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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小厨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封朔显然并未在意自己额角的伤,只有些失神道:“生辰的最后几个时辰,想跟你一起过。”
姜言意愣在原地。
今天……是他生辰?!!





边关小厨娘 第72节
第62章 雪夜的吻
“你……你等会儿。”
姜言意留下这句, 突然转身就往院外跑。
每次她来封朔这边,邢尧都会非常自觉地出去,跟院门口的护卫们呆一块, 封朔没有传唤的话, 他一般不会进屋。
见姜言意步履匆匆从院子里跑出来,邢尧心下虽诧异, 但还是抱拳见礼道:“姜姑娘这是要走了?”
姜言意摇头,“不是。我想问问你, 他今日吃长寿面了吗?”
这个“他”, 只能是封朔了。
邢尧眼中有淡淡的疑惑:“长寿面? ”
邢尧的态度让姜言意心中有些奇怪, 他是封朔的贴身护卫, 竟不知今日是封朔生辰?
但等不及姜言意再问,封朔突然出现在院门口, 直接对她道:“我送你回去。”
封朔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让自己问太多,姜言意便是有再多疑惑, 也只能先压在心底。
她本想让封朔回房休息,但一想到他主动提出要送她, 可能是有话要在路上同她说, 便也没拒绝。
暮色笼罩天地, 封朔手上的灯笼照出一团不大的光晕, 他走在前面, 夜风吹得灯笼轻轻摇晃, 投在地上的影子便也变得婆娑起来。
姜言意落了半步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言。
再过一道垂花门便是封府大门, 封朔还是没开口,姜言意忍不住问他:“你生辰……怎么府上的人似乎都不知情?”
他作为一方藩王,他过寿, 西州官府这些人精,怎么可能不扎堆过来送礼,姜言意越想越觉得奇怪。
封朔停下脚步,微侧过头看她,眼尾上挑的凤眸在灯笼的光晕下妖冶惊人,只不过眼底透出的自嘲同样叫人惊心。
他在笑,是那种透着丝丝凉气的笑,仿佛是隆冬湖面上照在太阳底下的碎冰。
“他们记得的不的是我的生辰,是太子的生辰。”
太子的生辰?
姜言意不懂他的话。
垂花门处一株寒梅已经吐出不少花骨朵儿,冰冷的娇艳,却不及他一敛眉来得惊艳。
“太子南巡遇刺那年,母妃生下了我。先皇不能接受太子身亡的事实,一度把我当成幼时的太子,此后,我过的每个生辰,都是在太子生辰日。”
他说得风轻云淡,那段混乱而充满阴霾的记忆,好似皮影戏一般在他脑海里一幕幕掠过。
先皇在元后死后,就暴戾无常,宫中每年选秀,都是底下的人拿着元后的画像去选的。入宫的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元后的影子。他母妃这一生痛苦的源头,或许就是因为跟元后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幼时的他,也神似小时候的太子。
先皇在太子也死后,有一段时间一度自欺欺人,让他母妃扮元后,把他当做幼时的太子,以全先皇妻儿还在的念想。也是从那时起,太子的生辰,成了他的生辰,年年皆是如此。
哪怕玉碟上有他真正的生辰八字,但谁又敢忤逆先皇?
先皇入戏时,恨不能把天上星辰都摘给他们母子二人。清醒之后,又觉得愧对元后母子,对他和母妃非打即骂,似乎只有惩戒他们,才能让先皇抵消对元后母子的愧疚。
皇家丑闻不得外传,将错就错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已把前太子的生辰当做他的生辰。
从前记得他生辰的还有母妃,如今母妃失了神智,早已不认得他。
今晨若不是福喜给他备了个红封,他自己都不得这个真正的生辰日了。
封朔抬头望了一眼满天疏星,轻轻一笑,用漫不经心掩饰了那份自己也说不清的失落:“不过一个生辰罢了,又不是错过了今年,就等不到明年的了,这辈子还长,过不过又如何……”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姜言意从后面抱住了他。
封朔怔了好一会儿,才垂眸看那双扣在自己腰间的细嫩玉手。
他脑子短暂空白了片刻,才找回几分神智,故作戏谑:“姜言意,你作甚?”
姜言意侧脸贴着他的后背,有些心疼地道:“封朔,生辰快乐!”
“以后只要我还在,每年的生辰,我都帮你过,好不好?”
封朔没说话,只突然弃了灯笼,攥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他的大氅很宽大,把姜言意裹进去绰绰有余,凛冽的寒风全被隔绝在了大氅之外,姜言意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她的脸轻轻搁在他肩头,也是此时,姜言意才发现,他看起来清瘦,肩膀却很宽厚。
天地间寂静无声,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灯笼落在地上,烛火很快燎燃了纸糊的笼子。
姜言意瞧见了,忙要去灭火,封朔拦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别动。”
“灯笼点着了!”
“不管。”
“哦。”
火光映着相拥的二人,夜幕下一大片一大片飞雪缓缓落向人间。
细雪落到姜言意纤长的眼睫上、面颊上、头发上,她轻轻眨了一下眼,雪花消融的时候带起一片刺骨的冰凉。
她惊喜仰起头:“封朔,下雪了!”
封朔也抬起头看这初冬的第一次雪,“是啊,下雪了。”
垂眸时,他抬手轻轻帮姜言意拂去发上的细雪,望着她如花笑靥,喉头动了动,倾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虔诚而庄重。
他的唇温热,落在脸上的细雪沁凉,姜言意眼睫扑闪了好几下,心口咚咚直跳,大脑好像都不会思考了。
封朔退开时,隐匿在夜色中的耳根已然红透,语气倒是平静:“再晚些就要宵禁了,我送你回去。”
先前那句让她留下,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下说出的话,她一个未出阁女子,若是夜不归家,少不得落人口舌。
流言蜚语不是刀子,却胜似刀子。
他怎舍得让她陷入这样的非议中。
姜言意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就要到戌时了,一更三点是宵禁时辰。
她抿了抿唇道:“你还没吃长寿面,我回去给你做碗长寿面。”
封朔想了想道:“做好了你不用送过来,本王自己过去。”
姜言意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他身份尊贵,便是被夜间巡逻的官兵撞上,也没人敢多问什么,便点了点头。
封朔一直送姜言意到大门口,门房是个机灵的,见他们手上没灯笼,便又拿了一个给姜言意。
杨岫邴绍二人每次都是等姜言意关店后才赶在宵禁前回客栈,姜言意怕他们瞧见了什么,回头就告诉了楚昌平去,就没让封朔再送。
她跟封朔的事,她打算自己亲自跟楚昌平说,在此之前,不想叫楚昌平听到什么风声,省得他担心多想。
姜言意是头一回这么晚从封府回来,杨岫邴绍二人虽有些担忧,但姜言意才是主子,她不说,他们作为跑堂兼护卫,也不敢逾越过问,见姜言意平安回来,便回客栈去了。
秋葵已经帮姜言意在房间里放好了炭盆,她袄裙外面还套着一件镶了棉的比甲,搓着手哈气道:“花花,下雪了,好冷。”
自从跟着姜言意开店后,秋葵吃得好,睡得香,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了起来,之前姜言意给她买的冬装,现在穿着都有些紧了,干活儿时不太方便。
“回头我让陈娘子给你做件厚实点的冬袄,快回房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姜言意说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双护膝来。
这护膝本来是她做给楚昌平的,现在封朔生辰,她也来不及备什么贵重礼物,只能凑合把这个送给封朔了,虽然不贵重,但好歹是她一针一线缝的,里面镶了兔毛,十分保暖。
“花花你还不睡吗?”秋葵打着哈欠问。
“我把明天要用的汤吊好,你先睡吧。”姜言意把护膝从柜子里捡出来放在床头。
姜言意每晚都要吊汤,秋葵不疑有他,只道:“花花把护膝拿出来干什么?”
“一会儿看火时顺便把这剩下的两针缝完,有点事做还能醒一下瞌睡。”
“那我先睡了,花花你别弄太晚,需要帮忙就叫我。”说话间,秋葵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回自个儿房里。
或许是做贼心虚,姜言意见秋葵离去,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气一冷,她房间里夜间会放炭盆子,姜言意就把鹦鹉放到了自己房间里。
这个时辰鹦鹉已经站在笼子里的小枝上睡着了,姜言意往它的食槽里扔了一粒米,它只动了动眼皮又继续睡了。
看到鹦鹉,不免就想到鹦鹉的主人,姜言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她把护膝包起来,放到桌角,这才关上门往厨房去。
揉面前,姜言意先用用砂锅煲了个干贝排骨竹荪汤,干贝增鲜,竹荪作为“草八珍”之一,不管是营养价值还是药用价值都很高。
这个汤熬出来做面的汤底,鲜香浓郁,滋味自是不必说。
长寿面之所以叫“长寿面”,源于这碗面的面条是一整根,中间不能断。
姜言意揉面的功夫是绝对到家的,从韧度到劲度,总能把握得恰到好处,揉面这一块考究基本功扎不扎实,就是看能不能把面撑到头发丝儿那般细。
姜言意倒是有这个手艺,不过做寻常吃的面条,没必要炫技一般把面撑到那样细。
煲汤需要些时辰,姜言意有些担心封朔来早了没得吃。
她把面条做好了,就一直留意着屋外的动静,但外边除了远处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犬吠,就只有偶尔夜巡的官兵路过的声响。
封朔之前说会过来,别不是为了让她听话回来,诓她的吧?
姜言意看了炉子上水开得咕噜噜的砂锅,一时间有些心乱。
封府地牢。
一阵风从天窗里吹进来,挂在墙上的马灯烛火摇曳了两下。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潜入,在关押樊尧年的牢房前停下。
樊尧年受了重刑,整个人窝在稻草堆里,蓬头垢面。
察觉到牢房外有人,他先是一惊,等黑衣人扯下面巾时,神色就转为了狂喜,他脚上血淋淋一片,站不起来,几乎是爬向牢门处的:“快救我出去!”
黑衣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察觉到对方的冷淡,樊尧年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不……不可能……陛下还要倚仗樊家,他不会杀我……”
他双手撑着身体想往后退,却被黑衣人一把攥住了身上的铁链。
樊尧年像条死狗一样被黑衣人拖了回去,那条带着血腥味的冰冷铁链缠上了他脖子。
“救——”
樊尧年才喊出一个字,黑衣人就猛然勒紧了铁链。




边关小厨娘 第73节
樊尧年一手抓着脖颈处的铁链,一手往后伸,用力去抓挠黑衣人,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眼底一阵阵泛白,抓挠的力气也越发小了,在最后一次挥手时,误打误撞扯下了黑衣人身上一块令牌。
正在此时,地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刺客潜入了地牢!”
樊尧年已经完全不动弹了,黑衣人慌乱往外看了一眼,伸手探了探樊尧年的鼻息,确定人是真死了,这才撤离。
狱卒们冲进牢房一看,只见樊尧年脖子上勒着一圈铁链,人已经没气了。
黑衣人解决了樊尧年,直奔封府西跨院。
翻过这座院子,那边还有一个必杀之人。
只不过黑衣人在踏入西跨院后就顿住了脚步,瞧着坐在凉亭中的人,顿时如临大敌。
他权衡片刻,掉头就要往回跑,但邢尧已经带着府兵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就连其余两面墙头,都站满了弓箭手。
今夜,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黑衣人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他眼神一恨,不管不顾直奔阻隔姜言意院子和西跨院的那面墙而去。
只要翻过那面墙,擒拿姜氏女,就还有一线生机。
他轻功了得,脚在墙上一蹬眼见就要翻墙而过,一枚茶盖却猛然从凉亭中掷出,正中他后背。
杯盖圆滑并不锋利,在这一刻却如同利器一般破开皮肉,千钧之力,让黑衣人脊柱仿佛被击碎,整个人直挺挺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大响。
雪下的大,这会儿功夫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雪,黑衣人身下涌出大片鲜血,把地上的积雪染红。
封朔从凉亭中缓步走出,看了死去的黑衣人一眼。
邢尧上前递给封朔一块令牌:“主子,此人是大内侍卫。”
今日冷风吹得有些久了,封朔掩唇低咳两声:“可让樊家的眼线看清了。”
邢尧点头:“只怕此刻皇帝派人杀了樊尧年的密报,已经在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封朔道:“让他们先狗咬狗一阵吧。”
樊尧年落到了他手中,谢知州已锒铛下狱,突厥王子这些日子正被严密追捕,新帝如何不慌。
樊尧年若是把勾结突厥是新帝指使的事抖出来,新帝的皇位才是真的坐不稳了。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让樊尧年再也开不得口。
新帝想樊尧年死,但樊威已经死了幼子,长子再一死,他可就没儿子了,自然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儿子。
让樊威自己的人看到是新帝杀了樊尧年,两次杀子之仇,樊威还能再对新帝衷心就怪了。
京城一乱,新帝无暇再给西州这边使袢子,他的人也能想趁乱把楚家人和姜夫人母子都接出来。
等待熬汤的时辰里,姜言意把护膝拿到火炉边上,又绣了几朵精致的云纹。
院墙外边传出一声大响时,她被吓了一跳,凝神细听片刻,又没有声音再传来了。
她不放心捧着灯去外边看了一圈,秋葵瞌睡一向睡得沉,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半夜打雷都震不醒她,因此这点动静也没闹醒秋葵。
姜言意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又回了厨房。
汤已经煲得差不多了,姜言意不确定封朔会不会来,但瞧着到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想了想还是继续煮面。
来不来是他的事,煮不煮就是她的心意了。
面用清水煮好后,捞进干贝排骨竹荪汤打底的大海碗里,烙个煎蛋卧上去,铺几片滚过水的青菜,再撒上一点葱花,一碗长寿面就做好了。
封朔还是没来,姜言意忍不住跑前面店里,把店门开一条小缝往外看。
是不是封朔其实已经来过了?
只不过他敲门自己在厨房没听见?
姜言意各种各样的想法冒出一大堆,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牵挂一个人的时候,心情是这样的。
没等到封朔,她有些失落地往回走。
路过院子时,猛然发现墙头好像站着个人。
姜言意举起手上的油灯一看,墙头的人身着蟒袍玉带,可不就是封朔。
封朔也没料到自己翻墙的时候会被姜言意撞上,微微有些尴尬,他从墙头轻巧一跃,到了地上,轻咳一声道:“这样过来隐蔽些。”
姜言意瞅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大氅,眼尖儿地发现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件了。
她抱着油灯,神色有些微妙。
刚才那一声大响,莫不是他爬墙时不小心摔下去了?所以才回去换的衣裳?
第63章 (捉虫) 你唇怎么肿了……
雪越下越大, 火塘子里的火驱走了雪夜里的寒意。
姜言意看着坐在桌旁吃面的封朔,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腿上瞟。
那墙有一丈半高,他没摔个缺胳膊少腿儿, 还能生龙活虎坐在这里吃东西, 真是命大。
她对人不设防的时候,脑子里想什么, 是全写在脸上的,封朔就算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他阴着脸道:“你脑瓜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姜言意顺口道:“想你啊。”
此话一出, 屋子里瞬间陷入了寂静, 只有火塘子里的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姜言意也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回答太过暧昧, 她咳嗽两声道:“我的意思是, 我在想你身上的伤。”
为了避免尴尬,她用火钳把埋在热灰底下的土豆翻起来, 用手捏了捏,嘀咕道:“怎么还没熟?”
封朔以为她烤土豆是饿了,把面碗递给她:“你吃些?”
姜言意第一反应竟然没觉得他这举动不对, 一本正经道:“这是长寿面,专门给寿星吃的。”
封朔神色罕见的认真:“面给你吃一半, 寿命也分你一半, 没什么不好的。”
姜言意握住火钳的手一顿, 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这家伙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她一边把土豆重新埋进热灰里一边道:“说什么胡话, 我吃了晚膳的, 现在还不饿, 长寿面就是图个吉利, 你若是吃不下了,就放着吧。”
怎么可能吃不下,封朔把面汤都给喝了个干净。
干贝熬出来的汤不仅鲜, 还有一丝淡淡的清甜,竹荪和排骨炖得软烂,口感醇香细腻。
再来一碗他也能解决。
姜言意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放下碗后,就把绣好的护膝拿给他:“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了,只做了个护膝。”
还有一刻钟才是子时,虽然平淡了些,但也算是帮他过了一个生辰。
封朔接过,指腹轻轻摩挲上面的绣纹,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绣工算不得多精致,但针脚下得绵密,显然每一针都是用了心思的。
可能是火塘子的火燃得太旺了些,也可能是刚才吃下的面汤暖着胃,封朔只觉心口也暖融融一片。
这烂透了的人生,似乎也没有他曾经觉得的那般糟糕了。
屋外大雪如盐如絮,屋里火光正旺,封朔看着姜言意柔美的侧脸,一向清冷的凤目中,忽而有了几分微醺。
姜言意一抬头,就跟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她想别开目光的,但视线像是被什么绞住了一般,挪不动分毫。
封朔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软很多,许是之前喝过酒,唇间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蜻蜓点水般一触就分开,轻柔得好似羽毛在唇上轻轻拂过,姜言意以为结束了,谁料他的唇却再次压了下来……
这次有些粗鲁,吻得生涩而野性,也是这时,姜言意才真切意识到,他在这方面其实很强势。
以至于她毫无反抗之力。
秋葵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的时候,姜言意都没反应过来,封朔就已经一道掌风扇过去,掩住了厨房的门。
秋葵是起夜,她见厨房的灯还亮着,门又是关着的,不由得疑惑唤了声:“花花,你还没睡吗?”
姜言意赶紧拉着封朔躲到厨房后门外,自己再打开厨房的门道:“汤还没吊好,我嫌门开着吹风冷,就把门关上了。”
秋葵缩着脖子,两手搓着手臂瑟瑟发抖:“花花你弄完了快些睡,这都子时啦,诶……花花,你嘴唇怎么肿了?”
姜言意用手摸了一下有些微微刺痛的唇,“是吗,应该是我刚才尝汤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啊?严不严重,要不要找药敷一敷?”秋葵一脸担心。
姜言意良心有点痛,但还是只能继续昧着良心撒谎:“没事,已经不疼了。你别站外边了,着凉了怎么办?”
秋葵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茅房的,赶紧一脸痛苦捂着肚子往茅房去。
眼见秋葵进了茅房,姜言意让封朔从厨房里出来,翻墙回去。
因为刚才那个意动之下的吻,二人现在都有些不自在,连对视都不曾。
姜言意本想给封朔找个梯子,怎料他在院墙上一蹬,轻轻松松就翻上了墙头。
姜言意生怕他又摔下去,赶紧低声提醒他:“当心脚滑。”
封朔:“……”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眼瞧着封朔的背影消失在墙头,姜言意才回厨房收拾,跨进房门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这真是第一次翻她院墙?
次日姜言意睡到天光大绽才起床。
推门就见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院墙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积雪,檐瓦上垂着一指来长的冰凌,水晶般剔透,瞧着倒是怪好看的。
姜言意把鸟笼挂到厨房檐下去,搓着手哈气:“这天儿可真冷。”
鹦鹉在笼子抖着翅膀学舌:“真冷真冷!”
秋葵已经在火塘子里烧好了火,还埋了几颗番薯在边上的热灰里烤着,招呼着让姜言意进去烤火。
姜言意给鹦鹉食槽里添了水,又放了些碎米,没进屋去烤火,反而从地上捏了个蓬松的雪球。
“秋葵!”姜言意唤了一声。




边关小厨娘 第74节
秋葵呆呆看过来,姜言意手中的雪球正巧落到她肩膀上,砸了她一身碎雪。
秋葵愣了一会儿,憨笑起来。
也不围在火塘子旁烤火了,跑到院子里也捏了个雪球往姜言意身上砸。
雪冻手,但姜言意跟秋葵跑来跑去的,出了一身汗,倒也不觉得冷。西州这场雪下得极大,她们院子里的积雪都快没过小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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