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谢汝垂下眼睛,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沈长寄的事情,是怎么样都不能与旁人提起的。不过阿灵说得对,她不可再想了,若是他看到,定要担忧。
待到入夜,请他到帐中再说个分明吧。
“来,阿汝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饭桌上,柳愫灵殷勤地给谢汝布菜。谢汝感念在心,即便没什么胃口,也没有驳了她的好意。
柳愫灵见她来者不拒,布得更勤,还是柳夫人见不得自己女儿犯蠢,握着她的手,将那一筷子的肉菜都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吃你的吧,还管别人。”
柳愫灵委屈巴巴地“哦”了声,帐帘一挑,进来个丫鬟回禀。
谢思究来了。
柳愫灵把筷子一放,拎着裙子站了起来,就往外跑。
“哎,女大不由娘啊,”柳夫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说是吧?”
谢汝也笑着点头。
柳愫灵把人领进了帐子,手里抱着个雪白的兔子。
“娘你快看!可爱不!”
谢汝眼前一亮,凑了上去,手放在小兔子的背上,一下一下摸着,心里软了一片。
“夫人安康。”谢思究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站得笔直。
柳夫人笑得和蔼,“这是你猎来的?”
“这是……”谢思究的目光转向谢汝,“大人给谢姑娘的。”
谢汝顶着柳家母女暧昧的眼神,脸慢慢变红,她抱着小兔子,走了过去,“他呢?”
谢思究低头轻咳了声,“他不方便来,便借着我与愫灵相熟的由头,叫我送来。”
“哎呀阿汝,首辅大人好用心啊,啊?”柳愫灵撞了撞她的肩膀,“好可爱啊,哎,怎么能猎得这么好看的小兔子的?一点伤都没有。”
“大人的箭法精妙,他在网子的边缘绑上了五支箭,射发出去时,数箭恰巧落在这兔子边上一圈,上头有网子罩着,自然未伤它分毫。”
“哎,真温柔,哦?阿汝~”
“你别打趣她了,再说只怕要挠你了。”柳夫人笑眼弯弯。
柳愫灵与她娘一唱一和,“怎么会是挠我呢,要挠也是挠沈大人啊。”
谢汝羞窘地抱着兔子缩回座位,两耳不闻她们的玩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兔子,唇角始终向上扬着。
“思究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夫人,大人还在外头等我,待晚膳时候我再来,给你们烤肉吃。”
柳愫灵从桌上拿了块云片糕塞进嘴里,拉上谢思究的胳膊,在他衣袖上蹭了蹭手,嘴里含含糊糊:“走走走我送你出去,正好去瞧瞧沈大人。”
“……”
等柳愫灵再回来,坐下之后便一直盯着谢汝看,一边看还一边笑。
谢汝被她笑毛了,把兔子放下,手戳她的腰,恼羞成怒道:“你再这样我便回去了。”
“别别别,别走嘛,你不想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柳愫灵连连躲闪,双手求饶。
“你看到什么了?”
柳愫灵神神秘秘地说:“我啊,看到谢窈在与沈大人说话。”
那兔子握在谢汝的腿边拱了拱,她搓了搓兔毛,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听不清,你回头亲自问问沈大人吧。”
“……那你告诉我作甚,莫不是讨打?”
“她啊脸色特别难看,我猜是被沈大人给训了。”柳愫灵嘿嘿笑着,“不管说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家沈大人可真是不留情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不过我看了倒是很舒心,真是痛快极了。”
谢汝:“……”
沈长寄和谢窈之间发生了什么,直到入了夜,她才得以知晓,尽管这事并不是她先开口问的。
谢汝茫然地坐在榻上,睁着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为何又将烛火熄灭了?”
她伸出手,四处摸索。
手指被人握在掌心,身侧飘过一阵熟悉的味道。
“若是点着,便会有碍眼的人来打扰。”
灭了正好,叫别人以为她歇下了,便不会冒冒失失的有人闯进来找她。
谢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他们夜夜如此,倒是真坐实了“偷/情”的说法。
“对了,那只兔子……为何突然送我兔子?”
“因为见你不开心。”
他白日见了她与谢家兄妹说话的全程,见她脸色难看,便以为她受了委屈。
谢汝无奈道:“我怎会因为谢璋对她有所偏袒便不开心?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了。”
“可我眼见你不开心,又不知如何安慰,心想着或许你会喜欢,便去一试。”沈长寄温柔地将人揽紧,“怎么样,可还欢喜?”
“嗯,甚是欢喜。”
“那便好。”
他们安静地相拥,享受一日一次难得的亲昵。
“白日我见到了谢窈,她说喜欢我。”安静了许久,沈长寄突然说道。
谢汝蓦地抬头,“她……那你说什么了?”
说了什么能将人说得快要哭了?
“我说我喜欢养恶犬,犹爱会将人的尸首撕扯碎的那类彪悍烈犬。”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2节
谢汝:“……”
她还记得,前一天傍晚,那条黑色的恶犬将谢窈吓得跌倒在地上,吓得痛哭流涕。也不知昨夜谢窈有没有做噩梦。即便是没做,再次被沈长寄提醒,也会再度受惊吓吧。
沈长寄:“能将人的五脏六腑剖开,多美。”
谢汝:“……??”
她险些惊掉下巴,“你喜欢这个??”
“我吓唬她的,我喜欢你。”
谢汝:“……哦。”
她呆楞地窝在他怀里,身形凝滞片刻后,嘴角不受控地上扬。
忍耐再三,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可真坏。”
“嗯,可喜欢?”
谢汝:“……嗯。”
“那便好。”他再次说道。
时辰已不早,匆匆见过一面便知足了,他该回去了。
“早些睡,明早一起去狩猎场,看我打猎,可好?”
谢汝点头,轻声言好。
男人转身要走,衣摆一紧,被人牵住。
“何意?”
谢汝突然站了起来,微微踮脚,手臂在他颈后交缠,紧紧搂着。
他的手扶在她背后,偏过头,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问:“怎么不开心?”
“大人。”
“嗯?”
“沈大人。”
“何事?”
“沈长寄……”
“在呢,怎么了?”
她唤了几遍,他就耐心地答了几遍,一直没有等到下文。
那一瞬心有灵犀一般,他冒出了个想法。
“你见过贺离之了?”
谢汝不做声,将头深深埋进他颈窝。
“他与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给你开的方子不管用,”谢汝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那是徒劳,对吗?”
她放缓了呼吸,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嗓音,却仍旧有支离破碎的哽咽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沈长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不算徒劳,七月初七,八月初七,那两次我并不痛苦。”
“国师说那是因为我在的缘故,是吗?”
“嗯,你在便不痛。”
“那……那我睡下后,你还照常出去办理公务,你……”
沈长寄淡淡道:“若无你陪伴,便与这二十年来的每个初七并无不同。”
一滴泪直直砸进男子的肌肤上。
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他这样说并不是为了叫她心疼的,只是这件事她迟早都要知晓,她这般聪慧,就算他百般遮掩也是掩饰不了的,不如坦然地将实话说与她听。
“别哭,眼睛肿了怎么见人?”
谢汝已经无暇顾及他又说了什么煞风景的话,她满脑子都是贺离之说的那句:“真正管用的不是药,而是姑娘你。”
她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带了些颤抖,但却仍然坚定:
“我既这般管用,千万别放过我啊。”
毕竟她可是独一份的药。
沈长寄沉默半晌,倏得笑了。
“你以为我死了,会放过你吗?”
黑夜本可以将他眼底的疯狂极好地掩藏,可她偏偏要来炼狱里捞他,藏不住,便不藏了,都给她看。
看过了,来了,就别走了,永远也别想离开。
“与你说过的,同生同死,可不是在玩笑。”
那一夜他又没能走成,他们紧紧相拥,睡得香甜。
待到天明时分,玖儿来叫她起床时,枕边已经没了人。
她伸手摸了摸被褥,还是温的。
心下稍稍安定,问过了时间才知已经到了辰时。成宣帝和几位皇子已然出发了,沈长寄自然也随着离开,他将平瑢留在了营地,吩咐过若是有事可找平瑢帮忙。
梳洗过后,匆匆填饱了肚子,正好柳愫灵来寻她,二人结伴往猎场而去。
“我们也就是去凑个热闹,我叫姨母占了好位置,保证你能将你家大人看得清清楚楚。”
谢汝昨夜睡得不错,今天精神很好,此时莞尔一笑,双眸灿然生辉,摄人心魂。
直到二人到了猎场,与明妃娘娘打了招呼,落了座,柳愫灵才堪堪回神,她痴痴望着谢汝的侧脸,低声自喃,叫人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上午这一场的围猎是一场比赛,是几位皇子之间的较量。既是皇子间的比拼,各世家公子们自然各有各有的偏向。
谢璋一派的侯府或是伯爵家的公子们向着沈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而以寒门出身为代表的一派公子们偏帮着五皇子等人,还有一派是武将之后,他们不偏不倚,互相争来抢去,谁也不掺和。
诸如谢思究与沈长寄这般的,虽与人年纪相仿,也算同龄人,但他们统领玄麟卫已久,骑射功夫自然无可挑剔,向着哪一边都不合适,都算欺负人。况且沈长寄无意争锋,只尽职尽责地在几位皇子周围守护着,以免在这过程中有“误伤”的情况发生。
“哎!快看!你家大人在看你呢。”
谢汝红着脸去捂她的嘴,“你这般激动做什么?他看便看了,这般大惊小怪的。”
柳愫灵拉长了声音,“噢……我大惊小怪?也是呢,私底下早就看够了。”
谢汝:“……”
“沈大人都快成望妻石了,那脖子总是扭啊扭的,该不会是昨夜落枕了吧?”说罢捂着嘴缩到一边,生怕谢汝给她来个血溅当场。
谢汝怔愣着。
“昨夜……落枕……”
脸又烧了起来。
她仿佛回忆起,清晨时,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他起身时的场景,他半靠在床边,背对着她,似乎坐了好一会。
当时他好像在揉着肩颈。
不会真的被她枕麻了吧?
谢汝心虚地朝外张望,试图确认他的状况。
猎场内,沈长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她的视线,唇角微微上挑,只一瞬,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公子恰好回头,对上了首辅大人的温柔笑脸。
那位公子:“!!”
吓得险些从马上掉下去。
一个眨眼的功夫,首辅大人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和漠然。
“……”
那人松了口气,就说是眼花了,眼花了,约莫是没睡好的缘故……
他骑着马与沈长寄擦肩而过,并没注意,沈长寄微眯了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
“大人?你盯着我表弟看作甚?”
“你表弟……魏……”
“魏承霖。”谢思究胆战心惊地说道。
难怪看着有些眼熟,沈长寄点了点头,他又朝谢汝的方向看了两眼,见她还眼巴巴地瞧他,心里的焦躁烧散。
心底想要与魏承霖较量一番的想法一闪而过,罢了。
他扣着缰绳,驱马前行,背影孤傲冷淡。
……
午时将近,上半场即将散去,谢汝被晒得有些头晕,与柳愫灵打了声招呼,带着玖儿先回了营地。
才一踏进大门,眼前窜过一团雪白,后头跟着几个不知是哪家的小厮在追赶。
谢汝心里一揪,忙追了上去。
“这小畜生,我非得把它抓住了不可!”众人团簇着一个锦衣公子,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缎面圆领袍,张扬得不可一世。
“你们都是一群饭桶吗?给我围住了!抓活的!”
谢汝定睛一看,他们正在围捕的就是沈长寄送给她的那只小白兔!
它白色的毛发上沾了不少的泥土,此时被众人围在中心,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有一小厮抬手蹭了下鼻子,眼底划过一丝凶狠,慢慢逼近,伸手就要捞。
小兔子突然一跃,跳过众多伸过来的手臂,跳过那人的胳膊,又从人□□钻过,左左右右灵活地闪过,眼见就要跑远。
谢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3节
忽听那公子一声怒喝:“都是废物!”
他左右望望,从一随从手中夺过弓箭,将弓拉满,咻的一声,箭离弦。
远处蹦蹦跳跳逃窜的那一团雪白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再没一点动静。
谢汝只觉得一阵血气涌上了头,随后耳边听到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
“姑娘……”玖儿扶住站也站不稳的谢汝,语气焦急。
“死了吗?”
“回公子,死了。”
哐当一声,弓箭被人掷在地上。
“哼,真是晦气,大师都说了我今日不宜杀戮,这下可是糟糕了。”
“公子,要小的说,那大师就是在胡说八道,哪有秋猎不见血的,他就是在讹您银子,您这般绝妙的箭法,下午可得去猎场露两手,给大家伙开开眼啊。”
“你个油嘴滑舌的,惯会说话。”那公子开怀大笑,在小厮脸上摸了一把,暧昧道,“如你的愿,等我猎个大的,都赏给你们。”
“公子,这只兔子怎么办?”
谢汝听到“兔子”,眼神慢慢有了焦点,视线终于从那团已满是鲜血的小兔子上挪开,看向说话人。
只见那人皱了皱眉,“要不是谢窈说喜欢它,我何苦费这半天劲,眼下还死了。”
“死了也不怪您啊,这兔崽子太能跑了。”
“是啊公子,活捉太难,是那姑娘太难伺候。”
“罢了,她也就是有些姿色,本公子才愿意逗着她玩玩,把这拿走,烤着吃了吧。”
“哎姑娘……”
谢汝抬手一挥,挣脱了玖儿的搀扶,失魂落魄地朝那只兔子走去。
它被人揪着耳朵,拎在手里,已然没了气息。它那身漂亮得不染一丝秽物的白色毛发上,大片的血污格外扎眼,柔顺的毛已被血凝成一绺一绺的,看不清它本来的漂亮模样了。
“这位姑娘?你是何人?”
楚隋安目光灼热,死死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美人。
谢汝颤抖着手,就要去接小厮手中的兔子。
楚隋安眼神示意小厮松手,谢汝将兔子捧在掌心。
她浑身都微微颤抖,“这是我的兔子。”
“什么?”楚隋安没听清,半弯了腰,靠得近了些。
他身上混了好几种女子的脂粉香气,闻着叫人作呕。
谢汝红着眼睛抬头,冷声道:“真是我的兔子。”
“你的兔子?这位姑娘,我们发现它的时候它可是满营地乱跑的,你的兔子为何不关在你的帐子里啊?”
谢汝蓦地回头,玖儿连连摆手,“咱们走的时候那笼子锁的好好的,万不可能是它自己跑出来的啊。”
楚隋安最见不得美人落泪,更何况还是这般绝美好看的姑娘,眼泪悬而未落,勾的人心痒,他色心又起,手就要去揽她。
“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再赔你一只可好?不过是个畜生,我帐中有许多珍奇的宝贝,姑娘随我来挑一挑如何?”
谢汝一个错身,躲开了他的碰触,“你刚说这兔子是谁叫你捉的?”
“谢窈啊,她跑来与我说在外头看到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说甚是喜欢,叫我捉了来。”
谢汝的眸中蒙上一曾冷意。
昨日沈长寄来送兔子时,只怕被谢窈看到了,若当真有人故意将兔子放出来,那也只能是她。
楚隋安见她不高兴,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心里一喜,又前靠了两步,要摸她的肩膀,“我与那谢姑娘没什么……哎呦!”
一个石子从远处弹射了过来,重重砸上楚隋安不安分的那只手上,他怒目圆睁,“谁?!”
左右望望,竟不见一个人影。
谢汝捧着兔子,转身离去,任由楚隋安在后头叫喊:
“姑娘贵姓?”
“再下姓楚,交个朋友吧?哎呦!”
他往前走一步,便有一颗石子打了过来,楚隋安被困在原地,只能看着谢汝越走越远。
……
谢汝在帐后空着的一大片黄土地上挖了个坑,将小兔子的尸首放了进去。她对着坑看了许久,眼前渐渐蓄积了水雾,看不清物。
一阵急促的脚步停在她身后,一只温暖的手慢慢覆上她的头顶。
谢汝心中的委屈到了极点。
她站起身,头靠近男人的胸膛,站着血迹的手自然垂着,不去碰他干净的衣角。
沈长寄却主动握上了她的手,向后牵去,叫她环上自己的腰。
又拍了拍她的脑袋,“那人欺负你了?”
声音温柔,眼底却是冰冷一片,浓重的杀意蓄在眼底,叫人望而生畏。
“你送我的小兔子被杀死了……你帮我教训他好不好。”她哽咽了一声,“那可是你送我的。”
沈长寄何时见过她这般委屈地扑到他怀里,叫他去讨个说法的时候?
心底被重重一击。
“好,我替你教训他。”
第45章 那是沈长寄在替他的心上……
下午的狩猎正式开始。
楚隋安在众人的拥簇下进了猎场。
大大的遮阳棚下, 太阳被阻隔在外面,一片荫蔽下,柳愫灵正吃着糕点。
“嘁, 恶心。”
“什么恶心?”七公主正巧赶到,听了一耳朵, “表姐你吃坏东西了?”
“什么我吃坏东西了, 是我眼里进脏东西了。”柳愫灵阴阳怪气道。
七公主太了解她了, 熟练地问道:“你又看到谁了啊?”
“喏,楚隋安啊, 回回都这般招摇, 家族也说不上显赫,却因为有个新受宠的贵人在宫里头,就这般放肆招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出了皇太后呢。”
“是那个楚贵人?我见过她,长得好看, 说话也好听,父皇近来都爱去找她。”七公主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母妃不喜欢她, 说她妖里妖气的, 迷得父皇神魂颠倒, 近来愈发不爱料理朝务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住了嘴,说话点到为止,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私密的场合, 若是传出去怕是好说不好听。
七公主感慨道:“这位楚公子身边伺候的人都长得不错,比我宫里头的人强多了。”
柳愫灵冷嗤道:“那可不,他可是出了名的荤素不忌, 他府上但凡有些姿色的都叫他染指过,跟那个赵同信一样。”
“赵同信又是谁?”
“一个玩瘸了腿的纨绔子弟罢了,他可来不了这样的场合,此刻不知在郦京城里哪个逍遥地快活呢。”
谢汝自始至终缄默着,她眸色深沉,一直盯着早就到了的谢窈瞧。
直盯得谢窈浑身不自在,频频不安地望向她,才收回了视线,专心看着猎场里头。
猎场很大,一帮世家公子进去了以后便开始往里走。
“哎楚兄,上午怎么没来啊?”
“诶,楚兄定是又流连在美人帐里,日夜操劳,自然是起不来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楚隋安自然会和与他臭味相投的人厮混在一处。这些个纨绔子弟平日凑在一起,所谈之事就那么几件,珍宝、美酒,和女人。
此时光天化日的,他们聚在一处,嘴里不干不净,毫无顾忌是否有旁人在场。
魏承霖与谢思究在不远处闲聊,谢思究耳力好,闻言紧皱了眉头,“恶心。”
“表哥怎么了?”魏承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他们啊,向来如此。”
“你不许与他们来往。”
魏承霖笑了笑,“那是自然,我瞧不上他们。”
那群人中不知谁说了什么,众人哄笑成一团,口中的浑话说的愈发大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他们似乎觉得有人关注是值得炫耀的好事。
楚隋安声音渐渐变大,“说起绝色佳人,我午时在营地遇上一位。”
有人来了精神,“哦?是哪家姑娘?”
楚隋安眯了眼睛,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不知是哪家,从未见过她。”
“这可奇了,满郦京还有楚兄不知名字的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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