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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武林中人常年游走列国之间比武切磋,是以他们去刺探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注意。他们虽处江湖,却也又侠肝义胆,自己国家要打仗,少不得要出几分力。
于是过年前就有许多回信,隐晦而细致的描述了各国边境的变化,以及一些山川河流的走势、特点,大到几个山头小到几条河流,河流的起源、尽头,都是十分详细的。
这般几乎可说是灭他人之国的战事,所有山川、腹地都有可能成为战场,若是能提早得到一些细致的详述,与军队而言便是最大的优势了。
灼华点灯熬油的做好梳理好,交到徐悦的手中。
徐悦才发觉,她更担忧的竟是自己。
过年间又有来信,秦地依旧安静未动,齐国和衡国正在秘密征调粮草,南晋已将拢在地势凹陷容易隐蔽的嘉川关的数十万军队悄悄转移到了经阳关以防齐、衡两国联手突袭。
腊八之际,南晋国主派出了口齿如利剑的丞相张已前往齐国和衡国游说,企图合三国之力一同攻打云南,破大周坚实壁垒。
大周自然也会防着这一招,一直有密使在齐、衡京都之内,一旦南晋的使臣觐见,立马抬出大周旗号也进了宫去,南晋的丞相口齿伶俐,大周的使臣亦能舌战群臣。
当然,这些大抵朝廷也是有派了暗探在严密监察的。
转眼快到元宵节,孩子也已经六个多月大了。
这样刚会爬的孩子睡眠少了,精力却是好极的,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屋子里也待不住,小胖手指着外头朝吵着要出去。
没办法,孩子的要求不能拒绝,便只能和乳母们抱着孩子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从这个院子又转到那个院子。
萧氏也会带着静姐儿一道,几个孩子好不热闹。静姐儿会跑会跳爱说也爱笑,两个小捣蛋看着姐姐在园子里奔跑的那么开心,便在她怀里笑到尖叫,小身子扑过来扑过去,若非练了几年的鞭子臂力不错,灼华纤瘦的身板几乎要搂不住他们了。
一天陪着玩耍下来,灼华都觉得几乎要累趴下了。
好在孩子也晓得分昼夜,夕阳西沉便会指着要回屋子了。
她本是懒怠的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是想着看看书抄抄经书也就是了。和孩子亲近,孩子便是日日黏着她,玩耍的时候抱了哥哥,就得抱弟弟,一点都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另一个就是吃醋生气,这一点真的是跟他们的父亲一个样子!
给孩子洗了澡,屋子里烧着地龙,孩子们穿的单薄些,把他们放在床上,一扭一扭着小屁股在床上爬来爬去,抱着枕头“咦、哦”的相互聊天,实在可爱。
灼华累的很,便半挨着床沿看着他们玩。
他一回来,自是先给她按着穴位舒缓劳累。
尽管已经没有母乳了,但孩子爬到她怀里的时候还是会把小脸蛋凑到她的胸口蹭啊蹭,嫩嫩的小手在她胸脯上拍啊拍,这时候孩子的父亲就会眯着眼把娃娃拎走,托在臂弯里进行严肃的交流,严正告诉娃娃:这个地方是爹爹的!
灼华又无语又好笑。
然后晚上必然是要宣誓主权的,又亲又咬也是少不了的。
这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
元宵节不必上衙,徐悦一早把孩子送去了邵氏那里,然后着人套了马车带着她出去散心。
街上的人很少,因为晚上会有灯市,这会子大家都在家吃着元宵等着天黑了。
徐悦与她扣着十指,紧紧的交缠着,缓缓的走在街上,四周投来或惊讶或艳羡的目光,灼华有些不好意思,挣了挣,却只是被扣的更紧些。
倚楼听风几个退开十步的距离慢吞吞的跟着。
倚楼:“……”老男人果然逃不过我们姑娘的魅力!
听风:“……”你说得对!
倚楼:“……”能换句话么?
听风:“……”你话多,你来!
灼华这些年几乎不大出门,更别说逛集市了。看着街上琳琅满目倒也十分得趣,东看看细看看十分快活。还与他讲起小时候的事情,那对于她而言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却也是她长长的生命力唯一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母亲还在。
灼华问他,小时候有什么趣事,她以为会比较枯燥,也便是读书、练武罢了,因为徐悦看起来就是中规中矩的人,恩,当然,是人前很规矩。
哪晓得这个家伙也有调皮的时候,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靠着屋子搭火堆煮鱼汤、往井里扔蛇,说看看它能不能游上来。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卿卿请见谅 第339章 大战(二)离别 十更
“……”灼华,“靠着屋子升火?祖母有没有揍你?那蛇、游上来没有?”
徐大人温润舒朗的面上一本正经,细细回忆了一下:“差点把四顾堂烧了,祖母吓死了,倒是没有揍我,就是气的好几日不给我吃点心。那蛇还是我把它捞上来的。”
灼华:“……”好样的!
倚楼:“……”老男人花样就是多!
听风:“……”难怪能相互吸引,调皮程度有的一拼。
倚楼眼神发亮:“……”你话多,你继续!
一路讲着,看着,她喜欢的多看两眼的,徐悦便给她买下。
其实是不必的。
这样街市上的东西即便买了她也用不上,但她露了几分欢喜,他便捧着送上来,这样的心意她是顶喜欢的,连带着手中制作粗劣的物品瞧着也愈发的精致华美起来。
临到正午时分,灼华觉得有些饿,徐悦便说带她去吃好吃的,原以为什么雅致的酒楼,或者深巷名吃,到不想他领着她去菜市买了些材料去了河边。
灼华呆呆的看着四周,“河边?吃什么?怎么吃呀?”
徐悦噙着温煦的笑意,牵着她的手去到河后面的林子里,“咱们去捡一些柴火去吧!”
灼华眨眨眼,起了兴致,“自己弄么?”
想起前世跟着那谁去前线做监军的时候,也曾看过营中的将士自己刨坑、架火堆来做吃食,那样的食物虽不够精致,但闻着就是格外的香。
那时候她也想自己动手来着,可那么多的男子在,她一个亲王妃去做这些总有不便,便也只是眼瞧着那样的乐趣罢了。
她穿着红色杂珠锦绘银色孔雀纹的氅衣,快活的在林间跑来跑去,也不怕脏,捡着柴火搂在怀里,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哪里有为人母的端庄稳重样子,氅衣上那只艳色的端庄孔雀看着也多了几分鲜活气息,徐悦瞧着,笑的愈发温柔似水,口中温声提醒着她小心摔着。
也是,她在他的眼里,不就还是个孩子么!
两人来来回回的捧着大捧的柴火回到河边,堆在不易和长贫架起了简易的炉灶旁,高高的一堆。
不易和长贫常年跟着徐悦天南地北的跑,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做惯了的也是做熟的了,一步一步手脚丝毫都不乱。
从河滩捡了一快薄薄的方形的石板在河中清洗干净,以大石头做支撑,架起了那块石板,把柴火点燃送到石板下头,火焰炙烤,石板上的活粉很快被烧干。
倚楼和长天两个做的少年郎的打扮,清秀爽利的模样,臂弯里却各挎着一个菜篮子,表情微有扭曲的尴尬,画风奇异。
相互看了眼,自对方眼底看到了嫌弃的神色,然后跑到河边埋头清洗食材。
徐悦拉着她去洗手,又从袖中取了帕子仔细给她擦着蹭了灰的脸颊,笑如朗月,“跟个猫儿似的。高兴么?”
灼华拉着他的衣袖,歪着头,笑的眉眼弯弯,“高兴,和你在一处做什么都高兴。”
徐悦惯爱听她小嘴里吐出的甜言蜜语,满目绵柔。
倚楼和听风举着芦苇杆子,上头叉着鱼,另外架了火堆来烤鱼。
“你们也会呀?”灼华很惊奇。
倚楼道:“小时候在暗卫营都是自己弄的,不会就没得吃。到了姑娘身边什么都不用做,手生疏了,记忆却是深刻的。”
听风沉默的点头。
石板上刷了一层油,不易把肉放了上去,一阵滋滋声,香味很快就出来了。
灼华只在厨房里做过精致的食物,却是不曾在野外动手烤过鱼烤过肉,豪野的很。翻烤了几片肉,油水溅了她一身,手背也烫红了,却觉得高兴。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自由自在的感觉。
看着不易往鱼啊肉啊上面撒上酒和盐巴,灼华的笑意微微敛了敛,“你们往常在外头自己弄,也没有调料,哪曾吃的这样有滋味。”
不易把盐罐子收好,“世子爷出门办差都是急差,日夜兼程,不吃不睡也是常有的事。”笑眯眯的抹了抹汗,“没有盐没有去腥的东西,烤鱼其实是很难吃的。有一回有夜猫来抢,抢走了,蹲在河边吃了一口就开始干呕的样子。”感觉到主子利剑似的目光射过来,不易哈哈干笑了两声,“在外头能吃饱就行。办差要紧么!”
人人以为身份尊贵的徐悦该是锦衣玉食的,便是出门也带着长随伺候,谁会想也曾食不果腹、地为床夜为被的宿在野外。
灼华从听风手中的芦苇杆上扯了一块没有撒过酒和盐巴的鱼来吃,果然了,实在难吃的厉害,腥味直冲脑门,难怪连猫也要吐了。
徐悦托了掌心让她吐出来,温言道:“又不是带你来体验艰苦的,吃这个做什么,吐出来,待会儿嘴里要难受了。”说着又从袖中取了个小瓷瓶出来,倒了颗玫瑰香味的梅子递到她嘴边。
“你还真是准备的妥帖,袖子里什么都藏着。”灼华咬下梅子,唇瓣抿了一下他的手指,笑意软软:“快马加鞭的去,日夜兼程的回,是不是特别舍不得与我分开呢?”
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紧了紧,徐悦的眸底闪过沉沉的光泽,帕子给她拭了拭嘴角,又收进袖中,凝眸道:“恩,一刻也不想分开。”
两人一人举着一支芦苇杆翻烤着鱼,天光灿灿,河水粼粼,映在有情的眸中,涟漪微动。
他穿着红梅色绣金色掺杂深蓝色凤凰羽尾的袍子,袖口缀着淡金色的吉祥如意暗纹,那样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俗艳之气,反而称的他愈加的容光明亮温润,清风如许,宛如蕴了明月星辰之光。
“是要出发了么?”灼华看着火堆,握着芦苇杆的手捏的有些紧,“这一趟也不知道要多久,怕是没有一年半载的也难结束了。”
他未说,她还是感觉到了。原想着今日带着她出来走走,散散心,如今看来,倒是她在陪他开解心怀了。
喉间微涩,徐悦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磨砂着她的手背,满心愧疚,“……抱歉。”
孩子还那么小,她还那么柔弱,京里怕是局势也不稳,他不该离开,也不舍得离开,却也不得不离开。
河边的风一阵接一阵的扑在面上,氅衣上柔软的风毛沙沙的抚着面,偶尔一两根脱离了下来,飞扬起抚进了眼中,酸涩的似要逼出泪来。
她侧过脸,轻轻一拭,痕迹全无,笑了笑,浅眸粲然含光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说抱歉呢?你是徐悦呀,是赫赫有名的武将,便该如此高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陛下信任你,我也信你。”
“那么多的武将家眷,从不曾见谁因为家中男子出征而惶惶不可终日,我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要小看了我。我等你回来,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请你集中万万分的注意力,好好吃饭,好好打仗,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忧家中,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照顾好家里的。”
徐悦心口微窒,她是那么坚强的人啊,小小肩膀扛起了所有,苦和痛从不与外人言,可如今却那么依恋着他,他又何尝不是那般的眷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呢!他晓得自己是爱她的,可不知何时起,分离成了他最难开口的事情。
那些年,离开家中,天南地北,生死苦熬,从未如此不舍、从未如此害怕。
她问:“你的盔甲是银色的,是么?”
他笑了笑,出口的语调似有艰难阻哽,“你记得?”
这一回是她执了两人交握的手放到唇边,温柔的细细亲吻,“北燕那回,带你搬了救兵回来时我快失去知觉了,隐约看到你的身影,其实我不知道,但我猜着那会是你。遥遥一见,神气的很呢!”
灼华的嘴角抿了个新月似的清泠笑意,勉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感:“你是我夫君,只听你战场如杀神的威名,却没有真正见过你身披铠甲马上征战的模样。你这样好看,杀敌时定是风采斐然。徐悦,你好好的去,平安的回,我和孩子会去永定门前等着你归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夫君凯旋的风姿。”
他浅浅弯唇,似月华倾斜在他俊逸美貌的面庞上,光华斐然,俯身吻在她的眉心,沉声道:“必当事事谨慎,完好而回。”




卿卿请见谅 第340章 大战(三)筹备
战事已成定局,且这一仗短时日内是不会结束的,那么粮草的押运便是重中之重。
李锐与李彧的人马各有推举,最后兵部的张辽为粮草押运官,大理寺的周恒、工部的钱鑫为督运。
除了周恒和张辽、一个侍御史,还有其余的什么防御史、转运租庸盐铁使、光禄卿、将作大匠、前锋游奕使,几乎都是李锐的人。哪怕张辽是押运官,想让粮草顺利补给,周恒几个怕是要好好费一番心力了。
更何况,这个张辽暗里还是李锐的人!
齐国与衡国集结三十万军队,在旧年的年底正式起兵,交战于南晋边境的经阳关。杀得南晋措手不及。
齐国与衡国兵力虽不足,但南蛮强悍之名尤甚,两国联手又是做足了准备的,南晋兵马有四十万之众,国内还在继续征调,粮草也是充足。
但,一来是被杀了个不妨,二来为了不惹大周朝廷的注意一向是悄悄操练的,到底有所不足。
是以,几番交战之下便呈了劣势,损兵数万。
元宵节南晋上书朝廷的求援折子到了御书房,愿割地与大周祈求云南出兵支援,朝廷回复要他一半国土。
南晋国君自是不肯的怒骂大周“趁火抢劫”之行径,硬着头皮一边防着云南边境调动的兵马,一边应付着齐国和衡国,却在五场战役之后不敌齐、衡两国攻势,败下阵来,弃经阳关,再损五万之数。
齐国与衡国虽也有折损,两军之和仍有二十五万,乘胜一路追击,待到入夏时,南晋已经丢失一半国土。
云南的兵马集结在边境,在齐国与衡国的军队全部踏入南晋国土之时,举兵与其两厢合围。
齐国和衡国也防着兵强马壮的大周,一到南晋中分之地的长林郡下,便也停住了脚步。
南晋兵马逃至长林关,以为可暂时喘口气,却不想云南兵马整装冲杀而来。
齐国和衡国观望不前,养精蓄锐。
而此时,周侯爷领兵借道回贺,悄无声息的绕去了齐、衡军马之后方。
徐悦和傅潜等人从四川和贵州抽调了十万兵力,正日夜奔袭,往回贺的方向而来。北燕的铁骑赫赫扬扬,吊着嘹亮的嗓子,尘土飞扬的挥着嗜血的鞭子正在与徐悦的兵马汇合的路上。
李锐、公孙忠等人最后出发,正沿途从各省都指挥使司抽调兵马以为援军,欲屯兵回贺、秦国、南晋三国的交界处,防秦国纠集军队乘虚偷袭、也防齐衡国内再结队伍支援。
一切悄然进行。
六月初,云南与南晋正酣战,齐国和衡国得到密报,大周另有约三十万大军前后绕道回贺,欲与云南兵马包抄他们两国兵马,两军怒骂大周奸诈的同时正欲纠集兵马退兵,但,已经来不及,周侯爷高举了雪亮大刀,截断了齐国和衡国二十五万大军后退的路。
长林之北,云南军杀敌势如破竹,南晋兵马因接连战败已然没了斗志,一损再损。
长林之南,周侯爷与两国强盛之军对垒便稍显艰难,异国领土交战,有胜有负,胶着难分。
齐国和衡国国内迅速又征调出十数万的兵马支援,就在加元关兵马腹背受敌之时,徐悦和傅潜的十万兵马、北燕和兀良哈的五万铁骑及时赶到。
礼亲王和周侯爷都是沙场老将,没有商量,在看透地形、兵马、心态等等各方面因素之后,默契的使用了长蛇阵,双向包围,将南晋所剩无几的兵马与齐国、衡国的大军全部围困在长林下的句容,收尾收拢,层层收紧。
绞杀!
句容的混乱之战,整整耗费五个月之久才得以彻底平定。
最后以云南大军损十万,加元关大军损八万,而南晋损三十万、齐衡两国损二十万,结束!
南晋已全数归入大周,云南兵马驻扎,收拾残局,所有俘虏分地关押,杜绝相互联系,以免三方合作、反扑。
而徐悦和傅潜,凭十万步兵、五万铁骑,踏平了齐国,此时正从齐国的边境叶缅长驱衡国境内。
而衡国接壤的正是强国秦。
正在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李锐与公孙忠等人沿途抽调八万之数,刚到秦国与衡国的边境就遭秦国最为锋利的铁骑突袭,回贺国主几番思量之后,决定既然已经借道给大周,便将这个忙帮到底,率兵五万兵马支援,这才勉强抵住秦国兵马杀入衡国境内捡现成的便宜。
那时,已是冬日。
这一仗,几乎是倾国力而战,为的就是彻底在这一片国家中战一个不败之地。
然,在经历数月交战后,前方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储备早已经耗尽,除了大周的军士要吃粮,那二十来万的俘虏也要吃粮,云南境内筹备了两回也难以为继了,几方先后去信朝廷请求粮草补给,但云南的信出去后便如沉入海底。
杳无音讯。
后方支援的粮草大军本是两个月前就已经出发,可到了甘肃之后总有各种理由迁延不动。然是周恒担了个督运官的名头,势单力孤,张辽明面上帮着,却是什么实质的动作也无。
拖拖拉拉了一个月,然后分了两部分,一部分绕道从回贺去了大军后方,另一部分本该送去云南大军的粮草却在陕西境内又止步不前了,饶是周恒急的嘴角撩起火炮也是无用,因为,押运的官员士兵竟有大部分的人染了瘟疫!
冬日的第一场大雪来的早又大,接连下了半月,那二十万的俘虏也不知如何相互间取得了联系,正蠢蠢欲动,展开最后一搏!
……
前方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送进京城。
武将的家眷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心惊胆战,却也忍不住的还是紧张起来,毕竟这样大的战事是前所未有的!
在衡国境内的混战开始,消息一时间也便断了。
听着前头不断有谁家的千户战死了,谁家的同知重伤了,谁家的将军又下落不明了,魏国公府看似一片平静,内里也是焦灼不已。
在徐悦的家书断了有三月之后,太夫人不堪忧心终是病倒了。
太医捻着两撇小胡子细细诊脉,半晌后道:“太夫人是肝气郁结,要好好宽心才是。下官给开副方子,切记勿急勿燥,安心静养。”
邵氏的眼下一片乌青,从床尾拿了两个暗花锦的软枕垫在太夫人的腰后,柔声道:“这战事已过去一年余了,想来很快就会结束的,母亲可千万要好好养着,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等着悦儿回来。这一回连二叔家的七郎也去了前头,七郎这是第一次出征,想来这时候也担心着,媳妇待会儿再去弟妹那里看看。”
从前邵氏跟着丈夫外放,对于军中之事少有关注,也是对长子不够关注,是以徐悦那些年上战场她倒是从未如何日夜担忧。
可这些年长子就在跟前,感情渐渐也深了,突然参与如此大战,邵氏才晓得那些年婆母都是什么样的心情等着他回来。
侍女端了药进来,灼华接过,轻轻吹了吹:“徐悦十二岁便上了战场,经历大小战役不下百次,自是能平安归来的,母亲和祖母这般担忧着,都熬瘦了,他回来瞧着可要心疼了。”尝了尝,不烫了,细细舀了喂给太夫人,“祖母便听太医的话,好好养着,好好吃药。七弟跟着徐悦,也不会有事的。”
太夫人闭着眼叹了一声,“年纪大了,倒不如你来的镇定了。”接过灼华手里的药碗,一口饮尽,嘴里的苦滋味如何比得心里的,“只盼着他能早日归来呀!”
灼华柔婉的笑着,把药碗递回侍女手中的托盘:“会的,他说话自来算数。”




卿卿请见谅 第341章 大战(四)叛徒
担忧,如何能不担忧,夜里也不过靠着安神汤才能入睡片刻。
去年二月离开到现在,整整一年零三个月了呀!
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好好吃饭,尽管她一遍一遍的同自己说着他会平安归来,可度日如年,依旧是她每一日的心境。
与他在一起之前的那么多日夜,都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可有了他,有了孩子,她竟变得如此胆小而贪恋人世温暖,若让她再回到一个人的日子,她该如何躲过余生的没一个日夜。
“阿祖,起来、玩!”安哥儿和宁哥儿迈着胖胖的小短腿进了屋,扒在床沿,忽闪着大眼睛喊着疼爱他们的太夫人,想要她陪着一起玩。
安哥儿和宁哥儿马上就要两岁了,可徐悦出征时他们才半岁,即便每日跟他们讲着爹爹如何宝贝他们,可孩子却对这个父亲的角色很模糊,只是偶尔顺着她们的话念几声而已。
灼华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温柔的亲吻他们的眉心,就如徐悦总是那么怜爱的亲吻她一般,“阿祖有些累,你们不要闹阿祖,和秋水长天姐姐出去玩好吗?”
“看鱼!安哥儿看鱼,漂亮!”安哥儿拍着小手要求去园子的莲池看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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