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哑蝉
和三年前一致的对话和场景,人们的号丧试图在将她唤醒,什么救了萧云奕,什么躲过劫数皆大欢喜,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殿下……”琼羽扶着肿胀发青的膝盖,一寸寸挪向崭新的棺材,她想伸手去摸,却被下人无情地拉回原位,跪到东宫众人最先,以做表率。
她对自己失望透顶,想到往后三年霎时肝肠寸断:“殿下!您忘了我没关系,永远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请您不要留我一人在世,好不好?好不好!”
头扎白布的掌事旁若无事地揣手取暖:“太子妃伤心糊涂了,快些按住她。一会子就要起灵了,耽误时辰你们担待的起吗?”
“不要碰我!”琼羽挣脱疯了般甩开两边的下人,再次尝试站起可又失败,她抓住碧波的袖子,示意她上前去:“去把棺材打开,太子殿下没死,他不会死的。去啊!”
碧波借势扶住琼羽,哭着摇头道:“太子妃您别吓奴婢,殿下已经去了,还望您节哀,保重身子。”
“不可能。我都看到了,他向我要玫瑰饼,还让我在账本上画小人儿,他说会一直等他的羽儿……”琼羽无助地望向掌事,抽噎下的命令是前所未有的软弱:“本宫命你,开棺!”
疯妇,太子已死谁还听她的。掌事暗骂一句,拖着长音道:“起灵——”
“不要带走殿下,求求你不要带他走。”琼羽求着掌事,又像在祈求无形之中的黑白无常。她不能再苦熬三年,既然总有一死,那不如她立刻就去陪萧云奕!
“走,碧波,我们去求圣上。”琼羽膝上被泪染了一片,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求圣上准允我给太子殿下殉葬,准允我陪殿下一起走!”
“真是疯魔了。”苛刻的掌事弯下腰,她的脸忽然就变成了皇后柳氏,皇后盯着琼羽,冷笑间露出一行白牙:“这是你自己开的口,本宫成全便是。正好,本宫也少了枚眼中钉。”
是皇后,就是她害了萧云奕!琼羽拼力想抓到皇后领口,可人瞬间烟消云散,再看清时,她竟直直躺在了四面死木的棺中!
生同衾,死同穴。琼羽挣扎着转过脑袋,萧云奕果然在她身旁,不过他和无数次的噩梦中一样,刀口流血,死不瞑目!
琼羽彻底崩溃,发自肺腑地哭喊出声:“萧云奕——!”
空虚的意识倏然被烙在心尖的声音拉回现实,他说:“我在。”
“琼羽,我在。”
窗外雷雨交加,轰鸣的恐怖却穿不进温暖的房间。琼羽惊醒,映入眼帘的,倒还是那顶金粉床帐。
“太子殿下。”是太医徐宏的苍老腔调:“太子妃醒了。”
萧云奕微微颔首,他在榻侧做了好久,可看到琼羽睁眼,还是别扭地站起来离远了些:“你晕就晕吧,梦里还直呼本宫大名,没规矩。”
梦里?琼羽还没彻底清醒,她抬眼看向萧云奕避闪的目光,后怕地喃喃道:“我现下,不是在做梦吧?”
“是不是摔傻了。”萧云奕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徐宏你再给她看看,别脑子有了什么问题。”
琼羽干唇嗡动,声音很小却伴着如获新生的兴奋:“您脑子才有问题。”
会顶嘴,大概率是没事了,虽然她在井底受了番苦,但该训该是得训的。萧云奕摆脸道:“知道为了找你满宫废了多少人力吗。不熟知路线就往后花园跑,胆子也是够大。”
“臣妾……”琼羽忽瞥到旁边的徐宏,自觉住了嘴。
徐宏擦了擦汗,识相道:“老臣去给太子妃开药,还劳碧波姑娘跟来一趟。”
关门声响,寝殿只剩下他们二人。琼羽恋恋看着萧云奕,忽然就忘了她方才想说的事,只关心道:“您衣裳怎么是湿的?”
“聋吗,外面下这么大雨听不见。”萧云奕这才留意自己的湿衣,在外面这么久不觉得冷,被她一提醒倒是感觉到凉了。
琼羽吸了吸鼻子:“是为了找臣妾,殿下才淋了雨?”
萧云奕嘴硬道:“不然找谁,找狗?”
找个轻而易举就被骗,干事不经过脑子,别人挖坑她就跳,着急了还能咬人一口的小狗!
“嗤。”琼羽看出萧云奕这是置气呢,她气喘一笑:“殿下完完好好,还能和臣妾吵嘴打闹,真好。”
萧云奕可不知琼羽做了怎样的噩梦,他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奇了八怪的。某人早把找媳妇时的忏悔焦急抛到脑后:“本宫若不好,怎还能找到掉坑里的你?这也就是你运气好,才被困了半日,若再多几日下去,本宫就该直接命人收尸了。”
琼羽重新找回和萧云奕对话的技巧,学会了从屁话里找温暖:“不是臣妾命大,是殿下的功劳。”
功劳?功劳全被沈决那孙子一人包揽了。萧云奕提起沈决就来气,可他不想将沈决如何讲给琼羽听:“一次而已。”
“殿下还想有下次吗,臣妾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折腾了。”琼羽深深叹了一气:“方才徐太医在,臣妾不好多说。这一次……还是有人故意针对臣妾。”
“废话。”萧云奕摸上胳膊:“不然你能自己掉井里,顺带还把井口盖的严不透风?”
琼羽只知道有人要害她,但也真的啥想法都没有,她郁闷地无从下口,恍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祈妙呢?”
萧云奕无意用手掌摩擦着臂膀衣料,又淡淡道:“萧永澍给找到的,早到家了。”
“无事就好。这样说来,六皇弟和祈妙还挺有缘。”琼羽放了心,眼神始终不舍得离开萧云奕:“殿下,您是不是冷。”
萧云奕又不是铁人,也不装模装样:“有点。”他边说着边在心中想:借口更衣回凤祥宫得了。
想罢还用余光关注着琼羽作何反应。
琼羽眨巴着杏眸,看不出她从在梦中痛哭流涕,她将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窝,试了试感觉认真道:“那个,臣妾被子里暖和。”
“咳!”萧云奕虎躯一震!
琼羽安适地蜷起身体,在萧云奕习惯躺的外侧留了足够的空间,她对萧云奕温柔一笑:“殿下,陪陪我吧。”
第34章 同衾了 殿下说他不行!
被窝里被琼羽空出的地方啥也没有, 萧云奕却好似看到了妖魔鬼怪,第一反应就是在心中立誓:想都别想!本宫就算在这冻死,也绝不会和你这个女人同枕而眠!
想罢, 萧云奕眼前浮现四个大字:宁死不从!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26节
“本宫在这待着是想确定你还活着, 既然都清醒了, 本宫才不再浪费时间。”萧云奕隔空对琼羽指指点点:“还有,本宫只是有点冷。有点冷,懂吗?还不至于屈身去你床上取暖。”
说话间冷气侵进了鼻孔,他一时没忍住:“啊嚏!”
萧云奕:……真的不冷。
琼羽:……我信你个鬼。
琼羽已能分辨萧云奕的喜怒, 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 什么时候是用脾气掩盖内心情绪, 她渐渐掌握了哄逗的精髓,同样的事情,换个角度说不定就成了:“殿下是不冷, 但臣妾有些热,乐意将厚被分一半给您。”
她幻想中, 此时萧云奕该对她的暗示心领神会, 眼中含着五分矜持五分狂野向她而来, 躺下时还带有紧张和期待,灯烛正好燃尽熄灭,夜色甚美……
想着想着,一抬头发现,萧云奕还真的走近了!
“殿下。”琼羽不禁有些娇羞,她将被往上拽了拽, 只留了双眼在外,遮住了和熟虾米一样红的脸。
萧云奕面无表情地走到榻边,拿住了被子一角。
琼羽气都不舍得喘了, 小心脏怦怦加速!
“呼啦——”萧云奕大手一扬,将整个被子掀到了空中,琼羽只穿了寝衣,突如其来的凉令她一个机灵翻身坐起,只见萧云奕用手臂接住被子往怀中一揽,对琼羽幽幽道:“太子妃慷慨。”
“你!”萧云奕脑子里都是什么!说是水都委屈了水!琼羽这下子不光美梦破碎,还平白失去了她的被子!
萧云奕将被子裹在身上,像个灵活的大角黍:“你让本宫盖的,本宫没嫌你就不错了。”
“不成!”琼羽不服压迫奋起反抗,这缎绣被是为了冬日新做的,她还没盖过几次哪能眼睁睁地看它被抢走。
“为何不成?”萧云奕倒满意地抬了抬眼皮大大方方地和琼羽对视,长密的睫毛一撩,扇灭了本来就不是真动气的怒火,还挠的琼羽心里直痒痒。
她还是没办法对着萧云奕的脸意气用事啊!
琼羽无形之中已在认怂退让:“……殿下至少把外衣脱了,不然裹着被子也湿乎乎的。”
萧云奕同样觉得不怎么舒服,他将被子放下来搭到桌上,手刚碰到腰带又猛地回头。
琼羽吓了一跳连忙冲他和善微笑,萧云奕看到嘿嘿傻乐的琼羽眉头又皱了起来:“转过去。本宫警告你,不许偷看。”
琼羽爽快地别过脑袋:“不看不看。”说着,余光又关注到了被他扔到一边的被子。
说时迟那时快,萧云奕才低下头,琼羽立刻一个大步迈下床朝被子跑去,好不容易近到触手可及,结果还没碰到被上软布,下一瞬就被萧云奕擒住手腕!
萧云奕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做什么?”
“没有想看您。”琼羽憋屈地晃着手腕:“臣妾也冷啊!”
萧云奕目光下移看到了琼羽的光脚,他是啥事都能怪到琼羽头上:“冷你还下来跑。”
“那还不是殿下抢了臣妾的被。”绵绵软软的被子太诱人了,琼羽任萧云奕抓着她手,整个人先趴到被面上蹭啊蹭,还好还好,没有被萧云奕整得太湿。
“本宫为了救你在外面淋了半天雨,你却连个棉被都不舍得给。”萧云奕莫名逮着了能抱怨的小尾巴:“东宫里哪一件东西不是本宫的,就连你!”
就连你也是本宫的!快说快说,琼羽捉到太久没听就快忘了的霸道语气:“臣妾如何?”
萧云奕也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话有些怪异,连忙改口道:“就连你本宫也能给扔出去!”
太难了,太难伺候了!敢问世上还有那个男子比得上萧云奕,能和死里逃生的妻子吵架拌嘴还一句话不让。琼羽烦闷地脸也埋进被里,徒给萧云奕留了长发乱糟糟的背影:“殿下嘴上说着喜欢活泼的,轮到臣妾就让闭嘴,口是心非。”
“你是哪门子活泼,撒泼还差不多。”萧云奕把琼羽提溜起来:“滚回你榻上,本宫还有事要问。”
琼羽看看他,又看看被:“还是一人一半吧!”
随后星月阁的寝殿榻上出现了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场面,琼羽想躺着,萧云奕要坐着,俩人谁也不让谁地对视良久,最后决定在床榻上盘腿而坐,可一张被包不下两个人,琼羽只好把被的一头盖在萧云奕腿上,另一头盖在了自己腿上。
神他娘的夫妻同衾!人家夫妻同衾而眠,他俩搁这同衾修仙呢!
琼羽第三遍默默念叨:碧波千万不要这时候进来,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有如此荒唐的经历了。
萧云奕黑着脸,心底竟还有些庆幸,庆幸什么?庆幸这女人没让他在榻上倒立。
他沉默良久才开口:“这样本宫和你都不好受。”
“可以的。”琼羽扶着额头倔强道:“殿下您再往里进点。”
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往哪挪不是太近就是太远。萧云奕挺着腰板一动不动:“还是不行。”
反正想象中的同枕谈情已经破灭了,琼羽颓丧长叹:“殿下您有啥话赶紧问吧,问完各回各宫放过臣妾。”
琼羽的手正在摩擦取暖,萧云奕看向她手,冷不丁来了一句:“手净过了吗。”
琼羽摊开手仔细瞧了瞧:“上面没有泥点子。臣妾刚醒,估计是碧波给臣妾擦洗过了。”
萧云奕薄唇悄声闭合。
他在琼羽醒之前,心里不受控制地假象过无数次两人面对面谈话的情景,但就算方式不同,他也决意一定要给琼羽清清楚楚地讲明白她昏迷时发生了什么。
沈决比他早一步派人下井查看,井底光线微弱,那人之所以惊叫出声,是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琼羽,而是一具皮肉全无的白骨。
琼羽就在倒在白骨对面,身上脸上满是泥泞,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根人腿骨。
她应该是想尝试自救,才在黑暗中摸索坚硬的东西,然而还是体力不支晕在井底。
琼羽话只听了一半当然懵懂:“殿下想说什么?”
“没什么。”萧云奕盯着琼羽,发现她的双眸很是清澈,眼神是最不容易假装的,她却学的有七八分像羽儿。
他突然间改变了主意,若将白骨的事讲给琼羽,除了增添她的恐惧似乎也没别的用,说不定还会一惊一乍的。
麻烦。
琼羽察觉到萧云奕的脸色,再一次从急迫变作了漠然。
刚成婚那会,她最怕见到萧云奕着急,他一急,她就跟着急,总觉得她没用,无法为太子殿下分忧。后来慢慢的就不怕了,因为萧云奕用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治愈了她,不多见,但一笑足以泯千愁。
琼羽陶醉其中,无法自拔,沉迷让她短暂的迷失自我,越来越像萧云奕靠拢。她不敢妄想爱情,只承认萧云奕对她的尊重,相对的,她觉得她对萧云奕的感情,也是君臣在先,夫妻在后。
直到萧云奕骤然离世,琼羽爆发的情感却无处释放,她压抑三年获得上天眷顾,本以为能和萧云奕以夫妻身份重新来过,却没想到现实让真心一沉再沉。
如今,她最怕看到的便是这幅冷漠面庞。
和他倒在血泊中时,一般无二的冷漠。
萧云奕的一切都在逐渐离她远去,她在他心中,也愈发的无关紧要了。
“还有。”萧云奕没有注意到琼羽在愣神,直言道:“你和……”
“嗯?”琼羽慌措一笑:“臣妾知道,殿下又在思念五公主了。”
萧云奕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羽儿,可他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事:“本宫问你。”
琼羽难过的紧,并不想听萧云奕再拿她和从前的自己做对比:“臣妾方才对殿下不敬,其实殿下今夜能陪臣妾到现在,能坐到臣妾身边,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萧云奕抬手:“你先别矫情,本宫要说。”
琼羽神思骤得被拉回殉葬的噩梦,如果萧云奕遇刺那夜,她再小心一点,萧云奕就不会磕失智了。愧疚将侥幸放大,琼羽从前的想法彻底生根发芽:“臣妾以后不再任性了,只要殿下平安顺遂就好。”
“琼羽。”萧云奕耐心有限,再听这些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的乖觉虚话,拳头都快硬了:“给你个好脸就上天,听本宫把话说完!”
琼羽陷入无助哪能这么快恢复,萧云奕声音一大直接戳了她泪点:“呜呜呜呜殿下从来不会对羽儿说重话。”
掉井里没哭,醒了也没哭,才说几句话就在这哭哭哭!萧云奕长长呼了口气以防气炸了肺:“本宫不许你死。但你要不回答所问,本宫没法替你去查是谁害了你。”
萧云奕的心也是肉长的,琼羽被人绑做人质时,受人所害时,失踪时,他不舒服,他甚至想将这女人永远绑在身边。他说不清原因,更不愿深究,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总之,他不许她死。
琼羽不得已擦了眼泪:“嗝,臣妾失仪。不过臣妾觉得殿下比从前坚强多了,竟轮到您看着臣妾哭了。”
傍晚时,雨冲刷了泪,所以算他没有哭!萧云奕被自己的完美思路折服,话题转正:“本宫默允了你邀祈妙入宫,但没问过你为何这么做。”
琼羽稍有犹豫,她咋也不能直说萧永澍对何祈妙有意思吧。
萧云奕看穿了她的顾虑:“与萧永澍有关。”
“您又知道了。”琼羽轻叹道:“臣妾多说一句,六皇弟平时是不太靠谱,但他心眼儿当是不坏的。”
萧云奕却无视了她的好话:“还有别的原因。”
再有原因,就该是她那夜出宫遇到何祈妙,头脑中存了她影子,便想做些对她有益的事。不过萧云奕要知道祈妙不务正业,倒卖糕点,祈妙定然免不了要挨一顿训。
不如小事化了。
琼羽不去躲萧云奕的眼神,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皇祖母一向爱护殿下母家,臣妾就想借此机会,让皇祖母认识认识祈妙。以后也好为祈妙挑个合适夫婿。”
萧云奕听完:“能想到这一层,说明。”
琼羽精神一提:莫非他要夸我!
萧云奕紧接着下了结论:“说明你老了。”
琼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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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阁外。
太子妃平安无事,现也醒了,碧波可谓是心情大好,听完徐太医嘱托药方,一路跑带着蹦飞快赶了回来。她老远就看着连文负手守在门前,不由心头一暖。
在她看来,有连文在的地方,便意味着安全靠谱。
“好呀。”碧波小跑到门口,和寻常一样小声与连文打完招呼便要敲门,连文却猛地伸臂拦住:“啧,干嘛呢你!”
碧波跑得小脸红扑扑地,她举了举手中的瓷盘,盘里装着糕点,“太子妃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想也是饿了。我送完太医顺道去了趟小厨房,这不拿到些吃的,好给太子妃送进去。”
“哎别进去!”连文夸张地挤眉弄眼:“太子妃饿了会叫你的。”
碧波抖搂着手帕:“什么呀,太子殿下在里面,太子妃肯定不好意思说。还是得去放在她面前。”
小丫头咋就不开窍!连文急着做出了个跺脚动作,还故意没敢跺太响:“就是因为殿下在里面!你觉得你现在进去合适吗?”
“我放下吃的就走,有什么不合适……的。”碧波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落才想通连文所言的玄机:“你你你是说,殿下今晚上歇在星月阁啦?”
连文正色点头:“千真万确,殿下都开始那啥了。”他边说,边装模装样地从腰间抽出一条不存在的带子。
“宽衣解带!”碧波激动地就差原地打滚了,瞬间的高度兴奋后又开始操心:“你没搞错吧,太子殿下现在只认从前的太子妃,怎可能突然和太子妃坦诚相待。”
“小祖宗,我才听到的!”连文是知道萧云奕耳力的,他将音量压到最底,恨不得让碧波只看唇形:“左右都是太子妃,殿下动情了不好吗。你不知道,今日太子殿下不顾身上有伤,冒雨苦苦寻找太子妃,那样子,我提起来就能感动哭。”
碧波半懂不懂,将信将疑地摸着下巴。
连文无奈道:“你这脑子就别转弯了,只等殿下与太子妃合好,偷着乐吧。”
为了不扰休息,主子的寝殿多有用陶瓮砌墙隔音,皇宫还要阻止泄密,房屋结构更是复杂。碧波憨是憨了点,可也不是个傻子:“你听着了?这种玩笑可不好讲,你莫要诓我。”
今日还就不信和她讲不通。连文重重叹气,蹲矮了些挽起窄袖,扒拉这紧实的木门,单眼寻找发亮的缝隙。没多久找到了合适位置,连文指着那里嘘声道:“来这,你自己听!”
碧波两颊唰的充了血,她笑骂道:“做什么啊!你还挺有经验,这让太子殿下知道了小心脑袋!”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27节
“想什么呢?”连文往自己嘴上扇了几个空风巴掌:“我整日给太子殿下守门,做事前当然要留意殿下在干什么,如果殿下和太子妃真,真那啥了,我可不得自觉往耳朵里塞棉花!”
碧波被他说的也生了好奇心:“你确定?那,我就听一会会。”
连文往后退给碧波腾地方:“您请。”
碧波扶着门上花雕,生怕发出一点异样声响:“哎,如果被发现,锅你背!”
连文嗤笑道:“快听吧你!”
碧波顿时和吃了定心丸般全神贯注,争取听到的与对话一字不差:
先是萧云奕的声音:“这样本宫和你都不好受。”
再是琼羽道:“可以的,殿下您再往里进点。”
萧云奕:“还是不行。”
“噫!”碧波薄薄的脸皮就快给烫熟了,她一时失语,只捂着脸滚去门边上:“全怪你说的瞎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都就寝了!完了完了,要让太子妃知道了我就完了!”
连文抓抓眉毛:“不应该啊,方才还在更衣,这么快便就寝。你听到什么了?”
殿下说他不行。碧波蹲着将脸埋到膝盖处,心情复杂久久缓不过来。
“别愧疚了,咱本来就是伺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连文全然不知,又不会安慰小姑娘,只能讲事实给碧波听:“咱顶多算确定了殿下留宿星月阁,而且只要殿下吩咐,就算是现在这个情况,咱也不能不进。”
“你歪理说的似乎有些道理。”碧波紧张瞬间缓解不少,她悄悄伸直脖子和连文咬耳朵:“我觉得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殿下与太子妃虽这样那样了,但我听着他们声音,还是硬生生的,不亲切。”
连文从衣衫里掏出一坨棉花,熟练地揪了两块捏成圆球:“你我有心无力,但只要有利于殿下与太子妃,必得竭尽全力。”
“这糕点也没法送了。”碧波端盘子的手都酸了,她惋惜地把盘子放到连文的视野:“不能浪费,你吃不?”
连文点头间又揪了两块棉花:“你要不?”
第35章 茶艺了 “你你你是崇明司监事?!”……
次日雨过天晴, 绥宁轩。
萧云奕行事谨慎,为防止机密泄露,重要且不可耽误的确切消息不许传书, 须由线人前来绥宁轩密道亲口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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