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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小厨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他的小厮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从厨房走来:“少爷,该喝药了。”
枯枝上停了两只歇脚的雀鸟,陆临远目光注视着雀鸟道:“先放着吧。”
小厮口中念叨着:“怕不是上回落了病根,您这咳嗽一直不见好。”
他说的是陆临远冒着风雪找了姜言惜一天一夜那次。
院门在此时被人粗暴拍了两下,小厮忙跑去开门:“来了来了,谁呀?”
一开院门,小厮看到一队铁甲卫,瞬间禁声。
邢尧步入庭院,亮出封府的令牌:“劳烦陆公子随刑某走一趟。”
陆临远刚端起药碗,对邢尧突然上门来,面上也露出几分诧异,还有一丝隐秘的不安,他放下药碗拱手问:“敢问发生了何事?刑护卫要带陆某去何处?”
邢尧道:“陆公子见了王爷,自会知晓。”
邢尧一说封朔,陆临远心头那一丝不安便愈重了些。
他回西州城后一直谨小慎微,没有露出马脚才对。
到了封府书房,他依然像从前一样,对着封朔见礼:“卑职参见王爷。”
封朔坐在案前,抬起眼皮看着下方躬身作揖的青年:“那日你在这书房里同本王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封朔没让他起身,陆临远便一直僵持着作揖的姿势,这没头没尾的话,暗含警告的意味,他心中一沉,恭谨回答:“卑职记得。”
封朔说:“记得便好,你且说说,救走惜嫔的人,是谁放进西州城来的?”
陆临远心惊肉跳,面上却只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惜嫔被人救走了?”
封朔眯起凤目,念在陆临远几次立功的份上,他本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但陆临远这句话,直接让他失去了耐心。
他眼底刀尖一般的锐气骤聚,说出的话倒是慢条斯理:“陆临远,本王不杀你,并非因你是陆孟学的独子,本王惧天下儒生口诛笔伐。你到现在还活着,只是本王念着你曾救下丁家村数百条人命。”
陆临远慌忙跪了下去,半是惊惧半是惶恐,还有一丝难堪:“王爷息怒。”
自古忠义难两全。
他作为使节前往渝州游说兴安侯时,楚承茂一行人还是皇帝封时衍手中的人质,姜言惜在封朔手中成了谈判的筹码,甚至险些被斩断一截手指来胁迫封时衍。
到底是他执着过一辈子的人,姜言惜又是为了救他才自投罗网的,他于心何忍!
姜言惜不管是在封朔手中,还是在封时衍手中,都不会好过,所以他才联系了前朝旧部,想让姜言惜跟随他们躲去关外,远离这权利的漩涡。
信是在渝州写的,除了他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他不知封朔是从何怀疑上他的,未知的恐慌让他后背冷汗如出浆,顷刻间就浸透了里衣。
封朔居高临看着他:“看在那几百条人命的份上,只要你坦言,本王绝不追究。救走惜嫔的前朝余孽,究竟和你有没有干系?”
他在军中号称“活阎王”,周身气势一出,确实不是陆临远一介书生招架得住的。
陆临远因为伏跪的姿势撑在地上的手都不自觉地有些轻颤,他借着再次叩首将手上的颤抖遮掩过去:“望王爷明察,卑职对惜嫔被救走一事也一无所知!”
封朔半眯起眸子:“听闻陆大学士如今在京城过得甚是艰难,你不妨下去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同本王说实话。”
陆临远在府衙多次立功,犯下大错有实证的仅上次,此番他虽怀疑前朝旧部涌入西州跟陆临远有关,但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封朔早料到不可能轻易从陆临远口中问出什么,今日召见他,一是为了诈他看能不能诈出个结果,二是为了寻个由头先把他关起来。
他马上要着手对付兴安侯,就算前朝旧部潜入西州城跟陆临远有没有关系,以陆家和兴安侯的交情,兴安侯又是被陆临远规劝过来的,未免意外,他都得确保不能让陆临远通风报信。
陆临远被府兵带下去看押起来后,封朔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收回目光继续处理公文。
再过半个时辰,吉祥客栈那边就该有消息传来了。
吉祥客栈地处城东,是西州城最好的客栈。
自兴安侯道西州后,吉祥客栈便一直是被包下了的,从不接待外客。
客栈门口便是大街,沿街都是摆摊的小贩或担着货担叫卖的货郎。
大雪虽一直在下,但街上人来人往,积雪很快被踩化,裸露出铺街的青色石板。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骑在狮子骢上的人身后猩红的披风在冷风里一扬一扬的,狮子骢到了客栈门口才被勒住缰绳,这才看清,马背上的是名女子。
“县主回来了!”客栈门口的守卫忙上前去牵马。
杨筝翻身下马,挂在额前的眉心坠也跟着轻晃了几下。
那坠子是玛瑙制的,朱砂红的色泽衬得杨筝肤色如雪。
她扫了一眼大街,眸色骤变。
不对劲儿!
今天下午在这条街在摊位里做生意的、逛街卖东西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男子,竟全无女子或孩童!
杨筝把缰绳递给迎上来的护卫时,便问:“我爹在哪儿?”
护卫没发现异常,恭敬道:“侯爷在房里。”
杨筝拨开护卫便往客栈里面去,进门就发现了几张生面孔,杨筝眉头皱得死紧。
几名前朝旧部发现杨筝眼里的敌意,也虎视眈眈盯着她。
兴安侯身边的常随出来唤了声“县主”,才让那几人收敛了敌意。
杨筝努了努嘴角问:“这些是客栈里新招的伙计?见了我也不知道行礼,一点规矩没有!”
语气骄横,仿佛只是个被惯坏的世家女。
兴安侯跟方芷接头一直是瞒着杨筝的,常随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些人,杨筝一问,他就顺着杨筝的话道:“县主息怒,老奴会调教这些奴才的。”
杨筝哼了一声,对常随道:“本县主饿了,赶紧给我送些吃的到房里来!”
楼下几名前朝旧部已然把她当成了个骄横无脑的大小姐,没把她当回事。
上楼后杨筝敏锐地发现一个房间门口有人看守,她没作声,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常随很快带着客栈的店小二给杨筝送了吃食上楼,杨筝支走店小二后,让贴身丫鬟关上门,抽出匕首抵住常随的脖子,森然狠辣的语气跟在客栈楼下的骄横模样判若两人:“客栈楼下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面房间里又是什么人?”





边关小厨娘 第136节
常随对杨筝毫无防备,冷不防脖子递上一把尖刀,也吓得不轻,“县……县主,您先把刀放下……”
杨筝低喝:“混账东西,想活命就快说!客栈外面全是杀手,你以为能在地州地界部署这些杀手的还有谁?”
杨筝一句话,把常随的胆子也给吓破了,兴安侯的谋划他再清楚不过,若是辽南王知道了他们有异心,要对他们下手,这是西州,在辽南王的地盘,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常随一股脑把兴安侯跟前朝旧部的计划全说了。
杨筝听完,气得重重把匕首拍到桌上,“父亲当真是糊涂!”
常随道:“侯爷也是想为您出口气……”
“我巴不得辽南王另娶他人,我爹替我出什么气?”杨筝急得脑仁儿疼。
常随哑口无言,兴安侯答应跟前朝旧部合作,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想自己为王的心思在里边。
他道:“我这就去安排马车,送您和王爷出城。”
杨筝冷笑:“外边那些人把客栈盯得死死的,只怕马车还没跑出这条街,就被箭射成个筛子了!”
常随慌了神:“这……这可如何是好……”
杨筝道:“为今之计,只能我们自己抓了这些前朝乱党,把人献出去!让厨房备饭,在饭菜里下迷药!”
直接绑人还会打草惊蛇,不如用药来得快。
常随立马下去安排人手。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客栈后厨早就开始烧饭,前朝旧部知道兴安侯现在跟他们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对兴安侯的人并不设防,等饭菜上桌,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一个个胡吃海塞,没过多久就纷纷被迷倒。
守在姜言惜房门口的两名守卫看到楼下的同伴纷纷倒下,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然而他们势单力薄,也很快被杨筝派人绑了。
房门被一脚踢开的时候,正在房里因身世而暗自垂泪的姜言惜也被吓得一哆嗦,她看着脸色如霜的杨筝,本能地害怕:“你是谁?”
杨筝扫了她一眼,吩咐左右:“绑了。”
很快就有人上前绑了姜言惜,她想叫嚷着喊救命,又被堵了嘴。
一直在房里的兴安侯听到两名护卫被绑的动静,出房门就看到姜言惜也被绑了。
兴安侯眼皮一跳:“筝儿,你这是做什么?”
杨筝怒不可遏:“还不是父亲你做的糊涂事,再不把人交出去,咱们怕是得死在西州了!”
兴安侯还没反应过来杨筝话里的意思,他的常随就一副大难临头的神色道:“侯爷,辽南王已经查到咱们头上来了,客栈外全是杀手!辽南王这是想直接做了您,接管渝州!”
兴安侯也被封朔的雷霆手段镇住,但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怎么可能,西州城内这么多人,他便是挨家挨户盘查下来,也得数日……”
几天时间足够他拿到藏宝图,大不了实在瞒不住了,他再转头来个贼喊追贼,把前朝旧部卖了便是,回头再去寻宝藏。
他以为至少封朔会派人前来试探周旋,他都想好了打太极的说辞,怎料对方直接安排了一场罗网般的绞杀。
他哪里知道,西州城经过前两次全城搜查后,现在的西州城每五户人家为一伍,设伍长;十户人家为什,设什长。但凡官府查人,百姓们相互监督、检举,若知情不报,十家连坐。
只需一道搜查的命令下去,不到半日就能出结果。
杨筝不愿再同兴安侯多费口舌,怒道:“父亲不妨自己出门去瞧上一瞧,便知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了!”
兴安侯好歹也从军多年,在客栈门口往外一瞧,就知道杨筝所言非虚,惊得后退半步,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
他追悔莫及,长叹:“是我小瞧了辽南王,是我小瞧了他!此番……便是把前朝公主一党交出去,只怕辽南王也不会放过我们……”
“筝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杨筝冷静得出奇:“把渝州也一并交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交出渝州,就等于交出兵权,她们对封朔再无威胁。
兴安侯上午还做着当土皇帝的美梦,现在就得被迫交出兵权,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给呕出病来,卧床不起。
邢尧带消息回来时,封朔还颇有几分意外。
池青啧了两声:“这个兴安侯县主,倒是比她老子还强上三分。在你动手前,主动把人交了出来,推出一个替死鬼说兴安侯一直被蒙在鼓里,转手又献上渝州,好一招弃车保帅。”
他们若跟封朔来硬的,丢了性命,就什么也没了。
用这么一个下策中的上策,既能保住性命也不至于失了颜面,还替封朔把不追究她们的理由都想好了。
封朔没搭理池青,问邢尧:“前朝乱党都落网了?”
邢尧抱拳道:“还有一个女游医没找到人,据兴安侯那边的人说,女游医下午出门后一直没回去,守在女游医家附近的人也没瞧见她出没。”
封朔说:“尽快把人拿住。”
“属下领命。”邢尧说完就匆匆离开,继续去寻女游医。
几件棘手的事都尘埃落定,池青心情极好地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边剥边问:“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位前朝公主。”
封朔嗓音淡淡的:“用她和新帝换三千石粮食,你说新帝肯不肯?”
橘子有些酸,池青鼻子眼睛都快皱一块儿去了,却又因为吃惊一双眼瞪得老大,颇为喜感:“勒索完新帝还给人家送一把枕边刀回去?!”
他嘶了一声:“不愧是你!”
第114章
封朔的人审讯了杨筝献出的前朝旧部, 但终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些前朝旧部对藏宝图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甚至压根没看过那羊皮卷轴是何模样。
封朔手底下的幕僚们查阅了各类古籍,也试用了不少法子, 还是没法得出藏宝图上究竟有什么, 慢慢也觉得这图八成就是个幌子,只为了引兴安侯上钩。
藏宝图是假的消息传了出去, 姜言意带着如意楼和面坊加入商会后,又开始煽动商会的商贾捐募军需, 商贾们一番大出血, 对官府颇有微词。
明眼人都看得出军营这是缺钱, 原本对那张藏宝图是假还有疑虑, 见官府这么逼商贾掏腰包,便也信了。
姜言意倒是依然想不明白, 女游医一伙人若只是想用假羊皮卷轴骗兴安侯,她们抢夺羊皮卷轴时何必那般拼命?
可惜她翻来覆去看过多次,还是找不出羊皮卷轴的秘密, 便也没再钻牛角尖,只当那是张普通羊皮, 专心做起眼下的事情。
商会的人姜言意已经挨个拜访得差不多, 今日就是募捐的日子, 徐掌柜是商会一把手, 募捐的地点自然也定在了来福酒楼。
郭大婶伤了手臂不方便, 姜言意让她静养, 现在去哪儿都是带着霍蒹葭。
来福酒楼就在都护府大街街口, 从姜言意原先的铺子走过去也就几步路。
姜言意步行过去,也是凑巧,路上她竟遇上面坊的前少东家, 田大郎被一群流里流气的人堵在巷子里拳打脚踢。
他刚爬出巷子又被人拖回去,路过的行人看到避开还来不及,又岂会喝止。
其中一个癞子头脚踩着田大郎的脸,手上拿着一菜刀,恶狠狠道:“狗杂种!没钱还敢来赌坊堵钱?砍了你这条胳膊做偿吧!”
田大郎吓得大叫,连连求饶,他看到站在对街的姜言意,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大喊:“姜掌柜!姜掌柜救救我!”
他并不知姜言意过继到了楚家的事,还像从前一样称呼姜言意。
姜言意听到呼声才看见被踩在巷子里的田大郎,还以为他是又被赌坊老板报复了,换了声:“蒹葭。”
霍蒹葭得了姜言意的指示,走过去左抡右摔,几个大汉就被她放倒在地。
几个大汉痛得满地打滚,怎么也想不通,看着干瘦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挨她一拳头就跟被马踢了一脚一样疼,不敢再造次,灰溜溜滚了。
姜言意走近,看田大郎一身伤,道 :“你去看个大夫吧。”
田大郎鼻青脸肿爬起来,冲着姜言意作揖:“多谢姜掌柜出手相助,我这一点小伤,不碍事。”
姜言意问他:“那些是什么人?”
田大郎有些难堪道:“欠了赌坊一点银子,我会还上的。”
他说是一点,但都到了要剁手的程度,肯定不止一点。
他不去药堂,估摸着也是身上没钱看伤。
姜言意叹了口气,拿出五两碎银递给他:“少东家多保重,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田大郎拿着碎银心中百味陈杂,突然叫住姜言意:“听闻姜掌柜入了商会,田某先恭喜姜掌柜,不过姜掌柜还是当心些,我在赌坊时,看到徐掌柜和卢员外、张员外、陈员外他们聚在赌坊的雅间商议什么,似乎有提到您。”
他虽好赌,但对生意上的事情也了解一二,姜言意突然入会,商会里那群老狐狸指不定在盘算着怎么分走她生意红火的如意楼和面坊呢!
姜言意脚步一顿,田大郎说的那几人,都是商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田大郎道:“就前两天,马车都是分批走的,生怕叫人发现他们去了赌坊似的。”
姜言意本以为募捐的事情已经稳了,听了田大郎的话,一颗心不免沉了沉。
是她小瞧商会里那些老狐狸了,她以为她挨个威逼利诱能让他们入套,怎料那些老狐狸私底下对了口风。
姜言意对田大郎道:“多谢。”
田大郎连连摆手:“是田某该谢姜掌柜才是。”
再次前往来福酒楼,姜言意不免有些分神,在脑海中想着应对的计策。
来福酒楼门口搭起了高台,四周挂了红绸,街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都在说西州富商们筹募军需的事。
姜言意一过去,就有侍者引着她到二楼的雅间。
商会里最有话语权的人都在里边,安少夫人赫然在其中。
西州最大的药堂便是安家开的,姜言意能这么快说动商会里的富商们募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少夫人直接倒向了她。
富商们都知道是军营缺钱,但安家那么大的权势,都乖乖拿钱出来了,他们又有什么本事跟官府叫板?
公开募捐的主意是徐掌柜和几个员外提出来的,大抵是想让西州百姓都看着,官府这是直接找他们要钱了。
对于他们这招,姜言意早有防备,收买了几个最会起哄的,到时候会在人群里一味夸赞,把那些不好听的声音压下去。
她进门时,房间里的商贾们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只不过并没有多少善意,像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姜言意目不斜视越过他们,在安少夫人旁边落座。
为了显得稳重些,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檀青色的织锦翠羽衫,手上带了个祖母绿的扳指。
祖母绿过分苍翠,若在旁人手上看着或许还有几分显老,但姜言意那双手五指匀称,指节修长,凝脂般的白配上一抹苍翠老成的绿,无形之中似多了一股威严,只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进屋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在气焰上压了他们一头。
安少夫人气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浅笑着主动跟姜言意搭话:“这一路过来,风雪可大?”
姜言意看了徐掌柜一眼,笑道:“徐掌柜考虑得周到,从我那宅子过来,没几步路,也吹不了多少风。”
徐掌柜是商会一把手,但在人多的时候,绝不主动去当那个恶人,难听的话只会撺掇旁人来说。




边关小厨娘 第137节
募捐军款反对意愿最强的就是他,在姜言意挨个拜访富商们后,富商们秘密去赌坊,八成也是徐掌柜的主意。
姜言意对别人都爱答不理,却突然主动提起徐掌柜,一则是想警告徐掌柜,自己知道他的小动作;二则,是想让当日跟徐掌柜一道入赌坊的几人猜疑。
果然在姜言意说出这话后,不仅安少夫人摸不着头脑,其他几个富商对视几眼,看徐掌柜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徐掌柜没料到姜言意这时候才来一招攻心计,想来是知道了他私底下约富商们喝茶的事,心中不安,只勉强冲姜言意扯了扯嘴角。
他原先是想伙同几个富商少捐些钱,毕竟法不责众,辽南王权势再大,还能因为他们捐钱捐少了,就抄他们家不成。
现在姜言意似乎知道起头的人是他,若是后面募捐的钱不够数,他跟姜言意又多有龃龉,姜言意转头把他往辽南王跟前一告。
仅对付他一个小商贾,可就不是法不责众了……
徐掌柜越想越心惊,手心全是汗。
到了募捐的吉时,来福酒楼外边已是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商会的人都相继走出雅间去外边募捐。
徐掌柜作为东道主,得招呼商会所有人,姜言意和安少夫人一道出去时,徐掌柜就道:“楚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少夫人看出徐掌柜是有事要和姜言意谈,便同姜言意说了一声,先出去了。
霍蒹葭一直跟着的,姜言意倒也不担心危险,到了玄关处,她才明知故问:“不知徐掌柜想同我谈什么?”
徐掌柜讪讪道:“从前在生意上的事,还望楚掌柜莫要见怪。”
姜言意道:“徐掌柜哪里话,您不开这古董羹店,姚师傅也不会到我如意楼来做事,我该感谢徐掌柜才是。”
徐掌柜被姜言意这番话说得一阵脸辣,但他也知道今非昔比。一些生意上无伤大雅的小事,辽南王或许只会觉得是姜言意自己不会经商,总不至于直接对付他,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可现在问题是辽南王的军队缺钱,姜言意是在帮军队募捐,他却带头让富商们少捐些,辽南王估计会直接弄死他。
徐掌柜低声下气道:“这古董羹店徐某不开了,面坊也不开了,劳烦楚掌柜宽宏大量,莫要同徐某一介商贾计较……”
姜言意似笑非笑道:“徐掌柜邀几位员外去赌坊时怕不是这般想的。”
姜言意把赌坊都说出来了,徐掌柜更是满心绝望,还想再说什么,但姜言意只留下一句“王爷看到募捐的军资数目不错的话,兴许不会计较这么多。”
徐掌柜悔不当初,他本意是想腰包里多留点银子,怎料现在却得赔更多的银子进去。
但为了身家性命,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公开募捐时,徐掌柜是头一个上去募捐的,直接捐出了三万两的巨款。
先前跟徐掌柜接头的几个员外是彻底傻眼了,还以为姜言意之前给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徐掌柜故意让他们少捐些,就是为了把他们踢出局,拿到原本属于他们的那份利益,赶紧也让小厮回家拿银票。
一些小商贾都是看富商们的举动行事,见富商们一个个的几乎快捐出一半家产去了,哪怕再心疼银子,也跟着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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