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如此明了又拙劣的局,也只有谢窈那个蠢货设计的出来。
她裹着厚重的披风,快步出了帐子,绕到帐后,轻声说了句“出来”。
随后有一个穿着素色奴仆装的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谢汝神情淡然,将玉牌给了出去,“去放到谢窈那里。”
护卫抱拳,沉默地又消失了。
谢汝转身回了帐子,将披风扔回架子上,吩咐玖儿倒杯热茶,然后坐了下来,慢悠悠地捧着茶喝了起来。
坐等好戏开场。
谢窈果然没叫她失望,这茶只饮了一半,谢窈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她的帐前。
“最后一个看玉牌的人就是你们,现在东西没有了,肯定是你们拿走的!”听声音耳熟,应该是六公主身边的人。
柳愫灵气得险些升天,“你放屁!那东西我早就还回去了,谢窈,我可是亲手交给你的!”
谢窈温温柔柔地打着圆场,“是了是了,柳姑娘是塞了东西给我,那会我也没仔细瞧就放起来了,可你看我这……”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大小与那块很像,但不是那块,若是一时疏忽,倒是容易被人蒙混过关。
“你怕什么,找她问问罢了,若是拿错了就交出来,她没做亏心事,怎么不能叫我们查一查?”
说着就撩开门帘闯了进来。
“喂,是不是你拿了六公主的玉牌?赶紧交出来。”
谢汝淡淡扫了她一眼,认出了是那日万寿节找她茬的女子,“不是。”
“嘁,那得搜过之后才知道,小偷可不把字写在脸上,搜!”
柳愫灵急得推了对方一下,谢汝将柳愫灵拉开,安抚她,摇了摇头。
一帮宫女将谢汝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谢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径自冲到谢汝的榻前,翻来覆去找了半晌,什么都没有。
“怎会……”
“姐姐,怎会?何出此言啊?”
谢窈脸色瞬间变白,她知道了!!
门口突然插进一道冷淡的男声:
“为何都聚在此处?本官还以为出了刺客。”
“沈大人……”众人看到全副武装的卫兵,都吓得连连后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沈长寄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此刻穿着黑色的常服,领着几名玄麟卫走了近来,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谢汝的身上。
他放柔了语气,轻声问:“发生了何事?”
谢汝冲他福身,“公主的玉牌失窃,她们说在我这里。”
男人的神色立刻冷了下去,“那可找到了?”
“未曾!”柳愫灵愤愤道,“一个个指着阿汝说是小偷,无凭无据却好像深知真相似的!”
“可是她是最后接触那玉牌的,不是她拿的又是何人?”人群里有人反驳。
男人沉默了会,点了点头,“既如此说,便都有嫌疑,来人,将这些姑娘们的营帐都搜查一遍,一个都不要漏掉。”
六公主冲了过去,语气不善,“表哥,你这是何意?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怎能怀疑她们?!”
“你可知还有‘监守自盗’一词。”他不欲再与众人纠缠,抬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一众玄麟卫有秩序地退了出去,奔向各个帐子。
“本官执掌玄麟卫,便要护卫所有人的安危,既是贵妃娘娘的东西,想必十分贵重,捉拿贼人,一时都拖延不得。”
六公主想起她母妃还不知玉牌遗失,一时间也变得惶恐起来,她指望着沈长寄赶快帮她把东西找回来,便不再吭声。
可沈长寄见她不说话,却没打算放过,“公主似乎会对偷盗之人严惩?”
六公主犹豫起来,原先以为是谢汝偷了东西,她自是十分恼怒,确实说过会重罚。但谢汝这里没有……
她的目光扫过现场的人,咬了咬牙,“罢了,寻回东西要紧。”
她不是蠢货,自然瞧出这一出是有人故意栽赃。
不出片刻,有玄麟卫回禀,从谢窈那里搜到了东西。
六公主阴沉着脸,拿了玉牌便走,谢窈顾不得去看旁人的眼神,脸色苍白地追了上去。
主角都已离去,剩下凑热闹的和煽风点火的也一股脑涌了出去,她们后头跟着一起往外走的手握刀剑神色肃穆的玄麟卫,谁也不敢往回看。
柳愫灵冲谢汝眨了眨眼睛,拉着玖儿一块随着人群往外走。
方才还拥挤的帐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长寄走到她面前,将她拥进了怀里。
**
夕阳西沉,晚霞漫天。
众人收拾好了情绪,围坐在篝火旁。
许是六公主和谢窈闹掰,二人没坐在一处,谢窈与谢璋兄妹二人围着一团篝火,谢璋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谢汝望着自己面前那堆燃地正旺的火焰,那火苗正肆意无情地吞噬着白日沈长寄打来的猎物。
这些猎物自然又是以谢思究的名义送到柳家的
“你们二人可真有趣,地下恋情玩得乐此不疲啊。”
火光映在谢汝的脸上,叫人分不清有几分红晕是羞赧。
她还未回驳好友的调侃,便听旁边谢窈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哥,这兔子肉可还美味?”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7节
“有些柴了,不好吃。”谢璋嫌弃道。
谢窈有些可惜道:“哎,外表好看又有何用?毛发再光亮再洁白,活着也是玩物,若是死了,连食客都不会瞧上它一眼。”
“阿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璋听不懂的,谢汝却字字句句听的分明。
小兔子已然被她埋了,谢窈手里烤食的那一个定然不是她的那只,谢窈这么说就是在恶心她。
谢窈和六公主因玉牌之事心生隔阂,她心中不痛快,便把气都撒在她这里。
“阿汝……哎!阿汝!”
谢汝冷着脸,走到谢窈身边。
谢窈:“你做什么?”
谢汝没什么表情道:“跟我出来。”
谢窈心中很是不平,窝了一肚子火,去就去。
二人朝着无人处走,篝火渐远,黑暗渐渐将二人笼罩。
谢窈问:“你要说什么?”
谢汝冷笑了一声,朝她一步一步逼近。
“二位姑娘。”黑夜深处,一道清冷的男声插了进来,“此处危险,还请离开。”
谢汝没有回头,也好像没听到男人说话似的,继续道:“兔子是你放出来的,对吗。”
谢窈紧闭了嘴,呆呆望着谢汝身后的人。
沈长寄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暮色中走出,他逆光而来,站在了谢汝的身旁。
微垂了眼眸,藏了半分纵容,“回去。”
谢窈的心头突然涌现一丝异样,那莫名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看着二人的站位。
他们靠得极近,衣袖甚至碰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样子,好像彼此纠缠,难以割舍。
又想起从前种种,还有玉牌的那件事……沈长寄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所以是他们两个……
那一刻,谢窈心中荡起滔天妒意,“是我,不过是只畜生,我高兴便叫人杀它,只可惜未能找到它尸首,不然我定剥了它的皮做衣裳。”
叫楚隋安那纨绔子把兔子捉了来给她,过错便都是楚隋安的,与她可无关,至于那兔子若是不小心死了,也怨不得她。
谢汝微红了眼,整整一日积攒的怒火在此刻点燃。
唰——!!咻——!!
她一把将沈长寄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将剑指向谢窈,只离喉咙一拳的距离。
剑很重,她手腕抖了一下才拿稳,沈长寄微抬了下手臂,又落了回去。
谢窈吓得尖叫出声:“啊!!”
谢汝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眼里似是藏着炎炎烈火。
“谢窈,我忍你再三,莫要将我的忍让当作无能。这是最后一回,若再来招惹我,必取你性命。”
她冷笑着,“真将我最后一点耐心耗光,便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不信,便来试试。”
谢汝蓦地往前走了半步,剑直直抵上了谢窈的皮肉,微一用力,剑的锋芒瞬间划破了她的皮肤。谢窈腿一软,捂着脖子瘫倒在地上。
习武之人随身的佩剑怎是旁人说拔就能拔的?更何况还是沈长寄这般高手。
谢窈哆嗦着,抬头只看到男人冷漠地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纵容着谢汝拿着他的剑为所欲为。
是他们……他们在一起……恨意和嫉妒几乎淹没了谢窈。
谢汝收了剑,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上了她。
他握着她的手,将剑徐徐插回鞘中。拇指在她手背上磨了磨,低声道:“回去吧。”
谢汝走了。
沙、沙……
谢窈眼噙泪水,茫然地抬起头,男子停在她面前。
“沈……”
“姑娘可知,本官除了爱养些食人骨肉的烈犬,还喜欢什么?”
“什、什么……”
男子缓缓弯下腰,语气冷森又轻柔:“还喜欢蛇,有毒的,无毒的,各种花纹,只要能让人惊惧的,便都喜欢。”
谢窈当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当晚从梦中惊醒时,看到花色的青色的蛇爬了满床,看到被窝里那些冰冷的畜生缠了她满身,叫她动弹不得时。
崩溃之际,她终于明白,那是沈长寄在替他的心上人报复。
第46章 风寒。
当夜下起了小雨, 谢汝头昏脑胀,直到过了子时都没睡着。
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不知为何, 沈长寄今夜没有来。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今夜在忙些什么呢?
如今算是与谢窈正式翻了脸, 这样也好, 事儿推着人走, 省得她再提心吊胆的。只等到秋猎结束回了京,她便想办法脱离谢家的控制, 到时候谢父谢母都无法再逼迫她做什么。
黑暗中, 谢汝从枕侧的帕子下头摸出一块触手温凉的玉牌。
华家……华家……
从众人言辞中对华家的推崇和讨好来看,华家或许可以帮她摆脱掉一个大的危机。
或许这便是老天冥冥之中给她的指引。
“阿嚏——”
床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玖儿举着一小支烛灯, 轻声说道:“姑娘?”
谢汝“嗯”了声,鼻音浓重。
“哎呀, 姑娘是受凉了吧?”玖儿连忙将烛灯放到桌上,去烧了壶热水,“定是晚间那会儿折腾的, 姑娘冷不冷啊?”
“还好……咳咳……”
凉风秋雨, 加上白日攒了不少火气, 谢汝病倒了,好在她本身会医,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 并不碍事。
喝了热水, 又叫玖儿从包裹里找出驱寒的丸药,服用过后,玖儿又给她多加了一床被褥。
才刚将床幔放下, 将榻上的人遮掩严实,帐子外便有人低低咳了声。
玖儿耳朵尖,瞬间便分辨出那人的声音,浑身一激灵,连忙跑了过去。
她警惕着将帘子挑了起来,看请来人,连忙行礼,“大……”
“嘘——”男人浑身都沾着水汽,衣袍下摆更是湿了彻底,他低沉的声音混在细密的雨声中,模糊中带了几分沙哑,“她可睡下了?”
“姑娘受了些凉,才刚……”话说到一半,被帐内的人打断。
“玖儿,是他吗?”
玖儿噤声,一错神的功夫,男人便挑帘走了进来。
他走到帐中,带起了一阵饱含湿气的风,脚步顿了顿,怕将寒气带给她,于是缓了步子,慢慢踱步到榻边。
“这么晚?”谢汝伸出了一只手,从围幔下头露了出来。
沈长寄半蹲在榻前,微潮的手握了上去,掌心炙热。
“睡吧,看一眼你我便回去了。”
虽是这样说着,他却脱下了被雨水打湿的外袍,挂在了架子上,一副要在这待到天亮的架势。
谢汝:“……”
她余光瞥见玖儿从门边抄起一把伞,利索地溜了出去。
“……”
她隔着半透明的幔帐与男人对视,许久,率先败下阵来。
无奈道:“上来吧。”
“好。”
他应得痛快,似乎只在等她松口,等了许久。
谢汝悄悄往里挪了挪,想给他分出半边的被子,不料男人却将她的被子掖了回去,塞得更加严实。
他解释道:“我身上潮气重。”
本就受了风寒,若是再从他这沾了凉气就不好了。
“不盖被子你也会受凉的。”
沈长寄道:“不会,我身体好。”
话音落,他身子前靠,隔着两层被子,将人搂在怀里。
她见他坚持,便不再执着。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方才琢磨了好久的问题。
于是问道:“沈家与华家是什么关系?”
沈长寄疑惑地“嗯”了声,听她细细道来白日的事。
“华氏的玉牌在我这里,她欠我一个承诺,必要时刻,或许可以帮我们。”
沈长寄笑道:“你担心我会不高兴?”
谢汝的脸有些热,艰难地挪了挪身子,拱到他怀里,蹭了蹭他下巴,轻声道:“你与沈家有仇,那便是我与沈家有仇,我不想开口寻求与沈家人交好的人帮忙。”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8节
沈长寄低声笑了好一会,又思索了许久,才道:“应该没什么关系,我不曾听说过她们有来往。”
不曾来往……那沈贵妃的玉牌是从何处而来的?
不过没关系就好。
不知为何,谢汝松了口气,有些庆幸。了却一桩心事,有些困了。
原本毫无睡意,可也不知怎的,他一来,往她身侧一躺,属于他的味道渐渐将她包裹,困意反而在这一瞬间汹涌地席卷而来。
半梦半醒间,她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叹:
“说什么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小没良心,将我置于何地?”
“你想如何我便任你如何,只愿你能恃宠而骄,莫要对我客气……”
听着他的抱怨,她好想抬起手臂回抱他,亦好想开口再跟他说点什么。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意识混沌,她没来得及回应,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及至天亮,雨还未停,各家都在自己的帐中休整,。外头除了雨声,便是偶尔路过的兵士的脚步声,再无人吵闹打扰,于是谢汝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睡到了正午。
睁开眼,她只觉鼻间堵塞,喉咙微微发痒。
她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哑,“几时了?”
“姑娘醒啦,快到午时啦。”玖儿守在炉火边,手里的扇子慢慢扇着火,“柳姑娘派人传话来,说姑娘你醒了后便过去用午膳吧。”
“嗯。”
谢汝撑着床榻起身,抬手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好在只是有些伤风,并未发热。
此次秋猎虽也有太医跟着,但到底不太方便,药材有限,还是不要生病为好,不然麻烦得很。
谢汝起身换了衣服,梳洗过后,撑着伞去了柳家的帐子。
一进帐,便见到里头的人忙乱做一团。
只听柳夫人哭哭啼啼,“都怪我,我不该带他来的,他还这般小,我带他来这秋猎做什么啊。”
谢汝走了进去,“这是怎么了?”
柳愫灵正站在床边安慰柳母,一见谢汝像是见到了救星,“阿汝来得正好,我家小团子病了,你来给看看吧。”
“咳咳……好。”谢汝从怀里摸出一条长丝帕,系在脑后,将口鼻遮挡。
柳愫灵担忧道:“听说你病了?”
“一点小风寒,不妨事,我来看看。”
谢汝的心思都在小团子身上,一时间也没注意柳愫灵说的“听说”,她走到榻边坐下,手指搭上小娃娃的手腕,“有何症状?”
柳愫灵连忙道,“发热了,而且吃的东西全都吐了。”
“无大碍,应是气温骤降,加之水土不服,肠胃有些受不住了,我正好带了些药,叫玖儿拿些来。”谢汝把头别向一边,轻咳了一声,才转回来道,“他还小,不能给他用药劲过于霸道的汤药,多饮水,吃些清淡的东西,莫要受凉,有个两三日就好了。”
玖儿闻言连忙折回去拿药。
“好阿汝,多亏有你。”柳夫人眼眶红红的,眼底一片青色,显然熬了一夜未曾安眠。
“下回可以早些来找我。”谢汝站起身,往外走,远离了人群。
柳愫灵拉着她到了一边,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阿汝……我……我早上去找你,正巧遇上……哎,你和他怎么回事啊?”
谢汝的脸唰地红了,白色丝帕挡住了她的脸和耳朵,但却挡不住脖子。
柳愫灵看她一红便红到脖子根,心底的阴霾散了不少,扑哧一笑。
“我……我们没什么的,你、你别误会。”她磕磕巴巴地解释。
柳愫灵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自然知晓,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有分寸的,就是不知那位忍不忍的住……”
谢汝:“……”
柳愫灵阅话本无数,什么离奇怪诞的故事没见过,谢汝是她至交好友,她可不能坐视好友受委屈吃亏。只不过现在看来,二人应当是什么事都没有,她心里倒是对沈长寄又改观了几分。
“你说你来过了?”谢汝一想便明了,“他将你拦下了?”
柳愫灵点了点头。
“这个人!”谢汝鼓着腮,气呼呼地。
这个不干人事的沈长寄。
“你也别怪他啦,我听他说你病了,所以就没打扰你。”
谢汝奇怪道:“随行的不是有御医?他们人呢?”
“呵,都被妖精叫走了。”柳夫人劳累一夜,被嬷嬷搀扶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谢汝迷茫地看过去,柳愫灵叹了口气,道出了缘由。
楚隋安重伤在床,理所应当派御医诊治,楚贵人心疼内弟,在陛下面前哭哭啼啼,陛下怜惜美人,大手一挥将四个御医都派到了楚隋安身边伺候,日夜守着,也不轮岗,全都待命侯在那,便是贵妃也没有过这般待遇。
“那还有个御医呢?”她记得随行的御医共五人。
柳愫灵瞥了眼生闷气的亲娘,无奈道:“陛下担忧楚贵人忧思过度,便拨了个人侯在楚贵人身边照料。”
照料……
寻常的照料由宫人来便可,一个贵人能劳动御医随时候命……
谢汝:“……是贵人身子不适吗?”
“她能有什么病,她好得很,我看就是想叫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门口一怒气冲冲的女声传了进来。
“明妃娘娘。”众人行礼。
“我来看看小团子,怎么样了?”明妃亦是一脸倦容,她才从陛下那闹完一通,被成宣帝三哄两哄给糊弄了出来,“我没将御医要过来,对不住……”
柳夫人嗔怪地斜她一眼,“这是什么话,我还能怨你不成?要怪也只能怪……”
她及时住了口,叹了口气。
又能如何呢,只能说成宣帝这些年愈发昏聩了。
“姨母,多亏了我们阿汝懂医术,小团子已无大碍了。”柳愫灵一脸得意,仿佛救了人的是她自己一样。
明妃面露喜色,“那便好那便好,这位……”
“臣女谢汝,见过娘娘。”谢汝恭顺地行礼。
“哎哎,好孩子,”明妃忙拉过她的手,笑容明媚,狭长的眼尾上挑着,又妩媚又娇俏, “没想到你还会医,真是秀外慧中。”
她上下打量着谢汝,越看越满意,难怪柳愫灵成日在她这夸奖谢汝这也好那也好,如今一见,确如嬷嬷所言,是个伶俐的妙人。
“娘娘谬赞。”谢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团子与我亦有缘分,况且我是阿灵的好友,此事定然要管的,幸好臣女能略尽绵薄之力。”
“好孩子,好孩子。”明妃笑道,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这面纱是为何?”
谢汝忍着喉间的痒意,“昨夜间受了些凉,恐会传染旁人,故而遮面。”
“那可要好好休息,外头还下着雨,嬷嬷,回头把我那件银狐轻裘毛斗篷拿给谢姑娘。”
“谢娘娘惠赐。”
说到受凉……
明妃突然微蹙了眉,犹豫地看了柳母一眼。
不愧是亲姐妹,柳夫人一眼就看出了亲妹妹的眼神。
微挑了眉,将谢汝的手从明妃手里拉了出来,自己握在掌心,故意为难她:“你这是要与我抢人?”
明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这不是兰妃姐姐的头疾又犯了,我本想着看完了你们,就去陪着她呢。”
柳夫人也皱眉,“兰妃的头疾……”
“你也知道,她最不愿争抢,她说那是老毛病了,自己难受忍忍就好。她那个性子……唉,只要能撑着,就万不会跑去陛下那撒娇哭闹,她不争,我得替她争啊。”
“后宫的女人……”柳夫人神色哀伤。
不管从前如何受宠,不管家中势力如何,只要入了宫,便一脚踏进了半生孤苦。
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谢汝默默想着,后宫这些女子,各有各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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