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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柚一只梨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沈长寄眉头微蹙,凝神停了片刻,眉头又慢慢舒展。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唇贴上她的耳廓,轻声道:“是柳姑娘和谢思究。”
谢汝一惊,脑袋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下巴抵着他的手臂,侧着脸,把耳朵送了出去。
沈长寄:“……”
帐外,柳愫灵快步走着,见身后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心里厌烦得不行,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横眉冷目,“你有完没完,还跟着本姑娘做什么?!”
“你别哭,哭什么。”谢思究无奈道。
柳愫灵冷笑了声,“你眼睛瞎了不成,本姑娘什么时候哭过。”
谢思究瞧着她眼里打转的泪,只能将反驳的话都咽了下去,他向前走了两步,只是想与她近点说话,怎料她很激动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滚远点!”
“我又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不成吗?”
“我没不高兴。”
谢思究也来了气,“总是叫我猜,猜不到就好几日不理我,你当我心里好受吗?!”
柳愫灵偏过头,一言不发。
“别别别,我错了,”谢思究见她眼泪一下掉了出来,才刚激起来的怒火又被浇灭了,“你瞧我不顺眼,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叫我滚。”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59节
“我若是真滚了,你不得更生气?”
柳愫灵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下脸,“你!你……我烦你。”
到底是没再叫他“滚”,只是再凶的斥骂都显得那么软弱,毫无威慑力。
谢思究松了口气,试探地靠近,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来擦擦,擦干净说说我又怎么了?”
“……”
她嫌弃地瞪着兔子眼瞧他,“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谢思究被噎了一句,“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一粗人,带着这娘们唧唧的东西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嘁,你可不就是娘们唧唧的,”柳愫灵站着不动,任由人伺候着擦脸,“难不成是哪个姑娘送你的?是冯轻罗吧,你与她私定终生了?”
“……胡说八道什么。”
柳愫灵冷嗤了声,嘲讽道:“我方才都看到了,她在你面前又哭又笑的。”
谢思究一头雾水,“她是来找我,哭哭啼啼的,好不厌烦,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一会儿说她兄长死了很难过,一会儿又感谢玄麟卫帮她家破案,语无伦次的,我也不知她是何意。”
“不知何意你就问啊。”
“我问她做什么,与她又不熟,敬义侯府又没有再发生命案,我管她找我何事,能有何事?”
“……兴许是喜欢你呢。”
谢思究笑了声,“那可不行,我又不喜欢她。她再找我的话我得躲开点了,省的被人看到,长十张嘴都说不清楚,这一点得向首辅大人学学。好了,擦干净了,来说说怎么又生气了?”
柳愫灵垂下了头,“她何意你不在意,那我为何生气又关你什么事呢?”
谢思究沉默了会,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你的事不都和我有关吗?”
柳愫灵突然说不出话来,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姑奶奶,说说?”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声说:“鞋子方才踩到泥,脏了。”
“……没了?”
“嗯,没了。”
谢思究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他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他的青梅竹马,杀不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佩服自己的涵养与大度。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蹲了下去,拿着那条擦眼泪的帕子,为她擦起鞋上的泥土。
“好了,送你回去,你娘该担心你了。”
柳愫灵往回缩了缩脚,“……我想找阿汝说会话的。”
帐子内,身影交叠的榻上,偷听到这句话的谢汝心中咯噔一下,身子瞬间紧绷。
抱着她的男人低声笑着,恶劣地凑到她耳边,用气声吓唬她,“你说她会不会进来?要是见到我们这样……唔……”
谢汝一口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他闷哼了一声,仍止不住笑意。
帐外的谢思究看了一眼漆黑的帐子,低着声音,“走吧,怕是都歇下了。”
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谢汝这才松了绷着的那股劲儿。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自己缩在床头,用被子裹紧了身体,在黑暗中,警惕地看着他。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知道他此刻一定笑得的很好看。
她一边想再狠狠咬他一口泄愤,一边又被他笑得心痒痒的。
沈长寄懒散地靠在一旁,信手捞过一绺她散乱的长发,放在指尖捻着。
“怎么不叫我说完?”
谢汝:“……”
说什么?不管是什么她不想听。
可嘴长在沈长寄自己的身上,此刻他心情愉悦,又开始不做人。
“你说……我们这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笑了笑,手搭在榻上,手指轻轻扣了扣,“阿汝如此聪慧,你说我们这叫什么?”
“……”
“叫什么?”
谢汝磨了磨牙,“……大人可是不想再来了?”
“……我错了。”
“哼。”
夜渐深,睡意上涌。
她迷迷糊糊之间,有人将她揽过,头枕在他的臂弯,怀抱温暖而踏实。
谢汝呢喃:“你把玖儿弄到哪儿了……”
“她就在附近的帐子,待会把她叫回来陪你。”
“唔……你晚些走……”她已经困得糊涂了,神志不清,全然不知自己无意识说了什么。
沈长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正牢牢攥着他衣襟,唇瓣勾了一下,清亮微澜的双眼中满是柔情。
“好。”
直到黑黢黢的夜色变得黯淡,天边泛起了淡青色,沈长寄慢慢睁开了眼。
他微垂眸,下巴在女子的发顶眷恋地抵了一会儿。又感受了会她喷洒在他颈窝里、绵长又柔软的呼吸,才轻轻挪开勾着他腰的手臂。
轻手轻脚地起身,为她将被子盖好。
沈长寄撑在榻边,凝视了会,直到必须离开时,叹息了一句:
“走了。”
下回再来找你偷/情。
他才一走出营帐,平瑢牵着大黑悄无声息地出现。
“大人,国师到了。”
贺离之……
“他出关了?”
“是,贺大人在您的营帐内等您。”
沈长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再转回来时,脸上的温柔褪去。
该去找贺离之问一问那个梦……
与前世。
第44章 一切喜怒哀乐皆因她起,……
“温柔乡, 芙蓉帐,大人好兴致。”
沈长寄一进帐,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衣、不染一丝烟尘, 手握折扇的年轻男子。
他目不斜视,越过来人, 绕到屏风后头换衣。
“啧, 大人, 贺某瞧着您的衣服皱的很啊,这一夜……”
唰——!!
一根银针从屏风后头飞出。
贺离之眼疾手快, 将展开的扇子飞快一挡, 银针打在扇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久不见,您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贺离之笑得不怀好意, 扇子在胸口扇了扇,“下官还以为, 那位姑娘能治一治您这不拿正眼看人的毛病。”
三月不见,贺离之还是如此地讨人厌,这张嘴惯常爱冷嘲热讽, 字字句句都叫人想与他翻脸。
“贺大人, 您少说两句吧。”平瑢头疼地看着屏风后头, 好心提醒,“大人要生气了。”
“哟,他何时学会生气了?小平子, 你可别骗我, 你家大人他知道喜怒哀乐吗他,嘁。”
话音刚落,屏风后头的男人换了一身玄色常服打他们中间穿过。
平瑢瞥了大人一眼, 轻咳了一声。
贺离之神色微凝,靠近了一步,扇子挡住半张脸,“怎么,他真会了?”
二人凑在一处,一起瞧着换完衣服又去擦拭宝剑的人。
平瑢压低了声音,“大人昨晚用大黑吓哭了一位姑娘。”
“……这般幼稚的行为,他也做得出来?!”贺离之的眼珠要瞪出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平瑢点了点头。
“……”
贺离之唰地一声收了扇子,火急火燎地走到沈长寄的跟前,手朝他伸。
“啪——”
男人冷冷地睨他一眼,“手不要了?”
贺离之道:“别闹,我来看看你的病。”
“不必,我有大夫。”
贺离之:“……?”
“她比你强。”
贺离之:“???”
他深吸了口气,将万千咒骂咽了回去,转头对着平瑢道:“你出去,守住门口,不许叫人靠近。”
平瑢一抱拳,退了出去。
沈长寄将剑收回鞘中,敛眉低目,把手伸了出去。
贺离之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搭在脉上,脸色逐渐凝重,“毫无改善。”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0节
“嗯。”
他知道。
贺离之收回了手,从怀中掏出两枚特制的铜钱,随意往桌上一扔,凝神看了两息,闭上了眼睛,掐指默念心诀。
一刻钟后,他睁开了眼睛,脸色十分苍白。侧过头,看到沈长寄正在沏茶。看动作漫不经心,好似耐性十足,可贺离之却注意到他手腕刚刚抖了一下。
“恭喜,沈大人。”
沈长寄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到半空的手臂微僵,停滞了半晌,他才望了他一眼,“喜从何来?”
贺离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您找到了,那个姑娘。”
“……嗯,找到了。”
“她果然是那把钥匙,果然是……”贺离之双目失了神,喃喃自语,“从前看你,好似在看一团迷雾,看不清,辩不明,若是执意窥探,我自己也难说会不会迷散在里头,可这次不同了,不同了……”
沈长寄蓦地抬眸,眼中起了波澜,“可看到些什么?”
“我看到大人怀里抱着个人,浑身是血,周围都是弓箭手……”
“此事我知,可还有别的?”
贺离之摇摇头,“我知大人要问从前事,叫你失望了,从前之事仍看不明,但未来之事我瞧的真切,大人,您与那位姑娘相遇了,未来可期。”
这个意思是说……他们会有一个极好的未来。
“国师,她有记忆。”沈长寄垂眸看着膝上的宝剑,手指慢慢划过刀鞘上的花纹,“你说,她是不是活了两世?”
贺离之蓦地站了起来,震惊道:“两世之人?!”
他在帐内踱步,扇子不住地在掌心拍打,“若是如此,大人您去问问那姑娘……”
“不问。”沈长寄道,“我不想见她难过。”
重要的是眼下他们在一起,他能将她护好,亦有能力将害过他们的人都揪出来。
能搞清楚前因后果固然好,但这些绝不能以让她伤心难过为代价。他犹记得每次噩梦过后,她的眼泪有多烫人。
弄不清,便算了。
贺离之沉默了会,突然说道:“大人,即便是身负两世灵魂之人,我也见过,其生平亦可窥得一二。若叫我难辨其貌,便唯有一种可能。”
他看到沈长寄的目光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
贺离之眼底划过一丝悲悯,“你与她之中,有人用了禁术,重生一世,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沈长寄低声将这几字反复咀嚼,眼神一黯,“可有代价?”
“自然是要代价。”贺离之将目光投远,“所谓改命,便是从落生那刻起,运势便与从前不同了,说是重活,实则是不同的人生。”
“巫医一族有一禁术,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与之交换,可换得已死之人一次重活的机会,能够逆天改命,倒转时光,人生从头开始。”
“可我和她都死了。”
贺离之摇头,“你又怎能确定,确实已无生机了呢?或许是有人恰好路过,救了将死未死的人,然后他献祭了最重要的东西,改了运势,换得另一人的一线生机。”
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沈长寄微怔。
献祭二字,听着就十分痛苦,不管是什么,他都希望是自己做的这件事,
沉默了许久,才艰涩开口:“那是……”
说出来的字沙哑至极,他咳了两声,喉中涌上一股腥甜。
“那是谁……我,还是……”
他咬了咬牙,“还是她?”
贺离之没有回答,只道:
“原来如此……定是如此……”
难怪沈长寄从来不懂何为喜怒哀乐,何为贪瞋痴欲,在他身上只能叫人看到执念二字。
自踏入仕途开始,自贺离之认识他时起,只在他身上看到了对权力的渴望。贺离之原先以为那是贪念与欲念,却不曾想,还有个词,叫“执念”。
不管是幼时被虐待,还是生母惨死,贺离之窥得他这段经历时,并未感受到什么起伏的情绪,他手刃沈家大公子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被成宣帝几番放逐、打压,他亦无怨怼。有人要害他,他亦能冷静地解决一切危机。旁人若是做了错事,哪怕致使了天大的麻烦,他也不会生气。
不会高兴,不会生气,不会悲伤,不会怨恨。对万事万物没有过多的热情,没有强烈想要什么的欲望,他只剩下了“执念”二字。
并不是他足够冷静足够强大,只是因为他没有去感知情绪的能力。
原来症结在此处……他定是将自己的情绪都剥离,从此做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徒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只留下了独属于那位姑娘的那份,一切喜怒哀乐皆因她起,一切妄念皆因她故。
贺离之心绪动荡,几个深呼吸方才稳住情绪。
“沈大人,依我看来,有记忆的虽然是那位姑娘,但逆天改命种下这因的,是你。”
沈长寄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松了。
**
日上三竿,谢汝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玖儿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出什么事了?”
“姑娘你终于醒啦!”玖儿惊喜了一瞬,又垮了脸。
她扶着谢汝坐起身,也不敢大声抱怨,生怕隔墙有耳,小声嘟囔:“还不是大姑娘,今儿早上也没见到影子,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做,见您睡得香,也不敢叫您。”
主要是沈长寄派人告诉她,要等谢汝自然醒,不能打搅她睡觉。
“奴婢在外头一直守着,眼见着那些人结伴出去猎物了,没一个人过来叫您的。”
谢汝抿了下唇,“阿灵呢?”
“柳姑娘也没来,但也没见她离开营地,许是有事绊住了吧。”
谢汝点点头,见玖儿一脸愤懑,笑道:“你想与谢窈和谢璋见面?”
玖儿立马摇头,“不想。”
“那你还念念叨叨的。”谢汝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玖儿一边拿过衣服,手脚麻利地替她更衣,一边说道:“这怎能一样?姑娘您头次来,不清楚秋猎的事宜,本应由兄姐带着不是吗?他们好像把您忘干净了似的,也没遣个丫鬟来传话,这也太过分了……”
“昨晚的事你不知?”
玖儿茫然地问:“何事啊?”
谢汝将昨夜赶走六公主和谢家兄妹的事说了一遍,玖儿挠挠头,“不知,昨晚上奴婢被平大人支走了,许是太累了,喝了杯茶的功夫就睡着了……”
怪不得昨晚从始至终都没见着玖儿,托人问过沈长寄,他说自有安排,这人可真是……
“所以他们不来招惹我乃是情理之中,本该如此。”谢汝笑道,“他们若是来,我还要嫌烦的。”
她巴不得谢家那两人将她忘得干净才好。
梳妆洗漱完毕,有丫鬟端上了早膳。玖儿将牒碗一一摆上,在粥碗下头,看到一张字条。
谢汝打开,是熟悉的字,写着“早安”。
她微勾了唇角,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用过早膳,她出了帐子,已时近正午。外出狩猎的人三三两两一波一波往回走,谢汝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
天色如此好,一直闷在帐子里浪费时光太可惜了。
她抬步朝柳家的营帐走去。
在她视线不及的暗中,有两个衣着低调的护卫悄悄跟上了她。
“姑娘留步。”
谢汝脚步微顿,转身看向来人。
一身穿飘飘白衣的年轻公子手摇一把折扇,嘴角噙着笑意,朝她走来。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谢汝的记性一向很好,她未开口说话,只福了福身子。
男子将折扇合上,拱手说道:“在下贺离之……”
“我知道。”谢汝打断道,“国师。”
心里却暗自说了句“庸医”。
贺离之不知自己被对方在心中百般嫌弃,还以为自己的威名传播甚广,扬眉笑道:“姑娘谬赞。”
谢汝:“……?”
这人不但医术不佳,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她何时夸赞他了?但出于礼貌,她并未将嫌弃露于表面。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离之笑着看了一眼玖儿。
谢汝眉头微皱,不知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关于他的……”贺离之点到为止,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谢汝眸光微凝,交代玖儿在原地等待,又看了一眼贺离之,转身朝着空旷之处走去。
正午的太阳火辣地挂在头顶上空,影子缩成小小一点,凝在脚下。
“贺大人想说什么?”
贺离之缓缓敛了笑意,认真道:“听说姑娘给大人服用过两次自己研制的方子。”
谢汝点头。
“可否口述在下听?”
谢汝将那方子背了出来。
贺离之听后沉默了好久,“大人说他用后便有所好转……”




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第61节
“嗯。”
贺离之侧过身,手背在身后,握着扇子的那只手缓缓用力,捏紧了扇柄。
他叹了口气,“姑娘,此药方在两年前,贺某便尝试过了。”
“什么……”谢汝微怔。
“若它起效,我怎会喂他吃毒药呢?”
……
“姑娘?姑娘?”
谢汝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聚点,她看到玖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姑娘,发什么呆呢?出什么事了?”
谢汝深吸了口气,拎起裙角,继续朝柳家的营帐走。
回营的人渐渐多了,偶尔会涌入别人谈笑的声音,但她耳边始终回荡着贺离之离开前的那句话:
“真正管用的不是药,而是姑娘你。”
谢汝的脸在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的白,脸色很不好看。
若真的因为她的重生,而导致了他的心疾,那么她当真不该再活这一次。
若她当真为药,只要能救他,便是倾尽所有,也是愿意的。
正所谓冤家路窄,到柳家的帐前时,恰好看到谢璋和他的好友走了回来。
谢家的营帐离得不远,她看到谢窈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
“二哥!”
谢璋将手中的猎物晃了晃,“瞧见没,野生白狐,回头叫人剥了皮,送你做衣裳穿。”
“二哥好厉害!”谢窈看着那沉甸甸的一袋子,“这么多,晚上我们烤了吃吧!”
“行,随你。”
“白狐毛发这般光亮,咱们这一上午都只见到这一只,稀有的很,我说谢兄,你对你妹妹可真好——”
众人吵闹间,声音戛然而止,谢窈回头看去,正是谢汝走了过来。
她面色几变,到底没照着往常一样上去拉着谢汝的手与她姐妹情深,只远远地打了招呼,“二妹妹。”
谢汝神色淡淡,点了点头,就要与他们擦身而过。
谢窈和谢璋看到她就想起昨夜的那条大黑狗,谁也没吭声,倒是谢璋身旁有个年轻的公子胳膊拐了下谢璋,小声嘀咕:“这不也是你妹妹,这猎物……”
没有这个妹妹的份儿吗?
谢汝循声看了过去。
谢璋紧抿着唇,拎着布袋的手攥紧,往身后藏了藏。
谢汝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友人尴尬地笑了笑,“啊……你们兄妹间的相处还真是特别啊,哈哈,哈,咳……”
谢璋沉默地望了一眼女子已走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送什么,她也配吗?
**
柳家帐内,明氏亲切地拉着谢汝的手说体着己话。
柳愫灵在一旁捏了块点心,一边吃一边拿眼睛扫谢汝。见她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心里好奇。
趁着柳母出去吩咐午膳的功夫,凑上去,“你怎么了?”
“……无事。”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你这一脸郁结的,谁人看不出来?”柳愫灵道,“你没看我娘拉着你说了半天话,就是叫你莫要忧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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