取意识,或许会错过一些制造奇迹的机遇。
美胜百货门市附近一家火锅店宏张开业,鞭炮声连天,不绝于耳。
受惊吓的杰杰扑到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直嚷嚷着害怕。栗云帆捂住儿子的耳朵,抚慰说:“杰杰不怕,杰杰不怕,人家开了个饭店,待会儿等冯烁烁下了楼,咱们一起去那吃饭。”
杰杰抛珠滚玉,还是哭哭啼啼:“不让他点炮,不让他点炮。”
栗云帆也跟着说:“不让他点炮,再点炮打他。”
冯赋林见状,啧了一声说:“这孩子胆儿也太小了,人家点个炮都吓成这个样,得想个办法练练孩子的胆儿。”
栗云帆叹了气:“平时见个小猫小狗都害怕,拽得我紧紧地。”
张哲源在旁边接上话茬说:“农村的小孩儿,见到小猫小狗都待喜欢得很,什么都不怕。得练练孩子的独立性,别光闷在楼上,多接触接触外边的环境。”
栗云帆担心地说:“外边车太多,人也多,一不注意他就上马路了。”
冯赋林走到门外看了看天,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叫上六子和张哲源去吃饭。
杰杰已经不哭了,又拿着玩具玩起来,栗云帆也督促张哲源去吃午饭。
说到吃饭,张哲源就发起愁来。他苦闷地说:“一说吃饭就饱,晌午还得吃面条。”
栗云帆笑了:“你做点儿别的饭,光做面条呀!”
张哲源也笑了,只是看表情有些无奈:“就下面条还快点,别的不太会做。”
栗云帆又笑着问:“那你炒什么菜?”
张哲源想了一下说:“差不多天天西红柿炒鸡蛋。”
栗云帆有些好奇:“那你先炒西红柿还是先炒鸡蛋?”。
这一下张哲源被问住了,心想这西红柿炒鸡蛋怎么还分先后。“先炒西红柿还是先炒鸡蛋?”他郁闷地重复着栗云帆的话。
看张哲源迷惑不解,栗云帆就笑出声来:“看你在家真没做过饭,像个少爷一样。”
张哲源腼腆地笑了,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在家差不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妈都没让我进过厨房,有时我都分不清什么是青菜和油菜。”
栗云帆还是满脸的笑意,接着就提到了女儿。说:“俺冯烁也是青菜和油菜分不清,也没进过厨房,啥也不会做。有时我就逗俺冯烁,你以后要是找到婆家,不会做饭可不行。俺冯烁就会笑着说,我不会做没关系,对象会做就行了。“
冯栗夫妇两人和张哲源谈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提到冯烁,从冯烁上幼儿园到高中所发生的任何事,在张哲源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一个漫长的过程。每每说起冯烁,张哲源就会安静下来,像是在聆听,又像是在回避。
刚说到冯烁,冯烁就进了屋,两只眼睛看似有些发晕。“妈,俺饿了。”冯烁有气无力地跟妈妈说。
栗云帆瞥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你这一睡觉,就不用吃饭了。”
在假期和星期天的时候,冯烁总是上网上到深夜,栗云帆总是说女儿黑了不睡,明了不起,一觉就能睡到吃午饭的时候。往往到了下午三四点,冯烁才下楼找吃的,或到门市旁边的食品店买点零食吃,或者吃些现成的——弟弟剩下的零食。张哲源也常买零食吃,并不是他喜欢吃,而是半晌时总感到饿,买零食只是为了充饥,有时还会买一些水果。
就有一次,冯烁下楼后,在门市上转悠着找吃的,柜台上一串香蕉惹得她饥肠辘辘,食欲高涨。她二话没说,掰了一支就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冯烁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一双乌黑的眼晴还不时地观察着路上的情景。张哲源扬起嘴角,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以前他几乎忘了怎么笑。平时,冯烁很少见到张哲源笑的样子,只有在和这个叔叔说话时候,才会看到他阑珊的笑意,只是眼神略显得有些忧郁。
栗云帆不经意地看了女儿一眼,先是愣了一下,又突然惊讶地说:“你这孩子,吃东西也不吭一声,那是你张叔买的香蕉。”
冯烁刚咬下最后一口,准备把香蕉皮丢进门旁的垃圾篓,听到妈妈的话,整个人突然就怔住了。然后眨了眨眼睛说:“娘啊!俺吃了。”
张哲源笑呵呵的,看着冯烁说:“怎么,我买的就不能吃了?”
冯烁这才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把香蕉皮丢到了垃圾篓里,显得很不好意思。
从此,冯烁再和哲源一起守门市时,看到零食就不敢再随意吃了。这时哲源就会微笑着对她说,哪个是杰杰的零食,哪个是自己的。冯烁就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呵呵地笑着,可还是不敢轻意再吃了。
美胜百货门市附近每开张一家饭馆,张哲源就会做为第一个食客前去光顾,用他的话来说叫捧场。
有几次,他还邀请冯赋林和六子一起去尝鲜,而冯赋林总是笑着说:“你们先去,你们先,先尝尝味道,好吃了我再去。”
张哲源虽然不是大款,但出手大方,付帐时总是抢先,大有挥金如土的风度,视金钱如粪土。冯赋林还时常夸他,像他这样对钱看得很淡,又有目标的人实在很少了。其实张哲源心里也明白,冯赋林是在奉承他,笼络他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廉价劳工,以微薄的工资,获取忠诚的服务。
栗云帆回娘家省亲去了,还带上了女儿和儿子。冯赋林在门市上闷得无聊,想要下橡棋,而六子当天则在棉厂值班,于是就问张哲源会不会下棋,张哲源则说戒了。
冯赋林哈哈大笑:“听说过戒烟、戒酒、戒赌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戒棋,张子你真幽默,说说你为啥戒棋?”
只见哲源假装叹了口气,回味悠长地说:“我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学下象棋,和俺自家的一个堂弟一直下到大。去年,我和俺堂弟下象棋光输,还学会了赖棋,明明马别着腿我都敢蹬过去,中间支着两个炮架我都敢打过去拿人家的老头。”
听着张哲源风趣的话,冯赋林只想把眼泪笑出来:“来吧来吧!再下两盘,今天六子在棉厂上白班,六子在我就和六子下了,就算是为了我破回戒!”
冯赋林说完就把象棋倒在了棋盘上,开始摆布棋子。张哲源见推脱不掉,只好勉为其难。
第一局开始,张哲源并不急于进攻,首先在河界布置了一条防线,犹如铁马连环,丝丝相扣,牵一发而动千钧。他暂时占了上风,冯赋林根本无法攻入他的领域,但是第一局他还是输了,然而第二局也输了,曾经的他可是常胜将军。
张哲源交棋投降:“不下了,不下了,棋家子越下越臭。”
这天傍晚,张哲源早早下了班,径直走向一家常去的家常菜馆。他点了一个菜,叫了一瓶啤酒和一碗米饭,刚要动筷子,发现老板冯赋林从门前经过。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外,叫住了冯赋林。并客气地说:“冯哥,上哪啊?里边坐会儿呀!”
冯赋林推辞说:“不了不了,回家吃饭呀!”
张哲源微笑说:“嫂子又没在家,回家还得自己做。来邯市几个月了,还没和冯哥在一起坐过呢,今天咱们多少喝点儿。”
冯赋林又推辞:“张子,你不是不知道,我心脏不好,不能喝酒。”
张哲源又说:“今天咱只喝啤的。”
盛情难却,冯赋林也不再推辞,就和张哲源一起进了这家家常菜馆。
看着张哲源的晚饭,冯赋林惊讶地说:“鱼香肉丝、大米饭、啤酒,张子生活可以呀!”但是冯赋林转念又说:“照你这个吃法,你这一月还落多少钱?”
张哲源带着叹息的口吻说:“我要是想挣工资就下建筑队了,虽然累点儿,但工资高。干够建筑了,来邯市换一种生活方式。”随后他让冯赋林点菜,要了几瓶啤酒,两人边喝边聊。
冯赋林问:“张子,我发现你从来不为钱发愁,对钱看得也很淡,你来邯市是不是有什么目标?”
张哲源笑了一下,说:“有什么目标呀,听着让人笑话。”
冯赋林则奉承说:“谦虚,张子真谦虚!敢想敢做敢说那才行。”
目标也好,理想也罢,张哲源一直讳莫如深,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谈及。因为他不想招来无谓的讥讽和嘲笑,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冯赋林。他说:“其实,我以前学过平面设计和动画,有时候我想,什么时候能制作一部动画片就好了。”
这不是张哲源的理想,说完他自己则先笑了起来,也算是自我解嘲吧!
冯赋林满脸惊疑:“动画片?冯烁最喜欢看动画片了。”想了一下又接着说:“小时候只要冯烁一下学,就搬个凳子做到电视前,像《哪咤》、《葫芦娃》、《孙悟空》,这些动画片冯烁最爱看了,一看起来都不吃饭,现在还常和杰杰在家看《喜洋洋》呢!”
说到冯烁,张哲源的的表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总是在聆听,又像是在回避。
在美胜百货门市的日子平凡而又充实,几个月来张哲源一直热衷于自己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让他心里特别压抑。





不轻易言弃 第 9 章 不安的决定
一天傍晚,哲源坐在美胜百货门市外正听p3。冯烁走到他身边温和地说:“叫你呢!”
哲源起身随冯烁进了屋,以为有货要发往物流中心。谁知恰恰相反,冯赋林则对他说:“张子,你发错货了,武安彭辉要的货你发到成安了。”
张哲源突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出错,在文字上他还是有自信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是冯赋林说得很肯定,根本不容他辨驳。
冯赋林接着说:“物流公司已经把货返回来了,去吧!把货提出来再发一次就行了。”
张哲源半信半疑,犹豫着出了门市,骑上电动车就直接往物流中心了。
十多分钟后,张哲源返回门市,把二次发货单据交给了冯赋林。冯赋林看了一下,忙从抽屉里拿钱。说:“给张子,六块钱来回运费。”
张哲源想,这钱如果收下了,就说明真的是他马虎出了错,如果不收,他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员工来出这来回运费,那也太冤枉了。只听他淡淡地说:“算了,我还是花钱买点教训吧!”
张哲源转身出了门市,冯烁也慢悠悠地跟了出来。看着张哲源饱受压抑的侧脸,冯烁觉得他好像真的受了冤枉。
第二天上班后,张哲源坚决要澄清昨天的事实。
他微笑着问冯赋林:“冯哥,我前天发货的那张清单还在吗?”
冯赋林象征性地翻了一下抽屉,又看了下墙上挂着的其他单据。然后才说:“找不着了,可能扔了。”
张哲源纳闷儿地说:“昨天晚上我想来想去,觉得怎么也不对劲,我真愚蠢到犯这么低级错误的地步了?”
冯赋林思索了一下,讪笑着:“那可能是我错了。”
这时候,门市上的电话响起来,栗云帆拿起电话温和地寻问来者。听着电话,栗云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挂了电话,栗云帆又跟冯赋林说:“又发错货了,广平的货发到平乡了,难道这回又是人家张子发错了?”
冯赋林显得有些难堪,当着张哲源的面真是有些下不了台。张哲源则转身出了门市,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他这个电话是打给二哥张清云的,看来他已经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电话通了,张哲源跟二哥张清云说:“二哥,昨晚上打我电话有事儿?今儿清早一开机就收到两个来电提醒。”他听二哥张清云在电话里说:“没事儿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在邯市怎么样?”
张哲源有些叹气地说:“差不多还行!!
张清云:“什么叫差不多还行,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张哲源正无处诉苦,就把发错货的事简单地跟张清云说了下。他听二哥在电话里急了:“人家都拿你当傻子看待呢,你还干个啥劲儿。还跟着我来北市吧!我这人手正紧,一月拿四五千。”
张哲源说:“我在邯市还有事呢!现在过不去。”
张清云:“有什么事,想当市长呢?”
张哲源:“二哥,去年年底我来邯市找工作,你也是投了同意票的,这时候又叫我去北市,转来转去还不是转回家?”
张清云:“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拉倒。”
张哲源:“停俩月再说吧!这个老板要还是这个样,我就去北市找你。”
张清云:“不管你,你愿意干啥就干啥。”
紧接着张哲源就听到一阵忙音,二哥张清云在那端不奈烦地挂了电话。
张哲源回到门市,仓促间做出一个决定——离开。
冯赋林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挽留,只是皱着眉头勉强笑着:“张子,我真舍不得让你走,在这干得好好的走啥?”
张哲源微微笑了笑:“没事冯哥,我给冯哥一个月的找人时间,等过了这个忙季,冯哥找到人我再走。”
自从发生这样的事情后,张哲源整个人也发生了变化,在生活中变得谨言慎行,有时甚至不轻易笑一下。但是见到冯烁在父亲面前撒娇可爱的样子,他的嘴角还是会微微扬起的。在母亲面前,冯烁可没这个撒娇的权利,往往动辄得咎,一句话不合母亲的心意,就会遭到母亲的训斥。
一个月后的一天,张哲源突然改变了那个仓促离开的决定。他和冯赋林说:“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在外打工多年,早就够了。”可他发觉留下的目的,远没有当初来邯市找工作时那么纯粹了。
暖暖的午后,美胜百货门市上。
栗云帆在躺椅中闭目养神,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她看了一下来电,是女儿打来的,犹豫了一下就接了电话。
张哲源坐在门市外,听栗云帆说:“怎么了,你感冒了,想回来休息?平时学习都落后,你这回来再休息几天,课程还跟得上?”他又隐隐约约的听到冯烁的声音,因为感冒而在电话的另一端苦苦哀叫着,听得他心里似有几丝酸楚。他想:前几天冯烁在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感冒了呢?
约莫一个小时后,冯烁从学校回来,无精打采地进了门市。栗云帆见到女儿就开始训斥:“还没感冒就请假,果真有那么难受啊?”
冯烁坐在马扎上,勉强支撑着眼皮,看似痛苦地说:“俺都感冒好几天了,一直不见好,实在是难受得受不了了。”
栗云帆起身就要往外走,又说:“你跟你张叔在门市待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药去。”
冯烁抬眼看了看妈妈:“俺不想吃药,俺想打针呢!打针不快点啊?”
栗云帆心疼女儿,哪肯让女儿受针刺之苦,于是当头棒喝:“打针你就不嫌疼了。”
一个女孩子竟然不怕打针,在今天恐怕是很少了。张哲源心里有些吃惊,自叹不如,倒是特别佩服冯烁的胆量。他对冯烁说:“一般感冒了,只要吃药能好,能不打针尽量别打针,我都怕打针。”
冯烁轻声笑了笑,好像是在笑这个叔叔都成年人了还害怕打针。
张哲源提示冯烁多喝水,像是在关心。而冯烁似乎也很听他这个叔叔的话,马上倒了杯水棒在手中,并小口小口地咂饮着。
在张哲源的记忆里,自己向来是很少生病的,即使偶尔感冒也从不打针吃药。自从2009年秋天,他感觉体质开始下降,做点力气活就会出一身虚汗,程度严重时接近挥汗如雨,并且时常感冒。
为提高自身免疫力,增强体质,来到邯市后,张哲源一直坚持煅炼身体,每天早晨坚持跑步。就有一次,他从体育场跑步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六子,六子在他身后喊起来号子:“一二三四。”冯赋林听说后,就兴致勃勃地跟张哲源商议。说:“张子,听六子说,你天天早上去体育场跑步,以后别去跑了,门市上有羽毛球,每天早晨咱七点半在门市上集合,打一个小时羽毛球咱再开门。”
张哲源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七点半准时到了门市,而迟迟不见冯赋林的影子。直到八点半左右,冯赋林才露面,见到他就似抱歉地说:“今天早上睡过头了,醒来都八点了,吃过早点都啥时候了。明儿,咱明天再见。”
张哲源勉强笑了笑:“算了!明天我还是坚持跑步吧!”
冯烁吃了药就上楼休息了,上楼前母亲叮嘱她五点之前下来去幼儿园接杰杰。
去幼儿园接杰杰,冯烁倒是很乐意,只是有时回来会撅着嘴跟妈妈说:“人家老师说,以后不让我去了。”栗云帆则笑了:“可能是嫌你年纪小,怕在路上出什么事。”
门市上又剩下栗云帆和张哲源,两人没什么事,便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家常来。一般都是栗云帆发问,张哲源回答。
当聊到张哲源的婚姻时,栗云帆则好奇地问:“张子,怎么到现在还没结婚?”
只见张哲源沉吟一声,勉强带着一丝笑脸说:“对这方面已经心灰意冷,心早都死了。”栗云帆则逗他开心:“心死了,拿火烤烤,咱门市上火机多着呢!”
哲源笑意阑珊,俨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栗云帆又突然问他:“张子,你是不是也感冒了,听你这几天说话声音都变了。”
哲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是感冒了,平时扛两天就过去了,这回也不见好了。”
栗云帆关心地说:“别扛了,快拿点药去吧!这又是一阵子感冒。你冯哥也感冒了,你看冯烁也感冒了,杰杰还一直咳嗽。”
哲源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怕自己的感冒再传染给栗云帆和杰杰,他还打算再扛几天。同时他也觉得和冯烁真是默契,自己感冒,冯烁也感冒,想到这不由得就摇头笑了。




不轻易言弃 第10章 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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