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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亭录(1V1古言)双C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闲雨
他将她的细微表情全都看在眼里。
片刻之后,楼上银铃解封,高高低低的细碎铃声随风荡来,隐隐约约,一时清脆如珠落玉盘,一时又沉凝似雨坠屋檐。
“好听么?”
她眼中光芒悄绽,抿嘴笑道:“好听。”
“那便让它这么响着吧。”他笑道,探身出去,长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过去。
天色空濛,沙沙细雨降临,一阵晚风荡来,斜雨飘洒,将她肩头衣衫飘湿了一片。
“快进来。”他道,握住她的手腕。
长窗开得很低,她就着他手臂上的力道,轻轻一纵,立刻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他将窗推上。风雨被关在窗外,她被箍在他怀中。
幽暗的室内,微有暗光的窗前,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身体贴到了最紧,隔着薄薄的衣衫,每一部分的起伏都能被对方清楚地感知。
沉郁浓重的呼吸,热烫的身体,像要嵌进对方身体的手,舍不得稍稍离开的唇,都在这个雨夜里烧起隐秘而又撩人的火。
“你……不是还有伤么?”她圈着他的脖子。
他右手扣着她的臀,按着她紧紧贴着自己,他的一条腿已挤进她双腿之间,挤压着她平坦而柔软的小腹。
“微不足道,”他含着她的唇,沙哑低喃,“不过也许是不太方便,你可以在上面。”
她只是回舔他的唇,不回应他的邀请。
“别告诉我,你今晚又只是来睡觉的,”他低笑,轻咬她的下唇,身下微微朝前挺了挺,“你想憋坏我么?”
她微微眯起双眼,“在上面?”
“是啊,”他手移上来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的下巴,颈下,继续诱惑她,“你可以……尽情享用我。”
她笑着瞥他一眼,推开他朝床榻走去,拿起床头小几上的火折,点亮烛火。
朦胧的烛光中,她解下自己的腰带,取下酒壶。
他斜靠在窗前,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
她背对他,脱下被雨淋湿的外衫,现出轻薄的雪白中衣。
知道他就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背如针芒在刺,指尖都在微微发着抖,咬唇解开中衣。
烛火跳动着,晕黄的光映在她肩头一寸寸露出的肌肤上,继而在她光裸的后背染上一层暧昧的色调,他深吸一口气,呼吸越发沉重。
下裙接着落到地上,她抬了抬脚,从那团衣物中挪开,取下头上的发簪。
青丝如瀑泄下,她朝他转过身来。
他仍然斜靠在窗前,姿态慵懒,但在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眼光发直,喉咙发干,唇边的笑意收去。
她下身穿着一条短至膝上的纱裙,上身仍然穿着一件肚兜,但那是一件几乎透明的白色轻纱小兜,紧紧贴在她身上,两条以小粒珍珠串成的肩带在她肩头闪烁着微芒,她玉桃的形状在轻纱下清晰可见,两点桃尖已经挺立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它们的颜色。
他眸光黯沉,喉结滚动,直勾勾地盯着轻纱下隆起的峰丘,浑身的血都往下腹汹涌而去,他挺直身体,朝她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他身体里欲望化作的野兽便长大一分。
她在他注视下弯腰脱去中裤,腰上只余那条薄如蝉翼的纱裙,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细致纤长的双腿紧闭着,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喉头一紧,喘息浊重,浑身血脉偾张,觉得自己完全化为了一头凶兽,身下胀得发痛。
这般云罩雾笼,欲遮还露,比身无寸缕,更勾人、更让人亢奋而情致高扬。
她偏头,身后流云般的青丝轻荡,笑着问他,“我是继续脱,还是不脱呢?”
他马上回答,声音低沉紧绷,“不许脱。”
他拉开自己的襟袍,他没有穿中衣,修长精实的身体直接袒露出来,肌理分明,每一块肌肉,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腹肌两侧的人鱼线斜斜向下延伸,隐入松松系着的腰带下。
薄薄的绸裤被紧紧地顶着,隐隐约约能看出它偾张勃发的形状,她口干舌燥,移不开目光。
他嗓音沙嘎地不像话,“昨晚不是没有看完么?今晚你可以看个清楚。”
“好啊,”她舔了舔唇,“那我可真要好好看看。”
他握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每分每寸。”
她被蛊惑着,拉开他的腰带,手指轻挑,将卡住的薄裤挑开,不经意划过跳动直立的阳峰时,他呼吸一窒,闷哼一声。
他再次完全袒露在她面前。
块垒分明的叁角地带中,他胯下的欲龙昂着头,绷紧到了极致,昭示着他濒临爆发的欲望。
这的确是一具最完美的身体,她见过,也抚摸过,体会过这具身体给她带来的巨大欢愉过后,它更令她感到情潮翻涌,欲念滚滚,腿心不自觉地一阵阵收缩。
他踢开滑到脚踝的裤子,仰躺到床上,伸出右臂把她抱来跨坐在自己腿上,右手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地往上抚摸,在裙下摸过光滑的长腿,抚上她的腿心,摸到那里湿滑一片。





宴亭录(1V1古言)双C 第十六章李陵的故事16
第十六章
窗外雨势渐大,淅淅沥沥和着风拍打着窗,渐渐将那窗纸润得湿沉。
楼上银铃击鸣,风雨之中忽高忽低,如潮涌,如歌曼。
烛火晕出一室活色生香和旖旎春景。
她坐在他腿上,以手丈量着他。
偃师的双手,并不算细嫩,握刀和掌控各种工具的指腹上还有薄薄的茧,按在他身体上的手指纤韧而有力,每一下的抚触都刺激得他吸气、轻吟。
尤其他眼中看到的她如此娇艳绮丽。
烁着温润珠光的肩带吊住那薄薄的轻纱,延伸到修长的颈后,在锁骨凹陷下去的地方投下一线阴影,更显得那锁骨玲珑精致,薄纱下玉乳的弧度优美,乳尖像是两粒颤颤巍巍的樱桃,引得人想要立刻含在嘴里品尝。
同样是一条珍珠串成的细腰带,松松系住了她肚脐下的那条纱裙,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下点缀着一圈隐约的珠光,裙下那处至美之境若隐若现。
这景象让他几欲发狂。
他半躺着,咬牙忍耐着,任凭她在他身上撩起一簇簇的火苗,欲火烧上他的脸庞,在他眼角眉梢处泛起一抹绯色,令他唇色滟潋,眸中欲色沉沉。
他右手同样爱抚着她,在她丈量他的同时,长指也在她腿间揉戏捻弄,慢慢拨开两瓣湿润花唇,轻轻往深处探。
她身躯轻颤,抬起头看他,手撑在他腹肌上,“还继续看么?”
“继续呀,”他深吸一口气道,“不是还有地方没看么?”
他意志力惊人,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还能再忍一忍。
她咬唇,拉开他在她腿间肆意挑逗的手,往后退了退,立在她面前的阳峰剑拔弩张,怒意狰狞,顶端绷得如丝缎一般光滑,感觉到她的注视,它难耐地在她面前搏动跳跃。
她忍不住轻轻一笑,用手握住它,捏了捏以示安抚,另一只手往它下方抚去,探索他两腿间的奥秘和构造。
他倒抽一口气,一声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自他喉间逸出,听在她耳里,像是催情的春药一般,让她感到浑身一阵酥麻,春情涌动不止。
“看完了么?快坐上来。”他出声催促,额角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青筋隐现,已经忍到了极限,想要尽快进入她,得到她全部的抚慰。
她跪起来,慢慢挪到他胯间,扶住玉茎,抵在自己双腿之间。
他立刻朝上挺了挺腰,情急之下冠头滑了开去,没能进到渴望的地方,他哑声说:“让我来。”
他扶着它在她腿间摩挲,顶开她的花瓣探寻着,找到花径入口,挺动腰胯往上顶。
顶冠挤了进去,她还没来得及适应他,他手臂箍住她的腰,急切地将她按坐下来,阳峰一下全部纳入她体内,他满足舒叹的同时,她惊叫出声。
巨大的阳峰毫不留情地撑开她,嵌入她体内最深处,又胀又疼,她生气地揪他腹上的肉,却发现根本揪不起来。
他笑着哄她,“好了,现在慢慢来,你想怎样都可以。”
终于进到了那处芳美秘境,她紧密的包裹和无处不在的挤压令他紧绷的身体暂时得到抚慰,快感如潮水波波涌来,他深深喘息,放松自己,将主动权交回给她。
她狠狠瞪他一眼,俯身撑住床榻,慢慢抬起臀部,将他吐出来,直到冠头卡在花径入口,再摆动着身体将他重新纳进来少许,如此反复地,缓慢地,让他一点点撑开自己。
亲昵的摩擦酝出快感,酿出春液,春水润在身体里,他的存在终于完全被接纳,最坚硬的部分被深深埋在了她身体里。
再次将他完全含住后,她气喘吁吁,香汗微微,撩开垂落下来的黑发,撑在他腹部稍事休息。
即使不动,紧紧结合的部分也像是不听使唤,不断地轻颤、收缩,相互吸吮,每丝细微的牵动都引起全身的麻意和痒意,像有虫蚁在咬噬。
她试探性地开始扭动身体,从腹下热烫之处升起的快感立刻向全身荡漾开去,身体的焦渴似是得到了一丝满足,但很快,又牵动出更深更急迫的需要。
她坐在他胯间,有些生涩地摆动着肢体,觉得这个姿势带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他在她身下,随着她每一次的轻摆慢摇而轻喘、低哼,有伤的左手捉着她的脚踝,右手则有力地爱抚着她光光的大腿,时不时配合她挺动一下腰胯。
他枕在自己丝缎般的黑发上,眼光迷离,唇色鲜艳,连白玉似的面庞都染上了桃花般的粉艳,每每她动得幅度大些,他便会控制不住地轻喘、大口呼吸,沁着薄汗的胸膛深深起伏,腹部随之而下凹,块块肌肉更加分明,一派香艳诱人的风光尽收她眼底。
而他在她身体里的部分,很安分地约束着,只是填满她,涨满她,随她的扭动在深处抵着她,磨着她,缓慢碾过她探寻的每一处,引起她的颤抖和娇吟,果然如他所说,供她享用,供她……蹂躏。
外头细雨迷蒙,暮色苍茫,屋里却是一片火热迤逦。
烛火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投在墙上,那壁上的影子摇曳着,晃出满室暧昧与缱绻。
他贪婪地注视着她,她双颊嫣红,朱唇微启,眸光醉人,妙曼的胴体在他眼中漾出销魂的曲线,两粒樱桃鲜艳欲滴,令他心摇神荡,而轻纱掩盖下两人结合的那部分清晰可见,他看见自己被她紧紧含住,裹住,缠住。
他欲火高炽,掌住她的腰肢。
“不要乱动,这样来。”他引导着她,教她抬起臀部,低抬轻放,继而前后左右摆动腰胯,让她上下含弄他,左右绞磨他,而他配合着她,共同寻着她深处的极乐之点。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她随着烫在她腰上的大掌舞动,忍不住问道。
床笫之间,他不算生涩,很多时候,都是他在主动挑燃她,指引她。
“阁中有双修功法,我曾经看过。”他笑道,作为丹青阁着力培养的掌门人,只有极少人修习的双修之术,他也必须了解,不过他之前对此不感兴趣,只略略翻过,大概了解了就丢到了一边。
“好啊,怪不得……”她轻嗔着,瞥他一眼,“那……你有没有跟别人双修过?”
“你说呢?”他陡然坐起,紧密嵌合的部分本就敏感之极,丝毫的感觉都能被扩大数倍,更别提如此大的动作,她没有防备,低呼一声,身子往后一仰,玉茎滑出来一大半。
他掌住她的背脊把她按回来,一口咬住他渴望已久的一粒樱桃,隔着轻纱把整个乳晕都含在嘴里,重新把自己挺进去。离开的部分重新密合到一起,一瞬间的快感尤胜之前,令人魂为之销。
“第一次不是给你了么?”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一侧乳尖,“是你要的,既然要了就得要到底。”
“我没有!”她扭动着身体,极力辩白,“我告诉过你,是茶送错了……”
“我不管,反正木已成舟,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他不由分说,换了另一侧乳尖含弄,惩罚似地轻咬了一下,接着加重了吮吸的力度。
她喘息声急促起来,眸中如春水横波,双腿轻颤着,不由自主夹紧他。
“唔……”他低哼一声,“放松些……”
他咬牙忍耐片刻,挺腰狠顶了一记,才重新躺回去,拉过她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继续。”
她晕生双颊,抚过他的下腹,手掌贴到他胸膛上,按住他的两点茱萸,他在她里面的部分随即振颤跃动,牵磨挤压出更多酥麻和电流般的快感,他深深吸气,低笑道,“再继续,不要停。”
她轻摆腰肢,柔臀上下左右不断磨挤在他胯间,他仍是掌着她的腰,在她里面随她的节奏轻拱缓动,不时深探浅琢,相互的碾磨和绞缠让两人低吟轻喘,浑身像沉浸在暖洋洋的春水里,而下腹烧来的欲火一波比一波高扬。
她很快掌握了章法,也很快寻到了深处的那一点,他挺直身体,耸动腰胯去顶弄碾压她,身躯交合的部分似火燃烧,快意和热意将她遍身煨出娇艳的霞色,看在他眼里,越发冶丽难言,勾魂摄魄。
身在情海欲波之中随浪起伏,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蒙不清,撑在他身体上的手开始用力,口中无意识的娇吟声越加婉转柔媚,和着时轻时重的风雨声和银铃声,像是一首令人耳热心跳的欢魅之曲。
他迷醉地盯着她,他喜欢看她因他而情潮翻涌的模样,喜欢她在他身上娇吟流泪,喜欢她颤抖着包裹他,迎合他,与他交颈缠绵,共赴极乐。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他伸手探入两人交合之处,在她肿胀的花蕊间爱抚着,揉捻着,为她推波助澜。
她口中发出似泣非泣的呜咽,无力地俯下身来,他坐起来抱住她,一口含住她送过来的乳尖,她浑身颤抖不已,下腹一阵剧烈的抽搐和痉挛过后,身体放松下来,私处却仍疯狂挤压绞磨着他。
快意似万马千军奔腾而来,他情热如沸,亢奋到了极点,右手撑着床榻,左手抱紧她,劲腰挺动,开始忍耐已久的冲击。
她高潮过后的身体已是极端敏感,他每一次的撞击都引起她的痉挛和抽搐,她低泣着哑声哀叫,“不要……”
“不要什么?”他吸着她的乳尖,再是重重的一记深顶。
“不要……不要了……”她双手从他发间穿过,抱着他的颈脖,娇躯摇摇欲坠,“你快些……”
“好,马上就好。”他哄着她,低声安抚着她,身体却不顾一切地持续撕咬她,攻占她。
巨大的欢愉和渴求令他无暇顾忌左臂上的伤,伤口裂开了,鲜血渗出来,些微痛意被他抛诸脑后,他咬开她肩上的珠带,细小的珍珠蹦跳着洒满床榻,又滚下地来,四处都烁动着温润的辉芒,星星点点,缀满一室。
轻纱落在她腰际,他埋在她双乳之间,狂乱地舔她的乳沟,啃咬她再无遮掩的乳尖,叼进嘴里吸食,如饥饿的人不放过渴望已久的美味之物。
风疾雨狂中,他意乱情迷,昂起头朝她唇上寻去。
“吻我。”他沙声低唤,身下动作不曾停歇。
她在迷蒙和虚软之中埋下头来,抱住他的颈脖。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他狂热地吻上来,堵住她的唇,舌尖蛮横地顶进去,喘息着吞下她的低泣和呜咽。
他死死抱着她,抓着她的臀,凶悍地一次次顶进她身体深处,在炙热和振颤中再一次将她送上高峰,暴风骤雨中,他身体里蛰伏已久的那只兽也终于释放出来,叫嚣着化为热潮滚滚扑来。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风也住了,只听见屋檐上的雨珠一滴滴坠下,击打在廊下的青石板上,绵长而又清脆。
床褥乱成一团,汗湿的两具身体仍然紧紧交抱着,她垂着头,无力地埋在他颈窝里,仍在轻颤,低泣,他轻吻她的肩头,掌心来来回回地爱抚她光裸的背脊,她柔软的胸乳仍然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黑发交缠,水乳交融,心跳和喘息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宴亭录(1V1古言)双C 第十七章李陵的故事17
第十七章
陆醒素性爱洁,沐浴后他先让怀里的人在浴池里泡着,自己去把床褥换好,再过来的时候,发现浴池里的人居然醒着。
“你的伤口裂开了,又在流血。”她提醒他。
“没关系。”他笑道,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再用干净的衣袍将她裹住,抱回卧室。
他把手臂上的伤重新包扎好后,发现床上的人破天荒地一直睁着眼睛看他。
他挑眉,“你不困吗?”
她穿着他的一件中衣,宽大的衣衫根本遮不住玲珑的身体,被子只搭到胸口,两条手臂放在被子外头,颈下一抹起伏的浅影在大领口里若隐若现。
“你把这个收集起来做什么?”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 把手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来,拎起几上圆盘内的一颗小小珍珠。
他坐到床边,俯下身来,埋头吻她敞开衣领内的肌肤。
她身体还是很凉,不过比前几次已经暖了一些,没有冰冷的感觉了。
“我喜欢你穿着它,”他瞧着几上迭放好的那件轻纱小兜,浅浅笑道,“不过带子被我弄坏了,你可以把它重新串起来,我们成婚的晚上再穿给我看。”
她身体一僵,推开他慢慢坐起身来。
陆醒心往下沉了沉,握住她的手腕,“阿陵……”
她没说话,低垂着头,因刚沐浴过,她的头发全部束在头顶,只有几绺发丝撒落在颈间,宽大的衣领滑到一边,越发显得颈脖纤细而修长。
他把她揽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抬起她的下颌注视着她的眼睛,“阿陵,你不想和我成婚么?”
她忽然哈哈一笑,两条手臂圈上他的肩膀,“成婚有什么意思?”
陆醒心中犹如百爪挠心,但他按捺着,将她的手从肩上拉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
“那你觉得,我们这样算什么?”他眸中的笑意逐渐隐去,脸上神色沉了下来。
她逼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尽量挤出几丝笑容,“陆醒,我们的身体很契合,不如我们做情人吧?一个月……或者叁个月?”
“情人?一个月?叁个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他笑了出来,但笑容古怪,语气也有些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一向都是温和的,像是春日里暖风拂过的潇然玉树,清朗俊隽,而在情欲涌动的时刻,他是热情的,体贴的,既烈似暖阳,又柔如春水,即使有时带着几分侵略和危险,但从未让她觉得不适和害怕。
而此刻,那双时时漾着波光而滟潋生辉的眸子注视着她,敛去了闪烁的光芒,沉如深不见底的渊潭,没有什么波动与情绪,可无端让她觉得心惊肉跳。他唇边仍挂着笑意,但这笑意分明带着几分难堪和嘲讽,还有一丝愤怒。
她的心狠狠楸了起来,但她保持着笑容,状若轻松地说:“对啊,事先说好,不过是求身体的欢愉而已,我们好聚好散,等倦了的时候,分开也好做朋友。”
他眼中逐渐结了冰,寒意在他脸上漫开,连那丝笑容也消失不见。
他松开她的手,垂下眼帘,长睫盖住了那让她透不过气来的两道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无声地叹息。
良久,她问道:“你不愿意?”
他抬起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冷静,声音也很冷静, “我不愿意。”
她怔了片刻,笑了一声,“不愿意就算了,正好这会儿雨也停了,我离开便是。”
他衣袍下的手紧紧拽了起来,但她没看见。
她下了床,脱去他的中衣,穿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想了想,将他整整齐齐迭在几上的纱兜和纱裙也拿了起来。
他并没有看她,只凝视着几上的烛火,坐在床边一动也没动。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她说。
他身躯僵硬,半晌低声回答:“好”。
出了步雨楼,李陵取下腰间的酒壶,仰头把剩余的酒一口喝光。
雨后夜空如镜,斗转参横,漫天星辰现出耀目辉芒,廊前还有雨珠连绵下落,滴答,滴答,寂静而幽凉,让即使喝了酒的身体也觉得一阵寒冷。
她想,这样也好。
这事本是她的错,她不该招惹他,更不该控制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叁地和他如此亲密。趁如今还未泥足深陷,早些抽身也算明智之举。
也许不久他就会忘了她,毕竟大千红尘,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她不过只是他身边一个短暂驻留的过客。
离去时的牵扯,少一些是一些吧。
她也没什么好伤感的,这段时光的欢愉,足以回味很久。
她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座小楼,继而抱紧自己双臂,静静离开。
半夜的时候,花蓁醒了。
被她一直搂着睡觉的小人偶元宝又不见了。
她披上衣服,爬过在外床睡着的奶娘,悄悄跑出了屋子。
她在花园里四处寻找着,终于看见假山下蹲着一个小小人影,正拿树枝在泥地上划着什么。
小花蓁一撅小嘴,跑上前小声道:“元宝,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一点都不听话。”
她抱起小人偶,扯掉它手中的树枝,“脚都弄脏了,我怎么抱你睡觉?”
她鼓着两坨圆圆的小脸蛋,往元宝脚下看去,雨后的泥土很湿软,树枝划在上面的痕迹在夜光下异常清晰,花蓁不觉多看了两眼。
那痕迹并非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线条组成了一幅画,画面上一个女人仰着头,手里举着一个无头小婴儿的身体,正把婴儿的一条手臂咬在嘴里,地上散着几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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