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我错开眼去看了眼小安，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害，尖叫一声化成了一片光雾。
而后，我被人拥入了怀中。那个怀抱珍惜又心疼，带着莫名熟悉的味道，我抬头，只看到了一个坚毅的下巴。此刻，所有的恐惧都化为了安心，我躲在他的怀中。
他一手护着我，又伸出一只手来。
那个令我恐惧的，轻易要了我性命的东西边开始惨叫。抱着我的天使低下了头来，声音温柔：“好姑娘，别看。”
我下意识地遵循了他的话，闭上了眼睛，而后，又是一声惨嚎。我听得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又凑近了我的耳朵：“你要去哪儿？”
“去，去找裴璐。”
天使抱着我落了地，我眼看着身边又恢复成了操场的景色，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了他的样子。
竟然是……他。
“还记得我名字么？”他看着我。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僵硬地转移了话题：“谢，谢谢你又救了我。你是特意赶过来的么？”
“你是我的姑娘，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任何危险？”他说道，漂亮的手轻轻托起了我的下巴。
他的指甲有一点尖，泛着寒光。但奇怪的是，却不疼，仿佛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柔软。他目光凝视着我的脖子，目带寒光：“没人能保护我的姑娘。”他说道，而后凑过头来。
我看着那动作，头忍不住往后缩去。
他伸出一只手来，牢牢固定住了我的头。
而后……
湿润的，带着让人心惊的温柔，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伤口，我的耳边又多了一句带着水汽的话：“没人能伤害我的姑娘。清仪，这次我在你身边，谁也赶不走我，谁也别想分散我们了。”
我咳嗽了两声，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天知道，我土生土长，在今年七月半之前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灵异事件，就因为不遵守规矩一次，就有了个……特殊的身份？
他轻笑着：“我永远都不会认错我的姑娘。”
而后，他拉着我的手：“既然你要去找裴璐，正好可以一起。”
我并不是很想带他去见裴璐。裴璐是玄门中人，想必也不会喜欢他。
他最后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话：“最后一次让你记住，我的名字。”
“玄墨。”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十六章 救命
第10章
玄墨。
这个名字在脑袋里过了几次，我终于确定已经记下了，便肯定地点头：“我记住了，再也不会忘记了。”
其实也不过多此一举罢了，就凭着他今天救我的场景，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了。
忽然我一拍头，被帅到之后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糟了，他有危险。”
“他没有危险。”玄墨放开了我的手，抱着胸，眼神肆意风流，在提到了裴璐的时候眼睛之中却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进了鬼域，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信号。”
“鬼，鬼域！”我结结巴巴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急忙抓住了他的手，又放开了：“一听就是很危险的地方。玄，玄墨，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玄墨冷漠地哼了一声：“不可能。”
也是。玄墨已经救了我一命了，又不是欠着我和裴璐的。我想了想：“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我得去帮他了。”
瞬间，我感觉到了什么不悦的气息弥漫在我身边。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玄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凉意，却让我敏感地察觉到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约，约定。
我一拍脑袋瓜子，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了。我看了看玄墨：“那也得我忙完了事情才可以啊。再说一次，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你真是一个好人。”
说完我便不再犹豫，不管后面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就继续朝着外面跑去。
渐渐地，就有了人声，我松了口气。
只是我身后的玄墨总是步调不紧不慢地跟着我，让我有种在被追逐中的急迫感。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那儿可能很危险，你别跟着我了。”
他嗤笑了一声：“你是我的人。”
“我不是你的人！”我立即反驳道。就算是，就算是我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但我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玄墨简直是……
“救命之恩，当……”他斜着眼看着我，引来了不少边上同学的注视。
“下辈子再还！大恩不言谢，我走了！”我急忙停住了他的话，就怕他来一句话彻底把我堵死。
他冷笑了一声，身上天生就带着高贵冷漠的气味，让我有种不能继续说下去的错觉：“你生来就是我的，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别想逃脱。”
他身上有种不肯放弃的执着，眼神阴鸷又可怕。他的目光仿佛化为了实质，将我牢牢锁住，我挣脱不来，挣脱不得，也挣脱不了。
“我……”我还想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住了口，再也说不了。
就，就算上辈子我和他之间真的有点什么，他怎么保证我还有下辈子，凭什么预定我的这辈子和下辈子。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和下辈子，我就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全新的我。
他叹了口气：“你执意要去，我且护着你去。”
我硬着嘴：“谁要让你陪着了！我就算一个人也能去的！”
他轻笑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我自讨无趣，又在继续往前走去。他走到了我身边，也不催促我，每一步都在配合我的脚步。我走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败给了他：“……那个玄墨，你知道鬼域要怎么走么？”我只听玄墨说了一次，但真的不知怎么去。
他听我说完，便再也忍不住笑了两声：“执意要去？”
“一定要去。”我回答道。
“那便去。你好好跟着我。”他说道，而后走在了我前头，算是带了路。
他在前面，我在后面。他等了我一会儿，见我还是没跟上，便转头凝视着我：“怎么？后悔了？”
“你才后悔了！”我急忙顶嘴，三两步跑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下巴一抬：“走，带路！”
他勾了勾唇角，而后伸出手来，牵住了我的手：“走吧。前面危险，我护着你。”
我看着我们两只互相拉住的手。他的手纤瘦修长，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手很有力，只是轻轻抓住了我的手，却让我的手再也动弹不得。
他的手很冷，在这样的日子中冷得不正常，却很好地中和了我身上的燥热。
他带着我，每一步都在照顾着我，但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身边的每个人都错过了我们，我们每一步都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走了没几步。
不过数十步的功夫，我们奇迹般地到了康宁。
“这儿……”我呢喃出声，打量着康宁的废墟。
我上次和裴璐一起过来，不过是远远地监视主治医生，但是等我真正踏足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地方说它是鬼域一点都不奇怪。
四周的阴影之中仿佛酝酿着不知多少的鬼怪，不时有阵阵风吹过。和现在的天气完全不同，每一阵风都带着透骨的凉意，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打了个哆嗦，玄墨冷笑了一声，那阵凉意迅速退去：“雕虫小技。”
我不由自主地就更靠近了他一些。他身上即使是冰凉的，却带着一股特殊的，让人不易察觉的暖意。
“走吧。”跟着他一句话，我跟在了玄墨的身后。
“这儿，这儿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这边的环境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七月半那天，说话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就带上了点哆嗦，人也更靠近了他一些：“好像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看着我们。”
“你想看到？”他问我道。
我急忙摇头，才不想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
他笑了笑：“总要熟悉的。清仪，不要抗拒，学会习惯。你总是要学会在我的世界里生存的。”
“为什么不是你到我的世界来？”我下意识就反问。
一看他所谓的世界就知道有很多妖魔鬼怪。此刻的我竟然忘记了我虽然和他有约定，但是打定了主意，怎么都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乖。”他抚了抚我的额头，而后……
我眼中的世界瞬间变了。
在阴影里面，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双眼睛，他们都被隐藏在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对我，或许是对玄墨垂涎三尺，不过碍于玄墨，他们都不敢过来。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似乎有一些已经抵挡不住诱、惑力开始蠢蠢欲动了。
“别怕。”他说道，而后在前面带路。
奇怪的是，那些东西随着他的脚步轻易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好，好厉害！他真的好厉害！总觉得有救了！
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伸出手来，还没忘记调侃我：“喜欢上、我了？”
“没有！”我几乎秒回答，而后又硬邦邦地回复：“快去找师、兄了，我怕他有危险。”
奇怪的是这次玄墨没有生气：“好，我们快点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会护着你，别担心。”
我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我总感觉那就是裴璐。来不及多想，我加快了脚步，就朝着声音源头跑去。
数十秒的功夫我就跑到了那个地方，来不及喘气儿，我终于看到了电话中失联的裴璐。
他对上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数不清有多少细长的腿，，在月光下散发着黑黝黝的光芒。那是一只巨大的蜈蚣，但它每一只脚上都有一个人头在咆哮嘶吼，它的脸更是长成了一种诡异的，让人恐惧的人脸的样子。但那张人脸并不完整，鼻子似乎还埋在五官之中，而眼睛已经成了型，歪歪斜斜，瞳孔特别突出，眼白却是凹陷下去。嘴角之内长满了
密密麻麻细小的獠牙，滴着青绿色不详的液体。
我光是看到就知道若是被他碰到，便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裴璐因为这一次撞击，已经失去了意识，口中偶尔还会溢出几声呻、吟。
会死人。
得想办法救下裴璐。
我脑海里窜过了两个念头，完全来不及害怕腿软，在蜈蚣又一次要袭击过来之前，我张开了手，挡在了裴璐身前。
蜈蚣嘶吼了一声，而后朝着我而来。
我四处探看，玄，玄墨去哪儿了！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十七章 鬼域
裴璐在地上生死不明。
玄墨也忽然之间不在了身边，现在能救裴璐只能是我。眼看着这只巨大的，让人恶心的蜈蚣已经要过来了，我急忙缩回了自己张开的手臂，将裴璐给拖离开了本来的地方。
蜈蚣本以为这一次能够袭击裴璐，却被我这个动作给激怒了。
裴璐其实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他平常就是个十分可靠的形象，现在忽然之间这么脆弱地躺倒在了地上，让我保护欲无尽升腾起来。今天就算是没有玄墨的帮助，我也一定要救下裴璐。
我想着，在蜈蚣下一次袭击来之前，使了吃奶的劲儿，努力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带你走……”
话还没说完，玄墨黑着脸出现了。
我一脸无语。刚不知道去哪儿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来，嫌弃地勾着裴璐的衣服领子，像是拿了一袋让人嫌弃的垃圾一样。裴璐一半的身体还落在地上，一半被玄墨给控制在空中，那场景简直是无法直视。
“不准接触别的男人。”玄墨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些许的嫌弃。
我刹那之间已经不知怎么来形容我的心情：“但他救过我很多次，现在我必须要保护他。”
玄墨的脸色更黑了，衬着他白白的头发，简直能让人不寒而栗。而奇怪的是，在这关键口，我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了。我好像心里隐隐约约就是吃定了玄墨不会和我生气，一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一般：“你自己都说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你欠了他多少次！”一瞬间，这位看上去高冷的玄墨就像是一个在闹脾气的三岁小孩，因为一颗糖而哭闹不止一样：“不管补多少次，我都替你还给他！”
“但没他我早就死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看着他更加黑了的脸色，我刹那之间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由甩了甩手。怎么忽然我也变成了一个小屁孩，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的关键难道不是应该齐心协力来对付这只让人恶心的大蜈蚣么：“玄墨，救命之恩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个蜈蚣？”
“蜈蚣？”他念了几次，脸上忽然挂上了笑容。
一瞬之间，天光破云。
我呆呆地回复了一次：“对的，蜈蚣。”
我这个时候才发觉到，好像我们之间争论了这么久，早就忘记了最关键的一件事情。这个蜈蚣按照刚才的速度早应该袭击我们，但他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符一样，再也没动过。
这是……
“那我现在救了他一条命，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玄墨慢吞吞地说到，眼中充满了势在必得。
我摇摇头：“先不要说这些了……”
下一秒，我眼中那只随意就可以要了我和裴璐小命的蜈蚣就已经化为了粉末，消失不见了。而玄墨的身影也渐渐暗淡了下来，他眼光直勾勾地看着我，拉着裴璐的手也渐渐放开：“我要走了，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伸出手去，抓住了玄墨的手：“你，你去哪儿？”
他的身影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一点点碎裂而去，只留下了淡淡的，带着些许惆怅的声音：“清仪，下次不能再拒绝我了。等我回来。”
我心里没由来一阵酸涩，想要抓住他的手。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手，反向抓住了我的手。最终，他的身影消散而去，就像是一场梦，醒了，了无痕迹。
“扑通”一声，裴璐彻底落在了地面上，也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收起了茫然，关心地看向了裴璐。
裴璐不知在和蜈蚣斗争的时候是受了多少的伤，他向来清秀干净的脸上染上了灰尘，脸颊之上更是多了几条伤痕，伤痕已经凝结，露出了让人心惊的紫色淤痕。
他身上的衣服也豁了几个口子，露出已经脏了的身躯。我看着不由心酸。我不知他伤了多少，也不知道在康宁之中隐藏了多少这样的怪物，现在重中之重就是带着裴璐安全走出去。
这次，是真的要靠我自己了。
玄墨消失了，裴璐也昏迷不醒。
我咬咬牙，将裴璐从地上扶了起来，拖着他艰难地朝着康宁的大门走去。
裴璐现在的姿势想来也是很不舒服，他闷哼了一声，让我不由地又放轻了动作。我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拖动着他走了没几步，从这儿到康宁门口，实在对我来说是太过艰难了。
而更可怕的是……
周围那些阴影里不知名的东西越来越多，似乎每一个都想要涌出来。他们想要我和裴璐的命。我吓得已经是牙齿咯咯作响，偏偏还要努力骗自己是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醒醒，师、兄你醒醒……”我一边努力拖着裴璐离开，一边轻声呼唤着，小心得控制着我和裴璐之间尽量不要接触到属于另一边的东西：“我们现在太不安全了，你醒醒，我们得快点走了。”
他似乎是终于听到了我的呼唤，无力地睁开了眼睛一下，声音中出气儿更多：“师、妹，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儿太危险了，你快走。”
即使现在的时机不太对我都几乎要被他给逗笑了，感情这一位以为他不重要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同一门关系。我是不会丢下你的，你呢，稍微配合点，我们争取努力快点跑出这个地方。玄墨说这儿是鬼域，太危险了，有什么都等出去了我们再慢慢说好不好？”我虽然是打着商量的语气，可就没和裴璐有商量的打算。
让我丢下他自己逃命，他想得倒是美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别任性。”
我气得不行，恨不得狠狠拧他两把，但又心疼他受了重伤：“我倒是想自己逃命啊。但我话就是放这儿了，你不和我一起跑，我是不会自己一个人跑路的。”
“你这又是何苦……”他叹息了一声，这次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式，不再和我拗了，一心一意地挣扎着跟我一起走。
时间已经不早了，怕是在没过个把小时就要到午夜了，我心里那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真真切切要发生，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康宁怕是来不及了，我想大概得找找别的办法了。
我这么想着，忽然就拖着裴璐进了某个病房里，而后安置裴璐坐下，轻声询问他：“师、兄，你之前那个拿来隐身的黄符还有么？”
裴璐吃力地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一张符，而后催动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脸色更白了。
我将他安置在已经废弃的病床上，轻声和他说：“我们今天出去恐怕太困难了，现在就在这个病房里想办法将就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想办法。你呢，正好也趁着这个时候养养伤，你可得护着我出了这个地方。”
我半是任性，半是撒娇地说道。
裴璐想必已经是累极了，他胡乱地应了一下，而后就靠在了病床上，也不知是睡着过去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外面有些白惨惨的光。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午夜，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外面似乎有什么拖动的声音，沉重的，每一步都带着镣铐声，偶尔也有几声娃娃哭一样的声音，或者是格外凄厉的声音路过门口。我透过窗户，偶尔能看到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爬过。
过了也不知是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沉重又可怕的声音。
“有生人的味道。”这个声音里面含了数个声音，重叠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讨厌的味道，在哪儿……在哪儿……我闻闻……”
我紧张了起来，站在了病床之前，小心地护住了裴璐。
“今天有个道门的人来过。”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每一句话之中都带了奇怪的停顿：“还杀了守门人。”
“恩！”那个沉重的声音低沉了一下：“去找，还没逃出去！”
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却还是努力地捂住嘴，站在裴璐面前。
隐身符，隐身符是一定有用的。可是这个生人的味道要怎么办？我曾经也听奶奶说过，那边的东西可以清楚地闻到活着人身上的味道。而我现在和裴璐虽然可以让这些东西看不见我们，但是……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开始了搜索。




七月诡话：夫君不是人 第十八章 我最讨厌英雄了！
那搜索的声音反反复复，来来去去。
我捏紧了拳头，心中反复安慰自己，一定没事的，我们现在有隐身符，他们看不到我们的。
……
最终，搜索的步伐在我和裴璐藏身的房间面前停下。
我虽人还在裴璐面前，手却仅仅抓住了裴璐的另一只手，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外。
门一点点被推开。
从门外挣扎进来了一只泛着青绿色，枯瘦又奇长的手来。那只手在里面摸索着，门外有更多的声音。
“这里生人味道更浓。”我听见嘶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而后便是门被推开。一瞬间，我差点压制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小小的门外，光是我看到的就有不止五六个鬼，他们每个都狰狞可怕，长相奇形怪状。这已经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力，我缩在裴璐身边，靠着裴璐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点点温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抖动得太过于频繁。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今天和裴璐就必须一起死在这里了么？
但让我觉得诡异的有些欣慰的是，我虽然害怕，但是现在我已经能克制眼泪了。
“生人的味道，让我闻闻……”在门外的那些鬼怪恐怕是不知在鬼域多少时间了，对于生人的味道有种变。态的着迷，这简直就是聚众吸。毒现场了。
作为让人着迷的东西，我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只用于探查的手一点点在里面摸索着：“奇怪，有种让人不愉快的味道。”
仿佛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后面来了一个明显更像是大boss的鬼。只要是他出现了，所有鬼都低下了头来，让出一条道来。
“就是这里？”我已经害怕得一身冷汗，死命缩在裴璐身边：“让我来闻闻，是哪儿的小鬼头竟然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到我的地盘来……”
大boss鬼看着不过是个孩童的样子，他身上沾染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面目漆黑，身上穿得衣服油津津到了发亮的地步。他的脸盘子似乎很大，但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勉强知道这东西不太好招惹罢了。
“恩，熟悉的味道。”他说道：“在哪儿，到底在哪儿？还想躲哪儿去？”
正在此时，裴璐发出了一声呻、吟，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看向外面。
“哦？看起来不止一个人？”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