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成宣帝咽下楚贵人喂到嘴边的糕点,笑道:“爱妃来了,赐坐。”
“陛下,姐姐来了,臣妾就先退下了。”一道娇滴滴甜腻腻的女声插了进来。
兰妃朝说话人看去,女子面含春色,双眼含波,正怯怯地望着她。
成宣帝一摆手,“无妨。”
兰妃收回视线,面色如常,坐了下来。
“听闻爱妃昨日身体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兰妃淡淡道:“多谢陛下挂怀,臣妾已好多了。”
成宣帝松了口气,捞起楚贵人柔软的手指在手中把玩,“那便好,看你今日气色不错,想来是大好了,可是叫太医瞧过了?”
“陛下,您忘啦,昨日太医都没得空……都怪我……”
“哎,怎么怪你呢,别说这种话。”
楚贵人泫然若泣,“幸好姐姐身子大好,不然我要自责死了……”
兰妃突然有些累,她有些后悔过来了。
“姐姐昨日可又找太医瞧了吗?不若宣个太医来看看,正巧这有个……”
“不必了。”兰妃微勾了唇角,柔声道,“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了一日就好了,昨日没请过人来看,今日头也不疼了,就更不必宣太医了。”
眼见楚贵人楚楚可怜地又要说什么,兰妃找了个由头便告退了。
一出营帐,就看到不远处,沈长寄背对着这边站着。
兰妃看了看左右,思忖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首辅大人。”
沈长寄回身,拱手行礼,“兰妃娘娘。”
“大人在这是做什么?看风景?”
沈长寄没吭声。
兰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瞧见了远处两个小姑娘脑袋凑在一处,不知在说着什么。
她笑了笑,随口说道:
“大人的荷包好生精致,尤其是这绣工,风格独特,倒是罕见。”
沈长寄低头看向腰间,手指抚上荷包,微眯了眸,转头看了兰妃一眼。
兰妃却没接他的眼神,只望着远处,唇角带了几分真心笑意,“心灵手巧、心怀善心、又心明眼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沈长寄把头转了回去,亦望着远处,“嗯。”
他们望着柳家的帐子看了许久,谢汝早就发现了,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那二人的表情,可猜也能猜到沈长寄定是在看她的。
“不知收敛……”她嘟囔了一句,丢下柳愫灵,自己先跑回了帐中。
“把人吓跑了。”兰妃笑道。
沈长寄终于收回视线,笃定道:“娘娘有话与沈某说。”
“我不愿我儿走上那条路。”
近来沈长寄所做种种,都叫她免不了多想。
她只盼着萧祁亭能平安,能安安稳稳地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不盼着他能多有出息。
沈长寄却反问了一句:“娘娘以为,不争便能安稳了吗?”
兰妃哑口无言。
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怎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沈长寄并未再多说什么,若他真想扶五皇子上位,也没人能阻拦的了。
抬步要离开。
“大人的事,本宫会保密。”兰妃抬眼,眼中不见平日的软弱,“只求大人能待我儿好些。”
朝堂之上,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就算是萧祁亭自己愿意跟着他,就算远离不了那血雨腥风,也争取将这条路走的容易些。
沈长寄停下脚步,没回头。
“好。”
第49章 “沈大人,你家后院着火……
有了谢汝的玉石吊坠傍身, 虽仍有疼痛的感觉,但比从前还是好上不少的。
入了夜,沈长寄与她说起此事, 仍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说:“阿汝当真是神医转世。”
谢汝哭笑不得,觉得他说的太夸张。
这算什么神医转世, 只能说她与他的顽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一个随身的物件, 便可减轻他的痛苦, 看起来委实荒谬。
也难怪贺离之看不透他的命格,实在是他们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太多。
也因此, 沈长寄愈发确信重生之说。他猜测前世在他弥留之际, 有高人救了他,而他选择重来了一世,逆天改命。至于换走了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活了。
子时将至, 又一个初七就要过去。
沈长寄将脖子上挂了一日的吊坠取了下来,又系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东西很重要吧。”
他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 烫的她缩了缩脖子。
“也不能说很重要, 毕竟我也不知它的来历, 不过我确实戴习惯了它,没了总觉得空荡荡的。”谢汝笑了笑,“我还以为沈大人不会还给我了。”
沈长寄诚实地点点头, “的确不想还给你, 但我更担心你会睡不着。”
他是见过几次的,尤其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睡着时总是将这吊坠攥在手里。
“是啊, 习惯……习惯常难改。”
谢汝将玉石吊坠塞回衣服里。
“无妨,以后我会帮你改掉这个习惯。”
至于如何改,他没说,但看他的表情,谢汝总觉得他的未尽之语中藏着些不怀好意。
物归原主后,沈长寄未再久留。
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摸了摸头,便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楚隋安重伤后被几个御医日夜救治,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双腿已废,手也被沈长寄砍断了一条,已然是个废人,人经此重创,自然是万念俱灰,眼下全凭汤药吊着命,撑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成宣帝下令,派了一对兵卫护送楚隋安先行回京修养,毕竟狩猎场这种偏僻之所不适合养伤病,随行两名太医随侍在侧,以防不测。
楚隋安走后,楚贵人一连数日都郁郁寡欢,成宣帝唯恐佳人哭坏了身子,日夜陪着,将秋猎的事全扔给了沈长寄操办,连几个儿子都不再过问。
沈贵妃连日阴郁着脸色,怒火发了好几通,下人们整日战战兢兢,唯恐被抓到错处,被打骂惩戒。
“这下便是小公主在,只怕也挽回不了陛下的心。”沈贵妃坐在营帐内,面沉似水,“果然是个西域狐媚子。”
嬷嬷低声宽慰:“西戎女子最擅魅惑人心,陛下是被蛊惑了,娘娘眼下只是暂时失势,您还有三殿下啊。”
沈贵妃面色稍霁,“萧祁瑄人呢?”
“三殿下去狩猎了。”
“哼,废物,这个时候还去什么猎场!应该去给他父皇请安,侍奉左右才是!一起去的还有谁?”
“娘娘,几位皇子都去了,还有首辅大人也在一处。”嬷嬷道,“殿下离开时,说是要猎得个大的猛兽回来,好在陛下面前讨些彩头。”
沈贵妃问:“这是沈长寄的主意?”
“应该是。”
沈贵妃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她近来瞧得分明,成宣帝愈发忌惮沈长寄,近前的事一概不许他插手,只将他赶得远远的,分一些无关紧要又繁杂的小事,至于那些重要的事务,都交给了他宠信的大太监总管成福。
她这些年给了成福不少好处,消息自然比沈长寄还要灵通一些。
“他还算聪明,若是能猎得珍稀之物进献,陛下或许龙颜大悦也说不定,”沈贵妃嫌恶地直皱眉,“只不过那些东西必会落入楚贵人那贱人的手里。”
“娘娘何苦在意眼下得失?只要是我们三殿下讨了这彩头,那么赢得还是娘娘您,那楚贵人又没有皇子……”嬷嬷抬眼看贵妃。
一切尽在不言中般地,二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楚贵人生不生的出还是不提,众皇子中,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还是三皇子萧祁瑄。
“沈长寄终归还是姓沈,他眼下也别无选择,几个皇子中,他与瑄儿关系最为近,要想爬上更高的权力顶峰,除了倚靠瑄儿,他还能做什么呢?”
沈贵妃这边算盘打的响,却不料猎场里又出了事。
这回出的看似小事,并未像楚隋安那次那般壮烈,只是出事的人是三皇子,这事儿便看着又有些大了。
玄麟卫明卫的官阶从上往下数,沈长寄不担指挥使之名,只行指挥使实权,因此从官职上看,最大的是左右副使,共两人。往下是指挥佥事二人,再往下是镇抚使二人,皆分左右。
左副使赵向尚和右副使吴严利是左膀右臂,得首辅重用,但首辅还兼职吏部,玄麟卫事务繁多,时常难以顾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务,于是就只能交由下头的人去做。
而如今明卫中,左右副使分身乏术,指挥佥事空缺一人,正是用人之际。于是下头的人卯足了劲想要升官发财,都拼了命要表现自己,急中便易生错。
蒙富是镇抚使,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然待了四年,原先他的搭档是赵向尚和吴严利,四年了,他眼看着这二人平步青云,双双做到了副使的位置,自己还是镇抚使。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72节
今日在猎场中,他有意讨好三皇子,眼见对方瞄准了一个花纹漂亮的公鹿,第一箭射了空。
于是在三皇子再次搭箭射出时,暗中相助,想要将那鹿腿射伤,不料那公鹿甚是警觉,机敏地一躲,虽躲过了致命伤处,但却将公鹿激怒。
此品种的成年公鹿极具攻击力,若是几箭之内未将其制服,便极易激怒对方,进行反攻。
蒙福自作主张暗自射了好几支箭,成功将仇恨值拉满。幸好沈长寄及时出现,将公鹿制服,否则三皇子断不可能毫发无损。
一番惊吓后,沈长寄冷冷地看了一眼蒙富,看得蒙富心都凉了,他知道,自己今年的升官指望又没了。
他鲁莽了,险些还得三皇子受伤,三皇子是谁,是沈贵妃的儿子,沈贵妃是首辅大人的亲姑母……
沈长寄将猎到的公鹿交到三皇子的手中,对蒙富说道:“下去领罚。”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这事并未闹开,留在营地的人大多不知道此事,只是众女眷看着三皇子带着猎物归来时,还感慨了一句今儿怎么这般早,三皇子当真是厉害。
蒙富垂头丧气地跟在一行人的后头,眼看着那些皇子和公子哥们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他看着孤身离开的首辅大人,咬了咬牙,想要追上去求个情。
还未走近,便看到暗卫的指挥使谢大人走了过来,拦下了首辅,正说着什么。
他慢慢走近,只听到了些只字片语。
什么“姑娘”,什么“找她没有”,什么“护着”。
蒙富挠了挠头,刚靠近了些,谢思究就噤了声。
沈长寄回头瞥了他一眼,“何事。”
蒙富讨好地笑了笑,“大人,您饶了我这次……”
男人没说话,只眼神微微一沉,目光中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
蒙富心底哆嗦了一下,抱拳行了个礼,灰溜溜地跑了。
他回到营帐,同住的兄弟见他颓废,问了缘由。
“今年怕是又升职无望了,唉……”
同伴给他出主意,“不如你给大人送个礼,求个情,你都在这个位置待了这么久,叫大人通融通融。”
“可……唉,谁不知大人冷心冷清,铁面无私,你可别害我。”
同伴不以为然,“那准是没找到点上,投其所好,听说过没有?你要知道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送对了还能有错吗?”
蒙富思来想去,觉得有些道理,他一撩帘子又跑了出去。
远远地瞧见,沈谢两位大人还站在远处说话,他正了正衣裳,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想送她何不光明正大的,总是经我的手,柳愫灵要与我生气了。”
“为何生气。”沈长寄心不在焉地回他,眼睛却在营地内搜寻着那道倩影。
蓦地,他眉头微蹙,周身气势冷凝。
“你殷勤示好,我却回回都空着手,有你衬托,我就只有挨骂的份。”谢思究一无所察地说道。
他半晌没听到回应,抬眼便看到沈长寄冰冷的目光正看着某一处。
他和蒙富不约而同地顺着望过去。
只见一身段窈窕、倾国倾城的姑娘被一个身穿白衣、气质温和的年轻公子半拥半扶着。
谢思究一眼认出了来人,吹了个口哨,“沈大人,你家后院着火喽。”
沈长寄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那一男一女错开身时,谢思究才看清楚那个年轻公子的脸。
“哎哟我的天。”
这不是他亲爱的表弟谢承霖还能是谁?
谢思究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追了上去。
“大人,息怒,息怒!定是误会!”
蒙富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抱歉,真的抱歉,谢姑娘。”魏承霖连连告罪,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谢汝站稳了身子后便后退了半步,福身回礼,“是我的错,我走得太快,撞到了公子。”
“不不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谢思究一走近就听到这两个人在争抢罪过,他悄悄看了一眼身侧男人已经沉的不能再沉的脸色,苦着脸,“是我的错还不行吗?表弟你可别说话了。”
他抢先一步奔过去,挤在那二人中间,把魏承霖往旁边一拱,轰出去老远,撞得魏承霖一踉跄,毫不顾及兄弟情份。
“表哥?”魏承霖一头雾水,“撞我作甚?”
谢思究抢在前头问:“你们怎么了?”
“是我没看路,和这位公子撞上了。”
“是我拐弯走得太快,不小心冲撞了谢姑娘。”魏承霖担忧地望着谢汝,“姑娘没事吧?要不要我唤太医来瞧瞧?”
谢思究:“……”
多大的毛病还叫太医瞧。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长寄的脸色,心想着表弟的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看他表弟藏不住心思的那双眼睛,此刻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人家姑娘,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得分明。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姑娘还真就是个眼里只看得到那一个人的半瞎子。
“沈大人安好。”
谢汝微红着脸,冲沈长寄福了福身。
“嗯,可有事?”沈长寄微侧了身,挡住魏承霖那讨人厌的目光。
谢汝抿了抿唇,摇头。
“日头大了,我送你回去,免得再被人撞到。”
男人极为克制地将心底的暴戾隐藏,努力遏制想要将魏承霖的眼珠挖出来的欲、望,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汝冲在场的剩下两个人福礼告辞,水眸飞快地看了一眼沈长寄,又将视线收回。
抿平唇角的笑意,羞怯地先行一步。
而沈长寄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魏承霖不解地看着二人格外相配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异样,“首辅大人与谢姑娘有事要谈吗?”
“没事就不能一起走吗?”谢思究无语地看着他。
魏承霖愈发迷茫,“无事为何要一起?”
谢思究:“……”
罢了,没事。
一切的一切蒙富都在不远处看了个满眼,他亦茫然地望着那二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瞧着一切正常,那位姑娘与大人进退有度,循规守礼,但总有一点不对劲。
大人何时对一个女子格外关照过?
可看那姑娘的样子,二人又并不是特别熟悉。
同伴的话再度在耳边回响: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
蒙富眼前一亮。
这不就是首辅大人的所好吗?
他得再观察观察,或许他的升职曙光就要来了。
第50章 送礼。
当日的午后, 一众皇子和世家公子带着各自的猎物,到了成宣帝的面前。
“今日的头筹是谁啊?”成宣帝端坐在主位,笑着看向众人。
成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陛下,众位公子骑射功夫都一个赛一个好, 大家伙收获颇丰, 猎了不少野兔、野猪、还有野鹿。”
“不错, 都有赏。”成宣帝心情极好,“朕的众位皇儿如何?老七, 你都抓到些什么?”
七皇子年纪虽小, 但却毫不怯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闪着光,他扒着成宣帝的大腿摇晃, “父皇,儿臣捉了好多小兔子, 沈表哥还帮着活捉了几个,儿臣想把它们养起来,带回去给母妃看。”
“不错不错, 我儿真是骁勇能干, 虞嫔见了你的礼物定会欢喜。”
“父皇!儿臣猎了好几只老鹰!那些老鹰可难抓了, 险些抓伤了儿臣的手呢。”
“父皇,儿臣也有……”
成宣帝满意地看着,眼神一扫, 看到五皇子稳重地端坐在一旁, “老五,你呢?”
萧祁亭一撩袍子跪在地上,低眉顺眼, 平静道:“儿臣什么都没有。”
“哦?为何?”
萧祁亭声音低了下去,“母妃这些日子头疾发作,儿臣放心不下,故而一直侍疾在侧,未曾与大家同去。”
成宣帝微眯了眼睛,巡视了一圈,确实没见到兰妃。
“你的孝心可嘉啊。”他轻声感慨,“怎么又疼了,你回去替朕看看你母妃,待到晚些,朕去瞧瞧她。”
萧祁亭蓦地抬头,两眼绽放光芒,忙欣喜道:“是!儿臣这就告诉母妃!”
五皇子走后,人群中静了一瞬。
沈贵妃瞧出成宣帝的心不在焉,给三皇子萧祁瑄递了个眼神。
萧祁瑄会意,忙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猎得了一只鹿,此公鹿花纹独特,甚是优美,儿臣不忍杀生,便活捉了来。”
萧祁瑄全然不提是沈长寄的功劳,一挥手,叫人把那只伤了脚的鹿抬了上来。
成宣帝眼前一亮,这许多日子以来,确实未曾见到毛发如此光亮好看的鹿,鹿角也长得粗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73节
他还未开口,便听身侧的美人哭了起来。
“呜呜……”
成宣帝一惊,忙将人揽进怀中,手掌拍了拍后背,“怎么了?”
楚贵人手帕遮面,只露了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她往鹿身上看了一眼,又一头扎进了成宣帝的怀里。
“有何委屈?慢慢告诉朕。”
楚贵人哽咽道:“是臣妾失态了,只是那鹿勾起了臣妾的伤心往事,一时难过,还望陛下恕罪。”
成宣帝心疼坏了,“有何难过之事说与朕听。”
“臣妾小时与家中的弟弟妹妹们一起在放羊时,还见过不少这样的鹿,那些鹿很温顺,是我们的好朋友,有一次妹妹被人拐走,还是鹿将那贼人的腿咬断,将妹妹救了回来。后来妹妹生病过世了,臣妾每每见到鹿,都会想起过世的妹妹,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
成宣帝眼中满是怜爱。
楚贵人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撒娇:“陛下,臣妾最是见不到小时候养过的动物受苦,您看那鹿,脚都在流血啊,它得多疼呀……”
成宣帝大手一挥,“朕叫人给它治!”
话音刚落,沈贵妃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她死死抓着座椅扶手,不错眼珠地盯着那相拥的二人。
楚贵人继续道:“臣妾想亲自养它,可好?”
“为何?不过是些畜生。”
“陛下,万物皆有灵,妾身只是想为陛下多积一分福德,好叫您福禄万年,”楚贵人羞窘地望了他一眼,“妾身浅薄,不懂什么骑射武功,只知道少些杀戮多些福报,妾身只望陛下身体康健……”
一番话哄得成宣帝通体舒畅,又拐弯抹角地将三皇子猎鹿这件事说成了亏损阴德的坏事,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此刻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当看不出这后宫之中的争宠斗艳。
鹿归了楚贵人,三皇子连句夸奖也没捞到。
成宣帝散了场,哄着楚贵人回了帐。沈贵妃气得拂袖离去,连与众家客套都顾不上。
晚上的时候,柳愫灵把这热闹将给谢汝听,边吃着糕点边感慨:
“沈贵妃真是倒霉,三皇子费了半天劲也没讨到赏赐,听说陛下走时,正眼都没看他一眼,还不如五殿下,落了个孝顺的称赞。”
谢汝倒是觉得这位楚贵人有些意思。
从她给五殿下和兰妃送香便可看出,她应是不带着恶意的,最多就是争争宠,做的都是后宫女子该做的事,要说专门针对哪个娘娘,倒也没有过。
倒是今日,对沈贵妃这一击,可谓是毫不留情。
后宫之事,与谢汝并无什么干系,多思无益,她手托着腮,思量起自己的事儿来。
她问:“对了,说起来,咱们是后日回京吧?”
柳愫灵嘴里嚼着桂花糕,白渣从嘴边掉了下来,“是啊,多快啊,今儿都十月初一了。”
初三的一早他们便要出发回郦京。
“回去你有何打算?”柳愫灵擦了擦嘴,“你与谢窈摩擦不少,她这几日也好起来了,你嫡母本就不希望你来,这一趟回去不知谢窈还要添油加醋说你多少坏话,回去便是龙潭虎穴,你要不要去我家住着?”
谢汝摇摇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他们本就有意将我嫁出去,但应该不会这么快,昨日大人与我说,事情会在十月解决完,还来得及,我得回去稳住他们,不能把人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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