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有娇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河西
徐老县令笑着站起来,对花镶、苏栩道:“先去后面吃些东西,我这里的行李早几日已经收拾好了,交接之后,我和老婆子便能回去了。”
花镶问道:“老大人家是哪里的,只您和老夫人两人回去吗?”
“老夫家就在紧邻禹州府的洛州,前日已经给犬子去了信儿,就这一两日,他们会过来接的。”
听见这话,花镶对于这位能在番茗县一待就是一辈子的老大人十分敬佩。
两天时间,徐老大人把县中事务一一跟花镶交接了,又亲自带着她去储存钱粮的库房看了看,还带着她把县里那些早就被他捋顺的富绅都认了一认。
苏栩见花镶这里都是顺毛驴,就不担心了,等这徐老大人被家人接走的第二天,他也带着差役返回庆平。
到此,花镶才有空给家里和卫谌各写一封信,因番茗并没有驿站,她还不得不让孔山送到府城驿站邮递,并嘱咐他在庆平停一停,把苏栩的家信也带上。
比较好的是,番茗县衙两匹马,整个衙门里的人都好好伺候着这两个代步工具,孔山骑马去送信,不过几天时间就能返回。
早晨,花镶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厨娘就端着两盘菜一碗粥送了过来:“大人,吃饭了。”
厨娘是徐大人在任三十年期间找的第三个厨娘,在县衙已经供职八九年,因徐大人夫妻都没有什么架子,她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县衙的人。
此时话音刚落,厨娘心里就有些忐忑,这位花大人一看就是出身好人家的公子,是在他们这地方怎么也找不到的神仙人物,她这样随意,会不会被不喜?
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花大人脸色不好,厨娘就施了一礼,准备下去。
“等等”,花镶出声。
厨娘却吓得呼吸都顿了顿,难不成是不喜她要辞了?
花镶却完全没想到厨娘心里这般担心,她起身到里屋,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这些都是一些小菜方子,你没事了可以学学,需要什么材料,说一声,我让乔树买去。”
厨娘擦了擦手,如接重宝一般把那几张纸捧在手里,声音都有些颤抖:“多,多谢大人。”
“不用谢,我吃不惯当地的菜式”,花镶笑了笑,坐下来继续吃粥,“以后恐怕会很忙,不能自己做饭,只能让你现学了。”
“没有”,厨娘摇头,“大人把方子写给我,是信任我,再说想要学一手好菜,哪个不得拜师才能得的。”
花镶笑道:“你回去吃饭吧。对了,差役们的吃食也是你负责的?”
“是,大厨房在前衙,我已经都做好了。”厨娘说道,面上带出几分为难。
花镶一边听一遍喝粥,没有看到,说道:“衙门里的人都加上,满打满算也才不到四十人,以后不用单独到后院给我做,我和大家一起吃大锅饭。”
厨娘又惊讶又感动,劝了两句,见大人丝毫不理会,便只得应下,走前,又为难地开口:“不瞒大人,民妇并不识字,这菜方子。”
花镶抬头,见她手里还是紧紧捏着那几张纸,说道:“这样吧,菜方子你收着,每要学时,过来我给你读一张便是。”
本来想让她去找县衙唯一的张文书去,但转念一想张文书每天要记账什么的,还是不打扰他比较好。
厨娘听到这话,更是惶恐感激不尽,再三道谢,这才退了出去。
花镶刚吃过早饭,才走没多大会儿的厨娘又进来把碗筷收了下去。
之前徐老大人夫妻在这儿住着时就没招洒扫丫鬟,院子里这些事,都是徐老夫人帮着厨娘一起做的。
花镶只独身一人,平日里还带使唤乔树、孔山去办事,后衙这些杂事肯定没空插手,再说她忙一天回来,就想舒舒服服躺下休息。
“乔树”,花镶向外喊了一声,乔树立刻放下饭碗跑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乔树办事比孔山灵活,像买东西、添人这样的小事,花镶都喜欢喊他去办。
再说现在孔山也不在,只能吩咐他。
“衙门里得添个洒扫丫头,你出去,直接去人多的地方问问。”
乔树答应一声就去了。
花镶则去了前衙,彼时,张文书、米主簿和一应捕快都已过来当值了。
“大人!”
“大人。”
一路走来都是见礼声,花镶点着头,走到大书房,对张文书、米主簿两人道:“你们收拾收拾,跟我去县里转转。”
两人也不多问,将纸笔装到褡裢中就一副随时可以走的模样。
花镶笑了笑,心里很是感激前面的徐老大人,给她留下了不错的班底。
县衙位于番茗县略偏东北的地方,县衙所在的街上还有一家茶楼一家酒楼一家客栈,其余杂七杂八的店铺便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人敢跑到这里摆摊子,所以说这条街上还是挺清净的。
但是走进茶楼,这里的客人竟也不算少,大部分一身长衫,坐在那里喝茶高谈阔论的书生。
米主簿说道:“这些都是县学的学子。”
番茗县是有自己的县学的,且左、右、后方三个县中都没有县学,这三个县的学子都会到番茗进学。
而番茗之所以有县学,也是大夏立朝时,朝廷那边定的,县学的修建都是当时朝廷拨的款子,一年一年下来,番茗便成了这附近几县中的大哥大。
了解到这点,花镶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挺好的,正好碰上徐老大人告老的点儿,而不是碰上边上哪个县的县令不做了。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以后真可以带着后、后面的栩哥一起发展。
因为张文书、米主簿都是熟面孔,他们跟在花镶身后刚一进来,那些书生们都停下谈话,过来见礼。
听到张、米两人介绍花镶是新任太爷,一个个都是面露惊讶,继而才再次郑重见礼。
花镶略一扫,发现这些书生大部分都是二十往上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四十多的,对番茗的文化资源也算有了几分了解。
坐下谈话时,就着重问他们何时启蒙、何时进学,学习时都遇到了什么困难。
最后她借张文书的纸笔归纳一番,这些人在求学途中,几乎都遇到了家人供不起、资料买不到的情况。
把这些记下,收好纸张,花镶便带着张、米二人走了。
茶楼掌柜和书生们一起送到门口,目送着人进了前面的酒楼,众人才转身回去。
一天转下来,花镶已经摸清了县中比较大的大的产业分布情况,茶楼一间,酒楼两间,布庄两间,米粮店四间,南北各有两个菜市场,而这些,也都是县里商税的重要来源。
花镶让米主簿取了历年的税收账本,略微翻看了下,便发现有些不对,她问米主簿:“按说茶楼、酒楼的盈利是比较高的,今天我们这几处都看了,客人也不算少,怎么这三家的税加起来,还没有两个菜市场的多些?”
米主簿是个老实人,花镶这么一问,他就擦了擦额头,虽十分为难,还是照实说了:“茶楼、酒楼,都是咱们县里余秀才的产业,余秀才早年去府城参加府试的时候娶了苻同知的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后来他中了秀才功名,不知怎么就和苻通知搭上了线。他开了茶楼又开酒楼,缴税却一直都是只缴七八成,这两年前老大人精力不济,他更是只缴四五成。”
张文书插话道:“前老大人说水至清则无鱼,对他这行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镶有些无语,“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对茶楼、酒楼的具体盈利也有了解。”
“是的”,米主簿道:“当初老大人也想过治治他,特地吩咐人计算了他们每天招待的客人数量,虽不十分准确,却也差不多的。只是还没等得及动手,送到上面的一份文书就被卡了。”
花镶叹了口气,同知就相当于后世的副市长,怪不得只他一个外室女的女婿都能接到这种势。
徐老大人这么多年都没能办了余秀才,她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老大人走之前带我去见了县里的富绅,我怎么没印象有个姓余的?”
张文书道:“余秀才一家三年前就搬到府城去了。”
花镶笑了笑:“看来真是赚了不少钱啊。”
番茗县虽小,但整个县里的茶、酒行业都被一个人垄断了,他能不赚钱吗?
农门有娇女 第136章
两人看出来花县令有意收拾了余秀才,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继而米主簿才磕磕绊绊道:“大人,余秀才那里,和府城联系密切,您不能轻举妄动啊。”
花镶说道:“我知道,没有实际的证据,我还能拿他怎么着?”
听到这话,米主簿放下心来,他就怕花县令因为余秀才和府城的上司弄得难看了,到时候县里有什么事都不好办。
但还没刚放下心,就听到花县令悠悠闲闲地说道:“不能直接处理他,间接的也可以吧。”
“那大人打算怎么办?”米主簿赶紧问道。
看他这个胆小的样子,花镶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主意,等我再熟悉熟悉县里。”
米主簿赶紧点头:“那您慢慢熟悉。”
花镶又看了眼全程什么话都没说的张文书,摆手道:“你们去忙吧。”
第二天上午,花镶带着乔树和两个差役一起出了县城,走了十几里地,就看到一个村子,村子外圈是一些水田,内圈则是低矮的茅草屋,和她出来禹州府一路看到的农家房屋一模一样。
他们进村时,好几个光着膀子的小男孩在村口玩耍,看到生人过来,这些小孩子一下子都躲得远远,眼睛却一直不离他们。
出门前,花镶特地在兜里装了些松子糖、乌梅糖,这时便让乔树拿着分给那些孩子。
孩子们很单纯,一收到糖,刚才还怕怕的小模样就都没有了,一个个往跟前凑。
花镶好笑地摸了摸一个只穿着短袖麻衣的小丫头的脑袋,对几个孩子道:“以后有人给你们糖,可不能就这么凑过来。”
孩子们都道:“没有人会给我们糖果。”
花镶笑了笑,小孩子们的声音本就软软糯糯的,再加上这软乎乎的口音,十分可爱。
她蹲下来,问孩子们:“你们知道村里哪儿有生长甜甜的东西吗?”
其中看起来八九岁的大孩子指着一个方向道:“我知道,在那里有甜树。”
甜树?
花镶想是不是甘蔗,甘蔗一般生长在低纬度的热带地区,而且在十分古老的时候就有,她到大夏朝这么多年,却没有听说过。
大夏朝的糖果,除了麦芽糖,大部分都是以北方生长的一种甜菜为原料制成的。
如果能找到甘蔗,再把甘蔗制糖工艺弄出来,以后南方就有一种利润可观的收入了。
她请那孩子带着自己过去,只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回村取水的大人喊住了:“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差役直接过去和那人交流,花镶则依旧跟着那几个孩子,去找甜树。
禹州这边的荒地是挺多的,但应该是村里孩子们的乐土,那些孩子一路蹦蹦跳跳,十分轻松地就来到村外一片儿生长着荒草树丛的地方。
一到地方,那个大孩子就钻进去一通扒拉,花镶刚说出小心点儿,那男孩子就拿着两个成人大拇指粗的紫红色甘蔗走出来。
“就是这个”,大孩子举着递给花镶,“这样皮色的,就是熟了,最甜的”,这是他放着要给哥哥姐姐们吃的,但这人送给他比甜树还甜的糖果,就给她尝尝吧。
“给你。”
花镶接过甘蔗,笑着道了声谢。
见她没有要吃的意思,大孩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找这个有用”,花镶说道:“很可能以后你们就不缺糖吃了。”
她这话刚落,一群平均年龄只有三四岁的孩子们高兴的欢呼起来,便有个小男孩道:“我还知道哪儿有甜甜的果子。”
花镶猜测可能只是一种野果,但还是让这小家伙儿带路去找了。
小男孩说的这个果子在村南头,等他们找到,果然只是一种十分普通的浆果,花镶却还是在小孩期待的目光中把浆果郑重地放到荷包中,对几个还要带她去找甜果子孩子们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我送你们回去。”
小孩子们却都疑惑地看看天上:“太阳还在,不迟到吃饭的时候。”
说完,他们都笑起来,似乎在笑这个大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吃饭。
花镶的心底,一时间十分酸涩。
她从小到大,就是在做义工的福利院里,也没见过这样饿得只有一身排骨的孩子,即便来到大夏这个封建王朝,也从没见过把一天两顿饭当做定律的孩子。
花镶点点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们饿不饿?”
小孩子们互相看了看,才有一个低声道:“有点。”
花镶便道:“我正好带着吃的,不过要借个锅,还需要柴火。”
……
一刻钟后,大孩子抱着一个陶瓷锅跑了过来,其余的小孩子也在附近捡了许多柴火。
花镶让乔树挖了一个土灶,将瓷锅交给差役去村里打了水,便就地烧起锅,把她出门时带的一斤面条都下了。
调料只有她自己准备的椒盐,连个菜叶子都没有。
那些孩子们却十分期待。
等饭好了,孩子们一人捧个大叶子,两个差役一个负责把叶子卷成漏斗状,一个则负责给他们挑面条。
一斤面条分了一半给孩子们,剩下的花镶让差役们吃。
但是她不吃,两个差役也不敢吃,都说不饿。
正说着,又一群年龄普遍在八九十来岁的孩子跟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跑了过来。
“我们要吃面。”
还没走近,这些人就纷纷叫嚷起来。
“我们也要糖。”
“不给你们别想离开我们村。”
花镶这时才发现,带人过来的,是一个其他小孩子都捡柴时,跟着那大孩子跑到村里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是孩子们中间最瘦的,但他此时的神情,却也是最让花镶毛骨悚然的。
“她还有好多糖”,小男孩伸手一指花镶,“都在她的包里。”
“妈的”,乔树骂了一声,“小孩子坏起来,大人都比不上。”
花镶皱着眉,对那小男孩道:“我的东西都是我的,就算有很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小男孩道:“你不分给我们吃,就别想走。”
他身后的大孩子也纷纷如此叫嚷起来。
花镶心道,这孩子不板板性子,就妥妥儿一个强盗预备役啊。
“你们知道他俩这身衣服是什么意思吗?”她指了指还在锅边的两个差役。
这些最大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都摇头,“不知道。”
花镶道:“他们是县衙的人,都得听我的,你们想抢我的东西,我看在你们小的份上不抓你们,但是我必须把你们的父母带到县牢里反省几天。”
这些大孩子都是能当半个劳力的人,有了对社会结构的基本了解,也有了基本的是非观,他们心里知道自己不对,但是小卤子口中说的糖,还有面条,那种只有在县城大酒楼才有卖的吃食,他们实在太想吃了。
所以小卤子一汇报,他们就都丢下地里的活儿偷偷跑了过来。
本来面对几个大人,他们心里就很怵,再仔细一看那两个看着锅的人穿的衣服,顿时就撂下几句“我们没抢”,然后一哄而散了。
花镶看着那个傻眼地站在原地的“小卤子”,问道:“你不能走,带我去找你爹娘。”
小卤子喊一声就要跑,花镶使个眼色,乔树两步过去就把他给逮住了。
刚才都躲到一旁护着自己面条的那几个孩子,这时才争先恐后道:“小卤子没有爹娘,他跟着他奶奶住在他大哥家。”
“大哥家也行啊”,花镶说道,“走吧。”
乔树单手把小孩子夹到臂弯里,直接往村里走。
那些捧着面条舍不得吃的小孩子们都追在后面,道:“他大嫂会打他。”
花镶刚听说这小孩子没爹娘,就知道他在家里活得不容易了,但是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性子就歪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不管不行。
回村里的一路上,她一面想着是在县里建个抚孤院还是让村长监督着村里孤老的生活,一面心里发愁。
这番茗县看着比庆平县好,但其实也是个烂摊子,她之前想的派船出海找辣椒那些,两年后能办成就是好的。
她这边还没进村,村长已经从先前跑回去的大孩子们那儿听到了消息。
“才听说县里来人了,小人没有及时迎接,失礼”,村长远远的便跪下来见礼。
花镶抬手道:“不用行这么大礼,我们过来特地嘱咐了人不要说出去,何谈失礼?”
村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因为害怕而手脚颤抖,站起来就显得颤巍巍的,看清后面端着锅跟来的两人穿的衣服,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村长高寿?”花镶问道。
村长一愣,忙回道:“小人今年四十有九。”
花镶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对村长道:“你别紧张,本官只是才到任,熟悉熟悉周边情况,既然你来了……”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村长又一下子跪到地上:“小人朝正民,见过大老爷。”
花镶:敢情刚才您跪得那么真实,还不知道是我县令啊。
这可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村子了,村长都如此,还不知一些比较远的村庄又如何呢。
“不必多礼”,花镶耐着性子道,“去你家,把这小孩儿的哥嫂都叫过去,我有话要说,还有村子里的情况,你也大致跟我说说。”
农门有娇女 第137章
村长听这话语气和缓,被吓的砰砰跳的心也安稳些,同时对于县太爷亲自到村里查看又生出几分期待。
不过想到他还年轻时来过村里一趟的徐大人,村长又觉得不该期待什么,徐大人都只能教给他们一些肥地方法,这个比当初的徐大人还年轻许多的大人,又能做什么呢?
这样的猜测,在大人教训了小卤子哥嫂一番,又问了问村里情况就离开时,更加笃切了。
半下午时,哗啦啦的雨珠从空中坠下,花镶四人是进了县城后赶着雨到县衙的,新雇来的小丫头圆儿在花镶进门时就赶紧递上一条干净的布巾。
花镶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对小丫头道:“提壶热水来。”
圆儿点点头就打着伞跑了出去,花镶站到门口,看着天空中势头不小的雨,为那些茅草屋的主人担心起来。
这地方,从来没有绵绵细雨,一下就是气势十足的中雨大雨。
不过这雨来得快停得也快,大约半个时辰就停了,花镶吃过晚饭直接回了卧房,一方面是跑了一天想好好歇会儿,一方面是想到灵泉花园中找一找有关甘蔗种植的书。
灵泉花园中还是和当初她才得到时那样,氤氲着雾蒙蒙的灵气,园内的一片片花海显得十分平静。
花镶把空间中的花移出去过一些,在外面长得也很好,只是会有开花、凋谢的过程,而花园里这些,是常年盛放的。
花镶摘了几朵淡蓝色的百合花,又接一瓶灵泉,拿到小楼的书房中插了起来。
书房里有她上大学时的书,也有不少毕业后买的,在靠窗的红木书桌上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书桌旁边是一台打印机。
打印机十分小巧,重量跟笔记电脑也差不多,是当初市场上推出的最新一款,可储电模式的。
花镶当初就是图方便,买了这么一个新款。
这款打印机还是无线连接的,被她放进灵泉花园中也连不上wifi,她就没再用过。
这时候,花镶在书架中找好半天也没找到甘蔗种植有关的,她记得有段时间自己想要回老家种田,查了好多农业相关,又在书店买了不少生姜、莲藕种植技术之类的技术书。
好像其中就有一本甘蔗种植的。
但是她又去隔壁的杂物间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最后只能无奈地再回到书房。
花镶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期望能搜出些东西来。
电脑还是当初她放进来时那样的电量,开机后,点击上面的好几个浏览器图标,无一不是提示找不到网络。
花镶有些烦躁,一开始她是想帮助这里的人发展盐业,晒盐法可不是现在的煮盐法能比的,但是想要成功晒盐,就必须有水泥建造蒸发池、洁净池。
虽然没有水泥也能夯出几个盐池,但效果绝对比不上水泥造的。
于是她就想着,先弄个造糖的也行啊,以后等县里有钱了,她再弄几个烧砖厂,用砖铺盐池也行。
烧砖她还是了解一些的,高中前,她一直跟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当时她有个堂叔,就在村里弄了家砖厂,还拜托她那个出息爸从外面找了个技术员。
农村没什么玩的,那时候一放学,花镶就常跟爷爷去堂叔家的砖厂。
用料,温度,砖窑怎么建,这些花镶都见过。
不过目前找不到甘蔗种植技术,她只好先借用灵泉水,把那两根甘蔗培育的更甜更好,剩下的再一步步自己摸索了。
想到这里,花镶关了电脑就准备出去,无意瞥见打印机,便随手试了试还能不能还打开。
电源指示灯很快就亮起柔和的白色光芒,只是打印的圆键上一闪一闪的,花镶确定,打印机的打印键不会再开机后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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