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所以陶晓东上午的微博发的实在痛快,眼科这些医生护士玩微博的都转了。陶晓东连着几年跟他们一起做医援,都熟,也都知道他跟汤索言关系好。
有些聪明的早猜到他俩是什么关系了。
“陶总太刚了,这人也太仗义了。”主治医生说。
汤索言“嗯”了声:“气得不行了。”
“急脾气。”主治医生去年跟他们一队做的医援,认识陶晓东,每次见面都打招呼。
汤索言边熟练又谨慎地撕囊边说了句:“也不算急脾气,平时脾气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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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刚发微博汤索言就听说了,当时想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管这事,怕他惹自己一身麻烦。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打这个电话。
昨晚都气成那样了,想出头说话那就别让他忍了,左右出不了大问题。被人这么护着的滋味很好,心都被人妥帖地托在手里,这种滋味尝过了才知道。汤索言已经习惯了接受这种来自伴侣的心意。
汤索言下班之前陶晓东从产科过来找他,眼科的人看见陶晓东冲他竖拇指:“太棒了陶总!”
陶晓东从店里离开就不知道什么样了,正好问护士:“他又说什么了吗?”
“说了啊!”护士激动得跺了跺脚,手插在兜里笑得很活泼,“他道歉了!他怂了!”
上班时间不让玩手机,小姑娘刚才也是偷着看的,小声跟他说:“他再不道歉也不行了,骂他的太多了!啊啊啊陶总你真的太给力了!”
“道歉了?”陶晓东挑眉,“给谁道歉?道歉带上你们汤主任了吗?”
“带了!照片也删了!”小姑娘连连点头,大眼睛都更亮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偶像!我们都是你的粉丝,全关注你了!你真的太好了陶总!”
“别关注我,我也不玩那个。”陶晓东失笑,跟她摆摆手,去办公室等汤索言下班。
道歉了他还真没想到,以为明星硬扛着都得要这个脸。其实陶晓东不知道,再扬着下巴的人在舆论面前也得低头。他早上发完那条微博剩下都是欢戈在弄,欢戈就是学这个的,把路人和医护人员的情绪都激起来了。
可能这事就算没有陶晓东,对方早晚也得翻车,毕竟昨天那么多人在现场,总会有看不过去出声的,陶晓东只是起了这个头。
但这个头起得就让人很爽,舒坦!
汤索言回办公室换衣服,看见他在门口,跟他开了个玩笑:“陶总来了?没人找你要签名么?”
“谁?”陶晓东摸摸兜,“我也想呢,今天我一来不得一圈人呼着我?我特意带纸笔来的,这也没见谁找我签,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当大夫的都这么能克制情绪。”
“快,那快给我签一个。”有个晚上值夜班的护士来找汤索言签个字,正好听见他的话,伸手过来。
陶晓东笑着摆手道:“我瞎扯。”
汤索言给护士签了字,慢慢收拾着东西,陶晓东问他晚上想吃什么,汤索言说:“你想吧,给你做。”
“出去吃?别做饭了,累。”
汤索言换了衣服,白大褂挂好:“不累。”
回家做饭吃完再收拾,太占时间。陶晓东心里惦记点别的,不想浪费那么长时间。
俩人坐进车里之后汤索言问他:“晚上有事?”
“啊。”陶晓东看着他,眨了眨眼,“你也有事。”
他这么一说汤索言就明白了,低头笑了下,启了车:“好的陶总。”
陶晓东明天就要出差了,今晚不做点什么一周都做不着,那时间有点长。
晚上汤索言咬着他的耳朵,声音沉沉地砸进陶晓东耳朵里:“科里小姑娘说陶总太帅了,想嫁。”
陶晓东额头顶着自己胳膊,说不了话。
“——陶总怎么说?”汤索言这样在他耳边说话,呼出的气就都染在陶晓东耳朵周围,一小片皮肤于是起了一片一片的小颗粒,随着他话音的起落时长时消。
陶晓东声音被闷在嗓子里,不太清楚。
汤索言凑近了点:“嗯?”
陶晓东深吸了口气,答了句:“那不行了……我有人了。”
“有人了啊,”汤索言直起身,勾了勾唇角,“可惜了。”
陶晓东腰胯周围又多了一圈青紫的指痕,最后的时刻汤索言俯下身,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哑地叫了个叠词的称呼。
陶晓东呼吸一窒,从耳边开始迅速蔓延开兴奋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他用力喘着,从喉咙口抽气去填充胸腔。整个人都是麻的,神经的强烈亢奋让他将近一分钟内几乎没有知觉。
汤索言洗澡回来关了灯,陶晓东先冲的,等着汤索言的这几分钟已经快要睡着了。
他一边耳朵还是烫的,烧得慌。他最受不了汤索言这么叫他,但这人总在他受不了的时候这么叫,每次他一这么叫陶晓东都差不多是刚才那种状态。
已经是不知道害臊不要脸的年纪了,但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真扛不住这个。
陶晓东其实这辈子没被人叫过什么小名,最亲也就是叫声“晓东”,所以第一次汤索言在他耳边小声这么叫他,陶晓东还愣了半天,愣完脸瞬间就烫了。
一个叠词在那样的时候被叫出来,又亲密又狎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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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要烧着了。”陶晓东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说。
汤索言摸了摸:“是挺烫。”
俩人安静躺了会儿,陶晓东迷迷瞪瞪地说:“明天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嗯。”汤索言跟他说,“别太累,适当休息。”
陶晓东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侧过来冲着这边,挨着睡了。
第60章
陶晓东从飞机下来正好是汤索言平时差不多下班的时间。
陶晓东打电话过去:“我到了言哥。”
“好。”
“你呢?你下班了吗?”陶晓东问。
“没,我加会班。”汤索言在住院医办公室看病历,打算等会儿下病区转一圈,办公室还有几个没下班的住院医生。
“又加班啊?”陶晓东在机场里走着,跟他聊,“什么事儿啊?”
汤索言抬眼扫了一圈,几位住院医都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或是整理东西,没人注意他,于是低声说了句:“反正也是一个人回家,早早晚晚都一样。”
角落里一个值班的小医生没忍住露了个要笑的表情,对面小医生扫她一眼,俩人眼神一对上,小医生笑赶紧收了,又换回一本正经的表情。
“今晚出去吃饭?”汤索言问。
“对,小凯过来接我,晚上估计得一起吃饭,不少人。”
“那你别喝太多,早点回去休息。”
陶晓东笑着应了:“我不喝,在外头喝多了耽误事儿。”
“嗯。”汤索言又跟他说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其实嘴边还有一句“早点回来”,但是开口之前还是换了其他的,这一屋子人坐这儿听着,有点不合身份。
汤主任还是想多了,工作上你该严肃还是严肃你的,在陶总这事儿上你严不严肃根本不差这一句半句话,医生们心里早有数了。
小凯以前是陶晓东那儿的学生,从陶晓东那儿入的行。他风格太独特了,美院学生画功底子也厚,这两年势头很猛,很快就做起来了。
以前是个人工作室,二三十平的小店面,就他一个人。现在几个同城市的年轻纹身师合作开了个店,小凯想让陶晓东给他撑个场。陶晓东当初就挺看好他,对他照顾得也多,教了他很多东西,这次也愿意帮他一回。
这一行里需要新鲜东西,这些年轻人就是最新鲜的。这也是为什么陶晓东店里那么多年轻纹身师的原因。老牌的那一批,包括陶晓东自己,他们最开始都是学别人的,先从欧美、日式那些学,学会了才慢慢开始摸索着做自己的东西。除了小部分跟住时代也愿意打磨自己的,其他大部分入行早的纹身师一直还是老东西。老不代表不好,传统永远是经典,可这个行业得发展,“精”和“新”都不能缺。
现在起来的年轻纹身师跟他们那会儿从入门就有区别,他们脑子里的新鲜东西太多了。
“东哥,当初我想留在你那儿,你不要我。”小凯现在说起来还是意难平,陶晓东当时没看得上他。
“这不比留我那儿好?”陶晓东说。
“好什么啊,大树底下好乘凉。”小凯看他一眼,“你还是向着迪也。”
陶晓东失笑:“扯哪儿去了,跟那没关系。”
说起这个,当初小凯在陶晓东那儿学习的时候跟迪也不太对付,俩人呛了好几次。他俩风格有点像,但是迪也更偏概念上的东西,小凯更犀利。这俩人谁也看不上谁,总起矛盾。
陶晓东没留小凯还真不是因为这个,他都没当回事。没留就是因为当时小凯的技术在陶晓东看来还不过关,就是个新人,太嫩了点。虽然看好他愿意多帮一把,但是东大领域的纹身师拎出去得个顶个的过硬,不顶尖就留不下。
饭桌上还有小凯他们店里其他那几个人,都挺年轻。陶晓东这样的人物对他们来说是得仰望的,这种级别的人物能过来跟他们聊聊,说说他的想法,这很难得。
陶晓东左边是迪也,右边坐了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不怎么说话,挺内向个小孩儿,只时不时给陶晓东递个东西什么的。
陶晓东碰洒了个杯子,杯子里的温水洒男生腿上了,陶晓东赶紧扶起杯子:“我没注意,不好意思啊小弟。”
“没事没事,”男生站起来去旁边背对着人擦,回来坐下说,“等下就干了。”
陶晓东又跟他说了声抱歉。
男生说:“真没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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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这次来其实也不单是为了帮小凯,他顺便来这边跟人谈个合作。头两天挺忙,到了晚上回酒店才能跟汤索言打个电话。
汤索言电话开着免提,一边在阳台运动一边跟他聊。
运动会带点喘,陶晓东聊着聊着自己乐了几声,汤索言问他笑什么,陶晓东只笑不说话。
汤索言说:“问你呢。”
“我天天就这点心思,你猜不着啊?”陶晓东往床上一趴,“我太污浊了。”
汤索言于是也笑了,问他累不累。
陶晓东说不累。
汤索言出差在电话里都是“累”、“困”,到了陶晓东这儿从来都是不累不困一切都好。
田毅两个小儿子到底还是没赶在陶晓东在家的时候出生。
汤索言替他去看的,下班过去的时候田毅在给他老婆切水果,两个崽在婴儿床里挨着睡得很老实。汤索言拿了束花,轻轻敲了下门。
田毅一抬头:“哎学哥来了。”
他跟宋竹介绍:“这是学哥。”
宋竹先点头打了招呼,也是个直性子,问田毅:“是……晓东那位?”
田毅还没吭声,汤索言先笑了,点头说是。
田毅把花拿走,放在床头柜子上。汤索言看了看两个孩子,两个五斤左右的小婴儿,太小了,处处都小,看着软软的。汤索言浅笑道:“不太像你。”
“像妈妈。”田毅也跟着乐,当爸爸了,开心。
汤索言问:“能拍照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估计得拍了二百多张了。”田毅笑着说。
汤索言关了闪光灯,给俩宝宝分别拍了张照片,又拍了个一起的,发给了陶晓东。
左右都放了红包,压在小褥子底下。左边是很厚的两个红包,这是陶晓东给的,右边是两对金镯和金锁,这是汤索言准备的。
“那就谢谢干爸和……”田毅卡了个壳,顿了下才说,“和汤伯……算了还是汤叔叔吧。”
要是从田毅这儿论那得叫汤索言一声伯伯,汤索言比田毅大,这么叫也太显老了。要是从陶晓东那儿论,那就得是另一个干爸,可这么叫又感觉像占人便宜,干什么就塞俩干儿子给人家。
“都行。”汤索言笑了笑,“一个称呼,怎么都行。”
上午俩小孩儿刚从产房抱出来田毅就给陶晓东发过照片了。到了汤索言再发照片给他的时候,竟然长得就有点不一样了。
晚上陶晓东在酒店跟汤索言开着视频,聊起那俩小家伙陶晓东还有点着急。
汤索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陶晓东说:“周日的机票,中午就能到。”
“那我接你。”汤索言说。
陶晓东侧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视频里汤索言穿着睡衣在看书,太帅了。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但陶晓东还是时不时被他迷一下。
脸在枕头上蹭了蹭,陶晓东叫了声“言哥”,刚要说点什么,敲门声突然响了。
“谁?”陶晓东扬声问。
门口有人答了句:“我,东哥。”
隔着门也听不出来是谁,陶晓东起来去开门,跟汤索言说:“我去开个门。”
汤索言说:“去吧。”
门口是小凯店里那个男生,上次陶晓东洒他裤子上水那个。
陶晓东有点意外,忘了他叫什么,于是叫了声“小弟”,让他进来。
男生又叫了声“哥”,说:“中午我看你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太辣了,我给你买了晚饭,粤菜馆的。”
陶晓东“哟”了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他:“来找我有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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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男生是有事求他,或者想来开个小灶,想让他给讲点什么。结果人就是单纯给他送个饭,没别的意思。
陶晓东问他:“真没事儿啊?”
男生说:“真没事,我住得离这近,顺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陶晓东看看他,男生也抬眼看他,陶晓东心里瞬间就懂了。这个时间送的什么晚饭。
男生耳朵上有个耳钉,手指上有纹身,宽大的外套袖子有点长。他又抬头叫了声“哥”。
陶晓东心说你别“哥”了,你再“哥”下去我跟我哥没法解释了。
“你等一下。”陶晓东打断他,去床上拿手机,笑了下,“其实我吃完饭了。”
男生“啊”了声,看着他拿了手机,对着视频说:“言哥我这儿来个小弟。”
汤索言淡淡地“嗯”了声。
“视频就放着?”陶晓东轻声问,“还是我等会儿再拨给你?我聊天影响你看书吗?”
汤索言靠着床头,没看过来,翻了一页说:“放着吧。”
陶晓东于是把手机支在旁边,像是不经意给男生说了句:“给你开门忘了视频还开着,我男朋友。”
男生也是个明白人,点了点头,问了陶晓东两个专业上的问题,然后走了。
陶晓东关上门,听见他走了,舒了口气,过去拿了手机,拖长声音用嗓子哼哼唧唧的。
汤索言还是坐那儿看着书,也不抬头看他,低着头问:“哼什么?”
陶晓东叫“言哥”。
汤索言:“嗯。”
在汤索言面前什么遮掩都用不着,也遮掩不过去。陶晓东趴那儿,枕着自己胳膊,闷着声说:“我清清白白。”
“是吗?”汤索言看他一眼。
“是,我很冤其实。”陶晓东又拖得长长地哼了几声,“我都没记住他叫什么。”
“记住了你也不敢说。”汤索言在床头拿了根笔,边看上画了两笔做了个标记,写了行批注,慢慢道,“长得不错。”
陶晓东自知要完,软着声:“言哥饶了我。”
汤索言写完字,收了笔放回去,开口说了句:“不饶。”
“饶吧。”陶晓东其实有点忍不住笑了,快要笑场,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想家了。
汤索言刚要说话,陶晓东这边屏幕突然黑了,陶晓东没防备吓了一跳,说了声“我靠”。
“怎么了?”汤索言问。
“断电了,跳闸了估计。”陶晓东这边全黑了,走廊里有人出来问怎么回事。
“等会儿就好了。”汤索言说。
陶晓东眼前一片黑,除了屏幕上的汤索言什么都看不见了。走廊很吵,陶晓东倒是不怎么在意停电的事,停不停都无所谓,反正视频完他也要睡了。
“没生气吧?”陶晓东又戳了戳屏幕。
汤索言看了眼黑漆漆的屏幕:“生气,但是你一停电我又有点气不起来了。”
陶晓东还问:“怎么呢?”
“不忍心。”汤索言朝视频笑了下,“晓东出差很辛苦,这次算了。”
第61章
晓东出差辛不辛苦先不说,被迫跟家里帅医生两地分隔确实挺辛苦的。伸手摸摸旁边啥都没有,想了就只能看看手机屏幕。
黑暗里陶晓东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汤索言,他摸到枕头,抓过来枕着,接着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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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跟个孩子似的,汤索言笑着说他:“你可行了,大晚上年轻孩子进的你房间,我没怎么呢你倒哼上了。”
“短时间内不想出差了。”陶晓东声音闷在枕头里,“什么年轻孩子啊……谁稀罕。”
三十六岁陶晓东,黏黏糊糊赖赖唧唧,不嫌磕碜。
汤索言隔着手机听他腻歪,这样的夜晚美好又平静。
电路出故障了,这晚停电大概四十分钟。
第二天陶晓东去小凯店里,小凯看着他额角太阳穴的位置,吓了一跳。
“靠,东哥你怎么了这是?”
陶晓东摸了下那处,没当回事地笑了下说:“昨晚房间停电了,没看见磕了一下。”
“磕哪儿了啊?你摔了?”小凯皱着眉,这看着太吓人了,好像让人打了。
“磕壁灯上了。”房间里的欧式金属壁灯,正好撞在支出来的一处弯钩上。当时磕这一下直接把陶晓东磕木了,站那儿半天都有点晕,太疼了。
昨晚去的那个男生看了陶晓东几眼,中午的时候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拎了两管涂抹的药膏。
陶晓东:“谢了小弟。”
对方摆摆手,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这天陶晓东话不多,随手做了几个小图。
晚上也没跟汤索言视频,只打了会儿电话。中间陶淮南的电话进来,陶晓东跟汤索言说了一声,先接了弟弟的。
陶淮南想他哥了,在电话里格外黏人,一直要聊天,不让挂断。
陶晓东笑着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陶淮南顿了几秒,低声道,“就是想你了,想听你说说话。”
“心情不好?”陶晓东轻声问,“这段时间太累了?”
“没有啊,”陶淮南又笑起来,“怎么说想你了你还不信呢。”
陶晓东说信。陪他聊了很久,后来陶淮南睡了,他又给汤索言拨了过去。
汤索言也准备睡了,问他:“小南怎么了?”
陶晓东躺着说:“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太好。”
“考试有压力?”
“我没给他压力,”陶晓东想了想说,“咱们家这情况,也没什么压力啊。”
他的生长环境太自由了,两个哥哥给他提供了一片土,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可以随便生长。要说考试上有压力可能也是他自己给的。
汤索言还是比他懂一些,接触这些少年盲人也更多,说:“周日回去跟他聊聊。”
最后这两天没视频,所以汤索言不知道陶晓东那天磕着了。周日机场一接着人,陶晓东上车不等说话,汤索言先拨开他头发,皱了眉。
“磕了一下。”陶晓东笑了下,说,“没事儿。”
缓了两天,现在看着比刚磕的时候更骇人,青紫得更厉害,眼尾处都有点肿了,泛着暗红。汤索言离得近了些,手指在那处碰了碰,问他:“怎么磕的?”
陶晓东垂着视线:“就没注意在壁灯上磕了一下。”
“没注意?”汤索言眉皱得更深,“你多大了?走路不看?”
“下回注意。”陶晓东笑了下,俩人现在离得近,他顺势在汤索言嘴上亲了口。
汤索言还是看着那处,问他:“涂药了没?”
“没涂,小孩儿给我买了我也没敢用啊。”陶晓东坦白得可痛快了,表现一下。
汤索言挑眉:“你自己不会买?”
其实他就是懒,这种小磕小碰涂什么药啊,没那么金贵,从小磕磕碰碰长大的,皮糙肉厚。
周日俩高中生放假,迟骋和陶淮南都在看书,迟骋在房间,陶淮南在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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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哥哥回去的时候,陶淮南从餐桌边慢慢过来,两只手分别摸着,安安静静的。
汤索言伸手给他,陶淮南握住,汤索言拇指刮刮他手背,陶淮南抿着唇笑。
迟骋从房间出来,看见陶晓东额角的伤,刚要说话,陶晓东朝他做了个“嘘”的动作,朝陶淮南那边看了一眼。
迟骋于是闭了嘴,接过他俩手里的东西,刚才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汤索言做菜要用的食材。
陶淮南一直笑嘻嘻的,汤索言做菜的时候他坐自己那个小板凳上等,就在厨房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坐得老老实实。汤索言用手背碰碰他的前额,陶淮南直接张嘴,汤索言往他嘴里放了个小番茄,又鲜又甜,陶淮南于是又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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