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参禅
闻鱼恢复了本音,极小声提醒:“我们要靠近点看看什么情况,大人头上的金冠太扎眼了,遮掩一下!”
因为声音小,所以闻鱼靠的很近,嘴唇几乎贴在了游烬的耳朵上。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游烬的喉咙滚了两圈,身体微微偏开了一些。
闻鱼察觉他细微的动作,举着蒲叶的胳膊僵了下,讪讪轻笑,退开了些许,手也放了下来。
游烬眉头轻皱。
扔在地面的蒲叶被一双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捡起来。
闻鱼侧首,正好将游烬不情愿的表情收入眼中,险些失笑出声,心中的郁结尴尬也散了些许。
游烬冷着脸,朝前走了几步,借着草丛的掩护看向前面。
闻鱼跟上来躲在他旁边,还特意在两人之间留了半边身子的距离。
树丛外,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被人绑在了一棵树上,之前下令杀闻鱼的蒙面男子手中拿着长鞭,一下下抽打在他身上。
“说!把东西藏哪了!”
“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你们的恶行迟早会公之于众!”
“老子让你嘴硬!”啪地一声,鞭子落在青年的腰上:“好好的县太爷你不当,非要以卵击石自己找死!”
青年嘴角溢出鲜血,脸上表情坦然无惧:“我赵之恒行的端,做得正!绝不与你们这些氏族奸佞为伍!”
闻鱼听到赵之恒的名字,心下诧异。
原来这男子竟是去年的新科榜眼赵之恒?
说起此人,大晋几乎是人尽皆知,比之同科的状元郎风头更盛。原因便是他那篇朱笔御批的《伐冗赋》。
赋中所说乃是劝皇上讨伐世家大族圈地占城,敛财干政,蓄养兵丁之罪。言其乃祸国之根本,皇朝之威胁。此赋一出,得到无数百姓的拍手赞颂,也让不少人恨他入骨。
大晋各世家尤其是京城的人,还没把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看在眼里,本打算将他除名返籍,殊不知皇上如何得知了这篇文章,红榜贴出来的时候,赵之恒便成了当年的榜眼。
还有传闻说,当时皇上本打算点他为状元郎,被御史台死谏方才劝阻。
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赵之恒到钟陵城边儿的县城做了县太爷?
闻鱼还在云里雾里,游烬低声嘱咐:“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动,想办法先把赵之恒带走藏起了!叫上那个和你一起的少年,记住,他一定不能死!”
闻鱼抬头看他郑重的神色,知道这件事怕是干系重大,慎重地点了点头。
游烬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哑声道:“以前,对不住。”
闻鱼眼眶酸涩,迅速将头低了下去,避开他的抚摸,也藏住自己的表情。
须臾,兵器撞击的声音传入耳中,闻鱼又连忙抬头。
游烬虽然打不过身手轻灵诡谲的闻池,但也是自小习武,君子六艺样样精通的世家公子。至少在她离开游府前,知道他几乎是每日练剑,风雨不辍。
持剑的游烬宛若一只出笼的猛虎,剑法大开大合中不失细腻,悍到一剑刺入对方的胸口,巧到剑刃擦过敌手脖颈的皮肤,狠辣又果决。
闻鱼自己是大夫,自然之道什么样位置的伤最致命,是以看到他如此杀伐的时候,竟还有些恍惚。
印象中,游烬一直是谦和有礼,进退有度的一个人,哪怕是从前年少是,也是个爽朗张扬的少年。
缘何会有如此之重的杀心?
蒙面人为首之人在队友的掩护下退到圈儿外,打算将赵之恒先行带走。
游烬抗下背后一刀,出剑将人格开,对着闻鱼的方向吩咐:“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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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鱼:只能救一个。
游烬:为夫。
闻鱼:哦(扶着赵县令走了……你不配!
啊啊啊啊~~
为么木有评~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8 章
长剑铮鸣,鞭子破空的声音听的人脊背发麻。
闻鱼猫腰躲开地上或死或昏迷的人,绕到赵之恒身边。
游烬一剑削断为首之人甩向她的鞭子,侧首查看闻鱼的情况。
以为她会害怕得腿软手抖,吓得梨花带雨,可谁知竟只看到纤弱的身影扛扶着高她半头的赵之恒稳步撤退,徒留背影。
游烬:“……”
怀仓在闻鱼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不知从哪个角落抱着自己的重剑冒了出来。
有他出手,一盏茶功夫过去,目之所及,除了他们主仆再无人直立。
游烬抹了下唇角的血迹,凉凉地看向怀仓:“看戏?”
怀仓将地上躺着的人排排拉好,很认真地回答:“属下以为英雄救美和苦肉计更容易让夫人心软。”
游烬:“……”
英雄救美是有的,苦肉计也是有的。
至于心软?夫人扶着赵之恒离开时,可是头都没回一次!
“你知道她是夫人?”
“夫人在府时,曾对怀仓照顾良多。”
虽然他不经常出现在府里,但是逢年过节的赏赐,新衣新鞋,夫人从不没短过他的。
甚至考虑到他常年在外,还专门让人给他另外置备了上好的伤药备着。
听着恍若隔世的旧事,游烬忍下心中酸涩,换了话题:“不是已经派人盯着了?为何赵之恒还是险些被害?”
怀仓过来替他处理伤口,回禀道:“是他自己逃了。”
“因本官住进了霍府,所以不信本官?”
“应是如此。”
游烬都被那蠢货榜眼气笑了。
金疮药倒在他背后那道刀伤时,没控制住,疼得嘶了一声:“方才听他们所言,赵之恒似乎藏了很重要的证据。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先去查明这批黑衣人的来历,其他人继续监视世家动向。”
怀仓给他处理好身上的刀伤,又用信鸽传了消息叫人过来。转头看见游烬还坐着不动,木着脸问:“您不去追?”
游烬:“嗯?”
“夫人好像都带着别的男人,从您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游烬:“……怀仓,你还是适合话少一点。”
与此同时,闻鱼半扛着赵之恒七拐八绕,躲进了一处矮小的山洞里。
但她有点犯愁,小声嘀咕:“迷路了啊,也不知赵县令识不识得怎么回去?”
指望大人?
还是莫要自取其辱了。
躺在地上的赵之恒昏迷不醒,闻鱼叹了声,给他扎了两针,又在小背篓里翻检了一会儿,拎了两株青草出来。
趴在门口小心地观察一会儿,确认没人追来,闻鱼轻手轻脚地出了山洞,到不远处的溪水边去清洗草药,还顺手捡了些干柴。
可刚进山洞,她立刻察觉到不对。
柔软的手指在手腕上一扫而过,再探头时,闻鱼手上已经夹了三根银针。
“是我。”游烬的声音嘶哑,脸色苍白。
闻鱼眉头蹙了下,慢慢挪步进去。
将怀里的干柴放下,取下赵之恒身上的银针,闻鱼捡了自己的小背篓放到后背上,道:“大人既已经找过来了,那在下任务完成就先告辞了!这两株是柴胡,您待会儿想办法把根弄干,切一小薄片放进赵县令的口中便可。”
游烬嘴巴动了下,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再一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半个时辰后。
“唔……早知道问问大人怎么走好了!”闻鱼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棵树下,望着偏西的日头喃喃。
想着游烬能那么快找到他们,这里地形应该不难走。
但是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
兜兜转转又走了一个时辰,闻鱼彻底放弃,重新捡了干柴,做好在山里过夜的准备。
长隐山绵延数百里,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位置,万一有凶兽出没,点了篝火也能安全些。
白日上来的时候没打算进山太久,是以她连吃食都为准备,身上只有荷包里的几块蜜饯,还是出诊是哄小孩子用的。
她把一块杏脯扔进嘴里,缩在药粉圈子里的篝火旁捶腿。
地面落叶被踩动的声音极轻地传来,闻鱼的动作减缓,身体的肌肉绷紧。
“夫人,你就如此不愿和我同处一室?”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闻鱼抬头便看见游烬负手而立,身形一半露在篝火的暖光中,一般藏在叶片之后的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闻鱼心里吐了口气,心说这是莫不是个幽灵?
怎么到哪都能被他抓到!
“大人说笑了!在下并无此意。”
“那为何宁愿在此喂蚊虫也不愿呆在山洞里?”
闻鱼水葡萄似的眼睛扇合两下,浅笑:“在下是上山寻药的,自然该在外面啊!”
哎……话都说这份上了,大人您可千万别问了,人艰不拆,大家互相留些颜面。
可惜游烬并未听到她的心声。
“我观夫人药篓里的药材与先前相比,并未见增。”
闻鱼:“……想要的没找到罢了。”
“是么?不知夫人想找什么药材?或许本官能帮上忙。”
闻鱼:“……”
这人什么时候修习了狗皮膏药的脾性?
正待她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撕破脸,把话说明白将人赶走的时候,旁边忽然又响起杂乱的踩踏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兽类低声的呜咽。
闻鱼彻底服气——今日不宜出门。
狼群黄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数量约莫有二三十只,也就是说起码有十数只狼出现在了他们周围。
闻鱼抽了只最粗的干柴握在手上,问游烬:“山洞距离此处远么?赵县令那边会不会有事?”
“死不了。”
闻鱼:“……”
先前不是还说那人很重要?现在怎么就可有可无了?
“这里有篝火,我手上还有药粉,它们过不来的,大人还是先回去看看赵大人吧!”
若是狼群趁虚而入,只怕赵之恒连个抵挡的力气的都没有。
游烬从黑暗中走出来,气质疏冷:“该如何做本官自有决断!”
闻鱼悻悻地抽了下鼻子,暗骂自己多事。
本来伺机而动的狼群看到游烬动了,呜嚎声四起,闻鱼又忘往火旁站了站,顺便踢了几根干柴添进去,让火焰染得更大一些。
“站在原地别动!”游烬凛然提剑站在他前面,面向群狼,冷声交代。
闻鱼的视线却落在他后背上那道有小臂长的破口上。
里面是干净的白纱布,中间的位置还渗出些许血迹,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先前那场厮杀,显然他也受伤颇重。这些这么多狼群,闻鱼觉得他打算正面解决的方法有些不妥。
“大人,你不如也先进……唔,大人小心!”
狼群根本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就纵身一跃朝他们这边飞扑过来,游烬提剑迎上,横扫第一匹狼的双眼,只听一声嗷呜的惨叫。
闻鱼欸了一声,快步上前,一根银针刺进狼头里,劝诫游烬:“大人,狼群居而善思,你这番打法只会激怒它们的,驱走就好,不必见红。”
包容又无奈的语气,像是在教导不知世事的小孩子。
游烬嘴角抽了下。
多少年没人敢说教他了!
更何况还是在他印象中十分乖顺的夫人说出这话,简直匪夷所思!
闻鱼说完就后悔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面前可是参加过皇室围猎,纵马弯弓的大人,何需她提点?更何况眼下狼群数量不少,他又肩背负伤,速战速决。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不过游烬出手的狠辣程度倒是收敛了不少。
闻鱼跟在他身侧,在他格挡或是刺中的时候,迅速出针,卸掉恶狼的行动力。
如此解决了四五只后,剩下的狼群将他们团团围住,不停游走,耐心地等待合适的时机。
闻鱼与游烬背靠着背,丝毫不敢松懈。
“姐姐!你在哪!”
闻池着急暴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闻鱼心下一松,扬声回应:“小池,这里。”
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得有些冷,她火速收回注意力,但却及不上头狼一跃而来的速度。
獠牙沾着涎水在篝火下泛着银光,隔着三尺的距离仿佛都能嗅到它口中的腥臭。
闻鱼瞳孔骤缩,手中两根银针齐齐顶出指缝,做好了狼口求生的打算。
谁知就在那匹偷袭的头狼爪子落下前,游烬忽然转身揽住她的肩膀,双腿飞起,长靴踹向头狼的面门。
可那头狼也是狡猾,低头避过他前一脚的同时,又狠又准地咬住他的另一只脚腕。
肩膀被人骤然捏痛又立刻放开,而后游烬在闻鱼面前被头狼拽向地面,狠狠砸在篝火旁。
她眼睫颤了颤。
“大人,闭眼闭口!”同时手中一把药粉洒出。
这药粉主要是用来驱除蛇蚁蚊虫用的,用在狼身上,她也不知道能有几分功效,只能说聊胜于无。
游烬趁着头狼被药粉迷了眼睛的,抬手刺了一剑。
“啊!不许咬姐姐!”
闻池一声呵斥出现在两人身后,点脚一跃,骑在了闻鱼身后一匹打算偷袭的狼身上,拳头雨点儿般落下,砸的那匹狼四处乱窜。
狼群原本有序的攻击被闻池乱拳打成一锅粥,头狼受了游烬一剑,杀伤力锐减。
“小心!”闻鱼看着一齐跃向闻池的两匹狼,高声提醒。
只是她和闻池之间隔了一段距离,根本无法过去帮忙。
电光火石间,游烬拖着被头狼咬伤的腿坐起来,一剑掷向其中一匹,剑身从腹部贯穿。
闻池得闻鱼的提醒,只是被另一匹用爪子抓伤了胳膊。
头狼许是见大势已去,嗷呜一声带着狼群跑了。
闻鱼出于这几年相依为命的习惯,率先跑过去查看闻池的伤势。
游烬坐在原地,眉眼低垂。
后背黏腻,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脊椎往下淌,脚腕上的咬伤深可见骨,却仍不及她撇下他,软声责问关心他人来的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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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烬:夫人,你变了!
闻鱼:不,在下是已经死了~所以你在我这的特殊待遇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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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9 章
采来的草药并不适合处理这种被凶兽抓伤的伤口,闻鱼蹙眉给闻池简单包扎。
现下城门怕是已经关了,她有些焦虑。
“拿着这个,城门口的卫兵会给你们放行。”游烬将一块腰牌拿出来摊在掌心,说:“若是要看伤,你们即刻就下山吧。”
闻鱼略作踟蹰后上前取过腰牌,这才想他受伤的脚腕,拱手道谢之余提醒:“多谢大人!您脚腕上的伤需及时处理才好。”
游烬眸色微亮,正欲抬腿让她查看,却听她软声继续道:“先前帮您处理背上刀伤的人手法不错,你可以让他帮您处理一下,附近有条小溪,可略做清洗。”
眼中的亮色黯淡下去,游烬声音冷淡:“多谢鱼公子挂念,本官无碍。”
呃,称呼都变了呢!
闻鱼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浅笑以对。
强撑着一口气,游烬站起来,步履如常地往藏着赵之恒的山洞走,只是走得极慢。
闻鱼抬脚的声音响起时,他的步伐顿了下。
“虽然大人觉得多余,在下还是想提醒您,这类伤口容易感染,若不及时处置妥当,怕是会留后遗症的。”
仁至义尽,不管他愿不愿意听自己的劝诫,至少闻鱼觉得问心无愧了!
游烬深深吸了口气,握剑的手青筋狰狞,挺直了身形消失在树林深处。
闻池扯了扯闻鱼的衣袖:“带姐姐下山!”
说起这个,闻鱼不仅有些赧然。
她其实算不上是个路痴,但是在密林或者稍繁杂一些的街道处,总是很容易迷失方向,曾经很多次都是闻池带着她回到住处,上山或入谷采药,倘若没有闻池陪着,一定要交代好去处才安心。
只是这回波折属实多了些,才让他好一阵找寻,以至于来的晚了些。
亮明腰牌进城,她先是去请了专门的大夫替闻池看上,待收拾妥当才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屋,她便累的直接扑到了床上。
明明只是一日的光景,却像是过了数天。
从早上去霍府看诊,上山采药,遭遇追杀,再到遇见狼群,过得五马观花,惊险至极。
趴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闻鱼还是强打起精神起来洗漱收拾,将白日里的衣衫换下来。
啪嗒一声,游烬给她的那块腰牌落在地上,闻鱼眸色稍凝。
更深露重,赵之恒和游烬又都有伤在身,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大人身位朝廷命官,想来出行身边即便没带人在身侧,也有传讯办法吧……
迷迷糊糊想着这些,闻鱼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疼的双腿,浑身无力地起来。
“出门?要去!”
给闻池换药的时候,闻鱼告诉他在房间里好生休养,她自己则是要出门一趟。
她手腕上一个十分精致的护腕,乍看之下像是寻常姑娘家的饰品,夹层之中确实一圈装银针的暗盒。
先前便用掉了不少,昨日对付那狼群又用掉许多,她打算再去补上些。
接连又是几日的忙碌,闻鱼一直没有关于游烬和赵之恒的事情。
那块腰牌也无人来取,她便打算等明日去霍府的时候顺道还给游烬。只是去霍府的前一日,她刚出门便听到外面人到处都在议论。
“唉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可不!我还挺说霍家有意替长孙求娶这位邱家小姐嘞,谁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
“小小年纪便这么香消玉殒了,当真是红颜薄命!”
邱家、霍府?
闻鱼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日擦肩而过的邱岚姑娘,稍作打听,竟真是她。
邱岚死了?
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闻鱼没觉得这事儿和她有什么联系,但她还没走今日要看诊的善堂,就被一对捕快拦住。
捕头对比了一下画像,朝她确认:“鱼公子?”
面具下眸子眨了下,闻鱼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各位差爷寻在下何事?”
那捕头却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打了个手势,命令道:“带回去!”
眼看闻鱼要被莫名其妙地带走,闻池自然不同意。
退都曲起来了,却被闻鱼拍了下肩膀,身形一晃,险些把自己闪坐在地上。
闻鱼:“我没事,你回客栈等我。”
闻池不吭声,但也没走。
闻鱼无奈,只能哄他:“我先跟着差爷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两个时辰没回来,你可以到官衙来寻我。”
闻池这才不情不愿地后退了两步。
到了大堂,闻鱼当先看到坐在匾额下不停抹汗的知府大人,而后又看见他的左手边姿态隽雅,手中不紧不慢地翻看着状纸的游烬。
似有所感,游烬抬头,与闻鱼四目相对。
闻鱼没想到两人的见面会在这种地方,不仅有些惊讶,又有些难堪的尴尬。
她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环视一圈,发现大堂之上竟都是些衣着考究的富贵之人,其实面色悲戚,身上带孝,应是家中刚有人过世。
而正堂之中唯一跪着的,却是那日送她离开霍邕院子的小厮。
闻鱼一时摸不清状况,打算先静观其变。
“大胆!见着本官和游大人,还不除了面具跪下?”
知府惊堂木拍下,震得在场的人俱是一愣。游烬半垂的眸子,像是正在分析状纸上的内容,对其他的事情充耳不闻。
知府余光一直小心地观察着他,心下惶恐。
开堂前这活祖宗突然造访,还说要陪同他一起审案,就已经吓得他神思不属了。
按说知府一职并不在少尹之下,奈何人家是皇上眼皮子底下的官员不说,还是游阁老的独孙,谁敢怠慢?
听闻他住进霍府的时候,知府大人还曾递上名帖想要拜见,却迟迟没有回音。不成想今日他竟主动登门。
再想想霍家那位孙少爷和死者邱岚的关系,知府觉得他懂了!
闻鱼站在下首不卑不亢,拱手相问:“敢问大人,草民为何要跪?”
知府蔑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有功名?可有官职?一介草民,为何不跪?”
这还真没有。
不过闻鱼问的根本不是这个啊!她提醒道:“草民是想问,我为何会被诸位差爷带来府衙?”
“本官差人将你捉来自有本官的道理!但你目无法纪,当堂顶撞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跪在地上的小厮颤了下身子,趴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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