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夜灯
“好啊。”幼金应下,又道,“长姐,一会去太清楼里坐坐罢,我刚听人说这儿的消夜果子做得极好吃,还有圆子也不错。”
还有谁比陈令安更知道太清楼,她正要拒绝,却听得陈元卿开口:“一起罢。”
这人定然是故意的,锱铢必较,哪有半点君子风范。
陈令安轻抚了下指尖道:“好。”
要以后有他赵叁的地方她都避而远之,再过些年,怕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不过赵叁没瞧见,倒遇上了自家女儿,小娘子眼尖,忙走来给他们请安。
太清楼生意极好,玉姐儿她们这座一月前就提前订下,就在一楼靠窗的地方,陶幼金这临时想着来,连位置都没了。
“母亲,不若与我们同坐,我去问下婵姐儿。”玉姐儿踟蹰了半天道。
小娘子走过去低语了几句,又来迎他们:“婵姐儿同意了。”
只是这婵姐儿……跟玉姐儿差不多的年纪,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我母亲、二舅舅、二舅母。”玉姐儿道。
又指着站起身的小娘子介绍:“这是贤王家的婵姐儿。”
果真是见过一面的。
莹姐儿还在孝中,等闲不出门,况且因为她父亲与国公府几乎闹翻,这两姐妹也不再如以前那般亲近。
这京师里头,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本就不多,玉姐儿认识赵婵也是寻常。
陈令安自是不知,玉姐儿之所以与赵婵交好,除了两人年纪相仿,性情相合外,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都有些不尴不尬。
一个王府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女,另一个虽说是国公府的大娘子,但究根结底,其中可说的太多。
桌上除了陈令安,其他几人说来都不是闹腾的性子,而这赵小娘子似乎比玉姐儿还沉默寡言,陈令安倾身看了她两眼。
小娘子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冲她羞赧地笑了笑,陈令安也温和地笑了。
她们这出来看花灯而已,身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还是陈令安将手上镯子褪了,递给她道:“说来我们上回在宫中已见过一次,你与陈玉交好,我也没个送你的。”
小娘子低头推辞了番收下,刚要装进荷囊里,却看到后面来了两个人。
赵婵脸色微变,犹豫了瞬,忙站起身唤道:“爹爹。”
她压根不晓得这地儿是赵邺的产业。
这处人多口杂,几人只虚虚道了礼,赵邺并没有坐下的意思:“我这就走,谦之今日也出门来了。”
陈元卿应声。
赵邺虽不算得多尽心的父亲,但待赵婵也还算不错,临走前冲她颔首,又对她身后那婆子嘱咐道:“仔细照顾着姐儿。”
似真只是恰巧路过而已,并没有与旁人说半句话。
倒是陈元卿淡淡瞥了眼一脸若无其事正吃着果子的妇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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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人并未在太清楼坐多久。
“姐儿莫回去太晚了。”陈令安对玉姐儿道,同样吩咐了丫鬟婆子几句。
刚出了门,陈令安便与陈元卿他们分别:“今儿这日子,我就不与你们一道了,免得扰了你们的兴,你们自去逛。”
陶幼金还要说话,让陈元卿略带了带:“走罢。”
陈令安等他们走远了些,看了眼不远处一直跟着她们的人,她将手炉交给宝珍,轻笑道:“我们也走罢。”
却是去了太清楼后门。
和离之后(H) 安娘,你得喂饱我
那儿早有人在守着。
赵邺看了她眼,未说话也没动手动脚,只偏开身,陈令安沿着楼梯慢慢走上去,男人就在后头亦步亦趋跟着。
在这楼上见着的风景要比楼下要好得多,陈令安站在窗边眺望了会儿方坐下。
“有茶么?”陈令安忽问道。
赵邺一怔,走过去亲帮她斟了盏。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看了她难免失神,心里思量半天,小心翼翼开口问了句:“安娘,你近来如何?”
陈令安小口抿着茶侧身望向街头,闻言轻笑声偏头看他道:“我过得挺好的,倒是赵叁儿,多日不见你怎么变了性子,跟个小媳妇似的。这可不像你,还无端叫人瘆得慌。”
赵邺也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过瞬间就散得干净:“还是安娘聪明。”
男人倨傲惯了,就是在她面前,纵然一时能小意迎合,一旦她不顺着他了,哪次不是自顾自的。
“上回你送到府里的东西,睿哥儿和玉姐儿喜欢得紧。”陈令安搁下茶盏道,“你肯照拂他们,多谢。”
赵邺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淡淡道:“用不着你谢我,睿哥儿我自是应当,至于你那姐儿,她是你生的,又是睿哥儿的同胞姐姐,我也不会略过了她去。”
陈令安应声。
她这辈子自然是做不到像母亲那般,诸事都是为了子女。但是不可否认,她如今心里牵挂最深就是玉姐儿和睿哥儿。
两人都没有提及旁的,他们各自的女儿这会儿还坐在楼下瞧花灯。
“赵叁儿。”陈令安忽出声,“我问你个事。”
赵邺一脸正色,当她有什么紧要的话:“嗯。”
“听说那归城伯看着府中只一妻一妾,暗地里最爱做的便是偷丫鬟们的亵衣,可有这回事?”
赵邺噎住,这流言还是他亲放出去的,点头答:“当是真的。”
“你如何知晓?”陈令安笑道,“难不成还钻到他家院子里去偷听了不成。”
这妇人极其聪慧,原来话在这儿等着他呢,赵邺反问她:“你说呢?”
陈令安摆摆手:“你莫要误会,我可没那心思去窥探你的事……姐儿们要走了。”
赵邺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两个小娘子各在婆子丫鬟的簇拥下出来,一着杏色、一着粉色,瞧着身量差不多高,他面色柔和了些,道:“她们感情倒是不错。”
陈令安没说话,她也不会因为赵邺的关系,去阻了玉姐儿和他女儿交好。
“像她们大那时,我们感情也很好。”赵邺又不动声色地道,宫里那些兄弟姐妹,在他眼中,远不如陈家这两个。
“我们如今也不差啊。”陈令安不以为意地搭了句话,却叫男人越过桌子牵住了手。
她饮了叁四盏茶,最后又同赵邺滚到了床上。
赵邺有些急切,觉得胯间肿胀得几乎要受不住,还是耐着性子将她衣物都褪光了,眸光轻轻落在她身上。
他跪坐在她身边,那赤裸裸露出来的阳具拍打在她大腿附近,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却低头去舔她。
从她脸颊开始,慢慢往下,粗粝的带着老茧的指腹同时在她身子上游移着。
湿润的触感,加上他手指刻意撩拨,陈令安很快就动了情,她低低呻吟出声:“唔阿……”
赵邺脑中弦猛地绷紧,唇舌吻着她的嘴儿、脖颈,又一点点挪到她胸前,叼含住颤动的乳头,吮吸吞咽着。
这样还不够,他将她身上都啃遍了,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
他吃着她的穴儿,将藏在里头的蜜液都勾出来,又弯折起她的腿,连她脚趾都没有放过。小妇人被他弄得,脸上漾起不正常的绯红,浑身都紧绷了。
“嗯。”她腰身微微弓起,柔夷抓着他腹下滚烫又硬邦邦的硕物,“赵叁……”
赵邺轻笑:“安娘怎这般急切,嗯?”
陈令安闻言扭头去瞪他,他摸着她的乳儿又笑,还是打开她的腿,抬起抵住了自己的阳具。
水渍渍的花瓣张开了个小口子,浑圆狰狞的龟头将它牢牢堵住,男人身往前倾,肉棒全挤了进去。
阴茎又粗又长,一下冲到她最深处,男人俯身吞没了她的娇吟声。
只在这时候,才能证明她与他不是什么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埋在她身体里,前段时间以来焦躁不安的心,似瞬间被抚平了。
“安娘,你里面好紧……又暖和,比外头炭火还热……”赵邺抱着她,指插入她鬓发间,啄着她的面颊。
甬道死死咬着他的东西,明明已进去过许多遍,像不认识他似的,内壁不断推搡、吞吐着,试图把他给挤出去。
他搂着她,妇人腿被迫张至极限,男人弓起身一下又一下重重往她腿心撞,让她把自己完全吃下去。
阳物底端沉甸甸的囊袋,随着他的动作,拍在她腿根处,将那儿都拍红了,他却恨不得将这东西也塞到她身子里面去。
穴口撑展开成薄薄的两片裹着,里面空空的洞穴都让他紫黑色肉棒塞满,他连弄了几十下,次次抵到花心。
陈令安终于觉得不适,她许是茶水喝多,下面开始发胀,有什么要堵不住,她仰着头唤了声:“赵叁……唔啊……你先出去……”
赵邺哪里肯,充耳不闻,身下动作根本不肯停,如重锤般持续往肉缝里戳。
那地儿本就紧,陈令安这会儿憋忍得厉害,只想去里间纾解,花肉内壁不觉痉挛蠕动着,把男人棒身夹得几乎动弹不得。
“别,先出去。”
大掌伸到两人黏着的地方搓了搓,赵邺哑声道:“安娘,怎么紧成这样,嗯?你放松……我动不了了……”
陈令安根本受不住丁点儿刺激,腿儿直直分开,连嗓音都变了,明显带着泣音:“赵叁……抱我去里头。”
小妇人勾着他脖颈,眸子紧闭着不愿意睁开,赵邺听懂了她的意思,可男人非但没松,反而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腹间:“安娘,我不介意,你就在这儿,总归有人来收拾。”
陈令安迷糊中狠掐了他一下:“赵叁!”
男人这才收了笑,抱她起身,但也没松开她,那物什还堵在她花穴里,像搂着孩童般抱着她。
他故意走得极慢,偌大的阴茎塞堵着花穴,他每走一步,就狠狠往上顶一回,陈令安不断扭臀,强忍着才没有在这儿就溺了。
好在赵邺知道不能将人逼狠了,他暂从她身子里抽出,把她放在木马子上,自己倒乖乖走了出去。
陈令安在里面呆了会儿,用水洗干净了方出来。
赵邺知道刚刚得罪了她,怕她恼怒起来连近身都不让,陈令安才拉开门,就让人抱住,分开腿往自己胯下压。
又将他吃了进去。
“安娘,心肝儿。”他亲她的脸,不待她说话,扣住她的臀大刀阔斧鞭挞起来。
陈令安那点怒气根本没地儿可发,这人力气极大,她身量本来就不算得高,这会儿被他搂成奇怪的姿势,套弄着肉棒。
两人赤身裸体拥着,她的穴儿咬着自己,乳头抵着自己坚硬的胸膛,她连头发丝都是香的。赵邺恨不能就这样把她带着藏到自己王府去,就锁在自己卧房床上,日夜肏弄。
可他怀里这心肝儿不是寻常妇人,要真那样待她,她怕是能当场捅得他血溅叁尺,她有什么做不出来。
“赵叁慢点儿,你慢点,唔,我受不住了。”
陈令安双腿架在男人胳膊间,让他面对面抱着,只低头就能瞧见下面。
娇嫩的花肉被捅开了个大口子,紫黑色的丑陋阳具不断往里面戳,男人身下浓密的耻毛几乎要将鲍肉全遮掩住,磨蹭着肉还有些痒。
赵邺不听她的:“安娘,哪里就受不住,这地儿连我的孩子都能生,安娘,你再给我生个小娘子罢。”
那根凶器疯狂地往里面捣,还故意在戳到最深处,巨根完全埋入时狠狠地撞。
还没听到她答,他自己倒先否决了,啃着她的脸,与她耳鬓厮磨:“不要小娘子,我要你就够了。安娘,你得喂饱我。”
他棍子塞在她穴里,挤得没有一丝缝隙,这根东西像原本就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男人身上渗出汗珠,他终于抱她上了床,掌心摸着她的脸,她纤细的腰肢,她翘挺的臀:“安娘……”
他在她身子里泄了出来,往她穴内灌了一波又一波,也不放开她,只担心她觉着自己重,抱着她翻了个身。
陈令安趴在男人身上,神智逐渐清醒了些。
陈元卿或者是对的,让这人知道睿哥儿的存在,的确能省了不少事,起码不会任由人宰割。就是下回皇后再试探,怕也要掂量掂量了。
和离之后(H) 安抚
赵邺舍不得放开陈令安,与她厮混了一夜。
她身上似裹着一团火,轻易就将他烧得体无完肤。
陈令安也不大舒服,他身上硬邦邦不说,还让自己含着她的东西,堵了几个时辰,穴肉都快没了知觉。
赵邺偏还食不知髓,生生将她给弄醒,硕大的物什再次苏醒过来,直抵到她深处,戳得她小腹隐隐作痛。
“唔……”陈令安坐在他身上,扭头看着屏风后,那处已透着光亮,“你不该回了么?”
“今日无事。”赵邺扶着她的腰肢哑声道,“安娘,你动一动。”
她下面就没有干过,肿胀的花肉毫无缝隙紧紧贴着他鼠蹊处,黏糊得不像话,将他肉棒根部耻毛全浸湿了。
男人粗壮的阳具一路撑开内壁,撞开闭合的宫口,肏至花心最深处。
她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连带着穴肉里头裹着的肉棒剧烈地痉挛,赵邺闷哼声,又唤她:“安娘……”
陈令安原本真不大想弄了,可让他这么一搅合,身子里渐渐生起了股令人焦虑的空虚感。
他刚唤了一声而已,她已自己抓扶着男人两侧胯骨,腿缝间夹着根深色硕物磨蹭起来。
陈令安面色坨红、樱唇微启,鬓发早散乱在肩处,她扭着腰肢娇媚动人地呻吟着,胸前那对乳儿轻晃。
湿润温暖的内壁缓缓套弄着男人的阴茎,赵邺眼紧盯住身上这妖孽似的妇人,不够,远远还不够。
他掐着她的腰身,撑起她的身子,把她往上略提了些,埋在她里头的棍子顺势滑出几分,紫黑色的粗物露了小半截在外。
只下一瞬,他便松了手,借着她身子的重量,狠狠撞坐下,再次将肉棒整个吞没下去。
“赵叁儿!”她惊叫一声,硕大的龟头猛地往上抵,也不知戳到哪里去,又深又胀,她唇边溢出难捱的呻吟,“你轻些啊……”
在这床笫间的男人从未听话过,一遍又一遍,他扣着她的身子掌握主导权,随着小妇人起起伏伏的动作,滚烫的欲望一次次挤入早红肿不堪的缝隙里。
他那东西本就比寻常男人大上许多,将她身子全扯开,妇人虽经验不少,但她浑身上下无不精养着,哪经得住他这样莽撞的折腾。
陈令安让他肏得恍恍惚惚,在他身上泄了两次,最后完全失了力气,整个人含着他的肉棒瘫软下去,就伏在他胸前娇喘着。
“赵叁,你这饿了多久啊……都说男人要修身养性,你年纪也不小了,当注意些才是……”她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抱怨了两句。
“你嫌我年纪大了?”赵邺面色沉了几分,大掌攫着她的臀瓣,腰腹使力顶着她猛烈地抽插戳弄,直撞得她呻吟不止。
“只好心叫你仔细着身子而已……你又发什么疯……唔……啊……”
男人接连撞了数十下,这才在她身子里射出一股股精液,还是死死堵着她泄的。
赵邺摸着她汗湿的发,道:“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还比我年长两岁,别再整日弄些人在庄子上。”
说完他便有些后悔了,但陈令安仅轻笑了声,并未说旁的。
“安娘……”赵邺干巴巴道。
陈令安勉强从他身上翻下,笑道:“赵叁儿,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你那奴婢呢,叫他送水进来罢。”
王守英就在外面,只等赵邺吩咐,就将东西都备好送了进来。
赵邺亲自伺候她梳洗,他俯身站在她身后,不大熟练地帮她擦拭着背。
陈令安轻拨弄着水面:“赵叁,你如今日子也不大好过罢,天家之事我不敢妄加猜测,但圣人娘娘去岁急着试探,可不就是怕你行差踏错。”
她什么都明白,却不想在当下跟他扯破了脸。
赵邺手下一顿,爹爹这两年受道士蛊惑,竟信了那延年益寿之术,沉迷于炼丹,且还自称“教主道君皇帝”,身子愈发不好。
而他至今未立太子,娘娘也是恐生枝节才做出试探之举。
“此事是我娘娘不对。”赵邺道。
陈令安摇头:“圣人为你打算而已,臣女并无怨言,只她该是猜出你我二人纠葛了罢。”
她自个儿从浴桶里站起身,赵邺忙扯了一旁锦布来把她裹住,唯恐冻着了她。
“娘娘并未多说。”赵邺道,“安娘,你我自小认识,我断不会侮辱了你的。”
当是安抚好了他,陈令安觉得头疼又好笑。
无非是待他荣登大宝后纳了自己入宫,这男人总归想着两全其美,他说不会辱了自己,难不成要许以后位么。
至于陈元卿,他的态度陈令安不用多猜都能想到。
她歪着头“嗯”了声。
赵邺见她兴趣缺缺,她之前一心想与自己断了,这会儿未反驳怕也暂且是为了睿哥儿方虚与委蛇。
如今到这般地步,已是两难,他不知自己还能如何是好。
他甚至恍恍惚惚地想,为何两人会到这样境地,若那年他推了娘娘送来的宫女,她是不是会嫁他,不止睿哥儿,她生的那玉姐儿也当是他的。
可这念头刚起就让他自己给掐灭了,他府中叁个子嗣,虽不是她生的,但他为人父,与他们血脉相连。自有责任,也有感情,如何能轻易抹杀了去。
还有他的妻妾,虽各有各的小心思,却没有大错。尤其顾氏,她是自己发妻,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体面,这多年的夫妻情分摆在那。
赵邺暗叹了口气,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抱紧了她。这心肝儿已长在自己身上,深入骨髓里,动一下都要疼个几分。
和离之后(H) 母亲,我见过他的
陈令安不声不响回了国公府。
玉姐儿人正在院子外头摘梅花,见她回来忙将花篓子递给身边丫鬟,走到她身边的行万福道:“母亲。”
陈令安浑身乏得很,只想去屋子里补觉,双腿走几步都打颤,这会儿要不是宝珍撑着,怕是要摔跤。
“姐儿摘了这花可是要做香饼?”她看着小娘子笑道,“若自己做不好,可去寻你二舅舅,母亲先回房了。”
然而陈玉却把自己身边丫鬟遣了下去。
她咬唇看了陈令安眼,忽问道:“母亲昨夜去哪儿了?”
陈令安闻言一怔,笑着去摸玉姐儿发髻,没想到姐儿却轻轻让开了去,她手顿在半空中,道:“姐儿怎连母亲行踪也要过问不成?”
玉姐儿却深深看了她眼,又跑开。
陈玉自小进退有度,在长辈面前这样无礼,断不像她会做出来事。
“玉姐儿这是怎么……”陈令安揉了揉眉心,与宝珍道,“你扶我去歇着罢,有事回头再说。”
不过她哪里真的能歇下,躺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让人去唤玉姐儿。
那传话的婆子很快回来,却说姐儿并不在院中,已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知道了,你自去忙罢。”陈令安道。
玉姐儿在林氏的长柏苑住着,说是陪着林氏抄佛经。陈令安去林氏那儿,小娘子也不过给她请过安,便寻了借口退下。
这不过叁两天,林氏也瞧出不对来。
“玉姐儿好好的个小娘子,我可不想她每日陪着我这老婆子打发时间。我看她倒像是有意避着你,姐儿最是懂事,你们娘儿俩究竟出了什么事?”林氏看向陈令安。
陈令安笑了笑:“玉姐儿有心孝敬您还不成么。”
“我看你这母亲当得极不用心。”林氏的让屋里嬷嬷去唤人,“你将姐儿领回去,与她细谈谈。”
陈令安面上笑容浅了些。
林氏这边发了话,玉姐儿纵然心里不愿,还是跟着陈令安回了院子,母女俩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姐儿随我来书房罢。”陈令安进了院子未停,轻声对着身后道。
陈玉在外面站了会儿,宝珍打起帘子,掩上了门。
陈令安人就站在桌案前,自案上那白釉鸟纹画缸里取了画出来,展开一看,原是陈令安抱着才两叁岁的小娘子坐在亭边赏雪。
画上母女两个都罩着绛色披风,亭外白雪皑皑,又探了朝霞进来,映在二人身上。
是父亲所作。
玉姐儿眼眶微微泛红。
“我一直没问过姐儿,当初母亲执意与你父亲和离,姐儿可怨母亲?”陈令安并未将画收起。
玉姐儿含泪摇头道:“母亲,女儿不敢。”
是不敢,却不是不怨。
陈令安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她道:“我总觉得姐儿还是个孩子,姐儿如今已跟母亲差不多高。你外祖母说你极为懂事,作为母亲,我倒希望你不要这般明事理。姐儿可是有话想问我?”
她向玉姐儿招手,玉姐儿突然给她跪下。
“母亲……我见过他的……”玉姐儿泣不成声。
上元节那夜赵婵的父亲出现,她才发现,其实她见过这人。
母亲不大爱呆在府中,有时也会带了他们出来。那会儿她还很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睿哥儿还不到一岁。
庄子很大,她与睿哥儿睡在后院厢房。她夜里睡不着,瞒着伺候的丫鬟偷偷跑到前院来寻母亲,却看到那人抱着自己母亲。
后来,她迷迷糊糊回去睡了,以为早忘了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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