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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哑蝉
萧云奕咬紧牙关,大有宁死不屈的气势:“天天除了吃就是吃,她哪里体虚了?”
琼羽差点将刚咽下去的糕点吐出来。
何之儒没想到萧云奕还敢顶嘴,出乎意料平添了一把怒火,瞬间烧到了何之儒眉毛,他气急:“太子妃纤瘦体弱,又整日辛苦,多吃点又怎么了?你难道还养不起了?”
他并不愿提琼羽小产之事,说话时均以“体虚”代替,结果这兔崽子倒好,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德行!何之儒实在难以接受他最得意的学生不尊贤妻,他一拍桌子:“何氏家训第六条,背!”
萧云奕一哽。
琼羽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何之儒肩后探出小脑袋瓜,萧云奕是皇家人,也是何家人,只是她从没听萧云奕提过,何家还有什么家训。
何之儒吹胡子瞪眼:“背啊!”
“何氏家训其六,”萧云奕放弃挣扎死气沉沉,宛若一个灵魂出窍的空壳:“敬母敬姊,宠妹宠女,娶妻则爱妻。”
说完,鄙视地扫了眼琼羽,若眼神能抽人,琼羽此时估计已经成了个陀螺。
琼羽正震惊着,没空搭理萧云奕。她迟疑地望向张氏,怪不得舅舅与舅母感情稳固,别人家训前几条绝对是家族荣耀,何家竟如此别具一格,从小就培养男子有爱妻意识?
她不禁陷入矛盾之中,前世萧云奕对她好的理由又增了一条,那便是不动真心,只守家规,但重生之后他对羽儿的念念不忘,又将爱妻之道抛在脑后,根本不管“琼羽”这位正妻。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何之儒还没满意,他催促道:“七八//九呢,一起背!”
萧云奕毫无善意地盯着琼羽,半晌冷硬道:“妖言惑众。”
何之儒更气了:“你嘟囔什么呢!”
“家训其七,无论正妻有子与否,大忌宠妾灭妻,妾室之子理应过继到正妻名下。”萧云奕重重叹气:“其八,若爱妻有疾,需不离不弃,增倍关心。”
他说到第九条,已经是咬牙切齿:“其九,若某日心嫌爱妻年老色衰,需照镜问自己,吾,配,否?”
“配配配,太子殿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能不配?”萧云奕身上还有伤呢,可别真把他气吐血。琼羽从何之儒身后钻出来,小跑到他面前福了福身:“舅舅,殿下他是,是想我了!这才叫我去弹琴叙情。”
教训见好就收,何之儒也想给萧云奕个台阶下,他问琼羽:“当真?”
琼羽回头冲萧云奕挤挤眼:不说好了吗,在外不乐意也得装恩爱!
萧云奕冷笑的十分无情:谁先起头搞得事?谁搞得?
琼羽登时低眉顺眼:臣妾错了。
但下次还敢!
“真的,国舅爷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在乎太子妃了!”连文琢磨着将功补过,见缝插针道:“殿下公事繁忙的很,方才还特意去盛茗园,亲自盯着下人,将假山下的血迹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故作感动道:“就是怕太子妃触景伤情!”
直接说出来难道就不伤情了吗。琼羽放弃拉扯连文,但她自己救的萧云奕,怎么着也不能让他栽下去,她长舒一气深表谢意道:“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妾明白。”
萧云奕这次忍住了,没将真实情况说出来:假山下的血迹谁看了都不顺眼,他不过就是路过派人清理,百分之二百不是为了琼羽这个女人!
这女人,这女人心有九窍善于伪装,颠倒是非胡诌八扯,摆不正自己是替身的位置,一次次得寸进尺,自私自利还和他谈条件!只不过她巧舌如簧,还借着和羽儿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博取同情,利用人心!
萧云奕在心里把琼羽骂了千八百回,他低头瞥到自己腰间玉佩,洁白无瑕,形状雕刻的虽然不完美,但,但却是羽儿亲手雕刻而成的。
玉还在,物是人非。羽儿,他的羽儿……
琼羽随着萧云奕的目光看向他腰间,他与她的距离近了不少,琼羽看清那玉佩样子,一股说不上来的麻酥感穿透了她全身。
玉佩上的珠子,绳线,流苏都是新的,她未曾见过,所以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而那一块羊脂白玉,正是她嫁到大梁,第一件送给萧云奕的生辰礼物。
南昭玉石名扬天下,琼羽的嫁妆中也不乏各类绝世好玉,这块羊脂白玉细腻滋润,白如截肪,主人长期佩戴还有滋养身体的功效。
琼羽当时正处在好动的年纪,什么东西都想亲自做成,给萧云奕个惊喜。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手艺,平日刻刻木头还行,雕刻玉石实在太难。
她的设想从龙变为一只虎,再从虎变成一个虎头,最后刻出了个四不像不说,两只长耳更是违和。
于是她送给萧云奕时,只说这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兔子。
她还记得萧云奕的话:“太子妃的技艺甚好,这兔子,栩栩如生。”
琼羽:“殿下您拿反了……”
原以为这个丑东西会在萧云奕那压箱底,没想到他不仅留着,还打了孔做成玉佩。
琼羽只想:萧云奕的审美,怕是和脑子一起坏了。
何之儒气没完全消,然也没有继续训斥萧云奕的意思,毕竟孩子长大了还要脸皮,领会到教训就是了。
“殿下,您往后可要好好待太子妃。”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萧云奕那不屈不折的男子汉抬了胳膊,抹了把货真价实的眼泪。
这下轮到何之儒傻了,这算怎么回事!他把太子殿下训哭了?!
千防万防没防住萧氏孟姜随时发作的眼泪决堤大法,真是一点气都不稀罕争啊,琼羽恨不得跳高捂上何之儒眼睛。
张氏一直沉默着,这时倒先反应过来,她备好帕子走到萧云奕身边,十分接地气的安慰道:“殿下,您舅舅说话说重了,他个老顽固,怎么知道您和太子妃的情趣?”
一场专属萧云奕的批评大会,忽然之间变成了如何劝太子殿下收住眼泪。
萧云奕心结难愈,他分明爱的是羽儿,结果所有人都逼他爱琼羽,他结果张氏的帕子,说话也流露了真情:“我一心都在羽儿身上,一心都在。”
何之儒的严师之心接着就软了:“这才对嘛,您的心一直在太子妃身上是好事,只是有些时候要注意表达,莫要生了误会。”
萧云奕听到“太子妃”仨字,心想果然还是没人理解他,相思与憋屈冲击上头,他顿时泪涌如泉。
何之儒:“???”
琼羽:“……”
关键时候还需控场,琼羽拽了拽何之儒的袖子:“舅舅,您也知道殿下是个坚强之人,孩子没留住,他自是难过的。”
何之儒恍然大悟,他只想着照顾琼羽的情绪,忘了萧云奕是孩子他爹!琼羽小产,他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强撑着的精神赶在了今日崩溃。
琼羽一个“痛失爱子的亲娘”成了中间的和事佬:“所以舅舅千万不要将殿下今日的状态放在心上,若让外面有心之人听去,于谁都是不好的。”
虽然算不上什么丑事,但关系到萧云奕的完美形象,自然不能轻易外扬。何之儒连连点头:“太子妃说的是,老臣明白。”
话音刚落,碧波来的及时:“太子妃,午膳已经备好了。”
琼羽只觉得自己得救了,笑的如同劫后余生:“劳请太子殿下,舅舅与舅母移步,咱先去用膳。”
萧云奕不知何时止住了眼泪,他方才还想转身就走,可转念一想,这是他的东宫,是他的舅舅和舅母,要走也是琼羽这个外人走,凭啥是他走?
琼羽看人向来不太准,不过她能看懂萧云奕的细微表情和心思,他的眼里已经不是忍耐,而是稍许敌意了。
今日的玩笑,好像是开大了些……
何之儒见琼羽愣神,看到书桌上的白纸才想起来提字的事,他摸着胡子笑道:“忘了忘了,太子妃还等着老臣的字呢。”
“正是,辛苦舅舅了。”琼羽不去看萧云奕,只动了动身子挡住桌面,不让萧云奕看到何之儒写的是什么。
萧云奕眸色暗了暗,却不言语。
漂亮方正的二字“蒙氏”跃然纸上,琼羽一边夸赞一边将纸卷好塞给碧波,她用余光去打量萧云奕,他负手而立,心中的情绪似乎很复杂。
“舅舅。”琼羽兴致全无,她不再看向萧云奕的方向,只对何之儒与张氏道歉:“我忽然有些不适,还是让殿下陪您去用膳吧。”
她将鼻喉的酸涩咽回去:“来人,把膳食挪去东升台,好生伺候国舅爷与国舅夫人。”
东升台离星月阁很近,是赏景的好去处,只是这一举动,无疑将萧云奕推的更远。
何之儒阻拦不及,琼羽已从萧云奕身边擦肩而去。
第15章 妥协了 萧大别扭与琼怼怼
小刀片被磨的锋利,正正好好卡在一根中有缝隙的铜棒上,琼羽用嘴叼着红线,一手将线绷直再往铜棒上旋转缠绕。不多时,一把灵巧的刻刀华丽出世。
旁观的碧波却心惊胆战:“太子妃您小心些,可不要伤到手了!”
“无碍,和兄长学来的本事难得派上用场。”琼羽将刻刀举在眼前,怎么看怎么喜欢:“闲了这么多日,总算有点事干了。”
自从国舅夫妇来访已过了七日,这七日中,萧云奕没有进过星月阁,一直在养心殿和绥宁轩之间奔波。琼羽倒不在意他来不来星月阁,她等的是萧云奕人出东宫,不然怎么名正言顺地去祠堂?
盼着盼着,拖到昨日才见萧云奕外出,碧波从星月阁挑了个擅长丹青的小丫鬟。琼羽带着她,借口祈福在祠堂跪了半日,她诵告,小丫鬟就仿照牌位字迹,一笔一划将需要的字写在纸上。
还别说,何舅舅的字与牌位上的真是像,字都知道长什么样了,这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琼羽迫不及待地挽起袖子,将薄纸覆在圣檀牌上,拿着刻刀细细勾勒。
上辈子刻玉佩,这辈子刻牌位,说起来好像都是为了萧云奕。
琼羽唇角一勾:我可真贤惠!
碧波捏着小刷子替琼羽清扫木屑,太子妃给自己做这么不吉利的事,竟还能笑出来?
琼羽察觉到碧波的不快,她美目一抬:“小姑娘家,天天皱着个紫瓜脸,小心以后没人要你。”
“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太子妃。”碧波瘪瘪嘴:“您还是别操心奴婢了,您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怎么就到了这番地步?奴婢从前见太子殿下只有敬畏,现在见到殿下,脖子都凉嗖嗖的。”
琼羽的注意力都在牌位上,她心不在焉道:“有我在呢,殿下要砍也是先砍我,你还有时间撒腿开跑。”
碧波的小刷子僵住不动。





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 第12节
“还有,”琼羽头也不抬,语速慢的像真在思考:“碧波你觉得现在的太子殿下像什么?”
碧波不言,整个人却和没了骨头似的,唰地跪了下去。
琼羽只顾自言自语:“他现在就是个蜜蜂子!若只是勤快的不见人影也就罢了,还既能嗡嗡嘴又毒!”
“是我不理解他的问题吗?是他压根听不懂我说的话。”第一个字刻的差不多了,琼羽仔细端详着辛苦得到的杰作:“人畜有……”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片阴影,琼羽奇怪仰头,无比精准地对上了萧云奕的黑脸冷眼。
他走路咋没声啊!她下意识将牌位往后一扔,沉木与被褥相撞发出“咚”的一声,慌张间刻刀一斜,给手指上划了道口子。
有血珠渗出,琼羽随手往裙边一抹,再对萧云奕欠身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别了。”萧云奕提衣坐到桌前,依旧不带正眼看她:“人畜有别。”
好言好语一句听不进去,坏话记得那是非常之清晰。琼羽将刻刀藏进袖子里,陪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是犯得什么毛病?”
萧云奕剑眉一蹙。
琼羽连连改口:“今日外头吹的是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的脸都僵了。想来该是秋后甚凉,您路过星月阁,正好进来暖和暖和。”
碧波老实巴交地给萧云奕奉上茶,他闻都没闻,直接将茶盏推的老远,还只用指甲盖接触盏壁,衣袖也离桌面有些距离,誓死也不沾星月阁的一粒灰:“你在外逢场作戏,在本宫面前没必要惺惺作态。”
明明是我与你一齐逢场作戏。但比起顶嘴,琼羽更想快点送走这尊佛,神色语气均有些搪塞之意:“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萧云奕伸直脖子,冷漠地望向正前方不理琼羽:“替身便该有替身的觉悟,这是你该有的表情吗?”
是了是了,她只有笑起来像羽儿。琼羽脸颊一紧出现酒窝,只不过声音淡淡,像没睡醒的早诵学生:“所以您要干啥。”
“太子妃千金之躯,本宫是请不动了。”萧云奕冷笑道:“你可欠本宫一曲月琴。”
大别扭坐实了记仇个性,琼羽也不和他争执:“碧波,去取琴来。”
“不必了。”萧云奕终于转了尊贵的眼珠子,看向琼羽受伤的手。
他向来目光敏锐,明察秋毫,琼羽和被火燎到一样,飞快地把手藏在背后,她心虚之余又存有一丝幻想:他肯定发现我手指受了伤,不让弹琴,莫非是在关心我?
萧云奕生怕琼羽误会,又及时添了句:“免得血染脏了好琴。”
琼羽从来没如此期望自己力大无穷,若愿望实现,她绝对赶在萧云奕说下句话之前,将他从窗子扔出去!
萧云奕看着琼羽气急又不得不假笑的脸,却没有达成捉弄的成就感,大概是因为他当真厌恶这个女人。
他想起今日来星月阁的初衷:“连文,把东西都拿来给太子妃瞧瞧。”
连文领命,带着几个手端礼品的小厮进入阁内,琼羽见状不解:“这都是什么?”
萧云奕起身,亲自揭开一个个礼品上的红布,他边走边道:“舅舅那日来时送的,该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本宫不会私扣。”
琼羽从桌后绕出来,小步跟在萧云奕身后:“殿下怎么不早与臣妾说,臣妾也好亲自谢过舅舅。”
礼品总共分了三盒,一是金银首饰,二是一根风干的老人参,三是……琼羽离着老远就闻到从第三盒冒出的奇怪味道。她凑上去,只见盒内表层生了层绿毛,压根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萧云奕也吃了一惊,本能的想离这盒玩意儿远一些。他想起那天何之儒的话,诡异道:“这是桃源乡的芋艿牛乳糕,近期风靡京城,供不应求。”
琼羽对桃源乡有所耳闻,这所酒楼规模不大不小,单纯靠着各类美食名动京城,一到饭点那是门庭若市。如此一想都该明白这道点心有多难买到,何况还是国舅夫妇记着她喜欢甜食,特地买来相赠的。
结果萧云奕给它放坏了!
这难道也是萧大爷的恶趣味?好好的糕点早不拿来,非等着它坏了送来恶心人,这算什么!
琼羽一手扯过红布盖在盘上,好让芋艿糕安息:“原是我不配。”
萧云奕则幽怨地看向连文,当日他没细看舅舅送的是什么,只让连文先收起来。连轴转着忙到今日,他正好想找琼羽算算账,便让连文拿着东西一道儿送了。
他忘了就罢了,连文天天盯着这些东西就不知道提醒下,简直浪费,有违节俭!
不过这盘不明物着实气到了琼羽,也算尚有一方用武之地!
“谁让你在舅舅面前胡扯,诬陷本宫人品。”萧云奕名正言顺地寻到了个借口:“活该。”
琼羽其实也有反省,那日她是有些意气用事,恰恰萧云奕那小玻璃心经不起玩笑的折腾,这才厅堂失仪,给何之儒整懵逼了。
萧云奕一日不停止嘲讽,她便一日忍不住要顶嘴,因此对症下药这药还得用在萧云奕身上。
若能有个法子让他可以分辨出何时在开玩笑,何时在演戏,萧云奕也不用被她气的三日一抽泣,五日一啕号。
琼羽想着想着逐渐鼓起了腮帮子,萧云奕冷眼旁观,心想:还说本宫是蜂子,你活像只没头没脑的金鱼!
“太子殿下!”琼羽灵光一现突然想通:“要不然我们设个暗语,每当在外人面前,您与臣妾谁说出暗语,便叫对方知道:该做戏了。如此一来,咱都不必太认真。”
萧云奕心里觉得此法可行,但嘴上就是不承认,他皱着眉直接道:“什么暗语?”
琼羽的金鱼嘴儿里蹦出俩字:“夫,君。”
萧云奕一捶桌板:“你做梦!”
琼羽撒娇不成,想占便宜也没占着,她呼出含在嘴里的气,正色道:“臣妾是想这暗语既和谐又暧昧,简直就是为了装恩爱量身打造。您不满意,那您自己想个吧。”
萧云奕和琼羽互瞪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呢。”
琼羽没反应过来:“什么我说呢?”
他继续道:“只要你与本宫说此三字,本宫便装傻顺应你的语境,相反,本宫若说了这三字,你同要无条件服从本宫。”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琼羽点头道:“好。”
萧云奕坐定不动,眼神耐人寻味。
琼羽被他盯得发毛:“殿下可还有别的事?”
萧云奕垂下眼皮,细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影子:“你说呢。”
现学现卖啊。按照约定,她该顺着萧云奕的意思说了,琼羽微微一笑:“您慢走,走好不送。”
萧云奕:“……”
琼羽直直瞅着萧云奕,确保他真真实实离开了星月阁才扑向床榻。她仔细审视着圣檀牌,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原本结实的木牌生了一道明显裂痕!
“我的天爷啊。”琼羽心疼地抱住木牌,欲哭无泪:“我给自己刻个牌位咋就这么多灾多难。”
她不想再蹲在星月阁无所事事,她想见虞靖,想去桃源乡,想吃芋艿牛乳糕!
碧波也惋惜地看着木牌:“太子妃,这块怕是不能用了,您不用担心,奴婢再出宫一趟就是了。”
出宫……?琼羽本是万念俱灰,听完碧波的话却突然来了精神:“对啊,本宫用不着靠别人,可以自己出宫买牛乳糕!”
第16章 出宫了 “何祈妙,你给我站住!”……
红日偏西,绥宁轩。
连文稳稳扶着木门将其打开,没发出一丝声响,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看到萧云奕正对着灯台残烛出神。
连文单膝一跪双手抱拳:“太子殿下。”
“不用掌灯。”萧云奕没有移开目光,他望着烛身凝固的油泪心生感触,并不想被人打扰:“退下吧。”
连文并没有起身,顿了一下壮胆继续道:“殿下要属下去查坠山之人,虽还没有结果,但有一事蹊跷。”
“父皇将此案交给崇明司,其中必然不会只有一处蹊跷。”如今查办此事的该有明暗两路人,崇明司在明处,他便只能在暗处。
只不过崇明司的成果可以拿着借鉴,他东宫的风可没那么容易吹出宫墙。萧云奕转身坐回案后:“你且说来。”
连文正色道:“事发前后,东宫所有记录在册的侍女并无变化,她们口述也一致,身边并没有出现陌生侍女。”
萧云奕摩挲着狼毫笔尖:“说明那人是在坠山不久前才混入东宫的。寻死还要找个陌生地,真是闲的没事。”
“属下们也没停下在皇宫中寻人,只是不能明查,进展实在缓慢。”连文紧接着开始的思路:“不过就在方才,一个在小厨房做事的小太监,费了好些力气,才来到属下面前举报。”
萧云奕察觉出了连文的纰漏:“这错在你,你们一心只在丫鬟侍女身上。”
“殿下说的是!所以属下一听他说完,便急着来回禀了。”连文紧张到一个字都不敢漏下:“他值夜时突然闹了肚子,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来了个小丫鬟愿意替他,他没有推辞,早早回屋休息了。”
“他一直在后厨,本就不认识几个丫鬟,加之半夜黑灯瞎火,也没看清那人容貌。”连文对此拿捏不准,却总觉得有迹可寻:“于是直到听说属下在查陌生侍女,他才有了警惕心。”
没看清容貌。萧云奕将已知的线索联系起来:“崇明司不也说,那人以面撞石,容貌全毁。”
这么不想被人看到长相,却要挑在人来人往的盛茗园寻死。萧云奕心中冒起股无名火:“那太监在哪夜当值。”
连文呼吸一滞,忐忑道:“八月十五。”
“好一个八月十五。”萧云奕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板,他反问连文:“八月十五日夜,还有谁进过小厨房?”
太子妃正是那时去给殿下做的糕饼,他记得是记得,但这说出来不是无凭无据地污蔑太子妃吗!连文换做俩膝盖利落跪地:“殿下三思!”
“本宫再怎么思,也改变不了那女人进过厨房的事实。”萧云奕只觉地被好好的算计了一把,他喃喃道:“她工于心计,绝非善类,如是巧合也就罢了,怕就怕她借着为本宫做膳,与见不得光的人私会设谋。”
殿下说的的确有道理,连文没理由反驳,虽然他相信太子妃绝不是贼人,但人心隔肚皮,她夜闯绥宁轩救下太子本就够古怪了,又怎会一而再地与坠山之女掺上关系。
除非,这一切都在太子妃的计划中。连文想到这,又想起琼羽那人畜无害地温柔笑脸,不禁打了个寒战。
萧云奕则淡定的多,他提笔蘸墨:“叫太子妃过来见本宫。”
“这个……”连文结巴道:“殿下赎罪,这个此时是不能。”
萧云奕的不满噌噌地写到脸上:“为何?”
连文努力做到镇定:“因为,因为太子妃带着碧波姑娘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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