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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参禅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作者:参禅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1 章
晋国今年的凛冬格外漫长,以至于京城周边涌来了数千日子挨不过去的流民。
其中不乏逞凶斗狠之徒,集结在一起翻屋越瓦,打家劫舍,搅得京都百姓怨声四起,顺天府公文堆叠如山。
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游烬疲倦地闭上布满血丝的狭长眼睛。
“游大人,要不你也先回府歇息一宿吧!否则怕是案子没审完,咱们先累倒了。”同僚已经罢了狼毫,系上斗篷准备离开。
游烬缓缓睁眼,不经意间看见同僚斗篷上的一道歪歪扭扭的针脚。
同僚讪笑:“家里婆娘不善女红,就这都扎了几次手指头,让游大人见笑了!”
游烬微微愣怔,侧首看向自己那件双层绸皮狐狸领玄色大氅。
针脚细密均匀,银线绲边,低调大方又保暖,同他身上的飞肩束腰锦袍一样,是他的夫人准备的。
平日里他从没留意过这等琐事,想不到那细小的针线竟也大有文章。
算着已经四日未归,他索性起身,将大氅披在身上,抬步回府。
屋外不知何时又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凌乱坑洼的脚印星罗密布。
游烬皱眉。
今夜大雪若是一直不停,明日城门外怕是又要多上几具尸首了。
直到步入府门,游烬的眉头依旧未展,过了垂花门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雪已经停了?
非也。
是他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绘着寒梅的油纸伞,伞柄被葱白细润的指节握着,伞面稳稳地遮在他的头顶,挡住了纷飞的雪片。
心下稍暖,眉头松了些。
他侧身垂首看向执伞的娇妇,淡淡颔首,继续朝正房走。他的夫人闻鱼亦步亦趋地跟着,体贴安静。
府中道路两侧灯火摇曳,青石板清洁干净,雪花落在地面上很快就化成了水,当是她安排打理的。
比起外面一走就咔吱作响的雪地,这样的静谧不由得又让他放松了几分。
进了内屋,闻鱼娇糯地笑着,极温顺地替他除了大氅,抖落上面的雪花,平整地挂在了衣架上,还挪了个小炭盆在旁边烘烤。
收拾好之后,嗓音甜软地问:“夫君用过膳了么?”
他不喜女子这种让人浑身不适的黄鹂腔调,总觉得有这样一把嗓子的都是小家雀,丁点儿经不得风雨。
可见了她那乖巧的笑颜和新月似的葡萄眼,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未曾。”
房间里再次响起她清脆娇俏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安排丫鬟们传膳、温酒,接过丫鬟端来的温水,浸湿了巾帕递到他手中。
热巾敷到脸上,游烬眉宇间的愁绪才算是彻底散了去,人也随之精神了不少。待他洗漱完,房间里正好弥漫起饭菜的浓香。
“你还未用晚膳?”
已经入夜良久,若是新做的饭菜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端上来,除非是早就在灶房温着,随时准备好的。
成婚三载,这还是闻鱼第一次听见游烬关心她,心中欢喜,脸颊都染上了淡色的绯红,她小声道:“妾身想等夫君一起。”
说出这话的时候,闻鱼似是有些羞赧,水葡萄眼睛里的关切明晃晃的,真切又隐忍,声音都打着颤。
游烬捏着木箸的手顿了下,喉咙发痒,以拳抵唇轻咳。
闻鱼蝶翅似睫毛上翘,语带紧张:“夫君可是身体不适?”
游烬避开她担忧的目光,仓促地低头,专心用膳。
见他并没有继续咳嗽,闻鱼似是松了口气,安静地帮他布菜。
他前些年从过军,因此吃饭速度很快,但是却很矜贵优雅,这是百年世家从小深入骨髓的教养。
闻鱼总能把他喜欢的吃食及时地添到他的碟子里。
游烬不由得觉得诧异,撩起眼皮细看,才发现满桌子的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他端着汤碗慢饮,余光打量他这位被皇上硬塞给他的妻子。
鹅蛋小脸,细软黛眉,琼鼻秀挺精巧,那双黑白分明的水葡萄眼儿更是灵动清澈。
雪白的脖颈上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当真是吹弹可破。身段玲珑有致,纤腰不盈一握,那双腿也很长,否则先前定是无法为他撑伞的……
游烬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儿,半垂下眸子,将碗中的冬瓜玉米排骨汤一饮而尽。
伺候完他,闻鱼才斯文端方的开始用膳,他原本想公事的注意力不知何时被她一鼓一鼓地小腮帮吸引了去。
闻鱼红着脸用帕子将嘴巴擦拭了一下,不安地问:“可是妾身用膳时不雅?”
游烬脸色有些难看,动作略粗鲁地起身:“衙门里还有事尚未处理,今夜你便自己歇了吧!”
虽然很快,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可即刻又对他露出那种乖巧甜软的笑,粉唇上扬:“那夫君要注意身体,把厨房熬好的汤和点心也带上一些吧,夜里饿了也能垫一垫。”
游烬走了,并没有带她准备的东西。
坐在偌大的寝房里,闻鱼抱紧了双膝倚靠在床头。
早就知道不是么?他心悦之人不是自己!
这婚事是她顺水推舟算计来的,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不过是不碰她,不在意她,但不是还能和他住在同一个府宅,一同用膳么?
甚至每月十五,还能和他共住一屋,即使——他睡床,自己睡榻。
说着不委屈,可是闻鱼的眼角还是溢出了泪花。
她不喜人进屋伺候,自然也没人发现她正在屋落泪。
或者说,就算发现了,也没人在意。
哪家的丫鬟会惧怕一个夫家不受宠、娘家没势力的主母?
闻鱼的爹爹是闵地很有名望的商贾,因缘际会娶了诗礼簪缨的钟陵顾家幺女为妻。
福祸相依,两人虽过得蜜里调油,却是子嗣艰难,成婚数载,仅得了闻鱼一个女儿,直到闻鱼九岁时,才又诞下小儿子闻麟。
为了照顾儿子还有女儿将来的婚事,闻太太在闻鱼十岁的时候将她送回了钟陵顾家学习规矩礼仪,也希望借着顾家的东风,能为闻鱼寻一门好亲事。
当年族学的许多人都没想到,寄居顾家那位安静精致的表小姐竟不知何时入了陛下的眼,朱笔一挥,诏书颁下,将她指给了风姿决然,俊逸洒脱的游首辅独孙游烬。
想起这些往事,闻鱼不禁想到初到钟陵城那段时日。
顾家的表兄表妹讨厌她,甚至在漆黑的雨夜将她骗出顾府,丢在了陌生的街道上。
后来城中宵禁,四下无人,她吓得蜷缩在不知哪家铺子的屋檐下,冻的瑟瑟发抖,浑身上下被雨淋透。
马蹄声响起,有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他将一把绘着墨竹的油纸伞悬在她头顶,还给了她两块点心。
虽然当时被他称作小乞丐,闻鱼依旧感激不尽。甚至连当初的那把油纸伞,都被她当成嫁妆带进府里妥善珍藏。
攥着那些回味无数遍的记忆碎片,闻鱼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晨光微熹。
她轻轻下了床,唤来贴身丫鬟帮她梳洗。
“外面雪停了么?”闻鱼秀气地打了个哈欠,问碧珠。
碧珠道:“回夫人,后半夜便停了,大人今晨回来还跟徐管家说侥幸昨夜没再出人命呢!”
闻鱼霍然转身,头皮却被发丝扯得生疼,碧珠吓得脸色都白了:“夫人,可是弄疼您了?挽发的时候您可不能这么乱动的。”
闻鱼疼的小小地嘶了一声,眼睛却是晶亮的厉害:“夫君今早回府了?为何没人唤我起床?早膳准备了么?”
碧珠窃笑了一声,道:“是大人不让吵醒您的,还叮嘱今年天儿冷,让我们不必早早唤您起床!”
闻鱼心中的糖罐被人推翻,到处冒着蜜泡泡,红着脸颊低头:“哪有那么娇贵啊!对了,你去厨房交代下,让他们一直把饭菜温好,还有院里洒扫的小厮,告诉他们动作都轻些,莫要吵到了夫君歇息。”
碧珠手指灵巧的替她挽好发丝,领了命令出去。
妆奁前,镜中的闻鱼却是连脖颈都晕染了绯色,她看着自己微肿的双眼,忙自己动手开始扑粉遮掩。
今日正巧是十五,人都说喜事成双,大人心疼了她一回,晚上又要来她这里就寝,倒也算是附和这说法。
因着高兴,闻鱼安排好府中的事物,就让碧珠把她的嫁妆箱笼搬了出来,将其中的一本古籍和那把墨竹油纸伞一并取了出来。
碧珠见那古籍封面破旧,页脚翻毛,不由道:“小姐这本册子已然旧成这样,不若再买本一样的回来?或者让人替您在誊抄一本吧?”
闻鱼紧张地从她手中将书接过来,道:“这本书外面没有的。”
碧珠掩口惊呼:“难不成还是什么孤本?”
说完又觉得自己唐突了,小姐虽然是商贾之家出身,可也是在顾家教养多年的,能有这样珍贵的物件儿做嫁妆,不足为奇。
闻鱼淡笑了下,软布精心擦拭书页,低声道:“这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啊!”
没过一会儿,碧珠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夫人,府里的厨娘方才去地窖时摔伤了!”
闻鱼匆匆放下古籍赶了过去。
地窖湿滑寒冷,如今又结了冰,她几次提醒过厨房的人进出时一定要小心,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厨娘杨氏跌坐在里面,歪头围了一圈的人,闻鱼眸光略沉:“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下去救人?”
有丫鬟道:“下地窖的阶梯上都是冰,根本没法下去啊!方才奴婢们都劝过杨婶儿别下去,大人的药膳也不差这一顿,她非不听……”
言下之意,她如今摔了也是活该。
闻鱼有些生气,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人先救上来,否则时间长了,怕是要把人冻伤。
况且那药膳本就是她为了吩咐给夫君调理身子准备的,如今出了事,她也有责任。
“都下去忙吧,碧珠,给我寻根绳子来!”
碧珠急的跺脚:“夫人要绳子做什么?您还想下去?不若奴婢去前院喊个小厮过来帮忙?”
闻鱼摇头:“后宅之地,若是让小厮进来成何体统?夫君若是知道我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会不喜的。按我吩咐的做便好。”
碧珠无奈,扭身去寻绳索。
闻鱼低头查看杨氏,见她捂着后腰不敢动弹,心下微凉。
忍着寒颤攀下去,她哆嗦着点了火折子查看杨氏身上的伤,确认只是轻微的骨折,这才托着她让碧珠把人拽了上去。
等她也爬上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小雪。
看着满身的脏污,她抿了抿唇,低头回房更衣。
只是还未走进,便看见她的夫君撑着那把原本放在屋内的墨竹纸伞匆匆往外走。
她疾走两步,正待开口,忽听见他和小厮的交谈:“……看守的士兵都是做什么吃的?顾姑娘摔伤,人可有碍?是否请了大夫?”
闻鱼僵在原地,通体冰凉,呆呆看着游烬撑着那把油纸伞,脚步匆忙地离开。
许是太着急,他竟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立在树下的夫人以及她眼中绝望的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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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姌被娘亲送回诗礼簪缨的母家教养,
本以为是觅得如意状元郎君,殊不知只是人家精挑细选的挡箭之人。
痴慕崔铭的定宁公主对她毁容下毒,以至身体破败,
爹娘苦求无门时,声名狼藉的残贼首辅禹宴却将她接入府中,敬宠庇护整三年。
一朝重生,五岁的陈姌护在双腿残废,孤僻卑劣的禹宴前面,
奶凶奶凶地吼:你们不要欺负他!
转头又软绵绵地问:禹宴哥哥,你受伤了吗?我带你看大夫好不好?
禹宴抓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冷漠转头:滚。
陈姌跟着凑过来,双眸含笑依旧。
后来,崔铭入狱,公主和亲,
陈姌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地被迎进了新科状元郎禹宴的府门,
依偎在禹宴胸前的小娇软眸色晶亮,道:恭喜哥哥金榜题名!
禹宴双臂拥紧宠他入骨的娇妻,哑声说:错了,该贺我们洞房花烛……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2 章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游家独孙喜欢的人是那位温婉娴雅、才情出众的顾泠兰,钟陵顾家的嫡长孙女。
闻鱼也知道,甚至知道他们是彼此心悦。
夜幕垂下,一片寂静。
正房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清寂孤寒。
今夜是闻鱼盼了整月的十五之日,游烬没有回来。
是在守着表姐么?
她忽然想看看,游烬待在心上人身边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是否也如同面对她这般孤冷清傲,淡漠疏离。
碧珠宽解她:“夫人,如今外面的流民这么多,大人定是在忙衙门里的差事,要不咱们回去吧?”
闻鱼静静地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城门口,忽然轻笑。
碧珠被她煞白的脸色惊得直冒冷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大人正与一位窈窕温婉的女子并肩而立,手上擎着那把绘着墨竹的油纸伞,长臂伸展,替女子挡住斜飞的雪粒。
城门口,流民排成长队。
在官兵的看守下,有序地上前领粥领药,感激涕零地对着两人躬身致谢。
一位抱着襁褓的妇人上前,女子柳腰轻折,上前查看。
只是脚下一滑,身体后仰,引得周遭一片惊呼。
大人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她,四目相对,正温声在叮嘱些什么。
这……
碧珠吞了吞口水,贫瘠的词汇让她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替大人开脱,犹豫半晌,才磕巴道:“大小姐…仁善,大人定是感念她对这些灾民的救济才……”
晶莹的泪珠从闻鱼的眼中潸然而落,碧珠说不下去了。
她恨恨地盯着顾泠兰,粗声道:“都是老爷们儿在外奔波,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她已然名满京都,何需如此惺惺作态?明知大人是您的夫君,还如此做派,简直是不知廉耻!”
闻鱼落下轿帘,细长的中指抹去脸上的泪痕,哑声道:“走吧,回府。”
碧珠如蒙大赦,忙吩咐车夫赶车,一息都不愿在看到那对刺目的身影。
这厢,顾泠兰柔柔地倚靠在游烬臂弯里,但后者却是后退了半步,清冷道:“顾小姐赈济灾民,实乃京城闺秀典范,只是眼下天色已晚,还是应该尽快回府才是。”
顾泠兰虚虚拂了下鬓角的长发,温婉浅笑:“大人说的是,是我太过忧心这些灾民,让大人跟着劳累了!”
“无妨,既是府尹大人亲自安排,本官定当尽职辅助!”
“为我撑伞,护我安危,也是奉了府尹的命令?”顾泠兰笑意盎然,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问。
游烬回头望了眼府邸的方向,半垂下眸子,道:“顾姑娘算是在下半个妻姐,于情于理本官都该当如此。”
顾泠兰眼底的笑意冷了几分,神色怅惘:“若是当初没有那道圣旨——”
“圣旨已下,顾姑娘不该妄论陛下决议。”
“是我冒昧了!只是忆起当年,略有所感罢了。”
游烬长眸半眯,说:“顾姑娘今日受累良多,身体不适,本官差人送你回去。”
顾泠兰体贴道:“如此便有劳大人了!不知大人这把油纸伞可否先行借我?”
这伞是夫人房里取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有些隐约的熟悉,当时惊闻流民暴动,场面混乱,游烬便取来一用。
不过一把油纸伞而已,游烬没有多想,随手便递给了顾泠兰。
接过伞后,顾泠兰半边脸颊隐藏在伞面之下,看游烬看不见的地方,冷了双眸。
她走后,游烬略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骨。
忆当年?当年他还是个不知世事的游家长孙,陛下还未如此忌惮游家。
他与顾泠兰,不过是情窦初开的有缘无分罢了。
况且这三年来,夫人将府中大小事务打理的妥帖,对他也是关怀备至,是个出色的当家主母。
与顾泠兰既无可能,便不该这样藕断丝连,折磨自己,也辱没了夫人。
想到夫人,游烬嘴角不自知地扬了下。
今日是十五之夜,他至今未归,也不知生气了没有?不过她从不会对他发脾气,待他稍后安顿好衙门的事务回去,她定还是会眨着那双葡萄眼笑吟吟地唤夫君。
可惜流民太多了,他这一夜终究是没能回去。
清晨路过金凤祥,游烬想起自己顺了自家夫人一把伞,还失了约,不禁觉得有些愧疚,便叫停了马车,独自走了进去。
做金银玉石生意的人,对京城大小的权贵自然是了如指掌,更何况是人尽皆知的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游烬?
当下便把铺子里压箱底的首饰都拿了出来,供他挑选。
游烬不擅长这些,便挑了一只刻有精致花纹,交错镶着翡翠和红宝石的臂钏出来。
夫人皮肤白,想来到了夏日带上这臂钏,定是锦上添花。
“大人,这臂钏不比镯子,势必要合适才行!敢问尊夫人手臂尺寸,小店现下便可为您调整!”
老板笑眯眯搓着手,殷勤说道。
游烬微愣。
他不知闻鱼胳膊的尺寸。
成婚头一年,他对她避而不见。第二年爹娘忌日,他高烧昏迷,得她衣不解带照顾三日,两人这才算亲近了些,不过也仅限于同桌而食,彼此敬重。
关于闻鱼的身材长相,他也是最近才略有关注,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掌柜的是个人精,当下笑道:“女人家总是一时胖,一是瘦,折腾的厉害!想来大人最近忙于公事,定是无暇关注后宅的,不若您先拿回去,等夫人亲自试了,若是不合适再哪来修改也是可以的。”
游烬点头,结账离开。
回到府里的时候,小厮丫鬟各司其职,独不见闻鱼的身影,想着她应该是在休憩,他便先去了书房。
看着他长大的余嬷嬷进来奉茶,瞥见书桌上放的匣子,眉眼带笑:“大人这是给夫人添置的礼物?”
游烬提笔的手顿了下,坦诚道:“嗯,嬷嬷顺道给她送过去吧。”
余嬷嬷拿着托盘摆手提点:“夫人自打嫁进府里,一直勤俭持家,老奴这几年可从未见她添置过物件了!既然是大人亲自给买的,当亲自送过去才显诚意!”
游烬耳尖微红,道:“府里难道还能短了她的用度不成?以后她若是有喜欢的,不必克制,让人送进府便是。”
余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感慨:大人终于是开窍了,也不枉夫人这几年诚心相待。照这么下去,府里怕是很快就要添小公子了吧!
时至晌午,游烬疲倦地合上书册,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气,唤了小厮进来询问:“夫人院里的人可来过?”
闻鱼很懂事,书房这边她几乎不会踏足。往常这时候,总会提前准备丰盛可口的饭菜,派人到门口前来询问。
“没呢!还没见碧珠姑娘。”
游烬摆手让他退下,主动回了正房。
廊檐下,淡淡的药草味若有似无,游烬眉峰微凛,加快脚步。
靠近闻鱼的寝房时,药味更浓,他心中一紧,沉声问屋里的丫鬟:“夫人病了?”
俏丫鬟是正房负责清扫的,看见游烬过来,眉目含春,娇滴滴道:“回大人,夫人晨起是说不舒坦,方才碧珠姑娘端了碗药送进去。”
游烬手指蜷缩,心中不悦。
他的夫人病了半日,竟无人对他通禀?
撩开挡帘,闻鱼正皱着眉眼喝药,每一口都像是要费尽千钧之力。
游烬从碧珠手上夺过药碗,在闻鱼翘起睫毛看过来时,冷声问:“生病了为何不看大夫?”
闻鱼攥着衾被的手指咻得捏紧,咬的牙关发酸,半晌后才沙哑道:“让夫君担心了!妾身心里有数,不用劳烦大夫的!”
游烬轻哼:“你既是心中清楚,为何还让自己病了?”
闻鱼抿唇。
游烬反省自己说话带刺,喂药的动作温柔了些许:“莫要逞强,府里的事情让管家和余嬷嬷先看着,出不了事!”
闻鱼半垂着眸子,睫毛轻颤,小声道:“是。”
晌午一过,游烬又被召回了衙门。临出门前,他看见小几放着本古籍,翻阅了两页,竟是些医理用药之道。想着闻鱼不肯看大夫的脾性,索性将书揣在怀里,打算抽时间学习一番。
只是没想到今日顾泠兰又来了。
游烬在同僚歆羡的目光里带着卫兵护送她前往城门,一切安顿妥当后,他从袖子里抽出医书。
顾泠兰将施粥的活计交给自己的贴身丫鬟,缓步靠近:“大人在看什么书?”
“乡野杂记罢了。”此书没有署名,想的又驳杂,在他看来便是如此。
“是么?大人看得如此入神,想来是很有趣的。”
游烬皱眉抬眼:“顾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顾泠兰略有些难堪地挪了挪脚步:“眼下灾民秩序井然,一切按部就班就可。既是有了空闲,不若大人和臣女讲讲这书的有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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