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锦途

“我保证听话，姐也不许骗我哦！”顾麟吞咽了一下口水说。
顾若欣点头，自己手里还有一百多文钱，别的东西买不起，每次回来给弟弟捎几个肉包子还是可以的。
吴金香用筷子在两个孩子头上各敲一下：“你俩少做梦了，家宝去了一开始只是学徒、打杂的，你们以为她去了就能摸到针线呢！我估摸着白掌柜是看她白白、嫩嫩的，手长的好看、又能吃苦才让她做徒弟的，不然春悦县那么多大户人家小姐，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咱们头上。
当家的，家宝是不是随了她奶奶，不然你说她这么白净像谁啊？”吴金香转头问丈夫。
顾文奎早就不记得亲娘什么模样了，还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回到自己住处，躺下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以后，顾若欣闪身进了空间：“绿宝，我明天就要去春彩绣坊了，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别担心，你的基础已经很扎实了，以后练习刺绣再也不用躲着别人了，这样一来进步会更快了，你现在又掌握了十二种基本针法了，再学会三种空间会再次升级的。”
顾若欣点头，为了让空间早点升级，她晚上基本都待在里面，套针技艺已经掌握的很熟练了，交出的作品也过关了，现在已经开始学习盘针技法，有绿宝在旁边指导，学起来轻松了很多。
“那位白师傅说过她擅长哪一种绣法吗？”绿宝问。
顾若欣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绿宝告诉顾若欣到了绣坊以后，争取自己住一间屋子，这样便于到空间练习刺绣。
自己也想啊！可惜那里不是自己的家，去了以后要听从安排才行，总不能拜了师就提要求吧！
“别担心，就算有困难我们一起克服，对了，你不是想在空间养两只小动物吗？去了县城以后，买几只小鸡尝试一下。”
要是能在空间养小动物可太好了，养上几只小鸡下了蛋可以给家里人补身子，多了以后还可以杀来吃。
谢过绿宝，顾若欣洗干净手，找出一块蓝料子，给自己裁衣服，这可是自己前世的强项……
大雨下了一晚上，还以为第二天会接着下呢！没想到天空放亮以后，雨过天晴了。
“看，连老天爷都照顾咱们家宝，知道她今天要进县城、拜师，天都放晴了。”顾文奎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闺女就是一颗福星。
“行了，快准备准备走吧！”闺女拜师这么大的事，吴金香当然得去，他们夫妻都走了留下小儿子一个孩子在家确实不合适，所以今天除了读书不能离开的顾麒，剩下的四个人都要去县城。





绣女锦途 第二十三章潜力
牛车路过村子的时候，碰到叼着烟袋背着手走在路上的老顾头。
“爹，您去哪？要是去县城，坐车一起走吧！”顾文奎勒住缰绳让车停下，跳下车问。
老顾头朝车上看了看，除了自己大孙子，儿子家的人都在：“你们进县城吗？今天又不是赶集的日子，去县城干嘛！”
“爹，家宝要拜春彩绣坊的白掌柜做师傅，学刺绣了，今天是拜师的日子，您要是有空和我们一起去吧！”顾文奎热情相邀。
孙女能入了白掌柜眼可是件好事，更难得的是，儿媳妇居然也赞成，这事自己是应该跟着看看去。
老顾头让村里的孩子去家里送个信，就说自己去趟县城，下午回来，那孩子颠颠往老顾家跑去。
顾家人到绣坊的时候，白婉华已经把拜师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周管事里外忙乎着，顾文桥和他媳妇孙氏居然也在。
“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言语一声，要不是我媳妇昨天找二姨有事，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桩喜事呢！”顾文桥乐呵呵捶了堂哥肩膀一拳。
顾若欣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这事都怪我，昨天光顾着高兴了，忘了把周管事和婶子是亲戚的事告诉爹娘了文桥叔、婶子，这事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顾若欣不希望拜师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哪里会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爷爷不说，周管事还把这事和三爷爷家的叔叔说了，看来想低调都不行了。
顾文桥媳妇孙氏摆手道：“你叔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哪里是真的怪你们。”
顾家人见了白掌柜的面连声道谢，都表示把顾若欣托付给白掌柜和绣坊了，她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该说就说，该罚就罚。
白掌柜和他们客套了几句，转身告诉周管事拜师仪式可以开始了。
白掌柜和顾若欣净过手，给大堂正中央的一幅画像上香磕头，顾若欣跪在锦垫上给白掌柜磕了三个头，敬了一杯茶。
“既然你拜我为师，以后就要认真学习刺绣，争取将苏绣技艺发扬光大，不可懈怠、敷衍，要是坚持不了就早点开口，别浪费彼此的时间。”白掌柜声音依旧冷清、平淡。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也会努力按照师傅要求做的。”顾若欣掷地有声说道。
白掌柜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块璞玉。
仪式举行完，顾文奎想请大伙吃个饭，吴金香心疼地吸了一口气，却也知道现在已经不能退缩了。
深知堂嫂是个什么性子的顾文桥开口道：“我的小酒馆就在这附近，不如大家去那里热闹热闹吧！”
顾文奎不肯，闺女拜师是件大事，自己家哪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白掌柜您能收家宝做徒弟，我们非常感激，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咱们去酒楼吧！”吴金香缓慢说道。
娘能做到这一步自己知足了，这几句话说下来，她心里不知有多疼呢！顾若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娘主动请客，太难得了。
“我这个人喜欢清净，你们的心意我领了，饭就没必要吃了，家宝也留下吧，让周管事给她安顿住处以后，下午就开始练习刺绣。”白掌柜性子比较冷清，不喜欢凑热闹。
她这句话说出来，顾若欣再看娘，不再是一脸肉疼、纠结的模样，笑的轻松、自在多了。见闺女偷笑，吴金香使劲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居然敢嘲笑自己，是皮痒想讨打了吧！
爹娘和爷爷他们离开绣坊，临走时顾文魁告诉闺女等自己来接她，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接，千万别跟旁人走。
“哎！知道了。”顾若欣笑着跟他们告别，顾麟不舍得和姐姐分开，一步三回头看着她，顾若欣追上去，把手里一把铜板塞给弟弟：“拿去让爹带你买肉包子吃吧，姐下次回家一定给你带好吃的。”
返回绣坊时，白掌柜已经去了后院，周管事带着顾若欣去看住处，推门一看里面有两张床，顾若欣有些失望，和别人一起住太不方便了，不说其它的，晚上去空间练习刺绣一个弄不好就得露馅。
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周管事开口道：“这里原来住着两位想跟掌柜学刺绣的姑娘，她们离开后，这里就空闲下来了，因为这间光线好，适合刺绣，掌柜说让你搬来住，因为新床还没打好，这里还是老样子，等过一阵新床打好了，我会把这间屋子重新布置一下的。
还有一个缘由周管事没说，那就是顾若欣如果经受住白掌柜的考验，成为她认可的接班人，而不是普通弟子，绣坊一切资源都会向她倾斜的。
能单独住在一个屋子里，顾若欣已经很高兴了，自己打水把这里擦拭了一下，整理完屋子快到晌午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过来找顾若欣去前面吃饭，和她同桌的看样子不是绣娘就是女学徒。
“各位好，我叫顾若欣，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顾若欣给众人弯腰行了个礼以后，坐在留给自己的位置上，桌子上是一小盆白菜炖豆腐、一盆鸡蛋汤，虽然不如自己给弟弟描述的那么诱人，比家里水煮野菜强多了。
下午白掌柜带顾若欣到后院，先给她讲述了苏绣特色和基本针法，直针和套针中的单套、双套顾若欣已经掌握，木梳套正在练习中，同时学习着盘针技法。
检验了一下顾若欣的基本针法，白掌柜按捺住激动、欣喜的心情，教顾若欣盘针的要领，教完自己坐在另外一边的绣架旁，顾若欣看了一下，绣的是喜鹊登枝，已经完成大半了。
师徒俩低头绣着自己手里的作品，顾若欣的任务是用直针和套针技法，绣出并蒂莲花，明天午时交出作业，并且把师傅说过的苏绣要领背下来。
任务很艰巨啊！这次顾若欣不想借助空间完成任务，她想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绣女锦途 第二十四章嫌名字太土气
顾若欣说到做到，晚上进空间绣的是一个牡丹花开的门帘，绿宝在旁边给她普及苏绣的知识点，比白掌柜讲的更详细、分析的更透彻。
“幸好师傅是苏绣传人，苏绣和顾绣之间颇有渊源，如果能熟练掌握这两种技艺就知足了。我希望将来能把十字绣、丝带绣还有珠绣融入到两种绣法中，让贴布绣和十字绣进入百姓生活，让普通人也能学习这些技法，女人们可以赚钱的话，就能提高她们的社会地位了。”顾若欣畅想道。
“绿宝支持家宝。”绿宝搂住家宝的腰笑了起来。
顾若欣用手指敲她脑袋，这俩名字都够难听的了，能不能别叫了啊！
难听也是你起的，我已经习惯了，绿宝不同意改名字，觉得自己名字朗朗上口，好记有好念。
“绿宝，你是男是女啊？”
“我的性别还没确定下来呢！你希望我是男的还是女的，等我再长大一些有了合适的契机就可以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了。”
这么神奇！顾若欣毫不犹豫地说：“那你还是变成女孩吧！这样我心里踏实些。”要是绿宝将来变成男的，想起他现在对自己又搂又抱的，太别扭了。
“其实男的也不错啊！以后我有机会出空间的话，咱俩俊男美女走在街上多养眼啊！”
“爹娘要是看见我和一个男孩子又搂又抱的非气晕过去不可，这个念头就此打住啊！”顾若欣前世受着良好的教育，思想比较传统，家教又严，骨子里和大家闺秀很相似，眼界虽然开阔，思想却没有同龄人那么奔放。
“后天是赶集的日子吧，你去抓两只小鸡，我看看能不能养在空间里。如果能养的话，我在桑树旁边围上栅栏，你有空闲时间上山兜一圈，咱们多抓一些回来养着。”
顾若欣嘴角一抽：“山上还有狗熊和老虎呢！万一兜回来怎么办！”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空间里的生物都要听我的，不管是狮子也好、老虎也罢，到了这里都得乖乖听话，只有你除外，我得听你的。”
不错，空间里归绿宝管，绿宝归自己管，哈哈！
“你去练习刺绣吧！我去干活了。”说干就干，绿宝嗖的一下就没影了，顾若欣洗手绣门帘去了……
由于长久养成的习惯，外面天空刚放亮顾若欣就起来了，点上油灯看了一会儿绣谱，把屋子打扫干净后，她出门用扫帚把走廊和院子扫了一遍，在院子里的小灶台上烧了一壶水留着一会洗脸用。后院还住着几个绣娘，不知道她们是离家太远，还是已经没有家了，顾若欣从没想过打探别人的隐私。
她这里都收拾停当以后，天总算亮了。
“家宝，你过来。”白掌柜打开房门朝顾若欣招手，她早就从窗子的缝隙里看见小徒弟在外面忙乎了。
抬起她手看了两眼，白掌柜教训道：“以后这些粗活都不准做了，难道你不知道对于一个绣女来说，一双手有多重要吗？院子里有伺候的小丫头，扫地、烧水的事都由她们来做。”
顾若欣想说，自己在家里比现在干的还多呢！因为和白掌柜还不太熟悉，有些事也没办法解释的太明白，顾若欣只好点头答应。
跟着白掌柜进屋后，她在窗棂上拴了一个带圆孔的玉佩，让安玥盯着圆孔处看，一刻钟后可以休息一下，反复两次后晨间训练可以结束了。
吃完饭好要训练手指灵活度，柔韧度，分辨丝线……一个时辰后才正式开始刺绣。
顾若欣第一份作业交出去以后，白掌柜还是挺满意的，在她背完苏绣针法的要领和特点以后，虽然没说什么，中午却把她留在后院和自己一起用饭，炖乳鸽、吃的是小米饭，喝的是莲子红枣花生汤。
只过了一天而已，伙食又上了一个档次，顾若欣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她会用自己的双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彻底告别吃水煮野菜、不能点油灯，只有在过年才能吃上肉的生活，让哥哥和弟弟读书，爹娘不再那么劳累。
做完这些事，自己还要让绣品走进更多普通家庭，让女人自己赚钱，提高在家里的地位，把现代的绣技和传统技艺融合起来，任重而道远啊！
三天后正好有集市，顾若欣绣完师傅交待的任务，不停地趴在门口向外面张望，也不知道爹娘来赶集没有？
“不管多懂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周管事和顾若欣相处几天之后，也喜欢上了这个听话、要强的孩子。
顾若欣回头吐了一下舌头，自己是想找个机会出去转转，要是遇到爹娘更好了。
“你爹娘把你交给我，我就得负责任，赶集的时候人太多，你不许出去。”白掌柜拉住顾若欣的手，她的举动让那些经常光顾绣坊的顾客很是吃惊。
春悦县里大户人家差不多都知道白掌柜是个什么性情，有多难相处，很多太太都想过让自家女儿拜她做师傅，学习刺绣。
那些关系不是很好的人家，白婉华会直接拒绝，有些老主顾，她会让对方把孩子送来住几天，经受住考验再留下。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小姑娘成功拜她为师，其余人都被退了回去。
即便是她那个徒弟，也没得到这种牵手的待遇，两个人之间客气有余亲昵不足，大家以为白掌柜这辈子就是这种性情了了呢！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顾若欣听从师傅的话，跟着她回到里间，买绣品的人跟绣坊里的管事还有伙计打听顾若欣的身份。
“这是我们掌柜新收的徒弟，小姑娘才来了三天。”三天就能得到掌柜如此对待，这个小姑娘要么在刺绣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要么就是掌柜的特别喜欢她，不管哪个原因，都够让人羡慕的了。
原来是白掌柜的徒弟啊！众人又打听起顾若欣的家境和名字，已经走到后面的顾若欣也和师傅商量：“师傅，您和绣坊里的人以后能叫我若欣吗？家宝……”太土气，一点也不好听。
白掌柜微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小小年纪要求还不少。




绣女锦途 第二十五章感觉心好累
顾文奎卖完猎物，眼见要中午了，没好意思去绣坊，买了两个杂面馒头坐在车边吃完才往绣坊走去。
看见顾文奎进来，伙计送上一个笑脸后往后院去了，不大一会功夫，顾若欣“哒哒、哒哒”跑过来了。
“爹是来接我回家的吗？”问完这句话，顾若欣觉得自己好傻，如果不为接自己，爹一个大男人来绣坊做什么。
看见闺女顾文奎也很高兴，也不在意她的问题有多傻，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父女俩正在寒暄的时候，白掌柜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个小包裹：“这身衣服你去换上，看看合不合适，还有这个包袱里是这两天的作业，绣完这些你也该回来了。”
“谢谢师傅！”白掌柜看上去虽然冷淡，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她还是十分上心的。顾若欣领悟能力超强，刺绣功底也很扎实，是学刺绣的好苗子。平日里话不多，也不讨嫌，很符合白掌柜对徒弟的要求，俩人相处时间虽短，默契程度和感情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白掌柜又送衣服，又亲自出来叮嘱，看来对闺女挺满意的，顾文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换上新衣服，重新梳了头发，顾若欣和师傅道别后拉着爹爹去蜜饯铺子。
“家宝又想给弟弟买蜜饯吃了吗？”这孩子心里最惦记哥哥和弟弟了，有钱总是先给他们买吃的，从来不说个给自己买点什么。
买了一小包蜜饯和一包点心花去顾若欣一半的积蓄，又割了二斤肉，还想买点白面时被爹爹制止住：“家宝，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在绣坊里师傅是给零花钱的啊！平时帮忙卖东西，有些小姐和少奶奶还会打赏。”但愿这些借口不会穿帮，再坚持半年，以后自己再也不撒谎了。
原来在绣坊里待着还会遇到这样的好事，顾文奎没有怀疑闺女的话，带着买来的这些东西拉着闺女回家去了。
“姐，姐，我可想你了。”顾麟伸开双臂扑过来。
“你是想姐姐了还是想好吃的了。”顾文奎揉着小儿子的脑袋，这小子也不知道像谁嘴馋着呢！
顾麟稍微忸怩了一下，挣脱爹爹的手跑到姐姐跟前，自己当然是先想姐姐，然后才是想吃的。
“蜜饯给你，但是这个不能多吃，以后姐姐不会每次回来都给你买这个，还不如多割点肉，大家都能改善一下伙食呢！”弟弟马上就换牙了，吃太多甜食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又是蜜饯、又是点心和肉的，吴金香看着这些东西，双眼都快喷火了，这俩人肯定是把卖猎物的钱花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吃的。
“娘，您别瞪人行吗？爹爹卖猎物的钱，我们可一个子也没敢花啊！”顾若欣拎着点心和肉往院子里走，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今晚做个红焖肉让家里人解解馋，肥肉部分娘肯定要留下熬油，趁着她没动手，还是自己来吧！因为娘熬完油剩下的油渣每次都是黑色的，又苦又小，吃着一点也不香。
顾若欣把点心放在堂屋桌子上，告诉弟弟等家里人到齐了再吃，自己进厨房清洗猪肉，剃皮、切肉去了。
“你这孩子也太败家了，买这些东西花的钱够家里用一个月了，买糙米和杂面的话至少能吃半个月，下次……”吴金香下半句还没说完就被闺女抢了先。
“娘是想说以后再有钱交公是吧！我现在才刚开始拿针线，还没赚钱呢！这些钱师傅给的时候就说是买零嘴的，我现在没自己买东西吃，而是买了肉回来跟大家一起吃，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娘，勤俭是一种美德不假，但是过日子光靠勤俭是不行的，要能挣会花才行呢，我将来赚了钱会交给您一部分，剩下用来改善大家的伙食，给哥哥买笔墨书书本，供麟哥读书。”
“你敢！”哪有孩子挣了钱不交给长辈保管的，这孩子钱还没挣回来了，就想当家了。
顾若欣也不反驳，她只是把自己打算告诉娘一声，并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反正自己卖多少绣品，值多少钱除了自己和绣坊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详情。
“你要是这样，就别去学刺绣了！”吴金香赌气道。
顾若欣把手菜刀放在案板上：“除非您把我锁在屋里一辈子，否则刺绣我是非学不可的，我想让家里人吃的好、用的好有什么错！您可以继续攒钱，等我练好了刺绣，家里所有开销我一个人都包了，这总行了吧！”
刚才吴金香也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她也后悔了，见闺女低头干活很明显已经生气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
“我们以后就等着借家宝光了，你挣的钱都留着买东西，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顾文奎扯住媳妇袖子往外拉她，闺女过年才十岁，就算会绣花了，能挣几个钱，何必为了几个铜板争执呢！
你就惯着她吧！吴金香觉得家里现在已经很好了，依旧每天吃着三顿饭，偶尔还能吃上山鸡和兔子，比起那些已经改成每天两顿饭，常年吃杂面饽饽，一点荤腥也吃不到的人家强多了，没想到闺女还不知足。
顾文奎拉媳妇回屋安抚去了，顾若欣在厨房大展身手，不仅做了红焖肉，还用油渣和白菜熬了汤。
她这边把饭菜做好了，顾麒也回来了，看见摆上桌的几道菜，顾麟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来：“姐，都是肉哎！”
“吃吧，以后姐有钱了，让你天天吃肉。”顾若欣自动屏蔽娘咬牙切齿的表情，给大伙盛饭夹菜。
一顿晚饭下来，除了生闷气、心疼不已的吴金香，大家吃的都挺乐呵！吃完饭吴金香抢先一步进厨房把装着猪油的坛子放了起来，看见里面没捞出来的油渣心疼道：“你怎么不把肉渣捞出来呢！”
“娘，你用这些油炒菜每次都能有几块肉渣，菜里至少有些肉味，不比吃水煮野菜强吗？”顾若欣面对思维方式和别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娘，感觉心好累。




绣女锦途 第二十六章父女上山
晚上进到空间后绿宝问：“你这样对你娘她应该很生气吧！”
“我那会儿是有些冲动了，不过我们俩认知和理念不同，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面说清楚。明天找娘打个商量去，我帮她存够一百两银子，再有余钱，想怎么花她也不许干涉。”
你这个愿望可不好实现啊！绿宝知道顾若欣是个有主意的也就不再担心了，跑到第二块黑土地上照看桑树苗和棉花幼苗去了。
在空间里把师傅留的任务完成大半后，顾若欣接着研究新的针法、练习绘画，以后绣大件作品离不开描花样，必须未雨绸缪才行。
一觉醒来天空刚刚放亮，自己生物钟比沙漏还准呢！自嘲了一番，顾若欣换上在家里时穿的衣服，准备去厨房帮忙看火。
洗漱完走进厨房，顾若欣主动打招呼：“娘早啊，我帮你看火吧！”
闺女看来没生自己气，吴金香被丈夫劝了一个晚上，虽然观念没能转变，火气却是小了很多，尤其看见几个孩子吃肉时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心里触动还是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