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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虽说徐家银子多,但也不是叫人这么蒙骗的,于是便让穷已带着杂草把银子“换”了回来。
有一日南宫璃来看灼华,太夫人便动了心思去问她,毕竟是回贺的药草:“蚀心草,便真的没有解药了么?”
南宫璃随手折了一枝凤凰花嗅了嗅,那嫣红热烈的颜色擦过她英气妩媚的脸颊,映着她幽深流转的黑眸,生出了一种灼灼的惊心动魄之美。
她倒也不遮掩,直接道:“有是有,只是那是我的嫁妆,怕是不方便给不相干的人了。”
太夫人沉默了几日,在徐悦去上朝的日子来寻了灼华。
小心翼翼的劝道:“就是个名分,挂名也是挂着别房名下的,你还是魏国公府唯一的长房长媳。你同悦儿长情,我晓得生死你都肯陪着,可终究是有机会好好活着的。你们若不在,两个孩子又当如何?便让他娶了吧!娶了分府别居也就是了。”
灼华望着云卷云舒的天际,心中无力感顿生,末了,只淡淡一笑,宛若白梅迎春零落,“祖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太夫人瞧着她那么平静,有些不安,想说什么些,终是没能说出口。
看着太夫人扶着石妈妈的手里去,倚楼便忍不住的道:“姑娘,爷会不会真的答应?”
灼华摇头,半挨着靠枕,浅浅抿了口清茶,“他不会。”默了默,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倚楼却有些犹疑:“徐家人一定会这样劝的。即便娶了,也未必要如何,分府别居,也不过就是个摆设。说不定他们还会拿姑娘来说嘴,毕竟姑娘为了爷可丢下性命一回也会有第二回,万一爷担心自己死后姑娘再寻短见,因而动摇了呢?”
一向不大说话的听风却忽而道:“人人都说,不过就是分府别居,不一定要如何,可届时真的嫁了进来了,就会有朝夕相对的时候。所谓的情意以及猜忌,大多在这样的情况慢慢生出来的。等到一旦有了肌肤相亲的时候,便是前缘尽断的时候。”
“多少情深义重,就是从这样的“只不过”中,慢慢走向三心二意,最后两厢厌弃。爷是明白人,晓得姑娘眼里容下沙子,他不会。”
倚楼眨眨眼,忽然觉得听风说的很有道理。
听风默了默,清秀的眉眼澹澹沉静,又道:“徐家人才不会这么笨的去跟爷说什么。姑娘把事情遮掩着,徐家人只会继续遮掩,然后逼着姑娘点头把人抬进门。太夫人从老先生那里知道事情已经多日,徐家人连黑市里都去想过办法了,却依旧半个字都没有漏到爷的耳中。”
灼华听着不由挑眉,听风自来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她是晓得她是警觉的,没想到还有如此细致入微的一面。
倚楼皱眉不已。
听风斜了她一眼,继续道:“一旦人进了门,说是分府别居,可她要来给长辈请安、来探望丈夫,谁又能拦,便是她回贺翁主的身份,徐家人也得客客气气的。”
“南宫璃拿捏着两回的救命之恩,必然会索取,那时候她已经是徐家妇了,不是外人,那么徐家的人还会逼着姑娘给他们创造机会圆房、生子,还要让姑娘不要生气、不要嫉妒。”
倚楼一怒,哼道:“做他们的青天白日梦!”
“人心就是如此的。”听风淡淡的望着窗外,声调平淡无有什么浮起,但话中的深厚含义恰似深海汪洋,不过表面平静而已,静默须臾,又道,“一步算一步,南宫璃的心思不简单,只要她想,这些都会成为现实,而这样的例子便是京里也不会少。否则她为什么非要嫁给爷不可?来看姑娘和爷恩爱么?”





卿卿请见谅 第413章 帝心莲(二)一寸相思一寸灰
灼华从床头拾了本经书慢慢翻看着,笑了笑,似漫不经心的吁了一声:“听风说的很对,她所有的阻碍其实只有进门这一步而已。她有七巧玲珑心,有算计有本事,甚至她从不曾与我针锋相对,每每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着足以说明她的聪明。”
“她晓得如何在别人眼里树立一个有利的形象,以至于到最后,连舆论都是向着她的。最重要的是,徐悦如今不讨厌她。”
倚楼沉了沉脸,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决不能让她得逞了。那便不让了,回头就告诉爷,让爷自己选。省的叫那些男子以为妻子紧着他们的康健,再这样的事情上就会一而再的让步。”
听风白了她一眼,“蛊虫未必有用,让姑娘去断姑爷的活路,做不到的。可为什么要告诉,让爷自己发现不好么?让姑爷自己发现咱们姑娘被婆家一大家子逼着点头。”顿了顿半晌,淡淡追了一句,“多委屈。”
倚楼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不认得自己的胞姐了。
灼华一扬眉,与听风相视一笑。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里,徐悦发现妻子有些魂不守舍的。
问了静姝静月,二人也不晓得什么事,就说灼华白日里时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似乎在写什么,有时又似乎只在枯坐发呆。
徐悦把小书房寻摸了一遍,却什么都没发现。
回房就见青丝半拢的妻子伏在后窗发呆,满地的宣纸,细细一瞧,竟全是他的名字。
徐悦心头柔软,捡了地上的纸轻语问道:“做什么都写我的名字?”
灼华歪了歪头,靠在了他身上,“想抄经书的,不知怎的就成这样了。”
徐悦一笑,“这么想我?”
她闷闷的“恩”了一声,回身取了纸笔递给他,“你写一个,写你的名字还有我的。”
他的字沉稳有傲骨,笔锋凌厉,甚至有些冷硬,果然了,他这个人并不似他的样貌温润柔和,骨子里刻着的是武人的杀伐决断。
这样的人,谁都摆布不了他。
或许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慌了手脚了。
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并肩与纸上,便如此刻的她们,并坐在后窗明亮雪白的窗纸之前。这数年来,她们也从来都是如此携手前行的。
过去把妻子抱回床上,徐悦替她顺了顺青丝:“伤还没好,怎么乱动。”瞧她眼中似有忧愁,不由皱眉,“怎么了,伤口疼么?还是哪里不舒服?心痛症又犯了?”
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抬手抚了抚他眉心,灼华淡淡一笑,“没有,只是觉得有些闷。”
明明有心事,却又不肯说,独个儿的闷着,徐悦心头沉闷,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发生什么事了?不许瞒我。”
灼华摇头,羽睫微垂,投了抹乌青在眼底,绵绵着不可说的心事,“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了,算计着、防备着,不是受伤就是分离,整日绷着神经,累的很,有些厌烦这样的日子。想着,若是有一日能与你和孩子离开这里,该多好。”
徐悦想起了北燕的风光,在那里天地广阔,星辰总如晶石璀璨,不似京城,仿若永远的乌云压顶,叫人闷的喘不过气来,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他与她的初见。
徐悦允诺道:“待过两年京中的事结束了,我去上折子请调,咱们去远地,冷的暖的富的贫的都好,咱们一家四口在一处好好过日子。”
她婉转道:“恩。你去哪里我和孩子们就去哪里,就是流浪,我也随你一同去。”
门被推开,两个小小的身影进了来,带动了冰雕散发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拂动了她松松发髻下的青丝缕缕,恍惚了一室气流。
雾青色的幔帐摇曳了一湖涟漪,祭红瓷的香炉里燃着旃檀香,缥缈的青烟乍散又归拢,沉沉然的继续缠绵在矮几上的一捧孤洁花束之间,仿若连时间匆匆也暂停了脚步。
小家伙们每日被叮嘱着不能吵着阿娘休息,进了屋说话要小声,走路要慢慢的。
虽然每次进屋的时候能做到,但一绕过枕屏见到阿娘醒着,就又兴奋起来,一下子扑到床沿去,你一言我一语的,欢快的给阿娘讲着一日里发生了什么事。
徐悦扶着灼华坐起来,拿了靠枕给她靠着,靠枕上裹了拇指面大小的青玉片编织的席子,触手生凉,让她舒服的靠着与孩儿们说话。
安哥儿趴在床沿,嫩藕似的小手拉着阿娘的衣袖,高兴道:“今日晨起爹爹教了我和宁哥儿一首诗,念给阿娘听好不好?”
宁哥儿挨着哥哥,小手勾着阿娘的纤细微凉的手,小嘴凑上去亲了一亲,欢快的点头,“爹爹说学会了,念给阿娘听,阿娘一定会高兴,然后身子也会好的更快哦!”
灼华怜爱的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听着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只觉得人间时光流转,星辰日月可望不可触,能握住的不过是丈夫和孩子们的手而已。
“好啊,你们念,阿娘听着呢!”
小家伙们细细念来,“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灼华眨眨眼,半是嗔半是笑的斜了丈夫一眼,转而又温柔的问了孩子,“学会了诗,可晓得讲的是什么么?”
安哥儿睁着一双大大的琉璃眼眸,细嫩的嗓音道:“知道哦,是在讲爹爹便是上衙的时候还在想念阿娘,恨不能时时刻刻与阿娘待在一处,要永远和阿娘在相亲相爱呢!”
宁哥儿小手捂着嘴儿,乌溜的眼睛含着纯澈的欢愉,来回的看着爹娘,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偷偷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甜蜜大事,“爹爹说阿娘是世界上最甜的,很甜很甜哦!比蜜糖还要甜哦!”
这家伙真是的,拐着弯儿的要与她说甜蜜话。
阵阵凉意伴着花香游走在身畔,细细嗅去,仿佛叫人醉过去,灼华伸手捏了捏丈夫的手,笑意若碧波春水,“尽教这些,小心把孩儿教成了风流公子。”
徐悦一笑,轩轩似朝霞举,“那可好了,讨儿媳妇的事情,岂不是不用咱们费心了。”
灼华道:“孩子才多大……”
说了半句,忽想起了在北燕时,不由笑了起来,那时自己不过十一岁老太太便也急着为她四处想看,那时陈妈妈还曾说了,要徐悦这个虎北营的指挥使帮着瞧一眼呢!
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有意思的很了。
徐悦瞧她独个儿抿唇笑,便是好奇起来,“笑什么呢?”
灼华好容易咽了笑意,浅眸流转道:“北燕的时候老太太给我相看人家,陈妈妈说可让父亲去找你,让你帮着看看营里有没有合适的郎君,我想着,真若是去找你,你该不会把自己荐过来了吧?”
徐悦黑眸漾着笑,执了她的手放在唇瓣一吻,“那可不敢的。你那是不过十一二岁,我若是露了心意,怕是老太太和岳父大人就不叫我有机会再靠近你了。”
“不过,我会把虎北营里仰慕我家卿卿的郎君全都打击一遍,让他们知难而退。你可不晓得,那时我的敌人有多少,每回你到营里来商议兀良哈之事,总有不少人悄悄来瞧你。两眼放光,跟山凹子里的狼似的。”
她笑道:“倒是听周恒说过,当时晓得我家大人这样算计我的婚事,我竟是不觉生气,还得意了好久呢!”
徐悦挑眉,伸手把妻子拉进了怀里,细啃着她的耳垂,“得意?那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极了。”灼华笑意柔柔,便如月下柳依依,“可你是如何让他们之后见着我就绕道走的?”
徐大人酸溜溜的瞧了妻子一样,道:“先把蒋楠推出去当挡箭牌,蒋家的长房嫡出公子便能吓退一些,再有打主意的,我便找机会多与他们切磋切磋。”
灼华去捏他的鼻,婉转嗔道:“什么陈年的干醋你还吃!谁叫你老人家出生的那么早,这还怨我了不成。”又道,“你是如何说的?”




卿卿请见谅 第414章 帝心莲(三)
他眉目翟翟,似月拢清辉,手上轻轻捏着她的胳膊,“我说,若我晚出生几年,便是要把你抢回家的。周恒便说,叫我等着你长大不就成了。我只叹了一句是个好主意,郎君们自然是很明白我的心思了。实在贼心不死的,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灼华想着那时候的徐悦便是与她说几句玩笑话都会不好意思的,竟还在营中这般透露心思,为了把她娶进门,可真是筹谋许多了。
想了想,灼华问道:“严厉可晓得?”
他挑眉,“自然晓得。”
灼华一退身,狐疑的打量着他:“他竟不与我说,是不是你收买了他?”
徐悦轻啄了她一下,温润的眉目里难掩得意:“原是要让他跟着赵同知的,我允他可跟着我。你让他看兵书,有些他瞧不明白,赵同知可没办法给他解答许多。”
灼华噎了一下。
好吧。
严厉最是崇敬徐悦,每每说起便是两眼放光的,若是能有机会跟在徐悦身边自是高兴坏了。
轻巧斜他一眼,“你可真会抓人的心思。”
两人絮絮的说着,耳边忽有一阵不怎么遮掩的窃笑,这才想起孩子还在身边一直瞧着,嫩生生的胳膊你轻轻碰我一下,我轻轻怼你一下。
捂着嘴咯咯直笑。
灼华脸红着挖了丈夫一眼,背过了身去。
徐悦瞧她不好意思在孩儿面前这般亲近,便牵着孩子出去,“天色不早了,爹爹带你们去洗澡。”
安哥儿却蹬着小胖腿爬上了徐悦的膝头,“想要爹爹抱。”
宁哥儿顺着另一条腿也爬了上去,“爹爹抱。”
徐悦左一个右一个托在臂弯里,轻松站起。
灼华回头瞧着,晚霞的余晖火红,透着半透明的枕屏投进来,落在父子身上,拢了一层温柔的红晕,孩子欢快的说着,丈夫耐心的应着,那样温暖的画面叫人心头满足不已。
瞧他脚步轻盈,不得不感慨一句:武夫当真力大无穷。
遥遥听得孩子们在水中嬉戏的声音,那么天真纯澈,好似这世间干净的没有任何烦忧。
几只墨婵在树荫间喋喋不休,风动树影摇曳,月光渐次从东边照亮,慢慢的以一抹清辉,覆盖了西边曳满长空的晚霞余晖。
待徐悦抱着灼华从净房出来,已是夜色如深海。
有闲散浮云悠哉缓行,夜空一望无尽,浮云散去后,便是一轮明月凌空皎洁,月光莹白清澈,似后花园假山上潺潺流淌的一汪瀑布。
漫天的繁星,夺目璀璨,似银瓶倾倒,洒落了一地的皎皎明珠。星辉与灯火交织相映,仿若彼此的倒影。
庭院沉静,宛若那一片清澈月光,有着空明积水的恍惚悠然。偶有零星细风略过,吹皱了一湖明镜,漾起粼粼波光,映的湖边的花树一片的潋滟风华。
灼华垂散着青丝坐在软榻上,半伏在窗台痴痴的望着那一轮明月,模糊的视线替那轮月朦胧了一圈朦胧的光晕,耳边是徐悦沐浴的声响,水声泠泠。
她一笑,垂眸见自己的影子落在身畔,默默想着,月影成双,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只是不知这样的静谧安稳,能维持到几时了。
徐悦换了一身玉色的寝衣从净房出来,看见妻子望着窗外,嘴角挂着一弯浅笑,他不由跟着一笑,双臂撑着软塌,倾身将下颚搁在她纤弱的肩头,“瞧什么呢?”
抬手对空描了描趋近月圆的月亮,“月色不错。”忽起了顽意,一回首,去含他的唇瓣,搂着他的颈,学着孩儿的语调,娇软道:“想要爹爹抱。”
徐悦搂着她的腰肢,本也是想要抱她进去的,乍一听,也不知怎么的,心头窜了一阵酥麻微紧,膝盖一软便伏在了她身上,耳根子整个通红起来。
灼华仰躺在软榻上,乐不可支的看着丈夫整个耳朵都红了,觉得有趣极了,昂了颈,去含他的耳垂,竟是烫的了。
便忍不住的笑意在他耳边连着叫了好几声。
徐悦声音紧了紧,一开口却是结巴了:“你、你别这样叫……”
灼华抬手勾着他的下颚,舌尖又一下没一下的扫着他的唇,扬眉道:“怎的,还羞耻了呢!谁每每总逼着我叫哥哥来着?这会子便是受不了了?”
“那、那如何能一样。”脸都红了,徐悦闷哼了一声,抓住身下那只作乱的手,“灼华,你、你别这样……你的伤还未好。”
翻过身,灼华压在丈夫身上,清丽的眉眼旁染了粉红的桃色,眯眼的风情韵致风流,食指扣着他的衣襟故意逗他。
反手关上了窗,解了他的寝衣,柔荑在他线条分明的胸膛上缓缓游走,点起燎原星火,所到之处,指腹下无不滚烫炙热,“你没有受伤呀!”
怕扯到她的伤口,徐悦不敢与她反抗,只能顺着让她坐在自己小腹上,捉了她的手,心如擂鼓的粗喘着,无奈道:“别玩了……伤未好,不能、不能行房,会伤到你的。”
灼华俯身挑眉,扣了他的手压在两侧,柔软的唇瓣含了他的,一吮一吮,“那就、亲亲……”
她的吻如蝴蝶轻柔,一下又一下的若即若离,每一下她都要抬起头望他一眼,粉色的唇瓣上沾了莹亮的水润,看起来清妩缠绵至极。
徐悦如何受得住这般挑逗,挣开她的手,撑坐起身来与她相拥相吻,双手在那丝滑如肌肤的寝衣上游走,结果寝衣滑落,她饱满的胸脯便紧紧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柔软的微凉。
灼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此刻身下有位小兄弟正昂首挺胸着,热切的隔着衣料顶着她,在热吻的间隙里,她盈盈绵软道:“它、站起来了。”
徐悦一把将人抱起,平放在了床上,血脉亢奋之下他的手有点颤抖,理好了她的寝衣,便脚步僵硬的去到后窗旁的矮几,狠狠灌了两杯冷水。
她捧着衣袖望着他,低低的笑,他只能无奈摇头,熄了烛火拥着她躺好,不轻不重的在她鼻尖咬了一下,“坏东西,顽皮。”
小猫似的甩了甩头,灼华连着打了几个小小的哈欠,引得徐悦也忍不住的犯困。
枕屏外旃檀香悠悠然,月色静悄悄,未有草荫之下的虫鸣声声欢快,月影成双,静谧如水。
内室的门被推来,青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绕过枕屏,从袖中取了个小瓷瓶打开,一股冲鼻的味道在灼华的鼻下走了两圈。
沉睡中的灼华皱着眉醒来,借着倚楼的力道从徐悦怀中起来,徐悦感觉到怀里空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搂住,灼华握了他的手半伏在他胸膛上,半晌后再渐渐挣脱出来。
掐了掐昏沉的眉心,灼华道:“这迷药可真是重。”
倚楼扶着她在床尾坐好,又去倒了杯水给她喝下:“穷已从黑市里弄来的,定是不一般的。若是不重些,也迷不倒爷。”点了灯,又道,“也便是涂在姑娘身上,爷才不会有防备。”
灼华起身解开徐悦的衣裳,那银针扎破了指尖,摁出几滴血滴到徐悦胸膛上深紫红的疤痕上,又从床尾的熏笼里取来一只博山香炉。
倚楼点亮了床边的几盏烛火,香炉里头一只通体乌黑形似蜈蚣的虫子见了光,从沉睡中醒过来,扭动了几下身体,尖利的足在香炉内壁愤怒的爬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叫人忍不住冒起鸡皮疙瘩。
灼华将香炉口对着徐悦的胸膛一倾,那只黑虫便快速朝着那血滴的地方爬过去,然后露出尖利的牙齿对着那凸起的疤痕咬下去。
徐悦于沉睡中皱了皱眉,要抬手去抓,灼华坐在床沿俯身扣住他的双手。妻子的气息一近,徐悦舒展了眉头,握着她的手又平静的睡下去了。
带那虫子吸食干净那条疤痕上的血,灼华又扎了手指在另一条疤上滴下血液,那黑虫闻到鲜血便簌簌爬了过去,对准疤痕又是一口,如此反复,直到三条疤痕上都被它要过。
倚楼瞧着,有些怀疑道:“都半个月了,也不见那疤痕上的颜色有褪却,这虫子真的有用么?”




卿卿请见谅 第415章 帝心莲(四)婚事
“阿翁说了,这样解毒起码需要三个月,这才刚开始。”灼华锁着眉心细细瞧着那几条疤,烛火莹莹,映在她的面容上,也是无法笃定的忧心,“先试试吧,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倚楼拧了块温热的帕子,“这伤原本就带毒,所以颜色一直淡不下去,可最近颜色又深了许多,怕是爷自己也要怀疑了。”
刺破指尖,在香炉里滴了两滴血,将虫子引了回去,搁回熏笼里,灼华接过帕子,擦掉了他胸膛上的血迹,沉然道:“也该让他知道了。”
为了丈夫而无止境的退让么?
抱歉,她不是什么柔情婉转的莲花圣女,没那么无私,既然是徐悦的人生,总要让他自己选的。
若他自己选了要娶,那她无话可说,便是和离一条路,死生再不相见。
让她把丈夫让出去,是断断不能的。
迷药的药效太重,第二日一早,灼华倒比徐悦先醒了过来。
素手一下子捏捏他的胳膊,一下子又捏捏他的鼻子,悉悉索索的硬是把人闹醒了。
徐悦醒来,只觉得脑袋里昏沉沉的,拥了拥作乱的妻子,“怎么醒这么早。”
“不早了。”她伸手横过他的胸膛,撩开了幔帐,帐内昏暗,那一道不怎么刺眼的光透进来,一时间叫人睁不开眼,“已经辰时了。”
徐悦愣了一下,抬手掐了掐眉心,无奈的一叹,“怎么不叫我,今日还要上衙呢!”
夏日的寝衣轻薄,徐悦平躺着,有小点凸显,灼华的手又忍不住去逗弄它,在上头缓缓打了两个圈儿,轻轻一捏,满意的听到丈夫的气息一裂,挑眉道:“偶尔偷个懒,更显时光大好。”
徐悦一笑,倒也不急着起了,捏着她的手臂道:“你啊,越来越调皮了,愈发像个孩子。”
“你的功劳呀!”她轻语脉脉,眸中有碧波春水流动,“老人家常说,嫁了人还能活的像个孩子,那便是顶好的福气。你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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