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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怪不得出门前她瞟见阮氏身边的几个丫头跟不要钱似的往马车里面装东西呢,感情今儿个不仅是因为女儿要回娘家的习俗,更因为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立时做出一副懊恼模样,“夫人怎的不早些提醒灵溪,今儿个既然是外祖父的寿诞,灵溪空手而来岂不是太失礼了?”
阮氏闻言一笑,笑得又大气又端方,“不用担心,为娘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沈灵溪这才作出松一口气的模样,眼角余光却瞥了一眼满意颔首的沈鹤智,看样子阮氏于沈鹤智心中只怕又恢复了往日地位了,不过,这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眸光闪了闪,她垂眼掩下眼中的那抹异样,待再抬眼,却见一容貌清俊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他直走至沈鹤智身前半步方才停住脚,拱手作了一揖,恭顺笑道,“姑父,姑姑,祖父怕今儿个里面乱,特命修文来迎你们二位。”
“有劳老爷子挂心了。”沈鹤智微一颔首,表情矜持,心中却对阮老爷子特地命了嫡长孙来迎他而感到十分的受用。
一旁的沈佳溪闻言却佯装不开心的噘嘴道,“大表哥,外祖父只让你来接爹爹和娘亲,没让你来接佳儿么?”
这个表妹因为自个长得好,又从小许给了齐王府,性子十分的骄傲跋扈,今日怎的这般好脾气?阮修文心中讶异,面上却是不露,回笑道,“自然也要接表妹的,祖父祖母可是念叨表妹好一会了。”
沈佳溪始才嫣然一笑,“果然还是外祖父外祖母心疼佳儿。”
阮氏佯怒的瞪她一眼,“说的好似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家里有多苛待你似的。”说罢不再理睬她,伸手拉过沈灵溪便笑的一脸慈祥的朝阮修文道,“修文,这是你五表妹,灵溪,今儿个第一次来,你也认认。”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6赠送发簪
阮修文眸光微闪了下,面上笑的一派温和,“可是被敕封为县主那一位?”
沈灵溪规规矩矩的福身一礼道,“正是灵溪,灵溪见过大表哥。”
阮修文见状赶忙伸手虚扶了一把,“五表妹如今乃是县主之身,该表哥给你行礼才是。”
沈灵溪自然不能让他给自己行礼,赶忙谦虚笑道,“大表哥此言差矣,灵溪如今虽已被封为县主,但长幼有序,古理如此,又岂有让大表哥给灵溪行礼的道理?”
阮修文似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沈鹤智却是一摆手打断道,“行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讲究,进去吧。”
阮修文见状这才不再多说,笑着引他们几人进去。却正在这时,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那马车上其实并未挂任何标志,但很多人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其背后所代表的煊赫背景。
“是三姨和灵薇表姐来了!”沈佳溪眼睛倏然一亮。比到一路来强装出的笑颜,她这个欢喜表情可谓是发自肺腑。
不得不说阮氏这一辈的儿子虽都不甚有出息,但女儿却个顶个嫁的好,这个被沈佳溪称呼为“三姨”的女人就是阮氏一母同胞的妹妹,阮云双,当年凭借出众的才情、出挑的容貌一举击败诸多竞争对手,嫁给了大长公主的嫡长子,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而当初齐王府之所以挑中沈佳溪为儿媳,一方面固然是阮氏的“宣传”,但究其根本,这个阮云双于其中却也是功不可没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驾车的小厮跳下马车拿了个踏脚凳放好,跟着马车内先是弯腰走出了一个少女,随后她又于里面搀扶出了一个美貌妇人。
“三姨,表姐!”沈佳溪立即小碎步上前,朝那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甜甜唤了一声。
那少女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弯如柳,肤白如雪,眉眼间与沈佳溪略有几分相似,但比到沈佳溪的明艳动人,少女显得更为的贵气,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之风,尤其她今儿个穿了一袭水蓝色长裙,外头披着雪白的狐皮裘子,益发显出一种凌人的尊贵来。
而被她搀扶着的妇人就容貌而言,与那少女有六成的相似,可比到少女未脱的稚气,妇人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成熟风韵,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反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与沈佳溪的激动相比,那少女显得十分的平静,只微偏过头来,朝沈佳溪浅浅一笑,平平和和的开口,“佳溪妹妹,好久不见。”
那妇人表情倒是要和煦的多,见了沈佳溪,她立即招手笑道,“是佳儿啊,好些日子没见了,快过来给三姨瞧瞧。”
沈佳溪立刻满脸带笑的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三姨,您又变好看了。”
阮无双伸出抹了红艳艳豆蔻的纤长指头于她嘴角轻戳了一记,笑骂道,“这小嘴整日里就跟抹了蜜似的,尽会哄人开心,薇薇要是能有你一半嘴甜,三姨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快别夸她了,你是不知道她这些日子闯了多少祸,我这好容易才管教好一些,你这么一夸,她指不定尾巴翘上天又没个轻重了。”阮氏嗔怪道。
“二姐,二姐夫,”阮无双笑着朝沈鹤智夫妇打了声招呼,视线却是若有似无的于阮氏身侧的沈灵溪身上漫过。
沈鹤智自恃身份,不便与阮无双过多客套,只微一颔首道,“老爷子想必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阮无双应了一声,一手被自个女儿薛灵薇搀着,一手拉着沈佳溪进了门。
于最前面引路的阮修文微侧着身子笑着打招呼道,“三姑姑,怎的没瞧见三姑夫同你和表妹一道来?”
“一早就进宫去了,回头他自个会过来,”阮无双淡淡解释了一句,随后转移话题的偏首望向沈灵溪,问道,“这位莫非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慧敏县主?”
只一句沈灵溪便知道这个阮无双并不喜欢自己,不过这也难怪,阮无双和阮云沛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情向来要好,她要喜欢自己那才真叫见了鬼了。
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面上却是丁点不露,边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正是灵溪,灵溪见过定南侯夫人。”
大长公主的嫡长子是刚出生就被封了定南侯的,身为他的夫人,阮无双自然也就是高沈灵溪一等的侯爵夫人,沈灵溪给她行礼无论是礼数还是品阶那都是应当的。
有沈鹤智在,阮无双自然不会太为难沈灵溪,闻言淡淡一颔首,“倒是个知礼数的,起来吧。”说罢随手于头上拔下个簪子递了过去,“不知道你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你就拿着玩儿吧。”
羊脂白玉雕成的发簪,通体雪白细腻,毫无瑕疵,顶端刻着凤凰纹样,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再衬上那材质,却是无一不昭示着这发簪的贵重。
沈灵溪没有接,而是有些犹豫的偏首看了一眼阮氏。
阮氏轻一颔首,笑道,“长辈赐不可辞,既然是三妹送你的,你就收着吧。”
沈灵溪这才道了谢,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将东西给收好。
阮修文引着他们去了祥麟院,此时院中早已是张灯结彩,就连院中的树枝花朵上亦系上了红色的绸缎,满目皆是喜庆。
沈灵溪一行人尚且还未踏进屋子,便从内里传出一阵欢喜的笑声。
“祖父,孙儿将姑父他们带过来了。”当先走进门的阮修文微侧着身子扬声笑道。
沈鹤智携着阮氏跟随其后,一进入门便十足恭敬的撩袍磕头,“小婿来给泰山大人拜寿了,祝泰山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无论他如今的地位比阮老爷子高多少,这都不能抹杀当初阮老爷子对他的知遇之恩,更何况阮老爷子还是他的岳父,今上以仁孝治天下,他这个头磕得应该。
阮老爷子抬手虚扶了一下,眉眼带笑的打趣道,“沈相爷快快请起,你如今位高权重,老头子我不过就是个平民,可受不起你这般大的礼。”
“泰山大人如此说真是羞煞小婿也,”沈鹤智连忙摆手道。
阮老爷子这才敛了脸上谑色,朝刚刚跟着沈鹤智一道磕头的阮氏淡淡道,“扶你家相公起来吧。”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7阮老爷子
虽说是自个亲爹,但阮氏一直很怕阮老爷子,闻言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是,便搀着沈鹤智起了身。
沈鹤智夫妇起身后,上前磕头的便是阮无双,阮老爷子的表情没什么特别,只开口问了一句定南侯为什么没有一道前来,其后便也就罢了。
沈灵溪和沈佳溪,薛灵薇三个小辈是一道磕头的,“外孙女灵薇,佳溪,灵溪给外祖父拜寿,祝外祖父身体安康,事事如意,松鹤长春!”
“起来吧,”阮老爷子微一颔首,随后在三人起身后,偏首望向沈灵溪,喜怒不辨的问道,“你就是慧敏县主?”
自进门后,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问了,沈灵溪的表情已然完美的没有一丝缝隙,“回外祖父的话,正是灵溪。”
阮老爷子虽已上了年纪,一双眸子却仍锋利的好似刀刃一般,“听说是你解了西北之地的瘟疫?”
沈灵溪丝毫不惧对方眸光中的压迫,不卑不亢答道,“灵溪只误打误撞的提供了一个思路,并不敢居功。”
阮老爷子眸光莫测的注视着她,步步紧逼的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是如何误打误撞的,西北瘟疫几乎集聚了整个玉凉国的大夫,可在你之前,却未能有一个人想出确实可行的解决办法来。”
面对阮老爷子满是探究的眸光,沈灵溪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间并不见半点紧张,“回外祖父的话,灵溪平日里爱好看些杂书,曾于书中看到说是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必然有解蛇毒的草药,灵溪便将这个想法告知了慕大人,慕大人举一反三的想到了解除瘟疫之灾的蛇床子。”
“就老夫所知,你从小到大可没有这个条件看杂书,”阮老爷子看着沈灵溪古井无波的脸,若有深意的徐徐开口。
这话说罢,沈鹤智脸上一抹不自然一闪而逝,阮氏则是下意识的垂下了眼。
沈灵溪闻言却是轻笑一声,抬眸直直望向阮老爷子,“没条件可以创造条件,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心,这其实并不难,不是么,外祖父?”
阮老爷子先是一怔,随后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只要有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这小丫头倒是看的透彻。”
说着他摆了摆手吩咐道,“修文,你带在场的男人们去前院,福喜,你带女眷们去后头看看她们外祖母,云沛,你留下来。”
此时房内两侧还站了不少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想来都是阮府直系旁系的亲戚,但因着以前的沈灵溪从未来过阮府,沈灵溪自然一个也不认得。
福喜是阮府的老管家,应了一声喏后,便恭恭敬敬的侧身引着一众女眷往外,男人们则先一步被阮修文给带出去了。
唯一一个被留下的阮云沛偷眼瞧着自家父亲的脸色,心中直打突,隐隐间有种感觉此事怕是和沈灵溪有些干系,心中正没注意,便听阮老爷子不辨喜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灵溪的脸是怎么回事?”
阮氏不想阮老爷子竟开口问这个,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怔忪,随即便就低眉垂眼答道,“是中毒,娘胎里带的,当年她娘意图毒害女儿,事发后服毒自杀,灵溪命大,尚未足月便脱离母体,只是受剧毒影响,这张脸便成如今这般样子了。”这话当日她拿出来搪塞过齐王妃等人,如此再说出来,当真是顺溜无比。
阮老爷子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也不知相信她的话了没有,他手捧着木鱼石节节高升茶盏慢条斯理啜饮了几口,在阮氏额际几乎要滴下冷汗时,这才淡淡开口道,“无论她娘以前做过什么,这个孩子到底是鹤智的亲生女儿,你这做人母亲的,纵使做不到将人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也希望你能好生待她。我瞧那丫头是个聪明的,以后指不定有大缘法,你待她好了,于你,于佳溪,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阮氏原本因为阮老爷子一味喝茶并不说话,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如今听闻这一番话,面孔却蓦地就是一阵扭曲。她今天能强忍着脾气去对那个庶女和颜悦色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非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让那个小贱人好看,她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可如今她爹却要让她好生对待那个小贱人,这简直比让她生吞一只苍蝇还要让她恶心。
这般一想,暗地里不由将沈灵溪扎了百来遍小人。
“爹,您是不是太看得起那小……那丫头了,那丫头一无容貌,二无才情,纵使被封为了县主,也不过比一般人稍微好些,以后至多也就嫁个高门庶子,这样的门第不成负累就不错了,又何谈益处?”因为是自个的亲爹,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无须遮遮掩掩。
阮老爷子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心头火起,有心想教训几句,想着到底是嫁出门的女儿,又已经生儿育女,如今再去教训,实在是太过难看了些,便只能强忍着脾气将手中的木鱼石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掷,冷道,“你既听不进去,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可能永远就顺风顺水,能给别人留有活路的时候还是莫要将人赶尽杀绝的好!”
阮氏心中虽惧怕阮老爷子,但活这么大其实从未被如此疾言厉色的呵斥过,一时间不由有些怔怔的,但随即想到沈灵溪,想到那些前尘往事,眉眼间便又立时浮现出一抹狠戾,嘴里倒是波澜无惊,“女儿知道了。”
阮老爷子如何看不出她的口不对心,心中喟叹一声,有些无力的摆手道,“行了,你去看你母亲吧。”
阮氏应了一声,福身一礼,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待她的人彻底于门口消失后,一道身影倏尔于大插屏后转了出来,“二妹心中深恨那个水姨娘,只怕不会轻易撒开手。”却是阮老爷子的长子阮亭。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何尝不清楚她的性子?阮老爷子半是头痛半是恼火道,“她从小性子就倔,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所幸过往有阮家给她兜着,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可这世上不是谁都买阮家的账的!等到她万一真惹到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的时候,届时只怕阮家也无可奈何。”
阮亭之前虽因为沈佳溪的骄纵对自己这个二妹很是不满,但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再不满也还是没法坐视不理的,“父亲,不至于如此吧?”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8如芒在背
阮老爷子斜眼睨了他一记,凉飕飕问道,“你是不是也和你二妹一样,认为那个小丫头并不足为惧?”
阮亭干笑一声,“儿子不敢。”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阮老爷子自然知道他话里的小九九,哼笑了一声,凉凉吐出一句,“莫欺少年人。”
阮亭面上一顿,似想到了什么,这才真真正正的收起了小觑之心,阮老爷子眼光毒辣是有目共睹的,当年就是他一眼为阮氏挑中了沈鹤智,彼时的沈鹤智只不过是个有点才学寒门学子罢了。
阮老爷子见状暗自颔首,自己这个大儿子为人虽太过板正了一些,但还是很有可塑性的,只是想到阮氏,却又不由叹息了一声。
阮亭见状到底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开口问道,“父亲,您为何如此看重那个叫灵溪的丫头?虽说她如今被封为了县主,但就像二妹说的,她一无才,二无貌,但凡有点家世的人家都不会娶这样一样女子当主母。”若做不了当家主母,那对家族的益处也就十分的有限了。
阮老爷子却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对慕之枫这个人第一印象是什么?”
“慕之枫?”阮亭愣住,“翰林侍从读学士?”
阮老爷子微一颔首。
阮亭想也不想答道,“漂亮的不像个男人。”其实这不仅仅是他的想法,也是朝中大部分人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私底下传慕之枫是今上圈养的男宠了。
阮老爷子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哂笑一声,不疾不徐开口问道,“你可知为父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阮亭老实的摇了摇头。
阮老爷子托着茶盏的手微一停顿,利眸闪烁,似在回忆什么,随后他这才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危险。”
只是他说的轻飘飘,听的人却一点也不轻飘飘。
阮亭的眉头紧紧蹙起,半天没说出话来。
阮老爷子揭开茶盖浅啜了一口,随后瞟了阮亭一眼,轻笑出声,“很难相信?”
阮亭点了点头,的确很难相信,自家老爷子曾经伺候过三位陛下,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家老爷子的官途也并非一帆风顺,最凄惨的时候甚至被政敌给打击的差点抄家灭门,可最终,他却愣是在三位陛下面前将那宰相的位置给保了下来。
官海沉浮,几经风雨,这么多年来,他听过自家老爷子一个人在书房满腹牢骚,听过自家老爷子站在院子中指着某个方向破口大骂,亦听过自家老爷子醉酒后满腔的失意,他听过很多很多,却唯独没有听过他说过危险二字。
阮老爷子垂眼看着茶盏中倒影着的自己的眸子随着那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逐渐模糊,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为父这一生遇见过很多人,阴险狡诈的有之,心机深沉的有之,野心勃勃的有之,刚正不阿的亦有之,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那个慕之枫一般,给为父如芒在背的感觉。”
阮亭皱眉回忆起那个眉眼如画,姿态风流的男子,却除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并不能再回忆起更多。
阮老爷子仍陷在自己的情绪中,“为官之人基本都有个所求,有的为财富,有的为权势,有的为名声,有的为抱负,这很正常,人嘛,活在这世上总会有个浴望,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慕之枫眼中却丝毫浴望也没有。当年他参加科举高中探花,步入琼林宴的时候,很多人都向他贺喜,连今上都有意将七公主许配给他,可他却一脸的无所谓,还以自己年纪尚轻,无心成家为由将今上的好意给推辞了。”
“后来,与他同一届的状元、榜眼相继有了好前程,唯独他被发配到了翰林院,虽说这也是个清贵的闲差,但每三年的科举都会有很多人填充到翰林院,因而想要从这里熬出头是非常难的,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且一呆就呆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他屡屡为今上排忧解难,今上曾不止一次的想要为他加官进爵,可他却都固辞了。”
阮亭并不奇怪老爷子对这些内幕会这么清楚,毕竟是三朝宰相,又是帝师,手上还是很有些脉络网的。
“会不会是他根本无心为官?”他开口问道,说罢自己也摇起了头,若当真无心为官,那当初根本没有参加科举的必要。
“若是无心为官,他根本不会参加科举,若只是贪图个新鲜,这么多年新鲜劲也早就过了,”阮老爷子直接续道,声音却有种压抑的冷凝,“可这么多年,他却始终龟缩在那个小小的翰林院,瞧着好像是在混吃等死,可若仔细将近些年发生的那些个大事规整一番,却不难发现几乎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阮亭下意识就皱起来眉头,慕之枫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读,如何能参加那么多的机密大事?
他的反应让阮老爷子笑出了声,“这事为父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当初知道的时候反应也和你一样。”
阮亭没有理会阮老爷子的打趣,拧眉沉吟了一会,这才有些迟疑的开口,“莫非他想当一个只手遮天的权臣?”
说罢他再次摇头自我否决,“他若想当权臣,应该拼命往上爬才是。可若不是想当权臣,他又到底意欲何为?”活动那般频繁,若说无欲无求,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
阮老爷子看着满脸苦思冥想的长子摇了摇头,“别想了,这个问题为父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来,若被你随随便便的就想清楚,那为父这么多年也白活了。”
阮亭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辩解,便又听阮老爷子幽幽开口道,“其实后来为父曾遇到过一位老禅师,为父问他一个人如何能做到无欲无求,那老禅师告诉为父,要么那人厌倦红尘,有出世之心,要么那人浴望实在太大,大到一些小利小惠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乍眼瞧着也像是无欲无求。”
阮亭悚然一惊,猛地抬起起了头。
高官厚禄都不放在眼里,那谋得难道是……
“这,这不可能吧?”他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
但凡有点头脑的也不会如此痴心妄想,毕竟如今国内安泰,今上英明,太子早慧,怎么瞧也不像是个能出权臣枭雄的年代。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9险恶心思
阮老爷子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并不妨碍他内心深处无可抑制的不安。
阮亭偷眼瞧了他一记,压低了嗓音,低声揣测道,“他会不会其实是今上流落在外的遗腹子,所以才会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来?”
“咳咳咳——”话音刚落,阮老爷子便被茶水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阮亭见状大惊,赶忙伸手过去替他顺气,却被阮老爷子一巴掌打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断断续续道,“这,这种话,也是,也是能,瞎说的?”
阮亭干笑一声,没敢吱声。
阮老爷子缓了好一会,这才顺过气来,却是叹息了一声,“为父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也真是因为这样,为父才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阮亭想了想问道,“这事今上不知道么?”
阮老爷子摇了摇头,“那些事情有部分是今上暗地里直接交给他处理的,要不然今上如何会如此看重于他,至于剩下的另外一部分,他虽参与到了其中,但为父可以肯定,你若是去查,肯定抓不到他丝毫参与其中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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