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亭录(1V1古言)双C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雨
李陵将包袱打开,将那小人偶放到她面前,问她,“喜不喜欢?”
小花蓁眼前一亮,只见那小人偶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睫毛长长,小嘴嘟嘟,头上还扎着两个小发角,可爱之极,忍不住一把抱住那小人偶,欢呼一声:“喜欢!”
李陵笑道:“你可以给她取个名字,她会走路,会跳,会陪你玩,也会给你讲简单的故事。”
“什么?”旁边的花泽大吃一惊,“会讲故事?这么说这小人偶会说话?”
李陵忙道:“只会说出一些事先编排好的话语,要和她对话还不行。”
“这也很了不起了!”正给大家斟茶的璟娘赞道,“会发声说话的人偶,我还真没见过。”
李陵一笑,在那小人偶头上摸了一下,小人偶张开小嘴,口齿清楚地讲起来:“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她又摸了一下,小人偶改口另讲:“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水玉以教神农,能入火自烧……”
小人偶说了叁段,却又重复说起第一段,李陵歉然笑道:“就只会这几段,还不会说别的。”
众人叹为观止,花泽大声称赞:“李偃师技艺真是炉火纯青,我看这次的偃师之会,你定能夺魁。”
李陵忙谦道:“哪里,不过取巧罢了。”
小花蓁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那小人偶,脆生生道:“那我给她取名叫元宝好不好?我最喜欢元宝了。”
李陵笑了起来,“好啊,她还会陪你玩捉迷藏,你可以试试。”
小花蓁高兴地蹦了起来,拉着小人偶一溜烟跑了。
她带着这个叫元宝的小人偶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又抱着她坐在石凳子上,学着李偃师的样子,在元宝头上摸了一下,元宝立刻开口念道:“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
花蓁听得很开心,忍不住在元宝头上摸了又摸,元宝不断地重复发声,足足讲了小半个时辰,清脆的声音四处回荡,花蓁不由打起了瞌睡,等她被她娘楸住耳朵拎起来时,她才发现坐在她对面凳子上的元宝不见了。
“元宝呢?”花蓁四处张望,很是慌乱。
瑾娘朝花园假山旁一努嘴,“那里蹲着不是?”
花蓁高兴地跳起来,“元宝!”她跑过去,将元宝手里拿的一根树枝扯掉,高高兴兴地抱着她和她娘一块走了。
李陵和陆醒早已辞了花泽夫妇,回了逐月堂。
晚风习习,星月交辉,走到步雨楼时,李陵停住脚步。
步雨楼前有一簇芭蕉,此时蕉叶如蒲,盈盈散开,月光下翠色欲滴。
“你不进去吗?”陆醒握了握她的手。
她笑着上前,轻轻拥了他一下,“今晚不了,有些累。”
陆醒回拥她,没坚持,“那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回了归云楼,沐浴过后却也没上床,只坐在自己房间里,托腮瞧着窗外的一弯寒月出神。
年行舟推门进来,看她一眼,道:“想去就去。”
李陵叹了一声,伸手关上窗户,走到床前坐下,笑了笑道:“我怕这样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对他也不公平。”
年四没吭声,出去时说了一句,“想这么多做什么!”
夜已叁更,万籁俱寂,陆醒在自己房内打坐过后,脱了上衣,正打算给左臂上的伤口换药,听见外间传来细弱的几下敲门声。
他披了衣袍去开门。
星光下李陵略有些踌躇地站在门边。
“我刚还在想,不知道你这会儿睡没睡……”她说,脸上神色犹豫不定。
他没回答,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进门来。
门一关,他立刻吻上来。
宴亭录(1V1古言)双C 第十四章李陵的故事14
第十四章
李陵被堵在他与门之间,唇被他捕获,他柔软而滚烫的舌侵入进来,卷着她的舌,带着几分霸道与强势,舔舐、深吮,纠缠不放。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门上,黑暗放大了沉郁浓热的呼吸,她浑身软下来,像块糖一样地融化了。
这可如何是好?她心神慌乱,深恨管不住自己的脚,也恨他管不住他的热情。
他离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沉声笑道:“不是说累了,不来么?”
她将他推离寸许,黯沉的光透入她和他之间,她看见他眼里的光芒。
她厚着脸皮说:“我觉得你的床睡着很舒服,也许能休息得更好一些。”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滑到她臀上,隔着衣物爱抚着她丰盈的臀部,将她贴向自己,“欢迎之至。”
“受伤了就不要想这想那的,”她板起脸,推着他,加重语气说,“我只是来休息的。”
他大声笑了起来,放开她,“行啊,你想怎样都行。”
陆醒的卧室和他外间的布置一样,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小几,靠屏风的位置是个宽大的衣橱,房间里一尘不染,几上的烛火映在地板上,浮出一团跃动的小小光晕。
李陵跪在床边,自告奋勇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撒药。
伤口是被尖利的爪撕开的,不长,但很深,狰狞地翻着皮肉,她心下抖了抖,手也抖了抖,药粉撒了他一肩膀。
“还是我自己来吧。”他笑道,拿过她手中的药瓶。
她破罐子破摔地钻进被褥间,看他给自己上完药,又利落地包扎好。他裸着上身,从背后看去宽肩窄腰,背肌线条流畅,手臂纤长结实,上臂肌肉因他缠裹的动作而偾起。
她咽了咽口水,“攻击你们的人偶,和之前我们幻觉里出现的人偶大军是一样的吗?”
陆醒道:“是。”
她点点头,“这么说,杀含珏和攻击你们的,应该就是妬姬。”
“是,也不是。”他沉默一瞬,想起在水井下洞穴内看到的那几幅壁画,思忖着说,“也许,是更凶戾的东西。”
几日前李陵给他看的那封信中,提到魔界少君凌随波之所以来人界,是因为魔君座下一位长期被囚禁的前祭师妬姬不久前出逃,并带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幽煌果,为了追回这批禁物,凌随波根据其他祭师的指点追来了人界,只是幽煌果有了下落,他现在却遇到了其他麻烦,暂时无法赶来。
这位妬姬,在二十年前花恒前往魔界之时,与他相识,协助他从魔君花园内偷走了十株圣物幽昙花,事情败露后花恒抛下妬姬逃走,妬姬因而被囚。
“妬姬来了人界,为何花恒不仅不避,还要把妬姬接进花府,他难道不怕妬姬杀了他,毁了花家,以报当初花恒背弃之仇?”李陵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道。
陆醒披上雪白中衣,虚虚系了系衣带,掀开被子上来搂住她。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妬姬有大量的幽煌果,这是花恒所垂涎的,而他手里或许握有妬姬的弱点,认为二十年他能制住妬姬,二十年后也仍然能制住她。”
他叹息一声,“显然,他太自信了,现在的妬姬,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她了。”
为了生存和逃离囚禁,能做出吞食自己孩儿的事来,即使是在弱肉强食的魔界,也是骇人听闻的。
并且在尸横遍野、鬼怪出没的囚崖下度过漫长的囚禁生涯,长期被心中的仇恨和怨毒侵蚀,现在的妬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还不好说。
李陵沉默下来,把头靠在他右肩上。嗯,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有沐浴过后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药草味道。
“很明显,妬姬觉得含珏为她造出的人偶不能达到她的要求,所以花恒派人向她示好时,她毫不犹豫杀了含珏,转而投靠花恒,因为花家手里掌握了大批的偃师,何况——”他停了停,揽住她的右臂紧了紧,“还有这次偃师大会。”
“这么说,他们双方都想利用对方,获取对方身上的资源,所以现在暂时合作了,”她啧啧有声,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获取力量和权利,就这么让人不顾一切吗?”
陆醒只笑了笑,没说话。
烛光微微跳动着,满室生香,恍在云端。
只因她在他怀里。
他忍不住侧过头来吻她。
她却大睁着眼睛,显然心思还在别处。
“妬姬为什么会对人偶这么执着?连含珏做出来的人偶她都不满意。”她问。
“也许她想要的,现在还没人能做出来,否则她不会去投靠花恒。”他轻啄她的唇。
“你说,这次偃师之会最后的题目,会要求我们做个什么样的人偶?”她抚弄着他的衣领,“每次题目都是花家所定,会不会这次会按照妬姬的要求来出题,看看哪位偃师能造出她所想要的人偶。”
陆醒闻言抬头,黑眸沉沉盯着她,“你想到了?所以我让你回青宴山,别参加这次大会。”
她笑道:“不是都说好了么?再说你不好奇,妬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陆醒沉思,“看看这次会让你们做个什么样的人偶,也许就知道了。”
她忽道:“对了,如果这次指定要做一个男偶,怎么办?”这可是她的盲区。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片刻之后,她翻到他身上,二话不说拉开他的中衣。
虽然和他有过几次肌肤相亲,但说实话,她的确还没有很仔细地观察和丈量过他的身体,都忙着干别的事去了。
陆醒身体立刻绷紧了。
她冰凉的指尖在他身体上游走,这儿摸摸,那儿捏捏,还把身体俯下来,脸凑到他胸膛上,仔细地看他每一寸肌肤。
她身上混合着梅花香的淡淡酒气萦绕在他身畔,柔软的发丝轻轻挠着他,唇都几乎碰到了他的胸口,他可以感觉到她鼻端呼出的悠悠凉意。
他眸色晦黯,抬起右臂,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不是说只休息么?”
她拿手去按他的胸膛,“我就只看看,你别动。”
他乖乖垂下手,不过声音很暗哑,诱惑着她,“每一处都要看吗?”
她没理他,自言自语道:“什么材料可以做出这种感觉呢?用我平常用的那种鲛皮一定不行,太软了……”
他低声笑了笑。
她手往下摸,按在了他的腹肌上,“这么硬,跟女子完全不同……对了,”她一脸喜色地抬起头来,“上回阿舟带回的那种鲸鱼皮应该可以试试……”
她看见他眼中浓浓的欲色,后知后觉地觉出她和他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并且她身下坐着的部分……
她赶紧从他身上翻下来,滚进床褥间。
他侧身过来抱住她,唇抵在她耳下,“怎么,不看了?”
她拿被子蒙住头,闷闷道:“太晚了,我要睡了,下次再看。”
说好的今晚只休息,她可不能打自己的脸,而且他左臂上有伤,带伤上阵,也显得她太……饥渴了些。
陆醒看看窗外月影位置,的确是很晚了,他叹了一声,熄了烛火,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吻了吻她的额角,“睡吧。”
握雨携云纵然欢美,但就这般相拥入眠,也是另一番温馨美好的滋味。
她果真已是极为疲倦,没一会儿就歪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轻抚着她头顶发丝,微微一笑,也慢慢闭上双目。
月光西移,透过长窗,静静洒落一地银辉。
此刻在花府的一处幽暗密室中,却又有另一番景象。
花恒坐在一间小密室里,面无表情地透过一个小圆镜看着另一间宽敞密室内的情形。
中央的床榻上,两名身强体壮的光裸年轻男人正伺候着一名同样一丝不挂的美艳女子。
除了眉心的一枚深红色印记,她看起来和普通女子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骨架更大一些,胸部更高挺,臀部更丰满,腰肢也更纤细,且全身的肌肤呈古铜色,卷曲的长发则是暗红色,另有一种撩人的魅力。
她修长的双腿此刻正被一名男子架在肩上,那男子埋头在她双腿之间,正伸舌舔着她的私处,另一名男子跪在她身侧,含着她的一边乳尖,她身子晃荡不休,红唇中不断发出娇媚的呻吟。
二十年过去了,这魔族女子还是这般勾人,这般……淫荡。
花恒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了笑。二十年前他在魔界时,就是用的这招将她牢牢钳制在身下,让她对他死心塌地,惟命是从。
魔族男子与女子交合更偏向兽类的方式,只会进攻和发泄,从不会这般委婉伺候一个女子,而他,用他的舌、他的手,摆弄得这女子欲仙欲死,高潮迭起,完全臣服于他胯下。
他知道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可以快速地把她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当然,他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他了,所以他找来了几名年轻而俊美的男人,轮番伺候她,并且把诀窍告诉了他们,果然,这才没多久,这女子便沉在了欲波淫海里,不分昼夜,无法自拔。
说起来,魔族也只是生活在黑虚之海外另一方天地中的另一种人而已,只是他们更野蛮、更原始,更低贱,更接近兽类的生活方式,虽然他们的身体比中州大地上的人类更强壮,力量更强大,寿命更长,但显然,头脑也更简单,更容易被兽欲所支配。
他们生活的地方有大量富含魔力的东西,这真是不公平,如果能全部掌握在他手中,那无疑是获得了呼风唤雨的能力。
自从冒着生命危险从魔界带回那十株幽昙花后,他逐渐尝到了权利的滋味,这种滋味让他上瘾,只是,幽昙花越来越少,而他的地位,还没能完全巩固。
他把家主和城主的位置都让给了大儿子花渔,自己则隐在暗处,观察着花氏家族内各派系的动静,心中暗暗着急。
几日前他听儿子说含珏大师因服食幽煌果而入了魔障之事后,心中暗喜。
他知道,妬姬来了。
妬姬身上有一个秘密,是在与他昏天黑地交合的时候告诉他的,她的家族不满这届魔君的统治,在某个秘密的地方暗暗地培植着一些幽煌果,同时把她送到魔君身边做祭师,以监视魔君的一举一动。
他当然知道妬姬恨他,恨他骗了她,抛弃了她,甚至有可能她逃来人界,就是来向他复仇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一个淫荡的魔族女人而已,他二十年前能掌控她,现在同样也能。
何况做任何事,都是要冒风险的,就如他当年从魔界带回幽昙花一样,如果没有付出九死一生的代价,就不可能换来今天的权利和地位。
密室间厚厚的墙隔绝了那边的淫声荡语,花恒冷眼瞧着,等待着,等妬姬气喘吁吁地泄过了几次身,才推开两室相连的门,缓步走到她面前。
那两名年轻男人悄无声息地退下。
妬姬抬起头,如丝媚眼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启唇,沙哑地笑了一声,含着说不尽的媚意,“你老了,力不从心了么?怎么,不敢在我面前露出你的身体?”
魔界和人界的语言不通,但她当初曾与他混过一段时间,学会了不少人界语言,隐在含珏住所的一个多月中,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语言,她本就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把她看成只知纵欢、头脑简单,极易掌握之人。
不过也没关系,在达到目的之前,让他有这种错觉也好。
她恨不得拆他的骨,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花恒不置可否,目光掠过她酮体上被亵玩过的一处处痕迹,笑了笑,“怎么,他们伺候你伺候得还不满意吗?”
妬姬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恨意,妖娆地舔了一下唇角,“还好。”
花恒在她对面坐下来,审视着她,“幽煌果你何时给我?”
妬姬媚然一笑,“我说过了,幽煌果我已经用完了,如果你的人能造出我想要的人偶,也许它们会重新长出来。”
花恒冷冷地看着她,许久,点头道:“很快。”
宴亭录(1V1古言)双C 第十五章李陵的故事15
第十五章
李陵醒来的时候,陆醒有堂中事务要处理,已经不在她身边。
一晚安睡,她身体一直都是暖的,而且昨晚睡之前,她并没有喝酒。
她坐起身来,抱着被子发愣。
最后她扳起指头算,下山至今,已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以往师父不让她下山,是觉得青宴山的地气和她每天泡的温泉可以滋养她的身体,下山之后则没有这样的条件,不过在凤阳城的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尚好,甚至再多坚持一段时间也无妨。
她乐滋滋的,穿好衣服出了步雨楼。
这日的偃师大会展开了第二等级的比赛。
第叁等级的比赛原本报名的不下数千人,经过驻馆偃师的初步考核后,最终有资格参加的约莫有一千二百人,而到了第二等级的比赛,人数锐减下来,一共只有八十余人。
这次的题目,是要求偃师们做一只自己拿手的某种好斗动物,全部做好后直接放到广场中央相互厮斗,厮斗中坚持时间最久的十只便为胜者。
这次李陵很快就做好了她的作品,用时不到一个时辰。其他偃师们还在埋头苦干的时候,她已经笑嘻嘻地在场馆内走来走去,东看看西瞧瞧,最后为了不影响别人,她干脆坐到了广场的台阶上,无聊地喝酒等待。
这次直到傍晚时分,偃师们的作品才全部制造完毕,只听花渔一声令下,猛虎、凶犬、老鹰、狮子、獾、豹、游隼等各种猛禽猛兽,瞬间扑到广场中央凶狠地厮杀在了一起。
围观群众看得目不暇接,惊呼声不断。
李陵从指尖放飞了一只小小的黄蜂,这只黄蜂扑扇着翅膀,在各种禽兽之间飞来飞去,东蛰一下,西蛰一下,当然,它绝对无法对其他的动物造成什么威胁,但其他的动物也无法灭掉这只黄蜂,最后,它挂在一只猛虎身上,成为场中坚持到最后的两种动物之一。
场中裁判宣布结果后,云台上端坐的紫峰大师嘴角抖了抖,不以为然道:“投机取巧。”
方慧大师忍俊不禁,“这个巧我倒是觉得甚好。”
沉香大师亦笑道:“比赛规则并未说明不能做昆虫,说起来,昆虫也的确算是一种动物,黄蜂也算好斗,比赛过程中亦攻击了其他动物,李偃师不算违规。”
紫峰大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花渔转向西席的几位贵宾,大家见方慧大师和沉香大师都表了态,纷纷表示并无异议。
李陵笑着上前,对众位评判各行了一礼,抬头之时,她朝末座的陆醒觑了一眼。
他也正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李陵将作为这回合比赛的第二名,进入到最终的决赛中。
这一晚会馆内又设有酒席,陆醒找了个借口推掉了,先回了逐月堂。
他在议事厅里处理了几桩事务后,竹墨进来了。
他问道:“如何,有消息了么?”
竹墨道:“近年来青宴山并没有采购什么珍稀药材,也没有医师在山上长驻,不过八年之前开始,锦烜大师每隔半年便会上一次青宴山。”
“哦,锦烜大师?”陆醒手指在桌上轻叩,“可有查到他为何人施针?”
“还没有,”竹墨笑道,“青宴山的人嘴很紧。”
陆醒颔首,“再查。”
竹墨退下后,他在议事厅中坐了片刻,回了步雨楼。
此时落日已沉,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暮色迷蒙,天边却有乌云凝聚,步雨楼外青竹婆娑,沙沙作响。
他从净室出来,走到卧室之内,取了一件宽大白袍穿上,刚系好衣带,听见窗下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他走到窗前,将虚掩的长窗推开。
李陵手里拿着一根竹枝,玩着竹枝上的一片细长竹叶,正斜靠在另一扇雕花长窗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探出身去左右看了看,“为何不走正门?”
她笑道:“难道你不知,夜探香闺,常常都是走的窗户。”
他脸黑了黑,“到底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更何况其一,现在还没到晚上,其二,我这里不是什么香闺。”
她走了两步,身子靠到他打开的这扇长窗上,手中竹枝伸过来,在他下颌上轻佻地挑了挑,“不是香闺,但有美人呀!”
他一身白袍,淡雅温润,眉目清隽秀朗,如玉面庞似夜空皎月,不是美人是什么?
他不说话,下颌微抬,只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她将手中竹枝往外一丢,“不解风情。”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快下雨了,你不进来么?”
她不搭话,半靠在窗棱上,抬眼往顶上屋檐一望,又转向青翠竹林,目光在林间那座石亭内停了停,接着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脸。
“这里为什么要叫步雨楼?”她问,“因为这片竹林吗?”
其时斜风摧竹,翠叶沙沙,黯淡天光下,满园修竹如波轻伏,重重迭迭。
她一身青衣,漆黑发髻间只插了一支碧绿竹簪,斜倚窗前,是这帧清淡的水墨画前醒目亮丽的一道身影。
陆醒目不转睛地瞧着她,摇头笑道,“不是。”
“那为什么?”
“这座小楼原本是上任堂主所居,他喜好风铃,在屋檐上挂了不少银铃,”他道,“不过我不太喜欢,所以封住了。”
“那你住了这里,他现在呢?”
“天地广阔,自有逍遥去处。”
“哦。”她眸光一黯,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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