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76节
男人正眸色温柔地凝视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谢汝一直揪着的心蓦地变得柔软,几乎溺毙在他的柔情和宠溺里。
“看我作甚。”
男人嘴角噙着笑意,“随便看看。”
谢汝一噎,别过头,“不准看了,你走吧。”
“好,我走了。”
谢汝没想到他应得痛快,一时没反应过来,喃喃道:“走了?”
“嗯,不是你叫我走的?”沈长寄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还是说姑娘以为我会与你讨价还价,磨蹭一会?”
谢汝被说中了心思,顿时不出声了。
“不早了,会被人看到。”他单手搂了她一下,俯身亲了亲,“走了。”
“哎,那你注意点,伤口别沾水,莫要饮酒,别吃辣的,别吃……”
她追了上去,不放心地叮嘱。
“我知道了,小祖宗。”
他停在门口,回头冲她笑了笑。
谢汝沉默了一会,背过了身,“往后别再伤害自己了。”
沈长寄低头看了看被包扎好的左手,“好。”
自然是不会有下回了,下回就是她哭着求,他也不会停下。
沈长寄从帐中离开往回走,没注意到,从他出来的那刻起,全都被人看进了眼里。
原来他们昨夜一直在一起……
暗中的那双眼睛里满是嫉妒的怒火。
谢窈深深望了一眼男人的背影,转身离开。
第52章 逃跑。(二更)修bug……
十月初三的一早, 回京的队伍启程。
谢汝抱着汤婆子窝在马车里,神情恹恹。
“哎,你说你真是啊, 有始有终。”柳愫灵歪在另一头,打趣她。
谢汝懒懒地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她来的路上便来着月事, 如今回了又来了月事, 可不就是有始有终。
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她哼唧了两声, 算作抗议。
“你怎么这么困啊?”柳愫灵嘀咕着, 手探了探谢汝的额头,“也不烧啊……”
前一日她去找谢汝,一问说在睡觉, 二问还是在睡觉,直到昨日用晚膳的时候才见谢汝从帐子里出来。
“你这两日做什么去了?累成这样?”
谢汝的脸唰地热了起来, 她换了个方向靠着,脸冲外侧,含糊道:“没做什么, 许是积攒了几日的劳累, 一起发作了。”
“是这样吗?”柳愫灵狐疑道, “可你今日也很困啊,昨日还没睡够吗?”
谢汝觉得自己的那股热气蔓延到了脖子根,她很庆幸此刻马车里光线不好。
昨夜……实在是昨夜某人又来了, 大概是那晚上了瘾, 昨天又缠着她,闹了闹。只是折腾到一半,她突然来了月事, 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又开始难受,就没睡好。
谢汝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心。
“手又怎么了?”
“没!”
她心虚地收回了手,在裙摆上蹭了蹭,好像上头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马车晃晃悠悠,回去的路上少了来时的新鲜劲儿,加上连着折腾了两日,实在疲倦,没一会功夫,谢汝就靠着车壁睡着了。
一车之隔,有人始终陪着她。
“沈大人,您这伤……”
谢思究驱着马,与沈长寄并排走着。他拿眼睛觑着男人缠缠裹裹的左手,目光意味深长。
沈长寄单手握着缰绳,姿态闲适,浑身散发着十分放松的气息。
谢思究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点变化,但至于哪里不对劲,单身的他没能瞧出什么所以然来。
“听说大人昨日惩戒了镇抚使?”谢思究好奇道,“他何处惹到你了?”
还是按军规处置的,打了个半死,一点情面都没留。这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能将沈长寄惹怒?
怒,就是怒火,沈长寄竟然生气了。
谢思究觉得有点意思。
沈长寄眸色暗了下去,话带着锋芒,“他本该死。”
只是军规处置还是太便宜他了。
谢思究心下一惊,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凑近几分,低着声音试探道:“莫不是与谢……有关?”
沈长寄凉凉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谢思究了然,沉默了下去,他思索着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谢姑娘,想了会,又庆幸自己的小青梅和谢姑娘是好友。
万幸,万幸……
时至傍晚,车队入了城。各家的马车径自回府,柳家的马车将谢汝载回广宁侯府。
府门前,柳愫灵拉着谢汝的手,操心地像个老妈子,“若是谢家人为难你,你叫人给我送信,我来接你。”
柳夫人撩开帘子,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哪里轮得到你。”
“也对……阿汝有那位管呢……”柳愫灵叹了口气,“总之不论如何,都记着还有我呢。”
谢汝动容地抱了她一下,“回吧。”
柳家的马车缓缓远去,玖儿搀扶着谢汝,从小门进了侯府。
才刚回来,她理应先去拜见父亲母亲。
简单的梳洗打扮,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天色已经晚了。她拎着灯笼,去了王氏的院子。
原以为她会见到王氏恼怒的样子,可见面后才发现,王氏好像将临行的事都忘了似的。
王氏面色平静,淡淡问道:“一路上累坏了吧?”
谢汝斟酌着开口,“还好。”
“今日想必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请安。”
“是,母亲。”
谢汝福身告退,又抬眼看了一眼王氏的表情。
始终平淡,平静。
王氏越是表现得毫无破绽,她心里的异样感就更重,愈发叫人警惕。
谢汝离开后,王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声音疲惫。
“出来吧。”
谢窈从屏风后走出,在王氏身边坐下。
王氏眉头紧皱,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半晌,幽幽叹着气。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她真的与首辅在一起?”
谢窈阴沉着脸色,“嗯,沈长寄向着她,叫我吃了不少苦头。临回来前,我还见到沈长寄从她营帐里出来,那会儿可是天刚亮,衣衫不整……”
“够了,别说了。”王氏愁云满面,“待会你父亲回来,与他说吧。”
……
翌日,沈长寄进了宫,他在御书房里与成宣帝交谈了近一个时辰。
最后达成了协议,他答应了成宣帝一个条件,换来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和婚后半个月的假期。
临走前,成宣帝笑眯眯地叫住了他。
“不知沈卿心仪之人长什么模样。”
沈长寄紧捏着圣旨,“她是臣见过最美的姑娘。”
“哦?这天下的美人儿朕也见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广宁侯府的小小庶女,是何等倾城之姿,能叫沈卿做到这般。”
成宣帝指了指沈长寄手里的圣旨。
“陛下既已赐婚,便是君无戏言。”
成宣帝扑哧笑了,“沈卿以为朕还会反悔不成?”
他摇摇头,眼里闪过兴味,“朕只是未曾想到,沈卿还是喜欢女子的。”
喜欢女子,还是个没权、没势、没落侯府的小小庶女,这每一样都极让他满意。只要沈长寄所求之人不能为其助力,就是再来十个二十个,他也照样能赐婚。
“臣亦是俗人,自然爱美人。”
成宣帝抚掌大笑,叫了一声“好。”
他拍板道:“这样吧,初十是你的好日子,那就在初九那日,朕为你办个择妻宴,你将人带来,叫朕好好瞧一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叫你动了心。”
沈长寄平静地抬眼,“臣的这些小事如何能劳动陛下大动干戈,若陛下想见,成婚后,臣自会带着夫人前来拜见。”
成宣帝一摆手,“哎,不麻烦,于公于私,都该叫朕在你婚前见见那姑娘才是啊,你既不喜那择妻宴的名头,那朕就只当摆个普通的宴席,不提你的事。”
沈长寄抿了下唇,“是。”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77节
“对了,沈卿。”
沈长寄抬头。
成宣帝似笑非笑,似威胁似提醒,“沈卿答应朕做到的事情,朕等着看结果。”
沈长寄垂下眼眸,“遵旨。”
……
初七的早上,谢汝悄悄从沈府回到家时,还没想到她这一天都没得空再去找他。
早上离开时忘记把脖子上的玉石吊坠留给他了,也不知他该有多难受。
与王氏请了安后,便将她留在房里,和谢窈、谢妗一起做女红。
谢汝心不在焉地做着绣活,心想着她的亲事或许有了着落,心里不免焦急了起来,若是定下,那他们就会相当被动。
若是被定下人家,她又该如何应对。
“夫人,王媒婆在外头了。”
门外突然来人通传。
“嘶……”
谢汝的指尖被绣针扎破,出了血。
王氏淡淡瞥了一眼谢汝,“叫她等着,我就来。”
“母亲,媒婆?”谢妗好奇道。
“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回。”
王氏离开后,谢汝愈发坐立难安。
媒婆上门是何意?是已成定数了?六礼走到哪一步了?
她才回京,莫不是他们背着她已经定了人家……
谢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谢窈的。
对方心虚似的,将对视移开。
谢汝微微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姐姐,媒婆上门是何意?”
自从她们撕破脸,还从未将交锋放到明面上。
谢窈嗤笑了声,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这要恭喜妹妹了啊,好事将近啦。”
谢汝心里一凉,忙追问道:“是为我定下亲了?”
谢窈神秘一笑,“你猜。”
“大姐,二姐,你们在说什么……二姐已经定亲了吗?是哪户人家啊?”
谢窈见谢汝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觉得痛快,她笑道:“是呀,可是个好人家,定国公家的公子呢。”
“定国公?那是哪家……”谢妗迷茫道。
“定国公早些年就举家搬到凉州去了,虽是远嫁,但嫁的也是高门大户,可不会委屈了妹妹。”
谢汝腾得站了起来,直接就往外走。
“哎,妹妹这是怎么了?去搬救兵?”谢窈笑得舒畅,慢悠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去吧,去吧,看你能走出这院子几步。
也就这几日了,啧啧,终于要把这碍眼的扫把星赶走了。
谢窈走进院子,果不其然见到了一帮家奴院工将谢汝团团围住。
“这是何意?”谢汝冷声道。
“妹妹,别费事了,坦然接受吧。”
“呵,若我不呢?”
谢窈可惜地摇摇头,“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她一抬手,众人向前逼近,缩小了圈子。
谢汝的心沉了下去,若她猜得没错,只怕是谢窈将事情告诉了王氏,所以他们打算来硬的。
就像上一世一样。
果然应该将谢窈杀死,果然应该早些离开这里。
她只想着先稳住谢家,却低估了谢窈,没想到她这般不怕死。
是她错了。
可即便如此,她觉得自己仍是有一线机会的,只要她不离开谢家,不离开京城,就算他们将她关起来,只要她没踏上那花轿,一切就还有转机。
想到这,她彻底镇定了下来,甚至还轻松地笑了笑。
“那便来吧。”
既然撕破了脸,就别再故作虚伪。
她拼命往外跑,他们拦着,不叫她出去。后来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
入了夜,沈长寄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顶。
他看着满院的漆黑,摇头失笑。
“睡得这般早吗……小没良心的,早上分开时还说会等我。”
他忙了一天,直到此时才得了空闲。他在屋脊上躺下,看着悬在半空的月亮。
也不知她知不知道初九的宴席,应该亲口告诉她才是。
只可惜她睡下了。
沈长寄从怀里掏出一早写好的纸条,轻身一跃,落地无声。他将纸条塞进了门里,站在门外,又看了会,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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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人醒了没有?”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另一个人回:“没有,都一夜过去了,她不会死了吧?”
“我去瞧瞧,哎,还有气儿。”
说话人松了口气,“那就好,夫人说过些天还要嫁人呢,可得仔细着点。”
“可是……怎么仔细啊?她醒了又要闹怎么办?”
“那好办,饿着,一天喂一顿,叫她没力气闹不就得了,只要撑到日子就好了。”
“还是你有法子。”
“走吧,这地方我瘆得慌。”
“哎等等,你说咱们这么绑着行吗……要不只绑一只手?”
“你傻啊,留一只你等她自己解着玩吗?”
“也对……那她吃饭怎么办?”
“到点来给她送饭,看着她吃,要是不吃那也正好,没了力气看她怎么闹。床上那疯子睡着,没人给她解开,走吧走吧。”
两道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门被人关上,耳边终于清静了。
谢汝早就醒了,此时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果真被关到了生母的屋子里。
前世也是这样,她被关到了这间屋子,与卧病在床的生母日夜相对了几日,生母一直沉睡,只有她在不断哭喊。后来闹不动了,他们才把她带了出去,关到了另一间屋子。
昨日她被击晕前,便料到会来这,此刻还算镇定。
只是她的两只手被绑在柱子上,有些行动不便。
玖儿……玖儿呢……
她被关到了这里,不知道玖儿在哪里。
谢汝看了看自己被绑着的两只手,粗大的麻绳牢牢地将她两个纤细的手腕并在一处,捆在柱子上。
一直等到晚间,太阳快要落山时,她再一次等到了来送饭的丫鬟。
丫鬟给她解了一只手,又把热乎的饭菜放在她面前。
“吃吧。”
谢汝垂下眸子,将饭和菜吃了干净。
丫鬟见她不哭不闹,倒是放心了不少。留下话说每晚来送饭,叫她少折腾,毕竟只有这一顿。
谢汝瑟缩着,像是害怕,小声应和着。
人走后,她收了那副楚楚可怜的神色,继续磨捆着她的那条麻绳,她没有工具,只能靠绳子和柱子的摩擦,将捆绑磨松。
好在拿柱子上有不少木刺,她磨了一夜,在天亮时分,终于挣脱了束缚。
她的手腕已经没了知觉,红肿不堪,手背的地方已经破了皮,在流血。
她顾不上伤口,必须快些逃出去。
捶了捶麻木的双腿,待恢复了知觉,一瘸一拐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院里一面矮墙上。
若她记得不错,这面墙后便是广宁侯府的后巷。
谢汝走到墙边,找了个有踩脚的地方,开始往外爬。
可她饿了一夜,手腕上还有伤,才刚爬上一半,便又摔了下来。正准备再尝试,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
她蓦地转身,看清楚来人,瞳孔骤缩!
来人顶着那头蓬乱的头发,面色枯黄,形如枯槁,一手举着铁锤,冲她笑了笑。
谢汝微怔。
那人指了指另一头,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拖了过去。那人的手劲特别大,她挣脱不开。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78节
谢汝顺着那人一直指着地方看,那里盖着个破草席。她撩开后,才发现这里藏着半个狗洞。
那人又咧嘴冲她笑了笑,铁锤一挥,那狗洞瞬间变成了可通过一个人的大小。
手又指了指狗洞,咧着嘴笑,冲谢汝摆手,好像在告别。
谢汝捂住了嘴,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她死死咬着唇,不叫自己痛哭出声。
那人见她不走,面露迷茫,又有点着急的样子,“啊啊啊……”
谢汝哭着看着她。
那人急得不行,手掌按在谢汝的后背上,一把将她按了下去,“啊啊啊……”
谢汝被人用力推搡着,按在她后背的那只手虽枯瘦,却有力,按得她有些疼。
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娘……”
“走……啊……”女人声音嘶哑,嗓子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谢汝抹了抹眼泪,一边哭一边往外爬。
“娘,等我回来接你。”
“娘,等我啊。”
谢汝走了,女人笑了,笑得很开心。
第53章 (一更)“汝之情谊一如……
谢汝狼狈地钻进了狗洞, 拼劲全力往外爬。前头有东西遮挡,是黑的,但她知道, 只要爬出去,就是光明。
她跪在满是土屑和碎渣的地上, 手用力将挡在院墙外面的障碍物推倒。
那是一堆摞放起来的沙袋。
轰——
沙袋倒地, 带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
谢汝擦了擦脸, 捂着嘴,喘匀了气, 一刻也不敢耽搁, 辨别了方向,拎着裙子朝沈府的方向狂奔。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人,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毫无体面的, 一定是落魄又丢人的,可她全都不怕, 她只知道,只要找到沈长寄,找到他就好。
谢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沈府的, 她的胸腔已经快要炸掉了, 耳边的心跳声愈发急促, 滚烫的呼吸经过喉咙时,像是带着火苗一样,烧得人喉咙和鼻腔都生疼。
眼前的府门越来越近, 泪意又要涌了上来。
她艰难压制着所有脆弱的情绪, 踉踉跄跄地扑到了门上。
带着希望,用力拍门。
“开门……开门……”
吱呀——
沈府的侍卫开门,面色一肃, “谢姑娘!您快请进。”
他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赶忙进府找人。
谢汝全身脱力,突然跌坐在地上。
等平筝和莲月跑出来时,只能看到谢汝浑身脏兮兮的,发髻凌乱,正失魂落魄地靠着门外的柱子。
平筝大惊失色,“姑娘!!”
“平筝……他呢……他呢?沈长寄呢?”谢汝的眼睛瞬间亮起。
“大人他进宫了啊,姑娘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平筝哽咽了一声,心疼得不行,“奴婢扶您进去,可还能走?”
谢汝却用力抓住她的手,“进宫?!那他何时回来?!”
“今日是陛下设宴,只怕是晚上才能……”
谢汝眼中的光慢慢灭了,“晚上……晚上……来不及了,来不及啊……”
她不能离开的时间太久,她要早些回去。
要是叫谢家人知道是她娘把她放出来的,那她娘……会被怎么对待?
平筝见她绝望的样子,心都要碎了,哭着说:“姑娘您去哪儿了啊……大人他昨夜找了您一宿……”
昨日是初八,晚间忙完,沈长寄又悄悄去了广宁侯府。自从初七一早分开,到初八夜间,他一面都没见到她。
一到她的院子,仍是一片漆黑。
沈长寄微微蹙眉,几步走到紧闭的房门前,推开了房门。
门口的地上放着他前一日塞进来的字条。
沈长寄快要疯了。
她失踪了,至少是初七晚上的时候就不在了,失踪了一天,他却才发觉。
沈长寄悄无声息地探了广宁侯府所有房间,唯独漏下了那个已经荒废的院子,他以为谢家人就算待她不好,也不会将她关到那个荒芜得不像是人能住的地方。
他派人将谢家的几个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有人出来,就会被跟上。
他悄悄召集了人手,在郦京城中搜寻了一夜,仍旧一无所获。他甚至想连夜调些人马出城去寻,平瑢拦下了他,叫他冷静些。
初九一早,有探子说广宁侯夫妇、两个公子和谢窈、谢妗入了宫,唯独没有二姑娘。
沈长寄心里有了数。
他们既然敢赴宴,他就可以将人抓回去,酷刑挨个用上一遍,不怕人不招。
沈长寄眉眼冷峻,眼底是一层又一层浓浓的黑雾,他将官服换上,又将她送的荷包别在了腰带上。
然后带着一身戾气,入了宫。
谢汝听着平筝简略地讲完了始末,怔忡了片刻,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平筝和莲月赶忙上前扶。
“我得找个人带我入宫,入宫……”谢汝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喃喃自语,“得进宫,进宫找他说清楚,说清楚……”
“姑娘,您别吓奴婢……”平筝晃着她的手臂,害怕极了,“您就留在府上,奴婢保护您啊。”
“不行,得进宫,找人,找谁……”
她闭上了眼,自回京以来,所有与她说过话的人的脸打眼前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张笑容温柔优雅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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