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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怨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首便便

    “……”余光瞄了一眼被男人嫌弃地丢入水中的精致头饰,心下不自主的一疼,这家伙到底是多有钱……纯金的钗就这样丢了……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他太过随性的举动吗红坟反应过来,往后缩了缩,一脸的抵触表情。

    “干嘛”见红坟满脸防备,肖琛储挑眉:“你不会以为我要非礼你吧”

    点点头,又迅速摇头,红坟不置与否。

    “哈哈哈……”男子爽朗的笑声在红坟听来似极了嘲笑,他指了指远处的连绵的山脉:“非礼你我疯了吗我可以江山发誓,你绝对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最……”

    “最”红坟摩拳擦掌,斜视男人。

    算了,保命要紧,肖琛储收敛笑意,轻咳两声:“咳咳,力气最大的……”这要是说了实话,岂非从当今圣上直接改号先皇

    真是让人失望的回答,红坟撇过头去冷腔道:“这么说你见过很多女人咯”

    “当然。”

    “喔……”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世家公子。

    “怎么,吃醋了”肖琛储试探性地问。

    “吃醋我比较喜欢吃糖……”红坟理所当然地回答。




第一百二十章 肖琛储之母
    “糖”那又腻又齁嗓子的玩意儿好吃回想起小时候喝药时母妃递到嘴边的冬瓜蜜饯,在苦涩的对比之下确实好吃,然而单独吃的话,除了能令人口干舌燥,并没有别的什么特殊体验,也正是如此,宫廷内的糕点师傅通常只做后宫嫔妃们的份,他这这位不贪嘴的皇帝鲜少品味。

    男人扫了一眼石案上各式各样的繁复茶具却独独少了茶点,漫声说:“我没有吃配茶点的习惯,这样吧,我命人去给你买些来……”说罢,男人拍拍手,不知从何处蹿出来数名黑衣人,“把京城最好吃的甜点全部买来。”

    鸦黑劲装的众人领命,腾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人类的动作能做到如此迅速也当真令红坟大开眼界,她眨巴眼睛,“他们是你的手下”

    肖琛储抿了口茶,“算是死士吧。”你来应征的招安就是为了选拔这类人才的,谁知当中最为优秀的你竟是女儿身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居然需要这么多人保护”到底是多召恨的人,买这么多的死士

    “多么远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浅笑着放下茶盏,男人习惯性地用食指规律地点着桌面,这是他等待某事的标志性动作。

    不得不惊叹此人的财力物力,红坟对肖琛储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人呗,要不然早就不管你了……”这丫头怎么还没打消对他的防范之心“你瞅瞅,除了我,谁还关心你出狱”

    “以前有个人告诉过我,倘若有个人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那便是有所求。”

    闻言,肖琛储赞同:“确实是这样没错。”

    “你呢为什么要帮我我这里有你所求之物”难不成他知道我的身份红坟狐疑地咬了咬唇。

    前者讪笑,眸深如海,“那个人有没有告诉过你,除此以外还存在着另一种平白无故的好”

    红坟细细回想,摇头嘟囔:“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为什么帮你是吧”男子眉心皱成一道沟壑,装作为难地说:“大概是因为我闲着无聊吧嗯,没错……所以我并不介意你感谢我,痛哭流涕地跪下磕几个响头也可以!”对自己表示认同地边说边点头。

    这家伙……

    万怨之祖被眼前人没个正形的模样逗笑。

    “这才对,别总皱着个眉头。”肖琛储被红坟弯月一样的眉眼感染,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他撑着颞颥,慵懒而又专注的目光惹得后者一阵局促。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在狼群之中,只有想要挑战狼王地位的年轻公狼才用勇气直视狼王的眼睛,这家伙难道想和自己切磋一下红坟回复他同样的视线。

    “我在看你脸上的雀斑。”男子玩笑着说:“你呢你干嘛也这么看着我”‘傻姑娘你知道你的眸子有多清澈吗’她瞳仁中倒影出的自己与平日大相庭径,几乎令他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想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肖琛储拥有着一张绝对称得上完美的脸颊,皮肤还好到没话说,想来他干净的面颊上也没什么值得深说的,紧挨着眼角的一点泪痣倒能用以反击,红坟指了指男人右眼坏笑:“你小时候一定经常哭吧……你父母是不是时常冷落你”

    此话过后的漫长缄默让红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变脸如翻书。

    只见肖琛储暗下眸子,原本含情脉脉的眉眼猝然天寒地冻起来,尤其是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他冷腔寒语:“跟你有关系”

    红坟脸上的笑意瞬时凝固,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呃……我……那个……是不是说错话了”

    肖琛储兴致寥寥地撇过头去不做言。

    “对不起……”只要发现是自己做错了,红坟总能第一时间道歉,这也算是她来到人世学会的第一条规则。

    前者越是不说话,红坟就越如坐针毡,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原地消失的时候,那群外出买甜点的黑衣人回来了,说起来画面略微有些搞笑,大男人们大包小包拎着各式各样的包装盒,为了维持板正的身形又不得不随时调整自己的姿态,以至于扭扭捏捏的像群姑娘家。

    “主子,这些都是京城最有名的甜点。”

    这些人不会把所有的甜点都给买来了吧红坟不自觉吞咽口水。

    肖琛储懒懒瞥了一眼红坟,又看向摞成小山的甜点,“嗯,不错。”,摆摆手命令道:“都扔了吧。”

    “……这……”伴君如伴虎的众人早已如数家常,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拿起甜点往就近的水里扔。

    “等下!”红坟忙不迭上前阻止,“这么多辛苦买回来的甜点你怎么说扔就扔啊”

    男人无视红坟,斜睨众黑衣人,提高音量:“还不快扔”

    “是!”身为死士,唯有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

    “不准扔!”红坟拍开他们的手,有些委屈地朝肖琛储怒叱道:“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脾气这么大,难怪要别人来保护,根本就没有人会跟你这种人做朋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她明明也道过谦了啊……

    男人冷嗤一声,站起身来威严厉色道:“说完了吗我告诉你,这些都是我买的,我自然有权利决定它们的去留,你想吃是不是那就跳水里去吃吧!”说罢,肖琛储随手挑了一件包装精致的木盒丢入了潭水之中。

    好想打人……红坟后槽牙动了动,紧紧握拳压制内心中的怫然,他说的没错,这些甜点全是他的东西,她确实无权干涉他所做的一切。

    一包又一包的甜点被丢入水中,有些在水中散开融化飘来沁人的香气。

    不知过去多久,肖琛储似乎是发泄发累了,他骤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神情复杂地睥了一眼红坟,拂袖而去。

    死士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簇拥着他一同离去。

    “这算什么事嘛……”红坟愤懑地蹲下身将最后几盒甜点捡了起来,拍了拍上头的尘土坐回石凳上。

    数不清的甜点随着潭水漂流向更远的地方,万怨之祖只能干巴巴地抿了抿嘴对水潭中的鱼儿念叨:“真是便宜你们了。”

    在凉亭中坐了一会儿,红坟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里,她接下来该去哪里就在她像只热锅蚂蚁似的原地不知所措时,一位老婆婆端着案板从小榭后头的阁楼中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你是”老人身形伛偻,红坟帮她接过案板时问道。

    “还是老奴来吧……”老人又夺回了红坟手中的案板,小心翼翼将石桌上的茶具收起来放置在案板之上,一边收拾一边回答红坟的话:“老奴是照顾雅子先皇妃生前起居的奴婢。”

    “雅子先皇妃”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她名字更奇怪的人。

    “用中原话来说,是雅贤贵妃……”媪妪颤巍巍抬首探了一眼红坟,随后又恭恭敬敬垂首,“姑娘您是他第一位带回这里的女子呢……”

    突如其来的讯息令红坟应接不暇,她挠挠头:“他你指的是肖琛储”

    闻言,老者脸上晕开褶皱,她点头的动作有些僵硬,于是乎看上去整个身体都在动,“原来如此,那位似乎不想用身份来限制你……”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万怨之祖生平遇到过很多种不明所以的状况,她敢发誓这次是最让她一头雾水的,算了还是别发誓了,断念炎明晃晃地印在掌心,她可没有猫的命。

    “姑娘若是不嫌弃,大可先在这里住下。”老人也不解释什么,只邀请红坟住下。

    “诶不好吧……这里貌似是肖琛储的宅子……”红坟瞥了一眼满潭的甜点,嘟囔道:“而且……他又没同意让我暂住……回头又大发雷霆了怎么办”

    媪妪讳莫一笑:“这是他的意思,姑娘放心住下便是。”说罢,蹒跚离去。

    是他的意思吗

    这个肖琛储,当真是个阴晴圆缺飘忽不定的人,虽然这般想着,心中却依旧对他充满感激,毕竟有屋子住与以天为被地为床是完全不同的,舒适度可谓云泥之别。

    万怨之祖再次发动自己的厚脸皮,腆着个脸住了下来。

    风景这种东西看一次两次会觉得新鲜感慨,若是每天都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也就没了欣赏的心情,天气似乎正在渐渐转暖,从牢里出来到现在大半个月了也就只下了一场雪而已,红坟抵着凭几,懒散地遥望远处水墨画似的山峦,好几个瞌睡过后,她选择出去逛逛。

    楼阁四面环水,只有通过桥梁才能连接到陆地,很多时候红坟都会产生一种自己身处空中阁楼的错觉,偌大的居所竟然就只有那位老者一人住,红坟很容易就避开了她的视线,随便推门进了一处屋子,这里的环境也没有比自己住的地方好,只是墙壁上多了些字画,红坟百无聊赖地捣鼓桌案上的新奇玩意儿,书架上异族风格的彩绘花瓶引起了她的注意,难耐好奇,准备拿下来把玩之际发现此花瓶似与书架整个黏在了一起,只能左右摇动而无法被拿起,伴随着一声“卡啦——”红坟惊愕地发现这间看起来质朴平常的房间居然藏有密室。

    石门里一片幽暗。

    按照常理一般建造密室的原因通常是很私人的秘密,无外乎藏了些不想与旁人分享的东西,比如奇珍异宝,比如失传的武林秘籍。然而此间密室岑寂一片,暗墨色的石壁上嵌着几盏长明灯,据说长明灯是用北海鲛人的油脂炼制的,幽萤之光万年不灭,红坟数着自己脚步声的回音来到了这间密室唯一的藏品跟前。

    这是一副不似中原笔触的异国画,整个画面风景排铺诡谲妖异,当中人物乃为一名女子,她举着一把红伞,红伞的之下只寥寥笔墨便能勾勒出她的冰肌玉骨,随之笔锋回提,两撇狭长的凤眸睥睨远方,就这样一派傲雪凌霜的清寂扑面而来。

    就在红坟聚精会神赏画时,突兀的脚步声响于身后,“姑娘……还请速速离开密室……”

    擅自乱逛又兀自闯进人家的密室之中,红坟燥红着脸跑了出去,见老者没跟上来,悄摸又往密室中探了一眼,只见老者朝画像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娘娘,多有惊扰,请勿责怪……”

    “娘娘……”红坟恍然惊呼,原来画像中的女子便是老人家口中的雅子贵妃待老者慢腾腾地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花瓶摆正,红坟好奇:“请问,雅子贵妃与肖琛储……是什么关系”

    “那位是雅子娘娘唯一的孩子……”老妇眼中缀上深深的怀念。

    原来是皇子啊……怪不得能在后宫横着走……“哦对了,我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姑娘请问。”

    “肖琛储他……与雅子娘娘的关系怎么样”其实并不多想探知别人的家事,但如果之前肖琛储的愤懑是因为她的玩笑揭开了往日的伤疤,她还是有必要再次好好道歉。

    老者领着红坟走出书房,幽幽地说:“雅子娘娘在那位出生后便再也没有受过宠,性子变得清孤乖戾,很少给予那位作为母亲的关怀……这样慢慢地,那位也养成了阴郁的个性……”有些浑浊的瞳仁里闪过丝丝悲悯,老人继续说:“雅子娘娘是一位性情中人,时而烈火,时而寒冰,那位小时候可没少受娘娘的疏离……”

    原来关系这么差……红坟愤愤咬住嘴皮,心头泛起一阵自责,瞧她之前做了什么啊……她居然明晃晃地问他是不是时常受父母冷落……天哪……想都不敢想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啧……我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他……”狠狠锤了两下脑袋,红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补偿肖琛储。

    “那位呀……一直很忌讳旁人提及自己的生母,自小就生活在明争暗斗的皇权漩涡之中,个性有些乖张跋扈,虽说他身居高位性情多变,却一直深谙底线,不会做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这一点请姑娘放心,也请姑娘多多担待他那忽晴忽晦的脾气……”媪妪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揭晓(一)
    霏霏凉露,寒鸦划空,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跟随黎王殿下跪在舒明太妃的殿门前。

    凭借着出色的工作能力与宅心仁厚的待人之道,一个月前被黎王府管家岁安引荐,初五被安排到黎王的身边做近侍,心思细腻,有条不紊的侍奉态度也很快受到了黎王的青睐,一来二去,也算是成功潜伏了下来。

    “殿下,天寒,还请保重身体。”三个时辰过去了,眼看着跪拜在地的黎王摇摇欲坠,初五上前搀扶住他。

    “初五……母妃她……”孱弱的王爷虚喘着问道“有没有派人……来探过……本王……”

    别说派人来了,哪怕一只鸟儿也不曾在此有过半分停歇,少年人不忍心说实话,只作摇头示意。

    “呵……不愧是母妃……一如既往的心狠……”黎王苦笑。

    如果换做刚来,初五一定不明白黎王在说什么,在进入黎王府的潜伏的这些时日里,他从多方旁敲侧击打听到,黎王与太妃娘娘似乎有着某种隔阂,而这隔阂沟壑的加深则源于宸儿的事情,宸儿曾是黎王微服出巡时捡回来的落魄姑娘,有幸得到了他精心的照顾,然而后来却无故被太妃召见,从此没了音讯,在宸儿失踪的日子里,这位病王爷为了找到她几乎费尽了心力,最后终于在一处隐蔽的水牢里将她找了回来,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便了了,然而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被救回来的胡宸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格突变暴戾恣睢,发了疯似的吞食下人的灵识,为了避免她出去伤害别人,黎王只得将她关在了后院里;此之后,他几乎每日雷打不动地跪在太妃的殿门前,似是祈求太妃将原本的胡宸儿归还于他。

    以上,纯粹是初五的初步推测,曾经他与红坟夜闯黎王府的时候,见到红坟被一道无形的气浪弹出数丈之远,说明这个看似普通的王府里存在着修灵之人,加之许缨曾对黎王府表示的深刻怀疑,初五有理由相信,这位太妃的身份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楚辰沭心力交瘁,不住地喘咳起来,鲜血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初五熟练地掏出绢巾为他擦拭,他不动声色撇过头去,心灰意冷道“不必擦了……既然母妃从不曾将我放在心上,这条命没了便没了。”

    “……”初五手上的动作缓了缓,在听到殿内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后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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