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苏栩问道:“你有把握?”
花镶点了点头,苏栩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道:“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花临还是有些不舍的样子,如此一来的确能把算计自家的丰庆楼好好整治一番,但花家这独一份的点心也要没了。
既然决定把蛋糕做法公布于世,花镶便也不避着苏栩,说道:“爷爷,蛋糕做法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就能赚打蛋器的钱了,以后做蛋糕的越多,我们家的名头才能越大。”
打蛋器是爷爷研究了好些机械图之后,跟她二舅姥爷一起做出来的,如今已经有手拉式和脚踩式两种,他们店铺里现在用的就是脚踩式,踩个十几下,便可以打出二十枚蛋白,比之后世的电动打蛋器也不差什么了。
“二舅姥爷年年给咱家做打蛋器修打蛋器的,这次咱们拉上他一起赚钱”,花镶又如此说道。
花镶的二舅姥爷名叫唐新,是个木匠,因为打蛋器的制作,和她家一向走得很近。
花镶还有大舅姥爷、三舅姥爷和四舅姥爷,年节时走亲戚时,他们看见花镶也都是很稀罕的,只是不如他们和二舅姥爷家走得近罢了。
听到孙女这般打算,唐氏和老头子对视一眼,片刻后都点了点头。
花临面上的郁结彻底一扫而空,欣慰地对花镶道:“镶儿此法,比爷爷想的还周全,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花镶看着转瞬间就半点不见伤心的爷爷,有些疑惑,老爷子不会是故意装作很生气,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理吧。
不过不管怎样,老爷子不为此事生气就好,后世那蛋糕怎么做的,随便在网页上一搜就是一大堆,对她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不传之密。
蛋糕要做得好,还是蛋、奶、水的配比最重要,不一样的蛋糕配比是不一样的,那戴师傅就会戚风蛋糕、海绵蛋糕。
丰庆楼还真以为靠着两款蛋糕就能风靡全世界呢。
“对了爷爷”,花镶问道,“戴师傅是怎么被丰庆楼给买通的?”
花临咳了咳,这其中有些龌龊,按说不该让孙女听的,但以后孙女还可能进入官场,和平常女子不一样,身后又没个兄弟依靠,这些事便也不好一味瞒着她。
“丰庆楼的钱掌柜有个干女儿,丰庆楼的人来咱们这儿拿蛋糕时,他这干女儿跟着来过,就勾搭上了戴存富,上元节戴存富歇着时去了府城,就被钱掌柜弄了套儿,给套进去了。钱家人说姓戴的强了他们家女儿,要去报官,这姓戴的一来有心钱家干女儿二来也害怕,便把蛋糕秘方拿出来抵债了。”
花镶听罢,好一阵儿没言语。
“那这胡氏挺大方的”,她说道。
“什么胡氏?”花老爷子问道。
花镶忙说没什么,外面胡氏闹腾的,一春说都没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呢,现在还是不要说出来让爷爷不痛快了。
“打蛋器怎么做的,那戴存富并不知道”,花镶说道,“丰庆楼就算能做出来蛋糕,也得费不少力气,恐怕他们还有后手呢。爷爷,明天咱们就去一趟府城吧,我想和除了丰庆楼以外的几大酒楼都谈一谈。”
花临点头,“明儿爷爷去给你打下手。”
“爷爷,我想自己去解决此事”,花镶笑了笑,转头看向自她说起跟蛋糕有关的事就不再开口的苏栩:“栩哥,我记得纷雨楼是你家在府城的产业,明天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花临思忖一会儿,点了点头:镶儿也确实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苏栩笑道:“好,我陪你去。”
心里却想着,回家了跟他爹说一说,把这纷雨楼给记到他名下来,以后再有什么动向,他也好提前帮助镶弟。
苏栩没在花家用晚饭,花镶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他就告辞了。
花镶送苏栩出门,走前却把八寸戚风蛋糕、海绵蛋糕以及这两款蛋糕卷的做法都写下来,提前送给了他。
苏栩没进过厨房,看两眼就折一折揣到怀里,对花镶道:“这方子每家收几十两银子也够你的零花了,总比白扔出去强。”
花镶笑道:“栩哥放心,我自有打算。”
苏栩点了点头,“回去吧。”
此时天色已暗,花府那两盏红灯笼照出的一片光芒下,胡氏还抱着孩子在那儿跪着,她那个六七岁的女儿看到花府走出人来,立刻趴下来磕头。
苏栩冷冷睇去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这胡氏不简单,教出来的女儿也不简单,才这么点大,就知道掐哭弟弟给她娘缓解尴尬了。
农门有娇女 第13章 想法
花镶目送着苏栩走远,转身向正院走去,并不理会身后哭求的胡氏母女。
承受了半下午指指点点的胡氏看着那少爷的背影,心底的绝望一阵阵涌上来。
她知道他们办错了事,但他们一家人也要活啊。
正在胡氏想着要不要把小儿子送回去,自己带着女儿在这继续下跪时,花府那敞开的门内,走出来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不是她男人又是谁?
胡氏呜咽一声,就彻底瘫坐下来,“当家的,你可出来了。他们没打你吧?”
戴存富本就抬不起头,听见妻子、女儿的哭声,更加没脸见人。
此时天虽然快黑了,但还有几个好事者在旁边等着花家这边的处理结果。
余光看到府门外不仅有他妻子儿女,另有几条人影,戴存富经过妻子儿女时只匆匆说了句:“还不快走?”
胡氏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站起身来时,她男人已经走到了几步开外,但胡氏半点没觉得不对,她男人有本事,不能和她一起被人指指点点的。
走出试酒街,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更多,戴存富一走出来,无数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戴存富低着头,挨着墙根,匆匆往家走去,等胡氏拖着酸胀疼痛的脚步抱着儿子到家时,他已经把家中值钱的都收拾了起来。
“花家放了你的身契?”
胡氏惊喜问道。
戴存富摇头,“没有,他们要把我转卖了,他家的仆人已经去官府报备了,只怕这几天内,官府就会把我带去街上让人竞买。我有做蛋糕的手艺,定有许多人冲着这个名头来买。但我却不想做凭人拿捏的下人了,这些银钱你收起来,你是良民,到时你就把我的卖身契买回来。”
胡氏闻言,是很高兴的,却又担心道:“只怕咱们这点钱,竞不过其他冲着蛋糕方子来的人。”
戴存富道:“咱们家的钱自然不够,但那蛋糕方子可不止值一个钱家女儿,你看看你手里是多少钱?”
胡氏低头一看,大喜:“五百两,当家的,这下咱们开个点心铺子的钱都有了。”
凭什么他们卖力气花家收钱,以后他们自己也能收钱,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胡氏只觉这一天受到的屈辱和疼痛都消失了。
戴存富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他当初那么轻易地就把蛋糕方子给了钱家,便是要赌一赌,花家敢不敢因为一个方子要了他的命。
就算他们敢,自己这边先让媳妇闹得全城皆知了,他们还是不能怎么样他。
果然,花家人是不敢的,他们心里再恨,也得要个名声,不然以后小少爷还想不想在官场走远了?
不枉他这一赌,脸虽然丢了,实惠却是到手了。
戴存富又对胡氏道:“只是咱们不能在尧山县待了,等我这边的事解决,就去府城向钱家提亲,在府城赁个小铺子,有这蛋糕手艺在,半年咱们便能立住脚了。”
胡氏既向往日后美好的生活,又有些不痛快,然而转念一向,钱家的就是个干女儿,还是个婚前失贞的,到自家顶了天做个妾,还不好拿捏吗?
胡氏越想越是痛快,直到男人说饿了,才急忙忙去了厨房。
另一边,苏栩回家就去见了他爹。
“花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苏老爷以为儿子是替花家来向他讨主意的,不等儿子说话,就道:“那胡氏光天化日跪在花府门口求情,这还真不是一句死契在手就能办了她家男人的。而那丰庆楼,据说后台是宋家,宋家的二老爷如今可是工部给事中。正正经经的五品京官,在京城里不算什么,在咱们这地界儿,能遮一片天了。”
苏栩听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从他爹的书桌上拿了一块花生糕吃起来,等他爹说完了,才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来不是找你帮忙的,想问问你,能不能先分我一份家产?”
正想说“花家只能吃了这份哑巴亏”的苏老爷:……
“逆子”,苏老爷顿时大怒,“我还没死你就想分家产?”
在他爹手里的账本子扔出来之前,苏栩把蛋糕方子从胸襟里掏出来,展开,送到他爹面前:“看看。镶弟准备把蛋糕方公布出来,我想亲自经营纷雨楼,有镶弟这方子在,我以后赶考都不用跟你要钱。”
儿子的话苏老爷完全没听到耳中,看着那方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掰开儿子的手,拿着方子仔细看:“蛋白打发,奶油打发?什么是打发?怎么打发?原来这就是花家点心的秘诀所在。”
苏老爷眼光毒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方子最关键的地方在哪儿。
“详细的镶弟明天会在府城说,爹你再找一个灵巧的厨子,我带着过去学”,苏栩皱着眉把那一块过甜的花生糕吃完,准备去吃晚饭。
苏老爷叫住他,“等等,你这意思是,花家不要钱地把这方子撒出来啦?这,这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固然这样能让丰庆楼费劲心力拿到的东西不值钱,可花家的糕点铺子也得蒙受大损失啊。
可如果他们认下这份哑巴亏,以后也就是独家生意被丰庆楼分走一份罢了。
苏栩笑道:“镶弟说,经营铺子,靠得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不过是以后要多想些蛋糕样式罢了。”
瞧着儿子言语间十分骄傲的样子,苏老爷心道:又不是你这么有本事,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不过自家能有机会做蛋糕的生意,不管能不能赚多少钱,这也能为自家酒楼多吸引点客人不是。
想到这儿,苏老爷笑道:“没想到丰庆楼这么一整,倒是便宜了咱们这些不相关的人”,说着又仔细地瞅着蛋糕方子,“这蛋糕做起来挺麻烦的,想来小户人家都不会选择自己做。不错不错,对了,我还能拿这方子去给南州府的大人讨个好。”
苏家在南州府有两家丝坊,在那边的经营尤为重要,苏老爷一个转瞬就想到蛋糕方子的最佳用处
农门有娇女 第14章 志在秘方
“就是花家损失大了”,苏老爷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府城,对了,再备一份厚礼,待会儿我亲自送过去。”
苏栩已经要去厨房了,闻言停下脚步,对乐呵呵的苏老爷道:“爹,您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天回来再去老师家拜访吧。对了,你别忘了把纷雨楼给我。”
转身继续走了。
苏老爷笑道:“给你给你,我儿这运气好,以后比你爹有前途。”
晚上睡觉时,小妾温柔小意地哄了他一会儿就开口要钱,心情很好的苏老爷问她要多少钱要钱做什么,小妾见他心情好,就说她儿子想买什么什么得要五十两。
前脚才为嫡子的出息而高兴的苏老爷顿时黑下脸来,训斥道:“一个月二十两的月钱还不够他花的?张口就要五十两,你把我的口袋当成钱庄了啊?”
小妾委屈,“杨儿也需要跟朋友往来啊,二少爷才十三岁,一个月老爷给夫人也给,一百两都不止,我们杨儿都要娶亲了,才一个月二十两……”
控诉的话没说完,就被苏老爷一个怒喝止住了,“他能和栩儿比吗?他又不读书,整日只跟一帮狐朋狗友胡混。”
小妾更委屈了,只是还没张口,苏老爷已经一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二十两若是嫌少就别要。”
小妾是苏夫人进门两年后被苏老爷收房的,还生了苏府的长子,在府里也有几分地位,脾气便也是有几分的。
当下就坐在那儿哭起来,等一个丫鬟过来回禀说老爷去了新纳的小姨娘那儿,小妾顿时顾不得哭了,又恨又气地骂不要脸的小蹄子。
花镶一夜好眠,清晨在投进窗帘缝儿的阳光亲吻下醒来,手搭在额头上迷糊了会儿,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春,我起了。”
伴随着她的声音,一春端着盥洗用品二春端着漱口水蜂蜜水走了进来。
淡蓝色的锦衣被穿到身上,花镶接过手来,自己系扣子束腰带,跟着漱口,缓缓喝下一茶杯蜂蜜水,这才开始洗漱。
日常用品她差不多都在灵泉花园里扒拉出相关书籍,又做了出来,只是牙膏一直做不成膏状,都是粉粒,用着不大方便。
不过花镶也不打算再弄这些新鲜东西了,还是爷爷说得对,等她长大了才好再将那些能够产生利益链的东西弄出来。
若不是有爷爷的举人功名,他们家绝不能把蛋糕做法守这么多年,然而现在,还是有人出手了。
洗漱完了,花镶也没束发,直接去找爷爷。
花老爷子已经起来,正在院子里打太极。
前世自从灵泉花园出现后,花镶就喜欢把东西往这个跟随身空间差不多的地方放东西,书籍是最多的,里面就有几本体育书。
老爷子看到上面的太极图,便爱上了,学会后每天都要打一套。
“现在就去府城?”见孙女儿过来,花临拿起旁边放着的棉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吃过饭再去吧。五十里路程,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不着急。”
花镶道:“不是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如果咱们现在就把蛋糕秘方公布出来,那戴存富的身价就提不起来了。”
“怎么说您也培养了他这么多年”,她边说边去看花圃里半开的太阳花,又用手指去戳一旁的含羞草,“咱收些培训费,并不过分吧。”
花临拉了把椅子,坐在花圃边,看着孙女儿道:“那我去找赵县丞,让他今天就把戴存富竞买的事给办了?”
不说县太爷此时正和监考官们审阅县试试卷,就是平时,这些零碎事也都是赵县城管的。
花镶说道:“现在不还是县试期间吗?您最好不要去县衙,免得又有人捕风捉影,让罗叔去跟吴捕头说一声就好了。”
花临乐得不行,直点头:“听咱们醉醉的,越大这心眼越全乎了。”
吃早饭时,花临就把这事跟罗田说了。
事情很好办,到时候县衙也会抽一层的交易银子,于是罗田吃过早饭到县衙找到吴捕头一说,再把戴存富的卖身契一交,当下吴捕头就带人去提戴存富去了。
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戴存富会跑,只要他一跑,有卖身契在,直接就可以通缉了。
戴存富却是没想到花家的动作会如此快,跟捕快们走之前,给胡氏使了好几个眼色。
戴存富本以为顶多用二百两就能买回自己的身契,但他忘了,他把蛋糕秘方交给丰庆楼的事是辉耀楼的伙计跟花家人说的,这边闹开后,那伙计赶紧就回府城跟主家说了此事。
且尧山县距离青州府也就五十里地,又有花家的蛋糕,好几个大酒楼都在这边儿经营了眼线,于是昨天还不到中午,那些酒楼便都派了活计过来瞧进展。
主要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花家人果然是老的老小的小,狠不下来,竟要把这戴存富转卖了,昨晚上一得到消息,那几大酒楼的掌柜就都摩拳擦掌的,今儿一早先先后后地都赶来尧山县。
他们倒是想去花家直接跟他们谈,但又担心花家不肯让他们沾到这个便宜,于是就坐在县城那酒楼茶馆,等着县衙公布戴存富的竞买时间。
他们都打算在尧山县等个五六天了,没想到还没歇过脚儿来,那边就传来消息,午时正南北东西大街街口,就要开始戴存富的竞买了。
一时间掌柜们都面带红光,这下不用担心花家会改变心意了,每一个人都对卖回戴存富志在必得。
这其中,钱掌柜也在,他自然得来了,戴存富忒奸猾,事前也没告诉他一个蛋白那么难打发,要不然他上元节就把蛋糕方弄到了手上,能拖这一个多月才开张?
臂力能轻松拉开一石弓的壮汉也需要一两个时辰才能打发那么五六个蛋白,一天只能做那么两块蛋糕,能够卖给几个人的?
花家肯定还有打发蛋白的秘方,但是任他再怎么威逼利诱戴存富,这小子就是不开口了。
他敢算计花家一个糕点师傅,却不敢直接算计花家人,想来想去只能多雇几个壮汉让他们打蛋白。
然而这小小的蛋白,真的不好打发,那些壮汉头一两天还好,慢慢地就磨起洋工来,整天说手臂疼。
农门有娇女 第15章 心思
他是把价钱一加再加,才勉强留住三个愿意长期干的。
只是这么一来,蛋糕的成本价竟是比直接从花家拿货还贵。
但他又不想就这么作罢,只要能解决蛋白打发问题,以后的红火生意还不就在眼前。
之前约莫着一天能做出来的蛋糕量够多了,他便让人开了张,只是开张才两三天,就有人给捅到了花家这边。
不就是想看花家把他摁下去吗?这却是不可能的,他不敢直接对上花家人,那花家人也不敢直接对上他。
钱掌柜看了眼其他座位上的几个掌柜,得意的笑了笑,有他干女在,戴存富必为他所用。
于是这一天中午,尧山县的人见识到了花家那一个蛋糕师傅究竟能值多少钱。
当初花家人签戴存富,给了他十两卖身银,衙门便从二十两叫买,这价钱刚一出,辉耀楼的掌柜就大声道:“我出二百两,这个人我要了。”
众人连带着那些掌柜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众掌柜看向这位陈掌柜,心里骂道:你这老小子忒他娘的坏,你家辉耀楼财力厚,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张口就二百两啊。
但是很快地,金满楼的董掌柜就大声道:“金满楼,二百五十两。”
陈掌柜看他一眼,笑眯眯地转过了头,看着街口头戴草标的戴存富,慢悠悠道:“戴师傅啊,这么一个用二百五标价你的人,可不能跟。”
戴存富只觉这一刻面皮都被人扯下来在地上踩得不成样子了,人群中的胡氏看着她男人,心疼的泪珠直在眼里打转。
“我要把我家男人的身契赎回,我,我能出三百两。”
胡氏的话一落,旁边尧山县的人都炸了,“三百两啊,这两口子手里的钱不少啊。”
“她昨天不是还说,她男人的月钱都没涨过吗?那花老爷子一个月得给他们开多少钱啊?这怎么话说的,一个签了死契的,一个月给一钱银子买买吃用就行了,却还能让他们攒三百两。真待他们不薄了,他们还反咬主家一口,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啊。”
这些话直接让胡氏白了脸色,她想说花家只给他男人一个月二两银子,但她又不能说,说了,那旁人又该说这三百两哪儿来的?
把事情都抖搂出来,她男人的名声真要坏了。
胡氏正为难,又一道声音响起:“纷雨楼,五百两。”
开口的正是苏栩,大少爷不知柴米贵,一张口就把戴存富的卖身银又提上去两百两,那边吴捕头和他的一众手下也都抽起凉气来。
这么一个糙老爷们儿,竟比那府城发卖的罪官小姐还值钱啊。
胡氏想到手里只有五百多两,顿时慌了,又见那苏家少爷身边还站着花家少爷,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哭道:“少爷,少爷,求您给我们一家留一条活路吧。”
苏栩就想过去给这娘们儿一个耳刮子,花镶拉住他的袖子,“注意仪态”。
看向那几个掌柜,问道:“各位掌柜不加价吗?”
各大掌柜这才看见花家的小少爷,一时间都有些讪讪的,想也是,如果他们酒楼出现这样的叛徒,能轻易放了吗?
肯定不能啊。
但他们竟然兴冲冲地就跑过来买人了。
金满楼的董掌柜就道:“不加了不加了,花小少爷,咱们以后还是生意上的好伙伴啊。”
一副哄小孩的慈祥语气。
花镶扑哧笑了,说道:“几位掌柜不用这样,这样的背主之人,我家是真不想要了,反而想多回收过来一些损失。”
一直侧耳听着他们说话的钱掌柜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谅他花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丰庆楼,六百两。”
还没叫价的月上楼欧掌柜这才道:“月上楼,七百两。”
辉耀、月上、丰庆、金满、纷雨,这五大酒楼是青州府最有名的也是行业顶尖,其中辉耀贵、月上雅,这两家出入的都是青州府的富贵人家,后台也是一个比一个硬。
但是在生意竞争上,其他三个酒楼也不是说害怕他们后台不敢竞争的。
志在必必得的钱掌柜就又开口了:“丰庆楼,八百两。”
戴存富的心一直吊着,见钱掌柜还在跟,就些微放心,这时便道:“钱掌柜,若是你能借钱给我家让我赎回身契,我就把蛋糕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被这蹭蹭直上的卖身银惊得直瞪眼的普通百姓再听这话,都不知道是该唾弃戴存富还是该羡慕戴存富了。
而其他几个掌柜闻言都了然了,怪不得钱掌柜还跟这儿蹦跶,原来是没有得到完整的秘方,看来这戴存富也不简单啊。
花镶却是笑了笑,今天就是钱掌柜不买,她也要让钱掌柜买了。
本来,她猜测着,戴存富手里肯定有钱,竞买时定会让他妻子把他的身契买回去,没想到尧山县这一动,青州府那边的掌柜们立即得到消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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