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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红尘梁伽年徐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徐萤闭上眼。
只希望这个过程能够快一点。
她在黑暗中感觉这个世界在晃,感觉衣服又被撕开一些,感觉快要窒息,感觉……这个世界晃动不那么正常。
那臭味远离了些,徐萤模模糊糊发现有一股力量从外面撞击着门。
她听见有人气急败坏地吼她的名字:“徐萤!!!”
这人劲儿太大了,门板撞上女孩纤细的脊柱,纤薄的心口骤然一缩,再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
“徐萤!!!”
李坚见有人来,理智归位,被自己刚才的孟浪吓得就差没尿在□□,他是懂法的,自然知道这事被捅出去会有什么下场,刚才的一切,他只敢在睡不着的午夜里偷偷拿出来想想,他其实没胆那么做……
可他真做了。
可笑的是之前还拿着手机威胁徐萤的人,突然反口说我只是进来和你聊聊天。
见她沉默不语,扑通跪下,求她放他一马,保证从此以后一定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让她瞧见。
“小莹——”相较于外头那人要把天捅个窟窿的气势,小李骇得胆都破了,一丝一毫不敢叫外头的人听见,“小莹求求你!我爹妈奶奶在老家都指望我出人头地,我好不容易考来北城我不能就这么毁了!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行不行?”
徐萤手指发凉,被震得往前踉跄几步,双腿无力地栽了个屁股蹲,被撞疼的背脊一阵阵发烫,即使门还没被砸开也没关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她认得门外人的声音。
只是,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小李吸着鼻涕痛哭出声,哐哐往地上砸脑袋给徐萤磕头,也不知外头的人吃了什么大力丸,那道门已经稀稀散散,眼看要烂,最后一脚直接将门拍在墙上,一声爆响,锁头极度变形,门板从中间裂开,外头的明亮灯光泄进来,梁伽年站在光下,站出了关公舞刀的气势。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如老鹰,死死勾着地上的女孩,此刻徐萤不知要做什么表情,常年的少言寡语叫她连害怕都显得平静,巧了,梁伽年也没表情,一张脸沉得能吓哭小崽。
只见他迈进来,狠狠踹了小李一脚,下脚特黑,找最痛的点用力,一下就去半条命。小李嗷嗷求饶,生怕被打死。
梁伽年侧几步,一把将徐萤鸡仔般拎起,浑身散发危险气息,逼着她:“最后一次机会,我是谁?”
“梁伽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那样都没哭的女孩眼眶里突然盛满晶莹的珠子,像看万花筒似的,满眼都是这人。





恋恋红尘梁伽年徐萤 在人海茫茫3

第三章在人海茫茫3
要不是他提着,徐萤压根站不起来,人腿软的时候下意识要找东西搀扶,她的手就近攥住了他的西服,仰头,从灵魂最深最深的地方,扒拉扒拉那上面厚厚的灰尘,终于取出了有关此人的所有记忆。
不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而生疏,而是在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她从未连名带姓唤过他,青涩的少女怀着暗恋靠近,一声师兄都能在心里甜蜜好些天。
在徐萤喊出他的名字时,梁伽年提着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没应声,臭着脸拍开攥皱他西服的爪子,最终这件西服落在徐萤身上。下一秒,他弯腰横抱,将她的脸摁进他怀中,不泄露分毫,大步离开这里。
听到动静过来的保安、旁边麻辣烫店热心的老板和老板娘,纷纷让开一条道。
梁伽年的住所就在隔壁栋的单身公寓,中间隔着一个小花园,外头倾盆大雨,一出去便湿了半身,秋天的雨能把寒气透进骨头里,可徐萤觉得他的身体异常温暖。
他将人带上楼,进屋后扯开湿漉漉的西服给她找干毛巾,手扯的太快,徐萤被撕破的领口再次敞开,锁骨上一片被人侵犯的红痕。
也瞧见她劈叉的指甲。
梁某人心口的火蹿上天灵盖——他从倒回来到踹门,一声呼救都没听见。
有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徐萤压根没在意,也不关心自己现在是什么糟糕模样,而是在担心——
梁伽年打人了!
那年他们登山社去登华山,路上遇见俩驴友因为一点口角打了起来,师兄趁机让底下一帮师弟师妹背相关法条,那时还养着婴儿肥的徐姑娘不服气,举手发问:“师兄!你气急了不会动手吗?人家上来扇你两巴掌也不还手吗?我哥说有人动我我得打回去!”
她是跳级参加高考的,年纪比大家小了几岁,记忆中那些生动的面庞都在低笑,觉得她孩子气,也觉得她哥哥乱教小孩。彼时此人穿蓝色登山服,青春年少意气风发,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点她额角:“学法律的要用脑子而不是蛮力。”
他说他绝对不会先动手,动手就落于下风,有理变没理。挨几下打没什么,他能在法庭上给自己讨公道。
这番话,徐萤记到现在。
她是南方人,骨架小巧玲珑,站在厅中很不占地方,梁伽年将干燥的浴巾兜头盖下,徐萤扯开不顾,只说:“他们拍照了。”
她看见老板娘举着手机忘了关闪光灯。
梁某人冷着脸:“你还知道害怕?”
徐姑娘支棱着乱发,脸上难得有着急的神色:“拍到你打人了!”
男人一顿,随即更淡:“没事。”
她追上两步:“你为什么打他?你不是说……”
话没说完,不想叫他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没忘。
梁伽年也风轻云淡:“打错了,回头我跟丫道歉。”
这人说话拐着弯,没一句真话。
徐萤抿起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干脆不再说。
“你收拾好。”他又要出门,“睡这儿或者回家都成,我办点事。”
他匆匆换件衣裳就走了,徐萤立在别人地盘上不自在,蹲下来抱住双腿,像是长在地上的一颗矮蘑菇。
她垂着眼,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刚刚经历的事儿后劲挺大,腿还是软的,想缓缓再走,曾贴着梁伽年的半边身体依稀还留有他的温度,那感觉越来越真实,甚至越来越烫,徐萤迷迷糊糊蜷缩在地上的时候想着的是——
师兄给她收拾烂摊子去了。
、、、
“师兄,过几天我生日,你有时间么?和田师兄一起来我家吃饭好不好?”明媚的女孩怀里抱着书倒着走,上挑的凤眼弯成可爱的弧度,要跟前高大的男生给个答复。
一身白的那个人拿走女孩的书,低低让她:“好好走路。”
女孩再次追问:“那天你有事?”
随即翘嘴巴:“不能啊……我问过田师兄了……”
那也是一个初秋,箐箐学子抓紧最后一点时光躺在湖畔晒日光,正午还是有些暖的,湖面折射的光影将一张张年轻面孔照得鲜活。
凤眼女孩额上冒汗,想请师兄吃冰棍。
小道上,总有女生回头瞧师兄,她悬着心,试探着问:“师兄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
“又是田至说的?”那人和煦又无奈地笑。
“田师兄说你怪怪的!”小丫头倒戈相向,趁机告状。
末了又问:“师兄喜欢哪种女孩?要北城户口么?”
说完被师兄赏颗毛栗子,连带着冰棍也不许吃,还留了一堆作业。
那年生日,她说好了不回家,也不许哥哥来,在姥姥姥爷留下的小楼里请了一堆人,熟的不熟的,她压根没留心。门铃响,师兄与田师兄一齐站在外头,她欢天喜地笑开来,拉着他入内。
他一来就成了焦点,小姑娘们围着转,男生们也都纷纷打招呼,她端着饮料过去发现他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好像,一切都很顺利。
她计划在这一晚告白。
夜黑风高、酒酣耳热,田师兄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最后自己手上的牌最小,被逼问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挨着梁师兄嗤嗤地笑,事不关己,津津有味,得了田至暗示的眼神。
到底是亲师兄,关键时刻想着小师妹,田至说我选大冒险,仰头喝干酒,指指她:“打个电话,跟你喜欢的人表白,告诉他你有多喜欢他!”
众人一边说哎不对啊田师兄你耍赖,一边又乐得看热闹,想瞧瞧可爱的小师妹到底喜欢哪个王八羔子。
她红了脸,偷偷睨了眼身边的人,只见他也回头瞧她,脸上很平静:“田至喝多了,甭搭理他。”
他护着她,她就决定一鼓作气。
本来想着等大伙都走了以后私下里说,可告白这事,最忌一拖再拖。
酒壮怂人胆,小姑娘攥着拳头站起来,囔囔:“你们等着!”
她哒哒哒到楼上卧室拔了正在充电的手机,只听楼下一阵起哄鼓掌,一个女孩清脆的声儿扬起:“梁师兄,我喜欢你!”
她急忙忙跑出去,站在二楼向下望,同班同学兼前室友陈妍面红耳赤地交给梁伽年一封粉红色情书……与她手里的那份十分相似。
大抵女孩都这样,喜欢粉色,喜欢将满心的喜欢写成文字。
可这是她的生日派对,是她先准备告白,这里是她的家。
在不嫌事大的哄闹中,她听见师兄道了声:“不好意思。”
然后他扭头寻着她,朝她招手:“小萤,快下来。你田师兄喝多了,再坐一下我送他回去。”
她急忙忙下楼,挤开陈妍站在师兄身边,手机攥在手心,告白的电话已无法拨出。也没人再提那个未完成的大冒险,只各自倒酒,不把主人家里的好酒喝完不罢休。
陈妍闪着泪花躲开。
很久之后才有人想起陈妍没回来。她去找,发现陈妍神经质地在烧那封情书,火苗舔舐凤眼女孩精心栽种的向阳花,她还来不及心疼就被陈妍推了一把。
“都是你!”
陈妍在控诉她。
徐萤觉得很可笑,是我太优秀所以你才偷我的作业?是我太好看所以你就能模仿我的穿衣风格?是我家境富裕所以你偷我的钱帮我花一点?
是你在教导员那里哭闹,说我冤枉了你;是你把我逼得住不了学生宿舍,活活缺失一份属于大学的回忆;是田师兄说让我和同学搞好关系我才邀请你来我家。
我曾几何时允许你在我家如此嚣张?
新仇旧恨,两个女孩争吵起来,一个骂对方小偷,打小富养长大的身体里透出旁人不可及的骄傲高冷;一个苍白辩解,辩白不了就又是那副被欺负了的可怜相,叫人更加生气。
这场争吵……或者说是这个生日,导致了噩梦的发生。
眼见着一阵风刮来,秋天的风干燥而凛冽,舔过燃烧的小火焰,火舌瞬间涨高,卷起小花盆上装饰的布带,徐萤抓起喷壶灭火,那个喷壶太小了,陈妍嫌她碍事,反悔地去抢救她的情书。
那点纸页早被烧烂,她气得一跺脚,碰倒脚边的汽油瓶。
那是上回来打扫的钟点工留下的,徐萤见过对方用汽油擦拭脏痕,立竿见影。小花盆上的布带携着火点落入一汪汽油中,再几秒就卷上了窗帘。火势顺着窗帘往上,屋里起了浓烟,火愈来愈旺,在风的陪伴下往里窜,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都惊慌地往外撤,她听见师兄在唤她,可她无法回答,只能依照本能掩着口鼻寻找火势稍小的地方迈步,热浪翻涌,陈妍在耳边尖叫哭闹,胡乱抓住了她的手——
画面中,凤眼女孩用力地反手挥开,她的生日,姥爷的房子,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一塌糊涂!
陈妍栽在了地上,女孩以为她能爬起来。
可火舌迅速舔上陈妍的裙摆,今日她穿了新裙子,秋夜凉如水,她在里头套了保暖丝袜。着火的丝袜沾附于皮肤上瞬间将她烧成火人。陈妍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用力地尖叫哀求:“徐萤!徐萤!救救我……”
那一声声,宛如夜叉。
穿过五年的漫长时光,依然让人恐惧。
即使是个梦,也让陷入昏迷的徐萤紧簇眉心,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她是想救人的,可她的施救只是徒劳,火苗灼伤她的手,烫得叫人觉得到了末日,她不敢放弃,火势越来越大,眼见着已没有出去的路——
慌乱中,有人将她拉起,地上的火人发出恶魔般的嘶吼……
、、、
那嘶吼钻进脑子里,挑痛每一根神经。
徐萤幽幽转醒,目光缓缓向上抬,发现梦里出现过的男人就站在一步之外,沉沉看着她。
她如受惊的小兔飞快地坐起,张口却发现嗓子哑的发不出声响,鼻孔里全是温度过高的热气,倒是梁伽年说了句:“我刚回来。”
回来就看见有人好好的床不睡,再不济也有沙发,偏要在地板上将就。
从前没觉得她这么倔。
见她不自在,他稍退开两步。
两人远没有梦中那般熟稔。
梦很真,可人呐,一旦断了联系,就再也补不回去。
支棱着一头乱发的女孩撑着地板想起来,她耷拉着眉眼,叫人瞧不清,却又想瞧。在她第二次没把自个撑起来后,梁伽年伸手拉了一把。
“我送你。”
该办的都办妥,看这丫头出了这么大事还能睡着的粗神经,料想回家待着能睡得更香。
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可真有意思,他在发烧,她烧得比他更凶,温度飙上天了都!
梁某人自个不爱吃药,家里也没那玩意,本来打算硬生生扛着,现在好了,还是逃不过。
“吃了药再走。”他划开手机让跑腿帮忙送药,折腾一宿累得深深叹了口气,付了款手机扔一旁,闭眼向后靠在沙发上。
听见空气里响起一声:“谢谢。”
嗓子跟在沙地里磨过似的。
他睁开眼,望着从进门到现在几乎没挪过地方的女孩,低低问:“身上还有没有伤?”
女孩沉默着。
他以为真伤着了,过来几步,想是刚才踹门撞着了,掌心摁着那硌手的背脊,没好气:“你不知道躲?”
女孩沉默地挣开。
梁伽年耐心耗尽:“徐萤,咱们谈谈。”




恋恋红尘梁伽年徐萤 在人海茫茫4

第四章在人海茫茫4
徐萤拒绝:“我要回去了。”
说着真往门口走,她在那个位置站久了,捂得地板显出一双脚印,小小的、窄窄的。
梁伽年的目光在那上面停了一瞬,在高烧中磨着性子:“不想跟我说话?”
女孩转回身,低低道了声谢。
可男人不领情,说话拐着弯:“你还知道说谢谢?刚才为什么不叫人?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怕!”
接着幽幽一句:“还敢装不认识我。”
那双眼烧得更红。
徐萤没比他好多少,脑子嗡嗡嗡的,下意识攥紧手,左手指甲盖生疼,她该怎么说呢?
那时他们都是学生,出了那么大的事,小报乱写,学校的百年声誉受到不好风评,那一段纪律抓得很严,一到晚上保安就往小树林巡逻,打散了不知多少对鸳鸯。她是不起眼的,但师兄那么好,忽然因她蒙了尘,她自己觉得亏欠,邮箱里也塞满了女生们的咒骂,原来金字塔里的孩子和市井之徒并无两样,骂起人来十分厉害。
句句扎心。
如高山白雪一般的人因为她有了能让人茶饭后嘴碎的把柄,那么,这样的前情下,在地库遇到那次,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么?
真是俗气。
她不想说,不想招他讨厌,也怕,万一他不应声,那得多尴尬。
她欠了一屁股债,债多不愁,也就不认他了。
只是没想到,会又见着他。
她其实想问问,师兄你讨厌我么?
稍稍抬眼,看着梁伽年蹙在一起的眉心,心里大略有答案。
楼宇对讲机突兀地响起铃声,徐萤被吓一跳,但面上丝毫看不出,屏幕里跑腿小哥的雨衣湿哒哒地淌水,梁伽年从那边踱过来,开了楼下的门,立在徐萤身边。
她低头找鞋,可怎么也凑不齐,缺的那一只不知跑哪去了,叫姑娘要走走不了。
“把药吃了。”梁伽年拿到药,低头看说明书,不是故意的,宽大的肩膀将空间缩得很窄,让徐萤动弹不得。
她干脆不要鞋了,踏出去,地上又是一枚小脚印。
他出去前将家里热风打到最高,脚印很快就消失了。
男人干脆直接靠在门上,那扇门顿时无法撼动。徐萤徒劳地拔了把拉手,开始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瞪人。
“打算一辈子在这儿干下去?”
徐萤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点了点头,想快点回家。
以前觉得待在他身边很开心,此刻却觉得他危险极了,保不齐要出什么幺蛾子。
“窝在不见天光的地下,跟人牵扯不清差点把自己折进去,这就是你想要的?书读狗肚子里去了?”梁伽年话虽狠,把布洛芬从铝箔里抠出来的动作却没丝毫犹豫,他说——
“重新开始读书吧。”
他把胶囊放她手里,下一句是:“这是法改的最后一届,赶紧把自考考完准备司法考试。”
说着,捻起她受伤的手指对着头顶的灯,细细挑掉木屑,用一次性碘伏棉棒消毒。
你为什么会回来?徐萤想问却没问出口。
这几年她极少听到他的消息,零星一点,都是好,拿了美国执照,顶尖的律所,最年轻的par,底下一茬又一茬学妹口中的骄傲。
梁伽年在等她的答案,往她指尖封了一枚创可贴。
“不要,没兴趣。”徐萤把手收回来捂住,已经麻木的手这时候感觉到一丝细细密密的疼。
、、、
接着徐萤两天没出门。
像是对着干,窝在房间里追平了之前落下的韩剧,一双眼干涩到了极点,掀开手机又放下,不知这几天外头是怎样的风言风语。其实她有点怕,从前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一想到要去面对那些冷嘲热讽指指点点传了不知几手早就添油加醋毫无原型的风言风语就露出了些许胆怯。
人都无法触碰自己最深的伤痛。
但老板的电话一早飚来,正经的川蜀辣妹子,估计是真急了,两重方言混在一块,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乱了套了都,幺妹儿你赶紧回来吧!
徐萤觉得在其位谋其职,确实该回去了。
一场大雨,天又凉了很多,她裹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将自己裹圆了一圈,从电梯走出来,看了眼值班的保安。
保安大哥与她打招呼:“徐小姐,早。”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住这么好的公寓,却不是蹲在蜀香阁仓库就是隔壁便利店煮面条,几个轮岗的保安大哥都默默注意着她,夜里提神瞎侃的时候也当话题说过,猜什么的都有,只是今儿却没了那些好奇,打过招呼就走开了。
徐萤僵硬的背脊稍缓了缓,继续面无表情往外走,撞见隔壁天仙麻辣烫店的老板娘在与送饭女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神秘极了,说两句还要回头四周瞅瞅——这一瞅,瞅见话题当事人了。
那个创可贴早不知去哪儿了,徐萤把手指狠狠往掌心里扎,却看见天仙老板娘举着根棒棒糖朝她解释:“我来买这个!”
然后是送饭女人担心的神情。
她们好似并没有编排她什么,光明正大的。
徐萤埋头往前走,麻辣烫店蓄一脸络腮胡的壮硕老板在门口与人说话:“直接□□地上了!爬都爬不起来!嚯!忒解气了!”
徐萤猜他这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流利明了,语气词用得恰到好处。
下一句接着:“徐美人一根毫毛都没被挨到,梁律师进去的时候他们俩正说话呢!”
有人不信:“我怎么听说是衣衫不整被抱出来的?”
大汉摇着蒲扇大掌:“你听错了,没有的事,我和我媳妇就门口看着呢,人家衣服好好穿身上,小李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有贼心没贼胆!”
“也是。”人附和着,“他内熊样!”
另一人抚抚掌心:“哎呀,那就好,这几天我心里不是滋味,还很惋惜呢!”
嗦着棒棒糖的老板娘凑过来:“惋惜惋惜你自个吧都几岁了还不成家!!”
老板一把捞过他的天仙媳妇:“就是!”
天仙老帮娘:“大老爷们嘴别碎,人家清清白白一闺女不容易,甭拿话糟蹋!碰上小李那狗玩意不是好事,她还得上班过日子,别本来没什么事被传得没了样子,忒糟心!”
大家一听,默默没声儿了。
壮壮的老板瞥见将自己裹成球的姑娘快快走过去。他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徐萤到仓库时,厨房大师傅新收的几个徒弟正等着领调味料,她老板当了两天仓管,在里头发脾气:“老娘怎么知道花椒在哪里!!!自个找!找不着让你师傅下来找!”
见了徐萤,礼礼貌貌挨个喊萤姐,她老板一听,赶紧腾位置,一看就是个利索人,身量高挑,细跟鞋黑皮裤,两条细腿火烈鸟似的,背影瞧不出,正面脸上有些藏不住的纹路,四张出头的年纪,手腕上文着一枚小猫。
徐萤也礼礼貌貌:“冬姐。”
她进去几下找着东西,让小徒弟们签字领走,看起来和徐萤差不多年纪的几个小伙子弯腰签字的时候愤愤嘟囔:“萤姐你知道那小子在哪儿么?哥几个揍他给你出气!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自杀威胁你呢!没种的东西!”
徐萤一愣。
这都传的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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