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参禅
闻鱼手指蜷缩了一下,有点儿使不上力气。
余嬷嬷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强势地揽过闻鱼,态度强硬:“世子妃的花宴出了这样的多事情,我家主子定然是不愿再给您添乱的,多谢您的好意,告辞!”
看着她们逐渐走远的身影,顾泠兰手中的蒲团撑子啪地一声,断了。
走到假山旁,她招了丫鬟过来,沉声问:“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大小姐将杯子抢过去之后,的确分了一只给那位姑娘,只是她一入口就察觉出来了,直接往外走说要回府。”
“酒杯呢?可处理好了?”
“奴婢已经将两对杯子换回来了,还是您优先见之明,提前多准备了一对!”
顾泠兰按了按额角:“哪有什么先见之明,我倒是觉得近年来越发吃力了!”
以前她要算计水,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现如今却状况百出,防不胜防。
丫鬟迟疑了下,大着胆子开口道:“您就是在游大人的事情上太在意了!以前您对谁都不在意,自然能对任何事云淡风轻,可自从被游大人拒……”
顾泠兰突然笑起来,丫鬟吓得直接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被拒婚么?呵呵,这世上啊,从来都只有我顾泠兰不要的东西,那就能多出一个例外呢?”
顾泠兰理了下衣袖:“查出来身份了么?”
“奴婢派人在京城都打听了,只知道这女子是突然出现的,偶尔出入游府,丁管家对她很是敬重。”
“藏得倒是不错!”顾泠兰讥讽:“可惜了,这回还是没能摘下她的面具,可我总觉得看她有些熟悉……”
丫鬟有些忐忑地看了眼花圃的方向:“大小姐似乎和那姑娘是旧相识,若是知道——”
“知道什么?那酒杯不是她自己从我这争去的?端酒的不是她的丫鬟?一个不能诞育子嗣的废物罢了,怕是将来成亲都是问题。若不是又王府的名声撑着,你以为她如今还能在京城抬得起头来?”
两人渐渐走远,加上背后,另外三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低淳的声音裹着寒意:“怀仓,你回书房去告诉王爷,楚王府和孙家的事情,我压不下来。”
怀寅:“您不是连赵之恒的口供都已经改好了,钟陵的事儿跟楚王府没关系了啊?”
怀仓:“……”
若不是这货功夫还能看,夫人出事他来通报的还算及时,就凭这脑子,主子怕是能直接把他发配到疆外去。
楚王府外的马车上,闻鱼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致,眸色平静。
表姐,有时候玩火,容易自焚。
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23 章
马车辘辘赶回府上,余嬷嬷再三说要给她传个大夫来,都被闻鱼回绝了:“我自己如今便是大夫,何须旁人?莫不如嬷嬷把请大夫的银子直接给我?”
余嬷嬷哭笑不得。
闻鱼进屋后重新换回便利的男装,除了头上沉甸甸的玉簪金钗,任由墨发散在了肩膀上。
端了杯热茶,她踱步到轩窗前,看着院子里云竹盆景,静默出神。
今日因着江宗薇除了风头,若是有心自然能打探出她的身份。
在江南乡野她虽然名声显赫,但从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容貌,应是查不到她原来的身份。
只是从前自京都过去寻她看诊的人不少,到时候只怕许多事便推脱不去了。
况且就算没有这桩事,她也是要想个妥帖的法子在京城立足。
旁的本事或是没有,但是开个医馆定然是没有问题。
还有送闻池进书院的事情。
他心智相较同龄人稚嫩许多,怕也只有送去素来口碑极好的祥云书院才能放心。
若是以后住在学府路的宅子,那便在需要在附近寻个合适的门面,到时候有碧珠照看着闻池,她也安心……
想的太入神,以至于闻鱼根本没留意到不远处抄手游廊下游烬的身影。
院子里的下人倒是瞧见了,但他一个淡漠的眼神扫过来,所有人都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哪还敢去给闻鱼通报。
倚靠深色的窗棂,女子更显得肤白若雪,眉眼如画。
游烬如今二十有六,早过了只敬衣衫的年纪,可看着眼前静谧的画面,他竟是从心底有些贪恋。
从前无论阴晴雨雪,她总会殷殷等他回府。看见他时,会露出让人舒心的娇糯软笑。
而如今,他近在咫尺,伫立良久,她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落寞地垂下眼睫。
游烬转身出了七支轩。
怀仓站在院外,看见他出来一点儿也不惊讶,饶有兴致地禀告:“主子,楚王府那边出事了!”
他也是刚收道眼线让人递来的消息,不由得回头看了眼七支轩里依旧临窗而立的闻鱼。
夫人,也挺狠啊!
到了下午的时候,闻鱼这边也收到了消息,或者京城有点身份的府门,无人不知。
余嬷嬷心中的震惊且不提,说起来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夫人走后不久,花宴上所有的夫人小姐都出现了身体不适,江家大小姐甚至直接昏厥了去,将老夫人和王爷、王妃还有世子都惊动了。
大夫不够用,楚王爷朝宫里递了折子,几乎将整个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进了楚王府。世子派人严查,说是大小姐的杯子被人动了手脚,至于其他人为何会不舒服,听说至今还没有眉目!”
闻鱼气定神闲地翻着医书:“世子妃呢?”
“嗐!她亲自操持的这场花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早早就被江家老夫人罚去跪佛堂了!王妃还准备好些礼品给在场的夫人小姐们赔礼,楚王府这回脸面丢尽,以后再想聚集这么多达官显贵的家眷怕是难了!”
怕是不止!
闻鱼手指在医书上点了点。
既是向宫里递了折子,只怕里头也是瞒不住的,治家不严的帽子楚王爷是戴定了,就是不知道关起门会怎么处置顾泠兰?
也不知是成了亲的缘故,又或者她的出现真刺激了这位表姐。两次见面,顾泠兰都表现得太过急功近利了些,丁点儿没有以前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手段。
但是想到趁机和江宗薇交换的酒杯,以及借着她的遮挡在熏香炉里滴进去的那几滴占了药性的血珠字,心下稍稍愧疚。
可对付顾泠兰这样的,若是不能一次打在七寸之上,让她彻底怕了,只是不能让她忌惮。
补偿江宗薇的话,不若到时候医馆开张,请她做第一位客人。
心下计较完后续的事情,她折身去了雅宁阁。
而对面书房的几人却还沉浸在错愕之中。
怀寅:“没想到夫人这么厉害啊!一出手就让楚王府人仰马翻!”
怀仓默了一下,问:“……那楚世子妃身边的人,还抓么?”
他偷偷瞄了眼桌案后拿着折子面无表情的人,心道:啥也不是!夫人现在,根本不需要主子!
游烬轻飘飘地看了眼怀仓,挥手。
怀仓拎着怀寅的后衣领快步退下。
视线穿透窗扇和庭院,望进对面的厢房。
游烬略有些凉的手指将书页一角搓捻起小卷儿。
当年碧珠让他自己查顾泠兰的事,他查了。
可不管是族学里的同窗,还是相熟的好友,众口一词,对她都是赞口不绝。
问及她平日里待闻鱼如何,也都是言之凿凿地说宛若亲姊妹。
但他相信碧珠不会无的放矢。
更相信闻鱼不会无缘无故地那样排斥一个人。
顾泠兰略通医术,这次下毒的事情就算做的天衣无缝,她也难逃嫌疑,更遑论是漏洞百出。
当年那本医书就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一根稻草,让他见识到闻鱼的决绝。
这一次他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却没想到不等他出手,她已经让楚王府自食恶果。
游烬捏了捏喉结下方的脖颈,想捏碎里头堵住气息的棉絮绢丝。
一连几日,楚王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世子妃顾泠兰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闻鱼安静地呆在游府给碧珠治腿,顺带提前教着闻池读书识字,碧珠闲来无事也跟着凑趣,一时间闻鱼还真有几分当了夫子的错觉。
余嬷嬷虽说以前也管着她的嫁妆,但如今她回来了,亲自把这些交给她打理,感觉到底是不一样,因此伺候起来愈加尽心,闲暇时也会挑着些外面的事儿说给她解闷。
“……圣上震怒,昨夜就将楚王召进宫,到今晌还没出来呢!跟楚王府有姻亲的几家也是风声鹤唳,眼下都在眼巴巴等着里头的消息呢!原本大理寺右丞还打算将女儿许配给楚王府那位庶子江宗啸,这会儿子怕是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婚事成不成就两说了。”
闻鱼听到楚王府的消息,翻看庄子账簿的动作早就停下,她问:“圣上是因为花宴的事情震怒?”
这未免就有些小题大做了,除非是上面早就对楚王府不满,才会用如此牵强的由头。
“那哪能啊?听怀仓说钟陵的案子。”
闻鱼手指摩挲这茶盏的边缘,心中疑惑。
钟陵的案子距离他们回京至今已经将近一月,若是楚王府有牵扯,应是早早就被拎出来了,缘何皇上近日突然发难?
余嬷嬷看着她的神色,想到怀仓的话,上前给她将茶盏续满:“听说是一位叫赵之恒的钟陵官员咬出来的,手上还有账目佐证,这回怕是楚王府要吃大苦头了!”
闻鱼撩眼,余嬷嬷:“!”
这种情况越是解释越是出错,余嬷嬷心知这会儿说多了,再说便是给大人帮倒忙了。
碰巧外面有丫鬟通禀:“公子,外面有个牙行的人说是要找您。”
“知道了,传到外面的望月亭吧。”
望月亭是外院的一处邻水凉亭,视野开拓,景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不能藏人,杜绝了被人偷听的可能。不过闻鱼也没想瞒着谁,就是图个方便罢了。
牙行的小厮战战兢兢地站在亭子台阶下面,看见闻鱼过来,谄笑迎上来:“想不到公子竟是游府的贵客,先前若是小店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公子多多海涵!”
闻鱼撩袍坐下,脾气温和:“好说好说,你今日过来,可是我要的铺面有眉目了?”
小厮是个机灵的,原本打算先拿出两套地势偏僻,门脸陈旧的铺面出来先将人忽悠住,再将手里两个地段好的拿出来抬抬价,最不济将手上那处凶宅租出去也行!
可眼下哪儿还敢呐!
当时这公子就留了个地址,看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富贵的人家,因此店里也没人在意,谁知道找过来竟然是游府!
“学府路现在拢共有五个铺面,”他从怀里将描画的地契掏出来:“其中这个面积最大,距离您说的地方也最近,就是位置深了些,做买卖怕是不成!外面两间……”
小厮一开始还有些紧张,见闻鱼脾性好,听得也认真,渐渐地便舌灿莲花起来。
闻鱼仔细地拿过地契对比了下,问:“这面积最大的铺面后面还连了个后院?如此低价,为何一直空置?”
“这……”小厮四处瞟了眼,凑近了小声道:“客官是贵人,咱不敢欺瞒!那宅子原是被满门抄斩的徐太医家的宅子,主子带下人,将近二十口人都……所以那是个凶宅,哪有人愿意接手不是?”
闻鱼瞳仁骤然紧缩,五指收拢,将那宅子的图纸牢牢攥在手里。
“你回去问问你们掌柜的,这宅子卖不卖?”
她嗓音突然哑的厉害,说到最后还有些失声,小厮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
却见一双泛着血丝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登时吓得头皮发麻:“是、是!”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闻鱼一根短小的银针扎进内关穴,调整了几息,问:“这宅子既然是被罚没的,那当初定然不在你们手里,可知道上一任主人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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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亡妻诈尸了 第 24 章
送走了牙行的小厮,闻鱼将自己关在七支轩东厢半天没出来。
第二日,罕见地坐在铜镜前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等到游烬下值回府后,主动去正院外求见。
游烬听到是她,挥挥手让伺候他更衣的丫鬟下去,拿过帛布擦干手上的水珠,将刚刚解下的腰带又重新扣了回去。
余嬷嬷领着人进来,自己站在门边候着。
游烬坐在圆桌前半垂着眸子,听见脚步声抬头,便看见那道雪青色的纤瘦身影落拓走近。
呼吸微窒。
虽然依旧是男装打扮,因着长袍颜色干净清爽,衬得人愈发的温润亲和。
头发高高束起,净面白玉发冠上只简单插了只同色的素簪,露出光洁的额头。细细的绒发温顺地贴着额头脸颊两侧,乖顺又透着几分可爱。
尽管依旧带着那张面具,却掩不住灼灼风姿。
他喉咙紧了紧:“坐。”
闻鱼也不扭捏,衣摆撩开些许弧度,风雅落座:“游大人,在下不请自来就不与您客套了,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游烬唇角掀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并没接话,反倒是对着外面的余嬷嬷吩咐:“传膳吧。”转而问闻鱼:“晚膳可曾用?”
闻鱼舌头滚了一圈,识趣地顺着他的意思回答:“时辰尚早,并未。”
眼下还未到酉时,吃的哪门子饭?
她眯眼看了眼外面的天光,心下腹诽。
从前他几日不归都是常事,纵是回来,也多半是戌时之后。如今倒是恋家的紧,太阳还没落山他就已经坐到府上了。
莫不是那时候因为她在府上,逼得他有家归不得?
想到这,闻鱼抿了抿唇。
方才已经起了话头,依着大人的性子,若是想管,定然会追问下文;若是不想管,她再提也无甚作用,莫不如等他给个准话在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若是大人这里行不通,那她就要另想法子了。
顾家舅舅纵然在京,不到万一也是不能求的,或许鱼公子的名号能借用一番。
伺候的人将饭菜端上来后规矩地退下,屋里除了两人碗箸的声音,安静得落针可闻。
闻鱼瞅着空荡的房间:“怎么不见布菜的人?”
游家底蕴深厚,规矩也重。
游烬又是个从小被精粮细面伺候着养长大的,像吃饭穿衣这样的活儿在府里他是不会做的,否则伺候的下人免不了要被叫到前头去问话受罚。
游烬盛汤的手顿了顿,淡声道:“下面的人手脚粗苯,用不惯。”
门口候着的余嬷嬷:“……”
若是一个伺候不好,您说这话还可信。
可是连着她在内,夫人走后可是换了三四个布菜伺候的,刚进屋便被撵了出去,这能怪别人?
话题又聊死了,两个人之间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游烬话少,闻鱼自然是也不会再提那些旧事让自己糟心,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对面的人倒是吃的香甜。
看她落了箸,游烬也将手中的汤勺放下:“何事为难了?”
能让她主动登门相求的事儿,游烬一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方才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儿,实在是没想出来除了楚王府的事情,还有什么能让她求到他面前。
“学府路附近有一处铺面,后面还连着座二进的宅院,我想将它买下来,可牙行的人说那房子他们只租不卖,想问大人能不能帮忙给想想办法。”
她今日试探那小厮良久,即便是给出比市价多一倍的价格,他都不肯松口,想来是东家下了死命令。
更蹊跷的是,她一说要买那铺面,小厮吓得脸都白了,笑得又僵又假。
当时她留了个心眼,没再逼问。
但是那宅子她是非收回来不可得:“若是大人肯帮忙,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可否请大人从中斡旋?”
嫁妆拿回来,闻鱼底气也足了:“到时候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打点疏通的地方,银钱也全部由我来出。若是能办成,算我欠大人一个人情,如何?”
游烬深深地看她一眼。
凭借游家和他的名字哪里需要什么打点?游府也不缺这点儿银子。她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不过就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罢了。
偏偏,他拿她无可奈何。
“本官知晓了,你耐心等上几日。”
闻鱼眼睛亮了几分,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对游烬露了回真笑。
“多谢大人!”
游烬长睫扇合,无声看着她,指腹摩搓。
翌日,闻鱼带上小池早早出了门。
两人在街上路边的小摊跟前吃了顿早餐,两个芝麻烧饼,四个大肉包,再加没人一碗熬得浓稠的白米粥,小池吃得摸着肚子犯懒。
雅宁阁的吃食自打收拾完厨房的婆子后,不知丰盛了多少倍。
可能他命贱,觉着那些雕成花儿,摆成景儿的糕点菜肴还不如眼前这些。
一个小花子在他们桌子跟前站了许久,直勾勾地盯着闻鱼。
闻池脚尖踢到那孩子的小腿上,不重却很凶劣:“再看,打你!”
小花子被他吓得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嗫嚅道:“我饿。”
闻鱼瞥了眼闻池,他悻悻地把腿收回来。
从盘子里夹了个包子递给他:“拿着,走。”搡了一把小花子的肩膀,闻池臭着脸唬他。
小花子又怯怯地看了闻鱼两眼,踩着一双露脚指头的旧鞋跑开了。
两姐弟用完早膳,步行朝学府路走去。
今日闻鱼本就是打算去看看宅子怎么安置,另外也想实地去看看那处铺面,怕自己进不去,这才把闻池从被窝里挖起来。
但两人没走多久,就被一顶轿子拦住了去路。
闻池半边身子挡在闻鱼跟前,戒备地盯着前面一队人马。
“小兄弟别动怒,咱们不是坏人!”略细的嗓音雌雄莫辩,听着耳熟。
白无须的安公公晃着微胖的身子从轿子后面疾步走出来,闻鱼心中一紧。
到姐弟两人面前,安公公拱手行礼,声音略急:“公子可还记得奴才?上次还没来得及多谢公子对我家主子的救命之恩,后来遍寻不得,这才让下面的人帮忙盯着些,还请公子莫要介意。”
话到这份上,闻鱼在想说不认识也是不可能:“寻我何事?”
“奴才两次见您都是这身打扮,不知公子可听说过一人?”
“?”
“鱼公子。”
闻鱼:“……不曾。”
安公公不信,抄着手又问一遍:“公子当真不知那位江南名医鱼公子?”
他们这些宫里做奴才的,旁的本事有没有不好说,论察言观色却都是个中翘楚。这人虽然再三否认,却定然是在撒谎。
他这身装扮和那天一手银针,他可是亲眼瞧见的!不过他也没再逼问此事:“鱼公子医术无双,但老奴瞧着您的医术也定非凡俗。上次是老奴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可否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跟奴才走一趟?”
闻鱼拒绝:“之前的事好说!只是在下还有事在身,请回吧!”
她拉着闻池的衣袖就打算离开,安公公忙又上前阻拦:“公子莫急!”递上一块腰牌,安公公小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七皇子府的人,今日冒昧拦了公子的路,实是事出有因,还请公子帮忙!”
闻鱼凝眉。
既然知道她是大夫,求她,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至于救谁,不言而喻。
“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跟七皇子扯上关系,那就离储位之争不远了,一着不慎就是泥潭深陷,还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她的态度太坚决,一点也没有商量的打算,眼看着就要走,安公公眼神陡然变锋利,掐着兰花指,细声道:“那咱家只得再得罪公子一回了!来人,请公子上轿!”
软轿旁站的几人听令围过来,其中一人伸手想要扣住闻鱼的肩膀,却被闻池捏住手腕,向下一折。
咔吧一声脆响,听得在场的人脸色骤变。
闻鱼伸手拉住闻池,脸色森寒:“住手,我跟你们走!”
京城不同于别的乡野江湖,更何况这些还是七皇子的人。
清晨人少,只有寥寥几个遛鸟买菜的人。先前有两个提着鸟笼子的看见这边的动静,远远地绕开了。
轿子被抬着穿街过巷,闻鱼知道现在就算出声喊人也没什么用,索性坐在轿子里教导闻池:“小池,这里是京都,不能随便跟人动手。”
“姐姐。”闻池的声音委屈。
他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闻鱼不是自愿上这轿子的。
闻鱼替他将耳边的碎发别起来,笑道:“不高兴了?姐姐没事,咱们这是要去见个贵人!你等会儿乖乖跟在我身边,不要乱看乱跑,等办完了事情,姐姐带你去广味居吃烧鸡?”
听到烧鸡,闻池的的嘴巴总算不翘得那么高了,闻鱼嫌弃地点他的额头:“出息!”
她悄悄用手指捏住轿帘的一脚,贴在轿壁一侧,仔细地看着外面的路过的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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