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梨子甜甜
原本他还带了几根自制的火把以防路上备用,这会却是用不上了。
周渡没有回答他,见他赶牛车辛苦,主动递了根松塔火炬与他。
罗福接过火炬,越是打量越是心惊。他们赶车人,常走夜路,免不了要准备些照明物。自制的火把不加燃油,上面的那点稻草很快便燃烧光了,若是加上燃油,这成本也就高了。
要知道他跑上一趟车,也就挣十个铜板,一路上光是火把都得用上七八根,有多少燃油经得起这样霍霍?所以他们常常摸黑赶路,连人带车掉沟里的事也屡屡发生。他年轻时候还好,如今老胳膊老腿的还能经得起几次摔?
家里的青壮年白天都要去地里干活,哪里会来做这等费事的活计,可若他不干了,家里便少了样进项。
眼下有了周渡做的这个松壳儿火炬便就不用愁这些事了,这松壳儿和上面的树脂满山遍野都是,往后赶车前,去松林里捡上一些,一夜便都不用愁了。
罗福越想越激动,对周渡感激道:“后生,往后你若是要坐车尽管与老朽开口便是,不收你车费。”
周渡抿唇想拒绝,还未待说话,沈溪却是被罗福的激动声给吵醒了,他撑起身来,揉了揉眼,问道:“罗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
罗福很快便将松塔火炬的事与沈溪讲了。
“哦,”沈溪应声后朝周渡看了一眼,见周渡毫不在意的模样,便又转回去与罗福对话:“罗爷爷这次可是捡到大便宜了,往后这家里若是缺个照明的,用这松塔树脂也能解个燃眉之急。”
“而且这松脂还有药用作用呢,我听我小舅舅说过,松脂性温、安五脏,可镇咳祛痰、拔脓排毒、生肌止痛之效,久服还能轻身不老、延年益寿。”
“这……”罗福顿时被沈溪说得哑口无言。
若是这松脂只是用作照明,他人情他便好还,可扯上药用价值还能延年益寿,这人情他便是无论如何也还不上了。
一时间罗福抓心挠肺地难为。
这时,沈溪又急忙岔开了话:“罗爷爷,周渡他想在我们村定居哩,他觉得我们村山好水好人也好,可就找不到门路,罗爷爷你年纪大,经历的事多,能向你请教请教吗?”
沈溪一席话,直接给找不到方向的罗福开了一扇门,他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高兴道:“后生,你想在我们村定居啊,好啊,我女儿嫁的就是新任里长家,改明儿我帮你问问去,一定帮你把这事办得妥妥的,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哎呀,那便谢谢罗爷爷了,”沈溪一面道谢,一面说:“周渡说改天请罗爷爷你喝酒呢。”
“不用,不用,你们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老头子我说了,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吃你们的饭。”这事罗福可不敢应,赶紧拒绝。
沈溪又道:“我们不过随口说了两句话,比不得罗爷爷帮忙办的事,这饭还是要请的。”
罗福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不更事,那有这样算的,幸亏遇见的是我,换作别人还不得被人哄得团团转,请客吃饭这类话,莫要再说了。”
沈溪乖乖点头:“好。”
周渡在一旁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在听到罗福那句别被人耍得团团转时,差点忍俊不禁。
被人耍得团团转的人是您老吧。
这松塔火炬的制作方法太过简单,就算今日他不学去,明日旁人也会学去,根本就用不着他还什么人情。
再说松脂的药用价值,这个也没什么用,大夫们都知道,至多就是被科普了一下知识。
为了这点事,他不仅要帮他办定居的事,还要反过来感谢他们,还要担心他们被骗,苦口婆心地教导。
周渡抬眸,朝沈溪看去。
这小孩还挺会忽悠人。
沈溪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偏过头来与他对视,回给他一个眼睛弯弯的笑容,而后食指放在唇上,轻轻比划了噤声的动作。
周渡挑了挑眉,双唇蠕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沈溪笑了笑,同样用唇语回复道:“不用谢。”
经过这么一朝,罗福自觉跟周渡和沈溪都熟络了起来,一路上唠唠叨叨给两人讲了不少桃源村的经年往事,也让这一夜的赶路不显得那么无趣。
很快,夜幕散去,晨光微熹,朝日初上,逐渐能看清路了,三人熄灭了松塔火炬,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跟着人群加入了进城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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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今天也是拒绝吃饭失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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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置办
安阳镇环山而建,山脚下的青石板与青山遥遥呼应,牛车平缓地驶过挂有安阳二字的牌坊,就能看清街道两旁各式各样店铺,在这些店铺外面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在当街贩卖。
人群不断往镇上涌,也使得这条街道越来越繁华,他们的车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馆面前。
沈溪率先下了牛车,脚步轻快地往酒馆里而去:“张婶婶,我来给你送酒了。”
一会儿功夫,就有个模样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擦着手从酒馆里迈步走了出来,看见沈溪也是一脸笑意:“小溪来了,我家的客人可都等着你酿的酒呢,可是把你给盼到了。”
妇人说罢,就往屋里吼了一嗓子:“当家的,出来搬酒了。”
“来了,来了。”未几,一位较为敦厚老实的汉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先朝妇人和沈溪笑了笑,而后径直走到马车旁,一坛坛往酒馆搬酒。
妇人没有管他,领着沈溪进酒馆结账去了。
四坛酒,沈溪共结了两吊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出门看见在一旁等他的周渡和罗福,取了二十个铜板付了车资,说了打算:“罗爷爷,你先找地方歇歇脚,吃些早点,我带周渡去置办些东西。”
罗福接过铜板翻来覆去地数了数,皱眉道:“小溪,你这回又给多了。”
沈溪笑说道:“没有给多,一路上您也辛苦了,这饭钱是应该给的,你若是不收,下次小溪可就没脸再坐你车了。”
沈溪这一通软磨硬泡下来,罗福只得把钱收了,末了又道:“那我在牌坊下等你们。”
“欸,”沈溪应了一声,带着周渡走了两步,又回身提醒了一句,“罗爷爷你可一定要记得吃饭啊,回去还有一路的路程呢。”
“知晓了。”罗福笑了笑,转身拉着牛车找到一家卖羊杂汤的店,花了一文钱要了一大碗不带任何肉类的清汤,配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填饱了肚子。
沈溪说完,周渡突然出声道:“你饿吗?”
“啊?”沈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周渡这是在问他,摇头道:“不是很饿,你呢?”
“不饿。”路上周渡吃了不少沈溪做的豆蓉包,这会还饱着。
“好,那我们先逛,”沈溪点点头,又问,“你想先买什么?”
周渡想也不想道:“衣裳。”
来到这里,他除了自身携带的那点东西外,身无长物。所幸现在还是夏日,身上的衣裳每日过一遍水,第二日就能干透。
换作冬日他定然已经冻死了,也就没这些烦恼了。
沈溪便带着周渡直接去了布店。
周渡走进去,站在布庄柜台上的老板和在布庄里挑选布匹的客人都齐齐朝他瞧来。
实在是周渡人太高了,剪着一头短发,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他一进来都显得布庄生生矮了一截,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但他们果然都如沈溪所说,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而后便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客人可是要买布。”布店老板见周渡进店后,目光只在店里巡梭,不曾停留,忙放下手中的算盘,上前迎道。
周渡的视线在布庄里扫视了一圈后,斟酌着问道:“你店里不做成衣吗?”
“自然是做的,”布店老板笑了一下,解释道,“客人选好了料子,只需付几十文的手工费,自有绣娘为客人缝制成合身的成衣。”
周渡又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布庄老板,“加急则两三日,不加急则七日内。”
周渡蹙眉,桃源村离安阳镇太远了,两三日他定然不会再跑一趟镇上,七日则又太久了些。
周渡再问:“可有已缝制好的成衣出售。”
布店老板沉吟了片刻,端量了一眼周渡:“有倒是有,但恐与客人身量不符。”
安阳镇整个镇也找不出几个能与周渡身高比肩的,所以这做好的成衣恐不合身。
都到这地步了,周渡也不挑了,“无妨,能穿就行。”
“欸,我这就去给客人找几身衣裳来,”布店老板一口应下,忙又问,“不知客人想要什么料子的。”
“本店绫罗绸缎、绢缣绡绨、棉麻苎葛应有尽有。”不待周渡询问,布店老板又主动道。
对比布匹,周渡也不是很懂,挑了个自己熟悉的:“棉布就好。”
“稍等。”布店老板明白了,撩起店内的帘子,进到里间去了。
沈溪在一旁,几度欲言又止,周渡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沈溪顿了顿道:“衣裳我也会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少收你些手工费。”
“下次吧。”周渡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已与布店老板说好,一事不烦二主。
“……成。”少挣了一笔钱的沈溪心情有些郁郁地跑去一旁看料子去了。
很快,店铺老板就替周渡挑了几身大小差不多的衣裳。
周渡拿着衣裳到里间试了半天,主要是这繁琐的服饰他从未穿过,钻研了会才算穿戴整齐。
几套衣裳周渡都能穿,只袖口和裤腿稍稍短了一点点,不过并不影响正常行动。
周渡挑了一黑一白两套简单的样式让布老板包起来。
“客人,这棉衣一身算你六百文,缝制费三十文,一共是一千二百六十文。”布店老板拿着两套衣裳到柜台上,将算盘珠子拨得脆响。
周渡对钱一般没什么概念,布店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就在他正待取钱时,沈溪走了过来,不服气道:“寻常一件衣裳不是五百文吗,怎的涨价了?”
布店老板被沈溪一问也不恼,笑道:“若是客人你买衣裳一定算你五百文一件,不过这位客人不同,他个子高,用的布料较普通人多些,收费自然也有不同。”
沈溪仰头看了眼高出他一个头的周渡,悻悻然又道:“就不能再少点了,好歹买了两件,你算便宜些,我们下次还找你买,不然这两件衣裳我们就不要,去西边那家铺子看看去。”
最终在沈溪一顿装腔作势,舌灿莲花下,布店老板主动让了二十文。
从布店出来,周渡见沈溪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不解地问:“你不渴吗?”
“什么?”沈溪不明白周渡在问什么。
周渡神情平常,语气稀松道:“区区二十文罢了,不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说完,周渡又怕沈溪误会,又解释道:“没有说你砍价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二十文与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周渡说罢,正好在路边看到一家卖凉茶的店铺,花费了五个铜板给沈溪买了一竹筒的凉茶。
完全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给沈溪带去了多大·波澜。
他这是宁肯多花钱,也不肯累着我的意思?
一时间,驻扎在沈溪内心的那只小喜鹊又忍不住冒出来,在枝头欢欣鼓舞地叫着。
“给,润润唇。”周渡买完凉茶回来,见沈溪还呆在原地,没有多想地将凉茶递与了他。
沈溪接过喝了一口,指尖微微蜷缩,凉茶再凉也压不住他内心的燥热,他又多饮了几口,嘴角扬起笑容:“我不觉得这是一件辛苦的事,挣钱多辛苦,一文钱也是钱,今日省下二十文,明日剩下三十文,积少成多,积年累月下来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沈溪说罢,气势更足了些:“走,带你去买其他东西。”
周渡扯了扯唇,他本意是想打消沈溪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砍价行为,没成想倒让他更加卖力了。
买完衣裳,周渡还需要添置其他日用品,加之他又对沈溪口中的那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感到好奇,沈溪就带他去了街尾西洋人开的那家杂货铺。
杂货铺不是很大,但里面东西倒挺齐全的,各类小物件都有。
店老板也果然如同沈溪所说,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个子没有周渡高,但相差不大,他看见周渡很是激动,主动搭话道:“嗨,你也是西洋来的吗?来自哪个国家?”
周渡朝他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他,先在铺子里搜寻自己能用得上的日用品。
然而他刚拿起一把木制牙刷。
沈溪就会在他身旁小声嘀咕道:“这个我会做,他这里卖十文,我只收你五文。”
周渡点点头,放下了牙刷,又重新拿起了一把木梳。
沈溪又嘀咕道:“这个我也会。”
周渡看了他一眼,放下木梳,又在牙膏和牙粉中抉择。
沈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牙膏可以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等物合成,很容易做的。牙粉更简单,松脂和茯苓干捣末筛成粉就行了,不用买,回去我送你一大盒都行。”
周渡垂下眸,默默地又换了一个目标,这次他拿起一个蓝色的小布包,见开口是个条拉绳,好奇心的驱使下,拉开了拉绳,从里面倒出一条用棉布做的小短裤来。
周渡挑了挑眉,将短裤塞了回去,没有忘记沈溪在布店跟他说的那些话,很自然地道了一句:“这个你也会。”
沈溪憋红了:“…………………”
※※※※※※※※※※※※※※※※※※※※
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溪。
打个补丁:
文中牙膏方子来自宋代官部医修《太平圣方惠。》
我查过了宋代就有牙膏牙粉了。
本文架空整个清朝,所以出现牙膏牙刷还有外国人是正常的哈(秃头·jpg)
ps:架空整个清朝就是没有清朝了(没有diss清朝的意思哈),衣服和发型都是那种我们自己觉得美美哒的款式。
另外,隔壁主攻基友,碉堡rghh新文《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已开,文荒的有文追啦。感谢在2020-12-08 11:54:41~2020-12-09 11:5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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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猎户 采买
不。
我不会!
沈溪整个嗓子眼都在叫嚣着拒绝,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
好吧。
其实他会。
可是……
沈溪瞥了眼周渡的腰围,愁眉不展。
可是他要怎么在周渡不察觉的情况下,量出他的尺寸,然后再给他做出贴身的裤子。
沈溪自觉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周渡未曾注意到沈溪的忸怩,又拿起一包用油纸包好的蜡烛,一包十支。没再听见沈溪嘀咕他也会之类的话语,周渡手上动作不停,一共拿了十来包蜡烛。
末了,旁边还有些碗筷,他也挑选了几副称自己心意的,又选了些其他能用上的,零零总总买了一堆。
去结账的时候,见沈溪还愣在原地,沉声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沈溪回神,看见周渡手中一大摞的蜡烛,睁大了眼,“你买如此多的蜡烛做什么。”
周渡不轻不重地说:“照明。”
说完不给沈溪再度开口的机会,直接朝柜台上那位金发碧眼的老板开口道:“结账。”
“一共,一共一千零五文,零头的五文就算了。”查尔瞥了眼沈溪,语速很快地就报出了价格。
刚刚沈溪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他这铺子总共就这么大的地儿,这会铺子里又没有其他人,话音自然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耳中。
若不是周渡真买了些东西,他都觉得他们是来他这铺子砸场子的。
周渡嗯了一声,爽快地付了钱。
出门前,三吊钱沉甸甸地拿在手里,出门后,手里的钱越来越轻,心也越来越空。
看着手里只余下不到千文的铜板,周渡无声地蹙了蹙眉。
“朋友你好,我叫查尔,来自罗马,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收完钱后,查尔饶有兴致地跟周渡聊起天来,能在这样的小地方,见到一位与他一样的短发西洋人,他显得很兴奋。
“周渡,”周渡不紧不慢地往查尔赠送的麻布袋子里装着东西,冷淡道,“远方。”
“远方是那个国家?”查尔碧绿的眼珠子转了转,带着浓厚的口音,迷茫地问道。
今日要买的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想见的西洋人也见到了,周渡货物一装完,也不欲与查尔多交谈,随口道:“你觉得是那个国家,就是那个国家。”
查尔很快便明白过来,周渡不欲在这方面过多地交谈,或许他曾经的国家留给他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才会如此抗拒。
查尔很识趣地没再多问,转移话题道:“朋友,你是打算在此定居吗?准备做什么?”
许久不曾在这个小镇遇见新鲜事的查尔,很想多与周渡聊聊,尽管周渡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周渡本不想与查尔多聊,但当查尔问询起他以后准备做什么时候,准备离开的步子还是顿了顿,思索了会,平静道:“准备当个猎户。”
周渡没有什么好高骛远的梦想,也没有什么大显身手的本领。唯有一手射术还算尚可,那就做个猎户吧。
查尔惊讶:“猎户?”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渡一遍,不管他怎么看,都无法将猎户两个字安在周渡身上。
与他完全不搭。
周渡看向他:“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查尔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一个外人是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的。旋即他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道:“嘿,朋友,你知道安阳镇首富吗?”
周渡淡漠道:“不知。”
这时沈溪开口了:“可是赵员外家。”
“对。”查尔点头,而后继续道,“再过些日子,就是赵员外的八十大寿了,他的儿子们为表孝心,准备大操大办,最近在到处打听猎户,想猎头山羊给老父亲祝祝兴。”
说完,他脸上带着一点激动:“不算羊钱,光是赏金都开到了十两,若是活羊再加十两。”
整整二十两,就为了一头羊,怎能不让人津津乐道,查尔的兴奋也在所难免。
查尔看着周渡道:“朋友,你若是有本事的话,可以去试试。”
周渡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既没说同意,又未曾拒绝,带着沈溪出了杂货铺。
“真有钱,”沈溪帮周渡抱着衣服,走在大街上,都不禁在感慨,“不愧是首富。”
周渡不太理解道:“这山羊和寻常羊有区别吗?”
在周渡眼里,不管是山上野生的,还是家养的,不都是羊。
沈溪仰头看了周渡一眼,而后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当然有所不同了。”
“山羊以采食灌木嫩叶为主,所以肉质主温补,补虚助阳、治虚劳内伤、筋骨痹弱。而普通羊只采食青草,肉质性温,可御风寒,又可补身子。”
沈溪一面解释,一面又说:“山羊最珍贵的不是在肉身上,而是在山羊血上。”
周渡目光一深:“羊血?”
沈溪边走边与周渡道:“山羊血可以活血散瘀、止痛接骨,治跌打损伤,还可以解麻痹,缓解中风,是一味良药呢。”
周渡听得直点头。
“山羊血,又以心血为佳,我猜那赵员外家肯多花十两银要活羊,为的也是这山羊心血,”沈溪渍渍砸嘴,“市面上一整只羊的价格也不过才一二吊钱,顶天了三吊钱,他这直接涨了十倍,不知有多少猎户为之奔走。”
“不过,这山羊也不是那么好猎的,”说罢,沈溪又自顾自地道,“得进深山呢,深山里住着豺狼虎豹,蛇虫鼠蚁多不胜数,寻常猎户那敢往深山里去,就算去了,也未必能遇上,就算遇上了,也未必能猎上,所以这钱也不好挣。”
这话周渡也认同。
逛了一趟杂货铺,两人手中都提满了东西,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安阳镇的镇牌下,找到罗福,将东西搁置下来,又返回了街道。
“家里油盐酱醋茶都不多了,我得去添置,你呢,还有什么需要的。”沈溪今天卖了酒,得了钱还没花,放身上不踏实。
周渡摇摇头,本来他还想遵照沈溪的意思,买个炉子茶壶回去烧些热水,或是再做些两套被褥,以备换洗。
谁知看着挺多的三吊钱,如此不中用。
沈溪也知周渡手中恐怕没多少钱了,眼见周渡还有好多东西未买,想了想道:“你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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