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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灼华伏在枕屏前的矮几上思考着柳家参与的可能性,手中握着绫扇又一下没一下的扑着,身下的青玉细片的凉簟和冰雕幽幽透着凉意。
雕刻成山川模样的冰雕架不住夏日炎炎的热浪,早已经融化的面目全非,水珠子腻腻缓缓的滑落,滴在缸子里的水面上,泠泠滴答,溅起一波又一波的凉丝丝的涟漪。
徐悦听镇抚司出去办案的人说起灼华出了门,便抽空回来了一趟。
进门便见她拧眉细思的模样,坐在了她身边没有去打扰。
“萧家的太太和柳家的夫人是同乡,若不是晓得萧瑾是李怀的暗装,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怀疑这两人走得近有什么不对经的。”灼华似是自语道,“柳文鹤投了李怀。恩,也或许是李彧的将计就计。”
河东柳家与清河崔家即可说齐名于世,都是大周数一数二的大族。柳家嫡长子柳文卿任兵部侍郎,三子柳文鹤则是工部侍郎,余下诸子和旁支之中,有在山阴为知府,有在润州做按察使副使,县令、判官、主簿之流更是不下十数人。
家世不可谓不盛。
柳庆妃无子,当初进宫也是依附了淑妃,柳家如今算是李彧的一大支柱。
白玉的扇柄轻轻的点在檀木桌上,嗒嗒的清脆,她又细念着道:“柳文卿一直都是供职在京中,而柳文鹤则是近几年才从外头调职回京的,是以,背后时柳文卿与李彧的关系可能更为紧密。”
徐悦笑着瞧着她浑然不觉的自言自语,接口道:“而柳文卿的长子柳元鈞又是柳家族里小辈中官职最高的,最得柳家老爷子的关注,哪怕兄弟二人都是正三品的官职,大房却样样压了三房一头。柳文鹤又是庶出的,会不甘而另投他营,也属正常。”
灼华捏了捏衣袖上的纹路,抬手又去啃手指的骨节,“也或许,他暗投李怀也是柳家族老暗里默认的,毕竟夺嫡是有风险的,不能一味的只靠了一边。若他日事败,也不至于全族皆灭。”
徐悦抿着笑,把自己的手送到了她的贝齿下,不轻不重的被她的小虎牙细细的啃着,唇瓣贴在他的指上,温软而湿润,酥酥麻麻的。
他妻子发呆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那么多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分析的有道理。”他又接着她的话继续道:“若真是投靠了李怀,柳文鹤在柳家的身份地位,可以为李怀打探到更多关于李彧的动作,这个暗装选的很不错。”
“那会不会柳家人也参与了今番算计?毕竟柳元鈞这个柳家的嫡长孙死了,柳文鹤刚刚得中进士的长子才能得到族里的全力扶持。”灼华捧着手啃了几下,感觉哪里怪怪的。
低头一看,眨眨眼,这不是徐悦的手么?再一抬眼,果然丈夫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许是赶着回来的,两鬓汗湿着,润白的面颊有些透明。
可细瞧之下却见几分乌青之色,心底紧了紧,转瞬眉眼一弯如新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好一会儿了。”徐悦察觉她那一瞬间的慌神,似乎有些惆怅的凄凉,只以为她在担忧周恒的事,便也没有多问,笑着反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齿下细细啃了几下:“不是说了,要出门得去喊我么?”
“只是去那几人的家中瞧一瞧,遥哥他们也一道的,安全着呢!”被他啃的痒痒的,灼华抽了抽手,睨了他一眼道,“我都回家了,你还赶回来做什么,快回去吧!”
徐悦把人搬上了膝头,笑意煦煦似初春的朝阳:“不回去了,左右近日没什么事,就陪你一道想想。”
灼华发觉自打回来以后,这家伙是越来越黏糊了。
从前在外人面前好歹还能保持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温润又正经,被人调侃了还会耳根儿红。现在出了门去,醉酒了还要当人的面亲吻,不醉酒时也要扣着手走路。
不过,她也喜欢与他黏糊。
一倾身,放松的靠在他的臂弯里,正要说话,外头老先生的药童儿来回话了。
小童子十一二岁的年纪,圆脸胖嘟嘟的白嫩可爱,笑眯眯拱手行礼道:“见过殿下,见过世子。老爷叫小的来说一声,那个药渣是那药渣是用来浸浴的,治的是一种叫做蛇身病的皮肤病。”
脑子里窜过几声蛇吐芯子的样子,嘶嘶声似乎就在耳边,灼华忍不住的白了脸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呕了一下。





卿卿请见谅 第402章 长恨春案(十一)蛇身病
脑子里窜过几声蛇吐芯子的样子,嘶嘶声似乎就在耳边,灼华忍不住的白了脸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呕了一下。
“蛇身病?”徐悦瞧她作呕的样子,想起了围猎那回,小东西还被蛇惊晕了过去,给她倒了杯茶喂了喝下,给她搓了搓手臂,搓散那股子恶寒,“那是什么病症?”
小童看着灼华,小小的圆脸上满是惊讶,居然还有她害怕的东西!
咧嘴一笑,原来公主也是普通人嘛!
他回道:“皮肤纹路似蛇纹,皮肤干燥粗糙,常有皮屑脱落,夏日汗多,症状会有所减轻。若常年浸泡药浴,也能使得症状有所缓解,只不过是不会治愈的。殿下拿来的药渣老爷瞧过了,老爷要小的与殿下说一声,里头的药材大多昂贵,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
灼华点头,道了晓得。
让静姝找了个小布口袋,给他装了一口袋的果子,又给了一吊钱让他去买个冰碗子吃去。小童笑眯了眼,连说最喜欢给老爷到殿下这儿来跑腿了。
灼华看了眼自己的手,想起当时还仔细瞧了那皮屑来着,虽说那是将皮屑收起来时用的竹镊,可还是恶心的不行,又灌了几口水才压住了那阵恶心:“萧瑾从五品的武将,俸禄有限,萧家也不过普通人家,若是价格昂贵,如何用得起?”
徐悦点头,道:“我会让人去查那家铺子,看看背后的老板是谁。”
灼华摇头,“镇抚司去查对方会有察觉。让赵姨娘的娘家人去查,他们于药材上生意做是好,要在京中开药铺子,免不得要和赵家打交道。”
皇商赵家,煊慧的外祖家。
徐悦应下,“晚一点我去找赵家老爷。”
灼华从他袖子里拿了帕子,用力擦了擦手,道:“我在柳元鈞的衣袖的褶皱里也发现了一些皮屑,原还想着如今正值夏日,汗水多,怎么还会有人掉这样大的皮屑,竟是得了皮肤病的缘故。也就是说,柳元鈞死前和萧瑾是有过接触的。”
徐悦拧了拧眉道:“柳元鈞是武职,每日刀枪棍棒的,手上不可能一直干干净净的,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柳元鈞的双手指甲那么感觉,像是别人刻意清洗过的一样。原来如此。”
“柳元鈞定是发现了什么,甚至动过手,打斗间说不定还抓破了那人的衣裳,留了证据在指甲里,那皮屑特征太过明显,所以他把柳元鈞的手给清洗干净了。只是没想到,柳元鈞的衣服上面还沾了一星半点儿。”
灼华折了一支矮几上细颈瓶里的茉莉,放在鼻下细细一闻,浅眸中闪过一抹明亮,想起早上翻阅的口供,轻道:“周恒与他们比武切磋是前一日的事情,而那件衣裳上却是他们回去后的夜里换上的,说明是在当夜洗漱之后他们才见过,可口供里他却说自己从三千营回去后就没再见过柳元鈞,便是撒谎了。”
夫妇两默了许久,尚有一事想不明白。
徐悦黑眸中有幽光流过:“我让温胥去巡防营打听了一下,当时给柳元鈞伤药时有多人在场,还讨论着下回如何破解周恒的招数,那么多人在,要在涂抹的伤药上动手脚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么,给柳元鈞上药的人被杀,很有可能是欲盖弥彰。为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柳元鈞是事后中毒的。”
灼华不解道:“那萧瑾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去找柳元鈞?”
“确认柳元鈞是否毒发?”眉心蹙了一折山峦,徐悦也想不明白,“长恨春的毒是他们自己涂上去的,又是亲眼看着周恒的棍子打伤了柳元鈞的。以他们的谨慎,怎么会多此一举的想着去瞧这一眼?萧瑾究竟发现了什么,要让他冒险去找柳元鈞一查究竟?”
窗棂微微隙了一列,热浪缝隙间扑了进来,窗棂上刻着“鹿鹤同春”的纹路,烈烈天光漏过窗上薄薄的颜色蝉翼纱投在了室内浅色的地毯上,融了一幅岁岁长安的福气。
缝隙里漏进来的一道明亮中带了几分金色的光,落在茉莉莹白的花瓣和她的拇指上,格外明媚。
随着她指尖旋转,花瓣晕出一轮乳白的半透明光晕,香味飞散在鼻间,清雅宜人。
徐悦凤眸一斜,把妻子上上下下瞄了一遍,“下一步你不是打算要打草惊蛇么?”
灼华有些暗暗流汗,跟镇抚司的指挥使说话真是连撒谎的机会都没有!
手指勾着他的,轻轻的扯了扯,她笑的娇软可爱,“我不过让人去递个话,这都要吃一嘴的干醋。你上辈子该不会是醋坊的老板来的吧?”
徐悦眯着眼就往她的细嫩脖颈上咬了一口,“那你便是糯米。”
灼华捂着脖子,嗔了他一眼,“属狗的呀!”
静婵从外头迈着碎步匆匆过来,站在内室的门口,声音轻巧:“雍王殿下来了。”
徐悦微微仰了身,支手托腮的撑在矮几上,眉稍微挑,便是一股子扑面的风流俊俏,“人家可不得找着机会来见了。”
“哦?”灼华的指尖戳在他的颊上,凹了一个很有弹性的窝儿来,“莫不是近日南宫翁主都没去寻你一同破案了?”
徐悦一噎,可怜兮兮的皱了皱鼻:“……”那两个人,真是吃饱撑的!
对于李彧曾冒犯她的事,徐大人一直耿耿于怀,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们单独见面的。
“走了,我不说话,你来说。”灼华顺着他扶起的力道站起来。
心口忽生了一阵剧痛,两眼恍惚起了无数的银色亮点游曳,膝盖一软,跌了下去,尽管徐悦抓的及时,手肘还是狠狠磕在了矮几上。
整个人仿若失了知觉一般,毫无力道的伏在了矮几上,呼吸短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极为痛苦的。
徐悦脑中一嗡,心脏都要停拍了。
把人抱起放在软塌上,却是见她面上唇上渐渐褪却了血色,冷汗直沁,整个人又是几乎透明的苍白,握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不断的上升。
他急的瞬时双目赤红了起来,“去叫阿翁,快去!快去!”
倚楼几乎是飞起来的速度翻过墙头而去。
老先生被拽着,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喘着气、抹着汗、翻着白眼把人都赶了出去。
金针沾了气味独特的药水,一下稳稳扎进了灼华的心窝,待她的痛楚减轻下来,老先生捋着长须细细把脉。
良久道:“成了。索性这一回只是让你体温骤起,没有高热。”
灼华虚弱的躺在床上,青丝似刚沐了水泽,贴在小巧的面孔上更显苍白至通明的脆弱,微微阖了阖眼,舒了口气。
勉力一笑,“等了那么久,总算是成了。养在心窝里可实在是吓人的很,生怕三更半夜里就爬出来了。”细细喘了几口气,“他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怕也是要瞒不住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显然还不够疼!现在必须每日施针压制。要尽快取出来,不然你就要危险了。”老先生重重哼了一声,收了金针,“我看你就是脑子不好,瞒他做什么,就该告诉他。叫他看看你为他吃了多少苦。”
灼华的嘴角抿了个洁白如茉莉的笑意,“我既都受了,何必再多一个人痛苦。”
老先生的手里顿了顿,半天憋了两个字出来,“傻子!”
收拾完了,又给她喂了两颗药丸子,“这是新制的药丸,可以克制它在你身体里不再乱动。要把那东西取出来,就得划开心脉,到时候你要怎么跟他解释。”
灼华痛的乏极了,阖了眼。
默了许久,老先生以为她睡着了,正要出门,就听的一声低语,“会有办法,让他永远都不知道的。”




卿卿请见谅 第403章 长恨春案(十二)心疾
老人家深吸一口气,似乎想骂她一同,最后也只是长长一叹,无奈的摇了摇头,出了门。
徐悦等在门外自是心急如焚,他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三番五次发作的如此痛苦,见得老先生出来,便是怎么都要问个清楚的。
老先生神色不善的瞪了他许久,硬邦邦的道:“竟日枯坐忧思,或輒夜悲歌,积久遂成心疾。”
徐悦狠狠一怔,惊忧如长练,紧紧缠绕着他的心口,密密匝匝的困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心、疾?她、她怎么……”
老先生一扬声,晶亮的双眸突着,眸中有一抹火焰摇曳,“她如何得了这心疾,你不知道?”
他抬着手,食指尤带怒气的指着徐悦,脱口的话终还是憋了回去。
一甩衣袖,冷着一张肃肃的面孔:“你若有负于她,我一针废了你!”说罢,甩头出门,杌子使唤着院儿里的丫头,“给我收拾屋子,今儿起,老头子要住这儿了。”
秋水望了眼屋子里头,抿了抹担忧的笑意领了老先生下了台阶,“上回住的屋子您还住的习惯么?一直留着,日日打扫的,姑娘就盼着老爷子过来住着呢!”
莲叶丛丛,青萍悠悠,早开的莲花舒展了几瓣粉嫩的瓣儿,盈盈然坚韧的挺立。
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点点水花落在莲叶上,晶莹了一碧芳华,漾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如蚕丝勒在他的心头,一圈闷过一圈,似溺了一方墨汁在清澈的水里,无遮无拦的晕开,昏暗了他的眸色。
灼华只是痛的疲累,倒是没有昏睡过去,歇了会儿便也恢复了些力气,又被盯着喝了一碗药,更是苦的清醒不已了。
看他浓眉紧蹙,便道:“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好了。”
徐悦望着她,长叹一声,眉目中皆是愧色,“痛的厉害,还要忍着,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早该猜到,那样痛苦如何只是寻常高热。其实你告诉我了,你的心头生病了,我没有听进心里去。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够关心你。”不带欲念,他抚着她的心口,“我的不是,让你受这么多苦。”
心疾,发作时症状有几分相似。
发作的这几回都是在南宫璃来了之后,或许,他与所有人都当是她醋了、气了、恼了,这才犯了心疾之症。倒也可以解释过去了。
何况,他哪里是不够关心,上回她说是凉意冲了心脉,他明明不信的,只是晓得从她这里问不出来,便不肯勉强她而已。
暗里却也偷偷拿了药渣去问了太医,索性那药渣不过普通的退热和补身的药,这才瞒住了他。
其实她也是知道的,这两个月来衙门里忙的很,他却尽量避免了出京去,努力挤出时间,早早的下衙,陪她说话、晚膳。
他对她的用心,她又如何能不知呢!
灼华拉着他的手,绵绵一笑,“看见你,我高兴,你能回来,我高兴,便什么都是甜的了。”
徐悦倾身躺下,与她面对面的拥在一处,眉眼有荼蘼之色,那是盛放到极致的欢愉中隐然含着心痛的不忍。
“好好养着,会好的。我们还有长长久久的日子要过下去。我会让你日日都高兴,不会再让你再心痛。”
灼华圈着他的颈,浅笑如蜜,“我信你。”两人静默相依,花开并蒂,她忽而含笑道:“徐悦,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两个有点太腻味了。”
沉然的气氛松泛了些,徐悦低头去吻她的眉心,嘴角弯了个温柔笑意,“不觉得。你这么甜,落在眼底,靠在身边,如何能忍得住不去尝一尝滋味。”
灼华嗔他一眼,“嘴里越发没个正经了,小心孩儿们笑话你!”
“怎么会。”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背脊游走,徐悦沉沉一笑,“我的身体也没个正经呢!”
灼华:“……”严重怀疑徐悦被人换走了。
温存流转下,她问,“李彧那里你说了么?”
她的脸色还不大好,徐悦也不敢去闹她,只是轻柔的抚着她的背脊,吻过她的眉眼,“说过了。瞧他的神色,仿佛早有猜测。好了,周恒的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也是,李彧早就不是五年前初初争权的李彧了,这些年的权谋算计,早就将他打磨的更为阴沉能演了,会知道身边这么个暗装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灼华顺从的应了一声。
关于那个铺子的消息来得极快,傍晚才递去的话,太阳还没彻底下山就已经查的清楚。
铺子只是个普通铺子,跟朝廷里的人没什么关系。
关于萧瑾的事情掌柜的所知不多,只知萧瑾每回拿药都是当场结账的,不曾拖欠。
而赵老爷子是个精明能干的,顺带的让人去各个钱庄把萧瑾的银钱账目也查了个仔细。
萧家人在各大钱庄的银钱倒是少的很,但萧太太娘家表兄倒是每年都会有一笔庞大的银钱进出。
但凡大周的商人大都与赵家有来往,谁家做什么生意赵家向打听,都能晓得一二。
而一查之下却发现萧太太娘家表兄的生意不过尔尔,每年的收益怕是那笔银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是说,那笔银钱很有可能是替萧家过手的。其他的便也查不到了,毕竟银票上不会有开票人的名字。
灼华想着,这笔钱大抵就是李怀给他来疏通京中关系的,比如:收买官员!
不过这样也够了,萧瑾是个嘴硬的,萧家太太的表兄可未必!
只是长恨春的来路,哪怕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也是毫无消息。
明镜和穷已一连盯着林秋硕和萧瑾几日,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动作,该上衙的上衙,该巡街的巡街,该操练的操练,就似往日一般,半点不漏破绽。
案子没有进展,夏日炎炎又烦躁的很,蔡茂静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眼下乌青大可媲美端砚青墨,走路上台阶眼瞧着都要踉跄了。
宫里、周家、柳家的压力不停的压过来,若是在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就得判案了。
好在徐悦和镇抚司的人另辟蹊径,证明了给柳元鈞伤药的那个巡防营将士不是失足落水溺死,而是被人迷晕了扔下水害死的!
若非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必杀人灭口?
如此一来,便有了拖延案子的说辞。
只是,查到后面又发现杀人的人也已经被灭了口。
即便能拖也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到时候若再查不出什么来收买新的线索,一旦柳家人闹起来,蔡茂静就是不判也得判了。
偏偏这时候徐悦的身子也出了问题,衙门的事情和周恒的案子连轴的忙碌奔波,尽管他极力咬牙忍着,越发的憔悴面色还是骗不了人的,老先生每日给他施针,兼之补身的汤药下去,只是效果渐微。
这下子便是好心态的周恒也急了起来,“一个两个都病了,莫不是有人对他们下手了?”
焯华安抚了周恒,去了魏国公府,见夫妇两一个面色苍白一个神色憔悴,心知不好,正五内俱焚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郯带了消息过来。
“长恨春的来路有消息了。”
连着几日不曾听到好消息,大家都一振奋,灼华忙问道:“哪里来的?”
李郯双眸发亮似星子在夏日的夜空中闪烁着灿烂华光,“禾元街的暗巷店子里十日前失窃过,丢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长恨春。那老板二黑子卖的都是毒啊蛊啊还有什么盗墓得来的东西,自是不敢声张的。”
狠狠灌了两口水,挠了挠脖子上被蚊虫盯叮出来的红点,兴奋道:“北郊的关山街那儿不就跟个黑市似的么,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想着或许那里会有什么线索,所以今天一早和姜敏便去那打听长恨春的事。还就这么巧,遇上了那二黑子正与人说这事儿。”




卿卿请见谅 第404章 长恨春案(十三)毒药的来路
徐悦惊讶道:“关山街三日前我也去过,却是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焯华稍稍松了口气,或许,真是周恒命不该绝了。
李郯眉梢一挑,得意道:“你们镇抚司的人去的多了,黑市里大多数人都认识你们了,偏长恨春还毒死了人,有些话他们在你们官家人面前自然是不说的。我与姜敏从未出现过,下手狠狠买了些好东西,又不问东问西,人家只当我们是活财神,自是放心大胆的说。”
徐悦十分赞同,“我们虽乔装了去,但去了就会打听,人家难免有戒心。”
“没错。听二黑子说,他那里还有两瓶锁在柜子里没被偷。”李郯神神秘秘的从袖中取了个青玉瓷瓶出来,放在矮桌上.
青嫩的玉色顿时亮了所有人的眼神。
她道:“我打听到二黑子欠了人家的钱,就让人撺掇了债主去砸他的店。暗卫趁着店里乱套悄么声儿的弄了瓶出来。神不知鬼不觉。既然人本就是他们害的,咱们也不算载害了!”
灼华笑赞了一声道:“越来越有本事了!”
瞧她都把脖子上的红点挠破了,取了止痒膏给她涂上,“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红点子?”
李郯又想挠,药膏一凃凉意上来,倒也没那么痒了,“关山街黑市在西郊啊,都是蚊虫,咬死我了。我还带了驱蚊的香囊呢!”
西郊?蚊虫?驱蚊?
一抹亮光从脑海中一闪而逝,还来不及捕捉便消散而去。
“想到什么了?”徐悦心口生了一阵憋闷,冲了两声咳嗽出来,带了隐约的血腥气在里头.
灼华回过神,忙给他倒了杯温水,轻轻抚着他的背脊为他顺着气,担忧道:“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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