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梨子甜甜
“不知啊。”沈溪翻炒着锅里浓香的菜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李鱼沉默了。
沈溪又忙忙碌碌地转去处理菜案上的兔子。
看到这些兔子,李鱼神情更是复杂了:“小溪,这些兔子不会也是你准备的吧。”
沈溪停了停手,停顿了片刻才说:“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大的手笔。”
十几只兔子呢,他哪有这些钱。
李鱼一想也是,沈溪事先都不知道梁家姑娘要过来。
李鱼问:“那这些兔子哪里来的。”
“周渡给的呗。”沈溪看了看兔子身上的箭伤,想也不想地道。
“他?”李鱼皱了皱眉,“他给你兔子做什么,还弄得这般血腥。”
“不血腥啊,挺可爱的。”沈溪的脸颊稍稍红了一点,由于背对着李鱼,李鱼不曾看到。
李鱼撇撇嘴:“哪里可爱了。”
沈溪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菜名:“麻辣兔头、黄焖兔、干锅兔、五香烤兔、香卤兔、盘兔、葱泼兔它们不可爱吗?”
李鱼被沈溪说得直咽口水,算是接受了沈溪的说法。
沈溪将处理好的兔肉逐一腌制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红红的:“我觉得他可能对我……”
他声音越说越小,李鱼未曾听清,又往灶膛里加了些柴禾,抬头问道:“对你什么。”
对我有点意思。
不然三番两次给我送东西做什么,还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多。
但这话沈溪说不出口,只得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帮我拿两个食盒出来吧,我待会盛些菜给他送过去。”
“哦。”李鱼也没起什么疑心,净手帮沈溪取了两个食盒。
十来只肥硕的兔子,沈溪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装了满满两大食盒,提在手中沉甸甸的。
大热天地从村尾一路提到村口,沈溪身上起了些薄汗,偏偏周渡家门还紧闭着,看着还不在家。
沈溪在周围找了找,才看到坐在溪边一脸认真且慢条斯理刮胡茬的周渡。
银白的刀光在周渡那张俊美的脸上一闪一闪,看得沈溪心惊肉跳不已,也顾不得手上的重量,快走两步上前,轻声道:“我帮你吧。”
“嗯?”周渡听闻这道熟悉的声音,抬起眼眸来,疑惑地看着沈溪。
“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被周渡看着沈溪也没有不好意思,放下食盒指了指他手中的小刀说道。
周渡的视线落在他放在一旁的两个食盒上,眉梢不动声色地一挑,有些摸不清沈溪的意图。
沈溪主动从周渡抽出了小刀,笑了笑,蹲在周渡面前:“我轻轻的,不会弄疼你的。”
周渡视线下拉,落在沈溪那张笑容明媚的脸上,意外地没有拒绝,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溪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小刀,试了试手感,用拇指贴着刀锋,轻轻贴上了周渡的下颌上的皮肤,一下又一下均匀地下刀,力道不轻不重,比周渡自己刮,要舒服多了。
他神情专注,动作小心翼翼。
周渡垂下眼,正好能看清他眼尾的那颗浅淡红痣,不浓不淡,错落有致地点缀在眼尾处,既不会太过招摇,又不会让人忽视。
就还挺好看的。
沈溪刮了几下,笑道:“不疼吧,我小舅舅也不爱留胡茬,每次都是我帮他刮的,练出手艺来了。”
周渡待他停了停动作,才问话道:“你们大庆不是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沈溪顿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自己说过的话,用指尖抹掉刀锋上的青茬,重新贴上周渡的皮肤:“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也不必事事躬亲。”
周渡明白了,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沈溪就帮周渡刮好了,左右看了看,还有些不满意:“你这刀不好,只能这样将就着,下次要先拿热帕子敷一敷,用皂角打沫,最后用荡刀刮,就能刮得干干净净的。”
周渡用手碰了碰下颌,又在溪水边照了照,较为满意道:“这样也挺不错的。”
沈溪鼻尖一热:“那是,我手艺好嘛。”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用溪水净了手,在身上擦了擦,过去打开食盒,道:“你给我家送的兔子,我做了几道菜,你尝尝。”
周渡看着满满两大食盒的菜,略略头疼:“你给我送饭,你父母不说你。”
沈溪递了筷子与周渡:“不说啊。”
周渡刚一接过筷子,就听见沈溪下一句:“我没有父母,我只有我小舅舅一个亲人,我小舅呢,只要我不犯错,他不管我的。”
周渡夹菜的动作一顿,道了声歉:“抱歉。”
“没什么的。”沈溪摆了摆手,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
周渡咽下了一块麻辣鲜香、口感醇厚的兔肉,默默地连同他接下来那句,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饭的话一起咽了下去,换成了:“我也没有父母。”
“啊。”这下换沈溪愣住了。
周渡神情平常:“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世间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怀揣着父母的期待生下来的,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
周渡说完,没听见沈溪的声音,抬了抬眸,不知道他的那句话戳中了他,他那双黑润的眼眸里沁了点水,像一汪清泉一样澄澈。
周渡一惊:“小孩,你怎么还哭了。”
“没有,”沈溪揉了揉眼,并没有泪水,“被风沙迷了眼。”
随后,他又错愕地盯着周渡,不服气道:“你怎么能叫我小孩啊,请问你今年贵庚?”
周渡一面慢条斯理地进食,一面不紧不慢地说:“二十有七。”
沈溪这下彻底惊讶了,他直接倾身凑近周渡的脸,睁大他的眼睛,左右打量着,怎么看都看不出周渡是个快要步入而立之年的人,反而像是个刚进入弱冠的青年。
周渡被他的动作一惊,差点掉落了手中的筷子。
沈溪看了好半天才退回去,悻悻道:“不像啊。”
周渡蓦然松了一口气:“我没必要骗你。”
“这倒是。”沈溪点点头,世人都喜欢把年纪往小了说,周渡也没必要在这方面夸大。
如此算来,他与我小舅舅同岁,确实是长辈。
沈溪从食盒的最下层取出一小壶酒来,又摸出两个小杯子,笑嘻嘻道:“周叔叔,喝杯樱桃酒吗?”
周渡一噎,一粒辣椒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难受。
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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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相处
周渡咳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接过沈溪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喉咙上的那股辛辣才算压下去,随后樱桃酒的甘甜涌了上来,爽怡纯净、持久弥香,回味无穷。
沈溪见周渡抿嘴回味,笑道:“好喝吧,周叔叔。”
周渡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太适应叔叔这个称呼,直言道:“叫名字就好,叔叔就不必了,我家没你这么大的侄儿。”
“行啊,”沈溪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但你也不能再叫我小孩了,我成年了。”
周渡掀起眼帘,视线落在他那张还稚嫩的脸蛋上,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溪开心了,又给周渡斟了一杯酒。
周渡刚一端起酒杯,沈溪也同样端起了酒杯与他碰了个杯:“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不叫我小孩子,我就不叫你叔叔。”
周渡饮下酒,没再与他说话,低头吃着食盒里的饭菜,可能是放了一会儿的缘故,饭菜都略微有些凉了,但滋味却是更入味了。
在这环境幽静的溪边,吃着可口的菜肴酌着清亮的佳肴,有那么一瞬,周渡恍然觉得自己是来郊游的。
沈溪等周渡吃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道:“周渡,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周渡放下筷子,静待他下文。
沈溪见周渡如此认真,脸颊一烫:“你吃你的,不是什么大事,边吃边说也一样。”
周渡没再拾起筷子,只淡淡道:“你说。”
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让沈溪心中一热,微微有些紧张道:“我看你箭术不错,打猎很厉害,想与你合作可不可以。”
周渡问:“合作什么。”
沈溪坐在周渡对面,双手抱膝道:“我不是经常会在周围附近的村子接些丧喜宴嘛,时常需要采买,但桃源村离镇上太远了,有时候事发突然,采买根本就来不及。”
菜还好说,家家户户菜地里都能匀些出来,肉类就不好说了。
就像这次张老的丧宴,事发突然,若不是周渡及时打了一头野猪解了燃眉之急,他去镇上也不一定能够买到肉类。
可这做席,饭桌上没有荤腥很不好看,到时候也只能在周围村子里匆匆采买些。
村里人养的鸡鸭鹅大多数都是留着下蛋的,不轻易卖,每次采买都要耗费很大一番力气。
钱挣得不多,还累,很不划算。
几次与周渡接触下来,沈溪发现周渡打猎手艺实在高超,比其他村的猎户强上太多,如果能与周渡合作,他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他能轻松点,周渡也能挣钱。
沈溪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周渡。
周渡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打猎是件靠运气吃饭的事,或许今日运气好能满载而归,明日运气差些可能一无所获,此事我不能应下。”
被拒绝沈溪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也不是每次筵席都需要像张老这般匆忙的,张老这是丧宴可能会着急点,但像下个月的满月宴和喜宴你完全有时间准备的。”
沈溪说完,周渡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可以提前准备,沈溪也同样能提前准备,为何还要选择与他合作?
沈溪说完见周渡久久不说话,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没反应,不禁凑近脑袋,与他眼睛对视着问道:“好不好嘛。”
两人的眼睫相聚不远,有道温热的呼吸打在周渡脸上,周渡回神,急促地往一旁偏过,磕绊应下:“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垂下眼,神情晦暗不明。
沈溪没有在乎周渡的神情,反而高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
周渡无奈颔首。
饭也吃了,事也聊完了,沈溪在一旁收拾食盒,周渡将放在溪水里冲洗的箭矢收回来,重新提过晾在一旁的野鸡,拔毛准备晚宴。
沈溪看到周渡的动作,收拾食盒的动作一顿,一张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渡对上他讶异的神色,问:“怎么?”
沈溪收了表情,一言难尽道:“鸡毛不是这样拔的,这样拔也拔不干净。”
周渡倒也没反驳,本来这种事他就不擅长,又问:“那该如何。”
“先用烧一壶滚烫的热水将整鸡烫上一刻钟左右,然后……”
沈溪刚说了个开头,周渡的眉梢一挑,有些不耐,拔个鸡毛如此麻烦?
好在沈溪说着说着忽然想起那只被周渡烧焦的阿彩,突然意识到:
周渡恐怕跟他小舅舅是一个物种的!
果然,下一刻,沈溪就从周渡眼中看到了不耐烦与迷茫,泄了气一般地说:“算了算了,我帮你拔吧。”
真不明白,他们这些不会做饭的,不用担心某天被饿死吗?
沈溪带着满满的疑惑,跟着周渡回了家。
到地方后,沈溪放下食盒,挽起衣袖,就要去厨房烧水。
推开门,往厨房里一瞧。
很好。
干净得一览无遗,也就是说,什么也没有!
沈溪朝周渡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渡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忘了家里什么都没添置了。”
其实是他自从租了这屋子以来,就没踏进过这间厨房,当然他进来也没用,他什么也不会。
沈溪没说话,在厨房里翻了翻,找出来一个缺了口子的瓦罐,打水清洗干净后,发现还能用。
他在院子里架起火堆,用瓦罐烧了半桶热水,帮周渡把野鸡毛给拔了。
沈溪做这些事,周渡发现他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也就不上去捣乱了,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沈溪忙碌。
午后的阳光催人困意,尤其是周渡刚刚还小酌了几杯,微醺的倦意涌了上来,眼皮不断加重,最后竟不知是什么时候阖上的眼睛。
再醒来时,正好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沈溪坐在他对面,正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沈溪率先弯了弯眼:“你醒了。”
周渡没回答,直起身来擦了擦嘴角,发现并没有口水流出,疑惑地看着沈溪。
沈溪并未作答,指了指架在院子里的火堆:“鸡我帮你处理好了,我看你这里也没有厨具,就主动做主帮你做了个叫花鸡,煨在火堆里了。”
“谢谢。”沈溪看了眼火势见小的火堆,道了声谢。
“没什么,不用谢。”沈溪做惯了这些事,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好意提醒道:“你这样过日子不成的,就算不添置厨具,也该买个炉子烧些热水,不能总喝凉水的,还有床单被褥也该多置办一套,时常换着用……”
沈溪不知不觉间就唠叨了一堆,等他醒悟过来,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渡又不是小孩子,人家怎么过日子,用得着自己教吗?!
周渡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见他不说话了,还问道:“还有吗?”
“暂时没了。”被这么一打岔,沈溪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周渡颔首,两人静默了片刻。
沈溪抬头看了眼周渡的神情,见他并没有生气,想了想又道:“我明天正好要去镇上送酒,你陪我一块儿去吧,你也正好给自己添置些东西。”
周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指了指自己短发问道:“我这样,能行?”
“没事的,镇上有家西洋店,里面还有个金发碧眼的西洋老板,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沈溪觉得周渡有些奇怪,大庆与西洋开战了百年,可也同样通商了百年啊。
西洋太大了,大到有数不清的国家,好多战败的国家和投降的国家都热衷于跟大庆做生意,还有好多西洋人来大庆定居,像周渡这样喜欢游历大庆的也不少。
人们偶尔见到路过的短发西洋人讶异一下也就过了,为何周渡还会担心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他好像很害怕靠近人群,也很害怕人群靠近他。
沈溪收回了视线,没有一点想去探究周渡隐私的想法。
周渡考虑了片刻,答应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需要起很早。”沈溪倏尔又有些犹豫。
周渡没有在意:“多早?”
沈溪扯了一下唇,不情不愿道:“可能三更天左右。”
周渡挑眉,他再没有学识也是清楚三更天是个什么时辰。
子时。
也就是说从桃源村到所谓的镇上,需要一夜的路程?
他之前只是听沈溪提过一两句桃源村离镇上远,没成想远成这样。
“能、能起来吗?”沈溪见周渡表情沉了下去,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周渡冷笑:“大概、可以、吧。”
“晚上我来唤你,你早些休息吧。”沈溪喉咙滑动了一下,丢下一句话人就跑没影了。
周渡等他离开后,去了院中,将隐藏在炭火里的叫花鸡拨了出来。
破开外面的泥壳子,再撕开用来包裹的芭蕉叶,顿时一股独特的风味芳香就涌了出来,里面的鸡肉也被柴禾煨得色泽棕红、板酥肉嫩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周渡撕下一条鸡腿,尝了一口,入口酥烂肥嫩,口齿留香,不禁弯了弯唇:“这小孩不仅会做吃的,还挺会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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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松塔
周渡用过晚饭后,想到晚上要走夜路,主动去小屋旁边的松树林里找了些东西,寻了块破布一裹,丢在门边。
就着天边霞光满天的暮色,回屋闭上眼进入小憩。
他以为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应该睡不着,谁知道沾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耳旁听到一阵有旋律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声怯怯而又熟悉的声音:“周渡,起了吗?”
睁开眼,目之所及全是黑暗,周渡心下一紧,捏着被角的手在黑暗中隐隐泛青,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放开了攥皱的被角,寻着敲门声,打开了房门。
房门悄然无息地被人从内打开了,门外站着敲门的人一时不察,手上一空,上半身失衡,往门内一栽。
正好落在周渡胸膛上。
周渡猝不及防间抱住了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惊慌下,内心的那点儿恐惧早就不翼而飞了。
沈溪被撞得头晕眼花的,小小地抱怨了一声:“你开门前怎么不吱个声啊。”
周渡低下头,看了眼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沈溪,暗暗挑眉:“还不起来吗?”
沈溪闻言脸色一红,一手捏紧灯笼提手,一手撑在周渡的胸膛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这人是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疼!
借着沈溪手上灯笼的微光,周渡关好房门,提起之前放在门边的小破布包,问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沈溪赶紧放下揉额头的手,打着灯笼出了周家。
院外不远处的小路上早已停放着一辆牛车,牛车不是很大,但上面已经放着三四坛五十斤左右的酒坛,只余下一点可供人坐下歇息的车辕。
沈溪轻飘飘地坐上车辕,朝站在马车旁的一位老者道:“罗爷爷,走吧。”
说完他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朝周渡道:“上来呀。”
周渡扫了眼那狭窄的位置,略略皱眉,对沈溪的话不为所动。
这时那位赶车的罗爷爷却是笑了:“后生,别看我这车小,可它承重却不差,还有我这牛也是壮牛,拉得动你,安心坐着便是。”
周渡听罢,走过去,小心地坐上了马车,见马车没有任何散架的异样,逐渐放下了心神。
“坐稳了,我们启程咯。”
周渡刚一坐好,罗福喊了一嗓子,一扬牛鞭,牛就缓慢地行走了起来。
行驶过程中虽有些许颠簸,但因着车上装着酒坛子,牛跑得也不快,还能勉强接。
一路上沈溪都打着灯笼,悠闲地晃着腿,听着路旁的蝉鸣蛙叫。
行驶了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周渡道:“帮我提一下。”
周渡接过他的灯笼,沈溪从身后的酒坛缝里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食盒来,解开布包,打开最上层,用手帕拈了个还冒着热气的豆蓉包递给周渡:“吃吧,出门前刚出炉的。”
周渡晚上吃了半只叫花鸡,现下还不是很饿,拒绝道:“我不饿。”
沈溪却不放下手:“路还长着,越往前走,食物就越凉,到了镇上我们就只能吃凉食了,还不如趁它现在热乎着,垫垫肚。”
周渡无奈,接过沈溪递过来的帕子,慢悠悠地吃着。
别说这豆蓉包蒸得还真不错,皮薄馅靓、口感细腻,甜度适中,让周渡这个几乎不吃甜食的都能吃得下去。
周渡疑惑:“你有这手艺,为何不去镇上开家食铺。”
沈溪重新将食盒包裹上,靠在酒坛子上,打了个哈欠:“那得多累啊,我就只想一日三餐做给家人……”
他说着说着,可能是白天累得很了,居然靠在酒坛子上,睡着了。
周渡摇摇头,不再管他,盯着光线微弱的灯笼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灯笼里的烛火开始跳跃,眼看着里面的油灯就快燃尽,周渡偏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沈溪,见他睡得正香,也没有唤醒他的打算。
他从自己带着的那个破布包里取出一颗干枯的松塔来,插在一根被他削尖了的鲜树枝上。松塔上涂了一点松脂,一遇火就燃烧了起来,明亮的火光霎时照亮了周围的路途,让周围附近的黑暗都后退了不少,比起只有一点点星火的灯笼来说,不知强上了多少。
而且火光是一层一层沿着松塔的塔层往下燃烧的,并不会一下就全燃,一颗松塔燃烧得很持久。
松树林里掉落的松塔和松树上的松脂积年累月的无人开采,不知积了多少,周渡随意挑挑拣拣就弄了一破布包,足够他们一路用到镇上了。
罗福在一旁看着周渡的动作,暗暗称奇:“老朽我活了大半辈子,竟不知这松壳还有这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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