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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丁丁冬
“他生龙活虎得回来了,又在军中做了校尉,他褪去孩子的稚气,长成了成熟稳重坚定的男人,我知道再也不用担心他了。”徐夫人感慨道,“却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我们的依靠。”
“是啊。”程夫人道,“当年在天梯山养好伤后,他总是缠着我教他拳脚剑术,那会儿一团孩气,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跟雨香差不了多少,如今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话对福灵道:“我三十六,大明庚六岁,一样拿他当弟弟看。”
福灵怔怔听着,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徐夫人笑笑:“郡主将我们两个当做是大将军的阿姊,二夫人呢,就当作是干娘。”
程夫人拊掌道:“二夫人为大将军操碎了心,可不就是干娘吗?慧姐姐这个说法再贴切不过。”
福灵想起二夫人说过的话:
“我是盼着他和郡主好,又不想让你们太好。”
“我还盼望着咱们府里人丁兴旺呢。”
忍不住哧得一声笑了。
徐夫人看她开颜,这才试探问道:“郡主和大将军闹别扭了?”
“没有。”福灵绞着手道,“是他闹别扭,好几日不回家了。”
那日在军营里派人送她回府后,傍晚时他打发骆驼过来传话,说是军营中事务繁忙,他近几日就不回来了。
她知道他说的繁忙都是借口,他还在生气。
他的亲人是他不可触的逆鳞,他想都不愿意去想,何况吕修诚当面对他挑衅。
已经三日没见到他了,
也不知道何日才能消气。
徐夫人看她不悦,忙道:“如今又是徐惕守的事,又是吕修诚的事,大将军既得给兵部发公文,又得给皇上写奏折,若是廖先生在,这些都是他来做,偏偏他不在,大将军不擅长笔头官司,想来是十分忙碌。”
福灵低了头,如果不是生气,再忙碌也会回家的。
沉吟着说道:“廖先生三日前从玉门关出发,算着日子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后,就拜托他给耀文耀章物色西席,以后就在府中读书吧,不要再远赴长安郡了。”
程夫人喜出望外,徐夫人忙道:“郡主,我们来不是为这个。”
“我知道。”福灵点头,“从成亲到现在,曹喜之事殷画师之事徐惕守之事吕监军之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大将军来的,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对付他,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此番徐惕守之事,耀文有惊无险,可谁也难保以后如何,我想着让他们留在身边,更妥当些。”
“郡主说得对。”程夫人忙道。
“这是其一,其二,我一直记得徐夫人对我说过的话,这些年聚少离多,深以为憾,两个孩子如今十二,离着弱冠之年还有八载,与娘亲在一处,多少可以弥补。”福灵又道。
徐夫人听得红了眼圈,恳切说道:“郡主大恩,我与阿英没齿不忘,日后但凡有用到我们之处,郡主尽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夫人站起身,单膝跪地拱手说道:“程英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
“赶快起来。”福灵忙道,“大将军的剑术既是程夫人教的,你也教教我才好。”
程夫人起身摆手道:“当年他剑法稚嫩,我确实指点过他,如今他的剑术已是出神入化,后来又拜何人为师,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给我开开蒙。”福灵唤一声晴香,吩咐她到寝室拿来大将军为她画的剑谱。
程夫人翻看着啧啧称奇:“学起来简单,用起来可攻可防,这些招式很厉害。”
徐夫人伸手道:“我瞧瞧。”
徐夫人对招式不感兴趣,仔细端详着画中舞剑的小姑娘,又抬眼打量着福灵,笑问道:“这画中人,是郡主吧?”
“怎么可能?”福灵摇头。
徐夫人沉吟着说道:“牛妈妈是郡主的乳娘,自然知道郡主小时候的模样,不如请她老人家来瞧瞧。”
福灵便喊牛妈妈换茶,牛妈妈端了托盘过来,三人也不说破,徐夫人只是将剑谱摊开在手边高几上。
牛妈妈挨个斟茶,到了她这儿,看一眼舞剑的画,笑道:“这不是郡主吗?五六岁时的小郡主,双丫髻大眼睛嘟嘟嘴,活脱脱的,文毓郡王画的吧?”
福灵讶然道:“他猜的吧?将我如今的模样缩小,不就是了?”
牛妈妈摇头:“大眼睛是没变,郡主小时候嘟嘟着嘴,是因为腮帮很胖门牙又大,换牙后就不嘟嘟着了,这样嘟嘟着很可爱,总是委屈撒娇的模样,谁见了都心疼呢。”
福灵扑闪着眼:“这难看的嘟嘟嘴,倒是我小时候的标记了?”
牛妈妈说声没错,程夫人端详着她笑道:“好在长大后不嘟着了,若如今还是个噘噘嘴,就成了个龅牙的美人儿。”
福灵忍不住笑,牛妈妈也笑了起来:“郡主是越长越好看的。”
徐夫人没笑,低头看着画中的小姑娘,若有所思。





将*******令 命案1
入夜后,福灵等了又等,他还是没有回来,
想问问剑谱上的小姑娘是谁,也无从问起,只好怏怏睡了。
次日用过早膳,正看着剑谱琢磨,樊夫了来了。
进门笑说道:“云居寺今日有庙会,郡主可想去逛逛?”
“想。”福灵笑道,“我戴上帷帽,轻车简从可好?”
“只要郡主高兴,怎样都行啊。”樊夫人笑道。
出东城门又行五六里,便是云居寺。
云居寺位于半山腰的山坳中,众人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进了山门拾阶而上。
福灵突停了下来,用力吸一下鼻子笑道:“我好像闻见了青草香。”
蹲下身低头仔细寻找,石阶两旁荒草中杂着一两点的绿色,只有针尖般大小,若不是用心留意,根本看不出。
樊夫人学着她的样子嗅了嗅,摇头笑道:“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出来?”
又低下头去看:“不光闻不出来,也看不到。”
福灵就指给她看,樊夫人呀一声道:“咱们边城的春天这可就来了。”
“是啊。”福灵笑道,“虽说迟些,到底是来了。”
又行一炷香的功夫,寺院已然在望,通往寺门的的道路两旁摆着各式小摊,绵延至两里开外,各样吃喝杂货应有尽有,寺门前空地上敲锣打鼓舞着狮子,又有杂耍卖艺戏猴斗鸡,男女老少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郡主是先逛逛?还是先进香?”樊夫人问道。
“先进香吧,出来再逛。”福灵笑道。
进了香出来一个摊子挨着一个摊子细逛,买了一些好玩有趣之物,泥偶布偶鲁班锁饮水鸟竹蜻蜓,樊夫人跟晴香耳语:“郡主可真是爱玩儿。”
晴香点头,小声道:“如今好些了,小时候贪玩儿起来,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回家,都是经常有的。”
樊夫人听得只咋舌,福灵停在卖风筝的摊位前笑道:“挑两个风筝吧,我一个,樊夫人一个。”
樊夫人笑说声好,挑来挑去选一个画着红蝠图案的,福灵挑选一个画着一双大雁的。
福灵看着樊夫人的笑问:“红蝠可是多子多福之意?”
樊夫人悠悠一声长叹:“成亲三年半了,依然不见动静,我本来没觉着什么,可有人急了。”
福灵见到的樊夫人,脸上总带着爽朗的笑意,还未见过她如此沮丧无奈的模样。
忙问道:“难道是樊将军有所不满?”
“他倒没有。”樊夫人又是一声长叹,“公婆着急,十天半月来一封书信询问,上回收到书信,说是再怀不上,他们就要过来。”
“他们是郎中吗?”福灵奇怪问道。
樊夫人眼泪滴了下来:“过来看着我,逼着我求观音拜佛寻医问药吃偏方,再怀不上,就得张罗着给樊将军纳妾。”
福灵蹙眉思忖着:“对了,上回请来的那个汤郎中,不是号称妇科圣手吗?请他来给你瞧瞧。”
“瞧过了,汤郎中说我的身子很好,又说怀孕生子之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就好。”樊夫人小声说道。
“可给樊将军瞧过了?”福灵问道。
樊夫人一愣:“男人也得瞧吗?”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男人自然也得瞧瞧。”福灵看樊夫人一脸错愕,压低声音道:“他们这些常年行军打仗的人,难免不出毛病,比如这儿……”福灵指指自己额头,“又比如这儿……”福灵又指指自己心口,“又比如……”她将樊夫人从头到脚指了指,”反正,不一定那儿有些毛病。”
“是了。”樊夫人两手狠狠拍在一起,兴奋说道,“郡主说得太对了,确实有些怪癖之处。这就找汤郎中来给他瞧瞧,其实汤郎中暗示过,我当时没听懂,这会儿才明白。”
福灵看她开颜,也不禁莞尔。
二人继续闲逛,福灵在一个摊位前停住脚步,其上琳琅满目,发带香包腰带扇子玉佩,皆是男用之物。
“一样来一个。”福灵说着话,亲自动手挑选。
摊主高兴得眉开眼笑,樊夫人想提醒一声东西粗糙,看摊主那样热切,心想也值不了几个银子,由着郡主高兴就好。
福灵挑好满满一荷包,又东张西望寻找有没有卖油果子的。
寻到油果子摊位前,买了一大包油果子,樊夫人奇怪问道:“郡主喜欢油果子吗?”
“大将军喜欢。”福灵笑道。
樊夫人笑道:“郡主竟知道体贴大将军了。”
“我一直体贴他呀。”福灵笑着,心里说道,倒是他忽冷忽热的,心思难测。
傍晚时分回到大将军府,福灵将那些东西倒在炕几上,一一摆弄着自语道,你今夜里会回来吗?
我有些想你了。
可我去军营的话,我怕打扰到你,我怕看到你疲惫的神情,怕听到你嘶哑的声音,怕你只是打发人送我走,然后就大步离去,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想着心思,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形,按着人形各个部位将那些零碎摆了上去,唤一声晴香道:“给我拿一枝笔来。”
拿笔在手,勾勒出一个人形,绑了发带戴了玉佩手拿扇子,腰带系上腰间,挂了香包,端详着笑了起来。
正笑着的时候,外面想起熟悉的脚步声。
她惊喜得看向窗外,是他回来了。
忙忙下了炕迎了出去,站在台阶上含笑看着他:“大将军今日回来得早。”
他冷淡嗯了一声,径直进屋。
她跟了进来,伸手要为他解下鹤氅,他说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
在炕沿上坐了,一眼看到炕几,目光停留片刻,抬眸向她看了过来。
福灵心中一惊,他脸色发青,眼眸中布满血丝,阴沉而疲惫。
“出什么事了?”福灵忙问。
“吕修诚……”他顿了顿,“昨日出了三州边界抵达长安郡宜禄县,夜里宿在驿站,今日早起发现他服毒自尽了。”
福灵脑子里嗡得一声,身子晃了晃,他忙伸手托在她腰间。
她呆愣着,下意识避开他手,扶着炕沿软着腿坐下了。
他低声说道:“我会派人料理他的后事,你放心。”
“人都死了,你让我放心?我怎么放心?”她嗤笑。
他冷声道:“自尽寻死,懦夫之举。”
“我们都是些凡夫俗子,比不上大将军刀枪不入,在大将军眼里,我们都是懦夫吧?”福灵心口发堵,声音忍不住尖利。
他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激起福灵心中的怒火,尖声嚷道:“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派了人护送他的吗?他们是怎么护送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他依然沉默,两眼盯着炕几上的小物。
福灵两手用力一扫,小物散落下去,炕上地上到处都是。
福灵哭了起来:“都怪我,他那样哀求我留在边城,我却不肯答应,我厌恶他挑衅你,这会儿想起来,他不过是因为恐惧而挣扎,我应该让他留下来的。”
他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到处散落的小物。
福灵泪落如雨:
“你与娘亲多年来在夹缝中求生存,你管自己去了,不要你娘了吗?”
“你勤奋上进,终于中了武举,在兵部为官,你争来的前途不要了吗?”
“我哥哥病重绝望的时候,你怎么跟他说的?你说任何时候,活着最重要,你都忘了”
她且哭且说,突然站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大将军衣领,摇晃着他咬牙问道:“你说活着最重要?你都忘了?都忘了?”
她连声质问,他想说我不是吕修诚,却没有说话,任由她揪着他衣领摇晃。
她摇晃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看着他说道:“他说过活着最重要,他不可能自尽,他不是自尽的,他是被人毒死的,他是被人毒死的……”
“带队护送他的满校尉派人禀报,他是自尽的。”大将军说道。
“是不是你?”福灵紧盯着他,“他那天激怒了你,你说不是我的错,言外之意是他的错是不是?
他有些惊讶,还是解释道:“我若要杀他,不必那样大费周折。”
“你杀了曹喜,若再杀了他,于你不利,只要人出了三州,是死是活于你无碍,是不是?”福灵咬牙切齿道。
他嘴唇动了动,看她蛮不讲理,索性抿唇不语。
“是你。”福灵松开他,跺着脚指向门外:“不是说几句话就走吗?你怎么还不走?”
他起身向外,福灵隔窗喊道:“是你杀了他。”
看他脚下加快头也不回,福灵拔脚就往外追,牛妈妈红着眼圈过来拉住了她,福灵扑到她怀中放声大哭
晴香雨香墨香抹着眼泪围着她,一边哭一边劝。
书香进成王府晚,与吕修诚不熟,拿起荷包叹着气捡拾起地上散落的小物,又去捡炕上的,突一眼看到大将军静静站在廊下。
大将军见她看了过来,冲她招了招手。
书香出去时,大将军道:“涂校尉在军中专管讼狱,我要派他去往宜禄查探吕修诚的死因,你跟着同去。”
书香惊道:“大将军也怀疑吕大人是被人害死的?”
“不管是自尽还是他杀,都要查清前因后果。”大将军道,“你去跟着查探,好解去郡主心中疑问,让她释怀。”
书香忙说遵命。
大将军指指她手里的荷包:“哪来的?”
“郡主今日去云居寺逛庙会买来的。”书香看向手中。
“里面的东西,可是给我的?”大将军问道。
“郡主是这样想,可是东西粗糙……”书香忙道。
“给我吧。”他伸出手。
书香疑惑着将荷包递了过去,看大将军将荷包塞入怀中,心想郡主只是贪玩,大将军要这些做什么?




将*******令 命案2
书香回屋收拾好行李,欲进上房向郡主禀报,一眼看到大将军依然静立在廊下。
“大将军进去吧。”书香忙道。
“军营里太忙,我得尽快回去。”大将军道。
“那怎么……”书香想问怎么还不走,又觉不妥,便住了嘴。
房中哭声渐止,听到郡主吸着鼻子吩咐,我要洗脸。
大将军如释重负,急匆匆抬脚走了。
福灵听到书香跟她禀报前往宜禄之事,半晌没有言语。
书香说道:“奴婢觉得,郡主错怪大将军了。”
福灵着恼道:“你一个女捕快,说话不靠凭据,靠觉得吗?”
“那郡主说大将军毒死吕大人,就有凭据吗?”书香嘟囔道。
“再多嘴,便不许你去。”福灵蛮横说道。
书香脖子一缩:“那,奴婢到二门外等着去了。”
福灵一日郁郁,夜里早早睡下,正翻来覆去,门外响起脚步声。
他怎么会回来?白日里跟他闹成那样,他为何还要回来?
听到他进了碧纱橱,忙闭着眼装睡。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捋着她垂落在枕畔的长发,低声说道:“还没睡着?”
福灵没有说话,继续装睡。
“装睡不肯理我?”他问道。
福灵心中讶然,他怎么知道我是装睡?以前有几次装睡,他也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心中疑惑着,眼睛闭得更紧,身子直挺挺得,一动不动。
他有些无奈,躺下来为她掖了掖被角,翻身睡去。
这一夜,二人背对着背,谁也没有睡好,谁也不肯先动一下。
次日早膳时,谁也没有说话,他吃好出门的时候,福灵追着问道:“军营里不是很忙吗?”
“很忙。”他说道。
“既然忙,为何要回来?”福灵不怀好意问道。
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既然忙,就不要回来了。”福灵说出真实意图。
他愣了愣,却说道:“我要回来。”
“你在身边,我睡不着。”福灵说道。
“我不回来就是。”他看着她,目光有些黯然。
福灵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哼了一声,管你高兴不高兴,最近我不想看到你。
他试着缓和:“福灵,吕修诚的事……”
福灵打断他:“他的任何事,等到书香回来再说。”
“也好。”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午后,廖恒来了,在客堂求见。
福灵以为他又来替大将军做说客,想说不见,可还得拜托他为耀文与耀章物色西席,无奈往客堂而来。
廖恒风尘仆仆,晒黑了不少,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双眸亮晶晶的,更显丰神俊秀。
福灵先提起西席之事,廖恒忙道:“包在我身上,不出半月,定有西席上门。”
福灵心下一松,打量着他客气说道:“廖先生此去精神许多,看来玉门关的水土十分养人。”
廖恒嗤了一声:“郡主是笑话我晒黑了吗?都是被那女煞星逼的,说是既不能做到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来之何用?我只得硬着头皮骑马上场,我一介文弱书生,大将军都没逼着我操练过。”
福灵哦了一声:“大将军给我讲了独孤娘子的事迹后,我倒对她十分向往。”
“她对郡主也十分向往。”廖恒说着话弯下腰,从脚边木条箱里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罗布麻茶,醉枣,给郡主的,锁阳,给大将军的,画册?”
廖恒皱一下眉头:“怎么还有一本画册?”
打开来瞧了瞧,点头道:“画工甚有造诣,也是给郡主的。”
福灵翻看着画册,竟然画的是《西行记》,笔法细腻灵动,看到最后一页的几行小字,弯了唇角道:“孤独娘子与我的想法异曲同工。”
说着话将画册递还给廖恒:“不是给我的,给你的。”
“给我的?”廖恒疑惑着翻看,“从哪儿看出来是给我的?”
“最后一页。”福灵道,“上面写着,读罢廖先生的《福灵郡主西行记》,不禁心潮澎湃,看山河无恙人间皆安,不枉我辈征战十载,特作画以和之。”
廖恒看着那几行字,不置信道:“这字是她写的?这画是她画的?”
“守备之女,琴棋书画应是不差的。”福灵说道。
“只见过她骑马抡大刀的样子,没想到还有另一副模样。”廖恒摇着头合上画册。
“她好看吗?”福灵问道。
“倒是不难看。”廖恒自嘲一笑,“跟郡主说实话,我在战场上亲眼看到她骑马挥刀杀向敌将,她的兵器是一把长刀,一刀抡过去,敌将身首分离,她眼睛眨都不眨,策马杀向下一个。从那以后,我都不敢正眼看她。”
福灵嗤了一声。
廖恒又道:“上战场像女煞星,下战场又像疯婆子,打仗那几年,我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一脸脏污披头散发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拎着大刀,大将军对她十分敬重,我则避而远之。”
“战场上男人众多,她故意在脸上抹一些黑灰,再不修边幅凶神恶煞一些,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福灵说道。
“我怎么没想到?”廖恒愣了愣,方接着说道,“正月里再见到她,精神爽利许多,不过那会儿沙匪袭击玉门关,她有些焦躁,依然是恶狠狠的。这次训练骑兵,她有些急于求成,将手下将士逼得直哭。直到传来大将军捉住徐惕守,沙匪解散的消息,她才放松下来,我离开的前一夜,她设宴送别,换了姑娘家的装扮,有些惊着我了。”
“她穿了什么样的衣裙?”福灵随口问道。
“粉衣黄裙。”廖恒说道,“十分得明艳。”
“戴什么首饰了?”福灵问着话,上身略略前倾,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好奇。
“珍珠,淡粉色的珍珠,珠钗,珍珠耳坠子,珍珠手窜。”廖恒说道,“鞋尖上都缀着珠花,十分别致。”
“廖先生竟偷看到孤独娘子的鞋子?”福灵谴责看着他。
“那不怪我。”廖恒忙忙摆手,“她走路步子大,总是露出鞋尖。”
也不是全无希望,慢慢来吧,福灵心里想着,指指廖恒手中画册:“这本画册我十分喜欢,若廖先生舍得,便帮我刊印几十本,我要送人。”
“行啊。”廖恒慷而慨之,“这就找人刊印。”
“既是独孤娘子所画,是不是应该去信问一问她的意思?”福灵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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