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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夜灯
赵邺与顾氏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王府中的叁个小主子和两个侧妃,旁的就剩了些丫鬟婆子和侍卫。
赵邺循例过问了赵恒、赵恪的学业,又与赵婵说了两句话,便一直沉默地坐在席上喝酒。
顾氏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眼赵邺,又低垂下眸。
前些日子进宫,宫里娘娘旁敲侧击,言下之意让她莫要善妒,当要让贤王府开枝散叶才好。
顾氏觉得委屈,她从未禁着王爷,况他来自己院子里每月也最多不过两日,同床更是许久没有过。据她所知,沉氏和胡氏那儿,赵邺更是很久未过夜过。
王爷这年纪正是春秋鼎盛,莫不是哪里出了毛病。可这话顾氏不好对娘娘说,说了也会是她们的错,贤王府怕是要来新人。
顾温茹暗叹了口气,她如今这位置已是如履薄冰,家里母亲还希望自己能帮衬下哥哥和弟弟。
外面爆杖声响起,将黑夜印得如同白昼般。
赵邺这才开口:“去玩罢。”
几个孩子看了看他,这才纷纷走出厅,后面跟了好些个丫鬟婆子。
陈令安也在府里玩滴滴金,给孩子准备的小烟火,她玩得不亦乐乎,还拖着陶幼金随她一起。
“母亲的话你听听便是,不用放在心上,总归你家陈二是个有能耐的,母亲还不是由着他。”陈令安点燃火引子冲她笑了笑,方才在厅内的母亲明摆着要催子呢。
“母亲的心我明白。”幼金与她道,“也是为了我们好。”
不过她这话刚说完就忽然拿了帕子捂住鼻,一副作呕的模样,陈令安生了玉姐儿和睿哥儿,见她这样刚要开口,陈元卿就过来将陶幼金领了走。
两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等陈令安陪着林氏他们玩关扑时,陈二亲自来说了幼金有喜的事儿。
这对国公府而言,可是天大的喜事。





和离之后(H) 你方唱罢我登场
正旦日大朝会,百官齐聚大庆殿,嘉佑帝的身子明显不如往年,近来朝中屡有立储的声音,却都叫他搁置不理。
赵邺人站得离陈元卿并不远,陈元卿捏着手中方才他递来的字条不由蹙起了眉。
若依着他前世记忆,如今已经是宣德十七年,宣德十九年五月嫡长子赵邺登基为帝。他此刻联系自己,莫非宫中有异?
陈元卿面无表情,只按捺下心思直到大朝会结束,上了马车,才打开字条。
上面只两个字,陈憬。
这字条并不是给自己的,可为什么要通过自己的手来给陈令安。
也许代表了他的态度,陈元卿揉了揉眉心,赵邺对陈令安的感情或者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些。
有了睿哥儿和陈令安这两个变数,国公府注定不能置身其外。
回府后,陈元卿绕道去了趟陈令安的院子。
上次姐弟俩闹了回,彼此见了就没好脸色过,陈令安听到婆子来报,原好好的心情顿时没了。
她屏退了屋内丫鬟婆子,自己闲闲站在那处看向陈元卿:“怎么,二郎今儿想起给我这个姐姐拜年来了?这会子知道兄友弟恭,可是不巧,一早大哥带着莹姐儿姐弟给母亲磕头,你却错过。”
陈元卿抿唇看了她眼,将袖中东西递过去:“你看看,选个日子开祠堂吧。”
“什么意思?”陈令安打开瞧了瞧,不由拧起眉。
她不记得她们陈家有“陈憬”这么个人,既然要开祠堂,是要入族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且这字迹怎有几分眼熟?
“叁皇子的嫡子名赵恒。”
他只说了这句,陈令安顿时明白过来,顷刻间将字条撕个粉碎,扔到炭盆里,怒道:“睿哥儿的名字哪里轮得到他人指手画脚,陈元卿你莫不是已应了他?”
陈元卿想着他长姐这个性子,难不成在叁皇子面前也是如此,这样动辄发怒的脾气也不知赵邺怎甘之如饴。
他摇头道:“我并未与他说上话,这是你们间的事,唯有一点,他终究是皇家人,不要连累国公府。”
天家人做事,何时要与人商量了。
陈元卿不再与她争执,且幼娘先前掉过个孩子,如今她再有孕,他心中放心不下,抛下句话便回了箬山院。
陈令安扭身坐在榻上,远远看着角落里的炭盆,那字条仍未燃尽,留了白色一角在盆里。她翻了几页书,原打算消遣烦闷,但时下这些书无不是男人所写,里面尽是些“以夫为纲”的浑话。
不觉怒火更甚,赵叁他究竟要做什么,且这“憬”字,从心,有觉悟、醒悟之意。
陈令安干脆将书一掷,想出府散心,转而又意识到今儿是初一正日子,她这样贸然出门却是不妥。
一腔怒火竟是无处可发,自己去案前磨了墨,摊开竹纸,连书了十来个字方才扔开笔。
等老夫人那儿来人唤陈令安去花厅用膳,宝珍进屋寻她,才发现案台上散落了数张纸,无一例外都只写着“净”字。
再看娘子,连被褥都没盖,就窝在榻上睡了。
只到元月初六那日,长兴侯沉老夫人六十九的大寿。
这是陈元卿与陈令安的嫡亲外祖母,陈令安当年便要和离,这老太太却咬死了都不肯,只说她是林家女儿生的,林家女儿养的,到时候连累得林家被人指指点点。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林家。
她与陶幼金同乘一辆马车,母亲在前面单坐了辆。
陶幼金这胎动静有些大,病恹恹的直犯恶心。
陈令安过去帮她揉了揉背,想到上回林五娘子的事,定然过了老夫人的眼,便道:“我那外祖母今日怕是要与你说说话,无论什么,你莫要应下她。你现在有着孕,你不松口,母亲也不会为难你,总归她们不敢闹到陈二面前的。”
长兴侯府不正是想与国公府永结秦晋之好,当年殁了一个姑娘还不够,迫不及待又嫁了第二个来。如今也是,府里没有适嫁的娘子,就上赶着送妾。
“多谢长姐,我明白的。”陶幼金略思忖便清楚了她话中的意思,感激地看着她。
陈令安笑了笑,漫不经心掀帘往外看去,却瞧见赵邺身边的暗卫不紧不慢跟着她们,向来从国公府那儿便盯着了。
她脸色骤变,放下帘子。
陶幼金瞧见她的异样,关切问了句:“长姐,可是不妥?”
陈令安怔了瞬,摇头道:“无事。”
-
长兴侯林家,林家宗妇林阔妻袁氏亲陪着他们去老祖宗的世安苑内。
今日老太太屋子里可是热闹。
她头戴叁品七珠花钗冠,穿着真红大袖衣坐在坐在仙鹤屏风前的榻上,陈令安随着林氏上前请安。
不多久,沉氏便说自己乏了,只留了林氏、袁氏、陶幼金、林五娘子几人在屋内,陈令安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袁氏身后的林五娘子,冲幼金微颔首,退了出去。
她去了园子里,一堆说不上名来的表姐妹正在那边作画,时不时传来说笑声,见她过来,众人都默了瞬。
其中个娘子笑道:“安娘可要一起来添个彩头?”
“你们玩罢,我昨儿个玩关扑睡晚了些,这会子还乏着,去暖房里坐会儿。”陈令安说道。
她打小与这些表姐妹们合不来,她们自也是看不惯她。
便出身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嫁了个小官,如今又和离归府。不说陈家,连林家脸面都让她落了几分,偏偏说不得。
陈令安人独自在园子里的暖房里,两个婆子在外守着,过了些时候,幼金人也来了,她拍了拍身边,道:“她们在外头作画,你可要去凑热闹,也叫她们瞧瞧你的本事。”
她这弟妹,虽说是出身乡野,不过她瞧着,一般娘子作画可比不上她。
陶幼金走过去依着她在炕上坐了:“长姐何必打趣我,没得意思。”
“确事无趣,你怎么来了,外祖母可是寻你说过话?”陈令安道。
陶幼金说:“我看外祖母也是关心国公爷,问了几句妾室,不过让母亲拦了。”
陈令安嗤笑一声,又说道:“为了她们自己罢,不过母亲再如何还是向着陈二的,只陈二不松口,你宽心便是。”
两人坐在炕上,因陶幼金如今有孕,陈令安让丫鬟换了花茶来,心里却不免想到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侍卫。
等到席罢,陈令安却未打算同她们一同回府。
陈令安笑与陶幼金道:“幼娘你将马车借我使使。”
陶幼金不明所以应了。
她又看向两人说:“母亲、幼娘,玉姐儿和睿哥儿前日去了他们父亲处,袁家的宅子正好离这不远,我顺道去接他们。”
林氏点头:“孩子大了,袁固纵然是他们生父,也不好久呆,既如此幼娘与我一道,你去将孩子们接回。还有我听闻袁固说了几门亲,至今未成,你既无心,就不要与人见面,让丫鬟婆子进去接哥儿姐儿们便是。”
“母亲可是想太多了。”陈令安道,“我有分寸的。”
她去了袁家宅子,那门房认得她,忙给她行礼,又跑去唤人。
袁固人很快亲自出来,看到她笑了笑:“安娘进来坐会儿喝杯茶吧,姐儿和哥儿去跟母亲说声,收拾东西也要会儿。”
“也好。”陈令安也笑了,点头应道。
两人和离近叁年,这府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陈令安随袁固去了厅中。
袁固方才听说她来,便叫人去寻孙田家的来,这毕竟是她以前的贴身丫鬟,用得也顺手些。
“安娘近来可好?”袁固问道。
陈令安应了声:“尚可。”
便一时无话,往日夫妻情分早消弭干净。
两人正干坐着,宝珠已亲端了茶水进来。陈令安许久没见过她,抬头看了她眼,却是吓了一跳,只两叁年未见的功夫,她怎的消瘦成这样,又苍老了不少,乍看竟似个四五十岁的老媪。
陈令安还在惊愕,忽见得宝珠在她面前跪下,哭着道:“娘子,你还叫宝珠跟在您身边伺候罢。”
陈令安狐疑看了眼袁固,袁固怕也是没想到会这般,面色微赧,对她尴尬地笑了笑。
“娘子。”宝珠扯着她的衣摆哀声求。
陈令安低头道:“你如今已不是我的丫鬟,身契给了你,你也嫁了人,何苦要再当个伺候人的。”
然这话说了人完全听不进去,宝珠却只顾着哭。
陈令安瞧她这样,想她怕是过得不怎么好,念着两人十多年的情谊,她还是问了句:“不过你要是有难处,不妨告诉我。”
宝珠看着面前高坐着的娘子,心想那时她与宝珍两人跟在她身边,吃穿用度比富贵人家的小姐还精贵些。
偏自己看不透要嫁给孙田,原本娘子没跟相公和离,孙田让着她,这府里大小下人哪个不敬着她。
她日子过得顺遂,只觉宝珍痴傻,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有什么意思。
可一等娘子走后,事情都变了。孙田对她动辄打骂,称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哪还见半点之前的小意迎合。她怕在府中没脸,还要遮遮掩掩的。
宝珠哭哭啼啼说了个大概。
陈令安听闻长叹了口气,道:“如今你回到我身边是万万不行,若你想和离,我和袁相公今日都在这处,倒是可以为你做主,我想孙田也不敢为难。”
宝珠想了想,她几岁就进了国公府,家中父母早不记得,这和离了也是无处可去。
她又是哭了一通,见陈令安丝毫不心软,只得又磕了个头方离去。
袁固原想与她好好坐会儿,那边玉姐儿和睿哥儿已在身边婆子陪同下过来。
陈令安起身,对袁固点头:“我去与你母亲请个安便走。”
袁母再见陈令安,表情委实有些复杂,儿子这几年迟迟不肯娶,说了几门亲事都黄了,全因他心里还惦记着陈令安。
可她端看陈令安这样,倒比叁年前更气度更甚,这么个金凤凰,如何当初就落到她家中来。
袁固那妾室严氏正在她身后帮她捏着肩,看到陈令安,待要行万福,又站在原地踟蹰了瞬,然而陈令安连看都没看她眼,便转身走了。
陈令安领着两个孩子出门,她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离袁家不远的地方停了辆不起眼的马车。
她很快又收回视线,道:“回罢。”




和离之后(H) 儿女自有他们的缘分
她这马车问陶幼金借的,车夫是陈元卿的人,警觉性也比常人高出许多。
不过走了些许就察出不对劲来,他将车速放缓了些,低声与厢内的陈令安道:“娘子,后面那马车似乎一直跟着我们。”
陈令安听闻无动于衷,倒是玉姐儿忍不住担忧地探了头往外去看,睿哥儿有样学样,也趴了过去。
陈令安并不阻止他们,只对车夫道:“你莫管了,许只是顺路而已,哪个蟊贼敢来劫国公府的车。”
“是。”车夫应了声。
果真到了东华门附近,车夫再看时,那车已不见了踪影,车夫调转马车,拐进了北堂巷,这条街上一半都是国公府邸,纵然遇到宵小也不怕。
陈令安下了马车,看车夫如临大敌的样子,心想不愧是陈二调教出来的,跟他主子一个德行,笑笑便自侧门进了府。
幼金如今有了身子,肚子里又是陈元卿的头个孩子,原本玉姐儿跟着她学女红便暂时停歇了。
以前大房没走的时候,玉姐儿还能常去找莹姐儿玩耍。如今莹姐儿搬了出去,又因为在守孝,府里连个能说话的姐妹都没有。
她倒是常去林氏的院子,祖孙两个闲来无事一起抄佛经,小娘子竟也不觉得枯燥。她不像陈令安性子跳脱,这年纪愈大也愈安静起来。
睿哥儿那,陈元卿一日不曾忘了教导,陈令安笑与睿哥儿道:“你这般努力,以后跟你二舅舅一般考个功名回来。”
小家伙却一本正经摇头道:“二舅舅说了,读书是为了明理知事,以后方能以德服人。”
陈令安哑然失笑,在她看来,这群爱掉书袋老学究的书委实没什么好读的,然而她只是摸了摸睿哥儿的头,未多说什么。
陈令安生的这两个孩子,没一个性情像她的。
她操心的少,自然有人来替她操心,林氏被她磋磨得,渐放下让她成婚的念头。
转而琢磨起玉姐儿的亲事,姐儿已十一岁,虽说成婚还早,但先带着看倒也无妨。在林氏看来,她这一儿一女,亲事都不尽如人意,就一心想替玉姐儿寻个门当户对的。
不过这也是难找,京中就那十几家,年岁相仿的嫡子更是少。
陈令安这甩手掌柜还在旁道:“母亲,玉姐儿才多大点,这儿女婚事自有儿女缘分,急也是的急不来。倒是莹姐儿,等她脱了孝,难不成真要嫁到王家去,我听说王家那大公子通房都有了好几个,咱家娘子可不能受这份委屈。”
王氏临死前病急乱投医,说要把莹姐儿嫁到自己娘家去。
林氏轻瞟了她眼,道:“你倒有闲心来管的别人,我会看着的。”
待到八月下旬,幼金这肚子终于有了动静。
陈令安近来一直陪着她说说话,连庄子上都去得少,刚听到动静便赶去了箬山院,林氏不多会儿也到了。
“母亲且宽心,幼娘身子好,方才稳婆来说水破了,又已开了叁指,看来咱幼娘这胎生得稳当。”陈令安对她道。
林氏眼皮子抬了抬:“你当坐下才是,在这屋子里转得我头晕。”
陈令安讷讷不语,隔了会儿她又忍不住跑到廊下问丫鬟:“可派人去告诉陈二了,幼娘这在生产,他怎的还没回。”
“郑总管已去请国公爷了。”丫鬟低声应她。
那边陈元卿匆匆从礼部回来,听到屋内呻吟声一脸惨白,跟个柱子似的杵在院子里,还是陈令安唤了他声才让开。
好在幼金身子不错,很快开了十指,待到戌时,厢房内传来声响亮的啼哭。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夫人生了,生了个小娘子。”稳婆笑着出来报喜。
林氏在正屋里听到,手上佛珠蓦地停了,面色几不可见皱了瞬。
陈令安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开口道:“您可别有这样的想法,没看到二郎高兴坏,刚等不及稳婆说完就跑到厢房里去。”
陈令安指了指外面,那处早不见陈元卿的身影。
“况这可是您嫡亲的孙女,二郎与幼娘这般恩爱,还愁旁的不来么?”
林氏笑道:“我半句话未说,倒让你先训了一顿,母亲莫非在你心中就这般不知事,无论怎么样,二郎如今可是有后了。”
陈令安也跟着笑了,她家这陈二郎,没想到却是与普通男子不大一样。
小娘子生在八月二十日,取名陈瑾希,她这洗叁礼办得极为热闹,与府上有来往的人家皆收到喜讯。
宫中皇后还赐了件珍珠衫,珍珠衫上珍珠个个圆润透亮,足一钱半。这后宫素来不与朝臣往来,便是贵为皇后也不会逾越,此举当是得了嘉佑帝首肯。
嘉佑帝身子渐不大好,是众人皆知的事。原每五日一次的朝会改成一旬,去岁南郊祭天还是贤王代行的,其中深意可够人琢磨阵。
前几天八月十五仲秋,玉姐儿独自回了袁家,睿哥儿没有跟着她去,二舅舅道睿哥儿还有功课要做,就不去了,母亲也未阻止。
她能瞧得出母亲和舅舅并不大喜欢睿哥儿去父亲那儿,她虽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默默接受。
睿哥儿叁岁后才开始记事,他养在国公府,自然更亲这边,对父亲几乎没多少印象,就是去了,也不肯近身。
听袁家的婆子说,父亲不肯再婚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陈玉不大明白父亲跟母亲之间的纠葛,更小的时候她希望父亲不要再娶,如今却改变了主意,她只是觉得父亲有些可怜。
她二舅母生了个小娘子,今日一早国公府的马车便去接她,北堂巷几乎被挤得水泄不通,车夫没法,只能道:“小主子,今儿府里有客,这会实在走不了了。”
玉姐儿掀帘望了眼,说道:“无妨,我走回去便是。”
她被婆子搀扶着下了马车,忽见到自身边走过的那人,她心中只想了瞬,话已经说出口:“是你!”
那人穿了身素布大袖衫,闻言停了步子疑惑地望了她眼,面前这小娘子才十来岁的模样,还未到他肩处,但他却是不认识她。
玉姐儿低垂了下头,又很快抬起看他,道:“几年前我在你游街时见到过,你今日也是来参加我妹妹的洗叁筵么?”
姚修失笑,原是国公府中的姑娘,他略颔首应道:“确是,姚修先告辞了。”
他是国公府请来的客人,今日自正门入,玉姐儿又看了他眼,自左侧门进了院子。




和离之后(H) 打量
玉姐儿如今才十一岁呢,除了国公府和袁家,哪有什么机会得见外男。何况这男人看似二十来岁,虽说是国公府请来的,婆子瞧着却眼生得很,不像来往的几家亲戚。
她身边婆子不敢擅自隐瞒,忙将这事私下告诉了陈令安。
陈令安一怔,又问了遍那姚相公的名字的,这才笑了,道:“好了,下去罢,你是个忠心的,好好侍奉姑娘。”
既能游街,那也是一甲,进士及第,她想起她这女儿那年和莹姐儿出门,回来连夸了好几日状元郎。
想来真是有些巧。
陈令安想起那人,笑了笑。转而心叹婆子大惊小怪,玉姐儿才十一岁,哪懂得什么春心。
幼金如今在坐月子,林氏不大管事,今儿府里这么多女眷都要她来应酬,她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希姐儿可是有福气的,才出生几天就得了这么多礼,宫中皇后还令人来传了话,待孩子过了满月,抱到宫里叫她瞧一瞧。
陈令安听了与林氏道:“您与幼娘带着希姐儿进宫就成了,作甚要我同去?我身无诰命,也不大相干。”
“这可是娘娘吩咐的,说来你幼时她也疼你,这些年不见想看看也是人之常情。”林氏道,“娘娘懿旨,哪轮得到你推叁阻四,到时你跟在我后头,权作哑巴也没人管你。”
大小林氏与曹皇后在闺中时交情还算不错,只后来嫁人,曹氏入的又是天家,才慢慢淡了。
陈令安沉默了会儿,笑道:“晓得了,我要真当哑巴,惹得圣人不快怎么办?”
林氏瞥她:“你我倒是不担心,就是二郎媳妇那儿,连圣颜都没见过,到时候若出丑了怎么办,我寻思着你得空教教她。”
陈令安端起茶盏喝了口:“您放心吧。”
十月中旬的时候,天已冷了。
昨儿下了场雪,地上还没融化,她们既要出门进宫,陈元卿怕冻着希姐儿和刚出月子没多久的陶幼金,特意让人用轿子送到了府门前。
陈元卿拧着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皇后此举有些怪异,不像单纯为了希姐儿,否则怎么顺带叫了他这长姐。
他偏头望向站在雪地中,与身边侍女说笑的陈令安,只觉一阵头疼。有一件事她至今不知,她虽不同意,睿哥儿在家谱上的名字早换成了陈憬。
希姐儿已长开了些,逗着她时,她会兴奋地舞着手笑,陈令安数年没碰到过这么小的孩子,陪着玩了会儿。
林氏看着她哄希姐儿一脸温和的模样,笑了笑与陶幼金道:“幼娘你看她倒是喜欢希姐儿。”
要是睿哥儿没跟着陈令安归家改姓陈,这表兄妹俩亲上加亲倒是美事一桩。
马车停在宫门前便不能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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