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皇上,是王爷体恤我一个弱女子~”沈灵溪假意娇羞,实则一直偷眼观察着他的动静。
“公主可知昕妃宫里有人看见你把宫女福儿推入井中?”慕云城直接切入主题。
“哦?我没做过的事,居然会有人看到,也是一桩奇事。”沈灵溪淡淡一笑。
“公主难道不明白,重点不是你做没做过,重点是朕认为你做没做过。”
“那皇上以为灵溪是做没做过呢?”沈灵溪挑眉,审视慕云城。
“那便要看公主是什么身份了?”慕云城将话题一步步引入自己的预期。
“灵溪的身份皇上忘了,是您亲赐的摄政王妃。”沈灵溪颔首以示礼仪。
“上一番在宫中,朕便提醒过公主,你的身份一直都是朕掌握的。”慕云城微扬着下颌,眼中有些不屑。
沈灵溪心内一惊,他这是想以此案胁迫她委身于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她眼中犹豫,慕云城又乘胜道:“公主是想继续在这宗人府受牢狱之苦,还是飞入朕的后宫享受齐人之福,公主想必想得明白。”
这可是红果果的威胁了,沈灵溪心中暗骂,却又不知如何回绝,眼下这处境对她颇为不利。
慕云城向前一步,将沈灵溪压制到墙角,他的呼吸几乎已能吹拂到她的脸上,沈灵溪大惊,双拳紧握,心内飞速盘算着。
慕云城见她垂眸不语,以为她是认命了,眼见便俯身而下。
医品庶女代嫁妃 458开堂审案
沈灵溪这次是真的慌了。这里是宗人府大牢,连袖子里的银针都不能带进来,她脑中飞速的盘算,身边却实无可以自保的物件。
慕云城像一片黑云,将她笼在角墙,他的居高临下地威压,沈灵溪只能直勾勾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将头俯在她的颈边,邪魅地盯着她的侧脸,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有如鬼魅。
“朕不曾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皇上只是觉得新鲜,我却知道自己实是无趣得很。”沈灵溪明明心都快跳出喉咙了,却还是强装着镇定,强迫自己盯着他的衣领,淡淡地说着。
“慕之枫能给你的,朕都能给你。”他的气息凉凉地吹拂着她的耳际,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可臣妾什么也不想要。”沈灵溪的眸中一片冷静。
“命呢?”慕云城的声音陡变,变得阴冷。
沈灵溪心内狠狠哆嗦了一下,脸上却是轻笑:“皇上不会。”
“哦?”慕云城终于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却仍是将人困在角落,俯视着她,一脸的审视与怒意。
“东胡、西胡虎视耽耽,正想趁乱打劫,玉梁虽然败了,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上此时定不想玉梁那边徒生事端。而臣妾与摄政王又刚刚剿灭了匪山,此时臣妾死了,恐怕也难掩众臣之口。”
沈灵溪挑着眉,毫不畏惧的与慕云城对视着。说实话她没有把握,因为慕云城这个人喜怒无常,虽然她说得都是实情,却是难保他不会做出变态的决定。
但她必须要赌,赌他还会对她玉凉公主的身份有所顾忌,对慕之枫有所顾忌,对众臣之口有所顾忌。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两人便这样对视着,沈灵溪后背的汗已经打湿了衣裙,她却丝毫不敢动摇,依旧挺着胸,不让眼神有一丝闪烁。
慕云城垂着眼眸,看不出他的喜怒,可沈灵溪感觉得到他的双手在收紧,在极力压制着愤怒。
“参见摄政王!”牢门处守着的德全突然发声,紧接着便听道一声“滚。”便见慕之枫已经挥开了挡在牢门口的德全,迈步进了牢房。
慕云城的侧了侧目,却没准备放开沈灵溪。
慕之枫居然丝毫没有停留,在沈灵溪尚未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已经被他拉出角落,挡在身后。慕云城生生被他挤到一边,脸上的怒意已经一触即发。
“参见皇上。”慕之枫却好似没看到般,依旧不卑不亢地颔首,算是给他见了礼。
慕云城铁青着脸,不置可否,沈灵溪偷眼瞧着,他握拳的手越收越紧,眼中的杀意转了又转,凛凛地盯着慕之枫。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冷冻,慕之枫也不等他免礼,便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眼中充满挑衅。两人便这般对视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一步动作,沈灵溪紧张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两个人的气场都很可怕。慕云城本就喜怒无常,又已经身居帝位十数载,满身的威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慕之枫却始终似笑非笑,可压迫感却丝毫不逊色,只消看他的眼神便觉如履寒冰。
“皇上,宗人府的刘大人来了。”一直僵持不下中,门口的德全大太监终于战战惊惊地开了腔。
慕云城好似没听到般依旧盯着慕之枫,半晌,才好似松了口气一样松开了握紧的手,淡淡转向德全:“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是。”德全哈着腰,大气都不敢出。
慕云城眯眼盯着慕之枫,又把目光转到沈灵溪脸上打量了许久,终于一言不发,甩袖出了牢房,德全忙垂手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待他二人走远,沈灵溪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到床塌上。
“他可有怎样你?”慕之枫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缓和,垂眸问道。
沈灵溪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边摇头,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已经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了。
“再忍一会儿。”慕之枫言罢,也转身出了牢房,留沈灵溪一个人在牢中坐着缓和过于紧张的心跳。
慕之枫到宗人府正堂时,慕云城已经在大堂正位坐了,那位吃了巴豆的刘大人终于出现了。不敢再报病不出,因为皇上的的三日限令,他就是快死了也得把这案子了了。
好在慕之枫体恤,他今天刚滚回宗人府,便把人证物证给他带到了。
大堂之上,慕之枫缓步而入,略向慕云城点了头,便寻了下首坐下。
那位刘大人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刚刚迎来一尊神,这会儿又一尊,他瞬间感觉压力山大啊。
其实他之所以敢回宗人府审案,也是审时度世之下,心中已有了定论。之前的证人触柱身亡,可是事情却是说清楚了的,也按证人所言在昕妃处搜出了已经死去的宫女和昕妃打的赏钱。
案子其实众人也是明了的,只不过两名证人都死了,生生按死无对证处理,已是很牵强。否则也不会闹出众臣在金殿上为沈灵溪鸣不平的事来。
可事到如今,他也明白皇上不想栽了面子,那这案子自然也不能落在昕妃头上。这位大人看清了形势,对案件的结论已是有了判断。
如今慕之枫又给他送来了现成的证人,他也审问明白了。心中有了定论,才敢请来慕云城与慕之枫两尊大神。
刘大人躬着身子站在大堂正中,向慕云城请旨道:“皇上,请容臣请慧敏公主上堂,宣证人上堂。”
“刘大人,只管审案,不必理会旁的,朕只旁听罢了。”慕云城垂着眼眸,视线却是落在慕之枫脸,他此刻一脸轻松的笑意。
时间不长,沈灵溪便一身清爽的进了大堂,她立在堂中冲上首的慕云城行了礼,便落落大方地站在堂中,目不斜视。端的是事度非凡。
未等那刘大人开腔,堂外一声通传,证人也到了,却是昕妃宫里的一名宫女。沈灵溪稍一打量,此人她却认识。正是那夜将宫灯借予她的小宫女。
医品庶女代嫁妃 459再次出狱
沈灵溪挑眉向那宫女微微一笑,那名小宫女已是心惊地有些颤抖。
未等那刘大人开口,小宫女已经跪倒在地,如竹桶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奴婢名叫喜儿,是凤鸣宫的福儿的亲妹妹。月前福儿姐姐来找我,让我宫宴那日等在夹道将灯笼借给慧敏公主。说是我只有做好了这件事,皇后才能饶了我的命。后来,慧敏公主因为淑安殿失火入了宗人府,福儿姐姐又来找我说是我们的命可能保住了。”说到这里那小宫女喜儿已是泣不成声。
“后来呢?”慕云城却没有耐心看着她哭,在正座上追问。
他冷冰冰的声音惊得喜儿混身一颤,忙不迭地磕着头,继续道:“后来,慧敏公主又被放出了宗人府,皇后被禁足凤鸣宫的前夕,福姐姐急匆匆地来找我,将全部积蓄都给了我,说她活不了。皇后让她用命去陷害慧敏公主,她当时手上拿着的就是慧敏公主那方绣着红枫的帕子……”
她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边抽泣边道:“姐姐被发现死在凤鸣宫后面的井里,是皇后,是皇后用我的命逼她去死,大人,公主,我姐姐她是被迫的呀……”
她说完这些话便趴伏在地上哭得抖成一团,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事情在座的就都是听明白了,刘大人忙哈着腰向上请示:“皇上,您看……”
慕之枫也微微侧目,睨着慕云城似乎想看他气极败坏的样子。
“放了公主,喜儿杖毙!”慕云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等众人回话,便拂袖出了宗人府大堂。
那位刘大人躬着身子一溜小跑将他出了大堂又跟了好远,才长出一口气,慢慢转了回来。
向着慕之枫行了礼:“王爷,您可以带王妃走了,这几日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他冲着沈灵溪一躬身,可眼睛却是偷瞄着慕之枫。
慕之枫淡淡拂袖:“刘大人明察秋毫,何罪之有。”
他言罢也不再耽搁便要出大堂,沈灵溪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犹自哭泣的喜儿,有些不舍。她与那名死去的宫女福儿都没有错,错在于她们生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宫里,没有选择的自由。
慕之枫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脚步停顿,等她回神,才轻声道:“走吧,她留不得。”
沈灵溪自然也知道事关重大,她保不了她。叹了口气,走到那小宫女面前,蹲下身子问道:“你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喜儿像是受了惊吓般抬起头来,满脸的悲怆与绝望,盯着沈灵溪半晌,才终于确定了她眼中的善意道:“你要帮我?”
“我帮不了你,但可以了你一个心愿。”沈灵溪的声音没什么感情。
那小宫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害我也不是你们姐妹的本意,不管是为了什么,你肯站出来,也算救了我的命,我也没必要骗你。”
看沈灵溪说得真诚,喜儿终于捂着嘴又哭了出来,边哭边请沈灵溪派人照顾她家中的老母幼弟。见沈灵溪点了头,她才松了抓着她袍角的手,郑重地向她嗑了几个响头,便由着宗人府的差人带了下去。
沈灵溪悻悻地站在原地良久,才长叹了一声,垂着眸子跟慕之枫离开了宗人府。
回程的马车上,慕之枫不容沈灵溪开口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对不起……”
“嗯?”沈灵溪不明就里。
“我没料到慕云城会到牢中。”
“哦,那个呀,没事。”沈灵溪故作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她有多害怕,多紧张,“他没把我怎样,只是想让我为他所用。”
“得想个办法,让他绝了这念头。”慕之枫眼中一片狠戾。他明知道慕云城这样做就是为了气他,为了落他的面子,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愤怒。一想到他离沈灵溪那样近,他就恨不能立时杀了他。
沈灵溪有些闷闷的,不在状态,勉强笑了笑,便倚着车壁闭目不语。慕之枫只心疼地看着她,也不再吵她,一路无语将她送回了静思苑。
当日案子便结了,原是昕妃宫中的宫女陷害慧敏公主,犯人已畏罪自尽。昕妃因束下不严被罚俸三个月,而凤鸣宫的宫禁延长到无限期。
得到消息时,沈灵溪正打发琼芝去喜儿家送些银两。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料到了的。
皇后不能背这罪名,纵然是失宠的皇后也有皇家的脸面,若说她是幕后主使,慕云城的面上过不去。落井下石的昕妃也不能罚,她的背后是南临第一权臣文家,慕云城自然不会轻易得罪,所以这罪名只能落到喜儿福儿这对姐妹头上。
虽然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听到消息时沈灵溪还是很悲愤。
慕之枫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沈灵溪房里没有亮灯。他进去时,她正闷闷地倚靠着床头发呆。
他来到床边,解下身后的斗蓬披在她肩头,又伸手握了她的小手,“这么凉,连件衣服也不知道披?”慕之枫又抬头触她的额头,有些微热。
慕之枫眉头轻皱,“四婢是怎么伺候的,你发烧了都不知道?”他声音不高,却足够门外的四婢听到。
门口便传来四婢跪地的声音,“王爷恕罪,是奴婢粗心。”
慕之枫正要开口,便被沈灵溪扯到了袖口:“不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进来的。”
他扶着她的腰让她躺下,有心责备几句,可她的笑容有些惨淡,硬是让他不忍心开口:“我让她们去请郎中。”
躺下来,沈灵溪才觉得混身酸疼,刚刚想事情过于投入,竟未发觉自己混身滚烫。
“我就是郎中,不过是着凉了,我自己写个方子也就是了。”沈灵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慕之枫摁住肩膀。
“这么大的人就不懂照顾自己吗?”边说着他已起身燃起了屋中的蜡烛,又到门口吩咐了四婢请郎中,才又坐回她的床头。
映着烛火,才看出来,她的脸红彤彤的,露出不正常的红晕,看来是烧的。慕之枫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都怪我,不能护你周全,定是在宗人府受了凉。”
医品庶女代嫁妃 460意外之喜
沈灵溪浅笑着摇摇头,看着他坐在床边,发丝低垂,不由想伸手摸一摸他那柔顺的发,却被慕之枫阻止,将她的双臂都塞入被中,捂得严严实实。
她无奈一笑:“不过是着了凉,哪有这么娇气。”
慕之枫却不肯依她,转身去倒了水来,“你先润润嘴,睡一会儿,等下郎中来了,我再唤醒你。”
见他坚持,沈灵溪也不与他争执,倦倦地点点头,便垂了眼睑,俏皮的唇角微微上扬。
慕之枫便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直到她的呼吸深长起来。
沈灵溪真的睡着了,她累了。似乎从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受伤被迫卧床,她都没来得及生一场病,一直在忙碌着,算计着,被算计着,真的好累啊。
虽然早在穿到这具身体时,她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把握。并为此一直努力着。可今日看到喜儿福儿这对姐妹的下场,她不禁在想,在这样的世道命运真的可以自己把握吗?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现在看起来好难。她的命运已经与慕之枫的绑在了一起,虽然坎坷,但有他的陪伴与呵护,她还是知足的。
可是他们不能一辈子如此,就像慕之枫说的,总有一天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那一天后,她们还能像现在这般相守吗?
沈灵溪觉得自己开始杞人忧天了,对于那尚是未知数的未来,她已经开始深深的担忧。
慕之枫坐在床边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时时蹙起眉头,他的眉头便再也展不开了,她在忧心,梦里都是不安稳的。
他要快些解决这一切,什么南临,什么慕云城,他都不能让他们成为让她不快乐的因素。慕之枫的眼神一片寒凛清明。
外面琼芝低声来报郎中来了,慕之枫本想让等等,可沈灵溪已经忽闪着睫毛睁开了眼睛,“无妨,请郎中进来吧。”
郎中是从摄政王府请来的,倒与沈灵溪相识,也知道她针术了得,也知她在慕之枫心中的份量,自然是精了一百二十分的心。
他小心的样子,倒让沈灵溪失笑,“先生尽管诊。”
那先生之前还曾小看过沈灵溪,后来因她解了慕之枫身上鸩石散的毒,对她早就是由衷的佩服。如此她又是御赐的王妃,自然比之前更为恭敬,忙躬身跪在床边,将白纱蒙在她露出的白晰手腕上,“谢王妃!”
虽然不习惯这称呼,沈灵溪此时却无力开口,便微合了眼眸,让他诊脉。
郎中三指搭在她的脉上,半晌沉吟不语。慕之枫立在一边却是有些心急,“不是着凉吗?怎么诊这么久?”
那郎中松了手,立起身子,转向慕之枫深深一躬,又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
慕之枫当时就石化了,纵是沈灵溪自己也是当头一棒,有些懵了。
喜脉?
这两人相视化为石像,屋里伺候着的四个丫头却是机灵的齐齐上前行礼道:“恭喜王爷、王妃!”
此时若再称沈姑娘怕是不妥了,四人齐齐改口。
沈灵溪的脸上却再也挂不住了,这王妃的叫法,原是为了进南临皇宫的挡箭牌,可她对外毕竟是云英未嫁,这个时候却被诊出了喜脉,让她的脸往哪里放?
一时间也顾不得身上还发着烧,抬眼狠狠剜了慕之枫一眼,也不理会郎中与四婢的恭贺,便转过身去,将头埋入锦被之中。
慕之枫被她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来,这一瞬的表情变化对他来说恐怕是今生最丰富的一次。先时不可置信,后又变成欢喜,最后又归为担忧。
“王妃身上这么烫,难道也是害喜?”
听他问到自己,郎中才回道道:“发热却是因为王妃着凉了。”
慕之枫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又问道:“这孩子有多久了?”
“两月余。”
听郎中如此说,便见慕之枫狠狠一掌击在桌上,忿忿道:“我该死,竟让她怀着本王的孩儿,在牢中过了半月!”
沈灵溪在被中只当听不见,心中却在腹诽,他这关注重点压根不对,现在不是在不在牢里的问题,是她怎么以未嫁之身把这孩儿留下来。
转念又一想,她现在处处被人惦记着,慕云城的注意力也全在她身上,她此时怀孕恐怕太不是时候。
再加上慕之枫要做的事情实在凶险,若无身孕,她尚能勉强自保,若再有个孩子,她只能沦为他的累赘。这孩子想来是不能留下的。
一时间,她心中千回百转,慕之枫却是不知,只一直追问着郎中,她怀着孩子,要注意些什么。还有要快些把她的体温降下来。
郎中方子开得也确实小心,有孕之人,本就不能乱吃药,可这发烧又不能不治。他只能反复斟酌着,给她配了一张即能治病,又对胎儿没有影响的方子。又开了安胎药,四婢欢天喜地的接了方子,便去抓药了。
郎中得了允许也退了出去。
房内只余慕之枫与沈灵溪,他才扳回她的身子,让她紧紧拉着被头不肯放手,不由无奈笑道:“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沈灵溪只觉得周身更热了,不知是羞的,还是发烧烧的,总之很不舒服,勉强自被边露出两只眼睛,“这孩子要不得。”
慕之枫顿时眉头一拧,“你又胡说些什么?”
沈灵溪见他动气,也不恼,索性钻出锦被起身。慕之枫虽生气,却还是扶着她坐了起来,拿来软垫垫在她的后腰处,待她坐好,才道:“你不想要咱们的孩儿?”
“他来得不是时候。”沈灵溪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也是不舍,却还是坚决地望向慕之枫。
“你担心我护不了你与孩子的周全?”慕之枫语气有些冷。
“你大业未竟,我又被慕云城盯着,你我虽有赐婚的旨意,却终是尚未大婚,此时怎能留下这孩子?”沈灵溪无奈又痛心地摇着头。
“明日我便上殿,将婚期提前。你只需安心养胎,至于其它那是我该考虑的。”慕之枫扫过她的腹部,声音又坚定了几分。
医品庶女代嫁妃 461众臣催婚
南临皇宫
慕云城正黑着脸,坐在龙案之后。
他才是这南临的皇帝,可慕之枫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光是在牢中,他的所作所为,已够他杀他一百次了。
而他更深的认识到,慕之枫手已经长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宗人府大牢尚且像他摄政王府一般出入自由,他真不知这南临还有哪里是他不能自由出入的。不由又联想到之前在皇宫大内发现了他的玉佩,恐怕自己这皇宫,他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还留他在这世间。
他前脚才进牢内,他后脚便到了,若说宗人府无人给他报信,他岂能信?
慕之枫真是手眼通天,他这皇帝都自愧不如了!
慕云城忿忿将案上的奏折一甩,哗啦声中,奏折纷纷落地。
一边的德全大气都不敢出,见皇帝发怒,便连忙跪在原地,满殿的太监宫女也稀里哗啦跪了一殿。
“今日的折子,全是求朕尽快赐婚的,呵呵,朕倒不知,这些大臣们何时如此关心摄政王的私事了。”他冷冷对着空气讲话。
一边的德全连忙答话,“皇上息怒,这赐不赐婚还不是您说了算,管那伙子酸臣说什么。”
“你懂什么?”慕云城冷冷打断他的拍马,“朕岂是怕什么赐婚,只是他这般任意左右朝堂之臣,实在是让朕生气。”
“赐婚这等无关轻重的小事,朝上有人跟着起哄,也不足为奇。这些大臣无非是想讨好摄政王,别的大事不敢上折子,只能在这样的小事上花花心思,说明他们还是从心底敬畏皇上的。”德全跪在地上,巧舌如簧。
这些主管大太监都是从小在皇城长大了,更别说像德全这样伺候过两任皇帝的,早都是人精了,说出的话没哪一句不是讨主子开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