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揽月“哎”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托勺红,勺红身上本就针刺一般,自己动一下都疼的厉害,哪里敢让她扶,本要开口说不用麻烦的,可没想到揽月的动作极快,伸手过来就强硬的将她给一把拉了起来,这一霎,勺红疼的眼泪水都飙出来了。
“揽月!”沈灵溪见状怒声喝道,“素日见你是个稳妥的,今日怎这般毛手毛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揽月见状又要跪下请罪,勺红忍着疼将她给强拉住,咬牙强笑道,“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我这还要谢谢揽月姐姐帮我下决心呢,县主你可不能罚她!”
沈灵溪顺势睇了揽月一眼,“既然勺红姑娘帮你求情,今日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揽月应了声喏,又转而向勺红道谢。
勺红吐血的心都有了,当下再不敢磨蹭,连忙将来意道出,“县主,奴婢这次来,是奉夫人的命令知会您明儿个一早起早些,夫人要带您一道前往阮府拜年。”
“带我去阮府拜年?”沈灵溪闻言倒是真的惊讶了。
正月初二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拜年是习俗,因而每一年的这一天阮氏都会在沈鹤智的陪同下,亲自带着一双儿女回阮家,以往这一天是从来没见她带过庶子庶女回去的,今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是的,县主,”勺红笑着回话道,“往年您身子骨弱,夫人也不好带您去阮家,难得今年您的身子大有好转,夫人就想带您出去多走动走动,说是您年岁也到了,该多让人见见,回头也好给您说门好亲事。”
阮氏要当真想给她找门好亲事,那才真是见了鬼了,不过不得不说勺红的这一番话说的还是极为漂亮的,不仅轻描淡写的抹去了阮氏过去对沈灵溪的忽视,还三言两语的替阮氏勾画出了一个慈母形象,若不是记忆中的那些折磨还历历在目,沈灵溪简直都要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
“夫人如此一番美意,灵溪自然是要领情的,明儿个一早,灵溪必定早早的到想容院报道。”她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眸光却十分的冷漠。
勺红因得了她的保证,心下松了一口气,并未注意到其他,笑道,“话带到了,奴婢就不打扰县主用膳了。”
沈灵溪笑着微一颔首,偏首对揽月吩咐道,“外头许是黑了,揽月,你拿个灯笼送勺红姑娘一程,可别崴着了。”
勺红道了一声谢,随着揽月去了。
少顷,送完人回来的揽月和扶风一道端着托盘进来,“小姐,晚膳给您端来了。”
沈灵溪拿了件缎貂皮袍披在身上,从炕上下来,边开口问扶风道,“今儿个府上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扶风最好打听这种小道消息,沈府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定然瞒不住她。
扶风将托盘中的菜碟一个个放到桌上,仔细想了想,却是摇头,“今儿个府上来来往往的全是人,夫人一直忙里忙外的张罗,等到下午老爷出门时,夫人才能歇一口气,说是累坏了,顾自回了院子歇下,倒是没听说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倒是奇了怪了,”揽月闻言不解道,“既没发生什么事,夫人怎的会派人到小姐这儿来大献殷勤?平日里那勺红可不是个好惹的,刚刚被小姐那样一番冷落,竟也没发作,还巴巴的要请小姐明儿个一道去阮府拜年,这不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这也是沈灵溪心中想不通的地方,之前那勺红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就瞥见勺红的表情虽轻慢,神情间却似有顾忌,因而她才会故意给勺红一个下马威,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却没想到她竟如此能忍。这反倒让沈灵溪心中有些犯起嘀咕来。
扶风眼睛骨碌碌一转,猜测道,“会不会是明儿阮府上会有什么危险等着小姐您?”
沈灵溪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可能,明儿个父亲可是和我们一道前去的,我若是在那有个好歹,父亲面子上也过不去,这些天,夫人已经惹得父亲很不高兴了,应当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落父亲的面子才是。”
扶风却是不赞同的摇头,“那可未必,就像小姐您说的,夫人她们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弄的老爷对她如此厌烦。”
沈灵溪被她说的有些忍俊不禁,继续解释道,“我之所以会这么觉得,还因为昨儿个同夫人一道进宫朝拜的时候,明显见齐王妃对夫人很是冷落,想是因着大姐做的那几件蠢事,已经让齐王妃生了间隙之心。别看夫人平日里那个样子,其实为人十分的精乖,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想来在这个当口她应当会安分些的。”
揽月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照小姐您的话说来,夫人会不会是想借着小姐您重新在京中的贵妇圈子中竖立起一个慈母的形象?”
沈灵溪闻言沉吟半晌,慢慢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无可能,只是昨儿个发压岁钱的时候,夫人还明显一副和我不对付的样子,不过睡了一夜,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若果真如你所说,那必然得有高人指点过她才是。”
扶风揽月俱是一傻,“夫人那里能有什么高人?总不会是大小姐吧?”
沈灵溪摇了摇头没说话,脑海中却是不自禁浮现出那个心思阴沉狠毒的沈文煊,比到沈佳溪和阮氏,这个半大少年显然要难对付的多。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3异常亲热
“算了,”沈灵溪拿起筷子,淡淡道,“是福是祸,明天跟去瞧瞧就是了,光坐这儿瞎想也没用。”
揽月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建议的接话道,“那明天小姐将烈焰师傅带着吧,万一真要有个什么事,也有个人搭把手不是?”
沈灵溪恼火慕之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归恼火,轻重还是分的,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一夜无话。
翌日,想容院。
“嬷嬷,夫人起来了?”沈灵溪一路走到阮氏屋前,同前日一般,遇到个门神一般拦住的婆子,她也不以为杵,只淡淡笑着招呼了一声。
那婆子见是她,却是立时满脸堆笑的福身请安,“县主您起的可真早,夫人才刚起身不久呢,要不能先去偏厅坐会?”
话音刚落,内里便响起阮氏带笑的嗓音,“自家母女有什么好见外的,五丫头直接进来吧。”
沈灵溪闻言眉头微动,面上丝毫不露,却也没拒绝,应了一声,便直接走了进去,笑着行礼道,“灵溪给夫人请安。”
阮氏的房内十足十气派,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各摆一堆梅花式样的小几,上面立了个汝窑美人觚,一边插着雪白的白梅,一边则插着鲜艳的红梅。
沈灵溪进来的时候,阮氏正坐在当中的紫檀雕花的短腿方桌旁用着早膳,见了沈灵溪,她停下筷子,招手笑道,“我的儿,难为你这一大早的跑来,怎的不多睡会?回头到时候了为娘派人去唤你一声便是了。”
沈灵溪被她这亲昵的模样给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面上却是一派的温顺笑意,“夫人是长辈,灵溪怎敢让夫人久等,早些来是应当的。”
“还是你懂事,佳儿那个懒丫头可是到现在还没起呢,”阮氏一脸慈祥的夸奖道,说话间拉住了沈灵溪手,却是立时蹙眉,“你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些,瞧你这手凉成什么样儿了?”
沈灵溪强忍着摔开她手的冲动,摇头笑道,“灵溪天生体寒,一到冬日就手脚冰凉,其实身上并不冷。”
阮氏一手拉了她于对面坐下,边将自己身上的手捂子揣到她怀里,边嗔怒的睇了她一眼道,“你们小孩子家家的一点也不懂事,你当早点告诉为娘,为娘也好早一点为你延请大夫,这体寒可大可小,若是严重了可是会导致不孕的,你还这么小,万一真落下个什么病根,可不教为娘心疼死么。”
说吧又扭头高声对外头的婆子吩咐道,“去将大小姐那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把丝的鹤氅给五小姐拿来!”
沈灵溪一听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夫人,我真的不冷。”
阮氏指了指她头发上肩膀上带着的一点雪花,嗔怪道,“不冷也该穿件大氅才是,瞧你这头上衣裳上全是雪的,回头若是融了,可该着凉了。”
沈灵溪佯装羞赧的笑了笑,“来得急,一时忘了将大氅给披上了,我那丫头就在外头,让她回去给我拿一下便是,怎好穿大姐姐的?大姐姐的东西可都是稀罕货,万一要是哪儿弄坏了,就算大姐姐不心疼,我自个也得心疼坏。”
“再稀罕还不是给人穿的,我都不心疼你有什么好心疼的,还是说你看不起我,不愿意穿我的东西?”话音刚落,沈佳溪的声音便施施然的响了起来。
阮氏闻言瞪了卷帘进来的沈佳溪一眼,“怎么跟你五妹说话呢?”
沈佳溪脱了鞋,绕过阮氏爬到炕里面坐了,边撇了撇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五妹嫌弃佳儿的东西,佳儿能好好说话么?”
阮氏佯装发怒的拍了她的后背一记,“五丫头何曾嫌弃你的东西了?别还没听到个半句就胡乱编排人!”
沈佳溪偏头看向沈灵溪,“真的?”
沈灵溪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灵溪不过是怕将大姐姐的弄西给弄坏了罢了,哪里敢有半分嫌弃之心?”
沈佳溪闻言这才摆了摆手道,“既然不是嫌弃那就不要多说了,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已经让小丫头去我房里拿了,那大氅我穿了没两次,你若是觉得稀罕,回头送你便是。”
沈灵溪看她一副拒绝就立马翻脸的样子,只好点头道,“既如此,那妹妹我就不跟大姐姐你客气了。”
阮氏含笑看着两人,招呼道,“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先用早膳吧,这种天气吃凉的东西可是会闹肚子的。”
沈灵溪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只是为免阮氏又一阵腻腻歪歪的强劝,只得陪着两人又胡乱塞了几口。
用完早膳,阮氏当先下了地,却并不让沈灵溪二人下来,只笑道,“你爹在秋姨娘那里也不知道用完早膳了没有,我打发人去问问,你们先别下来,下面怪冷的。”
沈灵溪闻言便也就没坚持,重新将腿缩了上去,沈佳溪吃的慢,正顾自拿着筷子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
少顷,被打发去秋姨娘院子里的婆子便回来了,却是偷眼瞧了阮氏一眼,小心翼翼回话道,“老爷已经用完早膳,如今已先行去了马车,说是让夫人您和小姐动作快些。”
阮氏掩在袖子中攥着锦帕的手狠狠扭了一下,面上却仍维持着一派的和气,“你们爹倒是个心急的,佳儿,你快些,五丫头你下来,我先替你将大氅穿好。”
沈灵溪眸光闪了闪,顺从的应了一声,下了地,走到阮氏跟前,阮氏从小丫头手中接过鹤氅替她穿好,又替她将里头的衣裳理顺,被压住的头发整理出来,这才拍了拍沈灵溪的后背,一脸慈爱的冲她笑道,“五丫头的样貌倒是更适合这个颜色。”
说话间,沈佳溪从炕上下来,闻言却是一撇嘴嘟囔道,“孩子总是别人家的好。”
阮氏轻拧了一下她的腮帮子,佯怒道,“又胡说,什么别人家的,五丫头难道不是为娘的亲女儿,你的亲妹妹?”说着又一脸怜惜的看向沈灵溪,喟叹道,“说起来她亲娘早逝,我也的确是该多偏疼她一些。”
沈佳溪膊撇了撇嘴,哼哼卿卿道,“行了行了,您不就是嫌我烦,不想再疼我了,偏还找这么多借口!”
这话却是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4“其乐融融”
沈灵溪也在笑,却是觉得可笑。
不得不说,这母女二人粉饰太平的本事的确很有一手,尤其是阮氏,当真演得惟妙惟肖,真假难辨,也难怪她能欺瞒沈鹤智这么多年。想来这女人最近这般连连失手,倒也并非是她太过蠢笨,而是太平日子过太久了,自然会有些自信过头,如今看她真拿出些本事来,倒还当真不容人小觑。
心下这般一想,她面上不露,心中却不自觉益发防备了起来。有时候,手段毒辣之人并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笑口佛面之人,因为这种人往往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十分的难对付。
三人相携着出了门,外头还飘着鹅毛大雪,一众丫鬟婆子打了青绸油伞正于外头候着,见她们三人出来,忙簇拥了上来。
外头早已是粉妆银砌一般。
一行人沿着打扫出来的甬路往外院走,正说笑间,忽听“扑簌簌——”一声响,因响的突然,倒唬得众人一惊。待定下心来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是厚雪压在了青松枝桠上,那枝桠有些承受不住,一倾,枝上的落雪便簌簌落了下来,这才发出了一些响动。
“这雪再这般下下去,只怕是要闹雪灾了。”阮氏扶着大丫头清荷的手,睐眼于那边瞧了一眼,蹙眉道。
沈佳溪闻言却笑了一声,“正要天天下才好呢,这冰天雪地的,仿若琉璃世界一般,我瞧着倒是欢喜的紧。”
阮氏听罢却是斜眼横了她一记,笑骂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感情你以为这天天下雪闹雪灾是多好玩的事情呢。”
沈佳溪被她说的有些不高兴的噘了嘴,“娘现在是真不疼我了,一早上可着劲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着“哧溜”一下钻到沈灵溪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道,“五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灵溪不动声色望了一眼不远处被秋姨娘搀扶着的沈鹤智,心中冷笑,面上只一片温顺笑意,“这天底下哪有做娘的不心疼自个女儿的,大姐姐莫多心了。”
“好啊,我还道你和我是一国的,搞了半天你和我娘才是一路的,”沈佳溪丢开她的胳膊,皱着鼻子满脸不开心道,随即眼睛骨碌碌一转,忽地就是一亮,“你们都欺负我,我找爹爹评评理去!”
阮氏看着她风风火火往沈鹤智那里冲去的背影,佯怒呵斥道,“佳儿,不准再闹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沈佳溪扭头朝她吐了吐舌头,随后小碎步跑到沈鹤智跟前,福身一礼道,“爹爹早,佳儿来给您请安了。”
不得不说卸下骄矜之气的沈佳溪还是十分讨人喜欢的,沈鹤智虽恼火她前些日子的任性妄为,可到底是疼爱了十五年的宝贝女儿,如今见她这一副爱娇模样,尽管还想再板一会面孔以免她又故态萌生,可那原本冷硬的眸光却是不自禁地软化了下来,“起来吧,外头还下着雪呢,连把伞也不打,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办?”
沈佳溪起身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甜甜笑道,“那佳儿和爹爹同打一把伞可好?”
沈鹤智眸中泻出一点笑意,随即又敛住,若有深意的问道,“平日里你不是最爱缠着你娘的么?今儿个怎么反将你娘给抛倒了一边?”
沈佳溪闻言不自禁的瞥眼瞅了阮氏一记,跟着撅起了嘴,很是不高兴道,“娘现在只喜欢五妹妹,不喜欢女儿了,一早上的尽在挑女儿毛病,女儿才不想再去找不痛快呢。”
沈鹤智不置可否的抬起眼,看着相携走来的阮氏和沈灵溪,利眸微动,状若无心道,“夫人和灵溪这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倒一点看不出曾有嫌隙呢。”
阮氏闻言一笑,伸手拍了拍沈灵溪的手背,一脸的慈祥,“嫌隙肯定还是有些的,毕竟五丫头和妾身还隔着一个肚皮呢,只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相爷您的女儿,妾身若再一味的慢怠她,岂不是太不给相爷您脸面?再说了,五丫头如今已被敕封为县主,算是半只脚踏入了皇家,妾身岂能再不好好对待?”
沈鹤智似没料到她会这般说,倒是怔愣了一下,他看了阮氏半晌,这才开口,“望夫人时刻谨记今日之话才是。”
阮氏恭恭敬敬的福身一礼,“妾身必当铭记于心。”
沈佳睐眼瞧了瞧沈鹤智,又瞧了瞧阮氏,脸上满满都是甜美笑意,待瞧向沈灵溪时,那笑意却又立时化作刺骨的冰锥,不过也只一瞬,随即她便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转开了视线。
只是她这小动作做的再掩人耳目,却也被两人瞧进了眼里。
一个是秋姨娘。早前在沈佳溪上前来挽着沈鹤智时,她便已识相的松开了搀扶着沈鹤智的手,自动往后退了小半步。只是她面上虽一派的恭敬,心底却是巨震不已。她没想到竟会见到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就她而言,她是打从心底不希望她们这般和睦的,一个阮氏她应付的已经很是捉襟见肘了,若再加一个沈灵溪,她简直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所幸沈佳溪的表情告诉她这一派的和睦其实不过是个假象罢了。
而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沈灵溪了。不过她对沈佳溪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她本就不相信这母女俩会突然变了性子,只是心中有些感慨阮氏的手腕高杆罢了。刚刚阮氏倘若还是直接说她和自己没有嫌隙,沈鹤智肯定不会再相信,可换成这般直接坦诚自己改变态度的缘由,反倒让沈鹤智对此有了几分相信。
沈鹤智这人能以一介寒门学子的身份爬上一国宰相的位置,其中娶了个高门媳妇固然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其本身的心机手段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要不然如今也不会爬到比阮家更为顶峰的位置。只是他虽不缺心机手段,却也和这个时代的很多男人一样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看不起女人。
在他们眼中,女人私下里使些争风吃醋的小手段是有的,但若是妄想在自个面前瞒天过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盲目的自信,可在这个年代,很多男人都是如此盲目的自信着,沈鹤智也不例外。而阮氏正是摸透了他的这种心理,这么多年来才能一直将他给瞒的滴水不漏。
可以说若非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沈灵溪这个异数,阮氏完全可以将沈鹤智瞒一辈子!
医品庶女代嫁妃 125阮老寿诞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沈灵溪若有所思的眼神,阮氏蓦地循着她的视线直直望了过取,但见皑皑白雪间,沈灵溪的一双眸子乌黑澄澈,宛若天河倾倒,寒星闪烁,有种洞悉人心的寒凉,只让人莫名就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但只一瞬,下一刻,那双眸子便弯成了月牙状,“父亲,夫人,大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出门了,灵溪今年第一次去阮府拜年,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呢。”
阮氏闻言回过神,敛了心中异样,伸手戳了一记沈灵溪的额角,笑着打趣了一句,“倒没瞧出来你这丫头原来是个性急的。”
沈灵溪佯装羞赧的笑了一声,没说什么,顺着阮氏拉她胳膊的力道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只是抬眼间,视线却是不动声色的与秋姨娘的相撞了一下,随即又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各自转开。
马上早已准备妥当,是沈鹤智平日里专用的,车身高六尺有余,无需低头猫腰,可直接挺身站立,内里铺设着厚实的软垫,边壁设有暗格,零散放置着一些文折书册,顶棚开着一扇四方天窗,用几近透明的白色薄纱覆盖,天光穿过薄纱落进车内,有种特别的柔和,其是一只桃木方几,中间挖了一个洞,内里放着烧的通红的火炉,烘的整个车厢一片和暖。
“这马车内这般暖和,女儿被烘得倒是有些困了。”沈佳溪歪在阮氏怀里,撒娇一般的嘟嘟囔囔道。
阮氏眉眼带笑的伸手捏着她的俏鼻,笑骂道,“为娘怎的不知你竟是属猪的?尽日里就知道睡睡睡,瞧你五妹上来都知道给你爹和我倒杯茶,你这做姐姐的反在这耍赖躲懒,你说你羞是不羞?”
沈佳溪美眸一转,睐眼望去,便见沈灵溪此时正端端正正地跪坐着,面上虽带着笑,却因着低眉垂眼的,显出一种别样的柔顺讨喜来,她眸光不由微微闪了一下,面上却是分毫不露,只翘着嘴角,笑得益发的恣意张扬,“女儿有什么好羞的,茶壶只有一个,五妹妹已经在用了,女儿难道去她手上抢不成?若真如此,女儿这孝心表的也太刻意了些。再说了,五妹妹性子娴静,为爹和娘准备一杯热茶是她的孝顺,女儿性子活泼,便与爹娘逗个乐,这不也是一种孝顺么?”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随即歪着脑袋朝沈鹤智笑得既阳光又明媚,“爹,您说女儿说的对不对?”
沈鹤智正接了沈灵溪递过来的热茶慢慢啜饮着,闻言微一颔首,淡淡道,“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你倒也无需刻意去学灵溪,只要切忌不可再像以往那般骄纵便也就是了。”
沈佳溪没想到自己这般卖乖之下,沈鹤智居然还训她,眼中倏然便升起一抹薄怒,随机却又被阮氏暗地里于手上掐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巧笑倩兮道,“爹爹教训的是,女儿定当时刻谨记爹爹的教诲。”
沈鹤智闻言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明显的笑意。
沈佳溪见状心下一松,知道这基本是警报解除了。
而自始至终没吱一声的沈灵溪看着面前三人的“其乐融融”,眸光隐隐,却是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阮府离沈相府颇有段距离,马车直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方才到地方,待沈灵溪随着沈鹤智夫妇下了马车,始才发觉阮府门口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但见各式各样的马车挤作了一团,生生将那原本还算十分宽敞的街道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会这么多人?”沈灵溪微讶的呢喃了一声。
她虽早就听说过阮氏的娘家背景颇微雄厚,可像这般车水马龙的却也太夸张了些,要知道阮氏嫁出去的女儿可没这么多!
阮氏和她靠的近,闻言哂然一笑,笑容里满满都是自傲,“这些人都是来给你外祖父贺八十大寿的。”
沈灵溪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始才恍然,阮氏子弟在与沈鹤智同辈的这一代中几乎没有有大作为之人,阮氏至今还能保持这煊赫的门第,所凭借的就是这阮老太爷。阮老太爷乃是三朝宰相,在今上尚且还是太子时,曾任太子太傅一职,地位不可谓不超然,也正因为此,如今他虽已告老在家,但因其本人在承明帝心中颇占分量,朝中之人没有不给阮家三分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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