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四岁半
作者:后紫
关于小道童四岁半[同类型预收《小神算四岁半》求收藏]苏锦霓是福德寺供奉的一只瓷做招财猫。意外穿越,成了家逢巨变、被寄养道观的四岁女童。小道观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穷得连香火都没有。眼看就要朝不保夕,她一捏小猫爪,“要不、要不还是自力更生吧?”夏映浅是清明观唯一的小道士,自幼命格奇葩,霉运不断。直到有一天,观里来了个托他照顾的小表姨。四岁的小表姨五官精致,一双猫儿眼又大又可爱,一张嘴却是“表外甥,我观你印堂发黑,不
小道童四岁半 表外甥
七月十五,天阴下雨。
下午四点半,春田花花幼儿园还没有放学,来接神兽的家长们拥拥挤挤,用雨伞堵死了幼儿园大门。
“哎哟,今天是鬼节,早点把孩子接回去,天黑就不出门了!”
“你还信这个啊?”
“信则有!”
“……”
夏映浅听见前头老太太的闲聊话语,不由后退了一点。
他无意识地看着屋檐上滴下来的雨水,暗自庆幸。
幸好他临走前,看着天色不好,提早就在道观漏雨的地方放了盆。
祖师爷好歹保佑了一次!
身为孤儿,夏映浅要养活自己已经很困难了。
现如今还得养只神兽,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道观雪上加霜。
“小孩,来接弟弟还是妹妹呀?”旁边一个老大爷忽然搭腔。
夏映浅左右看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问他呢!
他不能说谎,可又不想说实话。
正吱吱呜呜的时候,放学的音乐声响起来了。
先前还在热聊的老人们,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冲进了幼儿园里。
夏映浅呼出了一口气,这才慢吞吞地晃悠进去。
**
“呃,我,我来接我表……”
半个小时过去,夏映浅仍躲在苗苗班外不远处的阴影里。
他练习了好几次,还是觉得无法将此话说出口。
他焦虑地抓了抓头。
班里的孩子只剩苏锦霓没有被接走。
站在门外的芳芳老师,往教室里探头看了一眼。
待在角落里的孩子乖巧到无声无息,似乎是有所感应,一回头对上了芳芳老师的眼睛。
她黑黑的大眼睛纯净的宛如水晶,长长的睫毛卷翘,不说不动的时候,就像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一样。
芳芳老师撇了下嘴,赶紧收回了视线。
一扭脸,她发现自己的面前,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道士。
小道士长得唇红齿白,倒是挺秀气的。
只是……怎么连脚步声都没有?
她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有维持住笑脸。
“你好,请问,你接谁?”
“苏,锦霓!”夏映浅低垂着头,没有看女老师的眼睛,将接送证递了过去。
“你是她什么人?”芳芳老师没有见过他,按规矩询问。
还是没能躲过这个“致命”的问题!
夏映浅的脸色尴尬了一瞬,吐出了两个字:“表…姨!”
芳芳老师的脑袋瓜子没有转过来,她觉得这个问题特别沙雕,“你是她表……姨?”
她眼睛不瞎呀,眼前的明明是个小道士!
“她是我表姨!”夏映浅略显烦燥地说。
辈分与家世,是他最讨厌的两个问题。
芳芳老师正在愕然,听见声音的苏锦霓自己迈着小短腿走了出来。
眼前的孩子梳着两个小揪揪,小肉脸圆润可爱,想rua。
但是夏映浅忍住了,有些艰难地开口:“小表姨?”
苏锦霓仰着小脑袋,看向表外甥。
确认过眼神,应该是对的人!
苏锦霓没有见过他。
毕竟她莫名奇妙成为苏锦霓,也才一天的时间而已。
她原本是福德寺内供奉的一只瓷做招财猫。
每日受寺内僧人的香火供奉,啥事不干,吃嘛嘛消。
事情的转折就在昨晚,她——碎——了!
而天生少了一魄的原主,体弱无心!
她,莫名奇妙成了她的心。
原主今年四岁,父母离异。
她跟着爸爸苏琢光生活,父女俩人过得也还行。
但前不久出了点问题,苏琢光破产了,只能出国去当打工人。
她的妈妈进山拍戏,无力,也不想照看。
原主即将面临着被寄养的尴尬。
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苏琢光出国那天没有哭,知道自己要被寄养也不会哭。
而现在的苏锦霓只是隐隐担忧,表外甥自己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能不能养活她呀?
夏映浅跟她有同款的忧虑。
瞧这又白又嫩的小肉脸啊,过不了几天就该瘦了!
夏映浅本着能rua赶紧rua的心情,捏了捏她的小脸,自然而然地将她抱了起来。
“小表姨,咱们走吧!”
他顿了下,想起今天是她最后一天来这个死贵死贵的幼儿园,又说:“小表姨,你跟老师再见!”
幸好有表外甥提醒!
苏锦霓差点忘记了。
没心,可不代表没有记忆。
原主的记忆是碎片式的,她用一晚的时间全都看过了。
这个芳芳老师是个偏心眼子。
吃排骨的时候,给原主盛没有肉的。
发小饼干的时候,给别的小朋友三块,只给原主两块。
她还怂恿班里最调皮的小朋友,叫原主小傻子。
原主要是有心的话,该有多难过啊!
苏锦霓如此想着,趴在表外甥的肩头,眼神怔怔地朝芳芳老师看了过去。
芳芳老师尴尬地挤出了微笑,“霓霓,再见了!”
苏锦霓没有任何反应,又怔怔看向她的身后,紧跟着瞳孔放大,红润的小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芳芳老师被她盯得后背发麻,差点爆了粗口。
她忽地一下想起今天是七月十五。
不会是见鬼了吧?
她只觉后颈发硬,有凉风习习。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又没有天黑。
她在心里劝自己。
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夏映浅背对着女老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想起来了,他姨姥姥说过,他表姨不爱说话。
出于礼貌,他扭头想跟女老师告个别。
阴暗的走廊上,夏映浅缓缓转身,趴在他肩头的苏锦霓,忽地一歪小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惊恐状。
芳芳老师吓得眼泪快飙出来了,拔腿跑进教室。
还来不及开口的夏映浅,一脸小问号。
“你吓着她了!”苏锦霓一秒变脸,恶人先告状。
“那对不起了!”夏映浅没有纠结表姨怎么突然爱说话了,他对着苗苗班的方向喃喃自语。
“她听不见。”苏锦霓好心地提醒他。
夏映浅叹了口气:“没事,我尽心意了。”
少年一手撑伞,一手抱娃,挺直脊背走出了幼儿园。
他信誓旦旦地表明:“你爸妈照顾了我六年,我也照顾你六年!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会分你一半的。”
5加6等于?
苏锦霓掰了掰手指头,又悄悄借用了表外甥一根手指头,终于算出来了,等于11。
她的本意是叹息一下未来。
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跟在身后的黑影吸引。
躲在幼儿园吓小朋友的可叫缺德鬼哦。
这种鬼,在鬼界会抬不起头做鬼。
是以,幼儿园里很干净。
这个黑影是在幼儿园门口,晃晃悠悠跟在了表外甥的后面。
苏锦霓随口问:“表外甥,我们要回家吗?”
她和黑影对了下眼儿,两只手抱紧了表外甥的脖颈,宣誓主权,顺便龇牙咧嘴地吓唬黑影。
夏映浅被她勒的有点难受,僵硬地摇了摇头,“不,回道观!”
他提着心,以为即将到来的会是一场嚎啕大哭。
谁知,苏锦霓乖巧地“哦”了一声,继续趴在他的肩头。
那黑影许是被她震住了,远远地跟着,并没有靠近。
苏锦霓很得意地收回了戒备的小右爪,哦不,小右手。
表外甥的骨相有点儿轻,她以后会罩着他的!
**
苏锦霓跟着夏映浅转了趟地铁,又换乘了一趟公交车。
路边的建筑物,很快就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乡间小楼。
公交车最终在五河镇的乡镇府前停了下来。
苏锦霓被夏映浅抱下了车,她环顾四周,还挺热闹的。
雨停并没有多一会儿,路边就被各式的小摊贩占领。
路过卖煎饼的小摊时,夏映浅的耳畔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其实这一路上,他表姨安安静静,没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她了,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没有。
尽管早有耳闻,他表姨跟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样,他还是小小地欣慰了一下。
她要是哭闹不止的话,气氛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饿了?”夏映浅笑笑地问。
苏锦霓一听,用小肉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毕竟才当人第一天,她不太确定这是不是饥饿的滋味?
这滋味不太好受就对了,肚子里像住了只小青蛙,咕咕乱叫。
夏映浅并没有等她回答,掏出手机扫码,吩咐道:“阿姨,要一个煎饼,加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
他是这么想的,他表姨人小胃口也小,没必要买两个。
他不嫌弃她,吃她剩下的就好了。
阿姨的手艺不错,三翻两翻,一张两面都有鸡蛋的煎饼就好了,卷上香喷喷的火腿肠和生菜。
夏映浅接过煎饼,直接递给了他表姨。
那饼看起来,比他表姨的脸都大。
苏锦霓轻声欢呼,吭哧一口咬了下去。
紧跟着,她就给表外甥表演了一个人小胃口大。
夏映浅眼睁睁地看着她吃完,连饼渣都没剩。
他抿了下嘴,为口袋里所剩不多的伙食费忧虑。
夏映浅又付钱给自己买了个煎饼,权当晚餐。
他一手牵着苏锦霓,一手捧着饼。不多时,就到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眼前破败的观门上横一匾额,上书“清明观”三个大字。
只是年代久远,朱漆不显,一般人辨认不出来。
苏锦霓仰头看了看,脆生生地念:“水,日,又!”
嘿!没想到,小表姨还会认字儿!
夏映浅也没纠正她。
他拿出一把同样上了年头的钥匙,捅开了观门。又一把将她抱过高高的门槛,这才道:“小表姨,你暂时就跟我住这儿了!”
里头比外头更破。
只一主殿,供奉天官、地官、水官,却可怜巴巴地让三官挤在一起。
还是残砖旧瓦,黑咕隆咚!
一般的小孩,根本就不愿意往里进。
苏锦霓仰着头,很是认真地问:“表外甥,你很穷吗?”
你才发现啊!
夏映浅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如实道:“有点……”
苏锦霓很是纠结地对了对手指,她的面色苦哈哈的。
生活介么难,总得想点法子呀!
过了半晌,她深沉又严肃地道:“表外甥,他们又不保佑你发财,你供奉我吧!”
“哈?!”
夏映浅“嘶”了一声,在心底跟祖师爷告罪:童言无忌啊列位!
※※※※※※※※※※※※※※※※※※※※
架空,私设很多很多很多
感谢
小道童四岁半 天生倒霉运
过了盛市西五环,就是五河镇。
这几年,盛市一直在往东发展,西边的战线拉得不长。
虽然将五河镇划分到了高新区的管辖范围,但发展也就那样。
这里去年新开发了一条商业街,但因为管理稀松,占道经营的比比皆是,看起来还是城乡结合部的观感。
清明观就位于这条商业街的后面。
没有这条商业街之前,清明观所处的街道是五河镇最繁华的地方。
有了商业街之后,清明观这边成了老街,也就初一、十五、三十逢集的日子才会热闹一些。
今天虽然是十五,但因为下雨,比着往常也还是冷清了许多。
夏映浅压根儿就没把苏锦霓的话放在心里。
他挽了挽袖子,开始忙活了。
他将预留在漏雨地方接水的盆,全都收集在一起。
盆里的水则随手一倒,倒在了方寸大的小院子里。
又拿起比他表姨还要高的扫把,将小院子里的积水,往下水道赶。
苏锦霓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了一圈,怪无聊的。
清明观很小,除了供着三官的殿大了一些之外,其余的三间瓦房,站一个人都嫌挤。
后院倒是挺大。
要不是有院墙围着,与荒地无异。
她为了表外甥的生存环境忧虑。
但他不肯供自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必须得你情我愿。
苏锦霓又在清明观里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了三官像前。
这三官像是泥塑的,虽有五彩描金,但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她忽然灵机一动。
夏映浅给苏锦霓收拾出了单独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昨天,苏家的保姆就将苏锦霓的行李送了过来,并告诉他,她只干到今早。
就连苏锦霓的幼儿园托费也只交到今天。
接下来,就全靠他了。
要想斩掉苏家那倒霉的一切,首先不能用苏家一毛钱。
一想起苏锦霓原来上的幼儿园如童话里的宫殿一样。
再想想五河镇的幼儿园,他就心虚。
也不知他小表姨能不能适应?
啊,想起小表姨了,好一会儿没见她的身影。
“表姨!”
“小表姨!”
夏映浅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他从厢房转到主殿,又从主殿转到后院……没人呐!
不会吧!
他慌里慌张地跑向大门。
咦,大门也锁得好好的。
那熊表姨,能跑到哪里去?
夏映浅又转回了主殿。
这次,一进门他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大一样。
殿还是那个殿!东西的摆放却不大一样。
蒲团歪到了一边,没来得及擦的供案上还有水印。
香炉里的香是他回来时点的,就是为了跟三官打声招呼,以后小表姨会住在这里。
泥塑的三官像虽小巧玲珑,神明却古……
夏映浅的眼睛扫过天官、地官……
他嘴角一抽,差点没吓死自己。
只见他表姨高举着右手,正蹲在地官和水官的之间。
还拉了地官的黄披风遮挡她自己。
她还抢了地官的香炉,袅袅的檀香熏的她睁不开眼睛。
夏映浅的脑门青筋乱跳,他哀嚎:“表姨……下来!”
苏锦霓却一点都没有自己犯了错的意识,她挺不高兴这么快就被夏映浅找到。
她撅着红润的小嘴说:“香还没有烧完,供品也还没吃呢!”
这熊孩子!
夏映浅伸长了双手,从她腋下绕过,二话不说,先将她抱下供台。
他将她放到了一边,又将香炉还给地官,告罪道:“清虚大帝莫怪,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这个小毛丫头!今儿晚上是您老人家赦罪的日子,弟子并不敢忘,一会儿就去好好筹备。”
说罢,夏映浅想拉着苏锦霓给地官磕头赔罪。
才不要!
苏锦霓的小身子一扭,躲开了他的手,跑出门去。
夏映浅:“……”
他只能接着告罪:“那个……孩子还得慢慢教!”
七月十五,民间俗称鬼节。
实际是地官降临人间,校戒罪福,为人鬼赦罪的日子。
若是一些兴盛的道观,会举办法会超度游魂。
冷清如清明观,虽然不会举办法会,但总得烧些纸钱。
夏映浅拿出了金箔纸,准备折一些金元宝,入夜时用。
他的手指纤长,三折两折,一个金元宝就出来了,这是打小就跟师父练出来的手艺。
苏锦霓在他的身后跳来跳去,没啥意思,也拿起一张金箔纸学着他的样子,三折两折……金箔纸烂了。
“没事儿,再来!”
她还挺乐观地安慰自己。
还没一会儿,折烂了金箔纸一堆。
道观里没有电视,但是夏映浅有手机呀,就是没连网而已。
不过,为了预防孩子哭闹,他提前蹲在移动营业厅下好了《小猪佩奇》和《海绵宝宝》。
“表姨,看动画片吗?”
夏映浅怕她着急,主要也是心疼他的金箔纸。
苏锦霓顿了一下,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摇了摇头。
没心的原主是看不懂动画片的。
是以,她不知道动画片是什么东西。
夏映浅心道,他表姨果然跟普通的小朋友是不一样的。
他扫了一眼保姆给她带来的东西,“要不你玩会儿娃娃?”
苏锦霓对那些娃娃没有什么兴趣,她喜欢玩金箔纸,还喜欢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的红红东西。
她小跑了过去,手指在罐罐里轻点,再抬起来一看,哇,连手都是红红的。
唉哟,我的朱砂呀!
夏映浅还来不及喊,只见她沾满了朱砂的小手指,戳在了他画好的符上面,像盖了个章。
那些符还未干,原本是想等晾干后再收起来。
可他忘记了,观里现在不似从前。
现如今有个熊表姨,啥东西都得提前收起来。
“表姨,这不是小朋友该碰的东西!还有啊,小朋友不要爬高上低,尤其是不许爬主殿的供台。”
夏映浅心疼的心直抽抽,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她一爪子下去不要紧,画那些符得费上他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表外甥,我不是小朋友,我是你表姨!”
苏锦霓认真道。
夏映浅头疼不已。
算了,算了!
小孩得慢慢教。
他在心里如是劝自己。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夏映浅折好了金元宝和香烛,准备拿到道观外祭给游魂。
他回头看了一眼用朱砂把自己抹成花猫的苏锦霓,略一犹豫,还是觉得带在身边安全。
要不熊表姨一会儿又该去骚扰三官了!
但她毕竟是小孩,眼神太过纯净,万一看见点不好的东西……
他特意交待道:“小表姨,咱俩做个游戏,你一会儿就躲在我的身后!”
“行啊!”
苏锦霓没什么意见,反正她对什么都好奇。
她跟在表外甥的后面,晃晃悠悠朝观外走去。
天上无星,就连月亮也躲在了乌云后面。
夏映浅打开了手机照明,靠着墙边,点燃了香烛和金元宝。
他虽没开天眼,但还是拉着苏锦霓的小手撤到了一边。
起风了。
无数个虚影从风里汇集而来,挤在墙边吸食烟火香气。
很快,吃饱了供奉的游魂朝着两人作了作揖,消失在远处。
倒也有那吃饱了撑的还想闲晃的游魂,可一瞧见苏锦霓脸上的朱砂,全都绕了道。
屋檐上有野猫乱窜。
夏映浅瞥了一眼烧没了的香烛,道:“走,咱回去了。”
他先将苏锦霓放进了门里,自己就站在屋檐下,仿佛是静等什么。
野猫“喵”的一声从屋檐上窜走。
一片青瓦应声坠落。
不偏不倚,擦着夏映浅的肩膀砸了下去。
没砸中?
我去,居然没砸中!
自打师父故去,他继承道观,年年被砸,已经被砸了七年。
今年居然没砸中!
转运了?
夏映浅神色一凛,一把抄起苏锦霓就朝商业街的方向跑去。
福利彩票店还没关门。
夏映浅气喘吁吁地指着刮刮乐说:“要…要……”
“哟,小道士,稀客呀,要几张刮刮乐?”老板热情地招呼。
夏映浅伸出了一根食指,“要张两块的!”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硬币,接过老板递来的刮刮乐,表情郑重地刮开了开奖区。
“中奖啦?我中奖啦!”夏映浅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傻笑起来。
师父说过,他的骨相很轻,天生就是倒霉运。
坐公交,车坏。
挤地铁,晚点。
喝凉水,塞牙。
靠山,山倒。
靠水,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