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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夜灯
哪晓得曹皇后身边的孙全举却早早在宫门附近守着,见她们下了马车,忙迎上前来请安,又道:“陈老夫人,圣人说这地上湿滑,且姐儿年纪又小,特意让奴婢遣了辇轿来迎您。”
林氏还礼又推辞了几句方受。
轿到仁明殿前停下。
孙全举亲自引她们入殿。
幼金因是头一回进宫,便再如何,总有几分胆怯,可怎么瞧着走在她身边的长姐,也有几分不自在的样子。
曹皇后殿内还坐着两叁个妇人和几个孩子,林氏领着陈令安和陶幼金上前行礼,曹皇后忙叫人将她们搀扶起来并赐了座。
说道:“今儿可是巧,贤王夫妻几个也进宫了。”
说着指了指座下几个妇人,大家又互行了万福才罢。
陈令安坐在陶幼金右手边,本想真如跟母亲说的那般,当个陪衬的木头人,哪晓得曹皇后未说要见希姐儿,倒先唤了她的名。
“这是安娘?可是好些年没见了,你也不晓得来宫里瞧瞧我,快来我身边坐。”曹皇后忽笑着道。
然而陈令安身无诰命,无诏不得入宫。
她这话一出,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了陈令安身上,陈令安走过去,曹皇后亲切地牵住她的手,陈令安只得侧身半坐在榻上。
赵邺这几位妻妾,都是贵女出身,哪个没听过陈令安的名字,何况这里头还有她的表妹。
顾温茹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当年都说这陈国公府大娘子会是叁皇子妃,谁料她跌破众人眼睛,学人榜下捉婿,愣是嫁了个小官,据闻前两年又和离了。
这样不拘礼数的女子,行事礼节看着半点都挑不出错。因坐着的是凤榻,从方才起,她就只半个臀坐在榻上,面上却神态自若与圣人说着话,丝毫不觉得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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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 试探
曹皇后与陈令安说了会子话,才叫幼金把希姐儿抱过去。
“这便是陈二媳妇罢,小娘子随了你生得可真好,来恒哥儿、恪哥儿你们也来瞧瞧妹妹。”皇后笑着将块玉佩塞进希姐儿襁褓里,又笑说道。
那两个小皇孙行了礼才近前,陈令安方晓得为何当年陈元卿瞧见赵恒便觉得眼熟,竟与睿哥儿像了四五分,尤其那眉眼都与他们父亲无异。
但凡身边有心人总能看出点东西。
因为涉及到睿哥儿,陈令安就是再如何也端不住,她勉强笑着维持着体面。
听那曹皇后在那处打趣姐儿着:“这孩子跟我有缘,看,拽着我不放呢。”
她这话,旁人可不敢轻易接。
希姐儿玩累了躺在襁褓里睡得正香,她自然不晓得,自己这才出生两个月,就让人给惦记上了。
那边小黄门进来,低声通禀了句:“王爷已在殿外等着了。”
“叫他再等一等也无妨,我这处有外眷。”曹皇后道。
林氏闻言起身请辞道:“如何能叫王爷等得,臣妇不能扰了您母子相见。”
“眉娘你还同我见外,叫那小子等等也无妨,要不是今日不巧,总该叫他来给你行个礼,他幼时你还抱过呢。”
“臣妇岂敢。”林氏又再叁请辞,曹皇后没法只得放她们去了。
又叫贴身宫女扶着几人,毕竟里头,一个年纪大了,一个还抱着孩子,万一有个叁长两短可不好。
陈令安跟着扶住她的那宫女,自然而然走在了最后头。
赵邺人就在外头守着,林氏与幼金已先行过万福,道:“王爷。”
陈令安待要躬身时,她身边宫女忽然脚下一滑,差点儿将她给拽倒。好在陈令安借着她的身子撑了撑,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这变故猝不及防,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在场几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还是孙全举上去踢了一脚:“还不快滚,冲撞了贵人,自个儿领罪去。”
“娘子,您没事吧。”孙全举又迎上前来道。
陈令安低头瞥了眼脏污的裙摆,道:“无妨。”
便跟着林氏出了仁明殿。
林氏方才碍着赵邺在场不好问,这到了马车上忙问起女儿来:“安娘,可哪里不妥,摔到了没?”
陈令安沉默着摇头,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事。
刚刚那宫女手劲极大,分明故意将她扯着,只是她搞不懂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那边孙全举引着赵邺去见曹皇后,赵邺面无表情进了殿内,孙全举低声在曹皇后耳边道了几句。
曹皇后笑着道:“先前陛下赏赐了些东西,何嬷嬷,你领着王妃、哥儿、姐儿们去挑挑,可有合心的。”
顾温茹几人哪里不知道这是母子俩有话要私下讲,很快避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了这天家母子二人。
“邺儿,坐罢。”曹皇后唤他坐下,又道,“可是怨我方才让孙全举试探你?”
赵邺缄默不言,道:“儿臣不知娘娘所说何事。”
娘娘做得这样明显,愣谁一眼都能瞧得出,方才要不是孙全举在他左侧挡着,他只怕已冲出去扶住她了,万一她伤了怎好。
曹皇后轻声笑道:“知子莫若母,我在这世上只得了你一个,邺儿你倒不用这般防着我,我总归是为了你好。”
“儿臣心中有数。”赵邺道。




和离之后(H) 暗潮汹涌
“可盼着你当真知分寸。”曹皇后喟叹一声道,“我并非不近人情,有意要拉着她来试探你,可你当知道你如今每走一步,当多少人盯着,她既已和离,你再忍忍不行么?你当你爹爹令你去冬祭,又允了我给国公府送去珍珠衫是为何?”
曹皇后当初只当她这叁郎哪日大权在握,要做出淫人妻子的罪名来,如今陈令安离了夫家,诸事等日后再说也不迟。
赵邺如何不清楚,依着她现在心性,再留她在身边怕是要反目成仇,刚才他瞧了她一眼,她却至始至终连头都未曾抬过。
良久,他方面色凝重对曹皇后道了句:“儿臣明白。”
曹皇后看了他眼道:“你们回罢,在我这处久呆了也不好。”
等赵邺一行走了,曹皇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对孙全举道:“我怎么瞧着邺儿对我颇有怨言,却不是因我试探他的事,反倒像是旁的。”
孙全举想起刚才在外头,王爷瞪他的那眼神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却仍想了想回她:“圣人,奴婢刚瞧得仔细,那陈娘子要摔倒的时候,王爷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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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安一路沉默着回了国公府,林氏只当她是因为进宫太疲了,毕竟女儿那半坐的姿势她都瞧在了眼里,便没有多问。
倒是幼金私下与陈元卿聊了些话。
希姐儿夜里是跟乳母睡的,陈元卿自从她怀孕后都未怎么碰过她,好容易解禁了,几乎夜夜缠着幼金。
男人俯身下去叼着她半点都吮不出奶的乳头,幼金忍不住呻吟了声,抱着他的头喊:“谦之……别,我有话对你说。”
陈元卿却不肯放手,轮流啃着她的乳尖,囫囵道:“可惜没了。”
说起这事,幼金就想打人,希姐儿自打出生就喝的乳母的奶,可她却喂了胸前这人一个月。
她轻拍了下陈元卿,道:“我真有事!”
他这才起了身子,却抬着她一侧腿,面对面抱住她,胯下长物便直直戳开穴肉抵了进去。幼金十六岁就与他在一处,可纵然生了希姐儿,还觉得胀得难受。
也不知他如何长的,吃了多少回还有些不适。
“说罢。”陈元卿说。
幼金下面细缝被肉棒堵得严严实实,勉强定了定心神,道:“今儿个进宫我总觉得长姐心中有事,只是具体什么我也猜不出。”
陈元卿闷哼声,往她身子里抵了抵,道:“你与我细说说。”
陶幼金磕磕绊绊将事说了个大概,只讲到在门口碰到贤王,陈令安又差点摔了一跤时,陈元卿眉头皱了皱。
“嗯,我知道了。”陈元卿道。
“长姐待我极好,我只是担心她而已。”幼金咬着他的肩说了句。
陈元卿单手抱着她的臀,翻了身让她坐到腰腹间,狠狠往下压了压道:“莫管她了,为她操心的人太多,她在意过谁。倒是你那铺子,还与姚修合开着呢,府里莫不成就缺你那点银子。”
幼金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前些时候希姐儿洗叁不是还特意请了人来:“我与你说过的……跟他只是在商言商……”
她的音很快低了下去,最后半点儿完整的话都听不见,只剩了破碎的娇喘声。




和离之后(H) 流言
翌日陈元卿上朝前去了趟陈令安的院子,陈令安人还没醒,只匆匆梳了发,披着斗篷来见他。
姐弟俩只在院里说了一会儿话。
然而后来陈令安却在府里睡了整天,连午膳都没用,这可不像她的性子,玉姐儿担心她,来看了好几回,她都推说的夜里没睡好,搪塞过去。
最后还是唤了宝珍前来。
宝珍从没见过陈令安这般模样,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只沉沉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发麻。
“娘子?”
“宣德十一年上元节我出门去瞧花灯,只你与宝珠二人在罢。”陈令安淡淡问道。
宝珍一听这话就给她跪了,开口道:“娘子,我跟了你二十多年,除了你再无旁的亲人,事关你,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会多言半句。”
陈令安摇头,道:“我并非不信任你。”
宝珍登时明白:“娘子,可是宝珠那儿……”
其实就是陈元卿不走这么一遭,陈令安也该想到睿哥儿的事上,宝珠终究是个隐患。可她毕竟不像陈元卿,与宝珠半分感情全无,动辄就要杀了。
她左思右想也没琢磨出个万全之策。
陈元卿当时对她道:“你仔细想想,这事可还有旁的人知道,你若不便动手,我来处理。”
他自娶了娇妻后糊涂了,总觉得陈令安已和离,按着上辈子宣德十六年就该暴露丑事,如今已宣德十七年,这事当再无人知晓。
只皇后昨日做派倒把陈元卿给敲醒了,也让陈令安生了警惕之心。
不过她性子素来决断,却在这事上犯了难。
可如今再想却已有些迟了。
陈元卿与陈令安这两年便不大允睿哥儿回袁家,袁固年叁十五了,仍不肯成婚生子,袁母自然更惦记着这么个唯一的独苗苗。
儿子左劝不听,孙子也成了人家的,难道袁家莫不成就这样断了香火。
袁母性子软,只知道在屋里偷偷拭泪,袁月来看袁母,带着怒气劝道:“您可别哭了,还不是哥哥不争气,把哥儿让给了人家,人家怕咱抢走才见都不让见。要我说,睿哥儿还不知道是谁的骨肉,她那会儿可是大半年都住在庄子上。”
袁母吓了一跳,斥道:“快住嘴,这话怎能说的。”
“如何说不得,上回我来时还听院里小丫鬟嘀咕来着。”
袁月向来与陈令安不和,自陈令安嫁了来,家里跟请了个祖宗无异。况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她陈令安就与人不同了,袁家虽娶了她,可也没沾多少光,哥哥那功名可是自己挣出来的。
“可别再浑说!”袁母道。
袁月道:“我哪里胡说,您细想想,睿哥儿哪处长得像哥哥了。”
她见袁母压根听不进去她的话,便出门扯了两个小丫鬟进来,道:“你们自己来说,仲秋节那日可曾讲过睿哥儿不是老爷亲生的。”
两个小丫鬟被吓傻了,连连否认:“老夫人,我们没有说过。”
“我分明亲耳听到,还能作假不成。”袁月怒气冲冲道,“再不说实话,直接将你们发卖了出去。”
小丫鬟完全经不住吓,只道:“老夫人饶命,奴婢是从孙田家的那儿听来。”
孙田家的,那以前可是陈令安的贴身婢女。
袁母和袁月都吃了一惊,两人也不是全然没脑子,吓了番小丫鬟,又放她们走了。
等袁固回来,袁母便抹泪与袁固说了这事:“……我怎越想越是真,你看玉姐儿一看就是咱家的人,但睿哥儿,我左思右想,愣想不出他与你有半点相似。我私下问过孙田夫妻两个,孙田家的不承认,但这话确实从她嘴里说出来过。你说她陈家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袁固却劝母亲:“年初那会儿,孙田家的说要回到安娘身边伺候,让她给拒了,我看八成是她对安娘怀恨在心才编出这番话。”
又看向袁月道:“你回娘家这么久,哥儿姐儿也该想你了,回去罢。”
话里话外竟是要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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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日,这汴京城内说书的便多了新的话本子。
都说前朝有家贵族的娘子,某年某月榜下捉婿嫁了个书生,然而这娘子成婚几年耐不住寂寞,与人有染生下个小儿。后来还借着娘家的势和离,将这小儿改了自己的姓氏。
本朝言论颇为松散,这高门里头的腌臜事,最是受人喜欢。
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传言就甚嚣尘上,阻止也不得,毕竟也未直接说是哪家。
连带着袁固与陈元卿在朝堂之上,或多或少都遭了不少探究的目光。
袁固只略猜便知道八成是他那好妹子做的,可毕竟一母同胞,除了责骂不好真如何做。
当陈元卿亲自寻来时,他迟疑了瞬方请他上了自己马车。
“国公爷,此事并非我……”
陈元卿却道:“我长姐以前有个贴身婢女当在你府中,把她交给我罢。”
袁固几乎没多想便应了。
他心中并非半点疑惑都没有,然而这话如何能问,也不能认。
陈元卿看袁固此人性子却是不坏,上辈子会闹成那样八成有人在里头推波助澜,还有陈令安想和离,亲口承认了缘故。
陈令安那样板上钉钉应下,谁能有回天之力。
如今虽对她母子名声有碍,但毕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指名道姓都没有,哪个真敢把这么顶帽子往国公府上戴。
林氏听到这事,也是忍不住发了通火:“这样作践咱家大娘,真当咱府里没人么。”
她自然信任这她亲自养大的女儿。
不过人言可畏,还是嘱咐陈令安道:“这段日子,你们母子叁人且呆在府里莫出去了,免得听了糟心。”
陈令安一口应下。
好在这京中最的不缺的就是艳闻,这到了年底,一时间又冒出不少来,传得有鼻子有眼,倒叫人看足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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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嘱咐的事奴婢已嘱咐人办妥了。”王守英躬身来报。
赵邺头也未抬,只应了他声:“知道了,下去罢。”
王守英闻言又默默退下。
这京城近来乱七八糟的流言与王爷脱不了干系,又安插了人去护着那陈娘子母子叁人。
赵邺大小事都瞒不过王守英,等他想明白了其中厉害,心道下回见到陈娘子当要更恭敬些才好。
贤王府上的年礼照例送到了国公府上来,如今幼金渐学着管家,她虽没做过,倒一板一眼,学得极快。
这来往年礼都有定数,陶幼金照着单子一瞧,竟比去岁多了不少东西,有砚山、砚屏、笔格等,还有不少女孩家喜爱的饰物。
许是府里今年添了希姐儿,幼金原打算明日去陈令安院里向她讨个主意,该加些什么才好,没料陈元卿瞧见,他道:“比照往年就是,明日以我的名义,将这都送到长姐院里罢。”
幼金心想,大概因为这段时日的流言,这姐弟俩倒不像先前剑拔弩张,自然乐得的做这个中间人,第二日就将东西送了去。
陈令安看着她送来的东西笑道:“这象牙、乌木做的笔格,前朝宫中的藏品砚山,陈二郎可真是好大手笔。”
幼金闻言不免咋舌,就这样陈元卿还说不用再添礼。




和离之后(H) 人心复杂
陈令安收下东西,当真不大在意,让人分送到玉姐儿和睿哥儿那处。
除了当真被瞒在鼓里的陶幼金和林氏,这京城大小几家都因年前这场纠纷没过好年。
曹皇后虽在宫中,但前朝、民间耳目比谁都快些,乍听了陈令安那事她是吓了一跳。便就是流言,也够她猜忌一阵的。
然而邺儿,他那儿又是个什么情况。
好在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不过是些人捕风捉影的传闻,没几天消散无踪,损也损的国公府的颜面。
曹皇后只觉如今投鼠忌器,心中放心不下,有意把赵邺唤来问上一问,却还是作罢。
邺儿那孩子,平素不声不响的,就因为上回出手险些伤了陈令安,明显跟自己生分了不少。
袁家日子也不多好过。
袁母整日在家里哭,而袁月,本嫁了宣正大夫家的二公子,本来夫妻还算得和睦,这几年愈发生疏起来。就上回夫妻因点小事拌了嘴,这二公子竟直说要休妻。
袁固见家中这般,终于松了口,应下袁母娶妻之事。
“玉姐儿和睿哥儿既已姓了陈,以后您权作没这两个孩子才是。”袁固对袁母道,转身眼眶却红了。
他离开袁母的院子,跟了他多年的管家孙田丧妻不久,一并让他打发了出去。
老实说,玉姐儿和睿哥儿两个孩子,他自然是偏心姐儿多些,都说抱孙不抱子,姐儿却是他抱着长大的。
姐儿出生那会儿,夫妻恩爱,他爱她们母女爱得紧,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捧给她们母女。后来夫妻离心,睿哥儿出生也未改变分毫,他与睿哥儿相处的时候并不多。
玉姐儿人已大了,外头风声哪里能完全瞒得住她,小娘子心里揣着事,却不会像幼时一般,处处跟陈令安分享。
陈令安倒未有什么失落的想法,她虽是她母亲,路却不能替她来走。
姐儿不问,陈令安也未跟她提过这事,好在两个孩子的感情未出现什么变化,只姐儿主动跟她说今年正月里就不回袁家了。
“好,随你的意思。”陈令安想摸她的头,才发现小娘子已比她矮不了多少,不免哑然失笑。
难怪母亲开始操心她的亲事,原来姐儿渐渐大了。
“上回你去了诗社,可有交好的娘子,平日里一处玩玩。”陈令安又说道,虽母亲叫他们暂时不出门,但这事避岂是能避的。
况哪家没点子腌臜的事,国公府的门楣还没倒,谁会把这没影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玉姐儿听了,总算来了几分兴致:“嗯,我与她们约了明年同去看花灯呢。”
陈玉喜爱父亲,却从未因此而怨过母亲。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娘子,有天家的郡主,有外祖母那样尊贵无比,外命妇中再没人比她身份高,也有像她幼时身边玩伴,只是比寻常人家好些。
这些人中,却没一个像她母亲活得恣意通透。她从未见过母亲动怒,母亲永远都是这般诸事不愁的模样,最常说的便是“随你”。
外祖母笑说母亲不学无术,但母亲诗词书画,任一样都不输儿郎。
玉姐儿还在发愣,陈令安却牵了她的手,道:“走罢,今儿你二舅舅请了杂剧班来府里,咱寻你二舅母同听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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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上元节。
连宝珍原都以为今年娘子不打算出门,没想到陈令安依旧让人去备马车。
宝珍一想也是,娘子最是喜欢热闹,哪里受得住闷在府里。不说姐儿,就连国公爷,不也跟国公夫人单独出门去了。
那赛六娘虽开了个馆子,但每年都会到武怀门那处占个地儿,她特意在台子边等着陈令安,见她来忙挤过来行了万福:“您可比往年晚了些,这都开始好会儿了。”
陈令安笑了笑:“你这班子人可愈发多了。”
“还不是托您的福。”赛六娘笑着递过来个沉甸甸的荷囊,“知道娘子您不缺,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那馆子开着,不说无赖之徒,就是附近官差都客客气气的,可不是都沾了您的光。”
陈令安忍不住微微挑了下眉,她可没那闲情逸趣令人打点官差,却未否认,让宝珍接了荷囊。
武怀门这会儿人挤着人,还是宝珍费心挡着才能让她们好好说几句话,忽听的那边人群中传来声:“长姐。”
陈令安没注意,宝珍循声踮脚看去,凑近了陈令安轻声道:“娘子,是二爷和二夫人。”
果然陶幼金穿过人群过来了,旁边还跟着道貌岸然的陈元卿:“长姐,早知道你今儿出门,方才我就与你一同来了。”
陈令安瞥了眼陈元卿,男人的不咸不淡道了句:“长姐。”
赛六娘早猜到陈令安身份不一般,再看来的这两位,站着如同璧人,这相公一看就身居高位。
“刚才我在台下瞧过你,原来你竟是与长姐认得的,可真是好。”陶幼金喜道,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男人眉头早皱起。
陈令安就不是个安分的,看她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连这女相扑手她都能沾点边。
不过男人瞧着身旁妇人面上笑容,终究保持了沉默。
赛六娘嘴甜,回了幼金两句,方行礼回了台子上。
街上人这么多,也就陶幼金这小娘子心实,陈令安心想,要她和陈元卿互相看见了怕只会默不作声。
“你要喜欢,回头我带你去她馆子里去,她开了个角抵馆。”陈令安笑道,完全不管陈元卿完全沉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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