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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请见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山羡有思
周恒补刀:毫无亮点,不记得很正常!
沈炽华有才名,哪怕没有倾城容貌,亦是清高自负的,哪里受过男子这般无视和羞辱,然后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有再出现。
灼华听罢不由竖起拇指:高!
真没看出来这个美貌杀神,不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对付厚脸皮亦是信手拈来,且杀人于无形啊!
都这样了,冯氏该有自知之明了罢?
折扇在手中打了个转儿,姜遥嘿嘿一笑,目光闪闪发亮,“徐悦没见到你便来问我,我同他讲的。冯氏肖想他做女婿,这阵子总是纠缠你去说亲,让他自己来解决。”
灼华微微恍然,松了口气道:“难怪了。这样也好,每日应付冯氏也真是够头疼的,打不得赶不得,她那张嘴惯会给人找事儿的。我若直接回绝了她,回去京里指不定怎么造谣了。”
“怕什么,要造谣咱们的人、渠道还比她多呢!京里的事情你放心,有哥哥们和你家国公爷在,断不会出问题的。”姜遥忽想起李彧的纠缠,正了正色,又道,“倒是姑父马上要任期满了,到时候回去京里,李彧那里你可就难躲了。那宫里,还有个呢!”
灼华倒是一点都不急,笑了笑,清丽而微微苍白的面庞显得柔弱又娇俏,与自家人在一处的时候,她才会显出小女孩的一面,轻松柔软:“这算计人的法子多得很,下毒、栽赃、毁清白,但凡他们能算计我的,我也好算计他们。李彧如今风头要起,想把女儿弄进雍郡王府的朝臣不少,咱们将计就计便能打发了他,不过是废些精神与她们周旋而已。如今在北燕,反而是不好动手。遥哥放心罢,我也不是好算计的。”
“也是。”姜遥差点忘了,眼前的小丫头虽是十二的年纪,心思手腕却是旁人不好比的,“实在难脱身的,嫁给遥哥,阿敏也行。”
“……”灼华小小翻了个白眼,“还是算了吧!难以想象。”
她们虽是表兄妹,但自小的感情,就如亲兄妹一般,让她嫁给姜遥或者姜敏,就跟要她与烺云成亲是一样的,那得多尴尬啊!
姜敏哈哈一笑,娃娃脸可爱又亲切,“确实难以想象!”不过真有那一日,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
“遥哥此番回去,替我盯着苏嫔。”灼华望着窗台上开的正盛的一盆石榴花,绯红映在眼底,是如火摇曳,幽幽道,“这个人太安静了,安静的太诡异了。”
表面上看,是应家除掉了苏仲垣,但细一想便晓得沈家和姜家必是参与其中的,再看灼华于北燕之战中的心机谋略,如今大约朝中、后宫,都隐隐知道苏仲垣是死在谁的手中了。
皇帝如今颇为宠爱她,苏嫔在宫中也有些地位,可她既不对付应家,也不盯着沈家,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沉在后宫之中,悄无声息,这太不合常理了。
她对苏嫔此人是有些印象的,前世里他们二人因为苏氏,关系还算不错,是以苏嫔的脾性她还是有些知道的,绝不是个有仇不报之人。
前世里,她刚入宫时惠妃刻薄了她一回,一旦她得宠上位便算计了惠妃的皇子归她名下,又故意给自己和皇子下毒,嫁祸惠妃,皇帝盛怒将惠妃打入冷宫。苏嫔并未就此收手,她又使人在惠妃的吃食下药使其疯癫,皇子去看望生母,疯癫下的惠妃亲手掐死了皇子。
这便是苏嫔啊!
灼华一折一折地掰着玉扇,打开又合上,握着扇尾敲了敲手心,缓缓道:“父母兄弟皆死于我们的算计里,便是懦弱之人也该有些反应的。她能在无有家族支撑的情况下依旧得宠,顶住各宫的算计,说明是个角色,这样的人怎会肯就此罢休?怕是,也在等着我回去罢。”
姜遥点头,娃娃脸上依旧笑眯眯的,眼神确实精亮的很,“宫里我已经安排了人盯着她,这十数月里她确实是安静的很,什么动作都没有。应氏算计了她两回,她两回都中招,却两回都有人替她脱身,柔弱无助的女人皇帝怜爱啊……应氏的风头反倒不如她了。”
“那便是了,想来封妃也不远了。”灼华道,“我一小小县主,顶得住嫔位,若是妃位可不就得由着她来说话了。”
姜遥挑了挑眉,“要不要我……”
“不必,哥哥动手难免留下痕迹,咱们是臣子,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了,最好还是让皇帝亲自处理掉她才好。”灼华拉下姜遥抹脖子的手,笑道,“应氏、赵氏还有沈氏,哥哥替我盯着就行。”
煊慧是新婚妇人不能来探望灼华,怕沾了晦气,好在两家离的也近,柳姑爷安抚妻子,承诺待灼华病愈再陪她一同来看望。
熠州往日听人说起姐姐要嫁人了,也没什么感觉,真当煊慧离了家里,才有了感觉,日日问着灼华大姐姐什么时候回家,三朝回门的时候小家伙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一日里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快十个月的小凤梧挥着白胖的爪子,咿咿呀呀的朝着大姐姐喊着,似乎也是颇为想念。
沈祯看着儿女们亲热,长女夫妻和睦,心里也高兴,破例让长女和姑爷去见见赵氏,可赵氏却回绝了,只让人带了句话给煊慧:好好的。
老太太满意赵氏的得体,允了往后煊慧回娘家可让她们相见。
宴席结束送走了煊慧夫妇和客人,老太太便让陈妈妈去灼华那里看看,顺便递一句话,让她晓得煊慧念着她。
白凤仪也想跟去,老太太阻止了。灼华虽不曾说什么,但老太太火眼金睛多少也看得出来灼华并不想和李彧、白凤仪太过亲近,“她如今身子弱,受不得搅扰,便叫她好好养着,往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说话。”
“是,凤仪明白的。”白凤仪虽为侯府嫡女,可在老太太面前却是从不敢有违半句的,最后只叫陈妈妈带了些小玩意儿给灼华。“这是托了殿下从外头买的些小玩意儿,给妹妹解闷的。”
陈妈妈去了醉无音将东西交给秋水,又与灼华说起今日之事。
“大姑爷与大姑奶奶一同乘的马车,亲自扶着下来的,又一路小心搀扶进了大门。大姑奶奶那眼角眉梢啊都是喜悦,说是公婆好,大姑小姑妯娌也都好。只是听闻姑娘身子不安,有些担心。”
听得陈妈妈的转达,灼华也替煊慧高兴,不计公婆妯娌如何,能得夫君喜爱和尊重,往后的日子便能好过许多。
待陈妈妈走后,秋水指着桌上的小玩意儿问道:“姑娘要留在手边把玩么?”
灼华一手支颐的望着庭院,觑了眼桌上的物件,懒懒道:“找个箱笼收起来吧!”
前世吃她的亏吃怕了,白凤仪的东西她可是不敢用的,谁晓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沾在上头。
灼华本想着徐悦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冯氏和五姐儿也该有自知之明了,她也能“病愈”了。
好在动作慢了一步,灼华正更衣准备出门去与老太太请安,冯氏带着沈炽华竟杀上门来了,推推搡搡的要闯进来,好在灼华院子里的仆妇都是规矩极为严整的,铜墙铁壁一般硬是将人拦住了。
然后,灼华决定继续“病着”了。
姜遥有事没事翻翻墙锻炼身体。
对于冯氏打扰灼华“养病”的目的,有长天这个耳报神通风报信的,老太太自然是晓得的,但冯氏毕竟也是国公府的太太,老太太总要给她留些颜面的,看着灼华也能应付便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看她如今都去骚扰“病人”了,也便不必客气了,然后喊了钱同知过去,啊,现在得叫钱先生了,闵长顺回了京任职,严厉去了虎北营,钱同知就被灼华请来教习沈家护卫,顶替闵长顺的位置。
老太太叫了钱先生拨了一小队护卫守着醉无音,谁都不许打扰县主修养。
冯氏恨的咬牙切齿,心中无数遍暗骂老太太偏心,嘴上到底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想争爵位继承权,千万是不能得罪老太太的。
然后灼华便关起门来悠闲自在的“养病”,十来日过去,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使了陈妈妈通知她“该好了”,否则话传进京里总是影响不好的,毕竟还未定下亲事,老是病着可不行。
灼华暗暗一叹,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来着,传的疯魔才好呢!人人都道元宜县主体弱多病,难享寿数,李彧堂堂郡王还非要娶她,落在皇帝的眼里可就内里难言了。
煊慧回门后半月,国公爷决定要带着沈家人回京了,同来的客人一同回京。
白凤仪又来寻了灼华几回,灼华一看白凤仪大有不和她一谈就不走的架势,立马决定“病愈”了。
那日里,在老太太处用了膳,灼华绕去了花园的凉亭小坐,果不其然,白凤仪没一会子就寻了过去。
灼华眯着眼远远打量着缓缓走近的少女,鹅黄色的上裳,称的面色莹白娇嫩,素白下裙上以淡粉色的丝线绣了盛开的牡丹花,光线下光华熠熠,雅致贵气。
挽了流仙髻,簪一对流苏金簪,行步间摇曳风流。一双桃花眼总是水盈盈的,唇瓣轻点口脂,加上一副病弱的可怜样貌,总是叫人心中生怜,对她不设防备,又有谁会想到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十四的年纪,倾城的颜色。
从前她满心李彧,真是没有用心观察身边的人,这会子她倒是可以理解李彧为何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这个嫡妻了,她的颜色差了人家何止一星半点啊!
白凤仪是牡丹倾国,芬芳贵气。她不过是指尖一朵白梅,清淡如水,连香气都几不可闻。
灼华嘴角轻轻弯起弧度,温柔而浅淡,“天气热,表姐怎的没有午歇?”
白凤仪笑吟吟的跨进凉亭,微微撩起裙摆在灼华身边坐下,细细瞧了灼华的面色,说道:“妹妹今日气色好些了。忽的病了,急坏了外祖母呢,想来是为着三表姐的婚事劳累了。”捻着帕子掩唇一笑,不好意思的又道,“妹妹是知道我的,打小的不爱歇午觉。”
沈煊慧,在国公府排行第三。
灼华身子微微后仰靠着亭柱,浅声说道:“都是祖母操持的,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罢了。”
“妹妹为国牺牲颇多,陛下在朝上多番夸赞,赞沈家为国之肱骨,赞妹妹有将帅之风呢!如今啊,京中女子多以妹妹为榜样呢!”白凤仪眸光闪闪发亮,语调轻快微扬,仿佛颇为敬佩的样子,顿了顿,话头微转,又问道,“殿下来北燕前特去太医署要了好些补身子的药材,妹妹可有用了?”
手肘支在围栏上,素白手指微曲撑着下颚,开始了么?灼华笑了笑,轻道:“殿下关怀,可盛老先生嘱咐了,我如今身子差,需得温补,用不得大补之药。”
白凤仪的关心仿若无伪:“那是得谨遵医嘱的。药材留着不会浪费,好好收着,往后再补也使得。”
她看着灼华,不施粉黛,唇色和面色都有些苍白,不见半分可怜姿态,柔弱却颇有坚韧之意。挽着半髻,只用一根青玉簪固定,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肩背处,素白的手轻摇玉扇,尽显慵懒。细一瞧那变浅的眸色,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淡漠,全完没了幼时的天真烂漫之意。一身浅青色长裙,称的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纤瘦,气质冷清。
“三年不见,妹妹出落的愈发贵气好看了。”她的颜色虽不是顶好的,可她所散发出的气质,却叫她一女子都忍不住多瞧两眼,白凤仪娇柔一笑,道,“怪道殿下在京时总是会提起妹妹呢!”
“我?”灼华微挑柳眉,这转弯转的颇为生硬啊,“殿下每回来,我大约都是病着的。”
“殿下颇为赞赏妹妹的聪慧和谋略呢!”白凤仪仔细观察着灼华的表情,试探道,“苏仲垣能毫无反击之力的被摘掉,妹妹又以一己之智守住合安郡的城防,可见妹妹当真是有本事的。殿下的王妃便该如妹妹一般,沉稳得体,有胆识有魄力,才能镇得住后院的复杂势力。”
灼华轻轻摇头,淡淡道:“我于殿下而言,并非良配。”
白凤仪面上闪过一喜,急道:“为何?”察觉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忙是收敛容色。
灼华双手微摊,“姐姐看我,伤重虽得救回,却是汤药难离难享寿数的,如何能做一个称职的妻子?殿下已是十七了,选妃就在眼前了,而我才十三皇家子弟子嗣最是重要,我既做不到,何必拖累旁人。何况,殿下于我而言,只是表兄而已。”
“妹妹不要如此说,妹妹是大周有功之人,想来陛下也是不会让妹妹因此受了委屈的。”白凤仪面上似乎为她感到可惜,盯着灼华半晌,又道,“并非所有世家都如蒋家一般的。”
蒋家?灼华看了她一眼。
这个表姐可真是关心她啊!什么都给她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是在提醒她,便是蒋家男嗣众多,蒋楠也不过是长房嫡次子而已,蒋家都不肯让他娶了她,更何况身为皇子的李彧么?
她当李彧是个宝,就以为旁人也这么以为。
灼华状似没听懂她话里的含义,不甚在意道:“寻常来往而已。”笑了笑,若荼蘼开在荒原,“殿下有鸿鹄之志,妻子、岳家都需得力,要能够襄助大业的。”
白凤仪的神色更显高兴,她的父亲是侯爵,在朝中任左佥都御史,官职虽不高,正四品而已,却是可监察百官的。她的两位叔父在军中皆有官职,白家文武皆占,自是得力的。
更重要的是淑娘娘是十分疼爱她的,娘娘也晓得她对殿下的心意,也隐隐有撮合之意。
从前她自信可以顺利嫁给殿下,可自打去年殿下来北燕见过沈灼华,他的言谈间多了她的名字、她的存在,他,从来不曾这样频频提及过谁。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起沈灼华的时候眼神是多么的热切和赞赏。
原本父亲母亲是不愿她来北燕的,可是她心中惶惶不安,她想知道沈灼华是否也有此心。
毕竟沈灼华颇得外祖母的偏爱,三舅父是从二品的大员,沈灼华更是陛下钦封的县主,她有心计有谋略,得陛下赞赏,若是沈灼华与自己相争,她便是没有半分把握的了。
淑娘娘虽喜爱她,可面对殿下的大业,自会选择对殿下更有利的沈灼华。她可以屈居侧妃,可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爱重的丈夫,心里只有旁的女人。
可若是沈灼华无心于殿下,那么即便殿下有意也是无用的。沈灼华这般有主意的女子,定不是那肯被人摆布利用的,殿下越是勉强她,只会把她推的越远。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殿下呢!”
灼华的声音很轻很柔,细一听仿佛只是好奇,她捻了块搞点整个投进了荷花池中,“咚”的一声,激起阵阵涟漪,白凤仪心头莫名一跳,倏的看向灼华,只见得她神色淡淡的望着池中锦鲤。
灼华伏在栏杆上看鱼儿游,嘴角抿出一抹笑来,可爱又可亲亲。
呵,戳人心口谁不会呢?





卿卿请见谅 第95章 回京
三日后国公爷回京,王氏和焯华留下,待沈祯任职满再一同回京。
府里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睇着躺在腿上的小丫头道:“你小时候但凡进宫去,总爱跟着彧哥儿,怎的三年不见倒是生疏起来了?”
灼华举着玉扇手指拨弄着扇坠上的流苏,手指的莹润与玉扇漫成一色:“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大了,哪能同小时候一般胡闹,总要避嫌的。”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怎么,如今与祖母说话也要藏着掖着了么?”
一折一折开了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灼华笑的眼眸微眯。
老太太垂眸,哼了一声,手指拨开玉扇,曲指刮过她的鼻,“说说吧。”
灼华双手捏着扇尾,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鼻尖,和缓而直接道:“殿下游历天下,远离皇权,不过是如今三殿下和五殿下争的如火如荼,他想坐收渔翁而已。”
老太太眸中闪过精光,不语。
玉扇轻摇,带着花香清宁,灼华道:“祖母经历过当年先帝晚年的争储之战,何其惨烈,多少世家牵连其中,九族皆灭也不是没有。先帝十一子,哪个没有想过皇位?便是陛下当年那般家世宠爱全无的皇子,面对太后的扶持,也是毫不犹豫的走上争储之路的。”晴线穿过大片的花树妖浓,在花叶下落下阴晴不定的光晕,“沈家,贯彻于中庸之道,不争不出头才得今日宁静和煊赫。当初姑奶奶和太姑奶奶进宫为妃为何不生下子嗣?真的是因为生不了么?祖母,孙女虽不够聪明,却也不笨。淑娘娘是个好胜之人,殿下也绝不会甘心做一个平庸王爷的。”
老太太倒是没想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她看着灼华,没有接话,眼神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夏日的花红柳绿在灼灼烈焰下总是格外热烈,灼华悠远道:“我是定国公府嫡房嫡出女,得祖父母宠爱,父兄又得力,外祖家更是手握重兵镇守云南边境。若说沈家肯鼎力相助,殿下自有更好的选择,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所以,只有娶了孙女,让姜家沈家都与他有了最直接的联系,殿下才能放心去争。”嘴角弧度微扬,似照在冰面上的阳光,“孙女虽不懂政治,到底也不是傻的,晓得自己对于沈家和姜家意味着什么。殿下若是需要帮助,孙女自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祖母,我是不肯卷进储位之争的,更不会甘心做他人手里的棋子的。殿下与我求亲,我拒绝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放弃。”
老太太听到李彧向灼华求亲时,不由的皱起了眉,“他何时与你说的?”
灼华道:“就在慧姐儿成婚那日。”
“你很好,有智慧有计谋,男子倾慕也是正常。”老太太扶着她的肩头,反问道,“倒不信他有真心?”
灼华抬眼望向老太太的眼睛,缓缓笑开:“真心这东西稀罕的很,哪有这么巧被我碰到了。蒋楠那般喜爱于我,又只是次子呢,蒋家还是表达了如今的态度。殿下是皇子,他在争,还要迎我为妃,那得喜爱成何模样?可我却是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哪里会有人甘心娶个废人为嫡妻的。”
老太太最是听不得她这样说,沉着脸叱道:“不许胡说!”
“好嘛好嘛,不胡说。”灼华笑着的搂过老太太的胳膊蹭了蹭,“祖母,储位之争何其惨烈,越是亲近之人越是容易受到伤害,祖母,喜爱并非是这样的。”
老太太对此颇为赞同,只有无心,才会不在意对方的生死安危。
“沈家赌得起,可能不能登上太子位并不只是看他什么能力,更要看皇帝是什么态度。即便沈家推他上去了,皇帝不喜,他亦是坐不稳的。阿宁说的皆是实话。”老太太长长一叹,耳上深翠色的坠子摇曳了清明的光泽,“彧儿若得大位,沈家荣耀数十年,可数十年之后便是未必了。皇位更替,自有新世家出现,亦会有旧世家的没落。”
灼华默了很久:“全盛风光,帝王的猜忌啊,足以湮灭一个百年世家了。”
“便是如此。你的心思我知道了。你不肯,祖母自会护着你的。咱们不去争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老太太一笑,转而睇眼瞧她,又问道,“那如何与你表姐也生疏了?”
灼华坐了起来,撑着身子扬着头望着老太太,眨眨眼,复又钻到了老太太身后去,小手在老人家的肩膀上捏啊捏,“祖母心里明镜儿似的,表姐心里头想的什么祖母哪里不知?表姐如今心思重,我只得都疏远了。”
老太太重重一哼,拍了拍肩上的细长爪子,很是烦着这种剪不断理不清的关系,“小小年纪,一个两个的,全是小心思!”顿了顿,拉过她的手捏了捏,“蒋家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你祖父叫我与你说,没那蒋家还有别家的,有的是好少年。”
“……”灼华拧了拧眉,有些苦恼,为何大家都觉得她会很伤心呢?
一旁的陈妈妈开了口,笑眯眯道:“慧姑娘成婚时郑家还在孝中,不便前来,郑家夫人来信问候县主。”
灼华更无语了:“……”
郑大人战死,皇帝追封其为定安侯,嫡长子郑景瑞袭爵,年前郑家便先搬回了京。蒋家的态度连郑夫人都知道了,看来她如今在京中已是万人同情了。
事实上,她不需要同情,真的!
碎金迷迷的晨曦于斜阳流转于平静的时光下。
烺云和新婚的柳扶苏继续用功,日日蹲在老先生的典正居里,备战来年二月底的殿试。
周恒每日都会来寻焯华,有时候走正门,有时候也翻墙,然后拉着他一道练剑。焯华本就是习武的,两人对上招式,从一开始的十几招就累的面色发白,到如今能够过上百招而气不喘了。
周恒轻佻顽劣的性子,每每耍着招式还要占人家便宜,总要撩拨的焯华大声呵斥他,然后便是周恒嚣张开朗的笑声传出很远。院里伺候的从一开始震惊,到如今也能见怪不怪了,有几个看脸的丫鬟还能两眼发光的欣赏起来:赏心悦目啊!
老先生每隔三日为他行针一回,配合着汤药不下去,如今脸色好了许多,脸颊上的肉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长出来,虽然还是很瘦。
老先生捋着长须不可思议道:情之一字竟还能治病,奇怪!奇怪!
王氏欢喜疯了,又是哭又是笑的,焯华内敛冷清,她从未看到过儿子的眼神那般闪亮过,愉快的情绪写满了脸上,这样的情绪只在周恒出现的时候才会有。后来的后来,偶尔撞见周恒来,也能给个好脸色了。
小凤梧十个月的时候扶着东西也能自己摇摇晃晃的走路了,白白胖胖的就跟个团子似的。慢慢也开始长牙了,口水搂都搂不住的淌,许是牙龈会有痒痒,总爱到处的啃,有时候一错眼的时间小家伙逮着杌子,或是捧了什么果子就啃了起来。
十一个月的时候小凤梧会咿呀几个简单的词儿了,姐~,跌跌~,咯咯~,太~
怎么听都跟某个小动物在叫唤,一边叫一边还呼呼拉拉的流口水,奶的很。
两个小的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寻她玩耍,苦哈哈的吐槽毛先生的教习有多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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